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短篇同人】塞壬
✘是人类和人鱼的设定。
✘短打复健，ooc预定。
✘可能会有一些设定上的bug。部分设定借鉴了加勒比海盗。
✘再次ooc预警。
老约翰的船已经在海上飘了整整一个月了。
这里是被人们称作死亡之海的地方，无数船只来过这里，它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进来妄图征服这片海域，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海底有多出一艘可悲的沉船而已。
所以老约翰觉得自己很幸运，没有船能在这片海域撑过一周，而他却撑了整整一个月。
他站在甲板上环视一周，这艘船上的人和他有着一样的目标，那就是找到这片海域的传说——拥有着极致歌喉和容颜的塞壬海妖。
塞壬的传说在各个大陆流传着，不过人们冲入这片死亡之海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一睹塞壬的真面目。而是为了它们的眼泪。
塞壬的眼泪能够变成世间最名贵的珍珠，它的价格足够让一个贫民一跃成为最尊贵的贵族。贪婪驱使着一批又一批人冲入这片海域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悲惨。人们要么葬身大海，要么被吞入鲸腹。
老约翰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能得到一滴塞壬的眼泪，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事实上这一船人都是他为了这次旅途特意准备的“秘密工具”。
只是这船上有一个人他不敢轻举妄动，那人是玄武来的旅人，顶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黑发操着一口生疏的外语找到自己说要和自己一起出海。起先老约翰并不想带着这家伙，一个外国人谁知道他背着什么麻烦。
可很快老约翰就改了注意，因为那个黑发的玄武人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亮闪闪的金子。
“带我出海，我给你十倍金子。”
男人生硬的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子。
金疙瘩叫老约翰让这个自称“Seven”的男人上了他的船。这个男人从上船开始一直都很沉默，他抱着一把破破烂烂的刀子坐在最隐秘的角落，偶尔干完活会去甲板上看着幽深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约翰对这个东方来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他和他搭话得知他的玄武名字叫做“伍六七”。老约翰发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玄武名字。伍六七对他的反应却是见怪不怪。他说他的妻子也觉得他的名字很奇怪。老约翰好奇的打量着他，他很好奇这个东方的旅人究竟为何要上这艘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的船，据他所知在玄武对塞壬似乎没什么兴趣。
“你错了。”
伍六七生疏的开口，很显然他还没太掌握老约翰的语言。
“在玄武，塞壬被称作鲛人。玄武的皇室捕捉鲛人获取它们的眼泪，鲜血以及心脏。对他们来说这是永驻青春的最佳良药。”
“你们玄武人可真残忍。”老约翰有些恐惧的看着伍六七，伍六七却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人类都很残忍，在利益和贪婪面前我们都是残忍的。”他说完便抱着自己的长刀走到一旁接着静静的沉思。老约翰知道他是从这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了，他转身打开自己珍藏的伏特加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在船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咸涩的海浪落在甲板上，醉醺醺的水手们大声而放肆的大笑。笑够了他们便聚在一起在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老约翰听着歌谣抬起头看着暗沉沉的天空，而远处的伍六七则凝视着幽深的大海。
船只航行的第二个月，船上开始有人生病。人们开始恐慌，叫嚷着要把病人丢下船。老约翰走过去看了一眼便认出来那人生的是坏血病。他摇了摇头，如今航行物资都是问题，更不用说像水果这样在海上十分珍稀的东西了。死亡之海被如此称呼不仅仅是因为海况凶险，更是因为穿越这里需要格外长的时间。生病的水手绝望的流下了泪，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是如何的悲惨。老约翰将半瓶酒给了那人，天一亮无论他是死是活老约翰都不会留他在船上了。
深夜伍六七走到甲板上看着痛苦呻吟的病人，他握紧了手上的长刀，想了想还是没有抽出来。
“在海上见血可是很危险的。海里的大鱼嗅觉不比陆地的猛兽差。”
老约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伍六七手中的长刀。他走到伍六七旁边递给他仅剩的一点伏特加。伍六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酒，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干瘪的橘子递给了老约翰。
“我妻子总说结束一个人的痛苦对他而言是最好的仁慈。”
“她说的很对。在海上这种病是一种折磨。回归大海对他而言是一种荣誉。你妻子也是玄武人吗？”
“是的，她是最美丽最强大的女人。用你们的话来说，她是我的此生挚爱。”
提到自己的妻子，伍六七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
“有这样美丽的妻子，Seven你可不能死在这里。”
老约翰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伍六七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看着漆黑的深海，目光有些悲伤。
“她被海妖抓走了，我来带她回家。”他说完便在老约翰难以置信的眼神里回到了漆黑的船舱里。
老约翰觉得伍六七大概是疯了，海妖在海上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一个柔弱的玄武女人有怎么可能是海妖的对手？他大概只能带回妻子的尸首。哦……真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老约翰这样想着，看向伍六七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同情。
伍六七靠着船舱聆听外面呼啸的海风，他从怀里取出一把有些生锈的剪刀细细的摩挲，仿佛在摩挲爱人的脸庞。船舱外病人的呻吟声停止了，可能是老约翰的酒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他彻底的停止了呼吸。伍六七闭上眼睛，恍惚间又看见她的身影浮沉在碧蓝色的深海里，她静静的看着自己，阳光透过海面落入深海照亮了她如同绿宝石般的双眼。那是一瞬的惊鸿，亦是他在这片死气沉沉的深海上唯一撑下去的希望。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伍六七痛苦的翻了个身，握紧了手中的剪刀。
航行的第六个月，他们终于即将穿越这片死亡之海。船上的船员已经所剩无几，每个人几乎都瘦的脱了相。老约翰也是如此。他钟爱的伏特加在一个月前就见了底，而现在，他即将驶入那片传说中的塞壬的国度。
远远地他听见一阵吟唱，那是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船上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有几人直接跳下了船着奔声音的源头而去。只可惜他们刚跃入深海，几只徘徊已久的鲨鱼便一拥而上分食的一干二净。
惨烈的景象叫其他人清醒了过来，老约翰急忙叫他们用棉布封住耳朵。那是海妖的迷惑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海葬身鲨口。船只越向前那歌声便越清晰，若是低头看去隐隐约约的还能在幽蓝的深海里看见海妖穿梭的身影。
“就是这里！我们终于到了！”
老约翰拿着地图兴奋地大叫，他叫人准备好小船和工具准备跟着海妖找到他们的巢穴。
留下几人看守大船，剩下的人跟着老约翰和伍六七坐上摇摇晃晃的小船，他们都知道船下就是无数条海妖，那是极致的财富，也是极致的危险。越往前进风浪越大，小船在大海上渺小的可怕。老约翰画了个十字祈求保佑。而伍六七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一个大浪打来，小船毫无悬念的化作了碎片。冰冷的海水几乎是瞬间就没入老约翰的口鼻，他挣扎着向前游去，可海浪却死死的拖着他下坠。
一只手抓着他坠入深海。挣扎间老约翰看见伍六七抽出长刀向深海斩去，暗紫色的刀光瞬间照亮了深海。老约翰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深海之中游动着无数海妖，他们拥有着令人炫目的美貌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温存。可那条鱼尾却提醒着世人他们是危险的海妖。为首的是一只银发的男性塞壬，他冷漠的看着伍六七绿色的暗芒在他身周涌动。伍六七毫无畏惧的握着手中的长刀和他对峙。而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一只女性塞壬。那银发海妖张口，说的却是玄武国的语言。
“梅花十三，人类自古残忍而多疑。你确定要同他回去？”
“师父，我……”
“不，青凤，这一次我会留下来。”
“伍六七你疯了？！”
那只女塞壬难以置信的看着伍六七，她的声音如同女神弹奏出的天籁之音。老约翰很想阻止伍六七犯傻，可伍六七却丢下长刀将女塞壬拉倒自己面前吻住了她的唇，老约翰和那只银发男海妖都呆住了。一只塞壬一生只会亲吻一个人来证明此生只有对方一个伴侣。如果对方是人类，则会拥有在水中生活的能力。人类和塞壬也是同理，只是如果亲吻的人对塞壬并非真心相爱，那么他就会被其他的塞壬吞噬殆尽。曾经有无数人试图用这种方法引诱海妖和他们回家，可最后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海妖的食物。老约翰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可预想中的分食没有出现，伍六七依旧亲吻着那只女塞壬。
直到此刻老约翰才意识到那只女塞壬就是伍六七口中的妻子。可为时已晚，长时间缺氧让老约翰彻底失去了知觉。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老约翰看清了那只女塞壬的容颜。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伍六七谈到他妻子时的温柔神情从何而来，那是任何女神都无法与之媲美的容颜。而那双眼睛所注视着的唯有伍六七一人。原来等待的不只是伍六七一个人，他们彼此都在抗争，在等待。一滴眼泪从女塞壬的眼中落下，化作一颗珍珠缓慢的落向深海。
老约翰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坠入深海。
......
“后来我在一处海岛上醒来，身旁放着一颗珍珠。我知道那一定是Seven的塞壬妻子留给我的..嗝！”
“老约翰，你要是真得到了珍珠，现在可就不是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和我们一起喝酒了！”
酒馆里老约翰醉醺醺的讲述着这个他讲了无数遍的故事，人们闻言大笑。人类娶了海妖做妻子？开什么玩笑。老约翰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他结了账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破旧的小屋里，他躺在床上从怀里取出一个绣着梅花的布袋，他打开布袋，里面是一颗浑圆雪白的珍珠。而珍珠下面还有一张纸条，老约翰拿出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Thank you。
老约翰笑了，他将珍珠和纸条贴身收好。又倒出一杯伏特加欢快的畅饮起来。
而在那片深海内，伍六七拥着他的鲛人妻子在海中畅游。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留下那滴眼泪。”
“虽然老约翰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也照顾了我一段时间。就算报答了。”
“留在这里你不后悔吗？明明...”
“从我将梅小姐娶回家时我便说过，绝不后悔。”
梅花十三的青色鱼尾轻轻缠绕在伍六七的双腿上，她紧紧的抱着伍六七，身上青色的鳞片贴着他赤裸的上身。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是一朵妖艳的花儿。梅花十三低头轻吻他的嘴唇，伍六七则予以她回吻。
……
大海里有着无数传说，那些传说或假或真。它们成为故事被人口口相传，但只有老约翰知道，在那片死亡之海的深处，生活着一个玄武男人和他的美丽的塞壬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