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记一次哥与AI争宠
文 by 君别云辞兮
张起灵于熹微晨光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很快清醒了过来，怀中人似狗崽崽般黏腻腻地窝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下颌，手无意识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奶声奶气地唤了他一声：“小哥”，声音软乎乎的，睡意朦胧地带着依赖。
张起灵弯弯唇角低头亲了亲吴邪的脸颊，吴邪闭着眼睛抬起下巴就要索吻，张起灵轻轻地给了他一个足够甜蜜的早安吻。吴邪满足地眯着眼轻轻推开他，转到一边搂着被角继续呼呼地睡着。张起灵见他可爱便忍不住从他背后轻轻压上去，而后吻了吻他脖颈。
张起灵给吴邪掖了掖被角，随意拿过床头吴邪的白色短袖就往身上套，整装起身时吴邪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是快递的短信。张起灵顺手暗了屏幕走出卧室，早晨空气还带着昨晚大雨的潮湿，整个天空雾蒙蒙的，西藏獚看见张起灵就止不住的兴奋摇着尾巴围着他团团转，张起灵无奈地揉揉小狗，动作娴熟地喂完它们，又抬起昨天准备好的鸡食去角落照顾叽叽喳喳迫不及待的鸡崽。
洗了手又继续做早餐，煮沸了水放面，紧接着打了几个从鸡窝掏来的鸡蛋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蛋花汤，盛了三碗面倒入汤又刀工熟练地切几根葱洒在面上，一切都井井有条。
胖子推开卧室门，舒展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口哈欠，就去帮张起灵端早餐，“哟小哥，天真还没起呢。”胖子浑身散发着刚起床的迷糊劲。
张起灵默默点了点头，两人坐下来静谧无声地吃起了早餐，太阳渐渐初升，雾气散得只剩三三两两绕着树间。
收拾碗筷之后，张起灵端起刚熬好的药走进卧室，就看见吴邪迷迷瞪瞪半闭着眼倚在靠枕上，听见他的脚步声方才清醒了一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眼角弯弯地看着他，声音软软的，“小哥，不吃药好不好。”
张起灵坐在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乱蓬蓬软乎乎的头发，看他一副撒娇耍赖的模样也清楚了一半，张起灵也不是不懂情趣，配合地安慰性吻吻吴邪嘴角，语气温柔地能掐出水来哄他道：“吴邪乖乖，亲亲多多。”这是他跟吴邪学的，每次吴邪撒泼打浑的时候就假惺惺的掐着他腰，蹭到他耳边轻轻吹气然后再奶声奶气道：“小哥乖乖，亲亲多多。”然后推着搡着张起灵去洗衣服，喂狗喂鸡，收晾在房顶的咸菜……
吴邪眨了眨眼睛，笑道，“小哥你怎么这么可爱鸭。”吴邪觉得心里软软的，他家小哥也太可爱了吧。美色面前，吴邪大有壮士出征的气势，郑重地端起药碗面不改色地喝完药，然后面部扭曲地伸出舌头哈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发出几声不清不楚地嗷呜声，就贴着张起灵唇瓣咬了上去，张起灵接过他手里的碗，一边认认真真给给吴邪奖励的亲亲，吴邪使坏般往他嘴里送带着浓浓中药苦味的唾液，他也一一接下，来回几下吴邪就气喘吁吁轻轻推开他。
“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嘛。苦死了。”吴邪抬手捏捏张起灵嫩滑无比的脸颊笑着问，他也不指望张起灵会回答什么，捏完脸就要去找自己的衣服。张起灵扬起嘴角：“甜。”吴邪转过身无奈地拍拍他，扯着他上身的白短袖，“又穿我衣服。”
张起灵低头看看衣服，又抬头看看吴邪，“你也可以穿我的。”
又跟吴邪在屋里磨磨蹭蹭了半小时，才双双走出卧室。已经十点了，张起灵跟吴邪打了招呼就出门到街头拿快递，快递很大，但也只有张起灵腿长。拿快递过程中还顺道给吴邪带了点水果。
回家吴邪一脸兴奋的拆开快递，是一个白色通体面部黑色的小机器人，吴邪坐在沙发上看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会，拿起手机打开蓝牙等待连接之间还侧头吃着张起灵递过来剥好皮的葡萄。盯着手机的吴邪忽然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起灵眼睛看，张起灵有些疑惑却被他盯得移不开视线，低头就要给他一个亲亲。吴邪侧开身子，看着他的脸有一丝隐隐的憋笑，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就正式启动他们家第一个AI小助手。
“主人你好，我是闷油瓶二号。”机器人启动后开始进行正常的打招呼环节。
吴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倒在张起灵怀里，这个时候张起灵才明白之前吴邪为什么会有那些举动，无可奈何地用沾满葡萄汁的手指在吴邪唇上抹来抹去。吴邪心情很好，推开他手爬起来捧着张起灵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继续看着“闷油瓶二号”，“闷油瓶，扫地去！”吴邪上扬的尾音无一不透露着高兴，闷油瓶二号听话地开始清扫地面。
张起灵不太高兴，吴邪一整天注意力都在机器人身上，还是一个也叫“闷油瓶”的机器人。
接连几天，这个机器人替代了几乎张起灵之前所有的工作，除了上房顶收菜还有做饭晾衣服之外，张起灵几乎无事可做，连吴邪的亲亲都没有。每次他要亲吴邪的时候，吴邪就伸手揉揉他俊美的脸庞，然后继续饶有趣味地盯着“闷油瓶”，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到了晚上还要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再充上电，奖励地拍拍机器人的头才慢悠悠的回房间睡觉。
夜里，事后吴邪才没骨头似的黏在他怀里，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和腹肌来回抚摸着，张起灵刚觉得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满足，又听吴邪道，“这个AI真有意思，跟你一样哈哈哈哈哈，都是个闷葫芦。”吴邪语气里尽是欢愉过后的慵懒。
张起灵搂在他腰上的手搂得更紧了，另一只捉住吴邪捣乱的爪子，在夜色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吴邪照例跟他来了一个香香甜甜的晚安吻，窝在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吴邪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发现“闷油瓶二号”怎么喊也不灵了，正当他疑惑的围着机器人细细观察时，张起灵一把将他拽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吴邪看，“它很好看？”
吴邪愣了半晌，这是什么语气？由于刚起不久，脑子里混沌一片，没有过多深思张起灵话里的含义，只中肯回答：“好像坏了，我得看看。”轻轻拍拍揽着腰的手，“我看看能修不能，不能得退回去呢。”
一整天吴邪的心思都放在机器人身上，张起灵默默做完了本属于他的家务，晚饭时分看见吴邪还蹲在那玩意面前，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胸口横冲直撞，心跳不由自主地有些加速，对于张起灵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算得上生气。
胖子骂骂咧咧提拉着吴邪来到饭桌前，絮絮叨叨地骂吴邪正经事不干专去弄小破机器人，饭都不好好吃明天就给它送走。吴邪笑骂着胖子，乖乖吃起饭来。
张起灵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吃着饭，默默不说话。许是他周身气压太低，吴邪终于感到有一丝不对劲，虽然张起灵总是黑着脸，闷着一个人不说话，但好歹跟他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年，吴邪对于张起灵的小动作和情绪还是能解读八九。
吴邪放下碗筷，一脸担忧地看着张起灵，“小哥你没事吧。”他生怕是张起灵身体不舒服或者记忆又突然出了问题，张起灵轻轻摇了摇头闷声道：“没事。”吴邪才端起碗筷又跟胖子嘻嘻笑笑，晚饭在胖子和他的欢笑声过去了。
晚上九点过，吴邪烦躁地乱抓了一把头发，实在是不明白机器人出了什么问题，只好联系商家退货。张起灵见他烦躁，默默递上刚泡好的红茶，有助于安神，也有助眠效果。吴邪乖乖接过喝了一口，挽着张起灵手臂就往卧室去。
吴邪躺在床上腿勾着张起灵小腿，如泄了气的皮球压在他一半身子上，“小哥，我修不好这玩意。”语气中带有些许郁闷和烦躁。
张起灵听他又提起这东西，晚饭那种感觉又翻腾起来，胸口止不住的小幅度上下起伏，接连几天吴邪都不注意他，时时刻刻想着那块铁，在吴邪心里自己还不如一个机器人吗。
他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过吴邪眼睛，他愕然，不明白张起灵突然的情绪从何而来。张起灵的声音低沉有力地从头顶传来，“它做的我也能做。”
吴邪睁大眼睛，半久才笑起来，开始每日一皮，调戏张起灵道：“他不能做的你也能做。”说着还伸手捏了捏张起灵很有弹性的胸肌。他终于明白张起灵的情绪从何而来了，自己家瓶子吃醋呢，吴邪心底止不住的愉悦，甚至想大声笑出来，对着全世界欢呼“倒斗一哥吃机器人飞醋嘿！”
吴邪索性拽着张起灵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撒娇般在张起灵脸上和脖颈锁骨地带落下大大小小的吻，最后与他亲了一个很长很腻歪的宇宙无敌甜的吻，才满意地分开唇瓣，抬眼之间撞进张起灵深邃黝黑的眸中，倒映着他的脸。
轻笑几声，趴在张起灵耳边道：“谁也没有你好。”
那些动作早让张起灵的所有情绪烟消云散了，他不由得为之前翻涌的醋意感到可笑。吴邪声音又响在耳畔，“张起灵，从今以后我只看你一个好不好。”
张起灵望着笑意盈盈的吴邪，自己也不由得笑笑，点点头，吻了吻吴邪嘴角，“以后都不买了好不好。”
“好。”
情事妙不可言。
期间吴邪艰难地抽出一分神，哼哼唧唧抱着着张起灵汗淋淋的脸，“机器人是你弄坏的？”
张起灵百忙之中点了点头，“它讨厌。”
吴邪无奈又好笑的抬头和张起灵接吻，“醋瓶子。”
一切趋于平静之后，张起灵开始翻着被醋沁湿的旧账，捏着吴邪下巴，眼神带有侵略性地盯着吴邪不让他移开视线，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闷油瓶，只能是我的名字。”
“好。”
“以后睡觉之前只能抱我。”
“好。”
“以后不准再买机器人。”
“好。”
“以后只能看我。”
“好。”
“家务我做。”
“好。”
每一句吴邪都眨巴眨巴闪亮亮的大眼睛笑着答应他，最后一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张起灵不满地把他的笑都堵回嗓子里，黑夜中，张起灵沉声道：“你只能是我的。”
“我只是你的。”吴邪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贴着他耳边郑重承诺，又嘬了一小口，才拥紧张起灵的肩。
他会用一辈子告诉张起灵，他只属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