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陈亮回家

刘协荀攸陈亮和裴元绍一行人十分的低调，沿着河道划船来到东郡，管亥亲自带兵来迎接，不过管亥并没有告诉士兵他们要见皇帝，避免暴露行踪遭到袭击。上岸之后，大家就可以走陆路回徐州了。管亥帮忙准备了马车，荀攸作为传统的儒生，驾车属于君子六艺之一，必然可以作为司机，而且陈亮在之前护送戏志才的时候学习了一点驾车的技巧，所以管亥就不需要安排其他人作为护卫或者司机了。

刘协经过了沛县还颇有感慨，对身边的人说：“当年我的高祖（刘邦）就在此地起兵，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证大汉继续维持下去，尽量对得起我的先祖，我们去拜一下吧。”陈亮和荀攸都表示了一下，裴元绍担心自己身份卑微，刘协说道：“裴厨师也来吧，我们家先祖对于不同身份的人基本没有歧视。”裴元绍听完了也来拜一下刘邦的庙。陈亮接话道：“厨师又不是什么不好的身份，你不必自卑！伊尹还当过厨师，厨师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职业，老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做菜有助于理解治理国家。而且按照孔子的那一套理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君子远庖厨岂不是属于把不喜欢的事交给别人做，那属于不仁的行为，至于让别人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还要鄙视别人，那就太过分了。”裴元绍虽然不知道伊尹是谁，但是他的名字和老子孔子放在一起，那说明他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裴元绍开始对自己的职业前途感到光明，刘协和荀攸觉得有道理，甚至产生了一点亲自做菜的冲动，看看能不能产生一点治大国的感悟。

刘协在为大汉和自己祈福，祈福完毕之后，他说道：“希望代汉者，当涂高也的谶语不要在自己这一代应验。”陈亮觉得这句谶语没啥明显的含义，历史上的袁术和曹魏都试图去蹭这句谶语，但是陈亮感觉他们有点牵强附会，完全不如其他经典谶语，比如“亡秦者，胡”；“刘秀当为天子”；还有隋唐时期的“桃李子，得天下”；“女主武王代有天下”。这些经典谶语都很明显，代汉者，当涂高也就没有这么强的指向性。那么陈亮可以有自己的一套解释，涂的繁体字是现在的涂加一个土字底，涂高，那么可以用拆字的理论，抛弃它的土字底，就是简化的涂了，涂得右边是一个余，那么可以理解一直续着，水的理解就可以随便说了，比如汉，比如混，比如水分多，比如水货皇帝之类的，反正陈亮总能解释这一套。“代汉者，当涂高也”这句谶语本身就可以有多种理解，这种含糊不清的谶语，袁术可以说他是涂高，魏国也可以说他是涂高，那么陈亮自然也可以用君主立宪的大汉共和国来取代以前的帝国作为谶语的解释。陈亮把自己这一套理论跟皇帝和丞相分享了一下，不过关于未来的自然不会说，刘协觉得有趣，说道：“如果能应验你这一套理论，我们平定天下之后封禅把你的名字排前五。”陈亮算了一下：荀攸和自己大哥陈登作为主要改革者必然前二，然后是带兵的，尤其是吕布，刘协非常喜欢他。如果吕布未来不犯和袁术结盟这种低级政治错误，刘协应该会考虑他斩杀董卓的功劳，给他非常高的排名，除了吕布，未来曹操刘备孙策的排名不会低，他们的能力这么强，如果不犯错误功劳高是自然的，于是陈亮说道：“我这套理论只是鼓舞一下士气罢了，不能和浴血奋战的将领们相提并论。”刘协也觉得有点不妥，毕竟这套理论的价值不好衡量。只是刘协因为长久以来受到这句谶语的压力太大，整天担心大汉会在自己手上灭亡，陈亮帮刘协解开心结，让刘协觉得前途光明，一下子给了他这么高的承诺。
荀攸说道：“封禅的时候，我希望我能保持身体健康，不知道那时我能不能登上泰山，泰山好高啊。”陈亮自信道：“不用担心。真的天下太平了我能把你抬上去。”刘协疑惑道：“难道荀公没有把握三个任期内解决袁家兄弟？”荀攸回到道：“大汉这几十年来问题接连不断，匈奴灭了鲜卑崛起；檀石槐死了，过几年黄巾来了；不久张角死了，羌乱加剧；好不容易羌乱平定的差不多，董卓又来了；董卓死了，二袁开始了，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和平太难得了。而且连任需要按照大汉的宪法，我也没把握连任。”刘协陷入思考。陈亮觉得：按照历史发展，大反派应该是曹操，但是曹操现在发育一般，乐进、典韦和青州兵都被自己挖了；张辽、徐晃和荀攸都在为中央做事，夏侯渊还被带走了。地盘上只剩下一个兖州，还不是完整的；刘协很安全的话，曹操很难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应该很难成为大反派了。

陈亮对大汉充满了信心，徐州和青州拥有这个时代最强的生产力，陈亮还有大量隐藏科技，像火药这个时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陈亮担心战争变得不可控，所以只用过一次，同样还有类似于蒙古使用的鼠疫之类的，陈亮肯定是知道原理的，只是不想用。大汉跟二袁打想输都难，而且大汉和二袁的作战应该会把很多大汉存在的顽疾打出来，比如现在土地兼并，大族之间互相串联，甚至是北方异族，这些问题应该可以在和袁家的作战之中一定程度解决。宦官和外戚专权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最后一点，潜在的敌人（曹操）已经被削弱了，还有什么敌人能威胁大汉，陈亮真的想不出来，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向东前进，一行4人就这样平安的到达了徐州。

随着刘协在洛阳的流言传到各地，洛阳四周的敌人对于活捉或者斩杀刘协充满了期待，但是真正能对洛阳造成威胁的只有南阳的张勋，西面的长安缺人缺粮；北面的张宝还没解决吕布，河内的地盘还被偷袭了；东面陈留的袁军能抵挡曹操和管亥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情况下强行进攻高顺的虎牢关太难了，于是袁术又拿下了进攻洛阳的重要责任。袁术留下纪灵在沛郡南部防止老家再被偷袭，亲自带兵去南阳，纪灵有些担心自己不在袁术身边，袁术缺少值得信任的大将，不过袁术告诉纪灵不用担心。幸运的袁术找到了一个未来的名将。张勋虽然水平一般还有些胆小，但是他推荐了一个小将，叫文仲业（文聘），据说有不亚于韩当之勇，程昱之智，袁术知道张勋肯定夸张了，不过值得张勋这么吹嘘的必然有两下子，亲自去考察了一下，感觉真的可以，打算抄袭刘邦拜将韩信，直接让文聘当这次北伐的主帅。

袁术到了南阳，南阳的大族除了阴家和邓家都来了，阴家表示归隐了，哪边都不帮。邓家因为和东汉的关系太好了，邓禹不但和刘秀是老同学，而且邓禹的孙女邓绥是刘秀的曾孙刘肇的皇后，辈分有些乱，不过这不重要了【1】。总之邓家以深受汉恩，不忍心背叛大汉，不支持袁术讨伐洛阳，但是也不会反对，袁术也不想逼反邓家的三万私兵。邓家也不想直面袁术和南阳所有大族的兵锋，袁术允许邓阴两家保持中立，但是要求邓家阴家和袁家签互不侵犯条约，主要内容是邓家和阴家今年内不得参加大汉和袁家的军事战斗。

没有邓家进而阴家的支援，袁术这次出战总共会有7万人。伊阙关得到袁术已经开始募兵的情报，张绣和高顺先带着先骑兵来支援，还有传令兵正在通知吕蒙也带着自行车士兵从河内赶来支援洛阳。陶应的丹阳兵之前发财了不少，就连没有参加的守军也收获了一些钱作为守家的回报，现在大家斗志昂扬，不只是刚刚赚大钱了心情好，还有因为他们要保护自己的财产，他们找到了自己为之一战的动力。似乎一场会战不久就要展开，宛洛之间的交界地带可能会成为大汉和袁家交战的主战场。

【1】至于为什么邓艾会灭掉蜀汉，作者推测历史上的原因是：首先邓艾被司马懿提拔；其次他爸爸死的早，邓艾受到邓家的恩惠比较少，对邓家的感情不深，自然对东汉的感情一般；第三蜀汉在很多魏国人眼里不是正统，所以会帮助魏国灭蜀。至于本文的原因，作者会编一个戏剧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