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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命运之书·永霜之寒

2021-05-31 08:34 作者:摸鱼的尼古拉斯吉良  | 我要投稿

《赛尔历47年·其一》

我在刺眼的光芒和嘈杂的声响中苏醒,在清醒之后,我初次见到了将我带到这里的“精灵”们。

“欢迎你,艾丽娅。这里是赛尔号,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要成长和进步的地方。”

这个名叫派特的,怪模怪样的家伙,为我介绍着这艘飞船里各式各样的训练设施。面对着无数与它类似的、金属构成的怪异“精灵”,我感到几分不适、几分不安。尽管我还不能完全理解它们的语言,但我从它们充满了好奇的目光中,仍然可以看出我的与众不同。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里没有一丝自然的气息,没有山川草木,没有鸟语花香,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和装置,以及不停震动着我的耳膜的机械运转声与令我睁不开眼的强光。

我的脚步随着派特一起停在了一扇大门前。随着大门的缓缓开启,原本不抱任何期待、甚至已经在策划逃跑路线的我,再次被震撼了。

眼前的一切恰如梦境中的故乡,天空繁星点点,四周鸟语花香。伫立在其中,我仿佛能融入指尖触及的一切,仿佛可以听见一草一木的喜怒哀乐。

“这里是专属于你的训练场,是我们根据你基因中的适应性搭建的,希望你喜欢!”

或许……留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坏事。

《赛尔历47年·其二》

美好的、自由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某一天的修行结束后,警报声在训练场的外围此起彼伏,赛尔机器人们急促的脚步声震动着地面,令我有了不祥的预感。

随着训练场大门的缓缓打开,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庞大的机械要塞的内部。在这里,无数受伤的精灵正从要塞的入口处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呻吟声仿佛地狱深渊的回响令人不安,几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正在他们之间徘徊。

“为什么会是这样?其他的伙伴们呢?”

那些我熟悉的、精灵王们的面孔,夹杂着惊讶、疑惑和愤怒的情感,四处奔走着。

“发生什么了,博士?”

“混沌教派引爆了千魂要塞,亡魂大军对圣光联军造成了重创!现在,星空要塞已经人满为患……我们必须协助他们进行撤退!”

望着越来越多、就快要挤满整个要塞的伤者们,我知道是时候了。

虽然我诞生的时间很短,但我血脉中的力量,依然支持着我掌握了古老的自然之力与铸魂秘术。尽管还没有足够的验证,但我相信,现在一定是大家最需要我的时刻。

“精灵王们!我掌握了自然之力与铸魂者的秘术,请让我来帮助你们治愈伤者吧!”

听见我的请求的精灵王们面露难色,他们似乎并不信任我这位“新人”。我知道只有用事实才能说服他们,便走到了一位身负重伤的战士身旁,屏住呼吸,用寒冰秘术封住被亡魂之力侵蚀的肢体,又将血脉中的自然能量缓缓导出。

待那位战士的症状缓解,我也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这样做的消耗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我依然看到了精灵王们赞许的目光,我知道,我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赛尔历48年·其三》

战火从混沌星域蔓延到了银河星域,而我也随着制造我的铸魂者们抵达了银河星域的战场。在这里,我的治愈之力已经得到了提升,而更多身负重伤的战士,在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然而,在星空要塞之中燃起的信念,却在这更大的战场上产生了动摇。这一路走来,即使疲惫,即使辛苦,我也一直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为垂死的英雄们带来希望,能为战争的胜利与秩序的重建贡献一份力量。

然而,当我看到那无数流离失所的精灵,看着他们背井离乡、空洞而绝望的眼神,我却找不到任何方法来治愈他们。在自然与铸魂之力的融合下,我可以治愈几乎一切元素和能量造成的创伤,却无法治愈他们心头的伤痕。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无力——无论我治愈多少受伤的战士,无论有多少战士因此劫后余生、重返战场,我都无法代替他们承受那些苦痛,无法让他们看到胜利的曙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赛尔历48年·其四》

“魂王,我想要到前线去,与他们一同战斗!”

在积累了很久的勇气之后,我终于对无烬魂王说出了这句话。我知道,以我微不足道的力量,恐怕不足以令战线上的精灵王们青睐;可是,如果是她,如果是掌握着铸魂之术的真谛、理解弱小精灵的苦痛的她的话……

“艾欧丽娅,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毫无作用?”

“因为,无论我们治愈多少受伤的战士,他们总是会源源不断地从战场上来到这里……如果我不做些什么的话,恐怕一切都会……”

“你认为你在前线作战,起到的作用比在这里要更大吗?”

“我知道我的实力比不上那些强大的精灵王,但是,既然战士们总是会源源不断地受伤、死亡,既然这场战争的结局无法改变……那么,我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这里度过余生,不是都没有区别吗?”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看到无烬魂王的眼神沉了下去。我不敢再说什么,或许……

“你说得很对,艾欧丽娅。”无烬魂王的语气比我想象得平淡,“我们只是铸魂者,在这场决定宇宙秩序的战争里,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微不足道。无论我们有多么伟大的愿景,无论我们还有多少未竟的事业,只要这场战争失败,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一切。”

“……”

“那么,反正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我们就不用再履行这些职责了吗?那些为了守护银河星域,像烛火一样被扑灭的战士们、那些为了践行铸魂之道,倒在路上的铸魂者们,你能说他们的努力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我被无烬魂王质问得哑口无言。虽然我仍然想不通,但我似乎感觉到,我确实错了。

“我们做这一切的意义,不仅体现在我们的生命中。那些先于我们倒下的同伴们,他们的一切努力的意义都在我们的事业中体现。而我们也一样,当我们的生命走向终结,我们的意义也将传递到之后的同伴那里。所以,不要再说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我们中的谁坚持到了曙光降临的那一刻,我们的意义和夙愿,都将由她来实现。”

听完无烬魂王的话,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营地。

《赛尔历49年·其五》

银河星域的战争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阶段,圣光联军与混沌教派在螺旋星系展开了决战,而我也随着铸魂者们赶到了前线。战火在每一个星球蔓延,战斗在每一处山谷、每一片平原展开,即使是接纳和治愈伤员的营地,也变得不在安全。

在一颗被称作“巴斯星”的星球上,在赛尔号搭建的营地里,我正如往常一样治愈着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员们。突然,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混沌气息,一把巨大的镰刀划开了帐篷,将整个营地一分为二。一名凶神恶煞的混沌教派战将闯入了营地,毫无抵抗能力的伤员们和奋力反抗的赛尔机器人,都在巨镰的横扫中不断倒下。

仅仅片刻之后,他便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现在我是唯一能够阻拦他的精灵——尽管我能从气息之中清楚地体会到他的强大,体会到力量差距的悬殊……但是此刻,我的内心只有一种愤怒,一种对毫无底线的敌人、对混沌教派、对祸乱宇宙秩序的邪恶之辈的愤怒——

“来吧,你这怪物!”

巨镰击中羽翼的剧痛令我一时间站立不稳,但我知道,现在已没有退路。身后的战士们和赛尔们,他们的性命和希望、他们奋斗至今的意义,都要由我来完成。我将寒冰的力量聚满手中的长枪,刺进了敌人的身体,令他嚎叫着向后退却。

就在我无力地跌坐在地的瞬间,一股似曾相识的自然之力在四周弥漫,这股力量竟与我极其相似。紧接着,圣灵的温暖光芒环绕在我的周身,我望着遁走的敌人,没有力气再说出一句话。我望着出现在我面前的身影,这种熟悉的感觉,一定是她……

“辛苦了,艾欧丽娅。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们吧。”

《赛尔历50年·其六》

“铸魂之梦必将继续,而今天,便是我们踏向未来的关键一步。在今后的时间里,我们还将收获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在那之前,我将授予你应得的荣誉。”

魂帝将魂王的冠冕佩戴在我的头顶,也代表魂王们对我至今所做的一切表达了认同。或许这个宇宙对我来说,还有太多未能洞察的事物、太多未能理解的道理,但我相信,在他们的身边,我绝不会感到迷茫。

吾名为艾欧丽娅,作为铸魂者的一员,以自然之力拯救苍生,以寒冰之刃惩戒恶徒。若有人问起我的名字,请称我为“永霜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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