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之舟其二——不见看的虚假怀揣
“哐...啦...哐..” 一阵子金属互相敲击,镗镗落地的沉闷声。 “哐...哐...” 清听得山上叮叮当当的响声,顺风吹下山来。 哐击在山崖间怪石嶙峋的悬壁石上,敲打在旅客们心神恍惚的心悬梁间。 纯绿衣服的一名结实的游客倚趴在景点山的栏杆上,欣赏山崖山峡的无限风光。眼前山崖下,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底边郁郁葱葱的森林,离这山崖便大概有一段山高的距离了,森林却是被山对面的另一巍然屹立的山崖给像芝士那般夹横在中间。树林阴翳,林头把林底的静谧环境遮拢得死死的。 山对面悬崖上则是高挂着一串瀑布,瀑布垂扬下来径直流入到山谷底下。 山间回响着铁链子的死板声音,与这等自然的喝彩风光大相径庭。 “哐嘡...哐嘡...” 生硬金属的声音之中,混杂着女子凤鸣鹤唳的声音,似是在模仿着金属那种死沉声响,却不断燎燎发出挑逗的拟声,在游客的背后扑朔得越来越近。 “诶...” 绿衣旅客像是被这慢晃悠恍的声响给打搅了宁静的心境,却没来得及等回头望去张望着是何声响,舌骨正下方的喉咙却不知是怎连绵不断的一股剥肤之痛砍进心头。 “咦...??” 旅客浑浑感到自己喉咙的抽动,紧张地咽下口水,口水却也奇异地始终吞咽不下去分毫。 旅客想尽力发出一点惨叫。手掌上的青筋被挤压地更加凸出,但他却只能浮现到自己喉咙的穿透感,仿佛置身于木桶刑具中,被铁制般的东西所刺穿所灌满着。 他的声音没像他想的那般吼着,反而是正后方鸣叫着的金属音与喉咙的揪拉和撕裂声传鸣,与铁链间熄地敲击声一齐脉动,绕梁三日般不停地传响。 “哐...哐....”“哐挞....哐挞....” 笨沉的金属声与背后的鬼魅声继续同时响起,越来越近,直直逼入到耳垂,蔓延到耳根子处。 “从崖上,献祭自己,唤呼他吧~” 声音从旅客自己的咽喉处,波荡起伏回响起,仿佛执意将他头叩入土中,让他陷入半死不活的处境。 “哐嘡....哐嘡....” 旅客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大脑仿佛被解放般不受控,身体上下每一块细胞都全然打开警戒的被动状态.。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便迈向了眼前的一片深谷处。似机械般地翻过栏杆,不顾一旁同样登山的旅客们的异样眼光,在众人目睹下,纵身而越。 他的大脑浑然是神志不清的了,在眼神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赫然看见自己的喉咙被钩子刺穿的模样。映入他脑海的是,钩子连接着链子、链子连接着他后面那个黑色长发、穿挂着一堆链子的百褶裙、系束着黄色的腰带、身着一打西式礼服的女性裙间.... “找到...你了...♡” 女子左手揣着匕首,手随即耍起了一招,匕首在她指缝中来回穿梭,并在悄然间往她的其中一条链子划过,抛起,又重新被接住。整套动作随着女子的脚步一并前行流利划去。钩子叮咚地连着落山旅客的喉咙,与下落的旅客一并落下。 顺着瀑布一齐熄灭声响。 林间的鸟儿被清晨的纷搅所惊醒。 湖面上的舟也怡然乎乎地合拢下了清晨的帘席。 “啪嗒....啪嗒....” 链子继续躁动不安地撞击与拍打着石板。 “死刑执行官....死神...要来找你了~” Part 2 “哗——啦”“咵啦” 黑长发的锁链女子毅然顺着旁边没有栅栏的地方,灵便地用身躯以流线型姿态滑下山坡,滑行片刻。 山坡的终点处是另一个小悬崖边。然而,直看女子的视角。女子瞳孔上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她间盘的铁锁厚钩一般。眼神漠然,非但没有停滞足下的滑行,反倒向着那悬崖跃起。 待着在空中飞出个等身大小的距离,浮在空中的身躯坠落而下,只见她手揪住悬崖边的硬石块,顺势用手往下一甩,利用反作用力将自己身体甩出一个空大的翻身,腿朝后弯曲下来,矫健的身躯倒悬着平行于悬崖前而落下,裙摆被系上的钩子所提拉不松,实实紧贴着女子。女子随后又不紧不慢从飞驰在眼前的悬崖壁上熟练地蹬起。 “「橫恕」” 空气中的流动又重新变得杂乱无序,大大小小的浮珠在空中渐渐浮现滴落后,又瞬间被闪过去的黑影所刺穿。 乍一看,女子裙上的二十八个钩子除去那狰狞的落山旅客喉上的一个,却又在眼前中闪现去另一个。 再一眼,原来那驰骋过空气的闪影实际是速度如电花火石般飞驰的钩子。 钩子穿过云霞,踏过石缝,倒映出如利爪般的影子打在所遍及的每一处。钩子径直射进那浑然已惨兮兮摔死在岩壁上的旅客旁的草根子上。仁济残破,已是谷底,距离女子已有个半座小山高。 女子神祷般闭上眼睛,仿佛祈祷般,又好似念咒般,在空中边忽着风向边坠落着念着。 “「伺呷」” “唰哗哐啷——得哐啷得嘚...啦嘎嘎嗒嗒啦——”链子紧密地开始飞速收缩,女子牵着链子的尾部,链子划过空中,将女子在高空两三百米的地方直径拽向旅客,链子向回收缩,黑色的链头一个接一个紧挨在一起,在湛蓝的空中立成一道耀眼的黑线。 —— “看样子原主人是扑街在了山底下了捏~” 山谷回播着这另一段搅乱宁静的声响,视角转移,重新打开我们的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头发暗紫、肢体交错趴在石头与草沿的接缝上的青年。 青年仿佛心不在焉,右手搓了搓自己杂乱搅和在一块的头发。又揉捏了下因为切换视野而被新出现的瀑布鸟啼声所灌空的耳朵。 拍了拍身子上残留的尘土,青年便继续沿着瀑布底下的路径蔓延而行。 游客的尸体却消失了。 大大小小的花骨朵错交绽放,光影投入到花药里,让花的粉显得更加的彤透。 一点点细小的蘑菇印成在树干的缝中与树枝的窝怀里。 那个揣摆着链子的黑百褶裙女子,眨眼间便又出现在了阴翳的林子里。静听着唧吱的鸟的喉脉,也吟游在瀑布的哗哗打点声。 "Today, I saw a deer searching for sound Last night, I took a photo of the river that fell in the river loud. He's in a movie theater with that one Opening up light and sound to violate humanity's fear of the secular world blow" 伴随着哔哔的水流打点声,缓慢的歌声节奏随之而来。 "To find out why we are born Go find where we died before Waiting quietly for their return Quietly waiting for the arrival of dawn Quietly ringing the song of the pendulum Quietly rowing across the boat's crossing song" 女子又一次平静地扃闭眼睛,吟唱着这首既说不上押韵,也说不上带有分毫上下逻辑性的曲子。 但她却不明觉厉地,就被这么一首自己哼唱的歌,给为之遗留下一道水痕,在合拢的眼皮子底下划过。 如流星的逝去,如血液的凝结。 抓下欣赏完两三分钟的风景后,女子欣欣然地睁开了眼睛。 “锁定..到了呢。” “死刑执行官...又要开始他的工作了呢...” 女子瞧见,林子外边的远方,那个本应该是凄惨旅客横尸的地方,取而代之的赫然是穿着和旅客同样衣服的紫发青年。 然斐特,是然斐特。 然斐特沿着瀑布下的小径子路慢哉哉地行走。 表面不起眼的普通行走动作,暗紫头发的特点却让他格外能给被别人所认出。 “听到了...~真的是他...!~” 女子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一刻,然后又变得自怡然。 不知几回,再一次的,女子便又咔上双眼,细声说出了和刚才奇怪话中同样的词。 “「橫恕」” 然斐特循序渐进着瀑布刚踏出一步,却突然如游客般觉得喉咙发痒发颤。 大大小小仿佛如针扎的花骨朵种植扎根发芽在喉咙的疼痛凝结感一拳拳砸向然斐特。 “呜唔...唔唔!!”然斐特恍然觉得自己喉咙如同撕裂般剧痛,不断抽动着咽喉。 然斐特畅不快气了,燃眉之急,大股大股的二氧化碳不断憋入然斐特的脑内。然斐特眼前一瞬间便变得模糊。 “啊唔唔呜呜...?!” 然斐特说不出话,他只感到浑身难受。心中心如火燎 但没有多久,气体便成功泄了出来,喉咙缓了回来。 然斐特丝毫地所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奇妙情况,怡然回过头去瞪眼回观扼着自己喉咙的东西的拉扯方向。 “抱歉~没想那么对你的...” 然而在然斐特眼中却又扔出一个不能理解的情况。刚刚那黑色裙子的女子瞬间地出现在自己正后方不到一米处。一股神威压了进来。 “...?嗯??”然斐特已浑然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格外惊讶为什么这种荒僻地方会突然有个女子出现在自己后背。但紧跟其后的把眼前景象抛之脑后的便是喉咙剧痛完后的余痛与呕吐感。 “我只是想快点到你面前——仅限于此的~” “?” 然斐特支吾了一声,接着便又没缓过来,又开始了一阵阵的干呕。 “咳咳...跃啊....咳咳...什么玩意咳咳...” 女子没在意正在干呕着的然斐特,左边拍拍黑裙子褶皱上的尘土,散去灰尘,对局着然斐特率先抛出一句话。 “你想...要不再被束缚嘛?” 女子突然横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什么.......啊喂——”然斐特被这一系列奇妙的事给搞糊涂了,反问一句。 “还有...53秒...距离2分28秒....” “.. ..什么??” 然斐特捕捉到了女子口中支吾出的关键词数字,即快地反应过来,事情并不简单。 “你为什么会说出....” “46秒,还有。” 然斐特正当想质问,被女子口中又支吾出的数字给唬住了。 “两个问题的回答是 ——我能帮你解脱,只要答应便行。 ——我是靠杀人来召唤你的。” 女子由刚才的热情语气突然砸落成冷冰冰的刺枪语气。先给然斐特来上一刀威胁的震撼。 然斐特被说僵硬了。 “召唤我...?” “25秒...答应——或者再杀一个人继续让你做抉择直到你死去。” 女子的话给然斐特先来了击重重的寒颤,让然斐特心里闪烁着黑暗,发慌起来,急忙喊着。 “答应...我答应,答应!!” ... 气氛陷入沉默中顿刻。 然斐特经过的一秒,却又感觉却像是数分钟,或是一日三秋。眼前的这个女人表露着一副冷漠狠毒的脸,眼神漠然地对视着然斐特,直勾勾像一把镰刀斩断然斐特的判断。然斐特眼神时不时因为女子的眼神而兵荒马乱乱转乱滚的。 “O——K~”女子突然扔下刚刚的严峻态度,转变为有一阵子的放松松弛状态。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然斐特懵住了,被眼前这个态度忽软忽硬的女人所打懵。 女子刚说完后又开始嬉笑了起来。露出一副怜爱的样子直挑起然斐特。 “呐~这么紧张~连身旁发生的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然斐特心缓过神来,听到这番话语,似乎察觉到什么,内心逐渐感到惊喜。 然斐特内心欣喜起来。 “诶....诶?” 然斐特内心狂喜起来。 “现在是——第两分四十七噢~” 然斐特又惊喜又困惑,他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再被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在原地,原地...! 如此一般的情形着实让然斐特开心。但喜庆完后的那一瞬间,理智回归自己的身体大脑,开始揣摩起面前女人的身份。 “那有什么条件吗——每个交易的背后不都有代价的吗,你是谁且你想干什么?” 然斐特忽然开始警惕起来,保持着颤栗的身躯逐步往后慢退远离这个穿着带钩子的奇异服装的女人。 女子的百褶裙被风轻轻从底下溜过,慢慢如同波浪轻飘着裙皱。 风又依偎地吹拂过女子的脸颊。将女子刚刚的病态欣喜转变为理解眼前的然斐特的想法。 女子猜测到面前的然斐特对自己一直保持着不松弛而猜忌的态度,她微笑着直视战栗的然斐特,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轻轻地问出了一句禁忌的话。 “...你...的第一次有没有被破掉...~?” “.. ?”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你的第一次呀就是...~你那什么...的...第一次....?” “啊...呃啊?!” 然斐特恍惚温红了脸起来,又强行让自己理智一番,漠然地问着。 伺狸看起来秀外慧中,双手放背后交叉着,乖巧地盯着然斐特。 然而这样的举动只会显得更尬。 “什么意思...第一次感受到不被传送束缚的快感?.......所以你想干什么,呵呵...到底有什么条件?” “你的处男有没有被别的女人碰掉?” 女子如此直球的一番话让然斐特更是诧异和温红的。他经历那么多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上来就问别人隐私问题甚至没有前因后果的女人。 “扼....啊....???” 然斐特顿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了一句诧异的“啊?”,搞得他硬生生更加忐忑不安。 林语堂先生曾经写过一本书:《说话的艺术》。 女子应该没看过。 女子顺然地将两只搭在腰后的手松开放到前面,稍微歪着身子观察着然斐特的反应。 “不是....” 正当想恼羞地喷出口,然斐特再度顿了片刻。他选择了他所认为更理智明白的回复。 “让我难堪,这就是你的条件吗...” 然斐特细想了番,自己在只会传送的荒缪生活中碌碌无为渡过了那么久——虽然这根本不像现实所会发生的正常科学情况,但他心中其实已经悄然地播种下神灵是存在的的种子。 往事。 当那个时间段。在被所谓的白色清道夫强迫担任“死神执行官”的的他,曾不断地给自己一响子的:“这不可能是现实发生的”的话语,甩开颜面,试图让自己接受现状——亦或者逃避现状,不曾想去相信现状。 用水不断拍打在自己脑门、脸颊,露珠逐渐顺着侧脸爬过,与泪水搅匀在一块。纷纷嚷嚷。 每一次的洗刷自己的脸都是又一次的打击。晶莹剔透的水花可能能盥洗他的面孔,但却不能让他的灵魂灌醉。 洗刷背后的恐惧感只能让他明白到自己已经一贫如洗了。 每一次的传送都仿佛一场图书馆中静悄悄的硝烟般让他感到无力与绝望。 他看不见空气中还遗留着多少气息。当他喊“爸爸”,喊着“妈妈”的时候。给他的回应则是源源不断的空虚。 他有些寂寞了,寂寞自己本身就是个寂寞。 他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当他打开每一本天文书的感觉。他一心追求当一个天文学者——他并非是像普通人那样因为好奇亦或者探索欲,他只是因为,想要亲眼看见被星空中无数星雨所砸得粉碎的太阳或地球,究竟是什么样的。 当人们全部都永远地陷入被靠近的木星所压迫着喉颈,害怕着旋生旋灭、沉眠于此,被人类与生俱来的被支配时所产生的恐惧所绝望时候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究竟能成为怎么样的。 他从历史书上学习到那么多支配与被支配。他从没有具象地看见过。因此他想要,以后每天都观察着行星与星空。 他想看见行星被砸得粉碎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他想亲眼现身,作一个冷眼旁观的观察者,目睹着生命的气息奄奄死去时是什么样的。 ——但当在他那次被传送代入进他母亲的死亡这回,他沉默了。他从来从没有那么的,那么的想去当个普通人过活过活过。 在然斐特亲眼见识过那么多,与亲身代入进那么多之后。 虽然他还是有挽留着阅读天文的习惯,但遗留下来的单纯是他真正对于宇宙的好奇心和探险心。 他已经不想再被支配着了,不想再被所谓神灵给击得粉碎粉碎。厌烦了,受够了,该反抗了。他已经是不想再被这帮“神灵”所捉弄玩弄。 树林的风又拍打了起来,树叶顺着风刮下而枯落。 然而女子看见然斐特这般委屈样,反而却纳闷凭生。 “怎么了~?不好意思开口嘛~?” 女子欣然微笑着。 “所以你也是‘神灵’..?如果这是你让我以后都不用被传送的条件与代价的话——那我自然会说的。” 女子纳闷地听完然斐特这番话,过了几秒,仿佛会了意般嗤笑。 “什么嘛哈哈~我没有捉弄你哦,我也从没想过让你难堪。人类遇上问这种问题的情况真的会害羞吗~” 然斐特被反问愣住了。 女子顿了顿,接着说。 “不过~这原本不是条件的——现在是了~”女子随后轻轻坏笑了一声。 “如果不说~我可能会让你继续传送的哦~死神执行官。” 女子似乎是真的单纯的想突兀去问这种白痴问题。 然斐特第三次顿了顿。咽口口水,他并不想直接回复这个疯女人的问题,他反问着。 “喂,耍我呢混账.....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得先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才不在乎传送不传送呢!” 话虽说是不在乎,但实际上然斐特早已厌倦了传送,心里正因不用被传送而心花怒放着。这番话只是在赌博,挑出女子的底细。 “....我?呵呼~” 女子停了一嘴,接着又抓眼于她那念咒般的语言。 “「伺呷」” 话音未落,然斐特喉咙突然又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所扼住般,像刚才那回事,痛苦万分而难耐。 “还是请你自动说出来吧~你一句...我一句这样子的....” 女子窃笑着看着眼神迷离而不断发痛的然斐特。 “我呢...是死神....「死神舟」~。” 女子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的第一句话,随后对然斐特比出一个向上挑起的手势。 “到你了~你的第一句是——” 然斐特眼前又逐渐开始变得忽明忽亮起来,步入黑暗的时代,大脑的意识已经跟不上自己嘴部的动作,仿佛机械地肌肉记忆般动着嘴唇,眼神仅仅只能盯着见一丝,赫然看见自己的嘴在不经过自己大脑思考先而说出话来。 “嗯...‘差点被夺走第一次吗’~?那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的小执行官~?” “呃....唔嗯!!”然斐特大脑和嘴仿佛根本不是一个身体一个根源所相连着的器官。 然斐特眼睁睁看着对面女子面部欣喜的表情,大抵猜到自己是什么羞耻事情都一一的暴露出来了。 “曾经一次传送到一家旅馆呐...你说那名女子全身赤裸依偎趴在你自己的身上。...你还没反应过来,看样子像是一男一女正要...步入前戏的时候呢...~” 然斐特半昏迷,时而恍惚不醒,时而大脑对于女子讲述的然斐特的羞耻事的关键词听得一清二楚的,泾渭分明。 然斐特看到女子嬉笑的样子,自己大抵也猜到迷昏的自己到底讲了什么事了,恍惚间面红耳赤。瞬间涨的通红着脸。 “你还了她一拳~?你说...当时被吓得不轻...被这局面~嘛,毕竟你还未成年....” 然斐特大脑模糊听到女子对着自己重新复述自己迷昏时口中说的话,心中变得恼火与羞耻。他猜料到女子是知道自己是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故意调戏他而复述并嬉笑的。 “对面的女子...也是吓得不轻的是吗~往后下意识扑个空,后摔在地上。你则是赶紧蹬开旅馆门踹开任何你眼中的铜墙铁壁、阻碍你的门,听到女子慌张而后倒的声音。你脑子空游却只想着赶紧离这个鬼旅馆远点,结果...” 这种隐私讲给一个陌生的家伙听,然斐特仿佛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然斐特被奴隶般操控着讲述。正在听着,到了某一段,女子先是也露出脸红和感到恶心的样子,紧接着恢复过来,故意对着然斐特轻轻蔑笑了一声。 然斐特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感和不服感。他明白这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不是好惹的人。他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又一股大大的羞涩感涌上来。 然斐特大抵猜到女人为什么对他笑了,因为后面那段全然不失为他的奇耻大辱。 旧事重提,当时旅馆那个男的似是正要与女子发生关系时死的,导致然斐特袒胸乳露、浑身赤裸,自己因为太突然而没注意到,急匆匆裸体奔到旅馆外面,当着旅馆老板的面前踹门出去。 随后后知后觉自己身子凉飕飕的,只是肌肉记忆下意识手臂遮掩一下自己,但脑子却依旧无动于衷。 然后便幡然悔悟,顿开茅塞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意识到自己正在裸奔,而是当时旅馆那个女的正要做的事情。一股男性的想要探索新奇体验感的本色让他随后又迅捷地长驱直入过目瞪口呆的老板面前,急急地转回房间门口前,结果还没来的急进去细品和仔细观察,就因为时间的2分28秒节点而被传送走。 “怎么有这种流氓又蠢的执行官呐,哼哼呵哈...~哈哈...~”女子对着被动讲出自己羞耻的事情的然斐特展露出傲慢的笑容。微微拢着眼嘻着然斐特既像快要昏迷却又因为羞辱而满脸通红拳头叩硬的样子。 “哈呵....”笑完一阵,女子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伺呷」” 女子也不笑了,开始认真又说起奇怪的词。既说完,然斐特喉咙再度松懈、感到轻飘飘,浑身都变得舒坦起来。大脑也逐渐从迷糊变得清醒起来。结果一想起刚刚自己讲了什么话,又变得更加羞耻感。这种羞辱感把然斐特想要干呕的情绪也给冲刷得四分五裂。 “好了好了~让你解脱了哦~说过的,你说完自己的事,我也该认真说说我自己的了~答应你的。” 然斐特甩了甩脑袋,意识到女子即将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开始认真聆听。 “我是——死神舟~我刚刚已经介绍过了的。什么是舟?~大抵会猜到你想问这个问题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由自然来发展的哦,那要不然以人类这种恶劣顽固的态度,地球早就完蛋在各种战争瘟疫之中了~” 然斐特吞了口口水,眼睛认真瞩目着,身体却下意识害怕地往后碎步两脚。 “是我们‘舟’的存在...将你们这群蠢人类给托起来好让你们不被蠢到自己所放出的洪水灾难给淹没个彻底。” “如同我名为‘死神舟’——你也可以称呼我为‘伺狸’,我是掌管生命的「给予」的。草根生命给予了大地一点绿色的生机,我则可以让大地重返它本来的颜色——让草根自主地被自我所吞噬,凋零。” “我...凭什么相信你..?”然斐特反应过来说着。 “我没让你相信我哦~不过你不相信可能你也没生存的必要~了呢。” 女子笑里藏刀,让然斐特随后一语不发。 然斐特观察着伺狸的举动。偶然认真瞟见伺狸的面孔。 溪流般的眼睫毛,宛如温柔的河水轻轻将温柔映衬在五官上,头上织着花环随着红色的发圈裹在她的柳柳长发上、后脑勺前。 伺狸穿着的靴子与她的裙摆是一个深黑色,手上却戴着白色的仿绸手套。 她就那样静静的笑着,都能让然斐特感到恐惧不安。温柔的样子却总感觉到让人紧张。 然斐特回过神来,继续揣摩着女子。 然斐特虽然没怎么念过书,但脑子还是灵光一点的在经历一堆陈年烂事之后。他瞬间反应过来女子是怎么遇到他的。 这个自称伺狸的女子斜眼瞄了瞄然斐特的样子,右手在不被留意的情况下偷偷又卸下了裙边子的一根钩子。钩子慢慢顺延着裙边,流淌进裙子阴影处的大地,随即健步如飞地穿梭着泥土,又在然斐特不意识到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爬上然斐特的后脑勺边。“你该不会是将别人控制,让他从悬崖之上跳下去的吧!” 伺狸慢慢的托起自己的右手,右手顺势比出枪的手势对准然斐特。漫不在乎地说着: “biu~答对了哦~” 女子脸上挂着一副美丽却仿佛暗藏杀机,显得可怕的微笑。 然斐特瞄着女子裙边挂着的20多个钩子慢慢晃晃横摆着,心中突然充满一种独特的感觉。 “随机杀掉个无辜的人就单纯为了召唤我....??” 然斐特突然开始用激昂的语气冲到。 伺狸微笑着看着然斐特,一脸病态地仿佛在说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还是太年轻了点。 随后令伺狸没想到的是然斐特的呼声回应。 “————酷诶...!” 伺狸有小被惊讶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压根就不是那种单纯善良的电视剧量产人设男主。 “我是说....你这手段也太酷了吧。” 伺狸被这种独特的回应给欣喜到。她开始觉得眼前这个男的是个有趣的灵魂了。 “——那个男人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伺狸开始小声自己说自己的话了。但又不会小声到让然斐特听不清。 然斐特激动的心情,被这么句话又收了回去。紧接着又是一股认真的样子流露到然斐特身上。 “我是故意挑这种山的位置...好让那个绿衣服的路人是切真实地的「从空中坠落」,摔地致死的~” “什么...?” 然斐特小声的憋了句。 “那个家伙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吧~故意让...路人从「高空」摔落...而不是普通的楼房这种摔落,毕竟人又多环境又杂的。这种环境的话,那个男人应该也可以知道我们的位置了呢~” 然斐特闭了嘴,因为他也同样时不时的感受到什么东西的逼近。 那种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如迫在眉睫,如兵已在颈。 瀑布的划拉声暴躁地更加狂野,鸟儿全部因为异常的压抑而四散而离,时而有些草落在树的阴翳处,被一根根折断开来。仿佛一个无形的攻击般,各种树荫底下的花骨朵也全然都遮掩住它那美丽的面孔。 “他来了~” 女子说完,然斐特瞬间面临到逼近感——倒不如说是,「坠落感」。 “等等...你说的那个人....也是你们这群神灵之一吗...?” 这种感觉让然斐特仿佛被石板砸在胸口上,压的喘不过气,他意识到能干出这种异常状态的应该只有这帮“神灵”了。 “嘘~” 女子竖起左手手指搭在自己嘴唇上。 “你,有看过盗梦空间吗~?” 然斐特听得莫名其妙的。 “什...” 然斐特话音未落,自己却突然感到身体被重重砸落在地,仿佛灌畅着无形的力把他锤拢到地板上不断死死压住,全身上下每一块地方都浑身难受,气管被置气着,再次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应。 “呃啊——....” 然斐特再度痛苦的喊着。 “不要让我唔....一天痛两次啊混账....” “一秒就足。” 空气的凌乱之中,两个人从这之中漫步漫步徘徊了过来。 “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记好了。” 从然斐特跟前传出一句流露着冷酷的清晰声。 然斐特感受到了这帮神灵的畜牲与血性,纯粹为了展示自己而直接把能力甩在他脸上反复地践踏。 然斐特拍拍脸上撞地上的石块撞出来的血,艰难起身,手指头慢慢颤抖,两眼充满血丝,恼怒地望着那漫步过来的两人。 其中一个身上袒露着灰色的展在前面露半的披风,中间是朦朦胧胧的紫色的航天服内衣,头戴飞行员帽子的冷峻男子并非军步军步式地走来。 另一位则是着着一身正装,看起来一副银行企业家的气貌。 “喂....!杀了我我不会很在乎的,就当解脱了罢....(骗人)!但你们丫的这样使用我....” 然斐特痛骂到话一半,晃晃眼神仔细看到面前两位的身着长相,不由得转移了话题。 “这衣服...” 然霏特为难地说着。 “你们就不能统一一个风格吗....” 然斐特吐槽到。 “这两位——也是你口中的神灵哦~” 伺狸开始自信地介绍起来旁边两位,手搭在然斐特的腰上。 “他们...看得出来...”然斐特小声说着。他并没有因为女生像熟人般碰到自己而感到很开心,实际上的却是一阵郁闷。 “舟...还是...你们管你们自己叫...?”然斐特率先提问到。 “舟。我是「坠感舟」。” 身前那个身着飞行服的率先回答。 然斐特转过头看着突然说话的坠感舟,听到这称呼,愣了一下。 “是我坠落你的。” 坠感舟冷冷地直视着然斐特的脸说着。 然斐特听到这话,非但没继续感到厌恶,反而还有点恐惧弥漫在心中。 面前的这些恐怕都是神灵——亦或者称作「舟」。然斐特已经感同身受到其中两位舟的威胁了,他已经知道他完全处于奴隶状态了,从他答应伺狸的第一句。 “你们...想要做什么...”然斐特小声地说着,语气中夹带着颤栗。 “去...”伺狸顿了一口。 “杀掉我上司~” “上司?” “清道夫什么的。和我们不同。我们是“舟”,而清道夫则是让我们成为所谓“舟”的人。”旁边坠感舟回复着。 然斐特一听到清道夫,便想起当年让他丧失半辈子人格的白色清道夫。心里顿时冒发起一股怒火。 “那那什么白色清道夫也是吗?” “对的噢。白色清道夫——这位...比较神秘吧大概,他有能让生命传送的能...” “等等等等....信息量有点大....” 伺狸想要介绍的信息还没说完,便被然斐特打断了下话。大脑处于信息量接收过载状态。 然斐特捋了捋,又重新问起。 “从刚刚就想问了,所以你说你控制生命...死神舟伺狸还是叫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钩子。”伺狸即答到。 摇摇晃晃,伺狸裙落下那二十七个钩子斜斜摆摆的。 “用钩子来穿过别人的喉咙或者什么地方——之所以是喉咙,因为勾住大脑只能让对方濒死而不能控制,勾住对方的喉咙却不知为何有着比大脑更强的控制能力...让对方感受到濒死的同时被自由控制~” 伺狸叙述到。 “怎么讲...扼住命运喉咙?”然斐特小声说着。 “差不多~这个道理的。”伺狸回复。 “——以及,我并不是让你传送能力消失了哦~” 伺狸卖关子着停嘴。 “..?那...” 然斐特受惊着听到这话。 “我是通过把你的生命锁住,让你能做到自己控制自己的传送~你看似过了两分二十八秒没传送,实际你是在原地进行传送。” 伺狸插了一嘴,微笑着说。 “原地传送...?” “简单来说就是你不用传送到死人去替代他们了——自然有别的死刑官替代。你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传送了~” 然斐特张开自己的手指,看了看手心。 “你是说...我可以自由传送...? ” 然斐特半信半疑看着伺狸。 “自由传送,你所想的地方,只要你经历过的~”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 伺狸语气突然变严肃起来。 “诶..?”然斐特听着伺狸的话。 “我控制着你你不能自由传送~” 伺狸顿了一秒,话题一转。 “白色清道夫和我们与众不同。虽然我们能控制这世间的变化,但清道夫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而我们却是像失去记忆的病人,一觉醒来便知道自己有控制的能力。” 伺狸郑重其事的说着。 “白色清道夫能力是「物质的变化」,因此他让你永无止境的传送,来达到通过你的传送来将别人的生命体位置给顶掉,以此清理门户。” 然斐特认真的听着,伺狸见状,便继续诉说着。 “之所以叫我们的上司——我自从我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世上后,清道夫嘛,像和对你说的那样给我下达指令。我是控制生命频率的死神舟~他呢便是这么对我说的。坠舟也是...我能通过「伺呷」「橫恕」等指令来操纵我旁边的钩子。因此~” 然斐特在空中比个用手指牵引挑动的动作,然斐特同时感受到自己脑后的波动,才发现一直有个钩子硬生生钩着自己后脑勺。 “我就是这么知道你的经历的哦~读取你的大脑。” 然斐特下意识想揪下后脑勺的钩子,却因为生硬的疼而松手。 “那为什么非要挑我这个死神执行官?我是说...既然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倒霉鬼当执行官被迫失踪,那为什么专门挑我?” 伺狸思索了一下,实际上,是白色清道夫的指示让然斐特停下来传送的,她自己只是顺便完成工作后想办法强制拉拢别人入队。 “因为你的姓比较特殊。”伺狸即答。 “我的姓?‘然’?”然斐特疑惑着。 “不能多说了的~” 实际上伺狸只是刚好随便扯个幌子,这样就可以继续有理由以交易之名让然斐特加入杀死上司的队伍。 “...这样啊...”然斐特没有继续问着,毕竟神灵啥的异态现象他自己已经亲身经历几年了(传送)。 身上挂钩子的奇特女人,穿的一身航天的冷漠男,一语不发的正装家伙。 虽然面前这几个人全然不像可信的样子,但作为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也只能跟着他们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然斐特镇定自若地说着 “呢混蛋...”然斐特想起刚刚的痛,又升起一次恼火,突然转折压着声音变得低低的。 “去...” 一旁的坠感舟沉稳地说着。 “「最右边之地」。” Part 2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