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卍复仇者同人——《on my own》(cp: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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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场地的态度越品越微妙,摸个鱼,原作向be预警,是错过但至少真的爱过~(以及有少量提及千冬,不是大三角,只是毕竟他们三谁能避得开谁啊😂😂😂
一句话简介:
“正是心怀着靠近你的希望,才总让我觉得最险峻的路是最好的。”——《窄门》安德烈·纪德
阅读过程中如感不适情立即退出✓
以下开始正文:


【我有说过开玩笑的话吗?】
梦对他而言本应是宽慰。
但羽宫一虎不喜欢做梦。
当然,并不是说他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总是做噩梦,毕竟不论他做了多少坏事,又或者做错过多少事,他都未必因此培养出一颗真正懂得歉疚的心。
他只是不想梦到某个人。
某个试图“疗愈”他,却又没能给他“完整的救赎”的人。
梦中那个人的面容停止在那个不变的年纪,面朝着他,漆黑的发随意散着,在微凉的风中来来回回地荡出无序的弧度。
而那个人如常地喊他的声音总是与左耳时不时响动的铃音叠在一起:
【一虎。】
——铃——
【我有说过开玩笑的话吗?】
每每这个时候,梦中的场地看起来总是显得格外认真,认真到羽宫一虎几乎要忍不住后悔地想:
为什么那时没有看向他?
对他问出这句话的场地圭介,当时究竟摆出了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可他没机会知道了。
温软的风吹来一股又一股人流,蛮横地横亘在他与他之间。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快就杂乱地汇聚在一起,骚动吵闹,将他与他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羽宫一虎遥遥望着那个人逐渐模糊的脸,耳边却仿佛还能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地问着同一句话的声音。
有人将手放上他的肩,力道不重,但他感受到自己在顺着这力的方向下沉,下沉,也不知要坠向何方。
那人亲近地贴近他,与他发挨着发,似乎毫不顾忌也毫不畏惧他是个小恶魔或者小刺猬,话语间温热的吐息不时扫过他的脖颈:
【一虎。】
【我有对你说过开玩笑的话吗?】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时的他满心满眼的复仇与毁灭,明确场地会站来自己旁边后便愈加没想过也无所谓要挽回什么。
那时的他只是没心没肺地转移了这个好像无关紧要又好像突然严肃起来了的话题。
但他心底知道答案:
没有。
场地圭介从来不对羽宫一虎开玩笑,哪怕是青春期男孩之间最惯常的玩笑话。
所以场地说他会来芭流霸羅的时候一虎也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他会来,又那么轻易地为场地圭介做担保。
记忆与时光都可以作证,选择羽宫一虎,面对羽宫一虎,陪伴羽宫一虎,谅解羽宫一虎,场地圭介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到死都是。
记忆与时光都可以作证,场地圭介待羽宫一虎的赤诚经得起种种苛刻的考验,就连以亡者身份频繁入梦的时候,梦中的他都不曾开口责骂他,不曾背对他,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背影。
梦里梦外,他都说不怪他。
【——铃——】
外面的世界是夜幕未尽,万籁俱寂,薄雪飘融。
而牢狱中的囚徒猛然从梦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摸上空无一物的左耳,一股熟悉的浸人寒意涌上背脊,激起身体的阵阵颤栗。
——没有谁在看他。
羽宫一虎已经失去了某个人的注视与怀抱。
时间的齿轮不再转动了。
他只能徘徊在斑驳过往的阴影中,停滞不前。

那个人来的时候并不总会提前打招呼,就像那只从窗口误入过他房间后被纵得越来越随心所欲的小野猫,一样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场地圭介进房间时一眼就看到了在窗边裹着薄绒毯子缩作一团的“小野猫”,背靠着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倒也不意外,径直走过去摇了摇这人的肩。
“一虎,别在这儿睡。”
羽宫一虎的脾气本就不能算好,那件事过后愈加走向阴晴不定,即便是场地,面对他也会时而有无所适从的感觉。
但又有什么关系?
场地圭介不曾介意过这一点,这两年他又不只是单纯地在等待。
无论那双在他记忆中漂亮得足够蛊惑人心的眼睛投射出什么情绪,他都可以作为率先成长起来的男子汉,做出顶天立地的样子,尽数接纳,他有这个觉悟。
也许会有无法冷静处理的时候,因为一虎是个总能给他带来“意外”的人。
但又有什么关系?
在他的想象中,最差劲的情况——大不了也就是不成熟地打一架,流点血,互相骂骂咧咧一顿后又靠在一起处理伤口。
反正最终谁也不会去追究到底是谁的错。
被强制驱散了睡意的羽宫一虎脸上闪过类似于起床气的躁郁感,却又在看清打扰自己的人的面容后很快散了一身的低气压,自然地陷入懒散状态:
“啊,欢迎欢迎。”
场地有几分无语地拽开他的,哦不,自己的毯子:
“不要说得这里是你家一样。”
他两不同校,无形之中造成了许多不便。当然,作为惺惺相惜的经年知交,亦或被绑在一起的无法背叛彼此的“共犯”,这甚至都算不上阻碍。
就像羽宫一虎在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下也会作出对场地圭介有利的证词包庇他,场地圭介也可以在羽宫一虎对他说“我要杀掉Mikey”后加入芭流霸羅站回他身边。
羽宫一虎出现在他家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也许现在这个时机比较让人意外,但都自然而然。
毕竟场地知道他的母亲实际上可喜欢这个“小家伙”了,谁让一虎有张足以让人心软和自欺欺人的脸。又或者,染发和耳洞什么的只要不是出现在自己孩子身上,对她来说就不是那么值得在意吧,她又不会随意去教养别人的孩子。
当然,前提是他的母亲并不知道一虎是个有案底的“坏小孩”。
羽宫一虎握住向他伸过来的手站起来,顿了顿,突兀地对这只手的主人说:
“明天......”
他想场地圭介很可能刚从墓园回来。他从没跟着去过,但他知道那个地点。
明天……
未尽的话语到底是个问句还是陈述句呢?
羽宫一虎眼里一片空茫地望向场地,却又好像不是在看他,只是手微微收紧暂时没有放开。
很少有的表现,那么,是单纯的不安还是仍旧对他有所怀疑?
场地圭介无从判断,他挚友的心破碎又复杂,而他自己选择的立场也不像表面上那样经得起质疑。
但谁让场地圭介对羽宫一虎总抱有几分对他人没有的小心翼翼,说不清也道不明。
况且他刚刚已经在真一郎君的墓前保证过了。
——明天,是一个好日子,是一个会由场地圭介亲手结束过往那糟糕的一切的日子。
大概是因为一直自信地秉持着这个想法,也不认为先前集会上已定的计划会被临时更改,相比之下,场地圭介回握过去的手很稳,注视他的眼神也更坦然:
“怎么了?”
“你今晚会紧张到睡不着吗?”
“无敌的Mikey”对羽宫一虎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一截支撑起他的脊骨,亦或一把剖开他心脏的刀?
一虎不会把那些隐秘的担忧或恐惧展露给其他人,但场地知道自己是例外。
他微低下头,将松未松地捏住一虎的手指,这个动作没有亵玩的意味,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儿什么,却又因想到这些指骨一旦没有防备会有多么脆弱而几乎吐出一声叹息。
但最终,他只是重申:
“一虎。”
“我说过会帮你。”
羽宫一虎擅自将他的两个问句当作是开玩笑,又似乎从后两句耳熟的话中获得了短暂的安抚。
他知道他们两都有互相隐瞒一些事,但他想这没什么大碍,场地说过的话不会更改。
他眨下眼睛,勉强压下脑子里那些乱哄哄的声音后倏地将脸贴近场地:
“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是想说,明天好像正好过节呢。”
“啊,对了。”
“今天就让我留宿吧。”
该说感到慰藉还是无奈呢?
这小混蛋还是这么爱自作主张。
“随你。”
场地按住他凑过来的脑袋一推,好似终于想起了母亲大人的命令。
“好了,跟我下去吃饭。”
留宿就留宿吧,反正一虎的睡相算乖的,至少比Mikey好得多。
况且,其实在这天见到一虎的他有点莫名的高兴和庆幸。
这不还是知道的吗?
【羽宫一虎并不是无处可去,不安的时候就来场地圭介身边啊。】

佐野真一郎的死让很多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是个意外,又好像是必然。
多少人的命运之线都在这个节点发生了改变,与谁分离诀别,又与谁交汇纠缠,乱成一团。
场地圭介是被母亲爱护的宝贝独子,她管着他但也纵着他,不知道为这个固执的孩子流下过多少软弱无力的泪水。
那双闪烁着晶莹微光的眼睛总是能让场地心中刺痛,陷入自责和愧疚的漩涡,一个瞬间便溃不成军。
而能像这样击溃他所有的男子气概的在这世上大概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羽宫一虎。
并不是说一虎在他面前就会变得爱哭,虽然一虎右眼下确实有一颗天生的泪痣,但他并不爱哭。
只是场地圭介在望向那双时而失去焦距的眼睛时,同样会涌上一种痛而无力的感受。
午夜零点已过,但场地出奇地还没能入眠,只是迷迷糊糊地积攒起了睡意,直到温暖的被窝里突然拱过来一团熟悉又温热的躯体,他微睁开眼睛,下意识地顺手抱住,就像扶起了一个轻飘飘的灵魂。
冬夜里又黑又静,场地不知道身侧的人有没有睡着,也看不清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了什么表情,但也许是因为自己不经意地翘起了唇角,所以也就直觉认为:一虎好像也笑了一下。
在这之后,两个平稳绵长的呼吸声重重叠叠,频率也逐渐趋向一致。
一夜无梦。
谁都没有害怕明天的到来。
就好像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后悔和回头。
场地圭介当然知道佐野万次郎几乎不可能原谅羽宫一虎,但他呢?他该怎么做?
挚友不就应当分担彼此的痛苦吗?
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不喜欢看一虎痛苦。
说是执拗也好强求也罢,场地圭介从没想过放手自己视为“宝物”的一切,包括最初的东万,当然也包括了羽宫一虎。
因为是自己的“宝物”,如有缺损就想尽办法填补。
如果完全碎掉了呢?
那就重新拼起来。
即使无法恢复原样?
即使无法恢复原样。
两年,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
场地圭介不在羽宫一虎身边的两年间,羽宫一虎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场地圭介想象不出来,或者说他曾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具体地想象下去。
一虎喜欢呆在没有扶手的天台,于是在他眼里也就应当是自由地呼吸着风的样子,而非只能在高压电网内有时限地望望一方天空——那在场地圭介的潜意识中是矛盾到会让他浑身颤栗的画面。
特意瞒着其他人去接一虎的时候,场地圭介悄然打量着走在他身侧偏前一点位置的好友:
两年了,有长高一点,少年人看上去还有几分稚嫩的脸蛋保持着一点应有的肉感,再从往昔的信件来看,也不像是受过多大委屈的样子。嗯,应该是一虎他欺负别人的可能性更大。
但也许是随着分离的时间逐渐增长,场地才在数次不经意的回想中忽然意识到,或者说他第一次感觉到:
一虎实际上有一张非常“标致”的脸。
在发觉自己的关注点不知不觉地拐向了奇怪的方向之前,他身边这个在一开始打了声招呼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同龄男孩突然停步,偏头看他,投射来的目光似单纯的注视又像无端的审视。
他像是在单纯地宣告:
“我要杀死Mikey。”
场地圭介的心脏不太规律地跳了一阵。
他在这双熟悉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出于陌生感的试探,更多的却是狂乱的阴霾,于是他想他没有听错。
羽宫一虎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可场地没有问为什么,也无法开口训斥。
没有静默太久,他只是习惯似的搭上一虎的肩膀,扯出一个仿佛意料之中的笑:
“危险的想法。”
“但我会帮你。”
“跟我说说你的计划,一虎。”
——你不用问出口,也不要问出口。
——我当然会一起。
因为场地圭介看见的是摆在橱窗里拒不出售的玩偶是那么的精致漂亮,可用来保护它的玻璃上却已布满了无法褪去的伤痕。
也因为两边都是宝物,他分不清孰轻孰重,也都无法舍弃。
而人的某个选择究竟是违背了本能还是顺从了本能,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能在那个瞬间想清楚的只有:
无论如何,场地圭介都不想伤害,亦或失去羽宫一虎。

最开始的迹象大概是羽宫一虎的头发有些长了。
他的头发通常是随意散着,柔软的发丝乖顺地伏在后颈一路往下,抵达后肩的某个位置却又微妙地不再有延伸的趋势,导致松野千冬偶尔会看着他发愣,再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他们惯于避而不谈的人和事。
十二年后的松野千冬并不常与他私下见面,但总归是与他保持着联系,也从没漏过对他的那一份节日问候,还会时而像警告又像劝慰地对他说“保重自己才是第一位”这种话。凡此种种,都隐隐传递出了一种怨怼却又珍惜的矛盾心情。
十二年后的羽宫一虎还是会给自己过生日,也不曾想过要把自己的生日变成忏悔日,那太矫情,不比找个天台跳下去实际——不排除某一天他真就这么做的可能,但总之不会是他还没想明白的现在。
他还有未来。
背负了两条人命的他还有未来。
这听起来有点可笑,但羽宫一虎确实还有未来。
只要他还愿意回忆,他就可以在那个不怎么明晰的未来存活下去,靠着吃某个亡灵的肉,喝某个亡灵的血,他把亡灵的名字嚼碎了无数次再咽下去,任由那若有若无的呼唤声回荡在四肢百骸。
那个亡灵早已给他上了一道隔离过往的痛苦的锁,也给他留下了通往未来的钥匙。
“别在意啊,一虎。”
“一虎,我是…不会…被你杀死的。”
这算什么遗言,连句骂都没有,真不像话。
那又是什么表情?释然?逞强?真不像他。
青天朗日下闹出了人命,一群当事人无论遂意还是失意都作鸟兽散,最终只剩他留守在场地变得冷冰冰的身体旁,等到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干涸也没能再等来一句话。
知道等不到了,他便只有不停地想,不停地猜:
场地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他,是不想告诉他?还是没来得及告诉他?
可他是一个并不无辜的加害者,无法体会受害者彻底闭眼前的心境如何,也再无法求证那些未知的隐秘的爱惜又或者痛恨。
一切都随那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掩埋起来了。
从此相会只在梦中。
【伤害我吧,就像你害怕失去我一样。】
羽宫一虎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儿,他看着地上的那滩流动的红色愣了半响,回过神后又一次在手中刀刃的反光处看到自己半是疯狂半是惊惧的眼。
而承受伤害的幽灵渐渐显出了身形,用他无比熟悉的无法抗拒的力度抱住他,带有催促意味地在他耳边喃喃自语:
【怎么了?】
【不要把我最擅长的事变成等待啊。】
“闭嘴!”
羽宫一虎恶狠狠地推开这个名为场地圭介的幻影,又一次向它挥下滴红的刀尖:
“你不是他!”
“装得再像你也不是他!”
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杀死这个缠人的幽灵,没有表情的脸习惯了不哭也不笑,就好像即使这个人死了他也不是那么难过。
“你明明已经不在了。”
“你应该恨我!”
“场地圭介,你该恨我......”
然而像雾一样散去的幽灵总会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重新聚集起来,再将他的身影清晰地烙在一双棕褐色的瞳孔里。
【一虎。】
幽灵仍然平常地唤他,甚至和他记忆中的声音与语调没什么两样:
【一虎。】
但羽宫一虎不愿意再听下去,他扔了刀,全力扼住幽灵的脖子迫使他不再能发声:
“你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还不走?”
“待在我身边有什么好?”
“陪我下地狱有什么好?”
明明是他在杀死幽灵,可他自己也仿佛随手臂的施力感受到窒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低埋着头,眼前不知为何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任他扼杀的身形逐渐飘散的幽灵突然动了,它捧起他的脸,指腹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滑过他的眼角。
这是梦。
他想,这是梦。
一切都是假的,眼前的场地圭介是假,会痛哭忏悔的羽宫一虎也是假。
他想起真正的场地圭介,想起他们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想起那双无数次主动握住他的手,想起寒冷而不安的冬夜里那个足以让他安眠的温暖的拥抱。
他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来找去,找出好多好多的场地圭介——他们随着他的回想也来到梦中,每一个都不吝啬于向他投来目光。
“不......”
是他的记忆在欺骗他让他产生了错觉?又或者死亡难道真是最好的滤镜?
“不......”
经年累月,羽宫一虎在一次次“伤害”和“被伤害”的选择中终于看清了——他明明不曾见过,但又或许曾拥有过的东西。
他在记忆中的那双眼眸深处找到了“爱”。
还有“宽恕”。
幽灵又一次消逝,但这次却是名为羽宫一虎的生者败下阵来,如遭重击地蜷缩在地。
“你要去哪儿?”
他几乎是呜咽起来。
在他指间死去的幽灵依旧从雾中显形,伸手轻抚他的背,就好像灵魂不朽是真,一份被掩埋的爱能够跨过生死界限也是真。

场地圭介有些短暂的一生中喜欢的东西不多也不少,只不过其中一样恰好是睡在旁边的一虎露出了笑颜的睡脸。
抱着死去的觉悟向自己刺下去的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比如像是“总有人要先离开,我不过是早了些”这样的自我劝慰。
比如母亲一定又会被他惹哭了。
比如见到他的真一郎君会不会很严肃地训斥他。
但他那时却是发自心底地想笑的,并且他也确实朝一虎露出了一个毫无芥蒂的笑脸:
“别在意啊,一虎。”
——我希望你能明白,但不明白也无妨。
“一虎,我是…不会…被你杀死的。”
——你不必摒弃恶念,从我的记忆和羽翼的庇护下逃离而去吧。无论命运是怎样的造化弄人,我都将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如果羽宫一虎是未熟的樱桃,又酸又涩又苦。
那么场地圭介就做第一个吞下这颗苦果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他没来得及好好对Mikey和千冬他们道歉。
还有……一虎……
一虎,你不要哭。
说是不甘心也好不放心也罢,可场地圭介很快就来不及再想些什么了。身体的痛感已经消失,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来袭,他好像沉进了深海,无论怎样挣扎都在下坠。
他意识到一虎在哭,这让他死得实在算不得安宁。
但结果算是好的不是吗?
场地圭介终归还是将所有的,所有的爱和眷恋都留在了人间;把所有的,所有的痛苦与怨恨都带入地底。
从此他只存在于他人的回忆与梦中。
在现实中重启了人生的羽宫一虎不再驱逐自己梦中那个名为场地圭介的幻影,他做的梦越来越少了,回忆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大概也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次他望见枫叶红了半山,到了晚上便梦见小小的自己和小小的场地在某一年的秋天一起爬上那些不知名的树去摘了不少熟透的果子,一口咬下便是甘美四溢。
是啊,那个时候还真是快乐啊。
不过在梦里快乐过头的时候他往往会想办法让自己清醒清醒,免得再也醒不过来。
通常他会把这活儿包揽给梦里的场地。
但这次他又尝试起来将刀尖对向他自己。
很快,一条鲜红的血线随着刀锋划出的裂口悄然爬上他腕间的皮肤。
他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很快就被身边的黑发小少年发现了,这个缩小版的场地圭介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夺走并扔远了他手里突兀出现的短刀:
【喂!你在干嘛!?你不痛吗?】
痛,当然痛啊。
但这似乎还不足以让他从梦中醒来。
羽宫一虎有些茫然地抬头,仔仔细细地瞧着黑发少年不知为何变得紧张又自责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什么似的,朝面前的人勾起唇角浅淡地笑了笑。
他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二十好几了,但他也知道这个场地圭介眼中的他还是那个没进少年院前,没有杀死佐野真一郎,也没有怨恨Mikey的干净到透明发光的少年。
他舔舔腕间不断涌出的温热而鲜红的血,而伤口仿佛听他的话,就这样奇迹般地愈合了。
羽宫一虎告诉他彼岸的死党:
【圭介,梦里是不疼的。】
——END——

结语:
其实翻译翻译一虎的话是指——【只有在梦里是不疼的。】
笨笨虎他开窍了,他说好痛。
而一开始一虎说不喜欢做梦是因为①梦里的他将刀刃对准自己会被场地拦住,但是将杀意倾泻给场地会被场地笑着接纳。②现实里的他不想逃避+慢慢演化出了自我折磨/惩戒的倾向。
这篇对于场地的定位,有一点是特意卡住【遗憾地只完成了一半的救赎】来描绘的。而在这之后,不能再指望一个已死之人爬起来破局,剩下的一半无论多苦多难都得一虎自己学着承受了(on my own但是他至少已经知道曾有个人很爱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
以上,感谢阅读!

一些题外话:
关于原作,我只能说这个东西真的太神奇了,概括一下追更到截止目前235话的心情大概是:
哈哈哈哈哈哈 / 啊真是好TM烂但是自己跳的坑跪着也得继续看完 / 麻了
以上,东万里比较喜欢的想摸的cp都写完了(指九井乾cv13322453;cv13783929、
灰谷兄弟的年上cv13918022以及这篇场虎),总之以后照旧是随缘掉落啦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