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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筝

2020-12-03 00:42 作者:庄米走  | 我要投稿

我本来想看完就写读后感然后就可以发出来的,但,我真就鸽自己。终于,有时间把它写下来。很有我自己的体验的读后感。

(似乎笔调有轻微不同,因为有不同时期的写的部分,所以可能有不同的说话方式)

从我收到丁锦姐妹送我的这本书算起,有一年了。去年的12月1号,从林科参加完模联,之后的这一年我们也都经历了一些没想到的事情。比如武汉疫情和她经历了封城。说来我们还是在武汉认识的。

当时的模联,我还记得我写了有史以来的最多的文件,或许有可能超过mpc的时候,我当时理解的阿富汗,贫穷,国民经济根本扶不起来,当时的国家也是只能依靠无数的外援,领导人们似乎也是这么做的。我选择了我以为最适合的最贴切方式,写无数的文件拉无数的援助。我不那么在乎主发言名单,不太想推动整个问题的解决,我以为,那个国微言轻的阿富汗根本也不会被在意,形式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不要找存在感,我要救我的国家,先从经济基础开始。这是当时的我的想法,这是我对阿富汗的初认知。

让我回到充满阿富汗情愫的九月

我用了大概一周时间读完这本书,在我第一遍读完《追风筝的人》的时候,我很想写非常详细非常个人化的读后感,可是当我迟迟不能落笔,脑中的想法感到精疲力尽。

我只能又读一遍,再次把握那种感受,可是我发现那种第一次读的切身感受,就好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受几乎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写出一些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像读这本书第一遍开头至中间的时候那么痛恨男主。那个男孩,他承受了我所有的内心谩骂。我在骂他,也在骂我自己。(文章可能很多地方是批判我自己吧,讨厌我的人倒是建议看看过过瘾,虽然有的人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全不可惜,有些经历是命运。)


阿米尔像我。或者说,我像他,敏感,多疑,神经,善妒,计较,开着过分的玩笑,自私,刻薄,阴暗,恶毒又懦弱无能。原谅我用了这一串不美好的词,我在骂阿米尔,这个不争气的小孩,也在骂我自己。他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对待哈桑,可是,倘若是我年少,他的处境,我也会这么想,这么做。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实情。我知道,或许看起来我不应该为这种性格开脱。我也像阿米尔一样容忍了自己的懦弱。“至于那卑劣的性格,拉辛汗错了”。我有时也会对夸我的人默默地想,“至于我,对不起或许你想错了”

是,哈桑从小就有 ……他就是知道,他知道他该干什么,就像他知道该去哪里追风筝一样,风筝这个意象在这本书里究竟代表了什么。

一周的时间读完,这期间,我的脑海里无数次的构想了读后感,无数次血流涌动……

第一次阅读,我随着阿米尔长大了一次。从几岁开始,一直到步入中年,我仿佛也这么活了一次。我被心理描写和主人公的视角完全吸引住了。我仿佛就是阿米尔的现实存在,我开始真正了解阿富汗。在此之前,在我作为阿富汗代表之前我对它的了解似乎是很久以前地理课上的盛产羊毛,炮火连天,铁栅网,大胡子士兵……除此之外我不记得还有什么。即将代表这个国家,我开始查找资料,更进一步走进这个国家。没有存在感,与俄罗斯的不和,亲美,教育落后,财政严重亏空,在那个历史时期,大臣们想办法找到各种各样的资源援助等等。我打定主意,我,真正成为一个阿富汗人,阿富汗的大臣,这个国家需要援助,远比它看上去那样更需要,需要的更多。我在会议期间写了很多关于援助与被援助的文件,有拿下的有没拿下的,也有被主席团驳回的。当时的我不在意会议进程不推动主发言名单,(这种做法不可取哈)我作为一个阿富汗人,没有什么发言的威望,我也不指望会有,我只想这个国家,此时的“祖国”更好。我写了有史以来最多的文件,也是目前最后一次写了这么多文件。我倒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如果有,那一定是没有为阿富汗争取更多。认识很久也是通过模联认识的丁锦送我这本《追风筝的人》,当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看。真的很感谢她,推荐并赠予我这本书。

是的,我真的看完了,更了解这个国家了。仿佛,我真的在这个国家生活过,看它从昔日一点点走过。

当我某天从图书馆走出来,夜色沉沉,雁栖湖上一束灯光强烈地打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细密的反光熠熠生辉。我仿佛看到了刚刚书上描写的阿富汗。阿米尔跟他的父亲在喀尔卡湖野餐时,夜晚的湖面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把这白色的灯光换成橙红色的阳光落入水中。天空黑色的幕布撤去,换上粉色橙色紫色的晚霞,带着低低的落日,隐去湖对面的教学楼,只要一望无边的山色,这就是阿富汗,经历战争伤痛前的阿富汗,未经历重创的阿富汗。

而阿米尔,男主,是破坏童年时期美好的人。他在真切的美景中刺中了淳朴的心灵。

或许一开始小时候的阿米尔带着一丝骄傲和想维护自己自尊的偏执,不愿承认哈桑是朋友,但事实上,他们是家人。不仅是血脉意义上的家人,更是陪伴意义上的家人。

哈桑从小就知道该干什么,就像他知道去哪里追风筝一样。哈桑出生会说的第一个必须是主角的名字,而主角会说的第一个词是爸爸,这是后续故事的一系列残剧的开端和不详的预兆。在阿米尔不知道哈桑其实是自己的兄弟之时希望自己的父亲只爱自己一个,这也没什么错,只是每个小孩子都会有的自私罢了。

“我”,阿米尔少爷,要考验自己的仆人,残忍地考验他的忠诚,事情的开端,悲剧的初始,是在于阿米尔的懦弱和自私。

他“利用”了哈桑。尽管哈桑是情愿“为你,千千万万遍。”但,阿米尔没有在应该帮他时挺身而出,“我”永远沉浸在得胜后的美好幻想及实现愿望里,尽管后来实现了也并不开心。

虽然“我”会很“怜悯”哈桑,会考虑“一个人习惯了做仆人是怎样的悲哀”的故作成熟,而“我”仍旧学不会那应有的美德,或许是“风筝”的一部分。而哈桑却总是理解“我”,或许是“我”宽慰自己哈桑“理解”我。

书中,无数画面作者与叙述者的身份好像重合了。一般来说,作者是作者,而叙述者是真切看到或经历了这一切。而我很难不怀疑阿米尔身上没有作者的影子,作者身上没有阿米尔的残影。

在一周时间里,每个从图书馆走出的晚上,都有着相似的微凉的风和寂静。听着《春夏秋冬》,我可以确认“缥缈一生”可以贯穿连接这两个国家,一个我在国家,一个我脑海在的国家。

情节漏洞也是有的,风筝比赛剩下六只“死”了三只还剩四只?哈桑是眼珠在阳光下色彩是不同的,头发是直的,是蒙古族的长相,圆脸,鼻子大而扁平,双眼极像阿里,是哈扎拉人相貌。而如果阿米尔的父亲是他的亲生父亲,卷曲的棕色头发,黑色的眼珠,身高两米,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典型的普什图人,为什么这两者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似乎哈桑与阿里的相似之处更多。就像阿米尔所说:就在同一个夜晚……我还学到了写作的陷阱之一:情节破绽”,我认为,这算一定的情节破绽吧。当然,这无伤大雅。不妨碍我一次一次为了故事情节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一次次热泪盈眶。

某一次,看的最投入的一次,情节引人入胜,能让读者感同身受,仿佛也经历了一样的心里斗争的痛苦。我听着“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我好像是少年的阿米尔,失去了哈桑的阿米尔。经过了多年,想对哈桑说:春夏秋冬都很好,如果你在的话。

如果是阿米尔,没了哈桑的日子似乎是:秋叶飘落也没了意义,只是纷纷。

间奏的琶音我听不懂了,往常我可以听出旋律的每个音符,这悲伤的琶音却无论如何听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不论民族,都可以成为兄弟。哈扎拉人与普什图人如此水火不容,在同一片阿富汗的土地上。虽然我不明白哈桑身上倘若真流着一半普什图人的血,为什么能那么确定他是哈扎拉人?民族在不断融合,究竟什么还能划分民族呢?

我看到了我的影子。在阿米尔身上。我们都认为自己内心的不堪,都认为自己懦弱,没什么好的品德,我们都强迫自己跑向时间的大河忘记想要忘记的事情。我们都忘记了一部分我们想忘记的,但我们也都永久地记住了一部分。

年少的我们,总做着自以为必须要做的事情,少年的内心,敏感苦楚,只知道最好的结局是“我们有一个必须离开”,才可以让紧扣着咽喉的“那双手”松开。或许不能呼吸这样的感受真的可以被理解吧,但这也可能是一种逃避。逃避虽然可耻,却有用。最起码,短暂的有用。他们双眼红肿,而“我”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具有了造成这种痛苦的能力。哈桑明知阿米尔背叛了他,却还是再次救了阿米尔。

9.29

“想些美好的事情,快乐的事情”爸爸这么说的时候,阿米尔想到的还是哈桑,那是他生活中永远的色彩。

在喀布尔,在战火连绵之前的喀布尔,他们折断树枝当信用卡,不用查看证件,真让人觉得,人与人之间不就本该如此吗。纯朴,单纯,自然。

“我”在美国可以重新开始,而父亲在美国,只能焦急叹息,他不能适应这不同于阿富汗的生活,爸爸的尊严让他不愿意领食物券。而爸爸却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迅速与一大帮人快乐相处,他永远喜欢与一群人宴会,与所有人一起快乐,这让我想起海贼王。路飞也是,走到哪里都喜欢参加宴会,与大家一起快乐地唱歌,一起庆祝。

作者身上有阿米尔的影子,阿米尔身上也有作者的一部分。阿米尔是理想化的,他学习了英文创作,而作者学了阿米尔父亲一直咕哝着的医学。阿米尔反叛,没有做“真正的工作”或许是作者在作品里任性了一把。

美国的一切,让昔日阿富汗相形见绌。阿米尔小时候觉得华丽的与美国的一相比,马上朴素了。

阿富汗像是村落,乡下的庄园。与美国真实的华丽富贵比起来更像是能让梦境好好产生的地方。

美国岁月一片静好,此时的阿富汗与其说“地雷像死亡的种子遍布”,倒不如说:死亡,像地雷那样遍布大地。满目疮痍。不过,在阿富汗走上灰色的死亡道路之前。“我”心里的阿富汗早就死了,随着哈桑的离开而死了。

很多东西早在一开始就有了铺垫。初见索拉雅,“我”觉得她像《列王纪》中罗斯坦的妻子拓敏尼。索拉博的妈妈。为后文遇到索拉博收养他做了很好的铺垫不是吗。

全书很多回忆,很有风格。在后面发展的故事中会有自己回忆之前的种种场面,可以展示作者笔下人物的性格,情节更连贯完整,还可以凑字数(误)。而且,当时的经历和后来的再回忆会有一些别样的情绪。

“我知道美国给你灌输了乐观的性子,这也是她了不起的地方……”“我们是忧郁的民族,我们是阿富汗人,对吧?我们总是陷在悲伤和自恋中”

这与中国有多少差别呢?我这样想,中国人也有着忧郁的性子。我不是说个人,而是民族。事实上我们的民族在灾难前总抱着乐观的心态,在平常时代的生活中却常常悲观。民族文化里也不乏自豪感不是吗。普什图人也是如此,无论如何都有自己的坚持,不向命运投降。

在战乱的年代里,“阿富汗人还有其他的死法吗?”多么简单易懂,可是,有又让人懂得有些难堪。这句话背后是气愤,是无奈,是无数人的血与泪。

哈桑的后来“好像他在打理房间,等待某人的归来”,尽管哈桑可以住进屋子,可是他还是在想:“阿米尔会怎么想”,这似乎是印证了那个童年的羁绊——哈桑会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名字。“我”的敏感却是被哈桑的“敏感”保护着。哈桑似乎不只是忠诚,不只是真诚善良,但还有什么,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说他是一切美好的化身?不得不说这样就太假大空了,对哈桑的形象并不负责。

即使读了第二遍,也有些地方仍然会起鸡皮疙瘩:我梦到有朝一日你会回到喀布尔……如果你回来,你会发现有个忠诚的老朋友在等你……

而“我”,阿米尔的问题是,总有人为其挺身而出。在阿米尔没离开阿富汗时,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哈桑总为“我”挺身而出,那么在“我”的后半段人生,“如今我38岁了”,在“你”死后也算是为别人挺身而出一回。

“战争把父亲变成阿富汗的稀缺物品”,有一种苍凉。阿富汗跟中国很像的地方还有一点,亲缘关系很重要的国家并且总能攀上些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个国家地理面积小,人口少的原因,彼此认识或者有关系就不是那么惊奇,“但我再也没见到他”,在现在的阿富汗见一个熟悉的人却很难了,因为下一秒可能就死了活着发生其他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总之,不再安定了,不再“阿富汗”了。

书的后半段,就是算是救赎。对一个忘年交的愿望的实现,一个好朋友甚至是家人的儿子的拯救,对自己年少时的错误的挽救,或者是对自己灵魂的救赎。

后半段没有继续写,因为第二遍看的很断断续续,最后一百页还是想抽空完成每个细节或者片段的感想的记录。

我似乎成长了,跟阿米尔一起,我似乎不那么敏感了不那么多疑了,即使还有一些也不会那么痛苦或者急着躲避了。尽管我还是觉得自己懦弱,不够坦荡,猜忌里带着阴暗面猜疑得可怕,仍然会暗暗骂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我也更了解阿富汗了,一个真正的昔日的中东花园,现在死亡笼罩人性泯灭或者说人性黑暗面最大化的苍白荒野。 可是,我们每个人都还期待着风筝再次飞起,飞满喀布尔上空,孩子们在地面追逐着风筝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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