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母亲

“小鑫，快来，试试新衣服。”

徐佳铭，也就是林羽鑫的母亲。她遇到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问题事一时间也没了分寸。

但她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她知道必须要冷静下来想出办法。

她最担心的其实是儿子...不，女儿的心理状态。

早年孩子又是重病又是丧父，自己又得工作养家，对儿子的教育疏忽太多了。

她眼看着儿子一步一步变得内向，封闭。好在他重回初中之后认识了一位朋友才不至于更加严重。

对于那个姓欧阳家庭也极其不幸的小男生，她也是视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

这些年她一直默默关心着孩子的心理以及精神状态，也多亏了自己和丈夫早些年良好的家教才让这个孩子变得如此乖巧。

乖巧，可不意味着心理就健康了。

平常遇到陌生人总是躲避着目光...家里来了人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玩游戏...永远守着那半点社交小圈子转。如果这样走出社会，那将是致命的...

或许只是她心理年龄太小了而已。

昨天夜里林母静静靠在床头，侧头看着熟睡的女儿这样想到。

也或许，变成女孩之后的她说不定会开朗起来？

说起来，她睡觉前仔细端详了一些孩子的脸。

与其说是变成女孩，倒不如说是女版的他。

恍惚间林母真的觉得自己生的一直是女儿。

林母看到女儿洗完澡出来后兴奋地喊道。
“……”

由于头发比较长林羽鑫在浴室里吹了半天才干，现在坐在沙发上极其不熟练地梳理着头发，一边看着母亲从提着的大包小包里取出的一件件色彩鲜艳的女装。

这点她早有心理准备。
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略宽大的体恤看着和连衣裙一样。
“内衣等我先帮你洗一遍再穿，先将就一下换条宽松的裙子吧。”

少女接过衣服，这是一条家居连衣裙，上半身是正常的宽松白色长袖，下半身是粉色的无褶短裙，看起来像是分段设计，实际上是连衣裙。
林羽鑫捧着衣服，却没有要换的意思。

“还害羞什么，现在换不就是了，又没有其他人看见。”

林母拆衣服的时候自然是注意到了女儿扭捏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无非就是害羞而已。

“那你去房间里换呗。”

“......”林羽鑫没说话，抱着衣服去了自己房间，只不过没有关门。

“换好了吗？”

“换好了。就是......尾巴不舒服。”

林母看着从房间中走出的清纯少女，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意。

“尾巴从裙子下面伸出来感觉不怎么舒服，而且不注意还会被尾巴给撩起来...”

“还控制不了尾巴吗？”

“不是控制不了，是会无意识地翘起来...”

“那么说长裤也难受咯。这可不好办。欸，要不就给尾巴位置掏个洞吧。”

“那样的话，内裤不也要...”

“对哦，那你现在穿了没？”

“肯定穿了呀！”

得益于四角内裤比较宽松，少女的猫尾可以直接贴着大腿根伸出。

而且猫尾是从尾椎骨延伸出的，在猫尾垂下去的时候是完全提不上的。

这样穿可是相当难受。

“哦，这么回事，那干脆都一起改一下吧，四角的三角的我都买了，不过特殊时期还是用三角的比较好。”

“还好你老妈我会一点点裁缝，来你先试穿一下，衣服就不用脱了，就撩起来就行。”

经过短暂的试穿，林母将要改动的位置用记号笔做了标记，接着带着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在林羽鑫玩手机等待的功夫，林母已经拿着已经改好的其中一条内裤返回了客厅。

“你看合不合适，位置不对我再拆线重新来。”

林羽鑫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胖次，看到上面除了开了洞之外，还细心的在洞口缀上了一圈细绒。
等母亲走后，她红着脸展开这条三角形的小布料。

少女的第一反应：这能穿的上吗？

可当她小心翼翼地捏着尾巴一点点穿上，提到舒适位置的时候却发现意外的没有什么紧凑的感觉，相反包裹起来还挺舒适。

“你先临时穿着那条吧，还有你找找内衣，就不洗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其他的我帮你洗一洗先。”
母亲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林羽鑫简单地回应了一声。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还未拆封的衣服包装，思考起了其他问题。

因为学校是偏日式高中，校服也是裙装，但是如果去学校，那么校服是不能改的，毕竟怎么可能露尾巴出来。

外出的话要么长裤要么长裙，想要穿其他服装的话除非自己能够完美控制住尾巴。
“穿这种比较宽松的裙子倒是没问题，坐下的时候把尾巴放在大腿旁就好了，短裙的话.....”
“你挑几件在家里穿的，我都帮你改一下。”

在林羽鑫还在思索的时候，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身旁一件件拆起了那些衣服的包装。

“哦好。”

反应过来的少女也开始挑起了衣服。

母女闲聊了一会儿后，林母抱着挑好的衣服去裁剪，剩下的需要清洗的就由林羽鑫拿去了浴室外的洗衣机旁。

剩下的衣服她就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下好了，以前买的那些连藏都不用藏了……”

林羽鑫将衣服放到衣柜的时候想起了以前藏好的女装，翻了出来跟新买的顺便放在了一起。
“反正妈记性有点差，被发现了也好糊弄。”
“现在衣服的问题也解决了，剩下就是解决身份和上学的问题……”
“糟了！我的账号！”

正当林羽鑫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游戏账号问题。

因为登录机器用的不是账号密码，而是用的生物识别。

「检测到新用户，是否立即创建角色并进入游戏？」
当林羽鑫急忙启动机器来到游戏登陆界面时，跳出来了这么一个对话框。
“啊……果然登不上了，玩了几年的号真就说没就没了。”
虽然林羽鑫在两个游戏里比较咸鱼，练度不算很高，但是失去了账号难免还是有些伤感。
林羽鑫有些失落的从潜行机出来，躺回了床上。
“那两个游戏玩不成了，现在只能等《幻想》公测了，也不知道内测礼包是怎么给的，可千万不能是绑定内测账号的那种……不然又要累死累活的开荒。”
在床上躺着失落了一会儿，林羽鑫拿过手机准备去看看网上的看看关于自己账号的舆论风向，调整一下心情。

她现在倒是有些感慨了。
“现在关于那个账号的根本的问题倒是离奇的彻底解决了...”
“舆论风向和预计的差不多。”
林羽鑫刷着手机吃着瓜，当然她只是看正面评价，看那些黑粉的评论只会徒增烦恼。

“咕--”
就在这时，林羽鑫的小肚子发表了一声抗议，提醒她是时候该吃饭了。
她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面拿了块面包接着回床上摊着刷起了手机。

“我好像还忘了什么事来着？我想想……”
“手机备忘录应该记下了，”林羽鑫打开备忘录瞄了一眼，”唔，帮严雪抄笔记，啊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但自己上学都是问题，这事就pass了。”
“最重要的是，我要是上学的话，耳朵的问题可怎么办……外出的话是可以戴帽子，可上课怎么办？

现在这个社会，虽然可以选择当一名《幻想》等其他现象级游戏的职业玩家来生存，即使这份职业也被社会所承认，可这不代表选择这条路就没有竞争和生存压力。
此时就算是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林羽鑫也焦虑了起来。

但她在焦虑的同时，没能注意到自己身上出现些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