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睿宗襄悼大王实录(子)

2023-11-16 00:27 作者:拉失德史  | 我要投稿

冬十月

10月1日

○朔辛亥,雷。

○上命宁城君崔恒、左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金国光、左参赞任元浚、中枢府知事丘从直、户曹判书徐居正、工曹判书梁诚之、行中枢府佥知事宋处宽、同知事郑自英、行护军李坡、右副承旨郑孝常等,讲云水君孝诚等十八人,经史武经诸书。

○先是,命论赏奉先寺、刊经都监董役提调郞官等。承政院启曰:“奉先寺及刊经都监提调内,常仕提调,各加一资,其馀,子弟代加一资,并给儿马一匹,郞官及杂物监造诸司官吏,资穷准职者,升堂上官,资穷未准职者,东西班中准职,资未穷者,各加一资。”上曰:“郞官柳宗壕,前此命准职,而时未准职,故不与陞堂上之例。内需司别提,扈从实有功,而与参佛者同科,无乃更有如是者乎?”承旨等改启曰:“奉先寺及刊经都监提调内,常仕提调,各给儿马一匹,子弟代加一资,其馀,各儿马一匹,郞官资穷准职者,子弟代加一资,资穷未准职者,东西班中准职,资未穷,各加一资,杂物监造诸司官吏功劳,令其堂上提调与奉先寺、刊经都监提调,议启后更议。”且启曰:“服劳王事,臣子职分。前启论赏节次似过,故以此改启。”上曰:“太妃教云:‘前日圆觉寺成,资穷准职者,升堂上官。今奉先寺与圆觉寺有异,而论功不及圆觉寺如何?’”承旨等启曰:“服事,臣子职分,故如是启之。”后复议于都承旨权瑊,瑊启曰:“若常坐提调并加资,则或陞一品,或陞二品。大抵二品以上,官爵尤重,况先是论功,已蒙上恩,今如是足矣。”从之。

○命吏曹,还给李继姓、安极顿、崔侹、金运秋、许岩、辛铸、李念智、李铁杖、严孝智、姜希敬、朴怡、姜生、梅辅男告身。

10月2日

○壬子,雷。

○命放忠州充军崔命孙。

○详定所启:“禄俸横看内,公主、翁主夫死,从夫职给禄,职田同。今敬惠公主禄俸职田,请用第二科给之。”从之。

○宣传官庆絍上书曰:

臣父由亨,以弟由恭,辞连南怡,坐罪为奴,罢臣父职,于今二年,铨曹以为罪人之兄,不复叙用。由恭之罪,止于为奴,则法不当缘坐,而遽罢臣父职更不叙,此臣寻常痛闷者也。乞垂矜怜,许通臣父仕路。

上问承政院。相申叔舟、都承旨权瑊等启曰:“由恭罪,律无缘坐之文,其时适罢职,今若有命,则用之矣。”命叙用。

○传于承政院曰:“以章顺嫔魂宫,为仁城君家,俾立后者居之如何?”申叔舟及权瑊对曰:“上教允当。”

○传旨奉保夫人奴开同及尹良娣家,违法咸镜道回换米勿征。

10月3日

○癸丑,传曰:“予近有感冒之证,不视事,无乃有公事稽留者乎?然则予当出视之。”承旨等启曰:“时无滞事。”

○都承旨权瑊启曰:“近闻外方猛虎肆行,请令诸道捕之。”从之。遂谕诸道观察使、节度使曰:“近闻猛虎兴行,多害人物。今既草木零落,易以根寻,其审曾降事目捕之。如有奇计,能自捕虎者,所在邑勿勒夺,依事目论赏。其守令勒夺者,许人陈告罢黜。”

○传旨义禁府曰:“自今僧尼犯罪盗、淫、杀外,勿禁身鞫之。”

10月4日

○甲寅,雷。

○传于承政院曰:“昨夕予开窗进缮,有宦官数人声言,鼠入庭中石槽下,擅欲捕之,至于喧嚣,其鞫以启。”鞫宦官柳汉、池重根、金仲山、金亨孙、李元礼、崔允文、安仲夫、李伽孙等,启曰:“元礼见鼠入槽下,语汉,汉唱率重根等捕之,仲夫、伽孙不与。”上曰:“前此亦有如此事,予禁之,汉等不从,今又若此。重根等亦听汉言而为之,若以长者之言,听而不违,则何事不从?且汉得参功臣,非有功也,以自少侍从世祖,故得参,今如是无礼,甚为不可。议罪以启。”院相上洛君金礩及承旨等对曰:“前日上教禁之,汉等今亦如是,重根等在上前,从汉嚣嚣,声彻御前,其罪重。请绳以法。”命按律以启。俄而传曰:“汉、元礼等收告身,重根、仲山、亨孙、允文等罢职,并还仕。”寻赦之。

○掌令朴崇质、持平李枰、洪滨等来启:“本府分遣书吏、所由等于宰相第,禁奔竞。今日知事尹士昕,往兵曹参判韩嶬家投刺,见执于书吏、所由,士昕令丘史,拳驱所由曰:‘我乃嶬之族亲,汝何执也?’又欲执书吏,吏逃避。书吏、所由,焉知士昕为嶬之族而不禁哉?执之固也,而如是埋没,臣等请避嫌。”传曰:“尔等之言是,士昕非矣。予当召问之,尔勿嫌。”

○先是,经筵官及台谏诣阙,命各陈所言。掌令朴崇质启曰:“掌隶院讼者,比他司尤繁,禁判决事家奔竞。讼者临决,势若不胜,则谋欲淹延,必曰:‘某官听某请,某吏受某人赂。’外则受议送,京则呈上言,待移他司他邑,因此决讼无日。误决则诉冤,邦有常宪,请自今诬诉者,事无大小,并置于法,以杜奸伪。”正言丁克仁启:“民之休戚,系守令贤否。今诸司所纳贡物,常贡外倍征,其駄载牛马,亦多勒定,收直于民,官自滥用。请令民自备纳。”吏曹正郞裵孟厚启:“凡京外文书,皆用杂草纸,易致残缺,无从后考,请传久可考文书,用楮纸。”刑曹佐郞崔淑精启:“我国史籍本少,学者昧于本国历代之事,请《东国通鉴》速令毕撰。”孟厚、淑精,皆兼经筵,命承政院议之。至是,都承旨权瑊、左承旨李克增、右承旨尹继谦、左副承旨韩继纯、右副承旨郑孝常、同副承旨李崇元等议:“判决事家禁奔竞事,可依所启。讼者诬诉官吏者置法,大过,只依律论罪。诸邑贡物,令民自纳事,若家家自纳,则必致骚扰。差使员领纳,已有成宪,请仍旧用。杂草纸事,先王成宪,无大弊而遽改不可。但不谨看守,致令文书缺毁者,论罪。《东国通鉴》,则先王时修撰几讫,依所启督成。”从之。

○传于兵曹曰:“行职堂上,每政启禀,轮次陞降。”时,通政以上堂上官三百六十馀人,窠阙不足,降授西班职,然自上护军以至副司勇,阶品不等,其降为副司勇者,禄不足以养妻子,又无驱口,不能备仪物者多。故有是命。

10月5日

○乙卯,传于承政院曰:“外方军士,旅于京师,而犯罪久囚者,其主家必不用心供馈,诚可怜闷。然岂以此释而不治?其谕予意于该司,愼勿滞狱。”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全罗道观察使曰:

康津县所产回回靑,曾已采取试验,间有真实者。卿可访问,公私沙器燔造时,须用回回靑,疑似沙土,试验以启。邑人得此彩色以进者,或赏职,超资叙用,或赏布五十匹,广谕本道居民。

并谕诸道。

○传于礼曹曰:“传久文书,藏之不谨,致令残缺者,罪之。”

10月6日

○丙辰,上虑直宿军士等暴露,命缮工监,作假家十间于迎秋门内。

○命召司谏曺干曰:“初受职者无前阶,何以称不准前资告身,而亦夺其阶?”干对曰:“初受职者,考四祖,军士及伴倘受递儿职者,考差牒,若不纳则夺阶例也。”传曰:“台省,予之耳目,当绳予愆,正朝廷,以正百官。”

○以洪达孙为南阳君,李恕长全城君,具寿永折冲将军行义兴卫副护军。上以达孙,从世祖靖难有殊勋,且曾为议政而奉朝贺,故改授之。达孙武人,才德无有出人者,以功参靖难佐翼,位极崇品,至经台府。家有嬖妾十馀人,荒于酒色,然不为子弟亲族求恩泽。寿永将娶永膺大君琰女,故授是职。寿永既婚数日,中枢许亨孙、闵孝源、具谦等,访寿永于琰第,寿永久不出迎,亨孙趋出,不肯入座。大君妻宋氏,使言于亨孙曰:“予于我家,本非亲戚,我以女婿之故,许一座,何得慢耶?”遂撤座,亨孙等惭退。亨孙狂妄,每事类此。既而客又至,宋令寿永厚遇,盛陈珍羞,别设一榻,围以宝障,坐寿永于其中,婢子数十人,皆宫妆列侍左右,僭拟宫禁。初琰爱宋,宋性妒悍,琰畏宋,姬妾罕见其面。尝为人欲遗一弊衣,犹难之,必取可于宋,若不许,终不得与。及临绝,有侧室所出子,令婢取所藏服玩与之,宋与其一分,馀皆还取。琰卒,宋尽卖宝物,营建佛刹,经费百万。有僧号持戒者,宋必迎而亲礼之,有识非之。

○传于兵曹曰:“自今万户,择文武才可守边者差遣。”前此,万户不择补任,满则罢,物望卑之。由是侵耗军民,恣为贪婪。检阅金礼源,因轮对,请选用,秩满迁叙,如守令,以示奖劝,故有是命。

○命放观象监官吏。先是,火星守昂,上问于观象监,对曰:“此火星也,一年一周天,今应现之时,非失度也。”乃付标《天文通志》论火星处以献。其书妆衣尽裂,上疑借与人,藏守不谨而然。又德源君曙进天文书二卷,其一《解拆字林》,其一《禽演真经》。上以此书,非私家所有,问曙,曙对曰:“臣借于观象监训导梁孝顺。”乃囚观象监官吏于义禁府狱,鞫私借秘书之故。前后官被囚者五十馀人,至是命放之。教曰:“汝等罪至重,今特原之,后勿如此。”因命观象监,紧切书外,尽入于内。

10月7日

○丁巳,传于承政院曰:“昨兵曹注拟人物,其单子在内不出,而兵曹不寻,是不可也。”乃召入直参议申瀞问之,仍传曰:“此则已矣,脱有刑决及期公事如此,则甚不可,恪勤乃职,毋得尔也。”

○遣宦官,往审义禁府、典狱署,召刑曹堂上郞官,且命拿致典狱官吏及刑曹月令郞官。传曰:“人君不可事事而躬治,故授诸有司。典狱何不谨囚系,而囚人解锁枷乎?”判书姜希孟、参议安迢对曰:“臣等数遣郞官检察,而今乃如此,臣等有罪。”正郞李淑文曰:“臣于本月初一日,受典狱月令,日往典狱检察,昨因有疾,未得往审。”典狱主簿尹浑、参奉吴季昌曰:“臣等每朝检察囚人枷锁,今朝则未及检察,是必狱卒与囚人共谋而然也,臣等有罪。”传曰:“淑文真日日往察乎?浑、季昌等,亦每朝审之乎?若实则何有解脱乎?尔等直言之。如或不以实对,则当杖之。”淑文曰:“臣日日往察。否则安敢妄启?”浑、季昌曰:“臣等何敢忽之?但今朝方审狱囚未讫,而中使适至。”命馈希孟、迢以送,囚淑文、浑、季昌等于义禁府鞫之。

○召安孝礼,传曰:“予问德源君曙,曙云:‘臣得《三辰通载》,问诸安孝礼,孝礼曰:“是书当与《禽演真经》、《百重经》等书参看,《禽演真经》则梁孝顺,《百重经》则崔灏元有之。”’汝求何事于曙?”孝礼对曰:“德源君在阙内诸君厅,招臣出示《三辰通载》曰:‘安得学此书?’臣对曰:‘此书须并看《星经》而后解之。’且告:‘《百重经》,崔灏元尝求之中原而来。’如孝顺有《禽演真经》之言,则臣忘之。”传曰:“汝于德源君,又说何事乎?”对曰:“无他言。”传曰:“汝于德源君,凡几往来,且谒他宗亲几处?”对曰:“德源君欲学《易》,又招之,臣往见而已。且昌原君招臣于家曰:‘此家基如何?’臣答曰:‘家基虽好,然不得登山看之,焉知吉凶?’此外无他往来处。”命后勿如是。

○户曹启:“东西班职田关文,各自私藏,或失或死,而交代者未及传受,则奸人赍田关,滥收其租者,或有之。请自今收税后,二月晦日内,纳田关于其司,至十月还受收租。且自今年田关,须经本曹收租,若限内不纳者、不经本曹者,所收之租属公,以杜冒滥之弊。”从之。自革科田,守信、恤养田为职田,人皆惮巨室收租之滥竞,以己田愿属,台谏及少官关请辐辏,户曹不堪纷扰。

○传于刑曹:“自今郞官一员,轮次昼任,夜直于典狱署。”

○庆尚右道节度使李克均驰启:“初以铳筒军为最紧,毋定他役,向者籍军时,革属正兵,脱有不虞,铳筒无以用之。且升平日久,曾属铳筒者,废业不习,故不识机械。请考前案,复立铳筒军,遣谙习铳筒者一人教之。”上下兵曹议之,兵曹启:“外方铳筒军,籍军时已革,京中亦不别置铳筒军,今破敌、壮勇队番休者传习,不宜复立。请令其道,择军士可习铳筒者,量数差定传习,又令曾属铳筒军谙链者教习,并谕他道。”高灵君申叔舟、绫城君具致宽、宁城君崔恒、领议政洪允成、昌宁君曺锡文、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金国光等议:“陆军则每当番,兵曹、军器监习放,下番则各在其邑,不必更习。但兵曹于诸道诸邑紧要处,并择正兵、甲士,习放一度三箭,其习放军士,兵曹及诸道节度使置簿,以备缓急。船军每船择射军五人,每春秋一度三箭习放启闻,其机械及放射节次,每当番习射时,并讲问,节度使亦不时检察,习放箭,不必至精,京中则军器监,外方则诸浦,别造习放。”从之。

○有尹达生者,年七岁,父文仲死,母嫁皂隶金根。文仲有奴婢三口,开城富商曹继文者谋夺之,乃曰:“达生,金根之子,非文仲出也。”与达生相讼,台官知其伪,而汉城府户籍,书金根子达生,故难决。一日持平洪滨曰:“曺继文事,主上奉保夫人请之勤,欲台中无事,不可以达生为是。”时有人投匿名书云:“持平洪受人段子,见辱于讼者,大司宪、执义亦受贿。”吏以其书来告,滨徐曰:“必达生所为也。”他日持平李枰语人曰:“吾见直讲卢公弼,谓我曰:‘富商曺继文,以绫段绡若干匹,贿吾父,求助其讼,父叱而不受。’”公弼,赞成思愼之子也。

10月8日

○戊午,传于议政府曰:“王者体天理民,好生止辟。刑狱之设,初非得已,囚系之苦,所不忍言。一入圜土,枷手械足,度日如年。古人云:‘画地议不入,刻木期不对。’非浪言也。予以寡昧,叨主臣庶,每轸泣辜之仁,期底刑措之治。乃立决讼三限之法,屡命有司,刻日科断,毋或淹滞。予之用心,非不至也,乃何比来淹滞者滋多?终致无辜瘦死,幸而得原,见释之日,资财荡尽,事育无繇,良可愍也。此岂非为有司者,哀矜不至,明愼不加,晩仕早罢,惰于推核,数日可决者,延至数月,数月可辨者,延至数岁,或怵诱威富,故为淹延,苟偸仕满,坐待递期而然耶?此非人臣体上奉公之义也。每念至此,自责予明断之未至也。惟尔司狱官吏,体予至怀,各自刻励,无或小有淹滞。如或有违,予必不贷。纵不以衔冤抱恨者为念,独不惜一己之性命乎?於戏!明愼不留狱,各钦攸司敬,忌罔有言,无贻自悔。其谕中外官吏。”

○吏曹启:“诸司官吏直宿者,或人定乃往,或罢漏前便出,或不直宿。夜中人物不通,故本曹无由检察。请依刑曹、义禁府例,本曹直宿郞官,受通行标信,不时摘奸。”从之。

10月9日

○己未,吏曹启:“凡代人加资者,一时特恩,而不即呈单子,久经岁月,或呈单子,或准前受告身,希望受职,非惟猥滥,恐奸诈之徒叠受。请戊子年以前代加,并勿举行,今年闰二月代加,亦于八月晦日前呈单子外,并勿除授。”从之。

10月10日

○庚申,初,工曹判书梁诚之上疏陈事,命院相议之,至是议启。上曰:“所议者皆近之,但社长定役事,无奈不可乎?其更议。”都承旨权瑊对曰:“社长除役与否,臣未知。若有传旨则已矣,无传旨则岂不役之?若然则有诚于善心者,不惮其役,而为社长无诚心者,自不为社长矣。”

10月11日

○辛酉,庆尚道观察使尹慈、咸镜道观察使李继孙辞。都承旨权瑊启:“臣闻全罗道贼党,今移屯晋州花开县等处,其众颇多。”上谓慈曰:“已遣宣传官往捕,卿其协力捕获,须殄歼之。如或势难,发兵捕之。”

10月12日

○壬戌,传曰:“世祖朝设里门,盗贼寝息,近来里门或废毁,予使宣传官审视,并审加设处。”院相金礩、都承旨权瑊启:“里门之作,里人共为之,加设无妨。”上曰:“时方天寒冰合,两界守令,无奈有新除而未赴任,有阙而未除授者乎?且平安道别赴防官军,已入送乎?其考以启。”

10月13日

○癸亥,甲士金继童启甲士李末中等乱言。上令宦官安仲敬,书所言,仍令宣传官永善、守利,押直继童于后苑,示仲敬所书于承政院,使捕末中等。命召河东君郑麟趾、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绫城君具致宽、靑松君沈浍、领议政洪允成、昌宁君曺锡文、南阳君洪达孙、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淸川君韩伯伦等,令兵曹正郞许诫、义禁府郞官,拿致与末中相话者李阳补、张绍玉、高孟达,又命宣传官,把宫城四门。上御忠顺堂,诸宰及承旨等入侍。上问继童,对曰:“臣与甲士李末中、李阳补、张绍玉、高孟达等,于本月初七日,直昌德宫内兵曹傍门。夜末中自他所来,与臣等论话时,有鹊鸣于后苑。末中闻之曰:‘怪哉!鹊夜鸣,则主人将去。’阳补曰:‘此空阙也,主人谓谁?’末中曰:‘此家之主,上位也。汝第观之,主上将危矣。’阳补曰:‘何谓也?’末中曰:‘前王革累代相传科田,且不分贵贱,并籍正兵,民之怨讟至深,享年五十一薨。今主上岂久乎?’阳补曰:‘然则谁将主器乎?’末中曰:‘岂无人?永顺君有之。’”永善、守利启:“继童不启与臣所言。”上以问继童,继童嗫嚅不言,强问然后乃言,其言不道,不忍闻也。问阳补,阳补固讳之,讯杖四十馀下不服,使继童面质乃服。又问绍玉、孟达,皆对不以实,杖讯乃言。囚阳补、绍玉、孟达、继童、观音老于阙内,命遣义禁府佐事赵崝,往捕李末中于杨州。

10月14日

○甲子,命司饔院,馈四所军士及阙内诸司昼直官。

○传旨义禁府曰:“李末中,罪恶贯盈,今逃不现。藏匿者,家长处斩;告者,有职人,超授金带,贱人永良银带,鄕驿吏免役银带。虽罪干末中者,及凡有罪者,若捕末中则免罪,依上论赏,其速张榜谕众。”

○佐事赵崝拿李末中于杨州以来。上御忠顺堂,孝宁大君补、密城君琛、永顺君溥、河东君郑麟趾、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绫城君具致宽、靑松君沈浍、领议政洪允成、昌宁君曺锡文、南阳君洪达孙、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淸川君韩伯伦、大司宪吴伯昌、承旨等入侍。命鞫末中,末中固讳,杖之犹不直对。虽用圆杖,末中犹不尽以实对,乃令继童、阳补等面质。继童言之甚悉,末中服曰:“然。但侪辈间戏言耳。”上曰:“属上之言,何以为戏言乎?汝指言永顺君溥,必有共谋者。其悉言之。”末中曰:“永顺君,登科多艺,且有势故云耳。实无谋计。此臣之不肖也。”上疑末中等有所谋者,令义禁府,分囚绍玉、孟达、阳补、末中、继童等,主人男女,使不得相通,命叔舟、致宽、承旨李崇元等,往鞫之。又问绍玉、阳补、孟达、崔闰角等,所言如初。遂下传旨于义禁府曰:“甲士李末中、李阳补,发大逆不道之言,凌迟处死;高孟达、张绍玉、崔闰角等,闻而不告,处斩皆枭首三日。”昌孙等启:“宗亲非独溥也,末中独指溥言之,岂无其情乎?请加罪。”上曰:“人罪未著而加罪,无乃不可乎?”昌孙等复启曰:“凡人为人借口不祥。宗亲不为小也,今溥独为人口所藉,为溥之计,亦当待罪于外,以息人言,以图自安,请流远地。”不允。诸宰既出,伯昌固请再三,不允。叔舟、致宽等,自义禁府来启:“末中主人,无可鞫之事。”又与诸宰合辞启曰:“臣等前日,将溥及浚事,请加罪,上教云:‘予当商量。’今又末中等指溥言之,请流远地,以安人心。”请之再三,亦不允。

○谕平安、咸镜道节度使曰:“今圣节使尹岑闻见事目云:‘辽东摠兵官、御史等,议海西女真等报云:“建州野人等,收拾兵马千馀人,往高丽地面报复。”’严备防御诸事,交相驰报,毋轻毋忽。”

10月15日

○乙丑,雷。

○台谏启曰:“臣等闻,李末中指言永顺君溥,溥岂无罪而为人借口乎?请罪之。”上曰:“谁云指溥言之?”对曰:“大司宪吴伯昌,昨日诣阙,闻末中之言而言之。溥虽不干,且无同谋之事,然被人借口,实可罪之。虽未得罪之,请流于外。”上曰:“溥若有罪,虽亲子何处于内哉?”

○命甲士金继童陞一资叙用,观音老赏绵布三十匹。

○教曰:

无君必诛,王法攸重;诅上弃市,汉律尤严。刑失其当,恶何由惩?玆者甲士李末中、李阳补等,谓国法不便于己,而极口无道之言,讪侮寡躬,遂及先王。张绍玉、高孟达、崔闰角等,从傍预闻,不即来告,问亦不遂,释玆不诛,是谓无法。已将末中、阳补等凌迟处死,绍玉、孟达、闰角等处斩。於戏!孽自己作,罪不可逭;罚当其辜,匪予私怒。

10月16日

○丙寅,雷。

○掌令朴崇质、正言丁克仁等启:“昨教曰:‘溥若有罪,虽亲子罪之。’臣等反复思之,溥虽无罪,必有可疑之事,故彼得以借口,虽不得加罪,请出外以绝人疑。”上曰:“溥若有可疑之事,则何不斥言某事为可疑乎?汝等以溥不可居王城,则汝等宜避居外。”崇质等复启曰:“溥若有可指言之事,则臣等岂但请出外而已?向者逆贼南怡,亦以为言:‘溥有可疑之迹,实为可罪。’今若置而不问,则恐复有如此言之者。”上曰:“君臣岂有戏言欤?予已谕溥矣。”崇质等再请,上曰:“其勿复言。”

○命复设自击漏,因金石梯所启也。

○命放海州官奴永属宦官朴孟孙。

10月17日

○丁卯,赐翊戴功臣刑曹判书姜希孟、星山君李存等白金表里、内厩马。

○刑曹启:“兴海人李桢孙,奸石乙金妻四月,与四月谋杀石乙金,金戒生听桢孙之言,杀石乙金。请桢孙处斩,四月凌迟处死,戒生处绞。”命戒生减死,馀如所启。

10月18日

○戊辰,以李克墩守司宪府大司宪,朴楗汉城府右尹,衡进礼君,郑忱户曹参议,权恪全罗道观察使,吴伯昌中枢府同知事。

○命赙沈安义母米豆并三十石、纸百卷。

○行同知中枢府事金礼蒙卒。辍朝一日,致吊赙奠。礼蒙温雅淸修,博文好学,工于词赋。早捷科第,选补集贤殿,历事累朝,官至工曹判书。尝兼成均司成,每简试诸生制述,有优等者,必与褒奖劝掖,使之成就,凡与人交,不立崖岸。至是以病乞身,归忠州而卒,士林哀之。谥曰文敬:学勤好问,文;夙兴恭事,敬。子,德源、性源,皆登第。

10月20日

○庚午,传旨吏曹、刑曹曰:“凡决讼,每三月内,掌隶院小事则三十道,大事则二十道,刑曹小事则五十道,大事则三十道,不准者降一资。”从上党君韩明浍之言也。

○命放典狱署定役兴守、京畿济物梁充军车今同、李仲山、赵明、文小善、井浦充军金重南、吴继孙、金之、忠淸道水营充军吴继生、崔仲山、律学厅直定役每邑达、全罗道康津崔水山、平安道满浦定役田终同。

○赐革罢川宁县官舍基地于韩明浍。

○故学谕尹承颜妻杨氏,故县监守道之女也。尝孀居文义县,其母及兄弟,欲夺其志,乃自缢而死。

○司宪府启:“私奴安守,驱打妻母,请发配江原道淮阳。”从之。

10月21日

○辛未,聚文科举子于庆会楼下,以高灵君申叔舟、右赞成卢思愼、刑曹判书姜希孟为读券官,左承旨李克增、右副承旨郑孝常为对读官。出策题曰:“予承先志,思有以继志述事,而未得其道。窃念为政莫如养民。年不至凶,而民食不裕何也?将由征敛无节欤?三农失时欤?赈救无术欤?裕民莫如均赋。赋非不均,而民苦于输纳何欤?将由所收不因所产欤?所产不足支所收欤?安民莫如弭盗。法非不严,而成群剿掠,民甚受害何也?将由捕盗之法不密欤?官吏慢于奉行,遂使滋蔓至此欤?必有救之之术,子大夫其悉陈之。”又出表题曰:“拟唐秦王世民,贺平定窦建德、王世充。”有能兼制者,许令制之。以绫城君具致宽、兵曹判书李克培、参判韩㠖为武举参试官,上御忠顺堂,诸宗宰、承旨等侍。取武举余吉昌等二十八人。

○大司宪李克墩、执义赵岷、掌令李陆、朴崇质、持平李枰、洪滨、司谏曺干、正言丁克仁等启曰:“前日启永顺君溥事,未蒙允兪,臣等敢请。”上曰:“勿言之。”克墩等更启:“屡闻上教。然宗亲多而指言溥,日者南怡谋逆时,亦指溥言之。自古有如此,虽无罪,须避出外,若令出外,则溥亦得安矣。”上曰:“予当商量。”

○遣同知中枢府事吴伯昌,如大明贺正。

○遣通事司译院副正金由敬,管押被掳逃来妇女三姐等三口,解赴辽东。

10月22日

○壬申,取文科成均生员蔡寿等三十三人。

10月23日

○癸酉,刑曹判书姜希孟启,全罗、庆尚道盗贼肆行。命召院相等,议捕贼事宜。领议政洪允成启曰:“臣闻全罗地面,贼盗啸聚剽窃。宝城郡守,使内禁卫宣尚谨为捕盗监考,尚谨追贼,遇乘有屋桥子者,称晋州牧使室内,尚谨等知其为贼,欲捕之,贼杀尚谨等三人,断其头而去。咸平县有宋佐郞者,欲迎婿,隔数日,贼徒来攻,取女子而去。今贼徒移屯庆尚道晋州、花开、萨川等处,求礼县监,追逐未捕。今若不除,势将滋蔓难制。前朝之季,号为倭寇而草窃者颇多,今此捕贼,不可缓也。”上曰:“何以处之?”允成等对曰:“可遣将帅有重望者,捕之。”上曰:“与诸院相共议以启。”高灵君申叔舟、灵城君崔恒、昌宁君曺锡文、左议政尹子云、都承旨权瑊及允成、希孟共议,草事目以启:“一,全罗、庆尚道,各主将副将各一人,各率京军官十五人,从事官一人。一,各其道节度使,听京将节度。一,京军官乘传,各持私战马,官给草料。一,京将各给司仆寺战马五匹。一,全罗、庆尚之间,贼若互相逃避,二道主将,并力捕之。贼若逃入忠淸道,则亦追捕之,欲用忠淸道军士,则忠淸道节度使亦听令。”从之。以平阳君朴仲善为全罗道主将,行护军金致元副之;文城君柳洙庆尚道主将,行护军卞袍副之。赐仲善、洙等教曰:

予闻全罗、庆尚等道,不逞之徒,啸聚成群,剽窃为盗,贼害良民,逃窜山野,邀拒官军,今宜痛绝根株。遣卿领军往捕之,杀以止杀,岂得已哉?所行便宜,条列于后,卿往钦哉!一,用兵时,副将以下,不用命者,军法从事。一,贼徒若拒敌官军,临机捕杀,自首者胁从者,囚禁启闻。一,军民能捕获者,赏职超三资,愿赏布者,给绵布一百匹,贱口免贱,鄕吏、驿子免役,论功等第,悉如获敌。一,盗贼如能自中告捕者,免罪,赏同凡人。一,妇女老弱,勿杀囚启。

又谕全罗、庆尚道官吏军人民等曰:

予闻贼徒利于剽窃,潜聚山野,愚惑之民,或因饥寒,或因避役,相聚为群,焚荡民居,掠窃子女,无所不至,以至拒敌官军。今遣将动兵捕之,其自首者胁从者,囚禁以闻,予将论恕。如或敢拒者,令临机捕杀。贼中有能自相告捕者,免其罪,赏与凡人同。其速张榜通谕,使愚民转祸为福。官吏军民,能捕获者,赏职超三资,愿赏布者,给绵布一百匹,贱口免贱,鄕吏、驿子免役,论功等第,悉如获敌。其或漏泄通谋,或慢于捕贼者,当以军法治之,尔等各宜审之。

初,务安人张永己者,啸聚无赖之徒百馀人,草窃于庆尚、全罗道,仪物拟于宰相。遇行者辄杀以取货,尝构草屋二十馀间于智异山,昼聚于屋,夜则分遣诸盗,纵火怯夺财物。自后虽白昼益肆,有违者立杀之,人望见其徒来,则罄家财与之,冀得免死。守令率官军,累战皆不利,行者路绝。永己壮健绝人,且多谋,往来倏忽,莫知所之,大军迹之,亦未擒获。由是永己益横,莫敢谁何。节度使许琮,专制一道兵马,怯不能制,畏永己如虎,令贼滋蔓,至劳京军。后永己为长兴府使金舜臣所获,命特进舜臣嘉善,馀各论赏有差。

○户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启本启:“本道江边诸邑,军需不敷,请昌城等邑,移给义仓之谷,令纳所在邑,载会计。”从之。

10月24日

○甲戌,庆尚、全罗道主将事目:“一,同党及赃物置处,杖讯。一,僧人盗迹明白者,囚禁杖讯。一,围贼五日后,军士给料。一,并谕谕书于寺社。一,贼党虑或逃入诸岛,令其道水军节度使听令。”

10月25日

○乙亥,台谏启曰:“前日臣等启永顺君溥事,上教曰:‘商量。’臣等待命数日,愿闻上教。”克墩又启曰:“前日尼僧湛净,诬告掌令李陆从李封之请,命义禁府、承政院,已辨陆无罪,请治湛净诬告之罪。”上曰:“溥事,不唯不商量,且不介意。湛净则当坐诬告之罪,然尼僧何必治罪?”克墩又启:“湛净虽曰尼僧,不忘世事,对讼于官,岂宜待以尼僧而不治其罪乎?本府耳目之官,臣等虽驽,衙门甚重。今不治罪,使无惩艾,则焉能展布以尽其职乎?请须罪之。”即命承政院,议定湛净罪以启。承政院启:“湛净诬告罪,应杖七十。”从之。

○户曹启:“曾命诸道国屯田,自明年,许民耕种,官收一半之租。意必守令不用意劝课,请令诸道观察使,检察勤慢,每岁抄录田之结负及收租之数以启。”从之。

10月26日

○丙子,以黄孝源为商山君奉朝贺,尹赞坡城君,李存星川君奉朝贺,李存命陕川君奉朝贺,柳汉星山君,金孝江长川君。孝源喜怒无常,妄以慷慨自许,傲视人物,内实贪淫,丑行多著,人皆鄙之。存命、汉、孝江,皆宦官也,宦者封君,自田畇始。

○司宪府启:“卒领议政黄守身妾李氏,称后妻,状告:‘黄眘父卒三四日内,擅分鞍马、布货、杂物,下逮贱妾子,而独不给女之所生,眘葬父后,称病不祭。又家翁同居家正堂外,其馀闲阁,皆并财造成。又眘父殁后,粮科器皿,封闭不给。然家翁使其兄致身,成婚书为婚,及丁亥三月,称黄生为后室之子,告于忠勋府,又状告吏曹,欲受爵牒,女之为嫡明甚。’府举此劾之,守身妾仍邑加云:‘眘给李马一匹、鞍子一。’医员宋钦、徐仲诚云:‘眘病时,钦承传胗候,仲诚救眘病。’奴终金云:‘领议政沈浍启眘病,注书承传劝肉。’眘非称病不祭明矣。李之所谓:‘并财造成家。’则守身传得于父,楼舍行廊,以旧材改造,而别造一家以给李,库则非眘封闭,眘妻及李继重、崔汉良妻与李封之。守身天顺三年正月,受赞成之职,而景泰七年十一月婚书,以赞成结衔,其为追述显然。守身妾仍邑加等云:‘守身称李为咸阳加氏,〈俗号姬妾为加氏。〉仲非,水口门加氏。’李之婢思郞亦云:‘李累年随居,而不以命妇诣阙。’但以经都官奴婢文券内,守身妾子黄心着名,称李为嫡母。李据此为证,心云:‘李氏出示文券,令我署名,我于父生前形言非嫡为难,不获已署名。’我国之俗,婚姻之际,男归女第,守身娶李时,李在八九日程,而使奴仆率来,且守身手书庚辰年日记册,书李曰咸阳加氏,李之母曰咸阳加氏母,李之为妾明甚。守身以李之子生为后妻之子,而告忠勋府,是则溺爱欲贵其子,不足信也。致身追成礼书,以乱嫡妾之罪,已经赦宥,未得追论。为人子者,父母所爱,至于犬马,亦当爱之,况李虽妾,父所钟爱,且有子,而眘父死未几薄待,俾不得安住,又本府因李状告劾问时,眘给谷,诈称云:‘前此给之,而李不受。’其为不直甚矣。请眘按律治罪,以李为妾。”从之。

10月27日

○丁丑,命上党君韩明浍、宁城君崔恒,草禁僧条件。明浍等草启曰:“度牒之法,载在《大典》,然其中鄕吏、驿子、官奴,避役违法,削发者尤多。今后鄕、驿吏为僧者,告其邑,转报观察使,移文礼曹,令两宗,试《心经》、《金刚经》、《萨怛陀》、《法华经》,中格者启闻,收丁钱正布五十匹,给度牒。违者处斩,其族亲邻人知而不告者,杖百,守令不检举罢黜。法前为僧者,五十岁以下,限明年正月晦日,许自告官。”上曰:“此无乃太甚欤?其示院相。”于是恒及高灵君申叔舟、领议政洪允成、昌宁君曺锡文、左议政尹子云等议:“可依所启,但违者勿斩,杖百还役何如?”从之。

10月29日

○己卯,日晕,有两珥。

○有人上白岳山,或击铮,或以衣挥之,乃壮义寺奴闰山,诉其寺住持斯一所犯也。命囚都摠府。

○兵曹启:“正兵、破敌卫,愿属甲士、别侍卫者,各于当番,只考本卫牒报试才。故或倩人代射,冒滥者多,军士不精,职此之由。请今后甲士、别侍卫试才者,令诸道节度使,每年春秋,聚都会所,亲监试取,中格者矢数及容貌四祖,载诸都目状,送于本曹,本曹考都目状,与都摠府更试才。节度使初试时,依京中例,别侍卫则骑、步中五矢以上,甲士则骑、步中四矢以上,未满矢数者,取弯百斤弓者,京中初试亦依此例。”从之。

10月30日

○庚辰,全罗道扶安县望日庵僧竺日启:“臣十月初一日,率子第僧白云、云水,自金堤,向庆尚道,云峰县海岘及智异山等处,军士结阵,臣不得过行,还到南原府栗谷。草幕僧云:‘积城津两边,军士结阵。’臣向淳昌郡沙月岘等处,军士结阵,臣不得过行,向潭阳府龙川洞,军士结阵,臣还到金堤妹夫朴枝茂家。金堤军士等,本月十五日,聚全州长信院,将帅云:‘不可私聚军士。’遂放之,臣于二十四日来京时,又闻金堤郡更征兵。臣遍行全罗道,略无群盗,自今年六月,以捕贼为名,屯军诸处,臣窃疑锦江、汉江冰合后,举兵上来。臣所持路引,则扶安县文殊寺僧义惠、信应所为也。昔者僧律师于文殊寺,置木印方圆各一样,至今行用,凡受路引僧,并于是寺受之。”承政院以启,且曰:“全罗、庆尚道,盗贼方炽,而竺日云无,其所持路引,印迹亦伪,请遣人搜其印信,拿僧徒以来。”命囚竺日于义禁府,遣镇抚宋叔琪于扶安。

○承政院启壮义寺奴闰山供招云:“寺僧顿成,以佛供米,诈称水陆斋杂物,贸易潜移住持斯一弟子僧信安母家私用,又给寺婢小非等四人米各四斗酿酒,反谓寺奴子等偸用,移关刑曹分征。”命刑曹鞫之,杖顿成一百,刺字还俗。

○命宦官申云,密问都承旨权瑊曰:“恭靖大王封崇事,议者纷纭,卿意以为何如?”瑊对曰:“太宗亲受禅而不称号,世宗朝礼备而不为,世祖朝修举废坠,而亦不举行,以此观之,今虽不为犹可也。”

十一月

11月1日

○朔辛巳,上移御忠顺堂。

○庆尚右道节度使李克均驰启:“晋州牧使、判官,以光阳县之报,到花开县,见贼于菩提庵古基。贼造幕十九间,设祭台,弃马十四匹,鞍子或裂或烧,杀一男子。求礼白丁哲山云:‘我从求礼县监,与贼战于菩提庵洞,县监败北退兵,贼杀军士三人而遁。’意必深入智异山,臣即往晋州,抄率本州及泗川、昆阳、河东等邑军士,阵于花开洞口,探候贼迹,贼屯沙里庵古基。距阵六十馀里,山路险恶,臣欲出其不意掩捕,令军士皆步到贼屯,贼先登岭上,先送女人及辎重。贼十六人,与臣先锋战,臣追逐三十馀里,战凡六合,射贼吴德生擒之,夺其财产,贼乘夜大呼突阵,臣之伏兵追射,贼乃遁向求礼。臣追至四十里,粮尽,行三日,军士劳惫,故退兵,令本镇军士,仍留结阵处防护,付所夺财产于晋州。”是战也,克均率步兵,围贼所在峰,贼使其妻,打羯鼓,使诸贼分守峰下,射中官军二人,遂逼克均,克均仰攻之不利,遂退屯,至数里,有一卒闻转石声,谓贼所为,惊惧失走。时日已昏黑,诸军自相蹂践,须臾皆散,久乃知之,稍稍还聚而行,夜半贼突阵,因纵火焚山灭迹而遁,官军惧不敢动。

11月3日

○癸未,兼吏曹判书韩继美,以都摠管入直,令本曹佐郞朴叔达,诣承政院启曰:“司译院打角夫望报单子,浓墨书写,故本曹移文礼曹,承文院误书康字为唐字。请待罪。”上曰:“勿待罪。”仍传于承政院曰:“继美不亲请待罪,而遣郞官启之,人臣之礼,果若是乎?今后承政院察之。”承旨等对曰:“臣等亦以为未便。但继美因入直,未敢擅离直所,故转启之,臣等亦有罪。”命召继美责之。

11月4日

○甲申,司宪府启曰:“本府遣书吏、皂隶,禁奔竞于河东君郑麟趾家,有一人来谒,皂隶等执之,其家僮执皂隶,断书吏衣纽。麟趾呼书吏、皂隶,考其号牌,叱之曰:‘间有伪禁乱者。’书吏走还,其家僮等,赠皂隶绵布半匹,请放奔竞者。臣等窃谓,麟趾非惟不绳家僮,执辱法司衙前,且赂以绵布,请鞫之。”上曰:“其用公缄劾之。”

11月5日

○乙酉,赐尚宫洪氏奴婢二口。

○承政院奉旨驰书京畿、忠淸、全罗、黄海道观察使曰:“今年漕转空船,去十月初六日,到泊泰安郡葛项前,五十一艘漂流。宜即定差使员,搜觅诸道诸浦依泊可疑处。”

○传于承政院曰:“予尝以因疾肆赦为可笑,且予今非有疾,但今冬月冱寒,其放轻系何如?”院相金国光、承旨等对曰:“冬月下赦,帝王常事,世祖朝亦行之。”传旨于义禁府、刑曹曰:“今当仲冬,气甚冱寒,虑有滞囚,横致殒命。自今月初五日昧爽以前,奸盗及关系纲常外,徒以下罪,并皆放赦。罪虽重,情有可恕者,罪虽轻,有不可不惩者,囚人罪名情状,议启放之,以此并谕诸道观察使。”

11月7日

○丁亥,院相申叔舟启曰:“前日对马州宗贞国特送僧崇悦,还岛后,迄今无回报。对马州一年例使船,凡五十艘,而今无一艘来泊。且平茂续,以刷还三浦倭人为名,出来已久,徘徊不即上来,凡此数事,实难测度。又念以捕盗起兵于下道,彼必不知其故。茂续为本朝堂上官,请遣朝官馈茂续,仍语曰:‘今方冬寒,卿久在外,故上遣臣慰之。’探候而来何如?对马州太守宗贞国之主,即小二殿也。曩者日本国王,令大内殿,伐小二殿而取之久矣。今国王令大内殿,还旧强于小二殿之孙贞国。乃从小二殿,到博可大,复旧土,今已回来,请遣通事,赍人情物件,往对马州,慰贞国。且博可大,日本门户。我国自古优待小二殿,与大内殿相垺,请送书契及人情于对马州传之,转送小二殿,致其复土可庆之意何如?吉凶庆吊,交邻之道,若待彼有求而后从之,则必不德我。”上曰:“遣朝官,慰茂续可也,遣致书人情于贞国、小二殿,无乃卑屈乎?”叔舟启曰:“上教允当。遣朝官于茂续,闻见而后,致书及人情,未为晩也。”从之。

○刑曹启:“行副护军沈浣妻李氏奴孟植、仲石,入壮勇队,不礼本主,其母小斤亦然,当得情科罪。然孟植、仲石,拷讯已三次,小斤二次,犹且不服。无他证人,只以家中女奴为证,瞹昧难明,不可遽置重典。但照李氏状告,孟植、仲石、小斤等唐突,所在处则虽无切追之言,意必强狠不逊,请依律杖一百,还主役使,以正风俗。”从之。

11月8日

○戊子,日晕。

○汉城府启:“前者承传,五部坊里杂色军,令五家出一丁,然三日内,急速作保,颇有未尽。更令五部官吏,每户摘奸,改正作保,东部一百三十保,南部二百八十七保,西部二百七十四保,中部二百三十九保,北部一百二十四保。”

11月9日

○己丑,上以至日,进贺笺表里于太妃,中宫亦进表里。议政府亦率百官,以黑衣品带,行贺礼,进笺表里方物,又贺太妃。命馈二品以上宗宰、入直诸将及承旨等于思政殿月廊。

11月10日

○庚寅,传于承政院曰:“明日,太妃诞日也,京外家僮见囚者,及军士阙点等罪,赦之何如?”承旨等对曰:“允当。”

○院相韩明浍启曰:“臣闻全罗道强盗逃散,势必将至于京。臣请谕五部官吏,令告自外来者。臣闻诸邑用铁时,取民刀巨,是无吹链之法,铁贵故也。请复铁场。守令治楼台观谢,以为娱乐之所,有弊于民,故世祖禁之,非禁修葺官府也。守令等因以不葺官府,请令修完。”上命明浍与高灵君申叔舟,草事目以启:“一,下道强盗,今因捕急,势必逃散,潜窜他道及京中。京中则刑曹、汉城府,令坊里管领保伍,登时告捕,重赏,如或不捕不告,重论。外方则观察使、守令,张榜广谕,令监考、正长、保伍捕告,赏罚一如京中。一,军民能捕获者,赏职超三资,愿赏布者,给绵布百匹,贱口免贱,鄕吏、驿子免役,论功等第,悉如获敌。一,盗贼如能自中告捕者,免罪,赏同凡人。一,藏匿盗贼而不首者,知情不告者,虽宗宰,皆以盗论,减犯人罪一等,官吏不用心晓谕捕获者,杖一百罢黜。一,今无铁场,临时取民,民不能吹链,尽输农器于官,民不堪苦,令详定所,量定铁场,以除民弊。一,京外公馆,官吏专不修葺,将尽颓落,必大兴工役,然后可复。京中工曹,外方观察使,检察修葺,毋使颓圮,勿令弊及于民。”从之。

○日本国持平,遣使来献土物。

○全罗道节度使许琮驰启:“贼党闻起兵捕贼,逃至庆尚道,臣移文庆尚右道节度使,又于庆尚道连境求礼、南原、云峰、光阳等邑,聚军士捕之,又虑还向本道,伏兵于要路以待。十月十七日,昌平县报:‘昨夜,贼人男女并百馀人,自玉果来,杀防护所甲士李进山等五人,射中郑以下等六人,即向光州无等山。’臣与宣传官柳坞,穷追掩捕贼党,获罗州金大等六人。金大供云:‘贼党务安人张永己等二十五人,并妻子女摠四十二人,今因穷追势迫,弃妻子逃散。’臣以贼等容貌年岁,移文本道诸邑及他道捕之,且虑贼夺船涉水,亡匿海岛,令水军节度使、万户,刷公私船,浮泊以待。臣谓此贼犷捍成党,非但多杀人物,抗拒官军,非他强盗之比。请保纳人及知情不首者,并依强盗窝主例论,有能告官捕获者,于捕强盗之赏,加等赏之。”下承政院议之,承旨等启:“贼拒敌官兵,即同反逆,缘坐人等,请依律文区处。”从之。即驰书于全罗道观察使、节度使曰:“强盗等拒官兵,即同反逆,其应缘坐人并囚。”琮又启:“求礼县监朴谦仁,起兵捕盗,至晋州花开县,盗射中谦仁卒五人,斩二人,谦仁惧退,匿不以报,请罢谦仁职。”从之。

11月11日

○辛卯,以太妃诞辰,进贺笺表里,中宫亦进表里于太妃。议政府亦率百官,进贺笺表里。命馈二品以上宗宰及承旨等于思政殿东庭。

○命司宪府,劾贺礼不随班朝士。

○太妃诣永昌殿,行茶礼。

○全罗道观察使启:“灵光人李坤年百岁,任实人池氏年百一岁,令所在邑,岁给米十石。”命下礼曹。

11月12日

○壬辰,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宁城君崔恒、领议政洪允成、昌宁君曺锡文、左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金国光等议启:“造作兵船,功力至重,若不以时烟熏,则未经数年,皆为无用之器。改槊征纳之法虽立,官吏不勤看守,甚为不当。请自今,如有限内朽恶者,须即征之,勿拣赦前,抵罪罢黜,并论水军节度使。”从之。

11月13日

○癸巳,咸镜北道节度使金峤驰启:“镜城镇报,八月初十日,唐人自称多士哈来言:‘父孝山,不记职衔,母则少时身死,故不记名。随父居辽东,年十一二岁时,被掳于东良北兀良哈罗吾宽,为奴三年,罗吾宽转卖于甫靑浦兀良哈馀禾,馀禾役我十馀年侵虐,故逃来。’馀禾云:‘多士哈非我所掳,罗吾宽自多士哈父母,累代役使,我买多士哈役之。前此再逃来童关镇,我乞还役之,今亦逃来,乞须还给。’且多士哈不解汉语。富宁镇报,唐女弄今云:‘父张万守,不记职衔,母老乃,居辽东。嫁李昌守随居,前四年间,被掳于东良北兀良哈多良哈,嫁居多良哈,往兀狄哈处,乘间逃来。’多良哈云:‘我买弄今于火剌温兀狄哈,累年作妻率居,今乃逃来。我报边效力,且吉州女今音德,被掳于兀良哈,我买得还本,乞还给弄今。’馀禾及多良哈,久居近境,报变效力,且多良哈刷还今音德有功,多士哈、弄今,何以区处?”命下礼曹议之。兼判书申叔舟议启:“峤所启逃来唐人,皆不得明言派系,亦不晓汉语,不可谓之唐人。如是而不还本主,则势必生衅。自世宗朝,唐人逃来者,其本主来寻,而非唐人,则边将擅给,实是唐人,则上送事,虽或误,但指边将处置之失宜矣。峤今禀旨,假使事露,若曰:‘国家知而处之。’则此非好事。前日累次下谕,而峤犹不知,请更谕下谕何如?”叔舟又启:“中枢府知事李边,精解汉学,无出其右,故承文院、司译院后进之辈,皆就学于边,今奔竞法严,此辈未敢就学,须令后进,及边在时学习。边年老宰相,职不权要,请勿禁奔竞,使学汉语者就学。”上曰:“勿禁边家就学汉语者。”命叔舟,草谕峤书曰:

今见卿所启多士哈、弄今等事,前于六月,以唐人三姐、李山等逃来,累朔淹留,或至经年,然后还给与否,启闻取旨,谕卿令逃来数旬内,无有推寻者,宜即上送,八月逃来唐人,卿何不即取旨乎?又于去年三月下谕:“今后近居彼人等,若曰非唐人者,知而不知,还给为可。”卿何不审此意乎?今卿亲自先招馀禾、多良哈等诘问,乃令多士哈、弄今对论,仍语多士哈等曰:“汝等虽曰唐人,或不知派系,或不晓汉语,不可谓之唐人也。”馀禾则曰转买久远,所使多良哈则曰为妻率居,今宜还给。今后近居彼人等奴婢逃来者,其主旬日之内来寻,曰非唐人,则依前谕给之,若旬日之内无寻者,则即上送后,有寻者语之曰:“汝在近境,何不即来告我乎?今已上送,不可中止。”

○义禁府镇抚宋叔琪,收木印方圆各一颗,及可疑文书,于全罗道扶安文珠寺,拿僧义惠、信应、白云、云水而来,命囚义禁府。

○斡朵里中枢马金波老等八人,来献土物。

11月15日

○乙未,火剌温兀狄哈中枢府同知事阿充介等六人,兀良哈上护军松土等四人,来献土物。

○御札谕全罗、庆尚、忠淸道观察使、节度使及全罗道主将朴仲善曰:

近者无赖之徒,啸聚山野,杀害人畜,恣行不道,累谕搜捕,又遣将士捕之,卿等不以为意,搜捕方略,至今不闻,使彼盗贼,坐生谋计,为患转深,岂予委任之意?如此蕞尔之盗,尚不能制,况有不虞,其能措手乎?今闻其徒变姓易服,纵横村落,连至他境,卿等若秦视越,其可乎?今后各出奇计,速捕以闻。

11月16日

○丙申,日晕。

○上御忠顺堂,聚入直军士于后苑,亲阅。入直都摠管韩伯伦、韩继美、兵曹参判韩㠖、参知铉、院相金国光、行上护军崔适、金尚珍、玄福君权攅、行司仆正韩欢、承旨等入侍。

○召还庆尚道主将柳洙等。

○传于礼曹曰:“《经国大典》,自庚寅年正月初一日,遵行。”

11月18日

○戊戌,传于承政院曰:“予以足疾,久不视事,无乃有滞事乎?予欲武士试射,文士试艺,策之以汉、唐以来故事,卿等以为何如?”承旨等对曰:“允当。”

○有人登白岳山上,且哭且麾,命问之,乃高阳正兵尹继宗也。继宗言:“臣番上到京,同里人金兴,到臣家称征债,夺家产而去,臣告刑曹,刑曹不听,告司宪府,亦不听。”召司宪府、刑曹官吏,问之曰:“继宗番上,不得状告于本官,乃呈法司,而不听理何耶?”掌令朴崇质、刑曹佐郞柳文通对曰:“金兴,高阳居民,难以拿问,故不听理。”上曰:“虽未拿问,当移本道,使之推问,而不尔何也?”遂命司宪府,移文鞫之。

11月19日

○己亥,上还御交泰殿。

○别监欣山,与宦官李济、白笋茂、书房色权仲孙等,坐于差备门外相话,济抚门阈木曰:“岂特一二岁哉?有福木也。”欣山云:“燃火木也。”上闻之,命承政院鞫之,欣山云:“发说元情,则吾意其终朽则析而爇之。”上问:“其发言之情如何?”承旨权瑊等对曰:“欣山此言,卒然妄发也。然此言颇大而不肖,请杖问之。”从之。乃杖三十,欣山对如初,命放之。院相、承旨等启:“虽蒙宥,不可复为别监。请决杖,定其司苦役,以为失言者之戒。”命杖八十,定其司苦役。

○全罗道节度使许琮启:“多庆浦万户曺重希驰报:‘私奴顺伊来言:“有踪迹诡秘者十馀人,到永平串。”即率军士驰往,贼徒已乘百姓金得戒小舟,向罗州押海岛。我亦乘舟,追至本岛甫里串,贼使其党数人,递骑他船,又使三四人逆射。适因潮落水浅,战舰难以进退,且又日暮乃退。’臣据此,移文水军节度使及诸浦万户,令搜捕于海岛,且令沿边诸邑,伏兵于下陆可疑处候之。但重希所管船艘,不及检察,致令贼人夺去,又不知贼去处,臣已令差使员鞫之。”

○户曹启:“诸司官吏懒慢,凡经费或至数月,或满一年,不录重记。虽本曹检察,谓无惩戒,慢不致意,钱谷会计,虚张其数,至为不当。请自今有钱谷诸司官吏颁禄时,考其录重记勤慢,其中一月外,毕录重记者给禄,懒慢尤甚者,启闻罢黜,月令监察勤慢,亦令司宪府检劾。”从之。

11月20日

○庚子,先是,上党君韩明浍启,其人复立事,及阙内各差备,以诸司奴子差定,诸司日益凋残,请别监以良人差定,李末中罪重,而义禁府佐事赵崝能捕来,论赏何如。上曰:“崝后日启达,其人等事,作事目以闻。”明浍草事目以启:“一,今革其人,而烧木分定诸邑,令正月内毕纳。然诸邑烧木输纳为难,类皆贸易而纳之,京中卖木者罕少,本价腾踊,倍蓰于前,非惟民弊益深,诸邑未得及期备纳,国用乏绝,请其人仍旧。一,别监良人,并定递儿职,元额内别设,依良人除授例除职,去官后自愿许属甲士。侍女亦择大小人员妾女子及嫁良夫所生。”命议诸高灵君申叔舟,叔舟启:“烧木事,已曾参酌定法,姑待弊生改之。侍女事,临时择之,不必预定其法。别监事,从明浍议何如?”从之。

11月21日

○辛丑,都承旨权瑊,进粟米面,赐宣酝于承旨等。

11月22日

○壬寅,上党君韩明浍启曰:“臣闻诸司奴子,多有雕弊,付外案而居京者颇多,请刷给。”领议政洪允成启曰:“诸司胥徒鲜少,所纳外贡,未能录重记,故诸邑贡吏,久留京师,其弊不小。请建胥徒兴属之条,令诸道岁贡。”都承旨权瑊启曰:“今革诸道察访,而置驿丞。大抵察访,虽庸劣者,皆体上意,今乃革之,诸驿雕残殆甚。请令诸道都事,职带察访,俾专检察,且诸驿残弊之由,及阜盛条件,令访问驿吏以启。今陞骊兴府为牧,以堂上为牧使,又置判官,英陵祭时,令牧使、判官、教授及英陵参奉为执事,有馀。请依齐、厚陵例,预降香祝,令骊州官致祭。且光陵之路,唯双树一驿,英陵之路,唯定安、阿川二驿,请两陵执事,勿令乘驿路,以苏驿路。”命注书,议诸政丞。政丞等启:“两陵执事勿乘传,英陵预降香祝事,请依启。”

○刑曹启:“金化人郑金,奸严生妻三月,与三月谋杀严生。请依律,三月凌迟处死,郑金处斩。”从之。

11月24日

○甲辰,户曹据京畿观察使关启:“今照秋等杨州会计,见存米谷不敷,如来往军士野人等粮饷,及三陵室享官禄官支供调度,殆将不给。请今年军资监、丰储仓所纳田租,依戊子年例,并纳本州仓。”从之。

11月25日

○乙巳,礼曹据庆尚道观察使关启:“集庆殿无漏刻,故未知祭享时刻,请令工曹,造漏刻日影,授观象监,下送教习。”从之。

11月26日

○丙午,上不豫,黎明召西平君韩继禧、左参赞任元浚等入侍。

○承旨等问安。

○议政府堂上、曾经政丞及太妃族亲等,来问安。

○分遣行香使,祈祷于宗庙、社稷、永昌殿、昭格署、崇恩殿及圆觉等寺、名山大川。

11月27日

○丁未,承旨、宗亲及议政府、曾经政丞、六曹堂上问安。

○礼曹兼判书申叔舟、参议金永濡启曰:“投化野人浪家将老,今日到本曹,谓正郞申叔桢曰:‘今日吾与斡朵里马金波老相见欤?’叔桢曰:‘然。’将家老问:‘酒馔几何?’叔桢曰:‘鱼肉菜果五器,汤水三器,酒则一甁。’将家老怒曰:‘将如此些少物,慰人欤?’乃脱叔桢纱帽,捽其发举驱之,又以靴尖踢其胁,若弯弓射之者再三。叔桢告永濡,将家老又脱叔桢帽,捽发曳辱之,永濡止之乃已。彼将家老,向化而驱辱朝官至此,甚为顽暴。今方到北平馆,馈马金波老,当语金波老曰:‘将家老驱辱礼曹郞官。’令义禁府拿来囚鞫何如?”都承旨权瑊亦启曰:“将家老到到本院语曰:‘今日,令吾见金波老乎?’臣曰:‘然。’将家老曰:‘酒但一甁,与金波老等酬酢,愧其甚少。’臣曰:‘我国风俗,朋伴相慰时,皆用一甁酒。中枢来居有年,岂不知乎?’将家老曰:‘礼曹如此启达,正郞申叔桢,吾所交者,故脱帽戏之。’且云:‘近者吾父领军三千,兀狄哈某人,亦领军三千相战,吾父杀彼,拔都三人,吾若在彼,则亦与相战,今已死为土。幸赖上德,在此生存。’臣问曰:‘何处闻此言乎?’将家老讳之。臣意以为,将家老不见同类,而发此言,请问所闻,杖之数十,然后放之。”上曰:“虽说与金波老,彼焉知参议、正郞之职乎?徒自惑耳,其令义禁府,候将家老于北平馆洞口,拿来坚囚,勿使金波老知之。”

○以上不豫,承旨等请会宿,从之。

○骨看兀狄哈中枢府佥知事金木哈尚等十一人,来献土物。

11月28日

○戊申,上疾革,遣左副承旨韩继纯、右副承旨郑孝常,祷于内佛堂。

○承旨及曾经政丞、议政府、六曹堂上问安。

○肆赦,又祈祷于诸道名山大川。

○院相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宁城君崔恒、领议政洪允成、昌宁君曺锡文、左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金国光等,会承政院。司谒告曰:“承旨等,可诣思政殿。”承旨及院相等,皆诣思政殿门内。辰时,上薨于紫薇堂。承传宦官安仲敬,自内哭泣而出,告诸宰,诸宰失声痛哭。仲敬宣太妃命曰:“礼曹判书可奉视。”兼判书申叔舟与都承旨权瑊,入紫薇堂还出,入直都摠管卢思愼,亦诣门内,诸宰与思愼共议,令卫士坚守宫城诸门。叔舟谓瑊曰:“国家大事至此,主丧不可不早定。”瑊因河城君郑显祖,启太妃曰:“请定主丧者,以固邦本。此大事,不可因中使转达,请亲启。”禀显祖以启,往复出纳者数四。久之,太妃御康宁殿东北便室,命召院相及都承旨入来。叔舟、明浍、致宽、恒、允成、锡文、子云、国光、瑊等入,继禧、元浚,亦自紫薇堂而至,太妃悲泣。良久,叔舟启曰:“臣等在外,但闻上体未宁,不谓至此。”太妃曰:“得疾之时,每日朝予,故予以为:‘病重则岂敢如此?’不甚为虑,今乃至此,计将安出?”命显祖及瑊,遍问诸宰曰:“谁可主丧者?”佥曰:“非臣等所敢议拟,愿闻传教。”命显祖传曰:“今元子方幼,且月山君,自幼婴疾,独者乙山君虽幼,世祖尝许其器度,至比太祖,令主丧何如?”佥曰:“允当。”从之。因哀泣呜咽不自胜。叔舟启曰:“国家厄运至此,奈之何哉?伏愿以宗社为念,少抑哀情,善调护嗣君,以保丕基。”仍启曰:“外间则视听烦,请出思政殿后庭议事。”遂辞,出于殿后西庭。叔舟与恒,议草教书。叔舟等议,将遣明浍、瑊等,率卫士二十馀人,欲迎者乙山君于本邸,未及启,而者乙山君已诣阙,承召入内。佥议启达:“遣兵房承旨韩继纯,率宦官三人、兼司仆十人及乌杖差备,迎者乙山君夫人于本邸入内。”叔舟等启请太妃听政。传曰:“予既薄祐,事已如此,欲怡神自养。且予不解文字,粹嫔解文达理,可治事。”叔舟等启曰:“自有故事,且一国臣民之望如此。”太妃让之至再,院相承旨等固请,因进状曰:“臣等窃惟,国家逢天之戚,祸患相仍。世祖大王不永享年,又令大行大王遽捐万机,继嗣幼冲,一国臣民,遑遑莫知攸济。慈圣王大妃殿下,少抑哀情。永惟宗社之重,上念故典,下循舆情,凡军国机务,同听裁断,以俟嗣君能自摠揽还政,不胜幸甚。”从之。

○传于承政院曰:“今国家多事,用度寔繁,丧葬诸事,不必用唐物,其用我国易备之物。”

○权瑊议诸宰曰:“大抵既除服,即位于柩前例也。今则不可从此例,宜须即日即位颁教,以晓人听。”佥议启定。

○未时,举哀。百官以白衣、乌纱帽、黑角带,哭临于勤政殿庭。颁教,其教曰:

慈圣王太妃若曰:‘呜呼!昊天不吊,降割我家,世祖大王享寿不永,嗣君哀毁成疾,遽至不兴,祸患相仍,痛悼可言?予念大位不可暂旷。嗣王之子,方在襁褓,且素婴疾。世祖嫡孙,只有二人,懿敬世子之子月山君婷,自幼多病,其母弟者乙山君,〈今上讳〉岐嶷夙成,世祖每称资质器度特异于常,至比我太祖。今年渐长成,学问日就,可付大事。乃与大臣议之,大臣合辞以为,允符舆望,爰命〈今上讳〉嗣位,感念存没,无以为怀。惟尔大小臣僚,悉体予意。呜呼痛哉!播告中外,咸使闻知。

○申时,上具冕服,即位于勤政门。颁教,其教曰:

惟我国家诞膺景命,列圣相承,不吊于天,世祖大王遽厌万机,大行大王哀毁成疾,遂至宾天。太妃慈圣钦仁景德宣烈明顺元淑徽愼惠懿殿下,命予嗣位,叨承懿教,固辞不获,遂即大位。尊慈圣王太妃为大王太妃,大行王妃为太妃。慈当嗣服之初,宜布宽大之恩。自今十一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驱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蛊毒魇魅、谋故杀人、但犯强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阶,收职牒者还给,徒流付处定属者,辨轻重放释。予以冲少,纂承丕緖,罔知社济。惟尔大小臣僚,宜各协心同力,以补不逮,使无忝我祖宗,永保我社稷。

议政府率百官,以朝服陈贺。

○命于忠顺望置殡殿,以右赞成卢思愼、户曹判书徐居正、中枢府知事金吉通为殡殿都监提调,缮工监正李寿生、礼曹正郞金春卿、户曹正郞金仲衡、工曹佐郞庆俊为郞官,文原君柳泗为守陵官,宦官金洁侍陵官,右参赞洪应告讣请谥使,信川君康衮请承袭使,左议政尹子云进香官,玉山君跻代奠官。

○告即位及升遐于宗庙、永宁殿、永昌殿、社稷。

○夕奠。百官于思政殿差备门外东西庭,承旨等于门内西庭,以白衣、乌纱帽、黑角带陪祭,哭临奉慰如仪。

○承旨院相,会直阙内。

○传于承政院曰:“如此时,当固宫城诸门及差备门,其问诸院相。”申叔舟等启:“宫城诸门,令已卫将守之,请又令宣传官守之,各差备门,亦令宣传官守之。”从之。

十二月

12月11日

○庚申,遣户曹参判宋文琳,如大明告讣请谥。议政府撰行实,申礼部曰:

王姓李,讳晄,字平甫,惠庄王第二子。母妃尹氏,坡平世族,赠议政府领议政璠之女。以景泰元年庚午春正月丁丑,生王于邸。岐薿颖异,惠庄王甚奇爱之。天顺元年丁丑秋九月,世子暲卒,惠庄王以王即世子同母弟,且幼有贤德,遣吏曹判书韩明浍,奏请立为世子。帝许之,敕曰:“朕惟享有国土,继体为重。今得王奏,以世子暲早逝,国人请立第二子讳,特允所请,以讳为朝鲜国王世子。王尚训以忠孝,俾敦德秉义,毋慢毋骄,庶副国人之望。”惠庄王为置僚佐,选名儒为伴读,王聪明强记,不烦师资。惠庄王又作训辞以授之,王常服膺,奉以周旋,入则敬承父王严训,出则乐与师友切瑳,故德业夙成,舆望日隆。成化二年丙戌春,惠庄王亲祀文庙,王为亚献,礼毕,与诸生齿让,执经讲论,其升降揖游,皆中规度,观听者莫不相庆曰:“吾君之子也,吾民之福也。”三年丁亥春,惠庄王不豫,命王参决庶务,四年戊子秋九月甲子,惠庄王薨,王遣工曹判书李石亨告讣,户曹参判李坡,请承袭。冬十月,王手扎下教曰:“天生蒸民,而作之君,司牧兆庶,非为恣欲自奉也。予以寡昧,早袭先业,明不能烛理,德亦能绥民,欲资庶僚之助,永保艰大之业。若群臣有怀,含默不言,则玆所谓君门邈于万里者也。政之得失,民之休戚,予何由知?惟尔臣僚,咸体予意,各愼乃职,以补不逮。”全罗道观察使辞,王曰:“今国家多事,卿宜镇静,不可劳扰。如有冤枉者,毋徒徇法,随宜区处。且闻僧徒,颇扰民间,有犯法者,痛治勿恕,无度牒者,并令充军。”十一月寒甚,王轸念狱囚,命刑官,亟决放。又下教求言,采其利国便民者用之。平壤府人崔夫三,年十二,父患恶疾,自断手指以进,病遂愈。王命有司褒赏,而复其户以旌之。遂下教谕诸道观察使,令搜访孝子烈妇实迹以启。十一月,汉人高哥、光头等,男妇共四口,自虏中逃来。王命有司,厚资衣粮,遣人押解辽东,如是解送者,前后凡数十人。五年己丑春,帝遣太监郑同等,赐祭于惠庄王。且锡王命敕曰:“得奏尔父讳薨逝,朕甚悼惜。玆遣太监郑同,往尔国中谕祭,遣太监崔安、沈缯,诏示尔国人封尔为朝鲜国王。继尔父,主国事,尔宜敬以事上,仁以抚下,谦愼以守其责,俭约以守其富,确秉臣节,永固藩邦。并封尔妻韩氏为王妃,颁赐尔及尔妃诰命冠服彩币,至可领之。”王以恩命有加于前,益为感激,即遣议政府左议政洪允成、中枢府知事鱼世恭,恭奉表谢恩。王急于求贤,虑有怀才抱德,晦迹山林,不能自达者,下教谕诸道观察使,搜访敦遣。于是,稍有艺能者,莫不见用。时有白鸟飞苑中,陪臣等启曰:“稽诸瑞牒,诚感宗庙,则白鸟至。”王曰:“予实寡德,何以致此?卿等但当勉思补阙,永孚于休。”夏五月淫雨不止,下教虑囚放轻系。初惠庄王遘疾,王视膳汤药,昼夜不离侧,或召诸医,搜考方书,目不交睫者累月。及其薨也,擗踊哭泣,水浆不入口,居于倚庐,哀毁过制。遂乖摄养,至今年冬疾作,日益沈绵,药饵不效,十一月二十八日薨。王英明果断,恭俭渊默。自为世子时,留意典坟,令侍学者,日三进讲,虽祁寒盛暑,未尝或辍。惠庄王尝曰:“世子于六艺,无所不通。”及即位,听断事务之暇,讲读经史,舋舋忘倦,贯彻今昔。下教令皆以手札,又亲撰《历代世纪》,上下数千戴,历历靡遗,诚史学之要领也。性又仁孝,承事母妃,日必三朝,极尽情礼,亲睦九族,礼遇群下,家法甚严,女谒不行。王继惠庄王治平之后,虽四方无虞,而不弛武备,百姓殷富,而俭于财用,延访大臣,虚襟听谏,政有不便于民者,则必讲究利病而厘革之。虑守令之贪污也,戒谕监司,痛绳以法,患盗贼之害民也,遣使诸道,巡行按治,尤轸犴狱之苦,数下告戒之书,以罪之轻重,事之难易,定为折狱之限,俾无冤滞。使群僚轮对,咨访得失,勤于听断,日旰忘食,爱民好士,邵农兴学,敬事朝廷,进献之物,必亲自检视。凡发于号令,措诸事业者,皆足以增光前烈,斯民方仰熙洽之化,而天不假年,可胜痛哉?

12月18日

○丁卯,上大行王尊谥曰,钦文圣武懿仁昭孝大王,庙号曰,睿宗。其谥册曰:

维成化六年岁次二月初五日甲寅,孤子嗣王臣,谨再拜稽首上言。窃以世德作求,诞膺景緖,节惠为谥,祇率旧章。玆极推崇,式摅诚孝。恭惟聪明冠古,睿知自天。丕显丕承,命益隆于宥密;允文允武,运方抚于盈成。宅谅阴而茕茕,恢远猷而业业。岁仅逾于一稔,天奈啬其万年?凭几之音遽扬,号弓之恸何极?顾将冲昧,叨袭丕图。遗大投艰,靡堪负荷之重;茹哀衔恤,莫罄追慕之怀。饬终有期,因山既设。载稽荐名之礼,聊伸讃德之忱,谨奉玉册,上尊谥曰,钦文圣武懿仁昭孝大王,庙号曰,睿宗。仰惟英灵,俯纡昭格。天长地久,庶备徽显之称;松茂竹苞,更佑鸿厖之祚。

○庚寅二月,葬大行王于昌陵。其哀册文曰:

维成化五年岁次己丑十一月辛巳朔二十八日戊申,睿宗钦文圣武懿仁昭孝大王,薨于正寝,越明年二月初五日甲寅,迁坐于昌陵,礼也。攅宫初启,祖筵乍撤。素奕褰周,王漏警节。佪天阙之岧峣,指泉台之渺漠。酸风纚兮凄声,苦月斜兮淡色。嗣王攀蜃卫而延伫,抚鹥辂而凄恻,慨时月之有制,痛幽明之永隔。降雍言于鸾殿,扬圣烈于凤册。其词曰:“荡荡圣德,曰惟睿宗。夙正宸极,允协离重。监抚是专,讴歌攸属。三朝克虔,万务参决。天纵之英,时敏于学。尧遽倦勤,成初嗣服。寻遭在疚,靡堪多难。神谟独运,妖氛永断。乙夜思道,鸩毒戒宴。手札求言,虚襟纳谏。务农轻徭,明赏愼罚。申严武备,蔚兴儒术。丕显文谟,无竞武烈。治象之隆,遹骏有声。庶几永年,诞抚隆平,德未必寿,梦不与龄。呜呼哀哉!圣性因心,大孝难名。丧乎尽礼,祭焉至诚。尚轸孝思慕切,羹墙弥感霜露。倏届练祥,哀毁寔殷。疾疹斯作,梁暗未阕于三纪,玉几忽凭于一夕。呜呼哀哉!祲告台观,望绝穆卜。万岁拟呼于嵩岳,九天奄崩于杞国。殷哭雷兮绵区,洒泪雨兮长乐。呜呼哀哉!厌尘世兮仙游,邈霓旌兮帝鄕。委万乘其若休,朝百灵兮何方?象设严兮寿原新,龙驭税兮厚夜长。惟至德之在人兮,亘万古如一日。山可移兮海可枯,声何穷兮道何缺!”

其志文曰:

恭惟我睿宗大王,讳晄,字平甫,世祖第二子,慈圣王妃尹氏,以景泰元年正月丁丑,诞王子邸。天姿岐嶷,性禀英睿。初封海阳大君,天顺元年秋九月,王世子卒,世祖立王为世子。王内承圣训,外与宾友切磋,储德日就。成化二年春,世祖幸学,祠先圣,王行亚献礼,退而齿胄博士,执经讲道,周旋揖游,皆中规度,观听者莫不相庆。三年春,世祖不豫,命王参决庶务,听断明允。喜曰:“付托得人,吾无忧矣。”翼年秋九月,世祖疾大渐,命王嗣位,遗命勿用石室。洎后大臣请用之,手札答曰:“山陵诸事,虽不得优于前,不欲减于旧,吾之夙心。第念遗教重,不能违,未尽诚心多矣。子而思孝,臣而思忠,弥天与地,何敢尽言。更思遗嘱,不胜陨涕。今卿等请用石室,是亦出于至诚,然先王末命,恍然在耳,敢忘于怀?太妃天性慈仁,但欲勿违遗教,卿等所知。宜体此意。”冬十月,全罗道观察使辞,王曰:“国家多事,要当镇静,不可重烦,其有诉冤者,可勿拘文法,便宜区处。”时富商大贾,代纳贡赋之物,收直于民,民甚苦之,王命有司严禁。贼臣南怡、康纯,阴结无赖作乱,命发禁兵,逮捕诛之,事平,第封翊戴功臣三十九人。十一月,下教求言。五年后二月,皇帝赐世祖祭,且锡王命,王遣使奉表谢。是月丙子,以雨雪不时,手教释轻系。谕诸道观察使,各举茂才异能之士,淹滞山林者,又谕诸道,访孝子烈妇以闻。时白乌集苑,大臣按瑞牒请贺,王让不受。秋七月,久旱。王减膳,虑囚疏放,亲祷永昌殿,乃雨。有大贾,罪当流,夤缘保母乞免。王曰:“王者无私,敢以保母骫邦宪?”遂杖流之。初世祖遘疾,王视膳尝药,日夜左右,睫不交者累月。比薨哀毁逾制,勺飮不进,遂乖节宣。至冬疾作日剧,十一月戊申,薨于景福宫正寝,享年二十。王英毅明断,温文仁俭,性至孝。自在春宫,礼谨三朝,及即位,奉事慈圣愈谨。敦睦九族,礼遇群臣,宫闱肃然。承世祖丰泰之运,能戒盈思危,崇文而不弛武,明罚而不僭赏,务本节用,轻徭薄赋,子养元元,日不遑暇。听政之馀,留意典坟,观前古治乱之迹,亲撰《历代世纪》。又命文臣,撰《国朝武定宝鉴》。手札每下,惓惓皆愿治之意,数引群僚轮对,讲究得失,政有不便者,必厘革之。申谕诸道,刺举污吏,审理滞囚,事大字小,务尽诚信。在位甫逾年,概见于号令者,焯然可纪,方仰重光,遽尔不天,呜呼痛哉!今上殿下入嗣大统,丧祭尽礼,帅群臣上尊谥曰,钦文圣武懿仁昭孝,庙号睿宗。以庚寅二月甲寅,厝高阳县治东蜂岘之原。世祖初为王,以上党君韩明浍之女为嫔,生一男,嫔及男皆先卒,嫔谥章顺。世祖疾大渐,命嗣位,以昭训淸川君韩伯伦之女韩氏为王妃,即仁惠王太妃。生二男二女,一男一女先卒,馀皆幼。

○成化六年庚寅二月,受命出草。至七年辛卯十二月,撰《世祖实录》讫,始撰八年壬辰五月毕。

纂修官〈前后官并录〉

领馆事:输忠协策靖难同德佐翼保社炳几定难翊戴纯诚明亮经济弘化佐理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领议政兼领经筵艺文馆弘文馆观象监事礼曹判书高灵府院君臣申叔舟。

领馆事:输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佐翼保社炳几定难翊戴纯诚明亮经济弘化佐理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上党府院君兼领经筵事兵曹判书臣韩明浍。

监馆事:输忠卫社协赞靖难佐翼纯诚明亮经济弘化佐理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议政兼领经筵事宁城府院君臣崔恒。

知馆事:推忠定难翊戴纯诚明亮佐理功臣崇政大夫判敦宁府事兼知经筵事晋山君臣姜希孟。

知馆事:纯诚明亮佐理功臣资宪大夫知中枢府事兼弘文馆提学南原君臣梁诚之。

同知馆事:纯诚佐理功臣嘉靖大夫同知中枢府事东莱君臣郑兰宗。

同知馆事:纯诚佐理功臣嘉靖大夫工曹参判福昌君臣金寿宁。

同知馆事:嘉善大夫行义兴卫护军臣芮承锡。

修撰官:通政大夫艺文馆副提学知制教兼经筵参赞官臣金之庆。

修撰官:通政大夫艺文馆副提学知制教兼经筵赞参官臣柳眷。

编修官:中直大夫守艺文馆直提学知制教兼经筵侍讲官承文院参校臣金纽。

编修官:通训大夫尚衣院正臣高台鼎。

编修官:通训大夫行艺文馆典翰知制教兼经筵侍讲官弘文馆典翰承文院参校臣任士洪。

编修官:通训大夫行承文院参校臣成俶。

编修官:通训大夫行艺文馆应教知制教兼经筵侍讲官承文院校勘臣朴始亨。

编修官:御侮将军行龙骧卫副中郞司直臣金新。

编修官:通训大夫行艺文馆副应教知制教兼经筵侍讲官臣崔敬止。

编修官:通训大夫行艺文馆副应教知制教兼经筵侍讲官承文院校勘臣卢公弼。

记注官:通训大夫行艺文馆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郑徽。

记注官:通训大夫行成均馆典籍臣柳自汾。

记注官:中训大夫行艺文馆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卢昐。

记注官:中训大夫行艺文馆副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金克俭。

记注官:中训大夫行艺文馆副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崔淑精。

记注官:奉正大夫行艺文馆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朴时衡。

记注官:通训大夫行艺文馆副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金润宗。

记注官:奉正大夫行艺文馆修撰知制教兼经筵检讨官承文院校检臣孙比长。

记注官:通善郞行艺文馆副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承文院校理臣南季堂。

记事官:朝奉大夫行艺文馆修撰知制教兼经筵检讨官承文院校检臣南润宗。

记事官:朝奉大夫行司宪府监察兼承文院校检臣金仲演。

记事官:奉训郞行司宪府监察臣崔哲宽。

记事官:奉直郞行艺文馆副修撰知制教兼经筵检讨官臣安琛。

记事官:奉直郞行艺文馆副修撰知制教兼经筵检讨官臣蔡寿。

记事官:奉训郞行艺文馆副修撰知制教兼经筵检讨官承文院校检臣金仑。

记事官:承议郞承政院注书臣金礼源。

记事官:奉直郞行艺文馆奉教兼经筵司经臣孙昌。

记事官:奉直郞行艺文馆奉教兼经筵司经弘文馆博士臣杨子由。

记事官:承训郞行艺文馆待教兼经筵说经弘文馆著作臣金悰。

记事官:承训郞行艺文馆待教兼经筵说经臣金楣。

记事官:宣教郞行艺文馆检阅兼经筵典经弘文馆正字臣姜居孝。

记事官:宣教郞行艺文馆检阅兼经筵典经臣安晋生。

记事官:通仕郞行艺文馆检阅兼经筵典经弘文馆正字臣郑以侨。

记事官:通仕郞行艺文馆检阅兼经筵典经弘文馆正字臣朴处纶。

记事官:启功郞行艺文馆检阅兼经筵典经弘文馆正字臣金直孙。

记事官:通仕郞行艺文馆检阅兼经筵典经臣李博。


睿宗襄悼大王实录(子)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