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四十五)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可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得绝情,没有留下本分余地。
如此藐视君威,蓝湛自然是怒的。可对上魏婴的眼眸,这份怒意,又渐渐变得无力。
“羡羡……”
魏婴却转过头,不再看他。
蓝湛的语气似是带了两分委屈:“你知道,我不是这样对你……”
这些年蓝湛如何待他,魏婴心里明白。
只是,有那样一个开始,让一切的解释都随之变得苍白。
魏婴克制道:“陛下是君主,自然想要什么,都可以。”
没有他,也会有旁人。
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意,蓝湛的眸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与落寞。
何其可笑。
他真心爱护着的人,从始至终都只将他当作君王。
这些年,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梦罢了。
寝房之中陷入沉默。
二人皆是倔强的性子,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
魏婴自有傲骨,可蓝湛亦是一国君王。让步至此,真心被人无情践踏,如何能够忍受。
营帐外,总管见里头久久没有动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两位主子,从来都不让人省心。这万一又闹起来,遭殃的还是底下人。
他在外头转了几圈,正思忖要不要请端王殿下出面,一名侍卫上前禀了消息,倒解了他燃眉之急。
总管小心翼翼挑开帘子入内,他立在寝房外,恭声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告。”
蓝湛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进来回话。”
总管理了理衣裳,抬步进了寝房。
果不其然,二位主子的脸色都不大好。再让这二人待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
见二人的目光同时向自己看来,总管只敢低着头,道:“陛下,您让人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说的,便是昨日猎犬无故发狂,惊吓魏婴一事。
蓝湛并未多言,起身道:“走罢,随朕去看看。”
魏婴没有出声,似是对蓝湛的事情半分兴趣也无。
出了营帐,总管悬着的一颗心总归是放下了些。
撞在这当口,只能算金家那小子倒霉。
不过也是,他平日素不与人为善,遭此一事,也算咎由自取。
主帐中,金子勋被人缚了手脚,押在帐下。
蓝湛微微蹙眉,道:“可盘问清楚了?”
侍卫长上前,道:“回陛下,是金少爷的贴身小厮亲口指证,金少爷命人在殿下的马上动了手脚,这才引得猎犬冲撞。”一名侍卫手中捧着托盘,里头搁着的东西,方从营地外挖出来,是金子勋用了剩下的。
金子勋虽纨绔,却也不是一无是处。昔年在庆国,学过一些训马逗狗的旁门左道。他在饲料中添了些东西,而那些气味,最是吸引猎犬。在靖宁城时,他无意间得知魏婴怕狗,还有意戏弄过一番。看着魏婴在恶犬前狂奔的模样,平日里的清傲礼数丢了十成十,着实有意思。那一回魏婴被他吓得不轻,听说还病了一场。江澄气得来同他理论,被他吩咐人打了出去。在他看来,魏婴毕竟是男子,被狗吓一吓便要生病,着实太娇贵了些。
金子勋的小厮跪在一旁瑟瑟发抖。事情发生以后,见陛下有意追查,少爷心虚,早早地吩咐他将剩下的东西埋起来。哪知一来二去,还是让人看出了端倪。少爷竟直接推他出来顶罪,要他去送死。横竖都是死,金子勋平日待他又刻薄,他索性一拍两散,当场举告了金子勋。
人赃并获,金子勋抵赖不得。
这位纨绔公子,此刻已是吓得不轻。
他哪里晓得,不过一场戏弄,陛下竟如此小题大做。
他毕竟没有真伤着魏婴,罪不至死。金光善眼下又还有功劳在身,确实有些棘手。杀了金子勋是小,只是消息若传了出去,会让天下人以为姑苏苛待降臣,借题发挥,引得庆国趁机反咬,到时便难办了。
蓝湛摩挲着腰间玉佩,无论如何,金子勋既然敢对魏婴下手,那必然不可轻纵。
他沉声道:“金子勋御前无礼,藐视君威,杖责三十。”
金子勋闻言两眼一黑,见两旁侍卫要来拿他,忙哭道:“臣知罪,求陛下开恩……”
魏婴那日被吓得多狠,蓝湛清楚。
他一挥手,立刻便有人堵了金子勋的嘴,将人拉到远处行刑。
蓝湛吩咐道:“去查,若金子勋还有其余罪状,回京后一并处置。”
被人押往行刑之处时,金子勋面色惨白,拼命拖延着时间。
自他被带走后,父亲立刻便去向辰王求情。同出自庆国,父亲又在战场之上为辰王立下功劳。更何况,眼下陛下是为了江家之人罚他,他应该会给父亲这个面子。
瞧见辰王的营帐,父亲正跪在营帐外,金子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人,狼狈地奔到辰王营帐外一同跪下,“求王爷救命!”
墨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言语间没有半分温度:“就是你,动手吓的魏婴?”
听出辰王语气不好,金子勋抖了抖,一时不敢接口。
墨染忽而笑了,冷声吩咐道:“带下去行刑,留下半条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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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这件事而言,羡羡没有真伤着,金子勋罪不至死
另外,羡羡同湛湛间,我不觉得他是无理取闹
本来就是湛湛欠他的
原本一为君主,一为降臣,湛湛所作所为顺理成章
可他既然爱上了羡羡,那就需要付出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