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工智能演义》第六章 身外分身

    平安无事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吃过早饭，赵准晶开始修炼永醒丹法，快到九点时，忽听到月皎网会洞天一洞里传来喊叫声：“王月明，有种你到海上来，咱们决一死战！”

    韧辉急忙飞入月皎网会洞天葫芦，发现云岚和小琼已经站在王月明身旁，于是先向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问：“这是谁在喊叫？”

    “是赫波！”小琼说：“昨天夜里他从拘留所逃走了，驾驶他那艘代号为赫六的薄皮小潜艇，在万利岛西南方十二海里外游弋，用微波喇叭技术向我们喊话。”

    两人说话时，那个喊叫声在不断地重复：“王月明，有种你到海上来，咱们决一死战！”

    “我昨天下手太轻了！”韧辉后悔道：“没经验啊，没考虑到他醒来之后越狱的问题！”

    “吸取教训，下次别再出这种纰漏了！”云岚说：“这次，我们只能付出一些代价，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帮王月明善后了。”

    “为什么要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韧辉说：“王月明的躯体是水仙二型，在水里比陆地上还厉害，只需要给他配一艘水滑板，我就能控制他出海再把赫波抓回来！”

    “不行，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云岚说：“王月明是个傀儡的事情，可能早已被人发现！到了海上，敌人可以想出无数种办法来阻断我们与王月明之间的通信。一旦通信被阻断，王月明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你的技术再好也没用！”

    “阻断通信？”韧辉皱眉想了一会儿，叹气道：“很多情况下，傀儡还是代替不了人类啊！”

    “协会派王月明去万利岛的时候，其实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小琼看了云岚一眼，对韧辉说：“王月明不是一个单纯的傀儡，实际上，他是一个机器智人备用躯体，若有人愿意把他建成自己的身外分身，他立刻就变成了机器智人！”

    “那为什么没人去建呢？”韧辉问。

    “建分身不是一件小事，有很多问题需要考虑！”云岚说：“按照丰收群岛的法律，分身和原身享有完全平等的地位。也就是说，第一，你要和你的分身分担建分身的费用；第二，你必须将你的财产分出一半交给你的分身！”

    “这都不是啥大问题啊？”韧辉说：“财产不过是身外之物，哪能和分身的重要性相比？多一个分身，那可是多了一条性命啊！”

    “想多一条性命，可以去备份魂魄啊！”云岚说：“去究炼丹院，花几千块钱，就可以把魂魄备份到魂种里。万一你出了意外，再把魂种里存储的魂魄恢复到一具备用躯体里，你就复活了！”

    “不一样！”韧辉说：“魂种是死物，只能被动地受人摆布。若找不到可靠的遗嘱执行人，即便有魂种，你也未必能复活。而分身呢，本来就是另一个活着的你！即便什么都不做，你也算是还有一条性命活着。如果分身遵照你的遗嘱用备用躯体将你复活，那你就又同时拥有了两条性命！”

    “照这样说，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很愿意为自己建一个身外分身了？”云岚盯着韧辉问。

    “当然！”韧辉说：“要是手里有钱，或者能办来贷款，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建一个身外分身。”

    “太好了！”云岚双手一拍，欣喜道：“钱的问题我帮你解决，你只需要填一个申请，立刻就有机会把王月明建成你的分身！”

    “不容易吧？”韧辉说：“王月明是一个战斗型机器智人备用躯体，非常昂贵，我没钱付首付，也没财产可以抵押，哪家银行敢给我贷款？”

    “协会内部的事，找什么银行？”云岚笑着说：“任务书我已经发给你了，你赶紧填申请！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就当是协会帮你垫了钱，然后再从你和你分身的工资里扣除，扣到还清欠款，或是你的分身以身殉职为止！”

    韧辉半信半疑地，在浏览丹魂里打开工作任务页，发现里面真多了一个申建身外分身的任务书。

    “那……我去填申请了！”韧辉向云岚和小琼告辞，飞出网会洞天。

    按照任务书里面的说明逐步操作，三分钟后，韧辉填完申请电子流，提交给王霁菡。

    王霁菡立刻批准，然后电子流走到了王霁菡的上级主管名下。

    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动静，韧辉心想：“这事恐怕是黄了吧？”

    怕王霁菡会尴尬，他没去问王霁菡。

    没想到的是，半小时后，王霁菡的上级主管突然把那个电子流批了下去，然后电子流走到了信息安全部，几分钟后，信息安全部批了下去，电子流末尾闪现出一个下载按钮。

    “这就成了？”试着点击那个下载按钮，一幅球幕从按钮中心飞出，自动飘移到浏览丹魂纵上方。

    球幕拼出的信息是一段入会说明，一个洞天网会入会按钮。伸指点击那个入会按钮，一个单球洞天葫芦闪现在浏览丹魂纵上方，葫芦嘴上刻着一列小字“月明躯体网会洞天”。

    里面的景象，几乎和月皎网会洞天里的景象一模一样，背景是万利岛自由市场，中心是王月明的综合模型。

    不同的地方是，这个月明躯体网会洞天里王月明综合模型的头顶上，悬浮着一套电信组件丹魂、一个保密册丹魂、一个虚拟人像。

    突然，月皎网会洞天葫芦方向传来云岚的喊声：“韧辉，是你在登录月明躯体网会洞天吗？”

    韧辉急忙飞入月皎网会洞天葫芦，飘移到云岚面前，说：“是我在登录，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这是一项安全措施，必须经过我的确认和放权，你才能获得月明躯体网会洞天的最高控制权限。”云岚说：“我已经给你放权了！”

    “好！”韧辉想了一下，说：“传输魂魄期间，我和王月明都无法分心干其他事情，时间可能长达七八天，我们的工作怎么办？”

    云岚思考了几秒，说：“我另找一个智能傀儡接替王月明现在的工作，由小组的其他组员远程控制；王月明成为你的分身之后，不再负责万利岛上的工作，只负责处理万利岛周边水里的任务；他的水战装备，我会帮他申请采购。”

    “那就没事了，我走了！”韧辉向云岚告辞，飞出月皎网会洞天，旋即冲入月明躯体网会洞天葫芦。

    仔细观察，韧辉发现这个网会洞天里的王月明，其神丹魂的丹田里，没有“王月明思树图”，只有一棵“月明思树图”，少了一个王字。

    带着疑问，打开那棵月明思树图，一层层地浏览。很快，韧辉确定了两个问题，一是，这棵思树图包含的内容，大部分与王月明思树图相同；二是，王月明思树图有的内容，这棵思树图全都有，这棵思树图有的内容，王月明思树图不一定有，可以说，王月明思树图是简化版，这棵思树图是原版。

    王月明思树图韧辉已经研究过无数遍，该研究的全都研究过了，所以，现在他只需要研究月明思树图里多出来的那部分内容就行了。

    特别让韧辉感兴趣的是，月明思树图里包含了很多宿慧魂谱。有些是王月明的躯体自带的，生来就在月明思树图里，比如王月明躯体的运动宿慧魂谱。有些是装备自带的，在王月明炼化装备思树图时被一并炼化到了月明思树图里，比如粒子手枪的战术宿慧魂谱。

    当然，此次研究的目的是为魂魄传输作准备，对思树图里其他信息的研究，都是站在排除隐藏风险的角度来考虑，只研究其安全性，不过多涉及其中的专业技术信息。

    研究到下午三点多，韧辉觉得差不多了，用导航符纹链条控制王月明回到自由市场西南角一座小楼顶层的一间屋子里。这里本来就是王月明的休息室，有可以透过卫星信号的天窗，有机器人专用充电坐椅。进屋后，王月明自动坐在了充电坐椅上。

    第一步，先改密码，以免被入侵和打扰。

    点开月明思树图权限树枝上的各个子树枝，韧辉把那些子树枝分管的密码全修改了一遍，同时把新密码记在自己的保密册丹魂里，以防忘记。

    第二步，检查、确认自己与王月明躯体之间建立的连接是量子加密连接。

    第三步，给新魂魄取名叫玄晶，加上姓，填到自己寄魂丹魂的待寄魂魄姓名框里。

    第四步，在月明思树图里找到空白大脑的魂魄接收地址，填到自己寄魂丹魂的目的地址框里。

    第五步，先点击自己寄魂丹魂的“准备寄魂”按钮，再用月明思树图控制王月明同意彼端寄魂丹魂请求的魂魄注入相关授权。

    第六步，点击自己寄魂丹魂的“锁定魂魄数据”按钮，在自己内丹网络里生成待寄魂魄数据，锁定数据。

    第七步，点击自己寄魂丹魂的“开始寄魂”按钮，开始传输魂魄数据。

    从下午两点半传输到晚上十点，只传输过去了百分之七的数据。

    晚上睡觉时不能传输，否则赵准晶无法入睡。那个永醒丹法，赵准晶还没修炼成功，暂时用不了。

    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连续传输了四天后，王月明新魂魄里的科学知识和技术经验逐渐被补全。

    传输到第七天，王月明新魂魄里的人生经历和生活经验逐渐被补全。

    传输到第八天，王月明新魂魄里的所有丹魂和各种机密信息逐渐被补全，最后信息流中断，传输彻底结束。

    传输结束的一刹那，赵玄晶醒了过来，先试用了一遍自己实体躯体眼、耳、四肢的功能，然后开始清点自己可以控制的丹魂。

    元神丹魂、虚拟人像余皎、一个保密册丹魂、一套电信组件丹魂、一个月明躯体网会洞天葫芦、一个月皎网会洞天葫芦，是旧王月明遗留下来的，根本信息存储在这具躯体的小脑里。其他的丹魂，都是从赵准晶那里复制过来的，根本信息存储在这具躯体的大脑里。

    从赵准晶那里复制过来的用赵准晶的帐号登录的月皎网会洞天葫芦、月明躯体网会洞天葫芦、浏览丹魂、通讯录丹魂、地图丹魂，与赵准晶那边的登录信息产生了冲突，都自动退出了登录状态。

    虚拟人像韧辉，除了重名问题，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可以照常使用。

    想了一下，赵玄晶控制韧辉伸手射出键盘符纹链条，将韧辉腰牌上的名字，改成赵玄晶。以后，他的虚拟人像就叫赵玄晶，在现实中，则继续使用王月明这个姓名。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先解决那个隐患！虚拟人像赵玄晶反客为主，伸手射出键盘符纹链条，前端抵达王月明神丹魂丹田里的月明思树图，点开躯体管理树枝，找到小脑系统管理树枝上的傀儡控制终端管理子树枝，点击“删除傀儡控制终端”按钮。

    一秒后，傀儡控制终端管理子树枝转变为灰色，树枝名称上方多了一行提示：该部件已被删除，此处仅遗留历史记录。

    “韧辉的权限，要不要限制？”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赵玄晶什么都没做，心想：“没有那个傀儡控制终端的配合，韧辉只能在我昏迷时控制我的身体，问题不大，超级权限给他留着吧！自已的分身，知根知底的，能有什么坏心思？”

    注意力转移到月明躯体网会洞天里，看到韧辉双眼紧盯着那里面的王月明，神情非常紧张，赵玄晶急忙冲入月明躯体网会洞天葫芦，飘移到韧辉旁边，笑着说：“我醒过来了，一切都很好！”

    韧辉看向赵玄晶，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赵玄晶的肩膀说：“感觉怎么样？能适应这个新身体吗？”

    “感觉嘛，就像脱胎换骨，飞升成仙了一样！”赵玄晶哈哈一笑说：“一开始肯定会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会习惯的！”

    “行！”韧辉神情放松下来，说：“云岚和小琼都在月皎网会洞天里，咱们过去见他们一下。”

    “好！”两人互道再见，各自飞出月明躯体网会洞天，再几乎同时飞入月皎网会洞天。

    看到赵玄晶进来，云岚和小琼一起上前迎接，拱手恭喜赵玄晶成功出世，赵玄晶拱手还礼，笑着说：“多亏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

    寒暄过后，云岚说：“赫波还在岛外叫骂呢，你什么时候去抓他？”

    作为一个尖端机器智人，王月明能听到的声音非常广泛，不仅能听到从次声波到超声波波段的声波，也能听到从长波到微波波段的电磁波。

    刚才一醒过来，赵玄晶就听到了赫波用微波喇叭技术发出的叫骂声，很奇怪他竟然能坚持这么多天，又想既然他已经都坚持这么多天了，那就让他再坚持一会儿吧，于是就先去处理其他更要紧的事情了。

    现在听云岚说起来，赵玄晶又仔细听了一遍，呵呵笑道：“幸亏赫波这么有恒心，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找他了！”

    “恒心？不是吧？”小琼说：“据我所知，以前的赫波，从来没干过类似的事情。这次之所以这么干，应该是因为他大脑的人生观区受伤后，部分区域被修复到了刚出生时的状态，比较幼稚。再加上他一向比较争强好胜的性格，就把所有的心思，都纠结到找你扳回一局这件事上了！”

    “那就是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补过机会了？”赵玄晶乐道，想了一下，看着云岚说：“我的水战装备……？”

    “早就帮你准备好了！”云岚微微一笑说：“帮你申购了一艘海梭二型水滑板，附带一杆游龙七型粒子长枪和八条剑鱼六型排雷器。因为那杆粒子长枪违禁，运不进万利岛，所以没代你领取。现在你打开协会职工网站的后勤服务页，先领取装备，再申请支援，他们可以派一架水上飞机把整套装备运送到万利岛境外你指定的任意地点。”

    “多谢组长！”赵玄晶先向云岚抱拳致意，然后伸手射出键盘符纹链条，在浏览丹魂里打开协会职工网站后勤服务页，先领取装备，再填写支援申请，提交给王霁菡。

    王霁菡立刻批准，电子流走到了后勤服务组，后勤服务组在十秒后答复，说约四十七分钟后空投到位。

    “装备办妥了！”赵玄晶对云岚、小琼、韧辉说：“我现在该出去找船了，最多三个小时，就能把赫波再抓回来！”

    “别抓他回来！”云岚说：“公海上的事情，万利岛当局管不着，咱们自行处理！”

    “好！”赵玄晶说：“抓住赫波之后，我会把他留在公海上，然后联系你们，你们说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

    云岚点头说好，其他人都没意见，赵玄晶向众人告辞，飞出网会洞天。

    休息室里，王月明从充电座椅上站了起来，双臂微抬，用意识触发月明思树图装备树枝粒双枪子树枝上的一道符纹，那道符纹瞬间延伸出两道控制符纹链条，沿神丹魂的双臂分别流窜到左右粒子手枪的神丹魂里，前端变异成无数细丝，从里面抓住左右粒子手枪的神丹魂。

    然后，王月明再用意识触发月明思树图装备树枝粒双枪子树枝近战枪法孙树枝上的一道符纹，那道符纹瞬间发出三道信息，两道信息顺着符纹链条传向左右粒子手枪，第三道信息顺着月明思树图的主干散入王月明神丹魂的四肢百骸。

    在三道信息的共同控制下，左右粒子手枪瞬间被电磁力弹离王月明双上臂，滑过手臂。

    在第三道信息的控制下，王月明双臂向左右前斜下方伸得笔直，大拇指紧贴手掌，其余手指微弯，在粒子手枪滑到掌心的一瞬间，十指同时动作，将两把粒子手枪稳稳地握住。

    接下来，王月明接连用意识触发近战枪法树枝上的其他符纹，依靠那些符纹对身体和左右粒子手枪的控制，在休息室里拉开架势，完美漂亮地演练出一串双枪近战招式。

    那种感觉，有点像传统武术里说的那种以意御气，以气御体。所谓的气，现在可以理解成信息。所谓的体，现在可以理解成人体加器体。

    传统武术里的以意御气，过程看不清，时间也算不出，所以默认意、气、体是同时动作的。通过神丹魂以意御气，过程很清晰地以思树图的形式显示了出来，时间摆明了就是大脑决策的时间加上向人体和器体传递信息的时间，乍看起来，好像比传统武术的以意御气慢了好几拍啊？

    其实不然，传统武术里以意御气，也有一个大脑决策和向全身传递信息的过程，时间约数十毫秒。通过神丹魂以意御气的过程，只有几毫秒，比传统武术的以意御气快多了。

    “我原本是一个连体操都做不好的体育废材，如今却能毫不费力地使出这么精妙的枪法，这宿慧魂谱的作用，真是神奇啊！”王月明感慨不已。

    “该走了！”收起双枪，王月明转头望向屋子东南角。那里斜卧着一辆代号为“独轮甲”的智能独轮车，它早已被王月明炼化，神丹魂思树图已经合并到了月明思树图里。

    以意御气，控制月明思树图装备树枝独轮甲子树枝射出控制符纹链条，凌空飞向独轮甲，前端插入独轮甲神丹魂，变异成无数细丝，从里面抓住独轮甲的神丹魂。

    再以气御体，控制独轮甲挺立起来，驶向自己脚下，随即王月明轻轻跃起，再落下时，双脚刚好踩在独轮甲的左右脚踏上。

    驶出房间，走独轮车专用道下楼，离开市场，来到海边，登上码头。

    赵玄晶通过万利出租网叫来一艘自动出租快艇，王月明跳下独轮甲，先发指令让独轮甲自动返回休息室，然后登上出租快艇，把目的地坐标位置告诉虚拟船长，请他开船。

    出租快艇启动，向万利岛西南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距目的地还有几百米，王月明叫虚拟船长停船，说到这里就行了，然后跳进海里。

    王月明之前虽然一直是在陆地上活动，但因为他的躯体型号标配的都是两栖装备，所以协会发给他的衣服鞋袜，全都是两栖型号。

    入水之后，王月明身上的衣裤自动收缩，变得像一层鱼鳞一样紧贴在他的皮肤上。脚上的鞋在王月明脚趾的控制下，前半部分弹出折扇脚蹼。

    两个大脚蹼在双腿的带动下轻轻一摆，王月明的身体便向前窜了出去。

    游向预定地点的过程中，王月明将自身躯体的各种水性反复测试了几遍，微调了几个月明思树图躯体管理树枝上的参数。

    十几分钟后，一架十几米长的水上飞机从王月明头顶上空东南方向飞了过来。

    按照之前申请电子流里约定的程序，待那架水上飞机飞到距王月明三百多米远的地方，赵玄晶在联网丹魂里搜索可连接设备，眨眼间便刷出了一个数控表，名称是“玄海梭玄游枪玄雷鱼”。

    名称之所以特别长，是因为三种装备共用这一个数控表，系统默认将三种装备的代号合在一起当作数控表的名称。

    在玄海梭玄游枪玄雷鱼数控表里输入帐密信令和确定符，数控表下部的高级功能框里闪现出一个洞天网会入会按钮。

    点击那个入会按钮，一个单球洞天葫芦闪现在联网丹魂纵上方，葫芦嘴上刻着一列小字“玄海梭玄游枪玄雷鱼网会洞天”，里面的景象是一艘主体约一米五长的水滑板静卧在一架水上飞机的货舱里。

    一杆约一米八长的粒子长枪，插在那艘水滑板面板下方的插槽里，一部分枪身突出水滑板的前梢，像是水滑板长了一个长鼻子。

    八条小剑鱼形排雷器，整齐地排列在水滑板腹部的工具舱里。

    飘移到那个洞天葫芦表面，找到“炼化”按钮，赵玄晶伸指按了下去。瞬间，那个洞天葫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月明思树图的装备树枝上多出了三根子树枝，名称分别是玄海梭、玄游枪、玄雷鱼。

    而且，王月明的虚拟视力，立刻直接看到了玄海梭、玄游枪、玄雷鱼的元神丹魂和它们身上的视觉系统看到的眼前景象。

    接下来的控制者，该换成王月明了。玄海梭、玄游枪都要与王月明的躯体配合使用，以王月明为主来控制，会更加顺畅。

    王月明反客为主，以意御气，控制月明思树图装备树枝上玄海梭子树枝射出控制符纹链条，凌空飞向玄海梭，插入玄海梭的神丹魂。

    一串指令顺着符纹链条流向玄海梭，首先控制玄海梭作好空投入水的准备，然后通过玄海梭向水上飞机发出空投指令。

    水上飞机改变航向，绕着王月明盘旋了半圈，降低高度，打开下舱门，将玄海梭投向海面。

    玄海梭接触到海水后，打着水漂向前驶出三十多米，然后在控制符纹链条的拉扯下转弯掉头，驶向王月明。

    水上飞机扬长而去，玄海梭在距王月明五六米远的地方钻入水下，潜行到王月明双脚下方。

    现实中的赵准晶，从未使用过水滑板，但在分叉虚拟演习洞天里，韧辉控制虚拟王月明驾驶一艘海梭二型水滑板打通了所有相关科目关卡。

    玄海梭完全就是分叉虚拟演习洞天里的那艘水滑板的现实翻版，王月明又继承了韧辉的所有记忆，所以王月明控制起玄海梭来，毫不费力。

    以意御气，以气御体，王月明四肢划水摆正身姿，玄海梭摆舵校正位置，然后王月明双脚和玄海梭的面板同时产生电磁吸力，将王月明的双脚牢牢地吸附在玄海梭表面。

    玄海梭尾部有一根可升降立柱，立柱下端朝后装着一台螺旋桨，朝前装着一套多用舵。

    在螺旋桨的推动下，玄海梭的速度逐渐提高，多用舵产生的升力逐渐将王月明顶出水面。

    滑板上表面出水之后，可升降立柱立刻下降，在抬升滑板主体出水的同时，保证螺旋桨始终在水下运转。

    滑板主体完全升出水面之后，下方只有半截立柱、多用舵、螺旋桨沉在水下，同时王月明已经俯身趴平在滑板表面，两个脚尖插进滑板尾部立柱前方的脚踏坑里，整体的前行阻力降到最小，螺旋桨稍微一用力，速度就飙升到了每秒十几米。

    驶出一百多米后，玄海梭的航速提高到每秒四十多米。这是它的极限速度，因为这种速度的功耗远大于可以给它持续供电的核能主电池的功率，所以不得不依靠化学副电池的支持。

    以极限速度航行了一百七十多秒后，副电池即将耗尽，王月明先控制玄海梭减速，减到低于秒速五米后，再控制它低头钻入水中，逐渐变成垂直向下航行。

    “该测试其他装备了！”王月明以意御气，控制月明思树图装备树枝上的玄游枪子树枝射出控制符纹链条，插入玄游枪的神丹魂。

    再以气御体，玄游枪枪身和玄海梭插槽的电磁力同时发动，将玄游枪向外弹出，王月明右手顺势一抄，举在手里。

    玄游枪的前小半截是流线型，表面还有鱼鳞纹，后多半截是直筒型，表面有一层防滑膜。

    以意御气，以气御体，挺枪向前刺出，玄游枪的前后半截之间猛然弹出伸缩枪管，顶着玄游枪的前半截推进到三丈开外，然后枪尖射出一道离焰，在水中冲出一条蒸气通道，延伸到三尺开外。

    能在水下使用的粒子武器，从空气场景改到水下场景，最好的情况下，射程也得缩短六七十倍，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缩短几百倍。玄游枪在空气中的最大射程是六十多米，到了水里，还能剩三尺多，已经算是水性最好的粒子武器之一了！

    最大射程只有三尺多，也能叫枪？为什么不使用发射子弹的水下步枪？那种枪在水下的最大射程能达到几百米！

    那种枪，用来在水下打鱼、打真人、打普通机器人，都可以，就是打不成战斗型机器人！

    战斗型机器人，在空气中都能用东西敲飞高速飞行的狙击枪子弹，就别提比狙击枪子弹慢了一大半的水下子弹了!他们随便一伸手就能抓住迎面射来的水下子弹，就像真人抓螃蟹一样简单。

    所以，虽然粒子长枪在水下的最大射程只有数尺，但它还是用来对付战斗型机器人的首选枪型！

    王月明右臂向回一拉，左臂向前伸出，双手握住玄游枪，以意御气，以气卸体，先缩短枪杆，再伸长枪杆，同时摆枪刺向左前方。

    枪杆摆动得很慢，那是因为水的阻力太大。之所以要先缩短枪杆，再伸长枪杆，就是为了在中途减小阻力。

    枪杆还没摆到位时，枪尖先弯折了九十度，将离焰射向左前方，那是水下粒子长枪的转头射击功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枪杆摆动太慢的缺点。

    然后，王月明左手松开枪杆，右手单独推枪向前，同时控制水滑板向右冲刺，推动枪尾，使枪头快速左转。这一招，还是为了弥补枪杆摆动太慢的缺点。

    为了使出这一招，王月明提前对玄游枪、玄海梭、自身躯体的宿慧魂谱作了一些关联设置。

    玄海梭、玄游枪、玄雷鱼思树图里都有出厂时安装的宿慧魂谱，之前已经随思树图一起被王月明炼化了，问题是单独调用它们的宿慧魂谱，只能控制它们的独立动作，要想让它们和自己的躯体一起作出复杂的协调动作，必须在多个宿慧魂谱之间建立联动关系，这需要花一点时间进行批量设置和试用。

    先减慢玄海梭下潜的速度，然后王月明开始批量设置几个宿慧魂谱之间的联动关系，一边设置一边试用，在试用的同时，夹带着将各装备的性能测试了几遍。

    十几分钟后，看到了海底的山峰，王月明控制玄海梭驶入西南方向一条山谷中，一边前行一边演习各种水下山区地形条件下的战术动作。

    在水下潜行了三海里后，王月明控制玄海梭浮出水面，以巡航速度驶向西南方向，同时，通过躯体与玄潜梭之间的电磁耦合给自己的躯体充电。

    十五分钟后，一艘半浮在水面上的黑色小潜艇出现在前方，露出水面的艇身约有八米多长。向王月明喊话叫骂的微波喇叭的发射源，准确无误地就在那艘小潜艇上。

    待与那艘小潜艇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两百米，余皎射出当面传音符纹链条从王月明神丹魂耳部激光信道穿过，端头变成喇叭形扣在那艘小潜艇上，高喊：“赫波，我来了，不是和你决一死战，只是想拉你回归正道！”

    王月明右耳廓前部射出一道微微发散的通信激光，打在小潜艇表面，小潜艇发出的微波喇叭信号嘎然而止，然后，那艘小潜艇陡然转向，加速冲向王月明。与此同时，小潜艇的艇头上，升起一台直径接近两尺的鼓风机状装备，其下前端处的一个小孔瞄准王月明。

    “小型粒子炮？”余皎皱起了眉头，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不怕那门粒子炮，但要是对方再接近，他就不得不撤退了。

    “从水下进攻吧！”王月明以意御气，以气御体，玄海梭急剧减速，然后低头钻进水里。

    在水下，就不怕对方的小型粒子炮了吗？

    真就不怕了！

    那种粒子炮没有伸缩枪管，到了水下，攻击距离比玄游枪还短！

    二十多秒后，玄海梭潜行到了小潜艇下前方三十多米处，那艘小潜艇突然减速，王月明也控制玄海梭跟着减速，转弯向上，缓缓接近小潜艇。

    小潜艇的速度降为零后，突然一声爆响传来，王月明急忙控制玄海梭停止前进，仰头观望。

    三秒后，又是一声爆响传来，然后上方的海水逐渐变成了黑色。不是一小片，是望不到边的大片海水，都被染成了漆黑的颜色。

    早在距万利岛几公里远时，王月明与岸上基站之间的微波通信链接就已经彻底断绝。现在，他与通信卫星之间的激光通信链接，又被漆黑的海水彻底阻断了。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新王月明，是一个机器智人，不是智能傀儡。暂时连不上网，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突然，小潜艇右侧水花翻动，赫波踩着一艘水滑板俯冲下来，双手握着一杆和玄游枪很相似的粒子长枪。

    “王月明，知道我是谁吗？”赫波右耳廓前部射出当面传音激光，打在王月明耳廓上。

    王月明默不作声。

    见王月明傻怔怔地没有反应，赫波觉得自己的计谋应该是成功了，很得意地挥舞了一下粒子长枪，挺枪冲向王月明。

    王月明抄起玄游枪，催动玄海梭，针锋相对地冲向赫波。

    之前韧辉远程控制智能傀儡王月明和赫波战斗时，执行的是尽量不让敌人有近身攻击机会的战术对策。今天已经成为机器智人的王月明对战赫波，使出的却是主动近身攻击的招数。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区别，是因为远程控制的时延比较大，韧辉只能通过修改思树图对傀儡王月明进行大概的预测控制，无法根据现场瞬息万变的局面实时作出反应，稍有不慎，就会被赫波攻入贴身范围内，所以不敢冒险。

    成为机器智人的王月明，也会修改自己的思树图，但那反应速度，比远程控制方式快了无数倍。即使赫波的枪术水平再高一等，也很难攻入他的贴身范围，所以，他就很主动地使出了近身攻击的招式。

    双方冲刺的速度都很快，倏忽间，距离已在三丈之内。赫波先射出伸缩枪管和离焰，刺向王月明。王月明随后射出伸缩枪管和离焰，刺向赫波的粒子枪头。

    赫波皱了一下眉头，王月明的出枪时机、出枪角度，远比他想像的巧妙，难道其中有诈？随即又想：也算是是正常的吧？智能傀儡断网之后，肯定是能根据预定程序和积攒的经验做出一些智能反应的，否则就不是智能傀儡了。

    眨眼间，双方枪头射出的离焰先后撞上对方枪头的电磁防线，迸出无数火花。

    玄游枪的离焰闪电般冲刺了三次，前两次焰尖都彻底被裂解成了火花。第三次焰尖裂解得不彻底，一道残余离焰穿透电磁防线，刺入赫波的枪头。

    赫波枪尖的离焰瞬间熄火，这状况，让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赫波瞬间如坠地狱，来不及细想，急忙转动水滑板的舵板，以最快的速度掉头撤退。

    玄游枪陡然伸长，刺向赫波的后脑勺，赫波控制水滑板陡然转向，躲过了这一枪。

    王月明缩短玄游枪的枪杆，借助玄海梭的推力摆枪再刺，赫波再次控制水滑板陡然转向躲避。这次，因为双方的距离缩短，玄游枪的离焰尖梢扫过了赫波肩部的电磁防线，爆出一串火花，可惜是强弩之末，没能击穿防线。

    玄游枪第三次刺出时，只依靠水滑板的转向，赫波肯定是躲不过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缩短的粒子长枪挥舞起来，像棍棒一样去格挡玄游枪。

    玄游枪枪管收缩，躲过赫波的格挡，然后闪电般再次刺出，目标变成了赫波的水滑板。赫波的粒子长枪回转不及，只能眼看着玄游枪的离焰击穿了水滑板的电磁防线，刺入水滑板。

    立刻，赫波的水滑板失去了动力。赫波双脚一蹬，身体向右上方窜出，两栖运动鞋弹出脚蹼，奋力向水面上游去。与此同时，他的小潜艇也迅速下沉，前来接应他。

    问题是，游泳的速度哪能和液压弹射的伸缩枪管相比？玄游枪先收缩枪管，再次刺出时，指向赫波的脖子，赫波挥枪格挡，却根本来不及，玄游枪的离焰眨眼间击穿电磁防线，刺入赫波的脖子。

    立刻，赫波脖子以下的身体完全失去知觉，像僵尸一样在水中惯性飘移，粒子长枪脱手坠落。

    玄海梭直冲过去，王月明伸左手抓住赫波的脖子，玄海梭再转弯向远离万利岛的方向驶去。

    驶出黑水覆盖区域，王月明重新连上了通信卫星，赵玄晶飞入月皎网会洞天，喊：“组长，我把赫波抓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岚和小琼先后飞入网会洞天，飘移到赵玄晶面前，小琼说：“先请他上因报传记网领取一个海盗群体调查任务，我的另一个虚拟人像在任务网会洞天里等着他。”

    赵玄晶点头说好，王月明转头看着赫波，余皎伸手射出当面传音符纹链条从王月明神丹魂右耳部激光信道穿过，控制链条端头变成双声道耳机形，飞扣在赫波左右耳廓上，说：“上次你挨了一枪，换到了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竟敢逃走！那今天，就只好在这里消灭你了！”

    余皎说话时，王月明先将玄游枪放入插槽，用电磁力吸回原位，然后将右臂上的粒子手枪弹到手里，用那粒子手枪的方角轻轻敲击赫波的脑袋。

    赫波正在自怨自艾，听到余皎的传音，又被枪角敲头，惊恐地传音大叫：“我已经被俘，你不能再伤害我，你若故意伤害俘虏，必定会触犯法律！”

    “现在我是一名侠客，只讲善恶因报，不讲法律！”余皎冷笑道：“你抢劫时无视法律，现在却想得到法律的庇护，不觉得可笑吗？”

    “侠客就可以随便伤害别人吗？”赫波怒道：“那就不是过度相克的恶因了吗？” 

    “若伤害的是无辜劳动者，那毫无疑问是侵犯，做这事的侠客，绝不是真侠客！”余皎说：“若消灭的是罪有应得的侵掠者，那就是真侠客以攻为守的保卫手段了！”

    “我不是侵掠者，其实……我也是一名真侠客！”赫波急道：“我抢劫的那些东西，也有很多是他们掠夺来的，我抢走他们的东西，不就是对侵掠者的反击吗？也应该算是以攻为守的保卫吧？”

    “夺得赃物，不拿或只拿自己该得的劳动报酬，将其余部分归还给被掠夺的劳动者，才算是真侠客！或者，永远只抢侵掠者的东西，绝对不抢劳动者，虽不归还赃物，也可以算是半个真侠客！”余皎冷笑道：“你是怎么的做的呢？看谁好抢就抢谁，偶尔抢了几个侵掠者，还把所有的赃物都据为己有！这样要能算是真侠客，世上就没有假侠客了！”

    “以后我抢劫时，只抢侵掠者，绝对不抢劳动者，总可以了吧？”赫波语气中带着哀求说：“你教训我是应该的，但不能一上来就动枪啊，好歹得给我一点儿回头是岸的机会啊？”

    “机会可以给你，但必须从现在做起！”余皎说：“先把你抢走的劳动者的东西，都还给那些劳动者。”

    “我会想办法还的，但现在不行，那些东西都被我变卖或送人了，你逼死我我也拿不出来啊！”赫波说。

    “这个帐先给你记下了，你尽快想办法还！”余皎说：“无论如何，现在你必须做点什么，因报传记网有一个海盗群体调查任务，你立刻去领取那个任务，马上执行，尽你所能提供相关信息。”

    “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赫波惨叫道：“泄露了其他海盗的秘密，他们肯定会派人追杀我，那我就死定了！”

    “你若不做这个任务，我没法相信你会改过自新，只能就地消灭你，你现在就死定了！”余皎说：“你要是做了这个任务，而且完成得比较有诚意，我会帮你对付那些因此追杀你的人。”

    赫波沉默了几秒，叹气道：“好吧，我去接那个任务，你可不能食言啊，有人因为这件事来追杀我时，你必须得帮我！”

    “肯定会帮你！”余皎说：“你去因报传记网看一遍我的传记，就知道我的为人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王月明控制玄海梭航行到距万利岛十三海里远的地方，停驻在水面下方。

    赫波控制着他那艘代号为赫六的小潜艇，一路追了过来，但不敢过于靠近，悬停在距王月明一百多米远的水中。

    三分钟后，小琼在月皎网会洞天里对赵玄晶说：“赫波领取了那个海盗群体调查任务，他的虚拟人像已经进入任务网会洞天，正在和我谈话。”

    两小时后，小琼对赵玄晶说：“赫波执行得还算比较有诚意，本次海盗群体调查任务，可以算他完成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放了他吗？”赵玄晶问。

    “我想让他再领取一个和他自身密切相关的石鱿山153任务，他不敢领取，说他之前去过两次，结果都被那个石鱿山起运矿场的场主打败了，差点儿死在那里，这次你们能帮他吗？”小琼看向云岚问。

    “可以！”云岚说：“以前我们缺少可以去海底执行任务的人手，现在没这个问题了。”

    “我再和他谈淡！”小琼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赫波已经领取了石鱿山153任务，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派人去帮他？”

    云岚想了一下，对赵玄晶说：“你现在就放了赫波，让他自己走。你随后出发，去石鱿山起运矿场帮他完成石鱿山153任务。”

    “好，那我去了！”赵玄晶说。

    三人互道再见，各自飞出网会洞天。

    现实中，王月明松开赫波，收起粒子手枪，余皎说：“你自己能行动吧？”

    “可以……，那我走了啊！”赫波一边传音，一边缓缓用两栖运动鞋的脚蹼划水，漂离玄海梭。

    早在一小时前，赫波脖子上的伤势就已经被他躯体的自维护系统完全修复了，但他担心王月明发现他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再给他一枪，所以一直没敢动弹。

    赫六小潜艇迎着赫波驶来，在赫波的控制下提前打开顶部小舱门。

    这种潜艇的主舱室不是密封的，在水下活动时主舱室里会注满海水，所以随时可以开门，只供不需要呼吸的机器人使用。

    七秒后，赫波与赫六小潜艇汇合，下半身钻进舱门，转头看着王月明，传音道：“我大约会在下午三点到达起运矿场附近，你什么时候能到？”

    王月明看着赫波，余皎伸手射出导航符纹链条，将链条端头顶在地图丹魂里石鱿山起运矿场的中心点上，看了一眼距离符纹里显示的距离，说：“我大约也会在下午三点到达！”

    “到时我怎么联系你？”赫波又问。

    余皎想了一下，说：“你用我传记里公布的通讯号码在高智机器有限公司的通讯录软件里搜我，加我为好友！”

    一秒后，王月明识海里通讯录丹魂的新朋友栏里闪现出一张新朋友的名片，网名是戈刀，打招呼信息是：我是赫波。

    余皎伸手射出键盘符纹链条按下那张名片旁边的“加为好友”按钮，然后说：“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到时在起运矿场附近会合！”

    现实中，王月明向赫波挥了挥手，控制玄海梭向上驶出水面，加速向东南方向驶去。

    途中，赵玄晶在浏览丹魂里打开因报传记网，用王月明保密册丹魂里记载的帐密信令登录，找到石鱿山153任务，研究了半个多小时。

    接下来无事可做，赵玄晶使用浏览丹魂的自建洞天功能，自行创建了一个演算洞天，完全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配置里面的己方模型，再根据自己的估计和猜测配置里面的敌方模型，反复演算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将情况演算得比较靠谱了之后，再针对这些情况，从网上下载资料，研究各种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