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脆弱的。但我要说，正是这些烦扰着我们的事物验证了我们的存在，让我们在夜晚足以安心入眠。

——凯尔希

如果要用四个字来概括阿勒黛·坎伯兰，你会想到哪个词？

“永远高洁”？“长袖善舞”？“爱国忠诚”？

我会选：弱小无助。

至少，第十一章绝大部分时间里，我认为这四个字的描述是最准确的。

那甚至称不上背叛

情感碰撞最激烈的情境中，和阿勒黛相关的就两个，一是血魔大君火烧坎伯兰府邸，二是阿勒黛在推进之王拔出诸王之息后，向她讨要。

关于后者，应该没人会觉得那是出乎意料的背叛吧？

所谓背叛，是指一开始她真的值得信任，然后她变了。而如果一开始她就注定了会横刀夺剑，而她最后真的也出手了，那就算不上背叛了，只能算是欺骗。

阿勒黛是受某个公爵操控的，这一点完整读过剧情的玩家都很清楚（具体来说是开斯特公爵，这可能比较隐晦）。与此同时，我们同样清楚，阿勒黛处处都透露着想要加入推王队伍的想法。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她把那股危险的冲动压抑了下来。

想做而不敢做，不想做而不得不做。这个矛盾就是我们认识角色的关键。一个问题很自然地产生了：

为什么阿勒黛在维娜拔出诸王之息的时候，
仍然拒绝了维娜伸出的援手？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本文会先整理阿勒黛的现状，然后整理她的过去，再细读阿勒黛再剧情中的台词，从而展示开斯特公爵和阿勒黛之间，悬殊的力量差异。就像是第十章的蔓德拉——如果你还记得当时的赏析——阿勒黛从一开始就没得选，谈何背叛？

由此，就不难明白，为什么说 @一只大哈鱼 在那个一炮而红的视频中，早已直觉地把握住了方舟的关键内核之一，同样也是这个时代的关键——“我们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同时，我们还会明晰一点：在维多利亚王陵中，阿勒黛的选择拒绝了维娜，而不是坚持执行开斯特公爵的任务。随后我们会解释，这两者是不同的。

为什么阿勒黛能活到今天？

这并不是一个显然易见的问题。正如阿勒黛自己所言：

阿勒黛  我姓坎伯兰，坎伯兰是陛下最忠诚的朋友，人尽皆知。

阿勒黛  我现在正完好无损地站在你的面前，是曾经高坐在议会里的那些大人物发了慈悲吗？【11-5 行动前】

这句话是阿勒黛对克洛维希娅说的，她在解释那套蒸汽骑士盔甲对她的意义。她还断言：“克洛维希娅，你的所有猜测都不对。”

也就是说，克洛维希娅并没有掌握到阿勒黛的关键——无论是坎伯兰的姓氏、“永远高洁”的称号、对自救军的救助、被城里的贵族簇拥、明里暗里反抗萨卡兹而不死，这些都不是阿勒黛的关键。

只掌握这些表象的克洛维希娅自然无法明白，在阿勒黛眼中，那套蒸汽骑士盔甲是怎样的梦魇。

上面列举的这些，姓氏、荣誉、自救军、贵族、国家，对阿勒黛而言都没有意义，至少，她不敢承认那些东西对自己有意义。就像是开斯特公爵的特工说的：

？？？  你必须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完成你的使命。 至于其他的事，你早就没有资格了。

【11-9 行动前】

阿勒黛还活着，完全只是因为她还对开斯特公爵有一点点作用，注意，是“一点点”，并没有很多，所以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在伦蒂尼姆事件之前，她的责任是安抚民众。但也只是比较方便的手段，并不是唯一手段。如果她拒绝合作，或者往反方向努力，那公爵们也不介意多杀死一位坎伯兰。

坎伯兰这个姓氏还在，是因为开斯特公爵保下了阿勒黛。自救军能得到援助，自然是因为开斯特公爵送进来的物资。城内的贵族之所以会给面子阿勒黛，不过是为了把她推出去当出头鸟。萨卡兹的情报工作能被阿勒黛压了一头，那也是因为开斯特公爵培养的特工能力过硬。

而阿勒黛如今能在城里调动这么多开斯特公爵的资源，是因为她能为开斯特公爵获得诸王之息——同样，诸王之息也只是一个比较方便的“令诸侯”的名头。如果有，那非常好，开斯特公爵心急得一天寄来两封信。然而，这把剑也不是没有就会输的关键，到最后，公爵之间还是要拼硬实力。

所以阿勒黛依然没有谈判的筹码。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软肋：管家艾尔希，坎伯兰家仅剩的另一个人。

看似拥有但无法保护的事物便是一个人的软肋。

如果换一个角度，阿勒黛不止没有筹码，把柄还越来越多。

正是因为阿勒黛从心底里想帮助自救军、想支持维娜、希望能为维多利亚这个国家的未来出一份力，她目前看上去拥有的、珍视东西中，绝大部分反而成为了要挟她的把柄。

阿勒黛  当你知道失去它们只是早晚的问题，你还敢于拥有什么？

【11-17 行动后】

阿勒黛什么都没有——或者除了管家艾尔希的忠诚与关心，但那也是能轻易地被暴力夺去的，无论是被大公爵，还是血魔大君——以至于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拥有什么。

就连维娜向她许诺的新身份，格拉斯哥帮小混混，她也不敢去相信自己能获得。

在第十章如同神兵天降的阿勒黛，在第十一章向读者展现了更多的真相，她的力量都是借来的、被赋予的，因此也是随时可以被夺去的。

阿勒黛其实并没有捍卫什么的力量。

调教：金色的花

坎伯兰的府邸中，花园里曾种着一种美丽且昂贵的金色的花。分析这个意象能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阿勒黛不敢认为自己拥有什么。

这涉及到一场持续了十余年的“教育”。

二十六年前，狮王被吊死，坎伯兰公爵也被处死。忠于狮王的军官为了送走维娜，也几乎尽数牺牲。负责守护皇室的塔楼骑士主力全灭，只剩下几位导师和“一群自我放逐的人”。

那可以想象，坎伯兰家的关键力量也被抹掉了。偌大的家族，留给阿勒黛母女二人的，不会有任何谈判的筹码，无论是资产、政治人才、军事人才，还是什么别的。

而她们之所以还能活下来，自然也不是因为公爵们优待妇孺。前面已经说了，是需要“坎伯兰”这个姓安抚民众——因为时至如今，从自救军对维娜的态度来看，狮王在民众间的影响力还是超乎寻常的，议会需要一个傀儡承受并消化这股影响力。

维娜本应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跑了，那坎伯兰这个名头就是最合适的了。

坎伯兰家撑了5年。最终，还是接受了傀儡的身份。

这五年的经历被略过了，没说。但这里或许有几个可以以小见大的小问题：

• 为什么最后写信给开斯特公爵的是阿勒黛，而不是前几年还在托人去找种子的坎伯兰夫人？

• 当时的阿勒黛几岁？

• 和剧情中五年前的阿勒黛想比，写信的她发生了什么变化？

• 各个公爵有没有对坎伯兰家施压？

这些问题都没有明确答案，我只知道坎伯兰家没有反抗的力量。

或者，我们还是看看更意思清晰的意象：来自米诺斯的金色的花。

在灾难后的花，一般的都是希望的象征。但开斯特公爵寄来的，显然不是希望。

贵族的花园，尤其是种着这种极其昂贵的花的花园，与其说是“希望”，更多的是“体面”，是事件爆发前安稳的贵族生活，是生活不需要的奢侈品。坎伯兰夫人在一开始或者是受限于惯性思维，还想托人找找，但这花已经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了。

“曾经的体面”，就是开斯特公爵许诺的。

一同寄来的，还有绝对的实力差距——能维持坎伯兰家族体面的，是开斯特家，而不是你们自己。就像是阿勒黛如今看似能掌握的一切。

然而坎伯兰家的花园中，并没有再次出现那种昂贵的鲜花。年少的坎伯兰似乎仍有着自己的坚持。

可惜，傀儡不需要有任何坚持。开斯特伯爵对阿勒黛的改造不会因为她的低头而停止。看看阿勒黛在列王的坟墓里，情绪的宣泄：

阿勒黛  当你知道失去它们只是早晚的问题，你还敢于拥有什么？

阿勒黛  当所有人信任尊敬的不过是一层伪装，你还敢于袒露什么？

阿勒黛  当你发现走上的道路从一开始就只能通到此处，你还能坚持什么？

要被夺走多少次，才会把“拥有”视为幻觉？要被辜负多少次，才会学会“信任”并不存在？那位伯爵要何等只手遮天，才会让阿勒黛觉得没有任何别的出路？

监视阿勒黛的特工是这么说的：“别忘记她是怎么教你的。”所以阿勒黛究竟接受了什么样的“教导”呢？

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在萨卡兹占领伦蒂尼姆后，阿勒黛主要的就是出席宴会，那么，为什么她身上有这么多旧伤？

那么，阿勒黛把从家族中继承而来的美德放弃掉了吗？我想，如果她放弃了，就不会像如今那么痛苦。正是因为对“善”还有坚持，她才没有逃跑然后隐姓埋名，或者一死了之。而是违心地充当着傀儡，从民众、从自救军那里接受着她绝对无法回应的信赖。

但不同于其他可以从善行中汲取力量的理想主义者，阿勒黛明确地认知到自己的结局。当开斯特公爵的利益和人民、和自救军、和维多利亚产生矛盾时，阿勒黛只能站在开斯特公爵的身边。

阿勒黛对开斯特公爵的恐惧是绝对的，以至于管家艾尔希提起“公爵”时，她只会想到开斯特公爵，而不是父亲坎伯兰公爵。

这个尚未发生但必然会发生的“背叛”和心中的珍视的美德之间的矛盾，具象化成蒸汽骑士的甲胄，以梦魇的形式持续地折磨着阿勒黛。

救赎：懂人心的王

在动态的每日一问中，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维娜是一个懂人心的人。维娜想必早就感受到阿勒黛的挣扎，尤其是在次帮助她换药之后的对话中，阿勒黛的犹豫肯定被维娜捕捉到了。

所以，当阿勒黛要她把剑交出来的时候，维娜并不意外，还尝试用话语了解阿勒黛背后的原因，希望能走向更好的结局。

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维娜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阿勒黛是如何一句一句地抵抗，否认她所拥有的东西的。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要注意，在管家艾尔希的死对阿勒黛的影响。失去了坎伯兰家，阿勒黛还需要为公爵卖命吗？

留意阿勒黛夺剑时的言行。

当她向维娜索要诸王之息的时候，完全没有争抢的意思。在推王还沉浸在诸王之息的影响时，还是阿勒黛把推王叫醒的。

而且，在推王拒绝交出诸王之息的时候，阿勒黛是这么说的：

维娜，你不会把剑交给我的。那么，挥动它吧。我们只能见证……

挥剑后能见证什么呢？只能是阿勒黛之死了。

与其说阿勒黛跟随推王进入王陵是为了夺取诸王之息，倒不如说，她是想在开斯特公爵监视之外的地方被推王杀死。

这既可以说是阿勒黛以她唯一拥有的东西，为了她珍视的事物，作出最后的反抗；这也可以说是她放弃一切，进而寻死的唯一机会——在外面，她甚至难以找到类似的机会。

理解这一点，对理解接下来的对话有很大帮助。

推进之王  这是唯一的方法吗？

首先，在阿勒黛表明要夺剑的时候，推王说的就是读者们最想问的。无论是推王还是阿勒黛，显然两人都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阿勒黛把自己的行为称为“使命”，也就是存在的意义，唯一的立足点，所以，是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当然，无论是戏外的我们还是戏内的维娜都知道，这是借口。

所以维娜想要找到扭曲阿勒黛意愿的源头，她需要戳破阿勒黛的借口没。

推进之王  ......你说过，诸王之息能从风暴手中守护伦蒂尼姆。

既然说到使命，推王搬出最崇高的使命，解决萨卡兹问题不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使命吗？阿勒黛辩解说，剑不会给萨卡兹。

推王也就明白了，阿勒黛背后的是大公爵，于是继续用谈大义：食肉者鄙，大公爵并不为维多利亚的利益考虑，我们才是大义（“与那些被损害的和被侮辱的人在一起。”）

阿勒黛无法在不违背本心的前提下反驳，于是改变话题，否认大义，说“只关注能把握的东西”。

这是另一个借口，推王要继续戳破它。

推进之王  那么自救军呢？

推进之王  你和克洛维希娅一起创建了它，你用自己的荣誉保护它。

……

推进之王  那么，你用生命保护了它。

推进之王  如果你就这么离开，我该怎么告诉自救军的战士们？ 

不讲大义，那么就讲讲自救军，聊聊具体的、已经被把握的事物。

推王先是讲过去，又是讲将来。你的荣誉曾经守护了他们，而如果此时你离去，他们的未来你不管了？他们的信赖你不回应了？

阿勒黛继续否认：我没有荣誉，谈何保护？至于未来，就交给克洛维希娅了。

推进之王  阿勒黛，你声称自己只关注那些能把握的东西。

推进之王  你是不是太轻视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了？

既然未来和过去都说不服，那么，说说现在，你现在所拥有的。然而正如我们前面谈到的，阿勒黛根本不敢说自己拥有什么。

阿勒黛  当你知道失去它们只是早晚的问题，你还敢于拥有什么？

阿勒黛  当所有人信任尊敬的不过是一层伪装，你还敢于袒露什么？

阿勒黛  当你发现走上的道路从一开始就只能通到此处，你还能坚持什么？

阿勒黛  这甚至不是我选择的结果......

阿勒黛  我只是走到了这里，维娜。当我发现的时候，命运已经把我推到了这里。 

随着推王的步步进逼，阿勒黛的借口被一层一层剥去，她要否认的东西就越接近她的珍视之物，情绪也因此愈来愈激动。她一时间没控制住，说漏嘴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可能真的同行。”

推进之王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是吗？ 

既然提到“从一开始”，推王想起来了，也明白了。前面的理由都不是关键，阿勒黛必须做违心的事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看不到希望。所以推王转而谈希望，谈玄学——兽主高文曾经预言过的，我们的重新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但阿勒黛又怎么敢寄望于虚无缥缈的预言呢？毕竟上一个说这些虚无缥缈的希望的人，已经在死在突如其来的烈焰之中了。她便苦笑道：“但就算是他也一定没有料到，我们的结局会是这样。”

推进之王  阿勒黛。

推进之王  还记得我的承诺吗？

推王再往前一步进攻，不谈虚无缥缈的希望，谈“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也就是那个维娜帮阿勒黛换药的场景。

推王的承诺是那么的诱人，那并非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毕竟她当年成功逃走了，而如今又顺利归来。她的存在超出了大公爵的预料，她的善良又表明她值得信任。

“似乎是的，我似乎仍有希望、仍有未来。我可以重新捡起被抛弃的使命，坎伯兰——永远高洁的坎伯兰——的使命，去支持眼前的这位明君。”

说到这里，阿勒黛的动摇达到了最高峰，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蒸汽骑士动起来了。

虽然说那次换药的经历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但作为最持久的感性体验，蒸汽骑士这个梦魇形象在阿勒黛心中无疑才是最强烈的。

骑士的存在勾起了阿勒黛的心魔和自我怀疑：未来、希望、反抗命运、成为英雄……这些美好的字眼，我配吗？

阿勒黛  一个可悲的，丑陋的，欺骗了一切的叛徒。

阿勒黛  怎么敢于挑战命运？

阿勒黛  维娜，这是一个绝好的寓言，不是吗？

阿勒黛  一个纯真的孩子想成为英雄，然而她变坏了，当她再度面对从历史中归来的英雄，发现英雄的剑指向了自己。

阿勒黛  她的死正应该是这个故事的结束。

阿勒黛  她理应被剥夺一切，她甚至连仅剩的使命都无法完成。

阿勒黛  维娜......我......

就在此时，推王直接当头棒喝！

不要再说使命，不要再算对错、值不值、有没有资格，只需遵循此刻内心的判断。你想不想站在我这一边？只要你想，我随时欢迎！

这也是《明日方舟》一直以来的核心主题之一。

艾尔希的死砸碎了开斯特公爵对阿勒黛的掌控，推王的追问与开导让阿勒黛重新捡起了希望。于是乎，阿勒黛接受了这个提议——但是，她并不打算接受推王的救赎。

她决定做真正想做的事情：把希望和未来留给闪耀的推进之王，而让自己独自面对这二十多年来的梦魇。

至此，阿勒黛的故事告一段落。

跋涉的尽头

改变一个人，要令他相信。

令他相信，然后将他的信仰摧毁。什么都挽救不了这样的失败者。

——《明日方舟》第八章PV

阿勒黛被摧毁了吗？我认为不然。她还是从坎伯兰家族的传承中汲取到了很关键的东西。虽然推王的介入意义重大，但最后走出来、做出觉悟的，还是阿勒黛，还是因为她一直在痛苦，一直没有心死。

第十一章《淬火尘霾》和第十章《破碎日冕》有一点很相似，都是一位剧情主角负责展示“苦暗”，另一位可以抽的主角展示“希望与存续”。

而这一次，和号角站一个位置的自然是白铁，费斯特，而站蔓德拉位置的，则是阿勒黛。

现在，两只猫猫都进入猫箱了，生死未卜。对比两位角色，无论是起点、过程、还是结局，又会有不少有趣的发现。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在最后的最后，还是让我们各自回到游戏中，重看阿勒黛关于那个午后的回忆吧。真的很美。

附录：偷心小兔子

到了这里，我们再回过头来看11-4。阿米娅原来从一开始就完全看穿了阿勒黛的境遇——阿勒黛不过是某位公爵的手套，而且公爵要求她做的事情全部没有必要，只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由于阿米娅是通过情绪获得这些信息的，这意味着阿勒黛自己也清楚自己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阿米娅也看穿了阿勒黛的挣扎和自我压抑。所以她才说：

阿米娅  但是，如果可以......

阿米娅  请不要压抑自己。这样的后果，我们见过很多次了。

但阿米娅和阿勒黛之间终究没有“缘”，所以阿米娅无法帮助阿勒黛解决自己的人生命题，只能戳一下，然后：“......阿勒黛小姐，是我冒犯您了，请原谅。”

溜了。

阿米娅有更重要、更艰难的事情要做。

另，省略前置信息，而直接说一句切中要害的话。这不就是凯尔希的话被称为“谜语”的原因吗？

兔兔学坏了（不是）——只是因为，就像第八章的凯尔希，这个时候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附录：阿勒黛背后的公爵是谁？

根据威灵顿公爵获得的情报，意图获得诸王之息的就是开斯特公爵，那么我们可以推断，她就是背后掌控阿勒黛的人。

而根绝特雷西斯在11-4获得的情报，开斯特公爵影响力不容小觑。斯塔福德公爵就是最初突然发难，派兵进入伦蒂尼姆的那位，他和把萨卡兹引进城的卡文迪许公爵一同死于城防军的炮火下。

公爵们在维多利亚都是掌握资源最多的人。在这场维多利亚权力争夺大战中，一位公爵的遗产足以颠覆参与者的强弱关系，这会让多少人眼红？无论是其他公爵，还是斯塔福德原本的封臣。

但结果已经尘埃落定，开斯特公爵收下了。可见，开斯特公爵的手腕还是很强的。

而且，她还愿意提前十余年布局，在坎伯兰已经出局的情况下，提前掌控坎伯兰家族的后人。她的眼光也很了得。

目前就是不知道在正面战场她又如何呢？

几位大公爵都不是省油的灯，萨卡兹之所以还能占着伦蒂尼姆完全是因为公爵们互相提防。萨卡兹被赶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各位公爵已经在谋划在那之后的权力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