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回忆:〖思乡症Homesick〗小栀子与池底之花【其他】
【*声明:该文中人物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立场】
【人物言语行为不代表作者赞同 不一定正确】
两者对话映射出她们卸下伪装后真实的日常的一面 而非故事情节安排 没有旁观者强迫她们做任何事情 整个系列都在追求真实 包含大量直言
该随笔记录着〖5/12〗中某个平凡 且不知是何处的宁静傍晚

以上前言 喝点什么放松自己看文赏景吧

“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
————丘吉尔

栀子花仍在她灰白的房间里
孤身一人 面对外头的世界还有些许恐惧
“是啊,安于现状有什么不好的” 栀子总会这么想
小栀子她一生都无法摆脱黑狗的阴霾,在漆黑之海中一点点下沉。
但那个白发女孩愿意伸手拉着她,即使眼看离海面越来越遥远,即使她们两人一起下沉。
白发女孩经常拽着她,穿梭于世界各地,在静谧的森林中聆听树木的呼吸,在沙滩的潮水旁见证昼夜的交替,在世界的尽头领略孤独的风景。她从不必告诉她 她们身处何方,她从不会怀疑她 她们无言默契。
“…………”
“好了……嘛”
“不许偷看啊不许偷看”
“可以睁眼了”

映入眼帘的 是破败不堪昏暗的过道,不知为何氛围有些悲伤,但绿色植被还是从地板的夹缝中顽强生长,为凄凉点缀了一丝生机。看得出来,这里已经荒废多年。
她闻到了泥土灰尘的气味,闻到晚夏的味道,好像也能够闻到这里的曾经。
虽然小栀子没有明说,但她身后的白发能感觉到栀子她喜欢这里的氛围。
“残破美……?”栀子伸出手指轻触墙面,然后撮了撮指尖的灰尘。
“嗯”
“好像世界到了尽头的感觉,死一样的安静”
“没有一个人,白发果然喜欢一个人吗?”
“你不把自己当人咯?”
“什么啊”小栀子噗呲的笑了

两人漫无目的漫步于残破古旧之中,白发女孩踮着脚走进了前面的黑暗里,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回头凝望,与这破败的风景融为一体,好像她早已存在于此。
一丝诡异,一丝悲戚,宛若画中之人。
她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走着,白发在前头 漫步时 笨重旧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莫名显得有些好听。
“如果咱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的”小栀子说。
“就是那种感觉……你懂吗”
“但是因为你在这里,咱一点都不怕,反而欣赏起这里的风景。 ”
“确实,这里太安静了,一个人的话可能会有些恐怖”
“不过 不用说人了,就连鬼也有好坏,我的眼睛能够看到它们,没什么好怕的。”这么说着,白发指了指栀子花的头顶。
“现在也是嘛?”
“它们无处不在。”
白发依然看着栀子花的头顶,若有所思的驻足原地。
“一直能够看见它们,不会很压抑嘛?”
“嘁,一直见着无聊的人类我也不见得会不开心。”白发坏坏的笑着
“哈哈哈,什么啊喂。”
“习惯它们就好,就像额…就像”
“我知道我知道!就像咽口水,一直记着就不知道怎么好好咽了”
“额?额对,习惯就好,就像黑狗一样,既然无法彻底治愈,不如学着接纳。”
“这么说来,在你眼里,人啊鬼啊小动物啊都是一样的?感觉你完全不会害怕呢”
“呣……曾经的我觉得人和动物应该是平等的,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没有什么是绝对平等的,强者支配弱者,物竞天择。”
“而人类现在站在最高点,也就有了杀戮的资格”
“不过这只是运气好。人类站在了最高点,同理,如果位置对调 我也不会有几分怜悯。”
“……咳,话是这么说的。”说完白发又补了一句
“实际怎样就不晓得了。”她嘿嘿一笑

“咱觉得你喜欢动物多于人类……”
“不用你觉得,确实如此。”
“要问为什么的话,动物没有那么复杂的情绪,起码它们不会背叛我,有的鬼甚至还喜欢交朋友。我对它好,它对我好,就这就足够了。”
“那那那你能听懂小动物的话嘛?”小栀子眨着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白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能通过眼睛看到它的灵魂 它的情绪。”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可是很奇怪诶 你想,人有灵魂,猫猫狗狗有灵魂,那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过,被摘下的花朵难道不会有怨魂嘛?再者单细胞生物就没有灵魂吗?”
“那样的躯壳承受不了灵魂的重量,我说过,生命并不平等。”
“灵魂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本质上也是一种物质,就像器官一样普通,只是目前人类还未展开研究,就像以前的人不懂日食一个道理。”

嘎吱一声,白发推开破旧的白色木门,两人走进一个房间里。
凄清的光从外边照射进来,此时 在丁达尔效应的作用下身边无数漂浮的灰尘清晰可见,其实它们一直存在,只是平常无法看见。
“明明很唯美,但是感觉好孤独。”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这里闻起来就很悲伤”

“我以前住在这里过。”白发轻轻的说,仿佛不是在说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这里那么大,那么多层,那么多空荡荡的房间,”
“你一个人流浪?”
“嗯。”
“咱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白发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问题,望着窗外出神。
“我很怕冷 但是我依然会去天台吹吹冷风,总之,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有些东西我不能让自己忘记,忘记最初的目的。”
眼看气氛有些尴尬,如死一般寂静,怕白发难过 小栀子赶紧转移话题。
“诶白发,其实咱也想和小动物交朋友,但小动物好像都讨厌我远离我,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白发又撇了眼栀子花的头顶,说:“很多动物可以看见徘徊的游魂,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讲…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曾经犯下的过错会让那些东西始终纠缠着你”
“欸欸欸———不不不是吧———”
白发没再多说什么,缓缓凑到了小栀子面前,好像在盯着她。
“………这这诶你干嘛”小栀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害羞的捂着脸
“你脸红个屁 不是在看你。”
她坏笑着逗小栀子玩:“看来那些‘小’家伙不打算原谅你呢。”
“那就没办法咯,在这方面我不会干涉,毕竟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除非它们自己愿意原谅你。”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栀子花低着头回忆
“不要面对我说,你应该对它们说。”

“诶,咱忽然想到个有意思的问题”
“……咱很好奇,既然这样,那白发你…”
白发总是能看出栀子的心思,还没等小栀子说完,
白发微微歪头,嘴角流露出一丝可怖的笑意:
“你猜对了,我活了那么久,它们一直缠绕着我,它们恨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在我耳边低吟 它们无时无刻都想拉我下去陪葬。”
“是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例外。”
她的血色眼瞳 凝视着周围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话语中的狂气和那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令小栀子也有些畏惧,她也不太清楚白发还有这样的一面。
“欸?!你从来没有告诉咱这个啊啊啊——”
“怕什么,它们最多只能影响唯心层面的东西,无法干涉现实…………大概。”
“欸欸感觉更可怕了啊啊”
“每个人都会犯错,有些错无法与它们和解,无法被原谅,我说过,生命并不平等。不然呢,你以为我那把红色的刀是摆设吗?”
“怎么说呢,你想想,现在很多游戏里那些看上去很漂亮的角色,实际上在故事中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反派也是人,你总不能指望每一次击倒敌人都是击晕吧。”
“放在现实里完全不一样啊”
白发扭过头去,装作漫不经心:
“所以嘛,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提醒过,栀子要是什么时候想要离开 转身退场 随时都可以,我真心完全不介意,我理解你们,我…”
“开什么玩笑——”栀子花用力拍了下白发的背。
“你在瞎想什么 我又能去哪呢?”
“咱咱咱以后不想听到你说这个,咱就当不知道,不然你就是瞧不起咱,我是那种人嘛,因为这种事情就丢下白发一个人也太差劲了,白发没有咱可不行的 家里乱的和猪窝一样的。”
“反正我也活不久,无论今后白发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我都站在白发这边。”
“如果我是错的你也站在我这边?”
“………我不知道,但你活了那么久肯定比我看的远。”
“随便吧,当你亲眼看见就是两码事了”
“不过我先说好,如果有人拿枪指着栀子,无论对方什么原因 我依然会毫不犹豫。”
说到这,白发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红色匕首 像指尖陀螺似的把玩着。

一阵沉默后,小栀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小栀子没惹白发生气吧?”
“哈?我有那么凶嘛”
“诶嘿嘿嘿,那太好了。呼~”小栀子傻乎乎的笑了
“白发要是哪天嫌栀子太麻烦了,就跟咱说一声,栀子…不喜欢添麻烦”
“………”白发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嘛?”
“怕什么?”
白发似笑非笑的扭过头去,有些无语的转身离开房间。
“诶诶诶——是什么啊?告诉我嘛!”
于是白发自顾自走在前面,小栀子跟在后面,就跟个游魂似的,使劲缠着白发边走边问个不停。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啦,告诉我嘛——”
白发好像赌气似的,就是故意不告诉她。
“原来白发也会害怕的嘛?……”
夏天还未过去的惬意傍晚,余晖已悄然落在两人的肩上,她们不知旅途会在何时画上句号,亦不知将来会去往何方。
“啊,这里的门好像打不开,去别处吧,没准是鬼打墙哦~”栀子在旁边瞎起哄
话音未落,只听彭的一声巨响,白发起身一脚 将障碍连门带框整个踹飞出去,随后她好似得逞的坏小孩一样有几分得意的撇了栀子一眼。
“我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你的靴子破成这幅德性了”
“别担心,反正几百里内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只是在担心你的靴子”

跟着白发进门,是一处特别空旷的房间,远远望去两人都显得渺小起来,残骸中,仿佛能够看到人类灭绝后的景象,文明的痕迹在时间的侵蚀下逐渐淡去腐朽,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也只有白发仍记得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她们也是这里最后的访客了。
“…………哦哦哦哦这里好大,有篮球场,还有一个泳池!”栀子开心的像小孩,一手拽住白发使劲拉,一手指向那边早已干涸的泳池”
“怎么,我们的栀子小朋友想玩水?”
“没没有啦,再说也没有水,只是从来没有去过游泳池,感觉好厉害。”
栀子的小心思可逃不过白发的眼睛,以命运之眼与他人对视,能够窥视其内心真正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白发可以在话还没有说完前就给出回应,她无需多言就能看出栀子心中的顾虑。
“怕什么 反正没有人看见,也不是不可以,去去去,转过去,闭眼。”
好耶,跟着白发太特喵的幸福了,给我好吃的还愿意和我说话! 栀子心里是这么想的,不巧被白发窥视了。
“嗯?你跟谁学的脏话?”
“你啊。还能谁。”
于是这次白发没有作声。

透过清澈透明的水,可以看见脚底下古旧发绿的瓷砖,水面的枯叶与花瓣随水波纹荡漾开去,打碎了映射在上的落日倒影,连灯都没有的荒废建筑里,昏暗泳池传出人的声音。
白发只是坐在泳池边缘,一手撑着脸,随便用脚划划水,百无聊赖的看着童心未泯的玩水的栀子。
白发看着泳池水底正在凋零的蓝色小花 意味深长的的叹了口气。
“白发喜欢什么动物?”
“狼啊,猫猫狗勾,熊,大号猫咪,蛇,蜘蛛,乌鸦,啊都可以,反正比人类好相处。”
“动物既野蛮又可爱,抱着睡觉也很暖和。”白发冷不丁冒出一句,可爱两字还真不像是能从她嘴里蹦出来的。
“海豚也很可爱,你知道吗,他们的脑壳拍起来是一弹一弹软乎乎的,不是看上去那样硬的。”
“白发你摸过?”
“当然,海豚是最聪明的动物之一”
“呼,看你玩水,忽然想起点有趣的事情。”
“我记得没错的话,大概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有个叫马尔科姆•布伦纳的人…”
“怎了?”
“他与海豚相恋。”
“哈——↗?”栀子差点呛了一口水
“哈什么哈,小朋友不要学我说话。”


“可是人真的能够慢慢爱上一只海豚嘛……”
“纪录片中布伦纳坦言 童年时他曾被一名儿科医生性侵。随他一点点长大 ,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无法牵动他的心,布伦纳因自己怪异而被罪恶感包围,将秘密深埋于心底。”
“布伦纳的原话是,他在多莉身上真正感受到了自由意志,他清楚的明白对方在接触自己时充满爱意,他从来没有用食物引诱过多莉,更没有用武力威胁,两者的相互吸引纯粹是自然而然的”
“你知道的,人无法强迫一只海豚,多莉是真心的,他们会拥抱在一起,尽管世人无法理解”
“所以?”
“可惜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了九个月,后来公园因经营不善倒闭,多莉被送去密西西比州的一处海洋馆,布伦纳没有忘却,费劲千辛万苦凑够钱买车 前去寻找多莉。”
“听上去还挺浪漫不是么?”
“但我想说的并非如此,我并非想借此告诉你万物有灵。”
“口中的故事都在不知不觉中强加了人类的情感。以上内容没有一句谎言,但我其实在用言语潜移默化偏移故事的性向。”
“就和那些媒体做的一样。”
“比如在‘大猫咪’纪录片中看到其捕猎小鹿,就会觉得它霸气,在看鹿的纪录片时 即使是完全相同的画面,人们却又怜悯起被吃掉的小鹿。事情永远是客观存在的 却因人心动而动。”
“至于海豚和人真相是什么,没人在乎。毕竟海豚不会说话,我也没有答案。”
“谁能保证 所见即为真呢?”
“你要知道 那里是一个主题公园。人们总是选择性忽略一些一想就明白的事情:海豚从出生就被囚禁在小小的水池中,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甚至可能连同类都没有见过几个。”
“试想一下,看看周围,如果你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里,空荡荡的房间,小小的泳池,你孤身一人……”

“那样的情况下海豚与人类接触,又怎能说这是一场真正自由的爱恋呢?”
“多莉和你一样,所看到的世界并非其原貌。”
“布伦纳也是 或许我们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同”
栀子花游到了泳池边来到白发身旁,周围蓝色花朵在栀子的眼中转瞬凋零,
栀子花凝视着彼岸花的双瞳,透过血眸能够倒映出栀子自己的模样。
“你有没有想过,红色为什么是红色呢,谁能证明你眼中的红色和我眼中的红色在客观上是同一个颜色呢?”
“可能它只是读作红色罢了”
“人类无时不生活在人类给自己强加的枷锁与规则之中。”
“有人给鸳鸯套上了忠贞的幻想,却不知鸳鸯根本不是一夫一妻。”
“有人觉得海豚与同性发生关系可怖好笑,却不知就在这片大陆也就短短三四百年前,这还是盛行之风。明清时期都还有公开的男妓……”
“…………”
“别躲呀。”
白发自顾自说着,这才发现小栀子害羞的把半边脸埋在水里躲起来,咕噜咕噜冒着泡泡。
“那那那白发你是怎么看待这些的呢?”栀子乖巧的发问。
“嗯?你说同性恋吗?”
“不是啦不是啦不是啦…”栀子花连忙否认 好像把头咕噜咕噜埋的更深了。
“哈 没有关系的啦,每个时代都不一样嘛,再过个几百年就没有人会反感了。接着会有人反对义体,但再过千年,就是换脸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像换衣服一样,何必有那么多顾虑,这仅是枷锁。”
“我始终是我,不是因为我的脸我才是我。”
“真正需要纠正的是不平等,就像有人会觉得虚构的女生和女生在一起很有趣,但放到现实中就退避三分,甚至是对现实中男同嗤之以鼻,反之亦然。”
“这才是真的奇怪吧。”
“可惜后来我发觉生命是不平等的,别说不同物种,就连同一物种,如狼群中也有不平等,异类 弱者会被狼群抛弃。”
“正如这池底之花,从未做错过什么,却被践于脚下。”

“哈 如果你真的信了我这句鬼话就上当了,花没有感情 也没有人的痛觉,亦不知死亡为何物,不必为此伤感,我只是在用言语偏移性向罢了。”
“当然 能够共情是好事。”
小栀子宛若池中之鱼,她腼腆的用手指卷卷自己潮湿的头发,一边悄悄瞅吧瞅吧白发,揉揉鼻子。
“有人说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不会喜欢战争,我想歧视也是一个道理,我看见过太多。”
“因为不是身处其中,所以他们不懂,人可以不懂,但应该尊重。”
栀子乖巧的点点头:“那白发,为什么现在同性恋不受法律保护呢?”
“修改法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会产生连锁反应,会牵扯出更多需要解决的灰色问题。”
“社会还有思想都在螺旋式上升,无论是什么架构,最终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都算成功了———我很想高大上的和你这么说。”
“但实际上都无所谓,我身处枷锁之外,严格来讲也并非你们社会中的一员。
“我只要开心就好了。”白发双腿拨弄着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嘶,你这听上去很像动画片里反派的发言呢。”
“没准就是呢。”白发朝着栀子歪头坏笑。

“你不下来玩水嘛”栀子调皮的往白发脸上泼水,不过此时她的耳朵还是有点红。
“没兴趣。只有栀子小朋友才玩水。”
“说真的哈,白发你思想好开放,知道的好多。从来没有人会和栀子说这些的,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没啥,只是活得久了 吃的亏多了,自然而然的。”
“不过白发在咱眼里和我一样也还是小朋友,因为白发那么大了 还喜欢耍帅还和我一起看动画嘿嘿。”
“唔…别说了别说了,行行,我就是小朋友咋的”
躺在一旁的栀子笑得很开心。
“白发 我愿相信,布伦纳和多莉是真心相爱的。”
“嘁,我当然也希望了,无论谁能够两情相悦这再好不过了。”
“啧你别动,小心耳朵给你桶穿。”
“不过白发……你还没有告诉我后来这对恋人怎么样了”
“啧别说话”
“现实是很残酷的,后来动物爱好团体的人合力把布伦纳告上了法庭,后来还颁布了禁止兽交的法令。”
“白发,你凑的那么近,难道不担心我传染给你吗?你不是说这种病无药可医嘛,栀子是不是做错…”
“安啦,我早在遇到你之前就染上这种病了。思乡症(Homesick)早已在全球范围内传染开来并潜伏着,人们还未察觉,反正人类也是无药可救,我也没有办法。不要让心中的黑狗追上你。”
“每个人病症开始恶化的时机都不一样,放心,我能独自一人住在这破地方那么久,肯定不会比你先死。”
“嘶,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会好起来的,只要你不向黑狗妥协。”
“我知道的啦。”
“咱经会想,这么开心真的不会造天谴嘛,对我来说会不会太奢侈了?咱以前从来不会想到咱也会有这样一天。”
“嘶,那你脑袋可能是有那个什么大病,我真想不出怎么回你。”
“啧这边好了,换只耳朵。”
“曾经的我徘徊在这残破的建筑里,也从来不会想到有这样一天,我居然会和一个人类在这里。”

水声,呼吸声,虫鸣,远处树叶随风律动的沙沙声,若是独自一人阴森便会爬上背脊。但只要想起白发仍在一旁,栀子就能放松的沐浴在黑暗中而无所畏惧。
“好安静。呼。”栀子躺着,仰面看着天花板,夜色如墨,晕染开去。
“真好看。咱喜欢这里的感觉。”她感受着身边万物与生命的联系。
“白发,你好像还是没有和我讲布伦纳和多莉的结局。”
“…………”
“怎么了?”
“没什么。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
“多莉死了,在离开布伦纳后孤身一人在小小的水池中郁郁而终。当布伦纳凑够钱赶去见她的时候,只换来她的死讯。”
“笼中之鸟,我本可以忍受黑暗,若不曾见过光明。”
“抱歉。”这一次,白发没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不会死的。”
而栀子花莞尔一笑,轻声如是说道。

END.
本意为科普向散文杂谈,并借此反映出两人的三观和性格 不代表作者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