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泰拉 第九章

无论是傲慢还是愚蠢,巡洋舰的船员上钩了。
一艘中等大小的船,无畏级,它的名字是克苏尼亚之血。海绿色制服和船体上的眼睛无疑表明了它向哪一方效力。
荷鲁斯之子。
舰队中的每艘船都悬挂着战帅的旗帜,在真空的虚空中僵硬。野蛮、丑陋的船只,尽管如此,它们看起来还是很强大的,舰身布满了火力。但是克苏尼亚之血偏离了既定航线,因为一个微弱的信号引起了它的注意。另一艘已被知道属于沙德拉克梅杜森的战舰已经出现在了它的远程感应仪上。所以克苏尼亚之血降低了引擎转速并开始折返。来自这个空间区域的零星太阳耀斑的干扰正在扰乱船对船的通讯,但船长完全有理由感到自信。他有一对全副武装的驱逐舰在左舷和右舷,盘旋在克苏尼亚之血的上下。
他会在短时间内消灭这艘错误的飞船并返回舰队。
或者如努罗斯所希望的那样。
在Saurod号的舰桥上,火蜥蜴在他的头盔下咧嘴一笑。作为一艘好斗的船只,Saurod的装甲上几乎没有空隙,而是无所不在的精金装甲板。它的两侧、腹侧和背侧都伤痕累累,有一种顽固战斗的苍老巨龙的风采。
努罗斯非常喜欢它。尽管这不是他的船,而他也不是船长,但它代表了夜曲星的最后一丝碎片,一个他应该再也见不到的世界。遗憾的是,它必须要承受更多的伤害。如此的伤痕累累,他想着,并认为Saurod号与梅杜森舰队中的其它船只都不太一样。
“血牙这个名字怎么样?”他隔着通讯器说,离开了舰桥,示意他的战士跟上。在发射台还有更多战士在等待着他。我们就像是碎熔岩。最后一个垂死的物种,他思量着。
“只是‘剑’有什么问题吗?”卢马克的声音从另一艘船,戈尔贡之志号上传来,位于在数百公里外的战争领袖的舰队中。
努罗斯皱着眉头,沿着一条通往发射台的脊椎走廊奔跑。至少Saurod号是一艘相对简单的船,他想道,因为荷鲁斯之子巡洋舰的第一声齐射击中了船体。 “没有艺术感,你们美杜莎人。没有诗意。太平淡了,我的铁皮兄弟。我会推荐取一个好名字。”
盔甲震动,走廊也在震动,但最糟糕的侧面攻击被顶住了。Saurod号的引擎此时很热,就像它战士的血一样。在伏尔甘回归之前,第十八军团是一个有着自我毁灭倾向的群体。不管可能性有多大,不管代价如何,他们奔赴在每一场战争,就好像每一场战争都是消耗战。撤退不会被允许。死亡是无所谓的。真的,军团的灭绝已经迫在眉睫。但在他们原体的磨练影响下,军团才幸存下来,并学会了另一种战斗方式。
努罗斯想知道,随着伏尔甘的死,他们是否注定要重新走向自我毁灭。他悲伤地笑了笑。至少这个概念有一些诗意。
“征服,这是个好名字,”他说道,同时快速穿过最后的腹侧走廊,靠在船的狭窄范围内。穿过防爆门,进入一个狂热的发射台。警报器在响起,警告即将来临的攻击和和已经发生的持续的破坏。警报在广播中噼啪作响,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也许听起来有点夸张,”努罗斯承认道,“但所有最好的名字都是这样的,夸张,这就是你需要的东西,卢马克。”
阿维尼氏族的连长不屑地哼了一声,切断了联系。
“我听到不情愿的同意了吗?”火蜥蜴假装惊讶对静电问道。卢马克有自己的战斗要打。而现在是努罗斯去打自己的战斗了。他已经到达了发射台,四艘破败不堪的炮艇正在为他和他的战士们的出发做好准备。仆役和肮脏的甲板船员正匆匆忙忙。
四个碎熔岩小队也做好了准备,他们的火焰手甲有点灰暗但渴望战斗。剩下的一个战术支援小队组成了后援,两个携带着破坏者盾牌。这是一个不多但久经沙场的组合。就算加上努罗斯和他的手下,他们的人数也不到六十人。只有一个外来人没有身着龙鳞绿装甲,当炮艇的坡道以不必要的戏剧性一致打开时,努罗斯向他点点头。
“你是来保护我的吗,科拉克斯之子?”
“严格来说,我是的,”凯拉·诺恩回答。他左膝上带有着螺旋线,战盔的锥形鼻子上有一条红色条纹。与某些药剂师不同,诺恩保留了他的军团令人生畏的纹章。
努罗斯笑了起来,带着嘲讽,但在诺恩经过时拍了拍诺恩的护肩。
“直至死亡是把?”他漫不经心地说。
“你的还是我的?”诺恩问道,他的心情和他的盔甲一样黑。
努罗斯笑得更大声了。
在伊斯特凡上分裂的所有军团中,火蜥蜴遭受的损失最为惨重。尤其是他们的药剂师遭受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这导致医疗资源严重短缺,并严重影响了从死者或致命伤者身上收集基因种子。考虑到后者,军团的未来都是是黯淡的,但至少诺恩的存在可以帮助纠正。他跟着努罗斯上了坡道。当坡道在他身后合上时,机舱的黑暗笼罩了他们两个。
沙德拉克·梅杜森看着全息石,右手放在阿尔比安剑的柄上。
一个以战舰基本轮廓呈现的红色图标的阵型,在空战发生的三维区域——战争区域上排列。在钢铁之心舰桥的其余部分处于黑暗中时,全息显示以褪色的灰色照亮了战争领袖盔甲的坚硬轮廓的线条。
在阴影的某处,舰桥船员正默默地辛勤劳作,蜷缩在控制台上,等待着,就像他们的船长一样沉思。
另一组图标,这次是绿色,全部隐藏在图像的外围。但有一个不是。
被称为Saurod号的铁甲舰猛烈地朝着舰队后方的一艘轻型巡洋舰开火。发光的交战区域右侧的数据馈送显示,克苏尼亚之血已经改变了路线并发起了攻击。一连串等离子鱼雷击中了Saurod号的重型装甲,它们的每个轨迹都由一条不同程度的弯曲抛物线标记。
目前,只有两艘驱逐舰陪同着主舰。其余的舰队仍在继续前进,不知道他们的通信故障是由篡改设计造成的,而不是太阳辐射。
这个区域被称为Zanaeh海湾,这是虚空中一个不重要的部分,但充满了对传感器和远程语音功能的天体现象的诅咒。
梅杜森特意选择了它来进行伏击,而从哈马特三号星球那里收集到的情报让这一切有了可能。
“我认为我们的夜曲星表亲喜欢这样挨打,”梅乔萨说,走到他的战争领袖身边。梅杜森眨了眨眼,感觉到他干涩的眼睛的刺痛感。他的表情,引起了索戈尔氏族连长温和的询问。
“只是有点视网膜疼伤,”梅杜森说。“但你说得对,”他补充说,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两个眼窝,“他确实喜欢挨打。但这证明他仍然很强大。”
“他是个受虐狂,”梅乔萨回答道。
“我们不都是吗,兄弟?”
准备和执行这次袭击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工作。数天来都在研究战术和舰船部署。衡量盟军和敌军的武力;评估弹药和燃料的拟议消耗;并估计伤亡人数。这是付出与回报的仔细和细致的平衡。
召集各种战斗小组,然后说服他们在这项努力中的意义,尤其是钢铁圣父们,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是阿特拉克西、费尔格、洛坎和格萨卡氏族的战列舰都加入了舰队。
舰队?想到这个词,梅杜森自嘲一笑。还不是,但很快了。
奥特克·摩尔 (Autek Mor) 掌管着红爪站团,指挥着数量可观的船只和战士,而梅杜森对他愿意联合他们的资源抱有微弱的希望。摩尔一直有独立的倾向,是一个既傲慢又自负的战士。他可能只是想留下来收割战利品,然后前往他认为合适的地方。就这样吧,梅杜森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摩尔带来的大型巡洋舰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资源。
敌人舰队的数量远超他们,拥有大量护卫舰,还有几艘巡洋舰,它们是编队前后最大的舰艇。更小、更全副武装的驱逐舰像先锋一样游荡。必须首先处理这些。梅杜森的计划依赖于舰队的主人过于自信并且分散。这样他们会行动缓慢,需要时间做出反应——如果他们能来得及做出反应。他需要一种方法来分裂他们的部队,以零碎的方式对付这支舰队。但敌人的驱逐舰有足够的速度来破坏这个计划。
努罗斯已经吸引走了两个,但在这个过程中留下Saurod号承受攻击。
“他们正在使用舷侧火炮攻击,”梅乔萨喃喃道。他半转向战争领袖。“它能承受住那种攻击吗?”
梅杜森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投影。
“我们即将找到答案。”
Saurod号以雷鸣般的冲击力向每个语音扬声器和控制台发送警告。努罗斯看着他的头盔显示器上的损坏报告,他坐在攻击艇的机舱里,平和而安静。
船长在他的右视网膜晶状体上闪过一个完全清晰的信号,促使努罗斯向所有飞行员发出发射命令。整个甲板上,维修人员分散在隔离观察点中或防爆屏障后面。在机舱内,一个图标从红色变为绿色,发射管随即打开,推进器在四艘炮艇上发出嘶哑的声音。
努罗斯打开语音链接,对突击队中的所有人讲话 “记住我们洒下的血,浸透在红沙上的血,”他说着,激起一阵剑柄和靴子击打在甲板上的声音。“记住叛徒刺进我们背上的利刃。”
一名火蜥蜴咆哮着无言的复仇怒吼。另一个人将额头抵在剑上,默不作声。四艘船的机舱中,所有握紧武器的手指更紧了。
“无论你曾经与这些混蛋结成什么样的联盟,都已经消逝了。它和你的兄弟们一起死了。它与伏尔甘和费努斯马努斯一同死去。我们此次是去与我们的敌人作战。让我们杀光他们。”
飞行员发出了开始警告。重力安全带下降,战士们向后倾斜以接受它们,磁力开始锁住靴子和武器。
努罗斯闭上了眼睛,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暗暗笑了笑。一个发泄仇恨的机会。
推进器瞬间启动,以极快的速度将炮艇弹射到位。在他们冲过发射管的几秒钟内,冲击的压力将努罗斯击在重力台的背面,直到他们脱离Saurod号刺入虚空。
炮艇以松散的编队飞行,保持在Saurod号下方,并利用其腹面作为掩护。Saurod号正在冲向他们面前的轻型巡洋舰,它的装甲船首吸收了敌人的舷侧的火炮。几乎所有的动力都被转移到了主引擎上,它的等离子驱动开始白热化,它的整流罩变成了煤烟色。来自Saurod号的光矛在虚空中无声地闪过,发出镁光般的光芒穿过视野狭缝。
两艘船之间有几千公里的空间,激光和鱼雷发射的光束贯穿其中。这个距离已经相当于虚空战争中的近距离战斗。
Saurod号想要靠近的举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烧蚀的装甲像脱落的皮肤一样从船头脱落。其中一些漂浮在铁甲舰的尾流中,迫使其小型战斗机进行规避动作。
当他们的飞行员快速调整航线时,努罗斯感觉到货舱内的俯仰和偏航。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船体,猛烈的一击让战机螺旋式旋转。它的机身发出抗议的呻吟声,支柱弯曲到断裂点,但最终战机又恢复了原状。
两艘驱逐舰从黑暗的虚空中若隐若现,鲨鱼似的,饥肠辘辘。他们比轻巡洋舰快了几倍,已经拉近到Saurod号前面,开始与Saurod号交战。
光矛在寒冷的空间中灼烧,切入Saurod号的装甲上。
驱逐舰交替的在侧翼漫游,从左舷和右舷发射光矛。他们驶在铁甲舰的船头前面,避开最厚的装甲,而是切入其更脆弱的腹部。腹侧的大炮随着无声的轰鸣声颤抖着,吐出巨大的炮弹,追赶着这对狩猎者,但未能成功。
当其中一艘驱逐舰接近时,努罗斯透过视野狭缝看到了它有凹痕的船体。不到两公里长,它是一只圆滑而棱角分明的捕食者。
它也看到了它们,虽然仍然在一千多公里外,但开启了甲板炮。随意射击的弹幕迟早会撕裂战机。
努罗斯不敢眨眼。他紧握着剑柄,一个武者死的时候,手里总该拿着武器,嘴里默默祷告。
伏尔甘永存。
全息影像上的图标已经闭合,几乎重叠在一起。 Saurod号拥有庞大的体量和耐力,但在对抗三艘船只时,她不是对手。
但梅杜森注视着交火下方的黑暗,一片显然是空荡荡的虚空。当舰队的核心末端开始对他们中间的伏击者做出反应时,战争领袖的拳头握紧了。
“现在开始,”他命令道。第一艘驱逐舰在一次壮观的爆炸中分崩离析,在它试图消灭努罗斯和他的战士前。一连串鱼雷击中了它的船中部。第一次齐射使护盾过载。第二轮齐射,对船只核心的引擎造成了灾难性损坏。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撕裂了驱逐舰。
如果它的同伴驱逐舰有反应,那也太慢了。一束光矛刺入了它的船头。受到打击后的它无法立即反击,也不确定攻击的来源,驱逐舰开始撤退。可第二次齐射,比第一次更猛烈,破坏它的等离子驱动器并永久地损伤了它的护盾。
冷却剂和燃料从其船体的破烂伤口中溢出。在备用引擎的动力下,它试图从交战范围内跛行撤离,以前的捕食者现在变成了猎物。
达尔科斯就等待着这一刻猛扑,风暴鸦战机光滑的黑色轮廓从虚空的黑暗中浮现。这艘护卫舰几乎无法被占卜者预视,除了最勤奋的传感器扫描外,没有人能感知道它的到来,它隐约出现在残废的驱逐舰的战区并施加了致命一击。
努罗斯见状大笑起来,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宽慰和辩解。
努罗斯活着,他想,并无情地注视着Saurod号驶向它的猎物。他想赞美达尔科斯,但他知道这艘船已经把所有的声音都屏蔽了。于是,他伸出手,用指关节兄弟般地敲打着诺恩的护肩。
药剂师一如既往的沉默,通过敲击他胸甲上的白乌鸦,表明自己知道了胜利。
“我们能做到,诺恩,”努罗斯热情地说。“我们一定能做到。”
“挑战还远远没有结束,”诺恩回答道。
努罗斯笑了起来,浑厚而爽朗,他的胸中之火无法熄灭。
“你还是那副悲观的基瓦亚人。”但尽管他的幽默风趣,但努罗斯明白科拉克斯的儿子是对的。
来自克苏尼亚之血的无情的连续炮击重创了Saurod号。对于巡洋舰的船员来说,他们布下的绝望已经开始,因为他们确信这艘笨重的船不会停下来。
努罗斯感觉到他的战机的引擎减速了,随着编队迅速退回到Saurod号的身后,它们的速度也随之降低。Saurod号准备猛击克苏尼亚之血号,经受住了敌人可能携带的每一种武器的烈火风暴。扫射了克索尼克之血暴露的侧翼,在一连串炽热的多彩的能量绽放中剥离了护盾。现在两艘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千公里,由于Saurod号无情的引擎燃烧,距离正在迅速缩小。
终于,铁甲战舰伤痕累累的船头,一条刺骨的龙鼻,触到了克苏尼亚之血本已虚弱的防御。巡洋舰的护盾在无声的能量衰减中发出光芒,像被火吞噬的干羊皮纸一样在船的左舷散开。
没有时间重新启动它们了。它的光矛仍在射击,撕裂枪口并撕碎盔甲,Saurod号像一根刺穿的长矛一样击中了克苏尼克之血并继续撞击。努罗斯之前见过虚空船相撞,最令人难忘的是在伊斯塔万。在那里的整个大气层中,巡洋舰和护卫舰相互碰撞击,因为协调撤退的所有努力都失败了。当在逃跑和毁灭之间做出选择时,即使是超人的镇定也不能完全消除恐慌。
巨大的巡洋舰已经分崩离析,一连串无声的爆炸在整个战舰中爆发。一些船只不可避免地缓慢坠落,尾随气体、蒸汽和速冻尸体。其他人在反应堆爆炸时解体,将虚空变成了辐射窒息的碎片场,在剧烈的死亡阵痛中吞噬了较小的护卫舰。整个甲板裂开并旋转,他们尖叫的船员被困在里面,效忠的舰队的船只排列得如此密集,以至于他们给彼此就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克苏尼克之血的惨败对舰队来说同样具有破坏性。
它的侧翼像被凿了一个窟窿,虚冰迅速覆盖着破烂的溢出,人员和物资像为收获而撒下的种子一样流出。然而,这里唯一的收割者是死亡。碰撞后,随着弹药和可燃物的燃烧,船体接缝处发生了二次爆炸。
Saurod号停了下来,它也流血了,船头严重受损,前部长矛无法使用。它已经投出了长矛,刺穿了它的猎物,但现在它不得不撤退。当Saurod号启动引擎其反向推进器时,引擎燃烧照亮了努罗斯战机的视野。
它慢慢地向后退,但动作很乱。
随着Saurod号的粗乱的撤退,耐心地坐在阴影中的四架战机向前猛冲,穿过碎片区,直奔克苏尼克之血侧翼的缝隙。一连串安装在机头上的重型爆弹枪在一条通往船的道路上划出一条小路,击碎阻止战机前行的各种抵抗者。他们在一片漂浮的尸体海洋中战斗,这些在飞船的大气完整性遭到破坏时还没有被猛烈地弹射到太空中。
一些抵抗者穿着脆弱的大气套装和循环呼吸器,他们是凡人的武装人员,带着无效的卡宾枪。其他人则拥有动力装甲,拥有更重武器的军团士兵构成了真正的威胁。其中一艘战机机翼受创,它的左引擎在它能够自己纠正之前倾斜到克苏尼克之血的一侧时,它的引擎开始燃烧。
努罗斯皱起眉头,他的头盔显示器上的许多图标先是琥珀色,然后是红色。
其他三艘船已经成功强行登陆,先用前装火炮的惩罚性爆发杀死了最后的反抗分子。坡道猛地倒塌,沉默而咄咄逼人,一群愤怒的火蜥蜴和一名暗鸦守卫冲了出去。
努罗斯迅速建立了一个边界,瞥了一眼他掌上的计时表,他示意一个小队留在后面并保护他们的着陆区。剩下的人,他催促着向前。
袭击发生后,舱壁倒塌,封闭了没有被撞毁的船的其他部分,但努罗斯派出了他的两名战士以冲锋突破它们。成对的热熔炸弹在诡异的寂静中引爆,将防爆门变成熔渣。反击的枪声从缺口传来,边缘仍然炽热,但正在迅速冷却。
努罗斯下降到一片激光中,两侧是两个带着破坏者盾牌的军团士兵。两排卡宾枪,一排站着,一排蹲着,对着他们,凡人船员连发试图反击。在爆炸物和爆矢枪发出毁灭性的回击之前,盾牌承受了所有攻击。鲜血、灰烬和骨头在墙壁上描绘出冷酷的轮廓,物质在金属中闪过。
防守者又坚持了几秒钟,然后被压倒了。
穿过走廊,火蜥蜴在他们身后封闭了一扇内门。随着重新加压,大气和重力也恢复了。闯入下一扇门,努罗斯带领火蜥蜴们向内前进,并招手让碎熔岩小队作为先锋队。
考虑到他们遭受的打击,克苏尼克之血的防御者以惊人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并设置了路障,建立了阻击点,使用了重火力。就像患病身体会驱使白细胞来根除和消除感染,而克苏尼克之血也对甲板上的闯入者做出了反应。
纵使坚韧,可凡人的武士们无法长久抵抗军团士兵。六个防御严密、装甲精良的路障都在几秒钟内倒塌,被烧毁。诺恩认为伤害已经造成,但这些伤害很小,并没有降低防御的效力或他们的军事实力。
第一击是吸引注意力。第二击就该是杀戮。努罗斯和他的战士们必须要实行。
火蜥蜴检查了他的计时表。在同一视网膜显示着与船舶布局的近似值,呈现为平面战略示意图。火蜥蜴的位置附近是船尾弹药库和船的主要军械库。他们会得到很好的保护,当努罗斯发出前进的信号时,他通过自动感应看到了熟悉的生物特征。
“他们来了,”他在语音链接中低声说道,他肩上的火枪此刻渴望与这些昔日的盟友再会。他同时拔出了刀刃。“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