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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生贺?】黑泽露比深陷其中

2022-09-20 08:33 作者:沼津中单  | 我要投稿

(一)

在婉拒了好友花丸的同行请求后,露比只身一人乘坐着火车来到了黑泽家的祖上发源地——在此她要进行自己十八岁的参拜和一系列繁缛的礼节,与处于广阔海边的黑泽家现居地不同,目的地是个听都没听过的,被大山封闭的地方,当露比读过《雪国》后,总觉得发生故事的地方和这个地方如此相似。也不知是否为黑泽家祖上的余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竟有专门的火车站点,只是往返的列车一个月也只有一趟,这通常也是每个黑泽家后生要在老家呆的时间。

火车上,露比还和早已毕业的姐姐黛雅通了视频电话,另一边的姐姐还在鼓励露比在那里不要怕生:

“虽然是从未谋面的大人,可都是一些亲戚,他们不会对我们抱有什么偏见的。”

似是宽慰姐姐,露比道:“没关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倒是那里有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吗?”

另一边的黛雅若有所思地说:“是的,要在那里住一个月没有年龄相仿的同伴很辛苦呢,我记得我那时去的时候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孩子......现在她在不在那里我不太清楚了,唔——”

好像是对自己刚刚的深思有一个交代,黛雅声调略高,仿佛那曾经是个令人高兴的事情:“该说是相同血脉吧,那孩子和你长得特别像,还很黏人,简直和你做偶像之前一个性格呢!”

要说自己连一瞬间的嫉妒都没有,露比是不相信的,她不太想听黛雅与相似的另一个自己发生的故事,只是下意识般地回应到:

“是吗......那我还挺期待和做偶像之前的自己相处会发生什么事呢。”

另一边的黛雅觉察出露比语气中的负面情绪,便像这一年来所做的无数次那样安慰她:“没关系的,露比,我觉得如果去年的LoveLive!不是被疫情取消掉的话,你带领的团队一定会夺冠的。我,还有毕业的千歌她们都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在我们心中你已经成长为比我们更厉害的学园偶像了。”

“没关系的,姐姐,那种事情我早不放在心上了。”露比吞了两口口水,最终没把到嘴边的下一句话说出来——

“我只是,有些嫉妒而已。”

(二)

火车站台似乎是黑泽老家所在的村子唯一的出入口——说是站台,其实连个台也没有,下火车的位置是块可怜的,仅有立足之地的一块小地方,道路的两边尽是种粮食的田地,不难想象丰收时就连穿越其中的列车都会显得渺小,而无论前后所见的远处则都是一望无际的山峦。露比抵达时并没有接站的亲戚,这种一个月来一次的火车到站时间并不准确,有时候甚至会误差半天,因此接站的人也是听到火车鸣笛才闻讯而动的。

原地等了一会,这个地方信号很差,几乎只是可以保持通话的水准。“好在天还没黑”,露比如此庆幸着,她娇小的身体在稻田和山峦之间很难寻觅,要是接站的人找不到她便要自己想办法,看了一眼可怜的手机电量,露比只能祈祷着居住的地方可以充电。

来接露比的是一位老者,老到有些分不清她的性别,远远看见她从路的那头挪动而来,直到来到露比面前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来接站的人,一时间甚至有些愧疚,幸而老人只是腿脚不便,一开口虽然带些口音,可交流完全无碍:

“你就是黑泽家的二女儿吧,我来接你的。”

虽然乡下人说话不算客气,但这样的老者在露比眼前,她还是觉得先前没去迎几步是深深的失礼:“实在抱歉!我就是黑泽**的二女儿,黑泽露比!我应该叫您奶奶吗?”

面前的老者摆了摆手:“我不是和黑泽家有血缘关系的人,按照长幼你叫我奶奶也对,今晚你要在我家住一宿,明天一早你就要翻山去你们黑泽家。”

虽然在父亲和姐姐那里听到过一些嘱咐,但露比对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警觉起来,跟随着老妇人的脚步也停了;另一边老妇人似乎对这种怀疑也是见怪不怪,对露比说:“你们大户人家莫名其妙的毛病就是多,在你们到来之前什么也不告诉也是其中之一,放心,我不会让你砍柴烧水做饭打扫卫生的,只是第二天一早你就要起床,不然晚上的话是赶不到你老家的。”

“可是,在山里走那么长时间不会迷路吗?”露比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担忧。

“翻山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且到山顶之后你就能看到山另一面的黑泽家大宅子,俗话说看山跑死马,看着不远的地方实际上你要走好久。”老妇人如是回答到。

用过简单的乡下晚饭后,离入睡还有一段时间,露比鼓起勇气问了老妇人两年前姐姐来这是什么样的。

“你说那个大女儿吗?其实和你一样挺有礼貌的,其实对咱乡下人来说你俩都是顶顶好的孩子,只是你们停留时间太短了.....哦对了。”

老妇人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套迷彩服和黄胶鞋:“这也是你姐姐穿过的,你们穿的这些衣服上山都糟践了,行李先放我这,明早的干粮我给你放灶台上了,别忘了带。”

和老妇说了晚安后,露比如前段时间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掏出手机,相册的便携也更方便地让人回忆起以往的痛苦,想起姐姐毕业前后连续两年偶像活动的成功,懊悔和不安再次涌上了露比的心头,在反复自我审问会不会因为这一点遗憾而真正抱憾终身后,露比依然没得到答案: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三)

如老妇所说的,一早露比便穿上粗布衣服,带着难以下咽的干粮上路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新奇到甚至有些兴奋。沿着乡间小路一直走便到了村庄的尽头,再往前便是山路,乡间的人们不会浪费任何土地,在容易攀登的山路两边围上篱笆,里面种着品相并不好的果子,但雾蒙蒙的凌晨使得果子上也挂了一层白霜,露比曾在书上看过,这层东西叫糖霜,无需擦拭,大概还证明果子很甜,随手摘了个长出篱笆的果子,想都没想便咬了下去。

果子很涩,涩到露比张不开嘴,还有一股莫名的苦味冲向天灵盖,过于糟糕的体验让她第一反应是有毒,扔掉了咬了半口的东西,口中下意识地分泌涎水,急切地想把那些邪恶的果汁冲刷掉,干呕了好一会,在意识到没有人来帮助和安慰自己之后,便像刚刚还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上路了。而待到心情彻底平复,露比才发觉自己嘴唇上还挂着什么东西,一摸那东西便黏在了手上,赖赖麻麻的,是蜘蛛丝,这下露比知道挂在果实上的白霜是什么了。

“坏东西!”露比骂了一句,将柔弱的,细小的丝线放在手中一搓,变成了黑色肮脏的一团,放嘴前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情又像一团乱麻,此时的她明白若是继续思考便会停留不前,一事无成。屏住气阻止更多血液流向大脑,双腿快速运动,露比决定通过跑步缓解心情。

大概因为昨晚的粗茶淡饭提供的能量格外少,也没用过早餐的露比很快就在激烈运动下出现了眩晕感,幸而带的水壶也很大,像行军壶一样,露比估算着剩余的路程,在悲观的驱使下,她最终只喝了一小口。曾为偶像事业付出过无数努力的她自然明白还要多少力气才能到达山顶,此时的她甚至还没到半山腰,更别提未知的下山的路,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要是下山的路线没有山道的话便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摸索,这是对本已消耗体力上山的登山者真正的考验。深呼了两口气,便继续出发,此时清晨的雾行将消散,露比打开手机想查询一下未来几小时的天气,失望地发现到这里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

应该是这里从古至今便没什么人经过的原因,露比很清楚自己每行动不到半小时便想打开手机确认一下时间以推断路程,看起来忙碌的背后实际上是不安和孤独,而天上的太阳也迟迟没有露脸的意思,此刻的露比比起恶毒的阳光更害怕中途下雨,这条山道再往上几乎就称不上是路了,脚下的胶鞋也终究不是靴子,若真的下雨便要在泥土变得湿滑之前原路折返,强行下山的话受伤的概率很大,露比原地停了一会仔细感受,空气算不上干燥,但也没有下雨前的泥腥味,这使得露比进退两难,最终她还是不得不要背上一切做决定,这个决定可能成功——这世上并没有能保证的完美成功,也可能是导向尴尬的,荒诞的深渊。最终,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继续前进吧,直到达成目标为止。”

(四)

终于在出发四个小时后到达山顶(露比甚至还迷了一段路!),时间来到正午前,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露比并没注意刚刚还浓厚的雾是什么时候消散的。今日的第一束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自然无比舒服,一阵微风也恰当好处地过来轻抚露比的脸颊。如果顺利的话,在这种能见度好且气候宜人的环境下,应该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

想着在夕阳中回家的情景,任谁也会回到小时候,黛雅在露比的童年占比甚至比父母还多:在尚是孩童的她眼中嫁入保守家庭的母亲消声匿气,父亲又时常不在家,而父母与她的交流最多的话题就是“向姐姐学习”。

姐姐很优秀,从来对露比也是温柔以待,因此露比前14年的人生中胆小怕事并不是娇生惯养来的,而是她早就认识到人与人的相处总有一天会爆发矛盾;哪怕是黛雅如此优秀的人也经常莫名卷入与鞠莉和果南两位友人的争执,渐渐地,露比为了不与任何人争斗而变得尽可能远离他人,这便是这孩子迄今为止前半生温柔对待世界的方式。

当然,之后的露比成长许多,与姐姐一样成为了独当一面的闺秀,在学园偶像的事业上也有了一定成就,只是她收起温柔的模样时事情就朝她陌生的方向发展了:

高三时露比正式成为了偶像部的社长,兼任学生会长,她的历史地位与那位传说中的学园偶像团体的领队相同,只是,露比的目标是姐姐。

在赶走了怀有不成熟甚至怀有其他不正当目的而加入学园偶像团体的几位学生后,虽然其他人颇有微词,但花丸和善子还算理解自己,成长后的她们也帮助了几个有天赋的孩子重新加入——至少这后面也有露比的努力。而随后严苛的训练又让一些人掉队了,这时的花丸告诉露比:“并不是所有人一开始都怀着无限大的梦想开始的。”露比也明白,她已经竭尽所能构建与团队的羁绊,可随着队伍越来越壮大,却并没有出现像原来千歌那样的主心骨,经常在人畜无害和威严满满中切换的露比最终也因为太过分裂而在某一天爆发了:

事情的起因是她无意听到低年级队员谈论自己,那些话无比刺耳:

“露比学姐完全不像拿了两次LoveLive!冠军的人呢,怎么说呢......感觉她带着我们队伍总欠缺了什么?”

“要我说,露比学姐完全不适合当领队,虽然歌舞能力顶尖,可两年前简直是拖后腿的存在。”

“别这么说,露比学姐当年很可爱的啊.......”

“可她已经高三了,你看她也长高了一些吧?把一些口癖和人设都扔掉了,要我说她还不如两年前呢。”

...... ......

没等到花丸的劝阻,也可以说是露比的一时冲动,只是到最后,露比也实在想象不出忍气吞声后会是什么样子。

那之后,疫情来了,似乎是给了这支本已七零八落的队伍一个下坡路。直到现在也总有人说如果不是因为疫情原因取消比赛,那么露比的队伍应该是本届LoveLive夺冠的头号种子。

(五)

从山顶向下望去,黑泽家的大宅子果然很明显,但这也是露比在四个小时前看到的景色了。此时的她已经到达了宅邸门口,门半掩着,隐约若现的院内景色即便在阳光的照映下也显得光秃秃,没什么生气,很难想象这栋建筑的常住人口有多少人,但冷清的气息让露比意识到这些资源在绝大程度上肯定是浪费的。

轻叩了几下门把手,庭院内冷清到可以听见回声,若不是抱有一定信心,露比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破败的无人住宅,正思索着要不要再敲几下的时候,露比听到了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门那边不徐不慢的身影。

露比后退了半步,这样显得庄重一些,她已经做好了九十度弯腰的准备,所谓礼节大概是原生家庭给她的最独特的东西,而当她看清前来开门的人的脸的时候,她却大脑一怔,什么都忘了做。

她所看到的,正是她这十八年里最亲爱、最仰慕、最信赖的姐姐的脸——

“露比?”对面的人连声音都这么像黛雅,于是乎露比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在这?”

被露比认成黛雅的人掩嘴一笑:“都说我和黛雅长得很像,没成想相像到连她的亲妹妹都认不出来,血缘上你应该叫我姑姑,我的名字叫黑泽梦德(mond),一路上累了吧?有什么进来慢慢说。”

露比身上只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双肩包,里面是一些换洗的内衣和充电器,据黛雅说老家里是有换洗外衣的,不过净是些和服或者干活用的粗布衣裳,反正也不出门,实际上并不需要带内衣以外的衣服。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双肩包梦德还是很贴心的要帮露比拿着,这着实让她受宠若惊,出于害羞,没什么太多谦让,包就在梦德手里了。

带露比进入客厅,在这幢传统建筑里甚至可以叫做大堂,虽然看起来冷清古朴却没有破旧的感觉,可以看出来家主人很爱干净。在安排好露比坐下后梦德便叫她稍等一会,她要更衣沐浴,泡上好茶正式迎接露比。

在等待的时间里,露比虽然坐在原地,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在确认了手机果然上不了网后,紧靠着微弱的信号向姐姐和家人报了个简短的平安。如此冷清的建筑里果然做什么都无从遁形,露比听得到后厨忙碌的声音,从添柴到水开,到泡好茶装盘,露比也越来越期待黑泽老家中其他人都是什么样子。定睛一看,来者更是让露比瞳孔一震,端坐着的双腿一麻,栽倒在地;而本在端着盘子的二位女性也是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匆匆来到露比前表示关怀,与黑泽梦德一样,露比眼前的二人也是她无比熟悉的面庞和声音:
“鞠莉姐?果南姐?你们怎么也在......”露比的世界观渐渐崩塌,从她踏进房门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眼前的二人面面相觑,与果南相像的女子率先把露比扶了起来,解释道:“我俩应该不是露比小姐熟悉的人,我叫佳音(canon),她叫真理(mali),我俩现在是梦德老爷的内人,跟姓黑泽。”

(六)

由于黑泽本家也不知道后生们具体的到达时间,在第一天的时候往往只有最简单平常的饭菜,因此这种非宴会场合按照规矩是不能多说话的,纵使露比有很多问题,也只能等吃完饭再问,因此迎接露比的头一顿饭吃得非常压抑,露比甚至觉得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压在胸口里下不去。喘了几口长气,再微微干咳几下,确定嘴一张不会喷出来饭粒以后露比开始了她的询问:

“梦德姑姑,您看起来好年轻呢。”

主座上的梦德再也没有一开始见到露比那样和蔼亲切,多了一些威严在里面;大家庭的人都是这样,在必要时的角色扮演信手拈来:“其实我和你姐姐差不多大,你也看到了黑泽家现在人丁稀少,我能坐在这里和你讲话事实是因为家里没有其他男丁而已。”

“可那两位夫人是......”露比对“夫人”这个用词也斟酌了好久。

“如你所见,她俩确实是我的内人,是家父,也就是你的大爷爷最后的遗愿,不过他只说一定要结婚,又没说一定要生下孩子,这大概也是他对黑泽家能开枝散叶也没抱多大期待,而我也并不想嫁人,便娶了两位同性一起生活着。”

对话的全程除了事实怪诞一些,其他却极度符合规矩,露比渐渐接受了一切,在回答了一些梦德提问的山外面的家常后,便像旁边的两位姑嫂一样默不作声了。

入夜,露比来到了被安排好的房间内,榻榻米上是铺好的床铺。家中虽然有电,却只是一台小型的发电机,只能用来给必要的家电——手电筒和手机(家主人们用的老年机)充电,因此桌子上是有年头的油灯,好在作为油灯它还算先进,虽然还不会打火,但露比明白灭火的程序仅仅是把灯罩提上去露出灯芯后吹灭便可。在观察油灯时,露比发觉到了门外的身影——身影的主人端着托盘走到门口,跪坐下来,露比没有等她敲便主动打开了房门——来访的是与鞠莉(Mari)长着同一张脸的真理(Mali)。

“这是些粗点心和茶水,露比小姐晚上饿的时候吃。”与鞠莉的开放不同,真理说话没什么感情,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性格的人。眼看着真理要走,露比明明不知道怎么搭话却叫住了她。

“露比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眼前的女人毕恭毕敬,把露比的尴尬又推高了一层:

“没.....没什么,只是叫我名字就行,大小姐称呼什么的有些......”露比知道这种请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虽然黑泽家人丁稀少,可露比不能随便对人的家教问题说什么,因此露比在一旁战战兢兢,仿佛回到了那个胆小的自己。脑子里甚至想到被梦德姑姑因为不守尊卑的理由而教训的画面。

另一边真理反应很平淡,片刻后说到:“我明白了,只是在老爷的面前还请让我叫您露比小姐。那么,还有什么吩咐吗?”

“真理你——”确认了一下眼前的女人不是非常古板固化胆小怕事后,露比鼓起勇气交流起来:“我想和真理再多聊些事情。”

(七)

让露比意外的是,真理一改恭敬的姿态,将茶和点心随手放进门内,起身进屋后又朝门外左右看了一眼,随后随手把门关上,完全不像一直以来受严格家道教育的女子——而之后的随便盘腿坐下更是为这个结论盖棺而定,过大的反差让露比瞠目结舌:“真理小姐?”露比不知道面对如此反差的真理该先说些什么。

真理而显然明白露比的惊讶,没什么距离感一样双手抓住露比的双臂,解释道:“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这个家庭处处充满了怪异,将近千年的封建传统都落在梦德一个人的身上,她疯了。”真理毫不掩饰她对现状的不满,露比也不难理解和接受她的处境。

“可是,真理姐和佳音姐是怎么嫁进来的呢?”露比此刻更关心她俩。

“我们仨在县里上同一所高中,毕业后梦德向我们提出了来到她家玩,我和佳音都知道梦德出生在这山沟里,但那时没想过太多,但没想到进了这个家门就再也出不来了,当时房子里有很多外地来的黑泽家的亲戚,而因为衰老而瘫痪在床上的梦德父亲当时还没死,我和佳音就这么被逼着在老人面前和梦德成亲,本来也想过仅仅是个形式,过后逃跑就行,甚至还觉得梦德也是逼不得已,现在只是演戏,过后还能做朋友,没想到......”

“没想到她是认真的,在这之后,我和佳音没有梦德的带路根本走不出这大山里,我们俩身上也几乎没有钱,梦德虽然不会对我们暴力相向,可一旦不按这破规矩做就是冷暴力,在只有三人的家庭没人说话真是比死都难受......”

露比明白这种感觉,无法随心所欲的交流正是其父母给她造成的痛苦烙印,还好她还有个宠爱她的姐姐,虽然黛雅很多时候在父母面前也是这些“规矩”的忠实簇拥,但露比坚信姐姐一定不会对他人的痛苦坐视不管,于是问到:“我姐姐看到这些的时候没说些什么吗?”

让露比意外的是,真理并不知道黛雅的存在,露比只能自我解释成黛雅来的时候梦德、真理和佳音还没回家,安慰道:“等我再留下观察一阵,时机可以的话我会带你和佳音出去。”

真理泪眼婆娑,向前给了露比一个大大的拥抱,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的身体接触,露比也只能是被动接受,她要思考的事情很多,这时候过往的失败对她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了。

(八)

黑泽家迈向成年的礼仪其实没什么特别,就是在封闭的大山里体验劳动——采集、种植、饲养、清洁,还有一些教育方面的规矩家风,仅少数的空闲时间还被强制性的用诗词和歌等教育填充。自第一天过后,梦德也再没有和露比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仅有的是和对佳音真理一样的态度——除去日常,保持威严。

这期间露比也不是没尝试和梦德谈过,但可以看出梦德比起他人的自由,更看重黑泽家的传承,她们甚至为此吵过架,只是最后梦德终以所谓“父亲的遗愿”来搪塞过去所有的行为,露比也对这没见过的、去世的大爷爷保留了最后的尊重,一旦话题聊到这个份上,任凭她再怎么伶牙俐齿也蹦不出来半句话。

这期间,佳音和真理倒是总在夜晚来到露比的房间,每次她们的交流并不长,可能只有半个小时不到,不过这也为每天的新鲜感保持了一份期待,真理和佳音听着露比讲着外面的故事,也知道了她曾经做学园偶像而努力着,露比也向她们倾述过自己的失败,但这种东西无论露比怎么倾述,别人都很难共情,佳音和真理也像一般人那样安慰露比: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很快,露比的成年修行过去了三分之二,与梦德的争吵并不影响其对露比的认可,默许其内人每天会面露比就是证据。而真理和佳音也明白露比即将离开,入夜后,二人一如既往地来到露比的房间。

“露比你,真的会带我俩出去吗?”佳音没有客套,一落地便开始发问,这段时间以来她俩已经对露比相当熟识。

“佳音姐倒是,出去后有想去的地方吗?”露比以问回问。

“我倒是没有回家的准备,毕竟平白无故失踪了两年多,不知道怎么和家人解释,真理你呢?”

“我也不知道出去以后要干什么,说到底,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两年,我们俩该怎么面对都不知道吧?”

...... .......

谈话陷入了沉默,直到现在真理和佳音才思考这个问题,同时也想起来,自从她俩在最初的时间想逃跑以外,便再也没想过要怎么回归社会这个问题。

露比眼看自己提出的问题给二人泼了个冷水,内心也是愧疚不已,连忙安慰道:“不要紧的,等到二位出去以后,我联系我开酒店的朋友——就是我说过的和真理长得很像的那位,你们先住下来,慢慢地回归社会就好了。”话虽这么说,可露比知道二人不光担心的是她们自己,还有被千年来的封建锁住的梦德。可事实上,作为一个正常人来思考的话,露比是一点也不向着这位姑姑,封建卫道者在任何时候都是极为可恶的,露比不得不在血缘和进步之间做选择,这时她又想起了黛雅,当她想以黛雅做参照的时候,却忽的发现自己并不清楚黛雅是怎样在二者之间做平衡的:露比的眼中,作为Aqours的成员,黛雅无疑相当开放,几乎不在意长幼尊卑和其他一些礼数问题,为了自己的憧憬和大家一起的梦想渡过了美好的青春;而对于家人来说,黛雅依然是最可靠的人,她从不让父母的期望落空,即使是家里对这种登台表演的事颇有微词,黛雅也总能超额完成家中的其他期许,露比明白,黛雅即使有时候将礼教等让人觉得束缚的东西套在她头上,也是经过黛雅消化的、抵抗后的努力成果,对于这样完美的姐姐,露比除了感恩也终有不解,像不成器的孩子对辛劳的母亲一样的情感,愧疚、不安最后会化成更加负面的情绪——

黑泽露比,有时候讨厌姐姐。

(九)

“姐姐的成功是理所当然,可我的失败呢?也是应得的结果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自我审问变成了露比睡觉之前惯例的思考,她甚至不太清楚有哪一天是忘了这个问题安然入睡的。若要比喻的话就像每天祷告的圣徒,在这种行为成为无意识习惯之后露比便开始贯彻自己灵魂的苦行。

无尽的苦闷再度袭上露比的心头,今夜她或许再度无言落泪,除非有一些情况打断她。

没有敲门,门忽得被拉开,窗外无云,露比借着月光可以看出这深夜的访客究竟是谁:

“鞠莉,果南?”

话说出去后便后悔了,即便相像,可把别人认成另一个人终究有些失礼,只是进来的二人并没有多追究什么,她俩自顾自地趴坐在了露比的左右两侧,距离很近,身体几乎要贴上。

露比不傻,但这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她摸不着头脑,况且这两位还是自己的长辈,无论她俩是否和自己的姑姑同床异梦,与她们发生关系还是让露比有种本能上的排斥。

“这是贿赂哦,”真理说:“不管你能不能带我们出去,我们都想让露比无法忘记我们。”

二人的纤纤玉手游走在露比娇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佳音贴在露比耳边,说出了她渴望的事情:“露比你其实一直想变得和你姐姐一样吧?最近的修行,很加油露比了哦?”温暖潮湿的呼吸刺激着露比的耳边,她心里一痒,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痪在二人的肉体当中......

不知别人做这种事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和这二人交融的时候露比只有一个感受:原来姐姐的生活是这种感觉啊.....

...... ......

清晨,露比醒来,身边是赤裸的佳音和真理,正坐在对面的是面带怒气的梦德。这位被露比叫做姑姑的人倒是大度,并没有严苛惩罚露比,连责骂都没有,她反而给了露比两个选择:一是直接下山马上就走,另一个是被关禁闭延长修行时间。

结局一:

再怎么说,露比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她甚至无法面对梦德谢罪,在佳音和真理失望的眼神目送中,逃逸一般走向山中。

天气与她刚来的时候一样,浓厚的大雾让露比再度迷失了方向,穿越茂密的森林,露比只能尽量走着好像有人走过的小路,她来到了一片空地,这块地方在她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空地的另一边是个石头砌成的小小的庙宇,正在露比不知往哪前行的时候,森林里钻出来一个人,叫住了她。

眼前的人脸也是露比熟悉的一张,那是花丸的脸,但露比应该是累坏了,连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她知道花丸不会在这里,只是原地坐下,听听这个人又要说些什么。

“黑泽露比,你内心是否还有烦恼?”

“这不是当然的吗?”露比没好气的说到:“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这样子了。”

“这一切都是轮回,早些年你唯唯诺诺小动物一般,是为畜生道;上了高中,在千歌她们带领下实现梦想,走向无限未来,是为天道;世事无常,在有实力后反而失败,沦落痛苦之境,每日自我拷问,是为地狱道。不过——”

“不过什么?”露比觉得她上面这套话术只不过是神棍的生搬硬套。

“我是你的守护灵,”这句话有点让露比意外:“虽然我不能终结你的痛苦,抵不过命运之轮的转动,不过我可以让你回到人道zura。”

“zura?”露比没想到这个自称守护灵的家伙连口癖都能模仿。

“咳咳,”守护灵尴尬地干咳两声,便挥挥手拂起一阵让露比迷眼睛的大风,等露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置身在回家的车站前了。

“人世来来回回,有很多东西来不及接受,也有很多东西来不及告别,明天也还可能是今天的模样,也可能是从未见过的,奇幻的相遇。”一句话突兀地刻在了露比的思想当中,在上火车之前,露比望了望远处的山,雾蒙蒙的,完全想象不到里面都发生过什么事。


结局二:

露比写给千歌的信:

“好久不见,相信千歌你还是和曜与梨子像往常一样在东京过得如胶似漆吧?

我最近一直在黑泽的老家内,虽然早就结束了修行,可这边的日子过着比外面更舒坦一些,我快忘了LoveLive!的事了。我还在这里认识了新的两个同伴,她们都很喜欢我,我们每天一起生活,念书,虽然环境相对封闭,可在一起无话不说也不觉得无聊。

还有,黑泽家主竟然是个和黛雅一样岁数的女性,她也和姐姐一样严厉且温柔,没想到自从姐姐毕业我们分开后还能体会这种感觉,我在这里很幸福。

那两位同伴也和果南、鞠莉一样,都是开放温柔的大姐姐,我暂时还不想与她们告别,打算直到开学再回去和你们见面。

话虽如此,这里很让我有曾经Aqours的感觉,怕是一生也忘不掉这边吧,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带你们也来体验一下山里的生活呢。”

写到这,露比就被从背后伸出来的玉璧环绕住,正是这段时间一直陪伴着她的二人。

“呐,这封信到东京的时候你也快回去了吧。”

“管它呢,反正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露比主动亲了上去,她像个吃不饱的孩子一样索取着代餐一般的幸福,每日都是如此。

真像入了饿鬼道一样。

但我们的露比不在乎这些,对于她来说,如果哪一天不接受佳音和真理的爱的话,往日的苦痛就像虫子一样蚕食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黑泽露比,深陷其中。


结局三:

黑泽露比嫉妒姐姐。

在她眼中不光姐姐无所不能,她的同伴也是。在初次得到冠军之后,露比就听进了所谓“Aqours全靠三年生撑着”这样的传言。

现在抛弃了学园偶像身份,回到生活,她发现梦德身边也有这样的同伴,只不过梦德不懂珍惜,像曾经死板的姐姐一样。

这次,露比要拿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了。

联合真理和佳音赶走梦德后,露比承诺一定会加多和外界的联系,前提是二人要嫁给她。事实她也做到了,曾经作为领队的她当个一家之主信手拈来。

而在二人之间的感情做好平衡并不容易,倒不如说那时为了赶走梦德也下了好大的功夫,露比每天醒来都感到身心俱疲,即使在这里要做的都是些生活上的日常工作。

大概这就是人们说的“生活就像战斗”吧。

简直是每天无休止打仗的修罗道一样。

黑泽露比,无法结束。


结局(外道):

黑泽梦德被赶走了。

刚出门五步,她的视线还一直盯着这座曾生活过的宅子里。

走了十步,确认没有目送她的人。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脸上绽放着诡异却灿烂的笑容,她有一句话,应该是对这个家的新主人来说的:

“你应该比我更适合在这个位置,我亲爱的妹妹。”

随后,她便消失在重峦叠嶂中,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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