ACK 序列2 记忆14 安息日
在黑市里一处任何探测仪都侦测不到的房子里。
“夏莱的老师，这就是您的任务目标了，人称猫老大…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您在这方面绝对比我们这些人更专业，更何况，我们干过的事，这家伙基本也干过。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今天刚好会出席一场慈善时装展，我们的人会帮助您混进去，毕竟您这一身也确实挺时装的——如果您有别的方法的话，也可以自行决定，只要杀了他，将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带给我，就算您任务完成了。但请注意，您很有可能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目标，所以如果暴露，我们也不会给您提供任何支持与保护，你当然可以回这里来，但他妈的别带来任何追兵——明白了吗？”
照片上的“猫老大”身材不算魁梧，一只眼睛不知是因为瞎了，又或者只是为了装酷才戴上了眼罩，看着就像个无害的小老头，但却是黑市里响当当的黑道大哥。
“如果你说话的态度能更好一点的话，我或许不会在这之后找机会杀了你。”看着眼前这个字面意义上的狗东西，夏尔现在真的很想一刀给他砍了，但考虑到阿露，还是不得不为他做这种脏活。
“说笑了，老师，这只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你替我杀人，我给你情报，就这么简单。”
“我会按约定杀了他的，但你也得信守承诺——否则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夏尔拿走桌上的地图，转身离开了这间汪汪帮的密室。
“啧，现在的年轻人……”汪万铭撇了撇嘴，示意手下对夏尔保持跟踪监视。
黑市就是这样一个割裂的地方，明明银行大楼刚刚发生了严重火灾，烧死了上百人，可不远处的“慈善”时装展却照办不误，你烧你的，我办我的，甚至为了喜庆还放着烟花，对外宣称这次时装展真的是为了给黑市贫民窟的居民们筹集善款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媒体的报道里，这些人都是响当当的大好人，是扶寡妇过马路，给寡妇家扫地的大好人。
正如汪万铭所说的那样，走在大街上，只要胸前佩戴了他们的徽记，就不会遭到盘查，但也正是拜它所赐，一路上周围的居民都用一种看瘟神的态度对待夏尔，仿佛遇见了通顿马库特一样避之不及。看来这汪汪帮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能带着阿露逃出黑市，日后一定要让联邦学生会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法之地。
按照地图上的指引和天上的烟花，抵达猫老大所在的时装展并没有花费夏尔太多时间，说起来也是讽刺，先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接着又是污水横流的贫民窟，再现在又是充满着古典美的小型宫殿，这个鬼地方真的是能看遍人生百态，简直活像个巢都世界。绅士们与女士们手挽着手步入这艺术的殿堂，穿着可谓争奇斗艳，怎么奇葩怎么来，夏尔不懂现在所谓的时尚到底是个啥，反正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人办事的，谁在乎他们艺术不艺术呢？
人群之中，有人碰了碰夏尔的肩膀：“阁下，按照老大嘱咐，我是来接应您的线人，入场需要邀请函，我们这里伪造了一份……”
听见那家伙，夏尔就感到心烦：“不必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回去告诉他，两个小时之内这事就得了结。”
阿露的伤不能拖，那兽医终究不是正经医生，得找格黑娜的人好好看看，一个漂亮女孩以后腿上留疤或者长歪了不好看怎么行？更别提，多在这些狗东西的手上待一秒，风险都会大不少。
“这……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拿出那份伪造的邀请函，夏尔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玩意八成过不了关卡，先不提那印刷的油墨到底质量有多糟糕，就那邀请函上的照片——天，那可是是个女人的照片，难不成你还要我女装进去？变装他不是没学过，为了执行任务也不是没做过，但他现在严重怀疑，这汪汪帮要么是想害他，要么就是想羞辱他。
“赶紧滚吧，还有，告诉他，不要试着来跟踪我，让后面那些人也一起滚蛋，否则我连他一起了结。”
“如果这是您的意思的话，我会转告他的。”线人点了点头，悄然退下。
在远方的汪万铭听了手下添油加醋后的报告，脸色变得铁青，这夏莱的老师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人不要太年轻，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地位，敢这么对他说话？只是，夏尔需要他，他也确实需要夏尔来帮他解决掉猫老大，否则以汪汪帮现在的状态，想对抗喵喵帮可没什么希望——猫老大那家伙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支援，实力突飞猛进，打得汪汪帮几乎抬不起头，实在是奇怪得很。
如同凡尔赛宫一般，正门被各路记者和等着排队入场的贵客们堵得水泄不通，夏尔只得攀上附近的制高点观察可以让人潜入的机会。
首先自然就要想到后门，偌大一个建筑，不可能只有一扇门能走，正门属于那些先生小姐，后门自然就属于下人们了，清洁工、维修工、保安、管理人员都得从那边走，有计划的潜入并不会太难；其次，就是各种没有被人注意到的窗口、天台等出入口，假如有人没关好窗户，那夏尔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再次，就是走下水道挖洞……如果有得选，最好还是不要走这种地方，味儿太冲了。
假如这个地方的安保实在过于严密，以至于连一位刺客大师都找不到潜入途径的话…夏尔咬了咬嘴唇，其实也可以直接从正门公开地杀进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反正以前黎凡特人都这么干的。
突然，他看到了什么，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大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不正是那位猫老大吗？
“啊，终于找到你了……”夏尔喃喃着，猫老大下车后便朝身边人嘱咐了几句，随即亮出自己的邀请函——实际上，看那门卫卑躬屈膝的动作，像他这样的人物出示邀请函都更只像是一种形式。看样子，这位猫老大还是基沃托斯黑道上响当当的知名人物，如果他在这场规模空前的慈善时装展上一死，那么整个黑市想必也会陷入新的争斗之中吧？不知道这是不是汪汪帮想要的，但眼下，还是执行任务更为重要。
鹰眼之下，夏尔很快就发现了一扇不小心没有关牢的窗户，汪万铭倒也算实诚，从某个建筑设计院那里拿到了这栋宫殿的完整设计图纸，这让夏尔的行动轻松了不少。从设计图上来看，如果从这扇窗户进去，应该就能顺利进入室内——在室内，如果不前往一些特殊区域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守卫盘查。
夏尔没有选用信仰之跃，而是慢慢爬了下去，因为这次他不想再让别人的车报销了，随即很快绕到了宫殿侧面，用带消音器的手枪打掉了一个摄像头——尽管这样肯定会引来监控室的注意，但总比被摄像头拍下他爬墙翻窗的场面来的好。由于是按照古典式风格进行的设计，建筑外立面有不少装饰物和突出部能够让夏尔借力攀爬，不出几秒钟，他就钻进了窗户里，顺利进入室内。
接下来，就得找到猫老大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夏尔如同无事发生一般轻松地走出了房间，由于这是个时装展，任何奇装异服都不会显得奇怪，因此一路上所遇见的人也不过是对他多看几眼，觉得他穿的长袍确实有一定的设计感而已。事实上，这也要多亏这帮人并没有因为火灾的缘故就取消时装展，凯撒的新闻传播虽广但尚未来得及大面积生效，以至于夏尔能公然穿着刺客袍在这里乱晃——不过，对服装的修改也是时候要放进计划表了。
宫殿从外面看上去很小，但若是置身其内，却又能感觉到内部空间其实相当庞大，以至于夏尔几乎没法很快地找到猫老大的位置，就更别提寻找刺杀机会了——他试图碰碰运气，在整座宫殿内转悠了几圈，一直在使用鹰眼视觉搜寻着猫老大，但是始终没有什么结果。
“这样不行。”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再盲目被动地等待目标送上门来，他需要更多线索，更多能帮助他找到猫老大的信息。
该死的，明明这种没有任何后方支援，缺乏信息和装备支持的任务就是他最不擅长的！
躲藏在人群里，夏尔摸着自己的下巴，默默想到，既然猫老大进门的时候能得到门卫如此之高的礼遇——对待其他的客人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排场——那想必猫老大和这次所谓的“慈善”时装展背后的目的肯定有比较紧密的联系，而不只是一般受邀前来参加活动的客人。所谓贵客，自然地位是不一样的…连门卫都知道要对他客气，那其他的守卫肯定也知道，所以，不如试试从守卫那里搞点消息来？
别误会，他倒是没想着绑一个守卫拖进厕所里拷问，毕竟这样太容易暴露自己，还是窃听来得好。
正如黑银行因为开在黑市就觉得自己不会被抢劫，以至于守卫力量极其薄弱，这里的守卫实际上也完全算不上称职…至少一部分守卫是这样，他们走在固定的巡逻路线上，抽着烟随意闲聊，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工作当成一份重要使命，而这也为夏尔提供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这活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啊，我饿了。”
“啊，的确，现在是晚宴的点儿了，但我们还得等到换班才能去食堂吃饭，外边的客人和里面的大人物肯定是要比我们更先吃的…哎你说，他们都吃些什么啊？”
“我不知道，或许他们吃泡面一顿都能吃两碗吧？”可怜的家伙，就像幻想皇帝用金锄头耕地的农民一样，这辈子就没见过除了泡面以外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另一个守卫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还得加两根，不，三根肠！那才叫一个爽我跟你讲，我听说那个喵喵帮的猫老大就喜欢这么吃。”
“哎，反正那些厨子也不是给我们干活的，他们现在正在厨房里忙着呢吧？专给那些大人物做好吃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都蹲在里面做些什么，我倒是只想去看那些模特…真的骚。”
“嘘！这你也敢议论？老实把活做完了我们也好拿钱走人啊！”
“是是是，反正我们在这闲聊也不会有人在乎的吧？”
不，有人在乎，而且非常在乎——夏尔敏锐地抓住了这些话中的关键点，这次所谓的慈善时装展八成跟慈善没有半毛钱关系，肯定是以猫老大为首的一帮人以此为掩护，蹲在后台不知道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恰好，到了饭点，厨房肯定要为来访的宾客们准备晚餐，这或许就是一个混进去的机会？
说干就干，夏尔装作饿了的样子，顺着地图指引走进了厨房，四处翻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但他的这种行为显然引起了一位厨子的愤慨——哪有你这样不守规矩跑进来乱逛的？这地方又热又忙，恨不得连猫爪子都要借过来用用，有他在这里挡路，效率不知得下降多少，到时候来不及为大人物们准备餐点，谁来背这个锅？
当即，他就抓住了夏尔的衣领，把他拖到了一旁的洗手间里，愤怒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谁让你跑到厨房里面来的，没看见我们正在忙吗？”
而夏尔则是装作很惊慌地说道：“没有…我只是，饿了而已——今天晚上的晚宴都吃些什么？”
“晚宴？不，我们还要先为贵宾准备晚餐，然后才是你们，时装展难道不好看吗？滚去看模特啊，妈的，一会我们还得去送餐呢。”
“多谢——”随即，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连带着手指虎，就出现在了这厨子的视野里，伴随着一阵闷哼，一个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新厨子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毫无疑问，那就是伪装成了厨子的夏尔，他把自己的刺客袍脱了下来，和这位倒霉厨子的衣服做了个交换，然后把这家伙藏进了厕所隔间里，临走前还没忘把他捆个严实，顺便在嘴里塞了臭袜子。
由于这栋宫殿的性质更类似于某些会展中心，因此也不会有常驻的厨师队伍，换言之，这里的厨子都是临时从各个地方雇佣来的，彼此之间互不相识，夏尔也得以顺理成章地混进了厨师队伍里。
老实说，夏尔是会烹饪的，但仅限于能让人下咽的水平，做不来什么美食——毕竟刀尖上舔血的人，哪里会有那种高级享受？为了演戏演全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自己是个经验丰富的厨子，在厨师长的呵斥下尽量快地做点能吃的玩意儿出来，以满足“大人物”们的用餐需求。好在，厨师长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多关心他做得到底怎么样，只是掐着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厨子们端着这些“美食”，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大人物”们所在的房间。
如果夏尔现在手上端的不是盘子，而是那张地图的话，他就会看到这里其实是一间宴会厅，除开门口的四个彪形大汉，里面却是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看到。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猫老大也在这里，难怪外面无论转了多久都没看到他呢。
似乎是为了特意避开任何外人，猫老大和几个从没见过的人就坐后，只让厨子们把菜摆好，便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宴会厅，但在离开之前，夏尔也注意到，这群人头上似乎并没有光环——在基沃托斯，没有光环的反而是极少数的存在，或许基沃托斯本地人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甚至于他们都没法通过光环的形状来判别身份，但对于夏尔这样的外来人来说，却显得是那样的重要，因为这几个人是活生生的人，显然不是机器人或者猫猫狗狗，否则也没有必要特别说明这一点了。
换言之，这些人都是外来人，猫老大到底在和他们之间谈论些什么？这些人又是什么人？
抱着满腹的疑问，夏尔在厨师长的带领下又回到了厨房里，不过这次，他没什么活可干了，因为外边的宾客并不是很急于享受晚宴，模特们的大腿和腰肢已经够让人大饱眼福了，没有什么比三俗表演更容易让人感到满足的，如果有，那就是更加三俗的玩意儿。
夏尔找个借口回到了厕所，换回刺客袍，一路上尽力避免自己的目光被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吸引过去——妈的，那种直击人类灵魂深处欲望的东西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室内的守卫总是三两人一组行动，他没法像对付一个粗心大意的厨子一样悄悄解决掉一个守卫，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进宴会厅去偷听对话——更别提那帮家伙估计都不会让任何守卫进入那里——因此想要搞清楚他们打算做什么，恐怕就得用一些不太寻常的方法过去偷听了。
他从厕所狭小的窗户爬了出去，顺着空调外机和墙上的凸起攀上了房顶，脑海中回忆着宴会厅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脚步声。
似乎是为了某种特别的用餐氛围，这间宴会厅的房顶并没有使用砖瓦封死，而是选择用上了大面积的玻璃天窗。穿过玻璃看过去，这场不为外人所知的晚宴排场办得不大，一张长桌，不过十把椅子，除了猫老大以外全是没有光环的外来人。宴会厅里只开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在做什么。
为了方便维修更换而为修理工留下的接口正好又为夏尔提供了方便，他用镊子和铁丝娴熟地撬开保险锁，将玻璃移到了一边去，使他能够听见下面的对话，却又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略微等了一会儿，宴会厅中坐于首席的人放下了刀叉，站了起来，而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如同提前预定好的一般，外边的烟花也适时地停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归于寂静，除了一些偶尔的鸣笛声以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先生们，”首席之人停顿了一秒，“今天，诸位怀抱着崇高的理想齐聚于此，虽离家不止千万里，但信念总能让我们重聚。同样的，信念也总能让我们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这场慈善时装展，也正是为了我们的新朋友而举办的——猫先生，或者，请允许我尊称一句‘猫老大’？”
“当不得，当不得，我不过也是一位谦卑的仆人罢了。”猫老大听着首席开玩笑般的称呼，连连摆手道。
“经过几周以来的考察，我认为，猫先生是有能力，也有毅力与信仰能够为我们事业所奋斗的人，在这片不法之地，他是唯一有能力和意愿帮助教团掌控秩序，以谋未来的人士，诸位是否同意我的观点？”
其余人均无反对之意，首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然后说道：“猫先生，请上前来。”
“你愿意发誓拥护我们的教条以及我们所守护的一切吗？”
“我愿意。”
“而且永不泄露我们的秘密，也不会透露我们的任务内容吗？”
“我愿意。”
“…而且不惜一切代价，至死不变吗？”
“我愿意。”
“那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教团，兄弟——你现在，是一名正式的圣殿骑士了，一名新世界的先驱者…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首席笑了笑，他拿起盒子里的戒指，亲手为猫老大戴上。
“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众人纷纷低头念道。
妈的，这是一场圣殿骑士的入团仪式，他们在这里办所谓的“慈善”时装展，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给圣殿骑士团打掩护？夏尔的心情有点激动，基沃托斯真的存在圣殿骑士团！他们不再只是一个存在于猜测中的组织，而是真的、确确实实的就在这里，他多希望现在自己手上有一颗手雷，只要丢下去，这基沃托斯的圣殿骑士就得报销一大批……可惜他没有，而且他还得尽快刺杀猫老大，拿走他身上的信物交给汪汪帮才行。
入团仪式相当简短，首席又给猫老大嘱咐了几句以后，众人便散了开来，各自寻欢作乐去了——毕竟今晚属于他们，来这里的都是黑白道上的名流，圣殿骑士们也希望能与他们打好关系，攫取来自地下世界的利益；而至于猫老大，只要有了圣殿骑士更强力的支援，想要占据这黑市的江山岂不是轻而易举？他都已经能看到自己坐拥基沃托斯黑道之王的画面了，说不定以后还得拍一部《教父》之类的电影，主角就是他嘞。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猫老大还站在宴会厅里，摸着手上的圣殿骑士戒指沾沾自喜，有时候做一名戏路最窄的演员，那种快乐是正常人所体会不到的。
——下一秒，袖剑就捅进了他的脖子里。
目标独处，室内环境封闭，无人注意，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刺杀机会了，夏尔从宴会厅的天窗上一跃而下，空中刺杀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当上教父的可怜家伙，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才让圣殿骑士团认可他，结果只做了不到五分钟的圣殿骑士。
“你…呃……是？”
“来取你性命的人而已。”夏尔尚未拔出袖剑，使他不至于那么快毙命。
“咳，我……啊，是你啊，夏莱的老师…我早该知道的，教团的兄弟们提醒过我要注意你的，刺客。”
“你跟他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很久，久到你无法想象……刺杀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呵呵，没了我，教团还可以再找另外一个黑市的头目来，这片地区迟早都要被统一，不再有无序的犯罪和混乱……”猫老大笑道，仿佛插在他脖子上的根本不是袖剑一般。
“统一的黑市，也依然是黑市，有序的犯罪，也不能改变犯罪的本质。”
听了夏尔的话，猫老大似乎变得很激动：“你又懂什么，刺客？你就乐意看着这个世界被一群小孩子瞎管着？大人就应该发挥大人的作用，这个世界应当归于真正的秩序之下，而不是……”
“无所谓，我只是为了拿报酬来要你的命而已。”夏尔懒得跟他辩论什么秩序、自由、大人小孩之类的玩意，简单直接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让这个将死之人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死。
“啊？啊……”在这生命的最后，他突然意识到，面对一个只是为了拿钱…或者是其他什么报酬的刺客，自己说的话好像都是废话，惊诧了几秒钟，便失去了生机。
他的手脚失去了力量，身体一下子松软下来，显然已经死了。
“尘归尘，土归土，而你生命的逝去将带来新生……Requiescat in pace（安息吧）。”
夏尔用手合上了猫老大的眼睛，从他的脖子上扯下一根项链，果不其然，那是圣殿骑士的马耳他十字项链，也正是汪万铭想要的东西。
他又拿走了那枚圣殿骑士戒指，用猫老大的衣服擦干净袖剑上的血迹，攀上天窗爬了出去，好似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