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短篇同人】敦刻尔克的甜点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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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欣赏，绝对甜文！(„ಡωಡ„)
凉风习习的中午，忽然下起了大雨。
对于不易安眠的人来说，雨声和疲惫都是入睡的良药。现在就是这样，我从海上归来，带着两把水淋淋的雨伞，还有一位长发缠腰的女孩。
“哈啊……总算回到避风港了呢……”
常任秘书舰兼唯一誓约舰敦刻尔克小姐如此舒声感叹，想要弯腰脱鞋，却冷不防一个踉跄，及时伸手才堪堪稳住。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模样，扔下两把雨伞，伸手扶着她摇晃的右肩，顺便把她的着力点改到我身上。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哎呀……”
她下意识地道起歉来，话没说完就忍不住打个哈欠，结果差点从我肩上滑下去。沾着雨水的胶鞋极易打滑，她的双膝又愈发无力，打颤越来越明显，带得我都险些坐倒。
她是真的很累了。我心疼地叹了口气，屈身错手一托，索性将这软绵绵的触感抱了个满怀。
“这是你今天第一次打哈欠吧？是不是忍很久了？”
我把她安放在沙发上，看着自家老婆一张一合的银牙，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捣住小嘴，俏脸上的绯红犹自浓郁，不知几分是惭愧，几分是娇羞。
“当众打哈欠是有失优雅的行为，身为你的秘书舰更加需要注意……不过在家里就不用那么注意啦。”
她痴痴凝视着替她卸去胶鞋的那双手，娇嗔的语调软软糯糯。
“我没有在勉强自己哦？”
两只黑丝手套忽然捧起我的双颊。没有令我担心的湿冷，只有那种安心的温暖。
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刚刚握过鞋的手还带着水痕。她也稍稍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赶紧摘掉手套，同时双足一顿，自己把拖鞋穿好。
被抢了活计的我不由得发愣，结果恰好落入她的算计。脸颊早已被她掌控，我继续昂着脖子，眼看那张柔和的轮廓越来越近。
“啾~是很幸福的甜味呢，感激不尽~”
她仔细品尝过后，还我满心治愈的笑容。
差点忘了迷糊的她其实会更加大胆？
我这样回味着，她却不管不顾地牵起了我的手。
有雨声也有疲劳，一场深度午睡的条件已经集齐了。洗过手的她抢先软倒在床上，不防一缕凉风入户，冷得她仓皇缩成团子。我把窗户和窗帘关得严实，转身又对上她不肯放心的双眸。
“是不是应该设一个闹钟之类的呢……？”
我知道她担心下午可能有急务，但她的语气分明是很想睡觉。眨个不停的红宝石开始渗出露水，遮着小嘴的被单一鼓一瘪，她这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我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在她眼角画过圈圈，唯恐她万一真的哭了，而她随即用力眯住双眼，嘴里呜呜地撒起娇来。
“怎么看都是用眼过度的表现啊。不必担心，今天剩下的事情让主教大人去头疼。”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也匆忙钻进被窝里。刚才是被她吸去了注意力，只穿一件睡衣还是太冷了些，不过一暖和起来就想要开点玩笑。
“唉，不会真的哭了吧？我说的话有那么感动吗？”
“很感动，感动得我都快熔断了呢……哈啊……”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打个哈欠，螓首往我胸前一埋，旁的娇嗔便不再出口。我伸手把被窝拢好，顺便抚过她的秀发，她也轻车熟路地解放手臂，轻轻环搭在我腰间。
“睡吧。”“晚安~”
我们的手停留在感受对方体温的位置。
这一次的午睡没有闹钟，睡到自然醒，第二天才醒都没问题。
太过疲惫时一般不会做梦，纵使睡前有所旖旎，这样的日常我们已再习惯不过了。没有精力的情况下，只要心安下来，精神和身体就会一同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的呼吸声忽然逐渐变得清晰。
这次唤醒我的不是梦境，不是晨曦，也不是肩膀暴露在外的冷觉……
怀里异常的动静愈发明显，像抱了只挣扎的小猫咪。
夜色隔着窗帘仍依稀可辨，显然离天亮还有很久。我把目光收回被窝，发现她恰好抬起了头，双眼还紧闭着，看上去像是要捉弄我。
直接叫醒她似乎很不解风情。没等我犹豫完，她突然呼啦一声掀开被子，娇躯从我手臂的间隙里钻了出去，动作比睁着眼睛还要熟练。
难不成她真是闭着眼睛的？等等，她这个样子……不会是梦游吧？
我赶紧仔细观察她的面容，只见五官一片平静，没有半点噩梦的迹象。下一秒她摁开了台灯，晕黄的灯光下，修长的眼睫合成一线，甚至毫不颤抖。
没错了，现在的她其实还在熟睡。
誓约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目睹她梦游，实际上以我们的睡相，一个人梦游而另一个人没发现是不可能的。她并非是那种容易沉溺于梦境的性格，所以这次……是某种过分美妙的例外吗？
她把手掌贴在被窝的凸起处，从下往上缓缓摸索。待找到尽头所在，她俏脸一红，忽然雷厉风行地俯下身子，直接磕在自己确认的位置。
刚刚是在找我的脸吧……不过这个早安吻怎么这么粗心啊？
似乎她的某些性格发生了反转。强行叫醒梦游者绝不可取，一般是担心出现暴力反应；我当然不相信温柔的她会有那种反应，不过尽可能使她情绪平稳仍是必要的。
她把黑蝴蝶发卡别在额角，伸手随便捞起一件外套。因为后进被窝的是我，所以放在最上面的是我的棉外套。两只柔荑飞快穿过袖筒，接着开始系胸前的扣子，却把自己勒得相当难受，只好又一颗颗解开，就这样敞着外套站起身来。
我压着荡漾的心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出卧室。
或许她只是想喝口水再接着睡觉？
甜点师小姐绕过放着水壶的餐桌，轻快的步伐直入厨房。围裙就挂在门边，一秒就到了她的腰上，随即显出令人失神的曲线。
我明白她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了。不过接下来她会做哪种甜点呢？很值得期待……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让我掐了自己一下。这可是梦游啊，而且还在厨房里，即使是我家的敦刻尔克，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吧？
我屏住呼吸守在门口，打算在她给灶台点火之前强行把她拉出来。
甜点师大人可没有我这样的紧张情绪。裹着手套的双手一齐伸出，把装有杏仁粉和糖粉的两个罐子抓到操作台上。两把小勺一左一右舀出等量原料，倒入研钵中咚咚磨匀，再用筛网过滤；她只用右手操控筛网，左手拿着勺子碾压粉末，十指悠扬之间，细腻的杏仁糖粉像瀑布一样沙沙流下。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侧面窥视她的脸颊，只见她依然闭着眼睛，嘴角却挂着自信满满的微笑，与平常做甜点时一般无二。
目前可以确定她不会用到明火。我悄悄退到她碰不到的位置，望着她潇洒的背影，弥漫的香味仿佛化成一只只优雅的黑蝴蝶，飞舞在美人四周。
看到杏仁糖粉的瞬间我就猜测她做的是马卡龙，这也是她最熟练的一种法式甜点。平时她笑眯眯地要我点餐的时候，我大多数都会选制作流程最简单的马卡龙，一来二去使得她闭上眼睛也完全熟练了。话说前几天她确实开玩笑说“要不要尝试一下盲操版呢”，原来那并不只是开玩笑？
这时她手里的打蛋器已经搅拌了一会。我偷偷把台上的蛋壳扫进垃圾桶里，看了一眼冒大泡泡的蛋白，差点撞到她拿白糖的手。
鸢尾的甜点级砂糖比东煌白糖更细腻，家里这袋是专供她做甜点的。老家那几种用到白糖的美食我倒也会一点，只是远远不如她这样熟练，结果最终都是她做我吃……十分惭愧，下个休息日再好好补偿她吧。
打蛋完成的标准是干性发泡，也就是蛋白能拉出直立的尖角。她提溜了几次打蛋器，只凭蛋白起落的声音就确认完成，令在一旁观察的我暗自称奇。
下一步又是拌糊糊。我其实挺喜欢这种能解压的操作，拿着把工具猛搅一顿就行，要搅得稠一些，最好达到提起棒棒后蛋白糊呈带状往下飘落的程度。我做这一步时如果没有围裙就只能多洗一件衣服了，但她穿围裙纯粹只是以防万一。
依然是听声确认，完成态的糊糊停止搅拌，缓慢倒进裱花袋里。她举重若轻地捏着袋嘴，像码放棋子一样在硅胶板上挤出25个直径3厘米的面团。
按照流程，接下来要留出半小时的自然风干时间。我终于大松了口气，准备把她牵回卧室，她却站在台前一动不动，嘴唇被银牙咬得发白。
我瞬间猜到她在烦恼什么，于是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蛮腰。
“饼干已经够好吃了。”
我贴在她耳边反复呢喃。这是我们之间常用的暗语，不加馅料的马卡龙壳儿，本身不就是非常好吃的饼干吗？
她终于展颜而笑，一尘不染的柔荑自然落在我的手上。
从解开围裙到躺在床上，随我牵引的她一直很乖巧。我却不敢掉以轻心，特别是脱围裙和外套的时候动作不能太大，直到她好端端地返回被窝。
这场梦游算是告一段落。我在床沿坐下，暂时没有躺回去的意思，就这样为她挡住台灯，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她的睡颜。
五五二十五块马卡龙饼壳，是工作之余两人份小食的标配。有时我会把多出的一块泡进牛奶里，哄着她喝下，然后欣赏她哭笑不得的可爱表情。
娶到这样一位贤惠的女孩是我三生有幸。
她并非是容易沉溺梦境的性格，而能让她如此投入的一定是最幸福的美梦。苦难是过去的，无奈是虚幻的，或许她并未担心失去，只是在重复永不厌倦的日常，那里有一个家，有一间厨房，有一套甜点原料，还有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
很多时候都是她在照顾我；我一直在依赖她，而她其实也依赖着我。陪伴总是双向的，正如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份美食，她想要的也不只是一句点评，而是一种共同的感觉——一起吃到甜味时的那种怦然心动。
希望她能多依赖我一点，希望我能更多地成为她的依靠。
这场梦游或许还有后续，到时就由我为她补全这份圆满。
闹钟当然开不得，我便用通讯终端调出白天的工作报告，边看边留意时间。她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安静地睡在我的影子里。
半个小时几乎转瞬即逝。
我从床头起身，不小心扯到了被子的一角。她随即像突然触电一样弹了起来，穿上拖鞋就要冲向厨房。
终究还是输给她了呢……
我无奈地笑笑，拿起她的黑色皮衣披在她肩上。
最后一步烘烤十分简单，只是需要睁着眼睛调试烤箱。她伸出指尖在之前的面糊上轻轻一点，感觉到一层硬壳，确认风干完成，紧接着就向烤箱摸索而去。
现在不能再让她“盲干”了。我把心一横，整个人贴在她背后，双手分别握住她的双手，用着刚好足以掌控的力道。她隐约嘟囔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不过感觉她似乎在笑。
烤箱随便预热一会，然后需要在165度下烤几分钟。调温度必须由看得见的人来做，于是我把她的手指拢在手心，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努力转动旋钮。
一般来说烘烤以一刻钟为宜，但以我们的材料不需要那么久，大概四五分钟就能烤出裙边，然后放凉就能吃了。所以我没再带她回去折腾，只是再次替她解下围裙，她的手肘却意外地夹紧，令我只好放弃。
熟悉的甜香由内而外，逐渐升腾。
厨房没有卧室那样的空调，残存的冷意把热量搅成零碎的白雾。依照平常的习惯，我取出马卡龙方针中央的那一块，感受了下温度，而她俏生生地站在我身边，依旧闭着眼睛，樱桃小嘴正在一张一合。
或许梦里的她也在期待这种展开？
我会心一笑，双指夹住饼干的边缘，轻之又轻地从她的牙关送入。
一抹纯真的笑容在俏脸上化开。
那是当然，她做的甜点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剩下的就留给早餐好了。我正要动手收拾厨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澈的娇笑。
“多谢款待~”
我惊喜回头，瞬间落入一双朱红如酒的美眸里。
黑色蝴蝶映着银色秀发，如有生命般翩翩飞舞。她笑意温柔，围裙半解，俨然一位等到爱人归来的妻子，就像她每一次迎接我回家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就是你第一次帮我脱围裙的时候。”
她羞红着脸小声回答。
一种旖旎的气氛悄然将两人环绕。
“呃，那个，怎么说呢？总之抱歉啦，我绝对没有吵醒你的意思……”
“没关系，不用道歉……或者说我想要的不是道歉。”
她轻轻摇头，忽然解下了半悬腰间的围裙。
“嗯嗯~总感觉厨房里有些冷呢？”
我瞬间会意，双手本能般地将她抱进怀里，再也不愿放开。
“多谢你的心意，我确确实实全都收到了哦~”
“我也要感谢你呢，发现自己在梦游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幸好你一直在守护我……”
她娇喘着抓紧我的衣襟。
“如果每一场梦境都有这样的结尾，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定会的，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梦境还是现实——”
这是她的愿望，也是我的信条。
令人眩晕的甜蜜感逐渐平缓，回到这个未尽的夜晚。
“第一块马卡龙通常都是怎么吃掉的呢？”
她把一块小圆饼含在齿间，轻轻合上双眸。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堵住她温热的唇瓣。
敦刻尔克味的马卡龙最美味了。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