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格里芬的战舰指挥官]6.3 见习护士T-61
……
到达铁屿基地已经有几天时间了，由“埃姆登”号充当的临时浮动医院也早已进入了满负荷运转，床位果然如穆勒所说的那样一张空的也不剩。
“指挥官？”在舰桥两边的桥翼上，埃姆登向穆勒问道，“我可以下去帮帮那些护士们吗？这里看上去很缺人手的样子。”
“这个问题你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已经问过我多少次了？”穆勒靠在桥翼的栏杆上，有些不耐烦的说，“虽然这是在我的船上，但现在我们要听他们的命令，这事情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穆勒接着靠着栏杆继续一边看风景，一边思考着什么，接着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昨天我询问过了，他们并没有反对非人类参与其中，但鉴于你的特殊性，你必须和其他这里的人形机器人一样遵守那个什么什么管理办法，也就是说，你需要和其他非格里芬人形一样保留自己的机械特征。”
“机械特征？”埃姆登问道，“是指什么样的机械特征？”
“他们没有给我看细则，应该是去掉自己手部的仿生组织，露出下面的机械部件什么的，我看这里的人形机器人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的。”
“好的，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办到。”说罢，埃姆登就回头要走进舰桥。
“埃姆登？”穆勒叫住了她，“你打算怎么做？”
“您还记得之前的那一具未完成的人形吗？”
“我当然记得，你打算怎么使用它？”
“我想把那个未完成的人形组装完成，并以测试的名义去帮忙。”
“使用纳米物质？”
“对，使用纳米物质。相信我，在明天之前我就能完成组装。”
“那你打算给它起什么编号？”穆勒问道，“没有编号的话是不能录入他们的管理系统的。”
“就叫它T-61吧。”说罢，埃姆登就直接转身离开了舰桥。
“好吧……”穆勒掏出了终端，在申请中选择了“机体测试”这个选项，接着按照上面的要求一个个地把空格填上。
“幸亏他们还整了一套英文的系统，”穆勒心想道，“要不然他们就是摆明了要刁难我……”
但接下来的一些马上让穆勒收回了他的想法，在测试申请中还需要填写人形机器人的种类、尺寸、重量等等信息。
种类肯定是民用机器人，但接下来的细小分类就把他难住了，跟别提那些他还没有的尺寸数据和重量和特殊功能信息了。
通过终端发消息向埃姆登询问，只得到了一句简单的“我正忙于机械调试，请稍后”的回答，甚至连句号都没加。
“看来我得等一段时间了。”这么心想着，穆勒转身回到了舰桥中。
……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当做午饭，穆勒想趁着午饭后的休息去看看这座“由沉船堆砌出来的基地”。
“呼……饭后不休息一会就爬桅杆果然不是个好选择……”他爬到了探照灯平台上，二话不说，穆勒马上就拿起了自己的望远镜，尽管不是全船最高的地方，但这里的视野已经足够了。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穆勒一边回忆着之前看到过的那份资料，一边想，“这个前沿基地真的是用报废的舰船堆出来的……”
其实从近处往远处看，码头部分还算是新建的，但越往里面，那些舰船的特征就越来越明显了。这里的机场也十分简单，他们直接用一艘报废航母的飞行甲板进行加长，再加装一些跑道灯就了事了。当然，弹射器和阻拦索什么的在报废的时候早就拆掉了。
“他们居然直接搬来了一个航母舰桥？”穆勒仔细看了看那舰桥，“外形如此的简洁而且没有烟囱，外观上也没有大块切割的痕迹……莫非，这是一艘核动力航母！？”
……
“真是奇妙，他们居然真的在报废的船只残骸上修建起了这座基地，这里有一条从东北方向到西南方向的跑道，看上去可以双向通航，看上去他们在这里部署了几支航空队，跑道边的塔台应该是一个航母舰桥。码头估计有至少4个大型舰船泊位，目前有两艘驱逐舰和那两艘高速油轮停靠，还有和我们一起来的两艘驱逐舰以及一艘护卫舰停靠在更远的小型舰船泊位上。而且各种高科技在这里使用的也十分广泛。总而言之，这里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回到了舰桥中之后，穆勒正在把他刚刚看到的东西一点点地记录下来。
咚咚咚……
“嗯？是谁在敲门？”穆勒起身打开了门，门后是埃姆登和一位他从没见过的、和那些护士穿着形式相似的护士服的人形。
“埃姆登，这是你做的？”穆勒看着那人形问道，“四肢部分的盔甲，一看就不是格里芬的标准。”
“是的，”她回答道，“我向我的旗舰要来了技术，为了避免不同标准之间的冲突，我之前一直在进行程序调校。”
“你使用量子通讯联系你的旗舰？”
“我们通过‘概念传达’能与其他心智模型进行交流，还能传输一些简单的文件。还有，那些‘盔甲’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只有肘关节那里的可以脱下来。”
“那你完成到什么程度了？”穆勒指了指那个人形接着问，“现在能用吗？”
“当然能，”说罢，她将双手放到胸前，星星点点的白色物质在她的胸前聚集，形成了一个表面上有金色纹饰的球体。穆勒看了看，那个金色的纹饰似乎来源于埃姆登的舰徽。
“这是……”
“这是我的核心。”埃姆登答道，“不像那些舰娘的心智魔方，只要我们的核心没有出现损坏，海雾心智模型就可以脱离核心独立存在。”说罢，她把自己的核心放进了T-61的胸膛。接着她的身体慢慢消去了身形，那些纳米物质一点点附着到了T-61的身上。
终于，T-61睁开了她的眼睛。
“看起来她真的做到了……”穆勒看着正在慢慢苏醒过来心想道，“连瞳孔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应该差不多完成了……欸——”
刚想向前走一步却没站稳，T-61向前倒了下去，正好倒在穆勒的怀里。
“哇……”穆勒差点没站稳，“你可真是重……”
“身上一堆金属部件能不重吗？”她有些生气地说，“还有，别再纠结我的重量！”
“那你的数据……”
“把终端拿来，我自己填！”
“T-61”一把拿过了穆勒拿来的终端，一行行地开始填写那些数据。
“这双手有感觉吗？”穆勒看着正在一行行填写数据的T-61问道。
“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T-61一边填写一边说，“只有一些简单的力反馈，甚至连触觉都算不上，更别提其他的了。”
“没有触觉，那你怎么协助他们的工作？”
“您可别小看我，”她从旁边拿来了一个苹果并抽出了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苹果皮完整地削了下来，“我还是能进行精细操作的。”
“好吧……”穆勒拿回了自己的终端，一行行地复核了一遍填写的内容，最后抽出了终端附带的电子笔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处理速度非常快，在当天的晚上申请就被批准了。
第二天一早，T-61就下去报到准备工作了。
中午之后，穆勒打算趁着午休的时候，到下面去看看T-61。
“船长好……”
“你们好啊……”
他仍然友好地和这里的伤病员打着招呼，尽管赤道的阳光已经没有曾经的那样毒辣，但在夏季，选择在正午时上甲板的人仍然很少。
“也许是他们中的一些人有些腿脚不便的缘故吧……”穆勒如此心想道。接着向下走到三层甲板，还在楼梯上，他就听到了里面传出了悠扬的小提琴声。
这艘船被改成临时医院船之后，这里也成为了医护人员休息的地方之一。
在那些护士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一头金发，长着一张异国面孔的护士，吸引注意力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曲毕，那些在一旁聆听的医生和护士纷纷鼓起了掌。
“听完之后，感觉疲劳少很多了呢……”
“说是来测试的，可能力完全不输给那些格里芬的呢……”
……
“感觉怎么样？”
“呼……”T-61把小提琴放回了琴匣，接着长舒了一口气，“我终于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劳累了……”
“啊……”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怀表，打开看了看时间，“得去吃点喝点什么了……”
穆勒留意了一下她的怀表，那上面除去一些装饰性的纹饰，还有一个已经模糊了的词语。
“德累斯顿？”
T-61到旁边取了一个杯子，却站在饮料机前犯了难——饮料机上的触摸屏根本不认她的手指。
“啊，我来帮你吧。你要什么？”
“唔……我要一杯牛奶……”
嘀——
“唔，谢谢……”
“她脸红的样子，可真是可爱呢……”穆勒一边心想着，一边在终端上记录了下来，“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在记录些什么啊？”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喝牛奶一边啃曲奇饼干的T-61问道。
“呃，没什么……”穆勒赶紧收起了自己的终端，“你是不是又从我的罐子里偷偷拿曲奇了？”
“唔，被发现了……”T-61就像一个因为犯错而受罚的小孩子一样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唉……”穆勒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心软了，“下次提前说一声就好了嘛……”
……
“时间过得真快啊，下午也要去努力帮忙哦。”
“嗯，一定！”
穆勒看着T-61进入了在工作区与休息区中间的准备室并推着一辆装满各种药品和器械的小车进入工作区之后，便顺手点了杯咖啡，返回了舰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