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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第四期)

2023-06-12 12:04 作者:七年大乱战  | 我要投稿

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

(一)1951年4月22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发动第五次战役,至29日“礼拜攻势”结束。“联合国军”开始发动“第二次春季攻势”,逼进铁原、涟川。其中志愿军63军开始逐山逐水地死守,“联合国军”第二次跨进北纬38°线,志愿军被迫全线后撤退约40公里以勉强阻止住联军的进攻。美军的弹药量是平常五倍,被称为“范弗里特的弹药量”。中国人民志愿军伤亡7.5万余人,第五次战役“联合国军”也损失8万多人,从此之后双方转入战略对峙。1951年7月10日双方终于同意停火,坐到谈判桌前。杜鲁门政府与联军前方指挥官麦克阿瑟的意见产生很多冲突,杜鲁门希望避免与中国或苏联产生直接冲突,不想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麦克阿瑟则以军事上的胜利为优先,在朝鲜半岛的行动很多都未得到华府的首肯,有些甚至违背华盛顿的决策。1951年4月11日杜鲁门最终决定免除麦克阿瑟的最高司令官职务,由马修·邦克·李奇微接任,这项命令是麦克阿瑟在无线电广播中与全世界民众一样知悉的,麦克阿瑟认为这是杜鲁门对他的羞辱。被解职以后的麦克阿瑟在全美受到数月英雄式的欢迎,但是这股热潮并未持续。麦克阿瑟因为与杜鲁门发生统帅权之争,并且主张将朝鲜战争扩大至中国,在1951年4月11日被杜鲁门解职。不过麦克阿瑟的主张并不是派军进攻中国本土,他所希望的是藉由海空力量施加压力,迫使中国尽快妥协结束韩战。1951年5月15日五星上将奥马尔·纳尔逊·布莱德雷应邀对国会作证时说:“赤色中国并非寻求主宰世界的那个强大国家(此处暗指苏联),坦白地说从参谋长联席会议观点来看这个策略会让我们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与错误的敌人进行错误的战争。”

(二)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是指1951年4月22日~6月10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为挫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及其指挥的南朝鲜(韩国)军从侧后登陆配合正面进攻的企图,在"三八线"南北地区进行的大规模反击战。1951年3月下旬"联合国军"将战线推进到"三八线"附近地区,这时美、英、法等国对是否再次越过"三八线"以及用何种方式结束朝鲜战争发生争论。美国政府在与英、法等国磋商后从其全球战略出发,决定在不扩大战争范围的前提下继续稳步北进,待军事上占据有利地位后以实力政策为基础或与中朝方面进行谈判,或继续其军事行动。据此“联合国军”于4月初再次越过“三八线”,并计划从中朝人民军队侧后登陆,配合正面进攻,将战线推进到平壤、元山一线。4月11日“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因与美国总统杜鲁门在侵朝政策上有分歧而被撤销一切职务,由李奇微继任"联合国军"总司令。4月中旬李奇微发现志愿军后续兵团集结,判断中朝人民军队可能于4月下旬或5月初发动攻势,遂决定以一部兵力继续在铁原、金化、金城地区保持进攻,其他方向暂时转入防御。此时“联合国军”的地面作战部队为6个军(共17个师又3个旅、1个团,计34万人),第一线兵力为12个师另2个旅,第二线和后方兵力为5个师又1个旅及1个团。其部署是:美军第1军位于临津江两岸及涟川以西地区,第9军位于涟川以东至华川地区,第10军和南朝鲜军第3、第1军团分别位于杨口、元通里、杆城地区;美军骑兵第1师(机械化师)、空降第187团及南朝鲜军第2师为预备队,分别配置于春川、水原、原州地区;南朝鲜军第2军团第8师位于大田。

(三)中朝人民军队在第四次战役中赢得时间,掩护志愿军第19、第3、第9兵团集结,从而使志愿军第一线作战部队增至3个兵团(共11个军、33个师另4个炮兵师),加上人民军3个军团后总共60万余人,地面兵力居优势。但志愿军新入朝兵团对敌情、地形不熟且准备仓促,后勤保障尚无重大改善,只能保持最低限度的供应。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根据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关于“战争准备长期,尽量争取短期,志愿军后续兵团到齐后再进行有力的新的战役”的指示,经与人民军商定后在“联合国军”实施登陆之前发起第五次战役。战役的主要目的是消灭敌人几个师,挫败其登陆计划,夺回战场主动权。在战役指导上实行战役分割与战术分割相结合、战役包围迂回与战术包围迂回相结合,在部署上集中志愿军3个兵团(共11个军)及人民军1个军团于西线,在汶山里至春川间实施主要突击。以其中一部兵力从金化至加平劈开战役缺口,将“联合国军”东西割裂,使其不能互相增援。以人民军2个军团在东线牵制美军第2、第7师,使其不得西援。以志愿军3个军位于肃川、元山、平壤地区,人民军2个军团位于淮阳、沙里院地区,分别担任反登陆和反空降任务。4月22日黄昏中朝人民军队在全线发起反击,西线以1个兵团从正面突击、2个兵团从两翼突击并实施战役迂回,分割围歼当面之敌。左翼中第9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宋时轮指挥5个军,迅速突破“联合国军”防御。至23日夜第20、第27、第26军前出15~20公里,进占龙华洞、外药寺洞、白云山地区,歼美军第24师、南朝鲜军第6师各一部;第40军突入30余公里,前出到加平东北沐洞里地区,完成战役割裂任务;第39军前出到华川以南原川里地区,将美军陆战第1师隔于北汉江以东而不得西援。

(四)正面中第3兵团副司令员王近山指挥第12、第15、第60军,突破后在涟川以北遭到美军第3师、土耳其旅抵抗导致进展较慢,24日晨进至哨城里、永平地区,与“联合国军”形成对峙。右翼中第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治委员李志民指挥第63、第64、第65军突破临津江后第63军攻占江南要点绀岳山,歼英军第29旅一部;第64军受阻于临津江南岸弥陀寺以北地区,而此时兵团第2梯队第65军2个师也已渡过临津江,致使5个师的兵力大部拥挤在江南岸20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区内,遭敌火力突击导致伤亡较大,影响向议政府实施战役迂回和歼灭英军第29旅任务的按时完成。人民军第1军团22日晚占领开城,23日占领长湍,在两地各歼敌一部。25日中朝人民军队调整部署后继续进攻,第19兵团于24时前占领汶山里、法院里、七峰山一线,歼南朝鲜军第1师一部和英军第29旅格劳斯特郡团第1营及坦克团大部(共4000人);第3兵团攻占哨城里、钟悬山地区;第9兵团占领云岳山、永阳里地区,各歼敌一部。中朝人民军队经三昼夜连续作战后虽在加平方向打开战役缺口,对西线"联合国军"翼侧造成严重威胁,但战役发展形成平推且歼敌不多。26日继续发展进攻,并于当日占领“联合国军”第二线阵地的锦屏山、县里、加平一线。至28日第19兵团攻占国祀峰、白云台地区;人民军第1军团在梧琴里歼南朝鲜军第1师1个营大部;第3兵团进占自逸里、富坪里地区;第9兵团攻占榛伐里、祝灵山、清平川、加平、春川地区。是日“联合国军”撤至汉城及北汉江、昭阳江以南地区重新组织防御。美军骑兵第1师西调汉城,并于汉城周围组成绵密的火制地带。中朝人民军队鉴于在汉城以北歼敌机会已失,主力遂于29日停止进攻,结束第一阶段作战。

(五)在西线反击作战的同时东线人民军第3、第5军团先后向麟蹄以北南朝鲜军第5、第3师发起进攻,歼第5师第36团大部和北援之南朝鲜军第7师第5团大部,有力地配合西线作战。战役第一阶段结束后整个战线呈西南向东北斜线态势,南朝鲜军防守自隐里至东海岸一段,态势突出。中朝人民军队为继续歼灭“联合国军”有生力量,使其难以抽出兵力实施侧后登陆,并多歼南朝鲜军以孤立美军,决定第3、第9兵团隐蔽东移,实施第二阶段作战。计划首先集中兵力歼灭县里地区南朝鲜军第3、第5、第7、第9师,尔后视情况再歼南朝鲜军首都师和第11师。以第19兵团和人民军第1军团在汉城东西地区渡江佯动,第39军主力南渡昭阳江,掩护第3、第9兵团东移。4月30日“联合国军”为查明中朝人民军队动向,,并掩护其调整部署,以一部兵力转入反攻。至5月8日进占高阳、议政府、于论里、麟蹄、龙浦里一线,此后转入防御,在勿老里至西海岸部署美军6个师、英军和土耳其军各1个旅、南朝鲜军3个师,以汉城为重点,成一线密集配置。在勿老里至东海岸部署南朝鲜军首都师、第3、第5、第7、第9、第11师,6个师成一线配置。美军第3师、英军第29旅、美军空降第187团为预备队,分别配置于京安里、永登浦、金浦地区。5月16日黄昏中朝人民军队发起第二阶段进攻,第9兵团(第20、第27军,附第12军)及人民军第2、第3、第5军团采取正面突破、两翼迂回、层层包围、多路钳击的战法在勿老里至雪岳山地段实施主要突击。第20、第27军各一部于17日晨突入纵深25~28公里,抢占后坪里、砧桥、镇东里、旺盛谷诸要点,切断南朝鲜军第3、第9师南逃退路,并于美山里、上南里地区将南朝鲜军第5、第7师击溃,歼其5个营。

(六)18日第20军在人民军第5军团配合下向被围于县里地区的第3、第9师展开猛烈突击,经两日激战后将其大部歼灭,缴获全部重装备,第12军突破后在三巨里、自隐里地区歼南朝鲜军第5师第35团一部、美军第2师2个营、法国营大部。19日志愿军第12、第27军和人民军第5军团各一部向南发展进攻,于20日进至束沙里、皮木亭一线。第3兵团(第15、第60军,附第39军主力)向九城浦里突击,负责割裂美军与南朝鲜军的联系和阻击美军第10军,使其不得东援。第15军于17日晨攻占沙五郎峙等地,18日在大水洞地区歼美军第2师第38团团部及第1、第2营大部。第60军在19日攻占洪川江以北法所里地区,使美军第7师不得东援。第19兵团及人民军第1军团在高阳至加平宽大正面上向议政府以南水落山及汉江以北磨石隅里、清平川地区进攻,并于17日攻占上述各地,有力地牵制“联合国军”主力,保障东线进攻作战的胜利。20日东线南朝鲜军在中朝人民军队连续五昼夜的突击下撤至九城浦里、丰岩里、下珍富里地区,美军第10军主力逐次东移。美军第3师由京安里东调至丰岩里、下珍富里地区,堵住战役缺口。南朝鲜军第2军团第8师由大田北调平昌,建立纵深防御,至此又形成东西相联的完整防线。中朝人民军队经过连续作战后粮弹将尽,继续进攻已有困难,加之西线美军已开始进攻,为保持主动遂于21日结束第二阶段作战。中朝人民军队为争取主力集结休整,总结作战经验,造成尔后有利态势,决定主力北移“三八线”南北地区。为掩护主力转移和休整,各兵团留1个师至1个军的兵力,进行运动防御,迟滞敌人前进。

(七)5月22日黄昏第39、第15军开始转移,23日晨“联合国军”集中4个军13个师的兵力实施全线反扑,以摩托化步兵、炮兵、坦克组成的“特遣队:为先导,在航空兵掩护下主要沿汉城至涟川、春川至华川、洪川至麟蹄公路进行多路向北推进。中朝人民军队由于对”联合国军“迅速实施全线反扑估计不足,转移的组织计划不够周密,担任运动防御的部队,有的尚未进入防御地区,有的虽已进入但未很好控制要点与公路来组织有效的交替掩护,以致全线出现多处空隙,使“联合国军“的”特遣队”得以乘隙而入,志愿军有的部队被隔于敌后。24~27日第27军主力在麟蹄、县里地区展开,英勇抗击美军第2师、空降第187团、南朝鲜军第5师的进攻,将其阻于昭阳江南北地区,有力地掩护主力转移。第60军第179、第180师在春川方向北汉江两岸地区顽强抗击美军第7师、陆战第1师、南朝鲜军第6师的进攻,因敌乘隙突入,第180师在驾德山地区几乎陷入敌人全面包围,突围时由于指挥失误和组织接援不力导致部队遭到重大损失。被隔于深远敌后的第12军第31师第91团由于指挥员沉着坚定、机智灵活,带领部队绕道翻越雪岳山,胜利撤回,与主力会师。27日中朝人民军队迅速将志愿军第63、第64、第15、第26、第20军及人民军第5、第2、第3军团主力展开于临津江、汉滩川以北、芝浦里、华川、杨口、杆城地区进行防御,防守部队有重点地配备兵力,以火力封锁敌主要进攻方向的公路、铁路,并机动灵活地出击,积极打击敌人。28~30日第65军对进攻涟川之美军第1军实施反击,歼其一部;第20军对进占华川地区之美军第9军实施反击,歼其一部。

(八)6月1日志愿军第47、第42、第20、第27军于新幕、伊川、鸡雄山、黑云吐岭一线构成纵深防线,至10日中朝人民军队将"联合国军"阻于"三八线"附近之汶山、高浪浦里、铁原、金化、杨口、明波里一线,第五次战役遂告结束。此役中朝人民军队取得胜利,经50天奋战后毙伤俘敌8.2万人(其中志愿军歼敌6.7万人),挫败“联合国军”以侧后登陆配合正面进攻和在朝鲜蜂腰部建立新防线的企图,摆脱第四次战役时的被动局面,锻炼新入朝的部队。经过这次较量后“联合国军”对中朝人民军队的力量重新做出估计,不得不转入战略防御,并接受停战谈判。这次战役由于发起时间提前,准备比较仓促,战役歼敌目标企图过大,进攻纵深过远,导致志愿军伤亡较大(7.5万人),因而取得的胜利不够圆满。经历一年的大规模冲突后1951年6月23日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在“和平的代价”广播节目中提出双方进行停火谈判的建议:目前最尖锐的朝鲜武装冲突问题,也是能够解决的。苏联人民认为第一个步骤是交战双方应该谈判停火与休战,双方把军队撤离三八线。”1951年6月25日中国和美国几乎同时发表声明表示赞同,中国在当日《人民日报》中发表社论表示:“中国人民完全赞同这个建议。”而美国总统杜鲁门则在田纳西州参加航空工程研究中心落成典礼上发表演说表示:“美国愿意参加朝鲜半岛和平解决的谈判。”6月30日“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奉命通知朝鲜人民军:“我得知朝鲜可能希望举行一次会议,以讨论一个停止在朝鲜半岛的敌对行为及一切武装行动的停战协议,并愿适当保证此停战协议的实施。我在贵方(朝鲜人民军)对本通知答复以后将派出我方代表并提出一会议的日期,以便与贵方代表会晤,我提议此会议可在元山港一只丹麦伤兵船上举行。”

(九)1951年7月1日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金日成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答复:“你在6月30日关于和平谈判的声明收到了,我们受权向你声明我们同意为举行关于停止军事行动和建立和平的谈判而和你的代表会晤。会晤地点,我们建议在三八线上的开城地区。若你同意,我们的代表准备于1951年7月10日至15日和你的代表会晤。”这样双方第一次停战谈判于7月10日在开城举行。朝中方提出三点建议:停火;恢复三八线为朝韩边界;外国军队尽快撤离。韩美方并没有接受这一建议,要求将停火分界线放置在中朝方控制地区,第一次谈判破裂。为获得停战谈判的有利条件,“联合国军”和韩军于1951年8月18日-9月18日和9月29日-10月22日分别发动夏季攻势和秋季攻势,分别进攻朝中方西线和东线防线。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转入防御,同时还遭到洪水灾害,很多防御工事被毁。经过两个月的激战后“联合国军”占领646平方公里土地,平均推进约2公里。李奇微意识到:“没有谁会相信凭我们手中的这点有限的兵力能够赢得什么全面胜利。”于是停战谈判在1951年10月25日重新恢复,地点改在板门店。1951年10月30日至11月下旬间志愿军发起局部反击战,收复土地178平方公里,并巩固开城地区的防御。11月27日双方就军事分界线及非军事区问题达成协议:“以双方现有实际接触线为军事分界线,双方各自由此线后退两公里以建立停战期间的非军事地区。如军事停战协议在本协议批准后30天之后签字,则应按将来双方实际接触线的变化修正上述军事分界线与非军事区。”

上甘岭战役

(一)1951年8月18日-9月18日的夏季攻势中为了确保休战后获得更为有利的阵地线,自8月18日起美韩军队对喋血岭和昭阳江东岸地区同时开始攻击,进攻比雅里西南方的983高地和773高地的韩军遇到朝军将领方虎山的坚决抵抗,双方展开一场短兵相接的血战。几天下来整个山顶都被鲜血染红了,看到这种凄惨战况的美军记者不由得喊出“Bloody Ridge”(喋血岭)这个名字。到8月27日韩军被迫撤退,所夺取的各个山顶又被朝军占领。“联合国军”改由美军第2师第9团接替南韩军队第36团攻击喋血岭,该团于8月31日和9月1日从正面进行攻击,仍然没有成功。朝军躲在反斜面的坑道内,在美军将要前进到山顶阵地时突然予以猛烈射击,因此每次美军都遭到重大损失。9月5日喋血岭终被美韩联军攻下,喋血岭的损失报告却给了范弗里特很大震动,于是美第10军转为夺取喋血岭正北方的851-931-894高地群,目击这个山峰战斗的美军记者喊出伤心岭这个名字。在这场战斗中美军第23团突击连受到机枪交叉射击和手榴弹攻击,还受到火炮和迫击炮的集中射击,第23团两个营除了退到山谷间避开直射火力和挖战壕防身外别无他法。9月16日美军第23团詹姆斯·亚当斯团长派出预备队从两翼同时攻击,以减轻正面部队的压力,但这次攻击也被朝军所阻,一步也未进展。9月20日新任第2师师长罗伯特·扬格少将下令参加过喋血岭作战的第9团夺取位于伤心岭两侧的1024和867两个高地,1024高地被夺下,但因其距离伤心岭有7公里远,因而对朝军反斜面的坑道战术的压制效果不大,而且新换上来的朝军第15团顽强守住867高地。1952年10月14日凌晨“联合国军”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发动金化以北的上甘岭战役,双方在表面阵地上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多次反覆争夺的结果是两方面皆死伤惨重。

(二)前后历时43天,在3.7平方公里的地区中共发射炮弹超过230万发,岭上泥土平均被炸翻出至少3米。中国人民志愿军军队伤亡情况剧增,不过阻止美军的攻击,更使美军伤亡情况剧增,环岭遭击毙美军遗尸超过千具以上。在范弗里特不能夺得上甘岭后美军没有能力再发动过营以上规模的的进攻,因美军已意识到最后仍要靠谈判才能结束战争,守住上甘岭上的中国军队全体被嘉奖为上甘岭英雄团。上甘岭战役在美方称为三角山战役,是1952年10月14日至11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与“联合国军”在上甘岭及其附近地区展开的一场著名战役。1952年10月14日“联合国军”调集兵力6万余人、大炮300余门、坦克170多辆,出动飞机3000多架次,对志愿军两个连防守地、3.7平方公里的上甘岭阵地发起猛攻。志愿军防守部队进行顽强抵抗,阵地多次失而复得。双方随后不断向上甘岭地区增加兵力和重武器,使上甘岭发展为局部战役规模,激战持续至11月25日结束。在持续43天的战斗中志愿军与“联合国军”反复争夺阵地达59次,志愿军共击退“联合国军”900多次冲锋,最终志愿军守住阵地并取得胜利。上甘岭战役激烈程度为前所罕见,特别是炮兵火力密度已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最高水平,志愿军在此次战役中打出国威军威。1952年10月初种种迹象表明志愿军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掌握地面作战的主动权,驻韩国的联合国军司令詹姆斯·奥尔沃德·范弗里特对此表现出越来越大的关注。在10月6日写给上司远东美军司令马克·韦恩·克拉克的信中他敦促尽快通过一项在美国第9军前线发动一切有限目标的进攻计划,他说:“为了扭转局势,我们必须首先采取小规模的进攻行动,使敌人陷于被动的防守地位。目前我们都是为应付敌人的进攻而采取防守行动,致使我们遭到1951年10月和11月以来所有战斗中人员惨重的伤亡。”

(三)为避免这一趋势继续发展,范弗里特建议采纳第9军团代号为“摊牌行动”计划,他认为那样将会改善金化以北防线的情况。范弗里特指出:“在该城以北不到3英里的地方中第9军和敌人的军队都设有工事,双方间隔只有200码。在598高地和该高地东北面大约1英里多的地方中有一条从西北伸向东南的狙击岭山脉(中方称537.7高地),那里的敌对力量正好卡住我方的咽喉,故此死伤就相应要大得多。假如能把敌人驱逐出这些山头,他们将不得不后撤到1250码以远的另一个防守阵地。”考虑目前弹药库存所能提供的最大火力以及空中力量的最大近战支援,第8集团军司令对“摊牌行动”的可能性是乐观的。虽然克拉克在过去曾反对过夺取高地的冒险行动,但是他也终于表示“摊牌行动”将可以非同寻常地创造一个好机会,可以不付出过大的牺牲就能拿下一些阵地。假如一切按计划行事,仅美国第7师和韩军第2师的2个营就可以圆满完成这一使命。野战司令官们估计:此行动将进行6天,会造成200人的伤亡。由于有多达16个炮兵营的280门大炮和200多架次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支援,估计步兵不会遇到很大的障碍。于是8日克拉克批准“摊牌行动”计划,但仍提醒范弗里特对该行动只作例行的新闻报道,同时要特别考虑夺取高地的战术意义。597.9高地由东北和西北两条山梁组成,好像英文字母V,又像是个三角形,所以被美军形象地称之为三角形山。共分为十二个阵地,东北山梁上依次是2号、8号和1号阵地,2号阵地的左前方有个小山梁,上面就是整个高地的最前沿11号阵地;西北山梁上依次是6号、5号、4号和0号阵地;高地主峰则是3号阵地,主峰前面的突出部是9号阵地,9号阵地的右后方是10号阵地,左后方是7号阵地。其中9号阵地是主峰的门户,位置非常重要,日后将成为双方殊死争夺的目标。防守此地的是志愿军第一三五团的九连和八连的一个排,为一个加强连的兵力。

(四)537.7高地(美方称狙击兵岭)是两个南北相对形同驼峰的山岭,南山被美军占领,北山则在志愿军手中。上面有九个阵地,组成一个不规则的十字形,从西到东依次是9号、3号、4号、5号和6号阵地;由南到北依次是1号、2号、7号和8号阵地,其中8号阵地是最前沿的突出部。整个北山高地由志愿军第一三五团一连防守。“摊牌”行动一开始就走了样,战前韩二师的一个参谋带着作战计划投靠志愿军。而且由于白马山战役的需要,炮兵的支援不得不中断,准备好的5天空袭行动也只好减为2天。中国军队严阵以待,并且很快就表明他们打算继续占据598高地——狙击岭一带地形。美7师师长韦恩·史密斯少将把占领“三角山”的任务交给由劳埃德·摩西率领的第31步兵团,虽然原先计划只用1个营的兵力进攻,但是摩西上校及其官员们估计敌人的反击一定会比预计的要强烈,只用1个营的兵力去对抗敌人是不现实的。他们把占领“三角山”右翼的任务交给迈伦·麦克卢尔中校指挥的第1营,把占领左翼的任务交给罗伯特·纽博尼指挥的第3营,也就是说主攻力量在行动以前就增加一倍。10月14日4时美军以320门大口径火炮、47辆坦克、50余架飞机对十五军30公里防御正面开始火力准备,其中对五圣山前沿597.9和537.7高地的轰击特别猛烈,使用300门火炮、27辆坦克和40架飞机,火力密度高达每秒落弹六发。如此猛烈的炮火使得在坑道中的志愿军守备部队觉得简直就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不少人牙齿都磕掉了,嘴唇和舌头也被磕破了,甚至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被活活震死!坑道里的守备部队步话机在炮击刚开始就立即呼叫千米之外的448高地营指挥所,但炮火实在太猛烈,步话机的天线刚刚架起就被炸掉。在短短几分钟里坑道里储备的十三根天线全数被炸毁,仍无法与指挥所沟通联系。

(五)而电话线更是被炮火炸得不成样子,营部电话班副班长牛保才冒着铺天盖地的炮火前去查线。他一路上边躲避炮火,边接上断线,随身携带的整整一大卷电话线用完后还差一截。已经多处负伤的牛保才来不及多考虑,一手抓起一头断线,用自己的身体接通线路,用生命换来三分钟的通话时间,在营指挥所的一三五团副团长王凤书就在这宝贵的三分钟里向坑道部队下达作战命令。十五军军部设在上甘岭以北二十多公里的道德洞,14日这一天军部只知道美韩联军对四十五师正面五圣山前沿的597.9和537.7高地、二十九师和四十四师正面的391高地、芝村南山、上佳山西北无名高地、419高地都发动攻击,其他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秦基伟只好命令五圣山侧翼的观察所每半小时报告一次情况,同时请求左右邻的三十八军和十二军通报各自正面的情况。秦基伟认为当面美韩军只有美第七师和韩第二师共两个师的兵力,单以这两个师的兵力是不可能同时攻击几个方向的,其中必然只有一个是主攻方向,其他则是牵制性的佯攻。但要立即判断出哪个是主攻,如今根本无法做到,秦基伟回忆道:“我们分析最大的可能在44师正面(平康方向),企图夺取西方山、斗流峰。估计敌人重点进攻五圣山的可能性较小,因为五圣山地势险峻,便于我军防守。”他倾向于敌军会沿着平坦的大路攻击,而不是险峻的上甘岭。就在各级指挥员心急如焚的时候上甘岭的战斗全面展开了,5时美军经过一小时炮火准备后开始火力延伸以压制纵深目标,同时步兵开始冲锋,最先与美军接火的是九连597.9高地11号前哨阵地上的一个班。但班长使用兵力不当,一下就把全班投入战斗,在美军猛烈炮火下很快蒙受巨大伤亡。等打退美军四次冲锋后就只剩下一个战士,他只好退入坑道坚持战斗。

(六)防守2号阵地的八连一排见11号阵地失守后排长立即组织两个班前去反击,力求乘敌立足未稳夺回阵地,但这两个班在半路上就遭到美军炮火覆盖射击,只剩五个伤员被迫退回2号阵地。这样一来一排反击未成,反而损失兵力大半,连防守2号阵地都很困难。11时2号阵地就因守备兵力伤亡殆尽而告失守,东南的7号阵地因此陷入孤立,随即也被美军占领。只有最关键的9号阵地由九连副指导员秦庚武指挥三排防守,秦庚武见美军炮火异常猛烈,如果在阵地上一下投入兵力越多,那么伤亡也就越多越快。所以他只在表面阵地上同时投入三个人,伤亡一个就从坑道里补充一个,打得从容不迫。9号阵地因此成为597.9高地的中流砥柱,始终顶住美军的进攻。9号阵地是主峰的门户,位置极其重要,只要9号阵地不失,那么597.9高地就可保无忧。经一上午的激战后美军攻击部队七师三十一团的二营、三营损失均超过70%,美军比较忌讳部队成建制消耗就未敢再使用一营,将三十一团撤下去休整,换上第三十二团接着再战,一直打到黄昏也未能攻下597.9高地。537.7高地上也同时遭到攻击,韩军第二师三十二团以一个营分三路发动猛攻,志愿军守备部队一连依托被炮火严重摧毁的阵地英勇坚守,战斗之顽强被韩军战史称为史无前例。韩军地面部队攻击连连被击退,只得呼叫美军的航空兵火力支援,美军出动二十余架B-26轰炸机投掷凝固汽油弹,阵地成为一片火海。韩军乘势猛攻,最前沿的8号阵地只剩下三个伤员,无力再战,正准备退入坑道,却被已经冲上阵地的韩军的一挺机枪压制在离坑道口十余米处。这挺机枪附近正巧是因多处负伤而昏迷的孙子明被枪声惊醒,看到这情景后大吼一声扑了过去,韩军的机枪手猝不及防被吓得魂飞天外、掉头就逃。

(七)孙子明刚想把机枪掉过头去射击时另外一股十多个敌人已经涌了上来,他见来不及开火,一把抓起身边的三颗手榴弹,朝着这股敌人扑去,与敌同归于尽,他也就成为在上甘岭战役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三十八个勇士中的第一人。直到12时经过七个多小时的激战后韩军攻上主阵地,再经过二十多分钟惨烈无比的白刃肉搏后才占领阵地。至下午2时一连仅存二十余人,退守坑道,537.7高地除9号阵地外的其余表面阵地都告失守。九连和一连在激烈的战斗中将战前储备的弹药消耗殆尽,共发射近四十万发子弹,投掷手榴弹、手雷近万枚。由于长时间高强度持续射击,武器损耗也非常惊人,总共打坏10挺苏式转盘机枪、62支冲锋枪、90支步枪,占全部武器的80%以上。黄昏时四十五师师长崔建功得知在白天战斗中失去一半的表面阵地,立即命令一三五团团长张信元连夜组织反击,夺回阵地。并让二线的一三四团团长刘占华即刻赶到师部,熟悉情况,准备参战。10月16日美韩军继续猛攻不止,四十五师先后已有15个连投入战斗,秦基伟当即决定四十五师改为主攻,四十四师则改为助攻;军、师组织火炮向上甘岭机动,并组成炮兵指挥所统一指挥;建立后方供应机构,加强后勤保障,除原先储备的弹药外另为一线部队每连增加配备8000枚手榴弹、三个月的补给品储备量,并积极组织向坑道补充弹药、食物和饮水。10月17日战斗进入第四天后越来越惨烈,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一天之中几度易手。每次易手就伴随着天翻地覆的炮击和天昏地暗的拼杀,阵地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高地。由于战场地域狭窄,最多只能展开两个营的部队,双方只能采取逐次增兵的战术,一个营一个连甚至一个排一个班的投入作战。

(八)这天韩军第二师最大的收获是知道志愿军在地上挖有坑道,解决美韩联军几天来一直困惑不解的难题: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怎么还会有人生存下来?对此美韩军极为重视,特意派韩二师的中校情报参谋带精干侦察人员前往核实,这才搞清楚志愿军果然利用坑道对付炮火轰击。10月19日第15军集中44门重炮和1个喀秋莎火箭炮团的兵力,掩护第134团6连、第45师侦察连、工兵连1个排进攻537.7高地,炮火射击刚一延伸时步兵随即开始反击。537.7高地地形简单、易攻难守,反击的三个连攻势如潮,仅二十分钟就夺回全部阵地,打垮韩国第32团第1、2营(共4个连)的防御,按照事先规定时转入防御。这场激烈反击的重头戏是在597.9高地,已进入坑道的第134团八连等炮火开始延伸射击后就冲出坑道,首先攻下1号阵地,接着向3号主峰阵地冲击,被东侧一个地堡火力所阻。八连两次组织爆破均未成功,负责掩护的机枪手赖发均人枪俱伤,他拿起一颗手雷带伤冲去,在向地堡接近途中又多处负伤。但他一直匍匐到距地堡两米处,然后趴在地上稍事休息,积攒最后的体力后一跃而起,连人带手雷扑到地堡上,一声巨响与地堡同归于尽。在东南山梁上的8号阵地上四连一位叫欧阳代炎的副排长都双腿被炸断后毅然滚入敌军群中,拉响手榴弹。八连夺下3号主峰阵地继续推进,在攻击9号阵地时被美军主地堡密集火力阻拦,这个主地堡是以一块巨石掏空建成的,由于角度制约导致十五军曾集中十多门火炮轰击也未能将其摧毁。苗族战士龙世昌带着爆破筒冲了上去,就快要接近地堡时一发炮弹在他身边爆炸,左腿齐膝被炸断。但他仍顽强地向地堡爬去,终于爬到地堡前,将爆破筒从射击孔中插进去。地堡中的美军马上又将爆破筒推出来,龙世昌再向里推,双方僵持着。龙世昌用胸脯死死顶住爆破筒,就在这时爆破筒爆炸了,地堡与他一起在火光中消失了,八连乘势收复9号阵地。

(九)从另一个方向反击的一三五团六连经过大半夜的血战后攻占6号、5号阵地,伤亡殆尽后再也无力向前推进。二营代理参谋长张广生率领五连二排赶来作为二梯队来继续攻击,这才夺回4号阵地。当攻到0号阵地时这一个加强连只剩下16人,张广生叫通师部,直接向师长崔建功报告。崔建功厉声命令:“八连已占领主峰阵地,如果你们攻不下0号阵地,天一亮敌人就会以此为依托反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0号阵地。”0号阵地的美军凭借着由四个地堡组成的子母堡竭力抵抗,张广生和六连连长万福来将剩余人员编成三个小组,实施连续攻击,但三个小组伤亡殆尽时还没能完成任务。此时万福来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战斗人员,他心急如焚,跟随张广生的营部通讯员原来也是六连战士的黄继光,和六连通讯员吴三羊、肖登良一起请战。张广生立即将这三人编成一组,指定黄继光为班长,去完成爆破任务。黄继光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两人就向前冲去。六连指导员冯玉庆和排长钟仁杰用机枪掩护三人向地堡冲去,这三人果然机灵,交替掩护,很快炸掉两个子堡。但吴三羊牺牲,肖登良重伤,只剩黄继光一人。他继续向主堡跃进,突然他也中弹倒地,仍带伤匍匐前进,顽强爬到主堡前投出手雷。由于主堡很大,手雷只炸塌一角,里面的人换了一个射击孔后又开始射击。此时黄继光已七处负伤,没有任何武器,他爬到地堡的射击死角,向后面招了招手。冯玉庆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对张广生和万福来叫道:“黄继光要堵枪眼!”话音未落黄继光一跃而起,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主堡的射击孔,冯玉庆端着机枪冲上阵地将枪膛中的所有子弹泼进地堡。至此上甘岭597.9和537.7高地全部阵地被尽数夺回,以黄继光、赖发均、欧阳代炎和龙世昌等人为代表的广大忠勇将士用生命和血肉所谱写的辉煌,也永铸十五军和志愿军的史册。

(十)而十五军刚刚恢复阵地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10月20日一早美军出动30架次B-26轰炸机对上甘岭进行地毯式轰炸,300余门重炮同时实施轰击。40多辆坦克由于受地形限制而无法实施集团突击,干脆抵近高地作为固定火力点,直接支援步兵进攻。美军投入战斗的步兵共三个营采取多路多波次集团冲锋,后三角队形,兵力由小到大,一波接一波,在宪兵队的督战下轮番冲锋。激烈的炮火使得整个上甘岭都被硝烟所笼罩,相隔百米就无法看到信号枪的光亮,双方只好都使用迫击炮发射信号炮弹来进行联络。黄昏时分志愿军部队经连续一天一夜的激战,伤亡巨大,后援无济,无力再战,只得放弃表面阵地退入坑道。除597.9高地西北山梁上的四个阵地外其余阵地均告失守,崔建功原先苦心安排只攻不守的王牌八连无法撤下,继续在上甘岭战斗,此时仅剩15人,在连长李保成的率领下退入一号坑道。当晚军参谋长张蕴钰赶到四十五师师部,听取作战情况报告,崔建功汇报部队伤亡已超过3500人,一三四团和一三五团总共只剩下二三百人,全师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建制营。张蕴钰大为震惊,责问为什么不及时报告?一三四团团长张占元表示还能组织机关和勤杂人员继续战斗,张蕴钰痛心不已。秦基伟知道这一情况立即在军部召开紧急作战会议,决定从军部的直属部队和机关中抽调人员补充四十五师。鉴于四十五师已无力组织反击便改变战术,以坑道斗争与小分队反击为主要手段,消耗疲惫敌军,为主力调整部署准备大规模反击赢得时间。秦基伟后来回忆说:“在战斗开始的第一周内我虽伤亡大,但看到敌人伤亡更大,便认为敌人不久就要收兵。特别是当阵地被敌人占领后脑子发热,想一巴掌把他打下去,所以我对崔建功师长讲了那样的话,打不下来就不要回来见我。我这句话放出去不要紧,下面脑子更热,一股血气上来就拼命,增大伤亡。”

(十一)战役第一阶段的7天时间内白天敌军进攻占领表面阵地,我军就夜间反击,形成昼失夜反的局面。在7次反击中3次全部恢复阵地,4次部分恢复阵地。虽然战果可观,但是在反击中我方用兵过多,第二梯队仓促投入战斗,增加很多不必要的伤亡。7天中45师投入战斗的兵力达到21个连(占全部数量的77%还多),各连的伤亡都超过半数,个别连队只剩下几个人。这样一来45师也就丧失继续组织较大反击的能力,只能通过第二阶段的坑道斗争拖住敌人来赢得反击的准备时间。发现这一问题后在上级的及时提醒和对战场形势的清醒认识后15军改变原有的急躁情绪,采取稳妥的办法准备打持久战,这才改变初期的战术错误。正如秦基伟所说的:“打了一阵,冷静下来一想,发觉不对。敌人拉的架势很大,不是一下就能收场的,要稳住阵脚,同敌人打持久战。”战役的第二阶段就是最艰难的坑道斗争阶段,597.9高地共有三条大坑道,八条小坑道和三十多个简易防炮洞。当时三条大坑道和五条小坑道都在守备部队控制下,其中八连进入的一号坑道是主坑道,位于1号阵地下,是最大的坑道,呈“F”形。全长近80米,高1.5米,宽1.2米。左右还各有一个叉洞,顶部是厚达35米的石灰岩,坑道的两个洞口都向北朝着五圣山方向。美军虽然占领表面阵地,但坑道仍在志愿军手中,坑道里的部队随时可以与反击的部队里应外合,对于美军而言是极大的威胁。坑道一日不除,美军一日不得安生,因此20日以后的战斗就是以坑道为争夺焦点。十五军得知坑道情况后就于21日晚派一三四团二营教导员李安德率领军警卫连的79人和一三四团七连的17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597.9高地一号坑道,传达军师关于坚持坑道的作战决心并成立坑道党支部,进行统一领导。

(十二)所有一号坑道里的部队都编入八连,由八连连长李保成指挥。接着在坑道党支部的领导下对坑道进行管理整顿,使得坑道部队形成一个坚强的战斗团体,为战役的胜利奠定坚实的基础。经过多日血战后双方都已筋疲力尽,不约而同稍做休整,战场上出现少有的短暂寂静。秦基伟见四十五师伤亡较大,呈请第三兵团为四十五师补充4000新兵。同时预见到战役继续发展下去,单凭四十五师是不够的,开始考虑动用兵团的预备队二十九师。22日战斗再度打响,争夺的焦点就是一号坑道。美军对坑道口用无后坐力炮抵近射击,用炸药包爆破,向坑道里投掷手榴弹,甚至使用P—51飞机低空俯冲扫射。美军火力又猛,坑道口又窄,眼看情况危急时李保成立即呼叫纵深炮火支援,用炮火制止美军对坑道口的破坏。天色一黑坑道部队就组织小分队出击,四下炸地堡、摸哨兵,搞得美军草木皆兵、夜不得宁。尤其是二号坑道的部队在四连指导员赵毛臣的指挥下在坚持坑道斗争的十四天里组织十一次夜袭,严重威胁着美军。尽管如此但坑道里的部队情况还是日渐恶化,为了改善坑道部队的处境,四十五师决定于23日晚组织一三五团五连协同坑道里的八连实施反击,力争夺取1号、3号阵地。23日天刚黑火箭炮团以一个营8门火箭炮对597.9高地进行两次齐射,可惜由于高地面积太小,大多数炮弹都落在山下,只有十余发命中预定目标,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随后步兵发起攻击,八连在副连长侯有昌指挥下冲出坑道由主峰向东北山梁进攻,五连则从东北山梁顶端的2号阵地向主峰攻击,实施两面对进合击。五连自一年多前五次战役中的朴达峰阻击战中因麻痹大意,对美军夜袭毫无防范,致使广德山阵地连同配属的3门60毫米迫击炮一同被美军夺去后一直备受批评,正一心想在战斗中洗雪耻辱。

(十三)但五连受领任务时间急迫,还来不及仔细观察地形就投入反击。加上连长求战心切,没有组织战场侦察,指挥部队直扑2号阵地,结果陷入美军的预设伏击圈。在美军密如暴雨般的枪弹下全连伤亡过半,只剩下十多人生还,当然无力攻取2号阵地。而正是因为五连的失利,八连失去策应而孤军奋战,经过九次反复争夺后才攻下1号阵地,然后再继续向3号主峰阵地推进。美军则因解除五连的侧翼威胁,没有后顾之忧后乘机向1号阵地反扑,李保成只得于24日凌晨三时下令放弃反击退守坑道。此次反击中八连出击的部队仅剩下5人,在五天中第二次损失殆尽。秦基伟接到战况报告后心情异常沉重,他意识到这次反击不同以往顺利恢复大部甚至全部阵地。失利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美军占领阵地已经好几天,不仅熟悉地形、构筑工事,而且利用四十五师的一些工事、坑道大大增加反击的困难所致,经过这次反击后四十五师的伤亡已经超过4000人。从10月23日起上甘岭的战斗不仅成为朝鲜战场聚焦之处,新华社也开始连续两个月集中报道,一时间上甘岭两个面积仅3.7平方公里高地为朝鲜、中国甚至全世界所密切关注。由于白天抗击美军对坑道的破坏和夜间的主动出击,坑道部队平均每天有一个班的伤亡,为此几天来崔建功一直抽调机关人员向坑道增援补充,一个连、一个排甚至一个班不断派出,师团两级机关几乎连勤杂人员都用光了。10月24日晚秦基伟将军的警卫连96人由连长、指导员带领,派往597.9高地一号坑道。指导员王虏是秦基伟太行山时期的警卫员,跟随秦基伟长达五六年,多次在战场上冒死掩护过秦基伟。

(十四)结果在通过上甘岭山脚下的炮火封锁区时遭受到巨大伤亡,只有24人到达一号坑道,牺牲的人中就包括王虏,令秦基伟痛心疾首。十五军自成立以来大小数百战,还从没用上军警卫连,初次上阵损失就这么惨重,直到战役结束时秦基伟还痛心不已。25日范佛里特来到美第九军军部主持部署调整,将受到重创的美第七师撤下战场(美军自报该师的9个步兵营有8个营参加这场为期12天的战斗,死伤人数达2000人之多,志愿军代司令邓华、副司令杨得志的联名嘉奖令说15军在13昼夜里杀伤敌军8000人),进攻597.9高地由丁一权的韩国第二师接替。韩第二师右翼团的防务交给韩第六师,集中兵力攻击上甘岭,另将韩第九师调到金化以南的史仓里,作为战役预备队。美军遭到重大伤亡后以韩军来替换,立即在韩国部队中引起轩然大波。韩国战史中这样记载:“美军7师同第2师并肩作战,进攻并占领‘三角’高地。然而因敌顽强反击,截止25日的12天内先后投入9个营作战,伤亡2000多人。战斗演变成持久战,因而将美7师防线交给韩第2师,结果第2师单独担负中部前线要地的进攻。当时军团(指美军第9军)的这一措施立即激起舆论,给人一种只顾减少美军伤亡的印象,第2师以不惜牺牲自己代价坚守要地的决心采取上述对策(指接受美军第7师进攻任务的部署调整)。”虽然有后面的豪言壮语,但韩国第2师内部大骂美军让他们当“替死鬼”的人肯定不是少数。当晚八连在夜袭中就发现这一情况,随即向团部报告。由于韩军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远不及美军,志愿军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料韩第二师以东方人的思维和创造,对坑道的破坏比美军更毒辣。

(十五)他们用迫击炮吊射坑道口,用毒气弹、硫磺弹熏,用巨石块堵洞口,用铁丝网缠绕成团堵塞通气口,从坑道顶部凿眼装药爆破。美军忙五天后一筹莫展,而韩二师才一天就将二号坑道炸塌近30米,坑道里的四连被倒塌的土石压死2人、压伤6人。一号坑道的两个洞口也被炸塌,只剩下碗口大小的透气孔,八连伤亡37人才将洞口重新掏开。四十五师立即将四门75毫米山炮前推,专门轰击破坏坑道口的敌人。敌军的破坏还不是坑道部队最大的威胁,缺粮断水才是最严重的,美军对坑道部队与后方的交通线实行严密炮火封锁,使得坑道部队粮尽水绝。火线运输员付出几条生命的代价送进坑道一袋压缩饼干,但干燥至极的口腔和食道根本无法吞咽,饥渴成为最大的敌人。在整个战役期间火线运输员的伤亡率高达90%,甚至超过坑道部队的伤亡率。通往上甘岭两个高地的山路上洒满火线运输员的鲜血,大量的物资也因此损失在路上,送进坑道的微乎其微。由于饮水难以运输,只要容器中弹就极易流失,所以主要运送的是既能解渴又能充饥的萝卜。一直到第九天(也就是28日夜)运输连指导员宋德兴和两个火线运输员才冲过炮火封锁,将三袋萝卜和一些慰问品送进一号坑道,那个夜晚简直就是八连最盛大的节日。但萝卜上火,多吃心里难受,所以坑道部队建议送苹果。于是十五军连夜从后方紧急采购三万多公斤苹果,派人送往坑道,以示对坑道部队的关心。但美军炮火封锁实在太猛,大筐苹果难以送上去,没有一筐苹果送进坑道,最后送进一号坑道的只有一只苹果,于是《一个苹果》的动人故事就在坑道里产生了。

(十六)坑道里最受煎熬的要数那些无法转入高地的伤员,坑道里连一滴酒精、一卷绷带都没有,伤员只好任凭伤口发炎糜烂,全靠坚强的意志和自身的体质支撑着。而且为了不影响战友的情绪,伤员都自觉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很多伤员都用嘴紧咬着床单,有的至死时嘴里的床单都没法拿下来。在整个战役里坑道坚持时间最长的是由丁鸿钧任班长的一三四团五连四班,他们是参加夜间反击来到597.9高地的。丁鸿钧指挥有方,在两天里打退美军多次进攻,毙伤敌150余人,自己无一伤亡,因弹药耗尽才于15日下午退守2号阵地的一个只有15米深的小坑道。他们依靠夜间从阵地收集的弹药、两箱饼干和坑道里储存的两桶水,在坑道里坚持。他们没有步话机,所以无法与后方联系,后方也因此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他们仍然在这个小坑道里坚持。美军一个连对这坑道进行多日破坏后一筹莫展,最后只得在洞口架起三道铁丝网,筑起两个地堡,采取围困战术。一直坚持到第十天他们饥饿难耐,眼看再无法坚持下去时丁鸿钧和班里的四个党员召开党小组会,决定由丁鸿钧突围出去,到一百多米外的二号坑道向上级报告他们的情况,听取下一步行动的指示。丁鸿钧匍匐而行,进入二号坑道,经四连指导员赵毛臣批准后撤到二号坑道。这才于27日晚在二号坑道四连部队的策应下突围而出,全部转移到二号坑道,在二号坑道继续战斗,前后共达二十个日夜,成为坑道坚持之最。从21日至29日坑道部队夜间主动出击达158次,其中仅9次失利,其余均获成功。累计歼敌2000余人,大量消耗敌军,并极大破坏敌军阵地的稳固。与此同时纵深部队为支援坑道部队先后以二到五个连不等的兵力对537.7高地组织过七次反击,曾三次夺回全部阵地。

(十七)在597.9高地这以两个班到九个排的兵力组织过五次反击,曾一度占领主峰,这些反击都使坑道部队得到物资和人员的补充,增强坑道的力量,为大反击创造有利条件。在十五军的另一战场上西方山地区的四十四师对当面之敌发动一系列的攻击,从战术上积极配合五圣山战场。四十四师主要的攻击目标是391高地,四十四师确实占领并巩固391高地,战斗中共歼敌4000人。四十四师这一作战不仅有效牵制美军,分散其在上甘岭的兵力火力,有力保障上甘岭的胜利,而且将战线前推十公里,大大改善在平康谷地的防御态势,因此受到志愿军总部的通令嘉奖。美军占领597.9高地表面阵地后随即调来工兵营和韩军的劳工营,日夜不停抢修工事,共修筑70多个永备火力点,部署14门无后坐力炮和65挺重机枪,构成完整的火力配系。韩第二师接防后在一般情况下最多容纳两个连的高地上部署整整四个连,还在高地南侧的反斜面部署两个连,作为浅纵深的反击力量,这样的防御无论兵力还是火力绝对是绰绰有余。10月30日中午12时十五军以133门大口径火炮和30门120毫米重迫击炮向597.9高地实施猛烈的炮火准备,炮击持续达四个多小时,日落时分才沉寂下来。韩军惟恐志愿军乘机发动攻势,立即爬出隐蔽部抢修被毁的工事,不料一个半小时之后十五军的炮火又突然开火,对高地进行五分钟的炮火急袭。接着开始炮火延伸,韩军以为志愿军攻击迫在眉睫,急忙进入阵地准备迎战。谁知志愿军的炮弹猛然又回落在高地上,被打了个正着,这几次真假延伸射击导致高地守军的伤亡已经过半。

(十八)22时火箭炮团24门火箭炮进入阵地对敌纵深炮兵阵地和二梯队集结地区实施面积射击,几乎完全压制敌纵深炮火,这是志愿军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炮战,取得预期的效果。十五军的步炮协同日渐完善,美军在上甘岭伤亡的70%是被志愿军炮火杀伤,这就是炮兵在战役中发挥的巨大作用。此次反击共动用第45师新建的8个连和第29师86团的2个连以及团侦察连(共11个连的兵力),发动11波攻击,双方反复争夺。作战结果597.9高地除东北山梁上的2、8、11号阵地仍在韩军控制外主峰及几个要点阵地均已掌握在第45师手中,敌守备之韩第31团4个连整建制覆没。10月31日韩第32团与埃塞俄比亚营重新调整兵力发动反击,战斗持续9个半小时后15军反击部队创下上甘岭战役中日均最高弹药消耗量:投掷出近3万枚手榴弹和手雷、260根爆破筒,发射30多万发子弹、2.1万多发炮弹。美韩联军的炮火猛烈程度仅次于战役第一天,韩军攻了一整天后总共发动二十三次营连规模的集团冲锋,徒然伤亡1500余人且毫无所获。十五军似乎意犹未尽,当晚二十九师八十六团的两个连发起反击,将597.9高地其余阵地全部恢复。但四十五师的伤亡也不小,守备部队的兵力少到只能控制五个阵地。秦基伟只得将调归其指挥的十二军三十一师的九十一团八连调上597.9高地,接替四十五师无力再守的七个阵地。从1952年11月1日起十二军的部队开始参战,王近山审时度势,决定将十二军三十一师余下的两个团全部配属给十五军。十二军九十一团团长李长生来到上甘岭,他发现高地上有着多达十几个连的建制部队,为避免多建制所引起的指挥混乱,他将九十一团九个连采取“车轮战”:一个连一个连投入战斗,每个连不管伤亡如何,一律只打一天就撤下来休整。连长则留下来,作为后一个连长的顾问,如此类推往复。这样不仅避免指挥上的混乱,也使各连都保存一批骨干。

(十九)11月1日下午16时韩军终于攻占10号阵地,但九十一团八连随即就有十多个战士跟着炮弹的弹着点冲了过来,一阵手榴弹又把阵地夺了过去。17时1号阵地上只剩下两个伤员,九十一团八连派出一个三人战斗小组前去增援,一番苦战后将敌人打退。可也只剩下朱有光和王万成两人,刚要整修一下工事时敌军又蜂拥而上,负伤的朱有光一跃而起,冲入敌群拉响爆破筒。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去,王万成也抓起爆破筒扑向另一群敌军。九十一团七连接替八连投入作战,这天战斗非常激烈,七连的伤亡很大,运输弹药的八连炮排见形势危急后主动加入战斗。但才到了下午15时七连加上八连的炮排就所剩无几,原定第三天参战的九连就开始以两个班为单位,一批一批向上增援。11月4日李长生根据这几天的战斗发现美军每天的攻击都是早上8时开始,他判断在这之前美军肯定是在某处集结,便派出精干的侦察分队连夜前去侦察,这些侦察兵果然不负期望,凌晨4时发现美军的攻击部队正在597.9高地南侧的一片树林里集结。李长生决定先发制人,对其实施炮火急袭,4时30分火箭炮团24门火箭炮就按照侦察兵所报告的方位进行齐射,美军的攻击部队遭到沉重打击后伤亡惨重,只得重新组织兵力。这天的进攻直到中午12时才开始,而且攻击强度明显减弱。10月30日中共部队以3个营的兵力把598高地从韩军的手里夺了过去,11月3日敌人经过一场激战后又占领珍妮·罗素山。此后中国军队对韩军穷追猛打,死伤人数剧增,11月5日美第9军军长詹金斯将军中断对“三角山”的进攻。攻占狙击岭的战斗持续到11月8日,这时韩军部队是“摊牌”以来第14次部分占领高地。在这后半个月来自中国军队的压力减弱了,威胁韩军的巡逻队以及探照灯也减少了。

(二十)十二军三十一师全面接过597.9高地防务,九十一团几天战斗只剩下一个连没有参战,当晚九十三团的一个营投入战斗,三十一师的后续部队也逐步进入战斗。当天的战斗韩军以第二师三十一团主攻,三十团以一个营担负助攻,在志愿军顽强抗击下徒有伤亡,下午15时就草草结束攻击。就在这天的激烈战斗中涌现出著名的孤胆英雄胡修道,胡修道是九十一团的一名新战士,从拂晓起就战斗在597.9高地的3号阵地上,连续打退韩军七次冲锋后,班只剩下胡修道和滕土生两人。中午开始韩军加强攻击,火力越来越猛烈,滕土生以及后来增援的另两名战士全部伤亡,阵地上只剩胡修道一人,而且还负了伤。但他毫不畏惧、裹伤再战,独自一人又英勇地击退韩军多次进攻,从拂晓至黄昏胡修道和他的战友先后击退韩军从一个排到两个营规模总共四十一次进攻且寸土未失。其中仅胡修道一人就毙伤韩军280余人,创造孤胆作战的光辉典范。范佛里特于下午赶到金化野战医院慰问伤员、鼓舞士气,同日中朝联合司令部通令嘉奖十五军,十五军迅速将这一嘉奖令印发成号外散发到每个阵地,以激励士气。第三兵团鉴于十二军参战,上甘岭的战斗已发展成战役规模,重新调整作战指挥系统:以十二军副军长李德生为首组成五圣山指挥所,统一指挥十五军的二十九师、十二军的三十一师和三十四师;由炮兵第七师师长颜伏为首组成炮兵指挥所,统一指挥所有参战炮兵。11月7日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亲拟的军委给志司、三兵团的复电中对于李德生指挥的597.9高地保卫战评价非常高:“此次五圣山附近的作战已发展成为战役的规模,并已取得巨大胜利,望你们鼓励该军,坚决作战,为争取胜利而奋斗。”

(二十一)11月8日九十二团到达上甘岭,秦基伟只给三天的准备时间,计划11日发动反击。李长林向秦基伟反映:“部队刚经过长途行军,没有弹药,不熟悉地形。三天的准备时间太短,反击恐怕难以奏效。”秦基伟随即表示在537.7高地坑道的部队已经断粮断水十余天,情况异常危急,而且再拖延下去时韩军的阵地进一步得到巩固,反击的困难会更大。自从10月29日的反击开始一三三团有四个连进入537.7高地,经过激战后仅剩24人退守七号坑道。由于随后十五军全力集中于597.9高地,对七号坑道十一天中没有任何支援,其中17人冻饿而死,余下的7人于8日凌晨突围。秦基伟获悉后殊为愧疚,李长林见此后再无话可说,只得克服一切困难,加紧进行反击准备。为确保反击的胜利,李长林决心以九十二团最精锐的红军连一连的一个排于反击之日前一晚秘密潜伏在高地下,实施中心突击。以三营兵分两路,对高地实施两面夹击,形成向心攻击之势。11月14日九十三团除一营仍在597.9高地外二营三营全部投入537.7高地,该团前身是赫赫有名的“朱德警卫团”,抗日战争期间的1941年11月为保卫黄崖洞兵工厂与日军激战八昼夜,将来犯之敌击退,因而荣获“黄崖洞保卫战英雄团”的称号,也是十二军的精锐团队。激战过后九十三团的两个营因伤亡过大,丢失五个阵地,当晚三营参谋长赵小山亲自率领四十余人组成的突击队全力奋战也只夺回三个阵地。三十一师投入五个营又一个连,激战七天后仍没有保住完整的537.7高地。三十四师之一零六团由炮兵部队抽调的卡车运送,紧急从休整地调到上甘岭,该团从九十三团手中接防的537.7高地阵地,尚缺7号和8号阵地。

(二十二)这两个阵地与美军占据的537高地主峰山势相接,距离只有50米,防御难度极大。而且没有什么军事价值,纯粹是为了替朝鲜多争取一些国土。李德生不愿再为这两个阵地付出战士的生命,特意嘱咐一零六团团长武效贤对这两个阵地不必部署部队,只用炮火控制。李德生还给一零六团加强一个营,要求该团能坚持到底,不再使用其他部队。清晨5时一零六团刚接防还不到三小时韩军第二师的进攻就开始了,韩军此次进攻的目标是6号阵地,6号阵地是537.7高地西侧的突出部,地势又高,是西侧防御的要点。如果失守,不仅西面阵地不保,东面的1、2、3号阵地也很难守住,并且还能威胁到纵深的448高地,因此双方对6号阵地的争夺殊为激烈。韩军先是以4架飞机进行轰炸,接着又是长达近一小时的炮击,整个537.7高地落弹两万余发。在这样猛烈的炮火下6号阵地上唯一的一个坑道被炸塌,八连连长文法礼等二十多人全部牺牲。炮击过后韩军以一个连的兵力对6号阵地发起集团冲锋,守备部队拼死抗击,双方的激战一直到次日(即19日)晚终因部队伤亡过大导致6号阵地落入敌手。11月20日4时九连就发动反击,一班负责主攻6号阵地,经数小时恶战后终于将6号阵地夺回,而一班也只剩高守余一人。天刚亮韩军的攻击就开始了,高守余从天亮到黄昏,用手榴弹、爆破筒独自裹伤而战,击退韩军六次冲锋。这中间由于韩军密集的炮火封锁,他得不到任何支援,一天就吃了口袋里三颗祖国慰问团带来的糖果,坚守住至关重要的6号阵地,战后他被志愿军总部授予“孤胆英雄”的称号。到了黄昏时分作为首批上高地的部队三营经过三天激战后已经连一个完整的排都没有了,武效贤只好将二营调上来。

(二十三)考虑到已经指挥三天战斗的三营长权银刚对地形、敌情都比较熟悉,指定由他继续指挥二营。1952年11月25日一零六团顺利完成使命将537.7高地移交给二十九师,战史上一般就把25日作为上甘岭战役的结束之日。上甘岭战役从1952年10月14日至11月25日历时四十三天,双方在面积仅3.7平方公里的两个高地进行激烈的争夺,投入的兵力和兵器逐步增加,由战斗发展为战役。志愿军参战部队依托坑道与敌反复争夺二十九次,击退敌营以上规模冲锋二十五次、营以下冲锋六百五十三次,最终只失去537.7高地前沿的两个班阵地。战役中志愿军共投入步兵为十五军四十五师之一三三团、一三四团、一三五团,二十九师之八十六团、八十七团,十二军三十一师之九十一团、九十二团、九十三团,三十四师之一零六团,合计十五军5个团,十二军4个团(共9个步兵团)加上战役中陆续补充的2000余新兵共4.3万余人。投入炮兵部队有:炮兵第二师、炮兵第七师、火箭炮第二零九团,第六十军炮兵团,共11个炮兵营,计山、野、榴炮133门、火箭炮24门、迫击炮292门。高炮部队有:高炮第六零一团、六一零团各一部,高炮独立第二十营、独立第三十五营,计高炮47门。“联合国军”共投入步兵有美第七师3个团、韩第二师4个团、埃塞俄比亚营、哥伦比亚营。地面部队合计7个团又2个营(中方认为韩第九师3个团、美军第一八七空降团参加战斗,但没有对方材料的证明)。支援部队炮兵十六个营又3个连、8个坦克连以及各直属队及第105新兵编练师共9000余人,参战总兵力为4万人。共有105毫米口径以上火炮300余门,坦克2个营共170余辆。

(二十四)航空兵1个大队,飞机为100架,共出动3000架次,联军发射炮弹190万枚。志愿军供应各种物资1.6万吨,实际消耗1.1万吨(其中弹药5530吨,平均日消耗128吨)。战役中共发射炮弹40余万发,相当于联合国军的1/4,这一物资消耗量为中国战史上所罕见。为保障后勤供应,共投入运输车辆2163台次、火线运输人员8500余人,动员民工6万余人。以坑道为骨干的防御体系解决在敌极其猛烈的火力之下减少伤亡,保存有生力量的难题,有效地削弱敌在技术装备上的优势。即便在失去表面阵地的情况下守备部队仍能以退守坑道来配合二线部队实施反击,抗击并粉碎敌之进攻,证明坑道在以劣势装备进行坚守防御中的优越性。在作战中炮兵的作用进一步得到提高,虽然志愿军发射的炮弹数量只相当于美韩军的21%,火炮的口径也多不及,但通过灵活的机动和集中使用,已经能够与敌炮兵进行大规模的炮战。具体应用上:反击中在步兵攻击前实施炮火准备,一般可摧毁敌工事70%以上;防御中以集中火力拦截敌冲击队形或阻止其在占领表面阵地后扩张战果,据估计美韩军在战役中的伤亡有70%是被志愿军炮火杀伤的(因为作战区域狭小,美韩军又多采取集团冲锋,攻击队形密集,攻防转换节奏快)在志愿军所装备的武器中马克沁重机枪火力虽猛,但枪体笨重、结构复杂,又需要加水冷却,使用极不方便。

(二十五)捷克轻机枪射击精度高,但卡壳率较高,需要不断抹油维护保养,也不适应激烈的战斗。苏式轻机枪火力猛,但射击时弹匣转动声响大,夜战中容易暴露目标。苏式五零冲锋枪枪体轻便,射击速度快,但弹匣容量小,转眼之间子弹就消耗完了。相比较之下投掷弹药深受欢迎,特别是加重手榴弹、手雷、爆破筒更为战士所青睐,很多战斗几乎都是靠手榴弹和手雷取胜的。战役中志愿军供应各种物资1.6万吨,实际消耗1.1万吨(其中弹药5530吨,平均日消耗128吨),战役中共发射炮弹40余万发。四十五师在23天的战斗中就消耗10.65万颗手榴弹、4.6万颗手雷和1500余根爆破筒,这还不包括搜集敌方遗弃的手榴弹、手雷。完全可以这么说上甘岭胜利的三大法宝就是坑道、火炮和手榴弹,志愿军坚持坑道斗争必须在坑道里人员、物资条件允许并与上级通讯联系畅通的情况下坚持一定时间,并要抓紧时机向坑道及时补充人员和物资,还必须要有纵深部队的战术、火力、物质、精神的有力支援。同时坑道部队也要积极组织班、小组为单位的小规模偷袭、强袭、骚扰等战斗活动,对占领表面阵地之敌进行反击或牵制。纵深部队则要组织狙击手或火炮压制敌对坑道口的破坏,切实保护坑道。恢复阵地的基本方法是组织强有力的反击,其具体方式可以是坑道内外部队相互配合、里应外合。也可以将部队事先运动进坑道,再依托坑道发动反击,并且要有反复争夺的充分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

(二十六)这场战役也反映后勤在现代化战争中重要作用,志愿军在战役中物资消耗之大(尤其是炮弹的消耗量)是史无前例的。志愿军后勤机关在秋季反击作战的物资储备基础上实行重点保障,对上甘岭的所有需要竭尽所能予以满足,还动用后勤部门留做机动力量的汽车连加强运输保障。6个星期的艰苦奋战过去了,联合国军司令部所属部队控制狙击岭的一部分,但失去整个“三角山”。在“三角山”战斗中他们由最初的2个营的兵力发展到2个师以上的兵力,死伤人数由200人增加到9000人。尽管中国人大概在这场战斗中耗费1万名士兵,但是他们丝毫不感到缺乏兵力,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表现为夺取有战术意义的高地,他们是愿意付出重大牺牲的。“三角山”之战中中国军队以他们不屈不挠的斗争扭转白马山之战的败局,并且迫使联合国军停止进攻。根据沃尔特·赫姆斯的《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第1卷)》所述:“联合国军在持续6个星期的三角形山战役里共伤亡9000人。”志愿军估计联合国军伤亡为25498人。韩国军不同于在异国境内作战的志愿军和美军,他们有经过一定训练的预备兵员和军官,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作战部队的缺额。战役开始时韩国第2师有1.2万人,战役过程中受到惨重损失,但经过不断补充后到战役结束时还有1.1万人,基本上能够维持原有的建制单位(虽然新兵多了后战斗力下降,但总比人越来越少要强)。

(二十七)志愿军统计己方伤亡为1.15万人,其中亡4838人、伤6691人,美军估计志愿军伤亡为1万人。上甘岭战役中的炮兵火力密度已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最高水平,平均每秒钟就达6发,每平方米的土地上就有76枚炮弹爆炸。“联合国军”在此役中调集兵力6万人、大炮300门、坦克170辆,出动飞机3000多架次,对志愿军两个连的3.7平方公里的阵地上倾泻炮弹190余万发、炸弹5000余枚。中方阵地山头被削低两米,高地的土石被炸松1-2米,成了一片焦土,许多岩石坑道也被炸短三四米。志愿军参战部队依托坑道与敌反复争夺29次,击退敌营以上规模冲锋25次,营以下冲锋653次。志愿军伤亡11529人,伤亡率在20%以上。而“联合国军”伤亡25498人,伤亡率在40%以上。这样的伤亡率和日平均伤亡数对美国人来说是个极其可怕的数字,因为美国认为伤亡率最高的太平洋战争中的硫磺岛战役也只有32.6%。上甘岭战役的胜利彻底粉碎敌人的“金化攻势”,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战役之后美军再也没有向志愿军发动过营以上规模的进攻,朝鲜战局从此稳定在北纬38度线上。上甘岭战役不仅奠定朝韩的南疆北界,还换来东亚地区几十年的和平。秦基伟将军说:“上甘岭战役不仅从军事上打垮敌人的攻势,也打出我军的指挥艺术、战斗作风和团结精神,打出国威军威,以后有人说过美国人真正认识中国人是从上甘岭开始的。”

正式停战

(一)1953年3月30日和31日周恩来和金日成代表中朝方面先后提出分两步解决战俘问题的建议,主张在停战后双方立即遣返一切坚持遣返的战俘,而将其余战俘交给中立国以保证对遣返问题的公正解决,这一建议获得全世界舆论的同情与支持。1953年4月26日停战谈判恢复,1953年6月8日战俘遣返问题终于达成协议,但是在1953年6月18日李承晚集团在美国警卫部队未加制止的情况下从战俘营赶走2.7万名战俘,1953年6月19日朝中方面对这一挑衅行为严厉谴责,美国迫使李承晚做出今后执行停战协定的保证。作为交换条件时美国政府应允训练和装备20个师的南韩军队,提供10亿美元的经济援助,并签订军事协定。1953年7月27日上午10时在板门店中朝,中,美三方签署《朝鲜停战协定》及《关于停战协定的临时补充协议》的停火协议,1953年10月1日美国与韩国签订《美韩共同防御条约》,继续在韩国保留美国驻军。1954年4月在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和恢复印度支那和平问题而召开的日内瓦会议上未能就从朝鲜撤出一切外国军队及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达成协议,经朝中两国政府协商同意后中国人民志愿军于1958年底全部撤离朝鲜,这一行动表明朝中方面执行停战协定及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诚意。1954年苏联官员和在朝鲜半岛参战的各国代表在瑞士日内瓦举行会谈,但谈判未达成一个永久和平计划,未能解决朝鲜半岛南北统一问题,直到60年后的今天朝鲜半岛依然是分裂的两个国家——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大韩民国。1991年朝鲜和韩国签署一项进行永久和平条约谈判的协议,1992年得到批准,但在1991年朝鲜方面开始抵制军事停火委员会,中国于1994年退出该委员会。

(二)朝鲜战争参展方主要是朝鲜与韩国,中国派志愿军支持朝鲜,美国以及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荷兰、法国、土耳其、泰国、菲律宾、希腊、比利时、哥伦比亚、埃塞俄比亚、南非、卢森堡共16个国家根据联合国第84号决议参战,苏联派遣小规模航空兵部队与高炮部队参加抗美援朝战争防空作战。朝鲜人民军1948年2月起精心准备建立起一个规模庞大的军队,武器装备:苏联向朝鲜人民军提供以T-34坦克为代表的大量现代化武器装备。人员培训和配备:从1946年起苏联就培训几千名朝鲜军官,每个师还配备15名苏军顾问。值得一提的是1949年2月金日成命朴一禹(长期参与中国共产党的革命活动)赴刚刚和平解放的北京找毛泽东“借”原被称为“朝鲜义勇军”的两个解放军朝鲜族师(164、166师),获得毛泽东首肯后大批曾在中国东北与关内参加过中国抗日战争与内战、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朝鲜族官兵被充实到朝鲜军队中,这其中就包括令美军闻风丧胆的方虎山将军。故至1949年朝鲜人民军的实力确实是韩国军队所无法匹敌的,同时为保证军队的政治向心力,朝鲜人民军军官均由抗日老兵或日本殖民统治时期未与日本合作的人担任。朝鲜10个师的前六个师中每师1.1万人,第7师1.2万人,第10师和第13师不满员,每师只有6000人,第15师也是1.1万人。2个独立团共8000人,5个警备旅共1.86万人。一个105装甲旅:120辆苏制T-34坦克。一个独立装甲团:30辆苏制T-34坦克。总共投入火炮600门、飞机180架(其中战斗机40架、轰炸机70架、侦察机10架)、兵力13.7万人

(三)1949年7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164师”改称“朝鲜人民军第5师”,“166师”改称为“第6师”,“156师”改称为“第7师”,朝鲜人民军的第2师师长崔贤、参谋长许波、第4师师长李权武、第6师师长方虎山、第7师师长崔仁、第3师参谋长张平山、第3师16团团长崔仁德等人多是在华担任解放军干部的朝鲜人。中国包括空军和炮兵在内总共先后投入的总兵力达290万,韩国军队武器匮乏,没有成建制的炮兵部队,空军部队和坦克部队。军官多为二战时期日本或伪满洲国军事学校出身,如后任总统的朴正熙,历任师长、军长、参谋总长的白善烨等。韩国9个师中每个师的兵力都不一样,其中以第1师和7师为最多,每个师约9600余人。其次是第6师9112人,第2师约8000人,其余的3、5首都师均为7000人。而第8师不足7000人,只有6866人。总共投入装甲车27辆、火炮129门、火箭筒1900具、飞机30架(其中10架战斗机、10架联络机、10架教练机,无轰炸机)、兵力9.8万人。在战争爆发前朝鲜和韩国方面的军事力量对比为:兵力2:1,火炮2:1,机枪7:1,半自动步枪13:1,坦克6.5:1,飞机6:1。联合国军由美国、英国、澳大利亚、荷兰、新西兰、加拿大、法国、菲律宾、土耳其、泰国、南非、希腊、比利时、卢森堡、哥伦比亚、埃塞俄比亚共16个国家的作战部队及瑞典、印度、丹麦、挪威、意大利5个国家的医疗队组成,值得指出的是韩国军队也受“联合国军”指挥。朝鲜战争期间,联合国军”侵朝部队最多时达到93.26万人,受“联合国军”指挥的韩国部队达59万多人。

(四)除韩国部队外美国出兵居第一位,兵力达30多万人;英国居第二位,兵力达1.40万多人;加拿大居第三位,兵力达8123人;土耳其居第四位,兵力达5400多人;其余出兵数量的排列顺序是澳大利亚、菲律宾、新西兰、泰国、埃塞俄比亚、法国、希腊、哥伦比亚、比利时、荷兰、卢森堡、南非。朝鲜战争中美国动用其陆军兵力的三分之一,战场兵力最多时达到30,2483人;海军兵力的二分之一,出动各种舰艇210艘,海军航空兵的作战飞机383架;空军兵力的五分之一,先后出动各种飞机数万架,战场上飞机最多时达1700多架。战争期间美军全球在役总兵力572万人,其中178.9万人先后入朝参战。累计出动陆军115.3万人,空军24.1万人,海军陆战队13万人,海军26.5万人。美军动用大量的精锐部队,有“开国元勋师”骑兵第一师、“美利坚之剑”陆战第一师、“滴漏器师”美军第七师、“王牌飞行队”航空兵第四联队等大量“王牌”。美军使用了除原子弹以外的所有现代化武器,许多战役、战斗的炮火密度、战场兵力密度、空袭轰炸密度都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水平。在“联合国军”中美韩共死亡17,4415人,伤病数十万人,失踪及被俘数万人。其中美军死亡36574人,伤病10,3284人,失踪及被俘八千余人。在美军死亡人数中陆军占68.44%,空军占13.06%,海军占8.30%,海军陆战队占10.20%。受“联合国军”指挥的韩国军队阵亡13,7899人,伤45,0742人,失踪被俘32838人,共计62,1749人,韩国军民共死亡41,5004人。韩国方面的伤亡数据最为混乱,根据一组数字时韩国方面包括军民共损失131,2836人,其中死亡41,5004人,伤残42,5868人,失踪45,9428人。

(五)1976年韩国国防部战史编写委员会出版的《韩国战争史》则声称“联合国军”方面的伤亡及失踪/被俘数位是116,8160人,而韩国军队的损失为98.44万人,其中阵亡22.78万人,负伤71.71万人,失踪4.35万人。这个数位与中朝方估计杀伤韩军的数位相差不算太远,但韩方另外的资料声称这其中包括非军事人员的伤亡数位,而且现在韩国官方数字更正为62万人。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期间中国人民志愿军共歼敌718477人,加上朝鲜人民军1950年6月25日至1953年7月27日歼敌数后中朝军队共歼敌1093839人,其中美军39万人、韩军66万人、其余仆从军2万余人。击落击伤和缴获敌机12224架,击毁击伤和缴获敌坦克3064辆,击沉击伤敌舰船257艘。1973年美国国家人员档案中心发生严重火灾,损毁1600万-1800万份军事人员官方资料,1912年11月-1960年1月退伍的陆军人员档案约80%遭损毁,这些记录没有保存副本。美国战争纪念碑委员会因此承认尽管国防部公布美军在战争期间的死亡人数为54246人,但由于国家人员档案中心的火灾,许多人员的档案资料被损毁,因此无法提供完整的阵亡人员信息名单,委员会只收录到3.9万名死于1950年6月27日-1954年7月27日期间的军事人员名单。据不完全统计称朝鲜战争期间志愿军共伤亡36万人 (其中阵亡11.5万人,战伤22.1万人,事故伤亡和病故等非战斗死亡2.5万人),失踪、被俘2.9万人。伤亡汇总:韩国阵亡137899人、负伤450742人、失踪24495人、被俘8343人;美国阵亡36574人(包括2830非战斗伤亡)、负伤10,3284人、失踪7926人、被俘4714人;英国阵亡1109人、负伤2674人、失踪179人、被俘977人;土耳其阵亡741人、负伤2068人、失踪168人、被俘244人;澳大利亚阵亡339人、负伤1216人、失踪43人、被俘26人;

(六)加拿大阵亡516人 、负伤1042人、失踪1人、被俘33人;法国阵亡262人、负伤1042人、失踪1人、被俘12人;泰国阵亡129人、负伤1139人、失踪5人;希腊阵亡192人、负伤543人、失踪3人;荷兰阵亡120人,负伤645人,失踪3人;哥伦比亚阵亡163人、负伤448人、被俘28人;埃塞俄比亚阵亡121人、负伤536人;菲律宾阵亡92人,负伤299人,失踪和被俘97人;比利时阵亡101人、负伤478人、失踪5人,被俘1人;卢森堡阵亡2人,负伤13人;新西兰阵亡34人,负伤299人;南非阵亡34人、失踪9人(几方面数位汇总在整个朝鲜战争期间“联合国军”方面所确认的最低人员损失统计数字是“联合国军”的人员损失在57万人以上,而这个数位中估计由中国军队造成的损失占2/3以上,也就是38万人以上)。朝鲜阵亡21.5万–35万人,负伤30.3万人,失踪和被俘共12万人。苏联在整个战争期间先后有12个苏联空军师投入空战,轮番参战的空军人数总计为7.2万人,1952年最多时达到2.6万人。苏联空军的歼击机总共击落1097架敌机,高射炮兵击落212架敌机。根据看到的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档案文献的统计数字称苏联航空兵在朝鲜损失335架飞机和120名飞行员。在这场战争中苏联军人总共牺牲282人。死亡和受伤平民总数估计为250万人,其中韩国为99,0968人(其中37,3599人死亡、22,9625人受伤、38,7744人被虏或失踪),朝鲜有300万名平民死亡,另有300万人成为难民。美军方面由于担心朝鲜情报人员及破坏分子混入南逃难民,因此对成群的难民进行扫射,已经公开的美军屠杀平民行为有老根里事件、信川郡大屠杀。此外美国飞机还对城市及平民目标进行轰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1952年6月23日美国空军大规模轰炸中国境内的鸭绿江水电厂,7月11日美国空军对平壤进行轰炸扫射。

(七)中国各地掀起抗议声讨活动,揭露和抗议美国这一暴行,部分学者认为“联合国军”在战争中使用细菌武器。在韩国军队收复的本国领土以及随后占领的朝鲜城市及乡村中组织“治安队”、“灭共团”等组织后对朝鲜劳动党党员和被怀疑为亲共人士的平民进行大规模的清查和处决,比如江华岛屠杀事件。战争初期朝鲜占领韩国大部分领土后以及美军仁川登陆后被迫撤离韩国时在韩国各地区进行甄别,对韩国政府官员、军官、警察、宪兵、资本家、商人、知识分子、教师、记者、地主、宗教人士以及上述人员的家属进行大规模逮捕和处决。江华岛屠杀事件是指1951年1月6日到1951年1月9日期间韩国军队和民兵在仁川江华岛屠杀212名到1300名手无寸铁的平民的事件,这些人被韩军认为曾在朝鲜控制江华岛时期与朝鲜人民军合作,所以遭到屠杀,在惨案发生前已有140人因保导联盟事件在江华被屠杀。保导联盟事件是指朝鲜战争初期大韩民国国军在韩国针对共产党支持者进行的一场大规模屠杀,屠杀非常血腥,其中大部分死者为与共产党关系甚浅甚至不相干的人士。在亚洲中美国卷入朝鲜战争后导致300多万平民死亡,300万人成为难民,战争创伤遗留至今。战前的北南分裂局面,通过战争不仅没有解决,还进一步恶化,朝鲜半岛作为世界军事舞台上的一个热点持续至今。韩国经济在战后遭到严重破坏,李承晚在战后仍然以统一为目标,不重视经济发展,不断计划随时再和朝鲜方面开战。四一六运动后李承晚下台,局势依然没有缓和。此后朴正熙执政期间更出现“实尾岛事件”,双方敌对的气氛并没有因领导人转换而改变。朝鲜和韩国的领导人进行过几次会面谈话,但碍于双方意识形态和政治体制方面的根本差异,并没有产生什么实际的进展。

(八)由于朝鲜发动的统一战争遭到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阵营的抵制,朝鲜在战争中遭到严重破坏,1945年-1950年和平建设时期所积累的社会财富消失殆尽,此战为随后20多年朝鲜的迅速发展奠定基础。美国几乎与中国和苏联两个社会主义大国爆发全面战争,朝鲜战争期间担任美国国务卿的迪安·艾奇逊曾经明确表示:“朝鲜战争中的主要麻烦在于我们是在和一个错误的敌人打仗,我们打的是乙级队,而真正的敌人是苏联。”此外战争促进美军内部的民族融合,有超过10万名黑人士兵加入军队至朝鲜半岛作战,这是美军首次大规模地将黑人与白人士兵混编于同一单位。通过朝鲜战争后美国认识到自己的实力难于打赢地面局部战争,战争结束后便实行“大规模报复战略”,把军备重点转到发展核武器和空军方面。美国的年度军费,由朝鲜战争前的150亿美元飚升至战争期间和战后的年400亿美元以上,同苏联展开持续的军备竞赛,导致冷战局面进一步加剧。战争对苏联的影响就十分复杂,一般认为苏联是最大赢家。斯大林成功让中国出兵对抗美国等盟军,也借此出售大量二战剩余军事设备赚取资金物资,中国直到1965年才清偿完所有欠款,中国官员战后又抱怨苏联是“死亡贩售商”。战争令中美爆发直接冲突,而苏联未正面介入。战争削弱美国实力,把美国超强的国力军力从欧洲铁幕一线的争夺转移到朝鲜战争的泥潭。为苏联争取时间在二战后的废墟上治疗战争创伤,发展国防尖端技术,缩小与美国的差距。日本虽然没有参战,但是战争期间美军在日本大量的物资采购,对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的经济复苏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奠定日本之后成为经济强国的基础。战时美国为巩固后方又允许日本以“自卫队”名义重组军队,美日军事同盟的基础也在此时奠定。

(九)由于朝鲜战争让苏联打消中华人民共和国会变成第二个南斯拉夫的顾虑,从1952年起开始大规模援助中国大陆建设全面的工业基础,这些援建项目以及1954年定下的几十个工业项目被合称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苏联援助中国的156个重点项目,为中国打下冶金、石油、矿山采掘、煤炭、发电、电力装备、机械制造、纺织、造纸、制糖、航空、航天、交通铁路、国防兵器制造等全面的科研生产基础,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此开始独立自主门类齐全的工业化建设道路。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在与西方列强(包括日本)的战争中屡次陷入惨败或极其被动的局面,朝鲜战争的结果使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获得巨大威望,中国人的自信心大大增强。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就此形容:“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英国是反共阵营的重要国家,再加上身为美国的盟友,在若干议题上需要换取华府方面的支持,因此在外交及军事上都采取对抗北朝鲜的行动。中国介入朝鲜战争后这种政策受到挑战,对外伦敦担忧与中国的敌对会危及英国在华利益,甚至促使社会主义阵营对其在远东殖民地构成威胁;对内二战后元气大伤的英国因为武装政策及军费开销而使国库吃紧,冲击民生及社会福利预算。而在韩国总统李承晚公开指责英国、加拿大、新西兰及澳大利亚等英联邦派兵国“影响麦克阿瑟遭到撤职”之后英国民众对李氏及韩国政权的腐败、专制产生极大反感,舆论立场也逐渐转向反战。工党及艾德礼内阁的朝鲜战争政策失去民心,党内也因为舆论压力及预算问题爆发分裂,这些因素使得工党在1951年的国会大选中落败。而选前抨击工党将英国拖入朝鲜战争泥淖的保守党则在丘吉尔的带领下取得执政权,丘吉尔上台后迅速改变立场,推动停战政策,使英国得以从朝鲜半岛的难题抽身而出,同时在朝鲜战争问题上不再支持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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