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 流年与君同(假如蓝湛傻了)（十一）
▲☞我最不舍得的是你的舍得
（十一）
蓝忘机醒来还是小孩子的样子，这个结果在魏无羡的预料之内，但是即使做好了准备，难过却依然在预料之外。
“为什么还是这样？”
医师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他伤的太重了。”
“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是有，只是我也不确定可不可行？”
魏无羡的眼睛亮了，他抓住医师的手，“什么办法？不管成不成功，我们都可以先试一试？”
“情景重现。”
“情景重现？”
医师继续说道，“是，但是这个维度很难把握，现在的含光君太脆弱了，我们都没有办法去预测他到底可以承受的疼痛和刺激是多少，如果超过了，他就……”
“就怎么样？”
“永远的沉睡下去。”
魏无羡愣住了，他松开了手，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永远的沉睡吗？
这个结果魏无羡承受不了。而且他的蓝湛那颗爱他的心早已经遍布了关于他的伤口，魏无羡怎么舍得让他在那些伤口上再重新疼一遍。
他会疼的，他的小朋友会疼的。
所以不可以。
蓝忘机不明白魏无羡为什么会露出难过的表情，他无辜的张着漂亮的琉璃眸子看着魏无羡。然后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小魏婴。”
看着这样的蓝忘机，魏无羡心里的那些漫无边际的难过突然就涌了上来，他仰着头，眼泪却决了堤，在月光里像璀璨的宝石。
蓝忘机想伸手拍拍他的头，魏无羡却躲了过去，他知道蓝忘机没有错，可是他就是真的好难过，而这些被藏起来的难过他只能给蓝忘机看，所以他哭得肆无忌惮。
可是小小的蓝忘机不明白他的小魏婴为什么会哭的这么难过，那些眼泪仿佛流进了他的心里，他的心也跟着难过了起来，于是他站在魏无羡的旁边，哭得比魏无羡还大声。
两个人就像比赛一样，在空荡的院子里，直到蓝思追慌张的跑进来。
“羡哥哥怎么了！”
魏无羡停了哭声，瞪了一眼蓝忘机，蓝忘机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是咬着嘴唇，抽着鼻子，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狮子，委屈巴巴的看着魏无羡。
蓝思追看着这个场景放心的舒了口气，拿过手帕给魏无羡擦着脸，魏无羡则抽过手帕给蓝忘机擦。
“小魏婴……”
“闭嘴，不许说话。”
蓝忘机一听，眼圈一红，又准备哭。
“你再哭今晚就去和你儿子睡！”
蓝忘机这下老实了，乖乖的低下头凑到魏无羡跟前，让他给自己擦脸。
“小魏婴，谁是我们的儿子啊。”
无辜被连累的蓝思追无奈地看着魏无羡，“羡哥哥……”
魏无羡终于被逗笑了，他揉了揉鼻子，拍了拍蓝忘机的头，“蓝湛我累了，背我回去睡觉。”
“嗯。”
蓝忘机弯下腰，魏无羡熟练的爬到他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蓝忘机满足的笑了笑，背着他走了。
“羡哥哥。”
蓝思追叫住了他，魏无羡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摆了摆手，“和大哥说，算了吧，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就整个窝在了蓝忘机的肩窝里，蹭了蹭。
蓝思追停在原地，看着他们交叠的背影，温柔的像一幅画，可是这温柔却酸了他的鼻子。
如果真的没什么不好，羡哥哥你为什么会哭呢？
魏无羡早上一醒来，就看到蓝曦臣站在院子里。他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蓝忘机，小声地关上门，走到了蓝曦臣的跟前。
“大哥早。”
“无羡早啊”，蓝曦臣温柔地笑着，“想来以前无羡是最会赖床的，如今倒是起的十分早了。可是睡得不好？”
魏无羡摇了摇头，“还好。”
蓝曦臣低头看了看他的脸，“无羡，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不会撒谎。”
魏无羡面色一滞，“大哥，我……”
“走吧，今天来了一些求助的村民，思追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帮忙。”
蓝曦臣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魏无羡舒了口气，“山下出了什么事了吗？”
“也不是大事，只是每年到这个时候，因为快要入冬，很多妖邪鬼怪和山里的野兽都会出来作祟觅食，村民们只能来求助了。”
“原来是这样，那赶紧去看看吧。”
到了会客厅，魏无羡就看到蓝思追被围在人群里，村民很吵很闹，魏无羡隔着人群都觉得有点害怕，但是蓝思追却很温柔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诉求，每件事每家人都记了下来，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蓝忘机真的把他们的阿苑教得很好。
“以前蓝湛也是这样的吗？”
蓝曦臣点头，“只是忘机性子冷不爱笑，村民都有些怕他，所以很多时候还要他自己主动去询问，然后不管是多么可怕强大的妖，忘机都可以处理掉，在他们心里，忘机是神，所以村民们都很信他，后来思追长大了，他就带着思追一起下山除祟。”
魏无羡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冷着脸的蓝忘机牵着小小的蓝思追，就那样走过了十三年。
“村民们也很信任思追啊。”
“那是因为忘机说思追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魏无羡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蓝曦臣，蓝曦臣也看向他，认真道，“村民需要忘机，思追也需要忘机。”
魏无羡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时间还来不及，外面很多人虎视眈眈，野心勃勃的盯着蓝氏，现在只有蓝湛在，思追才能是蓝思追。
“可是大哥，如果结局是牺牲蓝湛，你也可以接受吗？”
蓝曦臣的眸子沉了下来，“我和他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怎么会舍得。”
“那为什么？”
“因为我能读懂他，所以我知道他想回来，陪着你才是他的心之所向。”
魏无羡沉默了，很多年前，他问过蓝忘机，如果有一天他要是走丢了，蓝忘机要怎么找到他，蓝忘机那时候说，魏婴，你不要怕，你就待在原地，只要你思念着我，爱着我，那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赶到你的身边。
他是他的心之所向，是他的念念不忘啊。
可是这个回来的过程太疼了，他怕啊。
“无羡，要相信蓝湛啊。”
魏无羡叹了口气，“我一直都信他，只是我舍不得他疼啊。”
你是我的软肋，是宝贝，是唯一爱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