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自翻】《帝国腐烂》第二章 南方旅程


2525年夏。
哥崔特·喷吐者在腐烂野兽号船头上仰望着诺德领高耸的悬崖。喷吐者的瘟疫战舰在强大的大帆船的两边,放下了溅入海水的坚固木坡道。每艘船都足够大,足以与玛丽恩堡质量最好的船相媲美,在每一个斜坡上都有混沌骑士、戈尔兽、龙魔、战车和遥远北方的变种人抬着的战争神龛。喷吐者那毫无特色的头盔一看就被认出了。当他的刽子手,伊戈奎·卑鄙者跺着脚走到主人的宽阔处,看着他们的军队在海滩上登陆时,哥崔特左边的一大堆触须互相摩擦着,以防万一。
“这里没有南方佬。”行刑者缓慢阴郁的说。
“嗯,一个鲜明的对比。”喷吐者回答说,“上一次我把战争带到了这个海岸,他们的皇帝亲自出战,想击退我们。”
“结果呢?”伊戈奎·卑鄙者直截了当地问道,“在基斯里夫冰雪女巫的帮助下,”斯普梅回答,“卡尔·弗兰兹逃到她的裙子后面,求她把我大军周围的海水冻住。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他的女人当战士?”
“一个懦夫,”伊戈奎说。
“一个幸运的懦夫。可这次...这次就不一样了。”一条巨大的触须从腐烂野兽号的船身中伸出,携着木头的吱嘎声,将它的尖端缠绕在喷吐者的腰上。北海巨妖克莱肯(kraken)缠着战争领主带到船下的军队中,把他放在突变体抬着的大轿上。
“这一次。”触须之主抬起肩膀,“我要亲手杀死那个**。”
喷吐者把他那把坑坑洼洼的战斧举得很高。一百个战争号角的响声响彻天际,庞大的混沌军队启程而出。
就在格罗特三兄弟攻陷玛丽恩堡之时,哥崔特·喷吐者的舰队一如多年前,在诺德领海岸登陆。这次,本要骚扰他们的精灵战舰明显缺席了,更无帝国军队在海滩上列阵阻击。悬崖上的警戒灯塔忽隐忽现,喷吐者的大军蜂拥而至。
刀锋兄弟会,被认为是喷吐者庞大军队中最敢于冒险的战帮,他们渴望展示对诺德领地形的了解。每年夏天,他们都会和其他部落一起袭击沿海村庄,在卡尔·弗兰兹的军队把他们赶回狼船之前尽可能多的劫掠。刀锋兄弟会,充当沿峭壁行进纵队的先锋,沿着沿海大路西进,随后转向南方穿过韦斯特领,朝着劳伦洛伦森林前进。奇怪的低语和舞动的火焰在森林深处闪烁摇曳,但是喷吐者麾下的少数几个战帮却愚蠢得前去侦察,从此以后杳无音讯。
一天的旅程还未完结,悬崖上的刺草就变成了灌木丛,然后变成了荒废的森林。一望无际的树林覆盖着地平线,一些难以名状的东西在树冠上方的空中飞翔。沿海大路蜿蜒而过,然后向南拐,沿着森林的边缘不见尽头。
森林边缘的崎岖小路沿着诺德领的边界一直通向玛丽恩堡。喷吐者不想去那座港口城市,格罗特三兄弟早会在他来的时候,就把城市洗劫一空了。相反,这支疫军将沿着森林边缘走两天的路程,然后穿过米登领的黑暗森林,朝着东南方的阿尔道夫奋力前进。
格罗特三兄弟计划让每个战争领主各自率麾下疫军在诡谲神秘之夜(Geheimnisnacht)共同会师帝国首都。然而,喷吐者有自己的野心,他计划比同僚更早抵达阿尔道夫,攻陷它、将其洗劫一空,为自己赢得征服的荣耀。
喷吐者率军脱离帝国大路,向南突进茂密的森林,喷吐者冒着极大的风险想要穿过一片陌生的土地,这片森林的深处甚至连阳光都无法穿透。他对自己的能力和重甲齐装的精锐部队抱有极大的信心,以至于他相信无论他在森林里遇到什么,他都能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在格罗特三兄弟蹒跚着地奔向首都之前,他就能兵临阿尔道夫北大门。
不幸的是,喷吐者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因为帝国境内的深邃树林绝不可轻率擅入。北方的大军,更习惯破除冻土病原和坚硬浮冰,他们根本不知道此处的地形会变得多么的稠密和险恶。
沿着劳伦洛伦森林边缘的小路足够宽了,起初,重甲混沌骑士甚至重型战车都能沿着小路前进,毫无意外或冲突。到处都有帝国巡逻兵或道路守望者监视这支前进的军队,并派信使骑马去警告他们的上峰。不过帝国的每支侦察部队都被目光敏锐的掠夺者骑手轮流监视。北方的游牧部落都是天生的骑兵,每个战士都骑在最强壮的骏马上,经过短暂的、血腥的追逐,部落战士不可避免地把逃窜的南方人打下马来。每一次,掠夺者起手带着他们信使的头颅回来时,他们可怕的旗帜又被鲜血玷污了一遍。
然而,有一个人在劳伦洛伦森林巡逻时,避开了疫军的注意--马库斯·沃哈特,闻名遐迩的米登领英雄。这名老练的侦察兵穿行在森林中的野兽踪迹之间,其熟练的潜行能力能一直隐蔽踪迹而不被发现,直到抵达埃尔斯特韦尔(Elsterweld)十字路口。在那里,他艰难地骑马前往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的森林军营,并传来了情报:一支庞大的混沌勇士军队正在进军。
令他吃惊的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告诉他已经知道了。前一个夜晚,来自奥苏安的大使们拜访了选帝侯,鲍里斯很快就把他们打发走了。鲍里斯坚持认为,他不能派兵从森林中心往北部大路进发,因为他现在已经非常接近,就要杀死他的宿敌--卡扎克·独眼,那样能彻底终结野兽人部落的威胁。托德布林格坚持说,每年这个时候,来自诺斯卡的入侵并不罕见,而且海岸的天气愈发糟糕了。
沃哈特煞费苦心地描述了他看到的向南骑行的混沌重甲部队的庞大规模,但托德布林格已下定决心。鲍里斯眼中唯一闪过一些东西,一些不健康、危险的东西,随时可能爆发。沃哈特决定不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而是迅速向阿尔道夫汇报,希望帝国宫殿能重视他的警告。
当猎人元帅的情报传到帝国宫殿时,帝国幸存的三位选帝侯要求会见瑞克元帅库尔特·海尔伯格。帝国边境处于混乱之中,卡尔·弗兰兹的军队由于分散而力量薄弱。尽管这几位选帝侯发誓要用他们的战剑直接保卫这个国家,但他们中政治头脑更清醒的人却在卡尔·弗兰兹宫殿的豪华房间里争吵不休。
选帝侯高瑟尔(Gausser),豪普特-安德森(Haupt-Anderssen)和冯·勒布维兹(von Liebwitz)都一下子大声喊叫出来,他们的声音响彻大中庭完美的音响效果。这三个伯爵的仆人和助手早就撤退了,留下他们的主人和女主人进行口水战。只有库尔特·海尔伯格,卡尔·弗兰兹统治的有力右臂,在他记忆中停留的时间比他想起来的要长,他在周围停留的时间足以听到他们的辩论。在过几个月里,海尔伯格开始讨厌这些帝国统治的装饰物。自从卡尔·弗兰兹在北部边境失踪,沃克玛在斯提尔领永夜之地失踪以来,很少有人有足够资历平息选帝侯的强烈个性。每天,衣着光鲜的政客们都只会在胸前大喊大叫,互相鼓动,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卡尔·弗兰兹不在时,担任摄政的理想人选。然而,在战争时期,这样的争论比毫无作为还要糟糕。帝国所需要的战士和医者远远多于政治家。

在过几个月里,海尔伯格开始讨厌这些帝国统治的装饰物。自从卡尔·弗兰兹在北部边境失踪,沃克玛在斯提尔领永夜之地失踪以来,很少有人有足够资历平息选帝侯的强烈个性。每天,衣着光鲜的政客们都只会在胸前大喊大叫,互相鼓动,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卡尔·弗兰兹不在时,担任摄政的理想人选。然而,在战争时期,这样的争论比毫无作为还要糟糕。帝国所需要的战士和医者远远多于政治家。
在过去的几天里,越来越多的灾难预兆被带到了帝国宫殿。阿尔道夫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些新疾病,每一种疾病的爆发都很小,但都是致命的。咳血和肺病的发病率急剧上升,每个床头柜和橱窗里的每一株植物现在都有苍蝇侵扰污染。民众在无端的恐惧中备受煎熬,许多地区已被隔离,导致好几起内部暴动,海尔伯格本人也被迫将之镇压。
一直有谣言说,玛丽恩堡已经沦陷,瑞克领西部被奇怪的大片死亡苔藓窒息,这是一种厚厚而坚硬的植被,污染了瑞克河,一直蔓延到卡隆堡城墙。来自东方的消息同样糟糕。来自贝克港的一支巡逻队一路疾驰,穿越帝国,提交报告说,不安分的死者聚集在每一片荒凉的低矮树丛和废墟中,随着死灵能量渗透大地,无论他们多么艰难的将死者击退,死者的数量都在不断上升。更糟的是,在基斯里夫海湾,发现了一艘巨大的瘟疫战船,正驶向海岸。
海尔伯格与黑暗势力战斗了太长时间,他这些报告视为普通人的幻想,不予理睬。帝国不断遭到攻击,不光是常规凡物军队,还有超自然的军队。如果他希望维持秩序,很快就需要采取严厉措施。
根据马库斯·沃哈特在帝国宫殿发表的慷慨激昂的讲话,阿尔道夫问题才刚刚开始。混沌大军正在穿过瑞克领和诺德领,从他们的行进路线看,他们试图在这一年内兵临阿尔道夫。
猎人元帅的消息并不是唯一上达海尔伯格高层的警告。海尔伯格的住放着一张被撕成碎片的卷轴,卷轴末端是VVC的首字母缩写。这不仅是一个警告,而且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提议。
也许,如果库尔特·海尔伯格意识到,由内而外腐蚀阿尔道夫的混沌力量的阴险本质,他会更重视这个信息。

废弃的临终疗养院的拱形地下室温暖而安静,这正是费斯图斯医生喜欢的。
黑暗药剂师以数个共鸣的低音中歌唱,当他蹒跚地走到一张满是玻璃的长凳上时,这会让德特莱夫·西格克(Detlef Sierck,帝国著名演员、制片人和剧作家)感到骄傲。他小心翼翼的把一整个蒸馏器皿的原始脓液倒入一碗沸腾的乌鸦血中,他转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足以记录下一章节了。这首曲子是他在主人的伟大花园里听过的一首纳垢灵小曲。从那以后,他就被这首曲子洗脑。这几天他甚至不介意自己加几段段落。
“侏儒胃啊,揉揉眼啊,阿乖,烧开血啊,再进去啊...”(铁皮注:唱的神马鸡儿玩意儿)
费斯图斯高兴地嗅了嗅这只七尺口径的铜碟散发出的恶臭。接近完美,但在第六种成份完成之前,还有一段路要走。不过,现在他回到了文明的土地上,他对成功充满信心。
在遥远的北方,风、雨夹雪和冰雹都在嗡嗡作响,在冰冻荒原上几乎不可能进行任何适当的研究。尽管费斯图斯喜欢北方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试验对像,但在他还没来得及给某个幸运的试验品喂食,就有不止一种混合物凝固了。他的水蛭一直在抱怨持续的寒冷,每次他在战场上测试毒药时,他都冒着设备破碎或破裂的危险。最后,他收拾好试验工具,向南前往阿尔道夫,这座城市非常繁华,如此脏乱的城市可以让他逃脱他人的视线。令他非常高兴的是,他几乎在离开时找到了他保留的临终疗养院。当天晚上,他就在地窖里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
在野蛮的北佬中间,时间非常充裕,他获得了一些重要的原料,但最终他的小假期偏离了他对伟大工作的注意力。在死亡的阴影中行走,不能给世界带来无限生机。培养真正的富足意味着暂时放弃杀手的世界,对于费斯图斯这样一个学识渊博的家伙来说,这是极好的。舀起尸体的上半部分,伸出手臂,笨拙地在实验室里跳水蛭领主之舞。
“拨弄提琴,扭动尖叫,啃啃手指,污染油脂...”
医生把他的舞伴靠在一堆浸湿的粪便上,走近倒挂在地下室拱门上的一具尸体,扭动了尸体脖子上的桶形水龙头。尸体张开的口中渗出一种块状的灰色液体,费斯图斯用一根胖手指擦去多余的药物,将液体灌进了大玻璃杯,一直灌到药瓶的瓶口。事后他忍不住尝了一口,内疚地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尸体在监视他。淘气但很好玩,不管怎样,谁会嫉妒他呢?他总是在想,他的药剂师同僚是否能从内到外提供最好的成分。果然,这些药剂尝起来很美味。他的思想转到了另一个调子上。

“分配梅 毒,放盒于窗,分配盒子,翻啊滚啊,挠痒痒啊。”
地窖七张长凳中央的大锅里冒出一连串气泡。那声音把费斯图斯吓得鸦雀无声。他今天还没有点燃火坑,他确信。
医生听到低沉的嘶嘶声。房间里所有的尸体都转向他,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那是他还是人类的时候才能闻到的。
“啊,”医生说,慢慢地,小心地把他的玻璃器皿放在柜台上。他松弛的下巴上开始冒冷汗。
当一个长着鹿角的小脑袋从锅里探出时,费斯图斯的恐惧渐渐消失了,它那腐烂的、细雨般的微笑使费斯图斯想起了一个老朋友。
“春天好啊!”它吱吱叫着。
“小家伙,也祝你春天好啊,”费斯图斯谨慎地说。他环顾四周,但尸体已恢复正常。丑陋的小恶魔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咬了咬它的破嘴唇,大锅又冒泡了。
“带眼的蝾螈!”它叫道,举起它的小巧畸形的手臂庆祝。
“那就告诉我吧,”医生回答说,“从你的鹿角看来,你给我带来一个来自库·嘎斯的消息,对吗?”
“没错!”他说,“医生,快把我烧了!”
“烧了你,小家伙?”费斯图斯皱着眉头说,“以纳垢之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滴滴滴来了,葫芦大人!滴水成舟,能快速前进。”恶魔认真地说。另一个长着鹿角的恶魔从锅里冒出来,像个严肃的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滴滴滴...你是说三胞胎吗?诺斯卡的格罗特三兄弟?”长着鹿角的纳垢灵使劲点头回应。“格罗特三兄弟已经接近阿尔道夫了,”费斯图斯沉思着,“我很怀疑...”
“两个阿尔道夫!慢炖阿尔道夫!”它们唱道,“裹尸灵(shroudling)创造一个新的阿尔道夫!”
“嗯。很有趣。你们三个...裹尸灵呃?那么?这就是库·嘎斯命令我烧死你的原因吗?”
第一个纳垢灵眯起眼睛,高兴地点头。臭气熏天的气泡在它周围爆炸,在空气中留下灰色的泡泡。“污雾!”它宣称。
“我想我明白了,”费斯图斯说,“烧了你,小家伙,我们可以让这个城市更合我们的口味。对吗?”
“两个阿尔道夫!新的阿尔道夫!”纳垢灵尖叫着,围着大锅划水,互相泼水。
“是的,是的,”费斯图斯说“好吧,我们越能搞定这座阴暗的古城,就越能享受到主人花园的荣耀。医生用一个大玻璃碗从锅里舀出一加仑黏糊糊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几个纳垢灵扑通扑通的动,”我无私的小朋友们。是时候让你们进火场了。”
当阿尔道夫的权贵们争权夺利时,哥崔特·喷吐者不知疲倦的军队正忙着穿过德拉肯瓦尔德森林(巨龙森林)的茂密灌木丛。为了加快速度,整支行军队伍都打破队形,徒步前进。阵型中央的龙魔为哥崔特·喷吐者的轿子开辟了一条路。很快,触须之主也沦落到步行的地步,因为森林里长满了卷曲的植物,卷须缠绕着人和怪物的腿。
不久,哥崔特·喷吐者的大军,在森林的屏障下度过了如此“美好”的时光,不得不放慢了爬行进军的速度。帝国的森林被证明是一个比任何凡世军队都有更有效的屏障。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前面的森林深处不时传来怒吼声和咆哮声,暗示着一个疫军即将面临的黑暗命运。
当北佬的诸多战帮变得越来越迷茫、分散时,德拉肯瓦尔德森林慢慢吞没了入侵者。喷吐者派去前方的斥候再也没有出现过,它们被无名的怪兽或一群潜行的野兽人战群诱捕致死。巨大橡树结成的树冠遮住了星星,把曼斯里布(Mannslieb)切成了断断续续的碎片,把莫斯里布(Morrslieb)化作了暗淡的光辉。在中长距离下,奇异的火焰在燃烧,有生物冲着混沌之月嚎叫。
当喷吐者的大军愈发深入密集的德拉肯瓦尔德森林时,先头部队的战士们砍下了一层悬挂的苔藓,露出了隐藏在一座森林山峰山麓的洞穴网络。
毫无预兆,最大的山洞里冒出了某种丑陋阴森的怪物,鲜血从它长满胡须的肚子上滴落下来。一部分是蛤蟆、一部分是昆虫、一部分是龙,这东西太丑恶了,连喷吐者精英战士都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一条爪子似的舌头从空中抽了出来,疫军中最高大的一个战士在蹒跚逃离前就被黏住,黏糊糊的舌头嗖的一声缩回。这个流口水的怪物发出了喉音般的吼叫,攻击着疫军的意志和心智。几名重甲战士高声尖叫,猛砸战斧,敲击着自己的头盔,试图逃避攻击他们感官的无形丑陋之物。
听到这个生物的咆哮声,几十个野兽人从野兽巢穴上方的碎石上冒出头来。许多个头最小的生物都将弓箭拉满,而个头最大的那些生物则傲慢的凝视下方,它们粗糙的手上举起双手大斧。喷吐者先头部队周围的树林里出现了更多野性的生物。
当触须之主穿过骚乱的队伍时,几只野兽齐声呐喊。一些更可怕的生物高高举起它们多毛的手臂,用一种粗糙低劣的黑舌语言吟诵起来。
这些野兽的其中一个,是一个身上挂着小饰物的嘶叫萨满,它指向喷吐者,兴奋地咕噜着叫了几声。萨满把他粗糙的手放在他的桶胸前,抖动双拳,这是一种超越语言和地理障碍的统一姿态。
仿佛读懂了这举动的意图,那只从山洞里跑出来威胁先头部队的丑恶野兽退了回来,当它躲躲闪闪的潜入洞穴时,它那结壳的鼻孔里冒出五颜六色的雾气。喷吐者示意他的重甲战士集合整队,接近野兽人兽群中央的萨满。很明显,这只动物是想谈判而不是战斗,触须之主倾向于让它说话。一些熟悉德拉肯瓦尔德的盟友确实非常有用。
哥崔特·喷吐者大步穿过树根交错的德拉肯瓦尔德地膜,他的重甲护卫紧随其后。野兽人遍布森林的四面八方,他们那圆圆的双眼闪闪发光,像一群困在琥珀阴影中的萤火虫。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嘶叫萨满,用它那残破的黑舌头向哥崔特欢呼。当喷吐者靠近时,那生物狭长的眼睛闪闪发光。
“欢迎方式过于奇怪。”喷吐者说,他的触须在他身边慢慢地扭动。在他周围,双足站立的野兽们发出沙沙声和喃喃低语,它们举起战斧,撑起双腿。
野兽人萨满用一连串的喉音回答。
“如你所言,”喷吐者回答,“但我的同僚没那么聪明。你会说人话吗?”
萨满从他的长袍里拿出一瓶脏兮兮的粉红色液体。他特别小心地把一滴药水滴在他粗糙的舌头上,然后以一种能让牛嚼口水的方式弯曲嘴巴。
“当先觉者需要。”萨满勉强依靠在他的法杖上回答道。
“太好了,”喷吐者歪着头回答,“让我们谈谈怎么打垮帝国。”
“你,你是有触须的唯一。邪神慈父之冠军,烈火--神鸦慈父在最后一月告诉我们的烈火。”
“这是真的。“我是纳垢的神选者。”斯普姆答道,“你们要照吾主的吩咐,把他慷慨的赐福带到南方去,你们得帮助我,先觉者,或者让我通过。”
“那么,神鸦慈父说的很明白了。”萨满敬畏的说,跪在树叶覆盖的地上。在头盔之下,喷吐者乳白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上千野兽人举起利刃向他致礼。

野兽人部落加入了疫军,带领斯喷吐者的大军穿过树林,走了北佬永远无法发现的道路。随着时间的流逝,森林中的巨大橡树变得更加扭曲怪异。当树木被蜘蛛网堵塞时,深绿色和棕色被灰色和白色取代。疫军周围的森林变得寂静无声。许多战士穿过灌木丛,直到看到蜘蛛丝结上伸出的螯喙和爪子,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是大得足以容纳一具人类尸体的蛛丝包裹。
擅入森林的北方部落战士看到这一幕并未畏缩;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振作起来。跟一个共同的敌人干上一场酣畅的战斗,会促成人类和野兽的联合,现在是时候供奉诸神一些东西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
突然,传来一阵高声尖叫。疫军周围的蜘蛛网都嗡嗡动起来。每一个影子里都爬着一只奇形怪状的蜘蛛,一个森林地精骑在蜘蛛背上。每个绿色的骑手都穿戴着骨头和羽毛。虫群的中心有一个瘦长的地精首领,戴着满是羽毛边的面具。地精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着绿光,它胯下的巨大灰色蜘蛛在遍布的大网上冲出了一条路。
哥崔特·喷吐者透过前面的树林瞥见了开阔的地面,他头朝下穿过森林,号召他的手下跟着他。在幽闭恐怖的林地里,他的重骑兵毫无优势,但如果他们能赶到空旷地带上,形势就会逆转。身披重甲的诺斯卡人跟着他们主子冲进灌木丛,箭矢从他们的重甲上弹开。他们肩并肩穿过树林,没有意识到比地精更恶毒的生物正在逼近。

铁锈兄弟之盟(THE RUSTING BROTHERHOOD)
为了打压格罗特三兄弟,哥崔特·喷吐者集结了他能找到的最凶暴战士。尽管与被称为先觉者的野兽人部落结盟,疫军的兵力再次膨胀,但喷吐者大部分精锐部队都沦为德拉肯瓦尔德恐怖势力的牺牲品。
哥崔特·喷吐者(GUTROT SPUME)
数十年前,喷吐者奋力争夺峡湾部落的统治权,将被俘船只组建了一支舰队,他非常乐意发动战争。这位自封为触须之主的狂傲战士,北佬都知道他身体左侧竖立着一排伪足。许多人声称这些附属物是纳垢的赐福,因为触须有七条,是腐朽之主钟爱的数字,而且它们似乎是独立的生命体。额外的肢体让喷吐者在战斗中有了不寻常的优势,使他能在击倒几个敌人前,同时缠住几个敌人。

伊戈奎·卑鄙者(EOGRIC THE VILE)
这个蒙面孽畜扮演了哥崔特·喷吐者的首席刽子手,整个诺斯卡都忌惮他是一个无情的杀手。他少言寡语,但他的战斧传达了一个强有力的信息--无论大小或地位,那些被喷吐者上了死亡标记的家伙很快发现他们的脑袋与身体分开了。伊戈奎敞开的肠子里散发出的骇人恶臭,常常提前警告受害者他要干什么,但一旦刽子手开始无情下手,什么也挡不住他的手。

终疫之子(SONS OF THE LAST PLAGUE)
瘟疫鉴赏家,这些令人敬畏的神选武士孜孜不倦地追求新的瘟疫样本。他们不断在彼此之间争夺最辉煌的毁容和扭曲骨骼的突变。在战斗中,终疫之子确实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能够摆脱最凶残的打击,就好像这只是一种轻微的不便。

先觉者(THE HARBINGER)
瑞克瓦尔德森林最强的嘶叫萨满,被称为先觉者的野兽人在举行了一个强大召唤仪式后崛起,粉碎了裂角兽群,并留下了一个通往混沌魔域的传送门。先觉者拥有同恶魔缔结契约的能力,在瑞克瓦尔德森林是众所周知的,他受到怪兽和野兽的尊敬。

腐烂骑手(THE ROTTING RIDERS)
保护喷吐者的臭名昭著的混沌骑士,他们的铁锈盔甲被腐蚀的濒临崩溃,但穿着盔甲的骑手却有着橡木般坚硬的肉体和真正恶毒的性情。

獠牙斧帮(THE TUSK AXES)
喷吐者的军队相信,獠牙斧是因为屠宰敌人这一承诺,才被诱出他们的山窝。他们协助纳垢疫军的真正动机更为险恶。这些龙魔的灵魂在几千年前就向黑暗诸神发过誓,他们会做任何事来逃避他们的誓言--包括加速世界末日的到来...

鲜血公牛(THE BLOOD OXEN)
怪异的肌肉和暴躁的脾气,鲜血公牛只服从先觉者的命令--只有那些拥有魔法能力的家伙才有希望长时间平息这些牛头怪的暴怒。
瓦尔德野兽群(THE WALDERBEASTS)
德拉肯瓦尔德森林崇拜纳垢的野兽人中,它们是同类里最难闻,腐烂最严重的。穿着生锈的盔甲,浑身长满了令人作呕的东西,被称为瓦尔德野兽群,他们以最令人厌恶的形态敬畏生命的循环。

哥崔特·喷吐者,触须之主(Gut rot Spume, the Lord of Tentacles):驾驭战争神龛
伊戈奎·卑鄙者(Eogric the Vile):纳垢混沌领主
腐烂骑手(The Rotting Riders):纳垢混沌骑士战帮(warband,战帮)
黑蹄部落(The Blackhoof Tribe):纳垢混沌骑士战帮
终疫之子(Sons of the Last Plague):纳垢神选武士战帮
獠牙斧帮(The Tusk Axes):龙魔战帮
先觉者(The Harbinger):大嘶叫萨满
人类阉XX割者(The Mangelders):大角兽战兽群(warherd,战群)
瓦尔德野兽群(The Walderbeasts):大角兽战兽群
幽暗鬼祟者(The Skulkers in the Gloom):纳垢角兽大型兽群(horde,大群)
裂骨者(The Bonecrackers):纳垢劣角兽大型兽群
永世发育不良者(The Everstunted):纳垢劣角兽大型兽群
鲜血公牛(The Blood Oxen):牛头怪兽群(herd,兽群)
吼叫野兽(The Bellowing Beasts):牛头怪兽群
咆哮巨眼(The Roaring Eye):独眼巨人(Cygor)
四斧巨人(Four-ax):巨牛魔(Ghorgon)
无序淤塞兽(Gibberscuttle):一头裂合变异兽(Jabberslythe)
深林集群(THE DEEPWOOD THRONG)
德拉肯瓦尔德森林深处的绿皮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他们彼此之间的内斗就像他们跟帝国的战斗一样频繁。当喷吐者重甲执锐的侵略军误闯他们中间时,兽人和地精都以致命的意图向疫军周边集群而来。
蒙面首领(THE MASKED CHIEFTAIN)
这个被称为蒙面首领的地精会说叽叽喳喳的蜘蛛语,这是蜘蛛神赐予他的礼物,标志着他是森林部落中最受蜘蛛神宠爱的首领。他率毒羽部落,骑在大蜘蛛格里布的背上奔赴战场,格里布是一只肢体荆棘生刺的灰色大蜘蛛,连阿拉克纳瑞巨蛛都对它敬而远之。

提尼特·四目(T1NITT FOUR-EYES)
地精萨满提尼特·四目骑在他唤作“大黑蛛”(the Black Bigness)的野兽顶部,他的神圣蜘蛛神龛魔法,迫使附近树木枝叶在他经过时扭曲成厌恶的样子。在德拉肯瓦尔德,大黑蛛的乳白色头顶一个十分惶恐的发现,因为它不仅预示着即刻就有阿拉克纳瑞巨蛛发动攻击,而且预示着提尼特干枯双手爆发出的致命萨满能量。

格罗卡·血斧(GROKKA GOREAXE)
格罗卡·血斧的暴力旋风几乎能肯定是疯狂失常的。这个曾经好奇心重的兽人吞下了一整片鲜血蘑菇之后,他开始在德拉肯瓦尔德横冲直撞,以至于几个蛮荒兽人部落开始尊崇他为搞哥化身。德拉肯沃尔德的地精有他们自己的传说,相信格罗卡是一种原生的毁灭性力量,如果战斧上的血干了,他就不复存在了。由于各种各样的家伙擅闯误入了德拉肯瓦尔德,他们的理论从未得到验证。

格罗卡暴行兵(THE GROKKAMOBS)
尽管这些蛮荒兽人部落曾拥有自己的图腾和传统,但在神触摸了格罗卡之后,血斧暴怒的纯粹冲击力就像利维坦激起的滔天巨浪,将这些蛮荒兽人吸引在一起。不管他们是赤脚冲进战场,还是从原始树屋发起咆哮的伏击,亦或是骑着剑獠(daggertusk)野猪穿过森林,所有德拉肯瓦尔德部落都干脆自称为格罗卡暴行兵,希望格罗卡身上有什么伟大的东西,能给他们留下印记。

重踏团团(STOMPIN' COBB)
这只巨大的蓝色蜘蛛被称为“重踏团团”,它的名字来源于它的习惯,把甲壳质的腿狠戳到受害者身上。当它穿过森林时,这巨兽身后就会留下一条红色的废墟。

红团团(RED GOBBET)
红团团是一头好斗的巨兽。只有一个地精成功地抚慰了这只庞大结实的蜘蛛,带其加入部落-富有传奇色彩的投机倒把者博金斯,他在战斗中将石头弹射器配备在蜘蛛背上。

覆羽恶棍(THE FEATHERED SCUTTLAS)
西部德拉肯瓦尔德森林大量滋生矮小而恶毒的地精,他们自称覆羽恶棍。当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他们蛛网般的领地时,蜘蛛就会从成百上千的树干和蜘蛛网中冒出来,森林地精用它们长长的绿色脚趾紧紧地贴在蜘蛛背上,向入侵者射毒箭。

蒙面首领(The Masked Chieftain):骑乘大蜘蛛的森林地精首领
提尼特·四目(Tinitt Four-Eyes):骑乘阿拉克纳瑞巨蛛的地精大萨满
覆羽恶棍(The Feathered Scuttlas):一个部落地精蜘蛛骑手
空心毒牙(The Hollow Fangs):一个部落地精蜘蛛骑手
毒斧(The Venom Axes):一个部落地精蜘蛛骑手
月蛛群(The Moon Spidas):一个部落地精蜘蛛骑手
森林毒牙(The Forest Fangs):一个部落地精蜘蛛骑手
深林蜇咬者(The Deepwood Biters):一个部落地精蜘蛛骑手
红团团(Red Gobbet):阿拉克纳瑞巨蛛
重踏团团(Stompin' Cobb):阿拉克纳瑞巨蛛
格罗卡·血斧(Grokka Goreaxe):蛮荒兽人战争老大
蛇皮军(The Snakeskins):一群蛮荒兽人(mob,群)
绿呲牙(The Green Grinnas):一群蛮荒兽人
大血斧(Da Goreaxes):一群蛮荒兽人
剑齿獠(The Daggatoofs):一群蛮荒兽人战猪小子
獠牙暴徒(Tuska mob):一群蛮荒兽人战猪小子
大绿狂奔群(Da Green Stampede ):三群蛮荒兽人战猪小子
德拉肯瓦尔德混战(WAR IN THE DRAKWALD)
哥崔特·喷吐者率大军前锋穿过森林,冲进前面的大片空地。在左翼,他麾下的混沌领主伊戈奎帅领着笨重的突变人,仍将喷吐者的战争神龛抬到一条平行线上。这些若隐若现的奴隶生物抬着轿子,冷酷的砸穿了扭曲的树枝,还有挡住他们去路的厚厚蜘蛛网,低声喃喃的野兽人战群在它们前进的路上奔跑跳跃。附近,龙魔和牛头怪兽群一次又一次挥舞他们硕大的战斧,杀穿了植物、地精和蜘蛛的封锁线,攻击着包围圈。
诺斯卡人和杀来的地精都意识到,混沌侵略者能凝聚在一起的唯一希望就是在前方空地上形成一条战线。在那里,疫军可以发挥自身优势,而不是深陷敌人占优的黑暗森林里。
毒羽部落狡猾的伏击曾使整支疫军陷入低谷,因为那些试图穿越森林的家伙在德拉肯瓦尔德身心俱损。然而,地精从未遭遇如此顽强的敌人。一大群身披重甲的杀手杀进了地精首领的中心,冲进了绿皮部落祭祀蜘蛛神的空地。侵略军的前沿部队已经组建了一堵由利刃和坚盾组成的铜墙铁壁。
喷吐者的顶尖战斗力是一个障碍,也是一个有力的筹码。两军混乱的战斗在德拉肯瓦尔德爆发时,传出刺耳的尖叫声和怒吼声,战斗的喧嚣吸引的不光有地精。在大片空地的另一边,一个接一个的蛮荒兽人部落在树林里跺脚前进,挥舞着原始的燧石战斧和骨挂长矛。月亮在他们的头上点缀着空地的中心,一个体型硕大的绿皮月光下疾奔而过,当他在战斗欲望中咆哮时,舌头耷拉着,眼睛向后转。尽管这些兽人离疫军还有半英里远,诺斯卡侵略者很快就要和两支敌军作战,而非一支。
疫军周围,蜘蛛像冰雹一样从林木的树檐上落下。脚下扭曲的植被中布满了微小的蛛形生物,甲壳状的骑兵则从附近的树枝上突进下来,形成一条战线。标枪、羽毛箭和粗糙的长矛,猛烈攻击着冲向地精部落的野兽人,但每射过来一根飞矢,就有三根从生锈的铠甲脱落,或发出叮当声。由于鼻孔充斥着血腥味,野兽人战兽群勇敢地冲进了蜘蛛骑手的队伍中。尽管许多地精骑乘的野兽匆匆逃开,但野兽人不管冲向哪里,角兽和大角兽的粗糙战斧都会劈进地精骑兵瘦骨嶙峋的身体里,直到空气满满弥漫着绿皮的血腥味。
整个空地爆发了一场血腥的狂欢,混沌狂信徒赢得了黑暗诸神赐福的机会。哥崔特·喷吐者突然伸出三条触须,从大蜘蛛坐骑上抓起了一个戴着羽冠的地精,当时他正飞驰而过。战争领主把斧头钩在战争神龛边缘,挥舞着其余的触须,站起身来。他将地精冠军重重摔在大轿的牺牲祭坛上,把惨叫着的地精内脏从躯干上割下来,并举向天空,向纳垢发出了赞美之声。雷声隆隆地回应他的呐喊,一片奇怪的黑云开始在空地上空盘旋。

空地另一侧,蛮荒兽人的出现令森林地精变得有恃无恐,他们重新发起攻击,从四面八方瞬间攻至混沌军队的战线上。尖锐的矛尖和甲壳质的长足在喷吐者的重甲步兵中,找到了盔甲的缝隙,刺穿了坚硬的血肉。毒牙咬穿了狂暴牛头怪毫无防备的脖子和后背,牛头怪胡乱的抓住狡猾的蜘蛛,将它们碾碎在地上。蜘蛛骑手被大量杀死,每一柄巨斧或狼牙棒都把地精和蜘蛛一块砸成了杂乱的断肢。
地精战士战斗力的劣势可用庞大的数量弥补。空地上的树檐仍然漆黑一片,散落轻量的尸体从树上掉下来,淤塞了战场。尽管喷吐者的大军吹嘘有一千多名战士,但德拉肯瓦尔德的绿皮部落比他们多十倍甚至更多。这场消耗战,最终将以混沌军队的尸骨散落在德拉肯瓦尔德原住民的大网里告终。
在混沌军队战线的中心,哥崔特·喷吐者敦促他的战士们继续战斗。他挥舞着战斧,触须也在猛抽那些越过武器致命弧线的蜘蛛。
尽管他站在战争神龛的顶部,但战争领主的处境正在急剧恶化。每过一秒,就有更多敌人从森林的树檐扑向战争神龛的平台,或是把毒牙嵌进高举神龛的畸变体身体。
抬着战争神龛的家伙蹒跚前行,希望避开那些撕咬他们的蜘蛛。他们将战争神龛抬到一片茂密的森林树冠下。一声尖叫划破天空,数十地精骑兵从藏身处爬出来,扑向喷吐者的平台。利爪和矛尖刺进了战争领主的肘部、脖颈,甚至弹性坚韧的触须里。这只会让他更生气,因为纳垢的赐福给喷吐者带来了一种肉体创伤无法影响的韧性。
在战争神龛右侧,一只马车大小的蜘蛛从腹部射出粘稠的蛛丝,蜘蛛腹部的脂肪抽动着,猛然拽离了喷吐者手中的战斧。战争领主伸出最长的触须,将战斧抽回,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斧柄,对面的地精尖叫着想用长矛刺喷吐者的头盔,却被喷吐者斩首。喷吐者小有分心,有蜘蛛骑手爬到他身后,举起脏兮兮的刀刺进了他膝盖后侧。
战线周围战况激烈,哥崔特·喷吐者拳打脚踢连头撞,将想要淹没他的敌人变成了一堆尸体。一根长矛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头盔,戳破了他长满疖子的嘴唇,他腐烂的牙齿灌满了鲜血。另一根长柄武器则刺破了他的大腿。更多的蜘蛛跃向触须之主,把他淹没在滴液的尖牙和闪亮的黑色躯体下。
毒液像融化的冰水一样,慢慢渗入战争领主的血液,但他没有倒下。相反,咬破了他皮肤的蜘蛛掉了下来,潜伏在战争领主血液中的超自然疾病蹂躏着蜘蛛的身体,它们的腿蜷成团的向上痉挛。但仍有蜘蛛野兽冲过来,又咬又挠。
战场上空传来一阵巨大的嗡嗡声,空地上空盘旋的黑色薄雾凝聚成一团粘滑的苍蝇群。虫群一起流动,形成一张巨大的、张大嘴巴的脸,遮蔽了空地上的天空。当喷吐者在下面战斗时,空中的“鬼魂”张开了它的深渊之喉,吐出一大群密集的虫群,朝着四面楚歌的诺斯卡人涌去。数不清的肥胖昆虫俯冲下来,将战争神龛上的敌人一扫而空,只剩下还在流血叫骂的喷吐者。
这时,四只巨大的蜘蛛迈着长腿,冲过了空地东侧的蜘蛛网,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巨大的长刀足刺穿了两个身穿铁锈铠甲的野兽人,这些野兽人的侧翼,一大群蛮荒兽人正在接近,突如其来的攻击令野兽人战群陷入混乱。森林的树檐下冒出来一只深蓝色巨蛛,这家伙大的能横跨过“腐烂野兽号”战舰。两只同样巨大而丑陋的巨兽从后面横冲直撞:一个是红褐色的,一个是黑色的。在巨蛛背上用树枝绑定着驼轿,上面全是高声呐喊的绿皮。
一声战争号角吹响,森林里猛然杀出一群粗犷的大角兽,舞起粗糙的战斧劈砍最前面蜘蛛的长腿。那只庞大的蜘蛛在“瓦尔德野兽群”里大踏步前进,如入仅存烟雾之境。两个血迹斑斑的牛头怪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巨蛛的行进路线,舞起战斧,但巨蛛的下颚直接把一个牛头怪切成了两半,同时巨大的矛状长刀足刺穿了另一个。红褐色巨蛛逼近混沌勇士,安装在背部驼轿上的粗糙弹射器向混沌军阵发射成团的粘网,这时先觉者的喉音念起了咒语。当嘶叫萨满的魔咒结束时,地下升起了一滩污水池,巨蛛放慢了速度,然后原地打转,在沸腾的污水池中惊慌失措地痉挛着。红褐色巨蛛在泥潭中挣扎着,地精从驼轿中蜂拥而逃,消失在下面的泥潭中。
右侧的“獠牙斧”穿过森林冲向那只体型最大的深蓝色巨蛛,冲撞着野兽人盟友,让它们仓促加入战斗。“獠牙斧”中最大的龙魔沙塔克(shartak)杀穿了一群试图阻止它的衣衫褴褛的绿皮,沙塔克的龙魔部下在他身后践踏并砍杀着地精。沙塔克将两把战斧钩在一根低垂的树枝上,以它的冲力把四条有鳞的腿全部向前践踏,随着劈啪巨响直取巨蛛。巨蛛的肢体乱七八糟的翻了过去,但沙塔克没有松懈。龙魔咆哮着,一斧劈掉巨蛛一条前腿,一股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巨蛛从两棵巨大的德拉肯瓦尔德橡树后面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它的腹部蜷曲,恶毒的眼睛闪着光。须臾,一团蜘蛛丝糊在了龙魔冠军整张脸上。沙塔克瞎了眼,疯狂地挥舞着战斧。巨蛛趁机前冲,用它光秃秃的下颚将龙魔咬成了两半。巨蛛压制着后面的龙魔,用肿胀的腹部把其中的两只龙魔打了个保龄球。然后它的角质长刀足一次又一次地刺下去,刺状腿每次都深深地扎进有鳞的肉里,并从身体另一侧贯穿。
目睹巨蛛的狂暴,先觉者向天空举起双臂,发出颤抖的嘶叫声。作为回应,空地上方的巨脸发出了一声怒吼。恶魔蝇群蜂拥而出,像卷须般的烟雾,领头的苍蝇都能找到巨蛛的气孔,并在里面挖洞。巨蛛立刻停止了狂暴的杀戮,它的剧毒螯针在一个倒下的龙魔身上颤抖。每一只眼睛都瞪的大大的。然后它颤抖着,像煮熟的螃蟹一样尖叫,然后倒地而死。
深蓝色巨蛛的死亡惨叫声被一阵愤怒的战吼所淹没了,“格罗卡暴行兵”冲杀过来。他们手持石斧和长矛,扑向喷吐者的“终疫之子”,但他们的武器被厚重的战甲、盾牌娴熟的挡住或隔开。然而,兽人的真正武器并非手爪上挥舞的原始毁灭工具,而是肌肉发达的体格和狂野的战斗狂热。在他们的突然袭击中,很少有诺斯卡人能及时还击。缓慢而无情,喷吐者的勇士被空地另一侧同时杀来的大批蜘蛛部落的狂风暴雨打的不断后退。
在侧翼,一百名骑野猪的强壮兽人战士,轰鸣着冲进想要增援混沌孱孙(Sons)野兽人战兽群中。当剑獠野猪猛烈冲击“瓦尔德战兽群”的无甲躯干时,野猪的冲击力引起了一声可闻的重击声,纹身的绿皮骑手们在任何能找到破绽的地方,都会在长角的脑袋上砸出点血,用长矛刺穿它们的胸膛,从而不断增加死亡的数量。野兽人奋力反击,但兽人的攻击力太强,野兽人一群接一群的倒下。野兽人战群动摇着、迷茫着、崩溃着,任由盔坚甲厚的诺斯卡盟友迎接自己的命运。
大屠杀的中心是格罗卡·血斧,鲜血从他缺损的石斧边缘滴下。这个蛮荒兽人左冲右突,混沌军队在他周围如此密集,以至于都不能找到他战斧的痕迹。诺斯卡武器把他的胳膊、胸膛,甚至脸都割伤了,但蛮荒兽人们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声,而只有狂怒的咆哮。绿皮围绕在战争老大周围,从他们领袖的狂暴中汲取力量,把混沌孱孙砸进泥土里(hammering the Sons into the dirt)。接着,伊戈奎·卑鄙者扛着他的战斧穿过密集的军阵,一斧劈掉了格罗卡的脑袋。

难以置信的是,被斩首的兽人继续战斗,在伊戈奎的战斧将兽人的尸体砍成两半之前,又有两名诺斯卡人丧生。混沌冠军弯下腰来,他膨胀的肠子发出恶臭的叹息,他拾起蛮荒兽人的头颅,在半空中挥舞。雷声滚滚而过,雷声听起来更像是低腹大笑,而并非真正的暴风雨。
就在那时,腐烂骑手投入战斗。一星期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不在马鞍上,挫折给了他们力量。数十支宽大的长矛和有灵性的利刃刺穿了蛮荒兽人赤裸的躯干,冲锋的巨大冲力将绿皮军队的侧翼碾成了一片无实体四肢和被践踏尸体的血腥沼泽。当骑手娴熟的从脖子上斩下首级、从手腕上砍掉双手时,战马又跺又咬。似乎驱使兽人的狂热愤怒消散了,然后完全消失,他们很容易成为喷吐者历战老兵的猎物。
那只黑色巨蛛还在喷吐者的战线上匍匐前进,从半空中向混沌骑士飞去。它落地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重击声,剧毒螯针刺穿了生锈的重甲,把里面的肉肉化作化脓的黑色腐烂物。巨蛛顶上,一个身材矮小的萨满用奇怪的高音节咕哝着,还挥舞着一根满是羽毛的棍子。空地上的空气变得沉重的令人窒息,就像一只巨大的不可思议的蜘蛛在战场上闪耀着光芒,由纯净的月光构成。喷吐者四周的苍蝇旋风般四散,被闪闪发光的蜘蛛灵体吓得躲藏起来。
只要月光构成的灵体蜘蛛的腿碰到喷吐者联军的战士们,幽灵般的绿色火焰就会爆发出来,瞬间将战士们变成干枯的躯壳。骄傲的混沌冠军和卑微的劣角兽都被灵体蜘蛛的月光惊呆了,然后消失在灰烬中。当恶月诅咒起效时,披着黑色盔甲的地精萨满戏谑的狂笑着。
突然一声毛骨悚然的响鼻声响彻整个空地。被照亮空地的奇异月光所吸引,先觉者的裂合变异兽笨拙的冲入战场,它那油腻的身躯在经过时,把三个劣角兽猛击成无骨的糊状物。当这头肮脏恶臭的巨兽冲进蛮荒兽人军阵中时,空气本身也在闪烁扭曲。在它周围,绿皮都在颤抖,在裂合变异兽难以名状的氛围发挥着奇异魔力时,绿皮疯狂的自残自己的身体。裂合变异兽张开了满是胡须的血盆大口,伸出粘糊糊的、紧紧蜷着的舌头,把地精萨满从蛛网栖木上拔了下来。绿皮惨叫着被扯进巨兽的嘴里,猛然消失在一个潮湿弹韧的嘴唇中。几乎是一瞬间,战场上隐约可见的巨大月亮蜘蛛闪着光,变的模糊,然后完全消失了。

战斗中央,喷吐者正与领导众蜘蛛部落的蒙面地精首领进行一对一、剑对剑单挑,绿皮的奇特坐骑口中流着毒液,在低矮的地方轻快的跳跃着。大蜘蛛跳了起来,八条腿都准备刺下去。七条触须被射出,每一条都抓住了这只卑鄙野兽的一条腕足,只有一条矛足击中目标。就连战争领主的胸甲也发出叮当声,只留下一点擦伤。作为还击,诺斯卡战争领主舞起战斧,劈出一道杀戮弧线,嵌入了蜘蛛头骨。灰色大蜘蛛开始剧烈颤抖,甚至垂死挣扎时也试图将斧头拔出,但是生锈的斧刃牢牢卡在了它的球状脑袋里。
蒙面地精爬上了大蜘蛛颤抖的胸腔。地精首领用膝盖撑着死去的坐骑颈部,举起一跟危险的石矛刺向喷吐者的头盔。战争领主急闪至另一侧,避开了一只手宽度的致命一击。他两条触须抓住了长矛,轻蔑将其折断,扔到了猛烈颠簸的战争神龛另一侧。
蒙面首领尖叫着前冲,一口深深咬进了喷吐者的无甲肩膀。触须缠绕着妖精,这次紧紧缠住受害者,而不是扔掉。当地精的尖牙把微弱的毒液注入喷吐者的身体时,一些被战争领主污染的血液流回蒙面首领的嘴里。
那一天,喷吐者受到纳垢的青睐,腐朽之主曾慷慨地向他赐福。地精向后仰着头,双眼闪着白光,像被从头到尾宰割的猪一样惨叫着。地精开始肿胀,缓慢而怪异,因为纳垢赐福发挥了魔力。疫病之神越来越多的不洁在地精体内繁殖翻滚,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爆炸。绿色的血肉冒着泡,喷涌着。地精的五官滑稽的鼓起来,脸鼓的大到不能保持片刻表情。然后,随着潮湿吓人的爆裂声,蒙面首领内爆了。
最靠近的绿皮哭喊着,像散落在火把下的昆虫一样逃进了森林。恐慌像病毒一样蔓延到整个地精部落。恐惧即至,蜘蛛和它们栖身森林的主子们撤退到树干、空心树和泥泞的窝棚里,直到他们完全隐藏起来。甚至那些在空地边缘游荡的蜘蛛也转身逃跑了。
喷吐者的军队齐声欢呼,他们中最嗜血的家伙开始追杀那些跑得太慢或受伤无法逃脱的地精,将他们砍翻。
随着森林地精部落的逃跑,诺斯卡侵略者和野兽人重新开始攻击那些冲击盾墙的蛮荒兽人。由于失去领袖,绿皮战斗力大减,这次是他们被打翻在地,被打得血肉模糊,被砍倒在淤泥里。随着绝望的哀号像有形的波浪一样在兽人军阵中蔓延开来,兽人部落慌忙转身,直逃进了德拉肯瓦尔德深处。
喷吐者命令战争神龛前进。他的突变体仆从乖乖的蹒跚靠近,喷吐者跳上了被困在先觉者魔法泥潭中红褐色巨蛛的胸腔上。他高举战斧,喊出了他主子最喜欢的七个名字,然后把将斧刃插进了巨蜘头骨里。那巨兽的颅骨裂开了,发出像开炮一样的巨响。
巨蛛在死亡的痛苦中剧烈抽搐,将喷吐者从它背上翻下来,狠狠地把他摔在他的大轿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陶罐的破碎声,接着是一股可怕的气味,甚至最虔诚纳垢信徒,胃部都要翻腾起来。
一种灰褐色液体从战争神龛后面倾泻而出,远远超过了瘟疫陶罐的容量。无论溅到哪个地方,浓密的荆棘藤蔓都会冒出一片接一片乱蓬蓬的景象,这完全违背了逻辑。奇怪多刺的藤蔓找到了散落在空地上的死尸,沉入其中,然后以更大的活力再次爆发疯长。诺斯卡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藤蔓把倒下的人类和绿皮的尸体都抬到空中,数千具尸体像淫秽的水果一样悬挂在空地周围扭曲的灰褐色灌木丛中。魔法植物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从缠绕的灌木丛化作森林,在欢呼的诺斯卡人上空形成了一个由缠绕的藤蔓组成的巨大圆顶。喷吐者大军的尸体散落在蜘蛛神的神圣心脏地带,一座供奉纳垢无限生命的神庙诞生了。随着对森林绿皮部落的屠杀和领导他们的绿皮萨满的死亡,森林地精在圣地的所有魔法力量都被侵占并传递给纳垢。这真是供奉神祗的真正礼物,在凡世和混沌魔域都能供奉腐朽之主的狂暴能量盛宴。
诺斯卡人相信,这样伟大胜利定会得到黑暗诸神的回报。果然,这场巨大牺牲令纳垢非常高兴,他送给哥崔特·喷吐者大军的礼物只是一个开始。
利剑、斧头和刀子,创造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混沌十字架,上面有数百个绿色的内脏,它们散发着恶臭的内脏被高高举起,以庆祝诞生新生命的卑劣光荣。

“好一个神圣的景象。”哥崔特·喷吐者说,他的触手正在清理身上凝结的血块。
“没错。”伊戈奎说,他的低音在他的独角头盔下面回荡,“然而这片森林植被够多了。我们的道路仍然被封锁着。”
就在持斧者刚想行刑的时候,空地南边的窒死藤蔓(throttlevines)如活物般扭动起来。藤蔓与德拉肯瓦尔德当地的枝叶交织在一起,收缩着将缠绕的树枝和灌木丛拉开,直到形成一条直朝正南、宽阔的、拱形的藤蔓走廊。
“把伟大献给诸神,他们就会以同样的方式赐予礼物。”喷吐者说,他的胸膛鼓动着。
“如果这能引导到我所认定的方向。”伊戈奎说,“我们可能会超越格罗特三兄弟。”
“我能确保这一点。”哥崔特·喷吐者说着,就用斧刃敲击战争神龛,直到他的部下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今天我们给慈父献上了祭品,而他也赐福了我们!”斯普姆呼喊道,他的话在巨大神庙的藤壁上回荡,“看看他的手是如何为我们塑造一条扼住猎物喉咙的道路!今天我们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但这只是我们在阿尔道夫街道上赢得荣耀的前奏。”
诺斯卡大军因藤蔓墙而异常兴奋的颤抖着,并异口同声的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