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安全漏洞【169】
【169】狂欢节小故事!
如果维多莉娅得知胡桃杀手成功越狱的整个过程,那她恐怕也会对这具着魔的诅咒木偶完全改观—喜欢押韵诗句与高钙坚果的木制皮囊下,实则是颗诡计多端的心。
热闹而又混乱的狂欢庆典,卸下螺丝与底部挡板,溜进抓娃娃机里,坦然接受被一个孩子抓离布偶堆的事实,最终拥抱回属于它的自由。
“骁勇善战木偶王,小小警卫莫猖狂,战场初开局未定,看谁的战吼更响亮!”
是的,这具被诅咒的木偶拥有控制玩具的能力,现在它正向惊恐的人群展示着自己的新同伴—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英雄传说,如果他在庞顿中城待上个三五天的话—梅塔洛特,那名在一场封建领主争夺土地的战争中死去的骑士,据说他的冤魂从未安息,依旧在这座城市之中游荡,游荡了许多年。
具体是多少年,摇滚弗莱迪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胡桃杀手现在做了什么:狂欢庆典即将开始,可在鬼怪展区的标志性景点—于二十年前竖立的无头骑士雕像—难以置信不是吗?可是它活了,而且它一定不是只想找回头颅这么简单。
“大护卫,持铁斧,把他们劈成小老鼠!”
胡桃杀手的声音,自身披锁甲的塑料巨人肩部响起。它就坐在那里,坐在那如半栋办公楼高的骑士雕塑肩上。据说梅塔骑士的头颅在战争中被敌人的铁斧削下,或许这就是他的雕像也将头部省略的原因。
双手挥动,铁斧落下。摇滚弗莱迪与罗克姗所在的地点,恰好成为那把双面斧的劈落目标。在这之后,发生了一件就连胡桃杀手的眼球也要蹦出弹簧的事—那把巨斧,本该锋利无比的骑士巨斧,现在它像发霉的水果那样瘪掉了。
“等等,我差点儿都忘了。我的数据库里有记录的—自从三年前雕像上的铁斧锈到不成样子后,外加那些安全隐患提议,这把大斧头早就被换成充气的了,哈哈哈哈!”
在一大块自塑料骑士手中滑落的银灰色充气斧头之下,摇滚弗莱迪与罗克姗一并探出头来。现在,两手空空的骑士与胡桃杀手又要怎么做?这他们可回答不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知道要接下来怎么做。
弹跳蹦床,叠加三层,瞄准目标,然后用尽全力跳起。等待下坠,对三层蹦床施加更多压力—就是这样,像一切有超能力的漫画人物那样飞上天去—左拳在前,右拳在后—最后,两对铁拳击中目标,刚好打掉胡桃杀手的木制下颌。
“唔唔—哇唔—呃—唔哇—!”掉落在地的胡桃杀手如是说道,同时,它还不忘用手去摸索寻找掉落的零件。
失去下部颌骨的胡桃杀手,诗句与语气似乎都没有刚刚那样神气了。它口中的气流运转不再稳定,比掉牙后口部漏风更加严重。不用再管押韵或朗朗上口什么的了,它现在只想把那两个机械警员骂上千八百遍。
“希望你会喜欢这个特制的小套笼。”罗克姗摇晃着尾巴,同时又用手指敲了敲铁牢上那些间隔排列的黑色钢柱。再次入狱,胡桃杀手可没什么获奖感言。
十分钟后,胡桃杀手被扣押在一具比鸟笼还要小的钢制牢笼里,牢笼顶端的把手由罗克姗提握。至于失去生命力的塑料巨人,唔,摇滚弗莱迪认为,应该不会有人介意它的动作与站位与前几年有所不同吧?
唔,眼下这种情况,摇滚弗莱迪认为自己应该能够给出解释—当罗克姗与摇滚弗莱迪赶回警局时,在道森警长与维多莉娅的提醒下,他们才发现手中铁笼内的囚犯早就变了样子:就算胡桃杀手被关在里面再渴再恶,也不至于变成一架玩具骷髅吧?
三头身大小的玩具骷髅手持镰刀与铁斧,身着可在昏暗环境下发光的塑料铠甲—附带胸部闪灯与语音系统—“可别和我这样丢了头,哇哈哈!”—摇滚弗莱迪按下电动骷髅胸前的按钮闪灯,伴随骷髅的头颅弹离脖颈,两台安保机器人的脑中各闪过一道电火花:这下子麻烦可大了。
吉姆将抓娃娃机后部的金属机盖打开,放好螺丝与几颗螺母。今年鬼怪展区的抓娃娃机头奖是什么?据说是有夜光效果的可动骷髅骑士,头部还能弹射出去。可吉姆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对这些富有童心的玩具早就不感兴趣了。
来吧,干完活然后回去睡上一觉,等狂欢节结束就是领奖金加去酒吧通宵狂欢的日子了。别再去想那只不慎撞到自己、差点让骷髅骑士玩具摔坏的机械熊了。唔,是不是酒精干扰了他的判断?他明明记得今年的头奖是骷髅骑士,而非胡桃夹子木偶来着。
随便吧,反正只要营造出头奖噱头就好。孩子们就喜欢玩这种东西,哪怕抓娃娃机永远抓不到头奖。这种事情从吉姆小时候就很常见,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后反而会有一种失去目标地空虚。好了,来看看今年是哪个幸运儿会将它抓起吧。
吉姆将那具国王打扮地胡桃夹子木偶塞入填充管道,木偶如坐滑梯的孩子般落入夹娃娃机内的大堆布偶、木制与塑料可动人偶之中,若是把他们比作人群,那这个小抓娃娃机的确比集装箱还要拥挤—还好这些都是没有知觉的玩具。
玩具,大堆的玩具—木头的,布料缝制的和塑料的。很好很好,简直就棒极了!胡桃杀手装好自己的木制下颌,扶正王冠后撕下身边那只玩具兔子的外衣,为自己的眼球进行清洁。一个军队,这些正是它想要的!
吉姆在投币买了点罐装啤酒后,便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欲睡了。当他发现抓娃娃机娱乐室里还有张折凳后,他干脆不再坚持,直接将折凳打开后坐到上面,靠住有些冰冷的墙壁,在工装帽的保温作用下陷入梦乡。
在这之后,他没能注意到,有两个手拿大叠娱乐游戏币的孩子,与一位被委托重任的侦探正迈入此地。当三人成功抵达后,雷诺斯又与格雷戈里击了个掌:潜入成功。
雷诺斯开始有点喜欢这份兼职了,年年太平自然是每个人都希望看到的。可对于一名两个月都没接到什么案子的侦探而言,这就意味着他得找点其他活计。只是带着格雷戈里与雪尔莎来玩上几天,至少这比他的上一个兼职要容易。
上一次,当他去应聘温室看管员时闹出了无数个能被改编成喜剧的大乌龙:被玫瑰花扎到手心,出于好奇将含羞草叶抚摸到焦黄发蔫,最后,想知道他左手食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是他在那里玩儿捕蝇草时,被捕蝇草的叶片夹伤后弄出来的。
除去周一到周五的图书管理员外,雷诺斯又为自己找了一份周末兼职:照看孩子外加作业辅导,当然,中学以上的课业辅导可能就有些困难了,因为他早就把它们忘干净了—谁现在还会记得牛顿力学三定律之类的吗?
“我已经连续收集三年的限定款可动玩偶了,今年的骷髅骑士我也势在必得!”
格雷戈里说完,又将自己的背包拿出,他决定每年都来尝试一次,直到攒够十几二十个,然后高价炒卖出去,到时候他绝对会成为最富有的小男孩—或者说男人?来看看他之前三年的战利品:绿皮食人魔,背棺材的吸血鬼与森林树王。
“不错的计划,可这些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么?”从这个问题被雷诺斯问出口时,他就已经知晓了答案:这么诡异的场景绝不可能出自格雷戈里之手。
布偶玩具,木制可动人偶,最后是体表带有凹槽、弹射口与硅胶材质的塑料玩具。它们依次排为三列,像是井然有序的出征兵列。它们生命的赋予者正在军队最后方监视一切、掌控一切,就在一把刷满金色荧光涂料的木椅之上。
“啊—哈—!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雪尔莎用手拍了拍她的额头,之后毫无征兆地踩了一脚格雷戈里:之前他用胡桃杀手木偶吓自己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这批玩具与那个木偶人,一定也是格雷戈里与雷诺斯提前串通好的恶作剧。
“什么?恶作剧?雪尔莎我发誓,我已经洗手不干了,自从上一次我在你的卧室门框上放了些假蜘蛛之后。”那一次,雪尔莎头上粘着全身黝黑的毛绒蜘蛛,哭诉着去找琴娜告状。那一天格雷戈里写下保证书,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可在这之前,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整蛊雪尔莎了。笨重的保暖冬靴的确不如运动鞋那样灵活轻便,可要想踢开一堆布偶还不算太难。雪尔莎一边清理着格雷戈里的恶作剧道具—她认为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胡桃杀手—同时又在诉说着自己的猜想。
“这些玩具里肯定都被装了遥控装置,你们把遥控器藏在身后,然后把我引到这里来吓我一大跳,让我以为这里真的闹鬼了—嘿!—我可没这么容易上当!我是绝对不会—呀!—让你们看我—接招!—出丑的!”
雪尔莎拿起靠在墙边的拖把,先是第一批毛绒玩具,之后是木制的拼插可动模型—本就可自由拆卸的关节,在拖把的击打与湿润作用下褪色、脱落,因拍击而散落一地,化作等待拼接的零件。
“可恶的孩子,该死的孩子,毁掉我军队的小女孩!最终兵团给我上,所有炮弹都齐上膛,把那女孩打成泪包,为我的帝国添荣耀—现在就开炮—!”
胡桃杀手气到口中的报时布谷鸟都要弹出来了,它将自己手中的木杖折弯,从座椅上跳下后躲到最后。手持充能盾牌、液压冷凝光线枪与生化装置的塑料未来战士们闪烁激光,将它们的枪头对准雪尔莎。
“不要,雪尔莎!你会受伤的快回来!”格雷戈里及时将雪尔莎扑倒,雷诺斯也拿起挂在墙上的木制画框,闪到两名孩子身前为他们挡下子弹—都不是真正的激光,不过打在身上还真够痛的—还附带一股水果软糖的味道。
“继续,继续,弹幕压制要继续!装弹,装弹,直到那三个家伙完蛋!我的部队骁勇善战,装备精良百炼为战,你们能做的便只有打颤!”
胡桃杀手撕开一包盐炒核桃,水果软糖的气味再次扑入雷诺斯的鼻孔。格雷戈里护住雪尔莎,可雪尔莎却在这时伸出手掌,将一颗球形子弹与两根小型红色尖椎抓入手心—苹果味泡泡糖与西瓜硬糖—这些子弹的味道,比看上去要好不少。
“雪尔莎,你怎么能吃塑料子—唔—冰淇淋牛奶糖。”格雷戈里刚要对雪尔莎进行阻止与训斥,一发白色的子弹块便被射入他的嘴巴,在他的味蕾上迅速融化。哈哈,刚才胡桃杀手是怎么说的来着—要让他们“尝尝”子弹的味道,是这样吗?
“唔,我想,这个海报应该可以为我们答疑解惑。”雷诺斯将沾满糖浆画框翻面后,偶然间瞥见镶匿其中的画作便是一幅玩具海报:贝塔太空机器人联动坎迪糖果乐园公司联合出品,用你的太空战士去发射有力且美味的子弹。附带六副纸质外星人标靶!
“哼,坏蛋,居然和格雷戈里一样坏!我回去后要把这些事告诉妈妈!”
十五分钟后,雷诺斯三人酒足饭饱—或者改用糖足料饱更合适?—雪尔莎的手中抓着胡桃杀手的左臂,死不甘心的木偶还在女孩的手中挣扎。罗克姗、摇滚弗莱迪与维多莉娅则在吉姆带领下来到夹娃娃机娱乐室。
“唔,好的。但是,能不能把格雷戈里和雷诺斯先生也带走?他们是木偶的帮凶!”
在维多莉娅俯下身去,用机器温柔的语气与微笑向雪尔莎索要那具木偶时,雪尔莎提出的交换条件如上所示。当然,维多莉娅最后也没能同意。
不过,雷诺斯也看出一件事来:维多莉娅在努力,努力忍住试着不去笑出声来。孩子们的童言无忌,有时就是世界上最好且最单纯的喜剧。雷诺斯对着维多莉娅的背影摇了摇头:原来这家伙也会笑啊。
胡桃杀手被带走,除此之外,摇滚弗莱迪还为格雷戈里带来一份礼物:限定款式的无头骷髅骑士可动公仔,头部可弹射,盔甲附带夜光效果。对于这个惊喜,格雷戈里可感到激动万分—恐怕,他今天晚上都会激动到睡不着觉的。
“来瞧一瞧看一看,都是正版玩具,全都是正版的。独家货源进口绝对没有代购商赚差价,绝对免税,食品级安全材料!”
黑程式的话令鬼面锯翻开脸上的墨镜,她希望黑程式能小声一点儿来宣传他的玩具摊子。黑程式想要金盆洗手,来做正规买卖,这点她当然支持。只不过,在她的认知范围里,制作基于真人形象的可动玩具,似乎是要先支付版权费的。
“版权费?随便了啦,我不—在—乎—!锯锯,给我听着。要想赚够钞票就得不择手段,处心积虑,还要老谋深算。看看这些玩具,做工精良不是吗?”
黑程式拿起一只两根拇指大小的可动玩具,这是他为克里斯单独定制的形象动作玩偶—手里装有弹簧枪,警徽与警帽可拆卸,更棒的是,附赠一盒钉子与小锤来对玩偶进行敲打折磨。鬼面锯喝了点速溶咖啡:“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加那些赠品的。”
“再看看这个套装,名字叫把维多莉娅炸上天—”黑程式拿出一个橙色礼盒,狂鬼造型的人形遥控器,胸口分别安装着标有“开始计时、暂停计时”与“直接引爆”字样的不同按钮,巴士车造型的遥控炸弹—绝对能将维多莉娅的可动公仔炸成飞灰。
“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儿童安全问题吗?我是说—”鬼面锯不知要从何说起。
鬼面锯的意思是,就算黑程式的目标是以最低的价格做到最极致的还原,在招魂魔的玩具手部加发射器之类的也太过头了点儿—谁会想买一个真的能发射酸液的恶棍玩具—更何况,酸性还强到能滴透地板。
“还有这个,我用你的造型做了个切面包锯。”
黑程式拿起一款鬼面锯造型的小圆形切割锯,切割锯的握柄,每一处细节都在还原真人。切割时还附带鬼面锯原声语音—随便你怎么叫,她不在乎—这段话,是鬼面锯在黑程式的死缠烂打下被迫试录的。
“有哪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居然会用电锯来切面包?”说完,鬼面锯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空落落的。她从野餐篮里拿出一大根法式长棍,用右臂的圆锯将面包渣飞溅,让自己的外衣在眨眼间便布满干硬的面粉颗粒。
见自己的第一批顾客前来,黑程式不敢怠慢,像是高档餐厅的服务生般将一张白纸铺上手臂,将之平放于腰部后,毕恭毕敬地询问牧野与他手下那四位武士需要些什么。
“太逊了。”牧野将一具招魂魔的可动玩具放回摊铺,他的评价如剑刃般刺痛黑程式的内心。在牧野与他手下的四名跟班打道回府后,黑程式跪倒在地,鬼面锯则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冷了,难道说,要下雪了吗?
“是的,鬼面锯小姐。如您所见,我的心—在滴血—”黑程式找出一顶中世纪伯爵风格的紫色布尼帽,之后是一根羽毛,他想象着无数话剧院舞台灯照耀自己,那时的人们一定都会注视自己。于是,他扬起左手开始吟唱—
“啊,一颗多么高贵的心是这样陨落了!朝臣的眼睛、学者的辩舌、军人的利剑、庞顿中城所瞩望的一朵新生的花—呃,后面的忘记了—有时间再去回味哈姆雷特之类的吧,总之,我现在决定重新回到罪恶—但快乐的老本行啦!”
黑程式将头顶的戏剧帽撕成碎块,之后将自己的玩具摊铺踢倒。现在那个想要弃恶从良的黑程式不会再有了,遭到时代与世界的打击,刚刚愈合的心灵现在再次坠落—很多卡通片都是这个套路—他又有何不可?
“我就知道,”鬼面锯为自己冲了第三包速溶咖啡粉,“老套,无聊,无趣无知外加愚昧。”再加些热水、牛奶和方糖块,她的咖啡就泡好了。黑程式现在想要怎样,报复社会还是大开杀戒?
“所以,你又有了新的计划?那你考虑过眼下这种情况吗?”鬼面锯说完,又拍了拍黑程式的肩膀,在二人身边,维多莉娅携同两名安保机器人,将两名机械罪犯周边完全包围起来。
维多莉娅亮出两副手铐,谁知道呢?或许狂欢节真的带有某种魔力也说不定,一种能让恶人无处可逃、让公正与法律取得胜利的庇护。保留些希望与想象力总没有错,监狱里的位置已经备好了。
“该死该死死—为什么一切就不能按照我所设想的发展?每当我想要完成什么时,我就像避雷针一样,招来所有名为厄运的闪电!我是个失败者—”
黑程式用自己的头敲打着监狱栅栏,牢房内的钢板窗上,被卸掉圆锯的鬼面锯则在擦拭他们的洗漱杯与餐盘。狂欢节的氛围,似乎不属于恶棍。
“铁皮人说得对,我木偶王也认为你说得对!”在黑程式与鬼面锯的牢房隔壁,胡桃杀手也正用自己的手指敲打着身前的钢制栅栏,并对此发出抱怨。
“你们两个白痴能不能安静点儿?我们还要用脑子呢!”黑程式与胡桃杀手的囚室大门西侧,绿林游盗与引擎大师、锈铁探长围作一个半三角圈,他们当然要努力动脑—为了赢得牌局,然后享用晚餐所剩的最后一块炸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