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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悲剧,殉国的太子(+重写结局);看《鹤唳华亭》

2023-01-15 03:50 作者:一朵Faye鱼  | 我要投稿

 

    BE美学,贯穿全剧的悲剧基调无懈可击,故事细节却有待雕琢。1,庙堂斗法缺乏上升到“权谋”的智慧;2,台词讲法而情节却失察于法(法制史中的名词频频出现,但关键案例又忽略了我国自古以来“慎刑恤罚”的法治思想,即死刑复核程序,延至唐宋,甚至需要“三复奏”、“五复奏”,太平时期逾矩赤族是一件过于惊骇及匪夷所思之事。)3,悲剧支撑点过于薄弱(全系在女主的一念之差所造成的信息不对称);4,男主女主互相折磨的戏码有点过火……即便存瑕,但亦不啻为一部好剧,以文字留白作为对不合理之处的解释,或许更能挖掘到其精神内在。

    关键词:风水大转盘,陪你倒数,人间失格。

    诗意般的摄影,余晖勾勒出太子孤独的灵魂……演员真美,剑眉星目,可谓一张无人出其右的古典容颜。这是一出高贵的悲剧,贵在它强调人格德性上的幸福,而放弃了最基本的对生命的满足,--太子在地位不对等的境遇中,坚持自我的选择。

    当看完《鹤唳华亭》之后,这个HD让我非常适意,却降低了全剧的档次,这是天子之术与太子之道的彼此妥协,问题并没有根除。而《别云间》则是将矛盾进行到底,--皇帝“定权”,太子“殉国”,虽存遗憾,却优于正片的结尾。

    记得十多年前读《东周列国志》的时候,有三个“公子”的故事极其令我扼腕,一是晋献公的太子申生,二是卫宣公的子急和子寿,三是郑伯的公子段……剧中太子的窗课提到了申生,就忽然觉得萧定权确有几分东周的风骨,--运筹帷幄而不失赤子之心。萧睿鉴认为申生与重耳的本质区别在于后者有个手握重兵的外戚,而事实证明,“申生”有了带兵的舅舅,仍然会走回自己原本的归途……

    先说皇帝起初更偏爱长子,但一路走来不免被太子的谋略、隐忍和天真动容,他用军马案试炼太子,借其手除了中书令,虽然发生了陆氏冤案的疏漏,但心底应该是肯定了太子的智谋和一腔孤勇。童谣案,皇帝最终知晓了太子误以为是皇帝的意思而俯首认罪,后太子又将家国安危置于亲情之上……皇帝说太子把忠给了自己,孝却給了顾思林,而在我看来忠和孝太子未尝不都给了皇帝。随着此案真相大白,皇帝也彻底发现他的老大不仅心眼儿坏,还是个蠢货和懦夫,和太子形成鲜明对比,老大和太子二选一,皇帝弃了前者。

    可能相当一部分人都会对太子怒其不争,千乘之尊被欺负成那样,再不谋反老百姓都替他着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身边亲信之人前仆后继死在了助他的路上,特别是顾逢恩的自刎,但是,如果他接受了顾的建议,谋反,那不过是重走了萧睿鉴的老路,而且,历经百战的顾逢恩也变了,若他真的坐到了大位之上,顾逢恩能对他绝对恭顺吗?更重要的是,皇帝早已算准了兵变,成事的几率并非十拿九稳,这一步若是太子没能坚守初心,无论成败,之前为他之“道”所牺牲之人才真的白死了……

    陆文昔说他是虽有小怯却怀大勇之人,皇帝说他是最像自己的皇子,王翁说他是菩萨般的心肠。他不怕死,他怕失了尊严;他不怕废储,他怕因此保护不了在乎之人;坚守正义,虽然会承受痛苦,但精神上是快慰的,如果放弃正义,除了要承受痛苦之外,还要忍受精神上的不安;是不为也,非不能也……他可以为救老师连身份都不顾,可以七情上脸感慨涕零,也可以对叛徒痛下杀手毫不留情;童谣案,在控鹤,当着皇帝的面对五大王一顿呵斥,几乎忘了谁才是被审之人;春闱案,老师为他牺牲,太子当着皇帝的面正衣冠,对着中书令叫板,怒斥大皇子,坦坦荡荡准备去守皇陵,与其说皇帝忌惮他身后的兵马,倒不如说他犯起狠来连皇帝都怕。我国宋朝是重文轻武的典型,总觉得皇帝是被自己用武力得来的江山給吓着了,这跟剧里就很像,皇帝要他之后的继位者不再被拥兵自重的外戚所干扰,从而要打压顾氏,太子则是要保全顾氏,想要家国两全。其实我更倾向皇帝的观念,亲情虽重,却不免一世而斩,百年之后往往会带来隐患。太子则企图全君臣义,成父子亲,家国永安,天下太平,这是他的理想国,而后当他身边的人和事,即便在他坚持自己的“道”的同时,渐渐脱离了掌控,--他的理想国终于幻灭了,索性成全了他父皇的真实的“国”。君子修的道是人和,君王修的道是孤寂,帝王是踩着万千白骨登上天子之位的,但这对于太子来说就变成了故人的纪念馆,他自己废了自己之后,去殉了他的“理想国”……

    区别于情节具象,悲剧抽象之源乃是皇帝与太子之间的相互不信任。冠礼案太子的隐瞒,皇帝的报复;春闱案太子的弄巧成拙,皇帝的打压;射柳案及至随后的殿试,皇帝误以为被太子涮了而勃然大怒,太子为救老师复而揽责任上身,火上浇油……直至童谣案,皇帝深刻体会到了太子对自己严重的猜忌与放弃,有愧,有悔,疑心却并未消除。君疑臣则诛,臣疑君则反……关键还是缺乏沟通(彼此尝试却错过了)。太子总认为他的爹爹要诛他的心,可是他的爹爹也未尝没被他诛过心,叹只叹冰冻三尺,实非一日之寒……在《别云间》的结局里,太子的作为可以说明一切,皇帝也确实珍爱太子,他二人表面互相猜忌,实际却并非不是在无形中互相征服着(这也包括价值理念的征服),虽然整体基调是悲剧,但圆满的收尾却可落得点睛之笔,遗憾之一。

    我并不大喜欢陆文昔这个角色,虽和太子很配,但不免有些放飞自我。他明明可以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太子自己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体面地帮助他,却宁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说,是想更加看清太子的为人?还是要成全其自我的桀骜?她若真的喜欢太子,又怎会放任一个在水深火热中殚精竭虑之人为了她的身份而再生后顾之忧?她口口声声说太子給张陆正的手书没能坚守老师教给他的道,而豫让尚不愿取得赵襄子信任后再为所欲,可她却利用五大王的信任反手戕害了他(说来讽刺,五大王竟是唯一记得太子生辰的同姓族亲),类似的还有张绍筠。虽说是为了报仇和辅佐太子,可她父兄的下狱归根究底是她没能听取李明安的劝告而返回了行宫……与她相比,我反倒更怜惜太子妃张念之。

    顾逢恩这个角色有两句话让我特别感慨。春闱放榜之日,他对太子说:“我中的,就是和他们不一样,我中的,就是比他们更值钱!”穆勒认为快乐是有质的区别,功利主义应当区分高级快乐和低级快乐,越能体现人性尊严的快乐就越是一种高级的快乐。顾逢恩年少封伯,伴太子左右,却非止步于钟鼓馔玉、声色犬马的满足,而是追求学识德性上的幸福;这也和其他考生不同,考生无论寒门或贵族,十年寒窗无非追求功名利禄,嘉义伯这些都有了,十年寒窗只为了自己本身的理想和追求,这也是太子所不能理解的,所以顾逢恩在说出这句话时才显得格外委屈,赤子之心,热泪盈眶。最后一集,顾逢恩要挟太子谋反,他说:“有时候,君王并非因为失去民心才失去天下,有时候,君王是因为失去天下才失去民心……”虽然顾逢恩和萧睿鉴身处对立面,可他们的道却是趋同的,顾逢恩道出了帝王之道的本质,太子也看清了一切,他不想成为他父亲,更不想顾逢恩成为武德侯,最后逼死了顾逢恩,也逼死了他自己。卢世瑜在临死前对太子说过:“物不摧折,怎辨美媸,人不摧折,何言善恶。”《悲惨世界》里也说过类似的话,它把苦难比作一个试验杯,每当命运需要一个坏蛋或者一个英雄时,就将其放进这个试验杯里……而剧中历经磨难,能做到坚守初心、坚守“道”的,大概只有萧定权了,这是他的高级快乐。正如他对自己的判词,--君子今日,百罹成人……

    太子矫诏自废了太子之位,并永不为储,太子的第一次殉国。顾逢恩城墙拔剑,萧定权让他刺向自己,太子的第二次殉国。废太子回朝,被囚于宗正寺时自裁(按照剧情发展,被囚禁于控鹤衙的可能性更高,可是剧中的场景更像是宗正寺的小院和陋室),太子的第三次殉国。全君臣义,成父子亲,家国永安,天下太平……对于太子的道,萧睿鉴給出的判词是,他有时候真不明白,他的这个太子到底是精明还是天真……太子的悲剧其实从第四集就已经宣告了,他的道只存在于缥缈的乌有之乡,要么弃道,要么殉道,生死何巨,天地何小,上穷碧落下黄泉,身虽死,相信他在精神上是快慰的。有人说,悲剧是在极端虚无主义和无限的希望之间摇摆,在我看来这再准确不过了。身处庙堂之高,却要在凉薄的宫廷里深情地活着,身为臣子,却处处向皇权要尊严。道比术难得多,可兵者,向来诡道也,帝王在面对座下江山时岂会做到绝对“善良”?太子的苦闷乃是历史的悲剧……

    最后萧睿鉴在门外的雪夜告白,风吹开了冰冷的窗棂,屋内一地猩红,太子留给人间最后一滴泪……我甚至希望他没能听到爹爹的这番话,皇帝虽然解了亲情的结,却彻底封死了君臣的路,他说他们的君臣关系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言外之意从根本上否定了太子的道,一生功业,尽数归零……而众皇子、乃至皇室中能及萧定权万分之一者,却也寥寥。

    这个结局虽处于逻辑之中,但却影响了本剧在我心中封神的路,风水大转盘式的反转剧情,结局关键处居然没能反转,内心委实不甘!其实在看本剧时脑海中总被某部神剧捣乱,大结局后才发现,它距离封神真的只差一点《江湖奇侠传》……本剧是在死局中把“死”活得荡气回肠,后者则是在死局中再设死局,把未来的日子活成了神仙。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世间多少金谷客,落花犹似坠楼人……满脑子都被这几句覆盖着,太子的死局对比雍正的死局太容易解了,退一步,神佛前、山水间便可解脱,却偏偏做了那双眼蒙尘的金谷客,换得鹤声空唳念遥遥……更重要的是,皇帝怎么可能真的不了解太子!他是过来人,他阅人无数,他对太子尽收眼底。辱若可避,避之而已,及其不可避,君子视死如归,太子殉国是以全太子之尊严,这一轮回他无法脱逃。另一方面,他虽是皇帝“定权”的棋子,却也是皇帝折磨历练的继承人,当磨砺逐见成效之时,又岂会放任其自生自灭,那是为君为父的严重失职。人事要尽,天命由天。皇帝做局定权天下,同样可以做局唤醒接班人。太子的余生可以是骄傲、自信地活着,有所作为,绝非郁郁而终、畏罪自裁一条路。


自编个结局,解我意难平:

    顾才人向皇帝吐露那个秘密,皇帝未准她特使之职,当下将其安置于宫中。

    是日,圣驾至太子处,告知太子其侧妃已有身孕。上曰:“……废太子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吗?”太子万念俱灰,以虚弱之音复道:“臣累了,想回家了……”帝唤酒至,曰:“朕与你一赌如何?他日若你侧妃诞下子嗣,朕许以储君之位。”对曰:“爹爹终究还是要彻底舍弃臣了……”皇帝迟疑了一下,说道:“顾氏,该到此为止了。储君之位,朕要你用命换。”“不必了,这个位置臣不稀罕,陛下的旨意,臣遵旨便是。”太子一身骄傲囿于圜土,求死不得,如此这般正中下怀,遂呈起酒杯一饮而尽……“臣可以走了么?……这里已经满了,容不下第二个…太子了。”帝面露愠色:“萧定权!”对曰:“是,臣一直都是--萧,定权……”言毕步出控鹤衙,帝未加阻拦,太子步行愈发踉跄,直至一头栽下去,口中喃喃道:“回,家了”……不省人事……

    帝陵的一间屋子,朴素、干净。太子醒来,昏昏沉沉,唤使人来,王翁至,太子惶惑而失意,王翁曰:“陛下让老奴来服侍殿下。”……俄而,李重夔至,太子不屑道:“陛下心头大患已除,还留我这枚废棋作甚……”太子动也不动地靠在卧榻之上,听李重夔宣读敕令:“陛下有令,着废太子在此奉陵,无诏不得出。”太子听罢惨然一笑,“诛心,赐死,还是凌迟……他都觉得不够吧,只可惜不能赤族连坐,不然圣天子也在其中了……”,对曰:“殿下慎言!”太子曰:“她在陛下手里,对吗?”“陛下问殿下,难道就不想看看结果吗?陛下说,让殿下此间务必进食,修身养性,或未来可期。”太子看了一眼王翁,庶几无奈,庶几认命:“我……会的,会的吧?”李重夔踌躇了一下,退出。太子喃喃言道:“未来,可期?……不如,可待……”

    数月已逝,陵外满眼绿色。该是出帝陵的时候了。废太子乘于车内,车外蒙上了层层白布,日近正午,带来阵阵暖意。思绪夹杂着睡意袭来……“这是好不容易等来的…回家的路麽?也好”……车马停歇,太子被骤然的颠簸唤醒,幕障揭去,缓缓下车,映入眼帘的是貌美的风景,不远处一座小亭,顾才人仿佛已经等候很久了……皇帝的安排和太子的疑惑形成了山水间巨大的悬念。

    京郊一座小宅,顾才人之居所,二人暂且安顿于此。太子平复了久别重逢的心绪,又怅然若失地看着眼前人:“……陛下,果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陛下,是想留住殿下。”“……所以,‘用命换’,原来是这个意思?”“陛下知道那个位置留不住殿下……”“所以就留住了你?还诏回了王翁……”他二人四目相对,一切仿佛拨云见日。太子复言道:“或许陛下太了解你了,那时若让你来见我,岂非开门揖盗,引狼入室……”言罢望向她头上锋利无比的鹤簪,凄然一笑。“是陛下,太了解殿下了……殿下的骄傲,殿下的……苦。”此时帝使李重夔至,帝封萧定权为晋王,封其子为储君。使近,私言于晋王曰:“陛下说了,晋王此后奉陵三年,以赎矫诏之罪。此间神佛前亦或山水间皆为自由身,但三年后必须归朝。陛下说殿下留下一个烂摊子,剩下的得殿下自己回来承担。”萧定权思忖道:“原来王翁是在‘替我奉陵’……”李重夔悄声道:“陛下还说,永不为储,并非永不为……帝。”帝使退出。

    萧定权意识流回放了这半年多的境遇,一潭死水,微微波澜……顾曰:“陛下,不想当汉武帝,也不想殿下,做申生……”对曰:“却最终还是要当回那金谷客,念遥遥……”“非也,是居上位者。还记得殿下当年的窗课麽?晋王……殿下。”萧定权几分释怀,却又添几分重负,思绪翻涌……是啊,没有兵权做靠山的申生,有朝一日真能当上晋王麽……

    宫内,使复命于帝。帝见李重夔面露难色,遂令其明言,李重夔说:“陛下如此谋划难道不怕引来朝中非议麽?……那道‘永不为储’的旨意……”上曰:“矫诏之事与卿无关。”对曰:“臣惶恐,臣不是那个意思……”上曰:“朕知道,朕问你,对废太子这个人,你怎么看?”“臣……恕臣直言,废…太子秉性纯良,刚正果决……忠,孝……两全……”龙颜微和道:“好一个‘忠孝两全’……所谓明君旁求俊乂,搜扬侧陋,不算什么,使贤者依归而誓死效忠者,才是难上加难……许昌平,昔日朕借太子之手全了他,希望他日后也能不负朕之期望。”“陛下深谋远虑,原来陛下并不曾弃了太子……”“自他矫诏断了顾家妄念……自他喝了朕的酒,说他一直都是萧定权……朕就知道,他是朕百炼铸成的金,万仞琢出的玉,历经世事而未倾颓者,方能接稳朕留下的江山!”“但是臣看殿下目前的状态……”“朕給他三年时间,只要他能回来,只要他敢回来,朕就护定了他!更何况,世事难测,三年……谁还记得那个不值一提的伪诏……即便再掀波澜,就看他如何运筹帷幄了……”“可是,殿下在外,不怕……”“有暗卫保护,老五老大的前车之鉴不是摆设,再则,储君又不是他,难道襁褓中的婴儿还能谋反不成。”“……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重夔退出。皇帝目向远方,暗忖道:“萧定权!阿宝……你会回来的吧?……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陆文昔……”

    错铸丽水,玉碎昆冈。成物之妍者,金须铸,玉须琢,成人之善者,须经命运摧折,二者皆损而后立,道,亦是如此。太子重生之道,必不同于前者,不同于帝者,乃善之善者也。

    鹤,实为猛禽,可以搏鹰啊……

    (终)


    作此结局聊以舒胸中耿怀,愿他进退皆宜,退一步,余生山水,储君之父,谁敢怠慢,进一步,帝托之以大业,居庙堂之高,可有所作为。

    《江湖奇侠传》中,康熙让众子嗣读其御笔誊抄的《帝范》,以一字错漏设局,终获所举之贤,所求之乂。弘历在解《帝范》时认为,“大德曰生,大宝曰位”中的字应该掉个个儿,为:“大德曰位,大宝曰生”,以生民福祉为首任乃是一国之君的最高道德,承君王之位者,非养心蓄志、身体力行不可,旁人安可滥握灵图,叨临神器。帝王之业,非可以力争者矣。剧中,太子一路披荆斩棘,当他面对顾氏的不轨,首先想到的不是自保,不是权力,而是天下生民……皇帝追封萧定权为慧德皇太子,仅“德”一字之谥即可见对其生平之肯定,若太子活着,又怎会断了他储君的路,深谋远虑如帝,又岂会不设局保下太子?剧中放大了猜忌弄权,弱化了临渊作为的格局,是观剧后最大的意难平。     

    “脚踏牡丹台,引头断思匕。天地一刑场,苦尽皮囊弃。子孙思乃祖,勿以功业计。千古论闲人,唯有情与义!”这是 《江湖奇侠传》中,雍正身处死局中的临别词。还有太子自废后的那句“青史尽数成灰”……气度、格局、及孤勇者,二人皆可比肩。……只叹帝王之业,须养心蓄志、身体力行,非可以力争者也。可惜了……

    可得解脱处,唯神佛前,山水间。治平功效无生力,赢得村翁自在眠;雍正欲以炉烟换烽烟,常伴于神佛前,却最终寄身于山水之间。剧中太子憧憬于蜀中无边之景,却最终还是做回了“金谷客”,念遥遥……人仿佛永远都无法实现最初的梦想,而名仕追求功业,得到后往往不过如此。其实历经磨难、百罹成“人”(妍者、善者)并非坏事,即便它没能使人如愿以偿,却能增加灵魂的重量,见人之所不见,闻人之所不闻,纵使“代云陇雁浙江潮”,江湖深远,人,焉有迷魂又何待招?……这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最高级快乐。

    《别云间》的结尾,太子被追封为慧德皇太子,随后出现的画面,--那只鸟使我想起了雨燕,一生只落地一次的无脚鸟。可是无脚鸟落地并不一定会死,正如那句话,倘若一只雨燕落在了你的身旁,你有义务托起它,助它再次翱翔……

念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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