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玉露】今夜玉露润海棠 第三节 凡尘一日万生苦③

饭毕,离别之时,邝露已和当归十分亲密,赠予了自己一枚灵镯。更是约定要勤加修炼,来日再见。两人依依惜别,十分不舍。当归从身后行囊中拿出一把桃骨伞,说出云国夏日午后常有雨,以备不时之需。于是便和起灵子一同跟邝露、润玉道别。
酒楼内,润玉邝露两人对坐饮茶。不多时,天下大雨。
“邝露,我感知到叔父位置了,我们要去趟出云国皇宫。”润玉放下茶杯说道。
“是的,陛下。”
邝露撑起刚刚当归送的桃骨伞,与润玉并肩出了酒楼,顿觉不妥。
尽管邝露身形高挑但与润玉仍差一头,举伞的话必然会袖口滑落,露出一大片肌肤。邝露只得一手尽力撑高伞,另一只手把住衣袖。润玉忽然停下脚步,面向邝露。“我来撑伞。”自然地接过邝露左手的伞。邝露心下感激,笑着道谢“多谢公子。”
夏日之雨来势汹汹,去势也快。待走到皇宫,雨势已经消了不少,两人行至偏僻处,捏了个诀隐身入了皇宫。
凡是皇宫,气派宏伟是差不多的。但诡异就在,这皇宫内按理说已有几百位娘娘,连带着伺候的人应该至少有两三千人之众。可邝露却只感知到不多的人气,更多的竟然是盈盈郁郁的仙气。看润玉神色应该也是心中生疑。润玉无言带路,应该是直接往感知到月下仙人的位置移动,邝露静静跟在身后。不多时,两人便到了一座宫殿,只是入殿中却没见到任何人,润玉施法,从漆黑光润的地砖中飘出蓝色荧光。润玉见状,一挥袖,地砖升空露出藏在下面的楼梯。邝露润玉见状对视一眼,邝露神色严肃的点头示意。于是就一马当先的进入到地下。
作为神仙,暗夜可视。但为了更好的观察地牢构造,同时也为了不施法打草惊蛇,邝露未做掌心火而是拿出夜明珠。在夜明珠淡蓝色映照下,整个地牢显得极尽阴诡。虽然入口极为狭窄,仅够一人同行。但越往前行越是宽阔,走下几百级梯阶宽同街市。暗色中可看见再过百级便有一片宽阔的平地,中间放置着一个三丈见方的金笼。里头躺着几人,但里面最显眼的一抹红色不是丹朱又是那个。
看到丹朱被困,邝露也不必担心仙法会否惊到此地牢主人。一来,私困上神,其心险恶。二来,需解困丹朱缘机。邝露衣袖翻飞,飞到金笼旁。指尖灵力释放,凝露为冰刃,直刺向金笼四角连接处。自五百年前洞庭湖畔眼见废天后杀簇离,辱润玉开始,邝露便开始修习杀伐法术,而第一次她的杀伐之术便是在披香殿施用的,想到此,邝露不由得心口一跳,眼神也暗淡起来。但不由得她想太多,那金笼上竟然有强大的封印仙法,在与邝露法术交汇的瞬间竟然爆出了金色的火花。映着整个地牢亮如白昼。而邝露这才看清这地牢四面八方竟然绘画了百位姿态不同的飞天仙女,只是面目扭曲痛苦,显得极为诡异。在这强大的法力对击中,笼中几人醒转过来。
丹朱的法力在几人中较高,首先清醒过来“小邝露!小心这金笼有施摄魂术,快护住心神。”
邝露早在想到披香殿时就感到不对,已经变换手势,左手两指抵太阳穴护住心神,另外两指施法解开金笼封印。邝露心神稳定,又加大灵力。凝露冰刃瞬间将金笼劈斩开。
“小邝露,还好你来了,我那大侄儿呢?这个妖兽极凶,你怕是打不过。”
“仙上,这里诡异,怕不是说话的地方。烦您和缘机仙子先带这两位仙子出去。”邝露不认识和丹朱缘机一起被困的另外两位姑娘,但看到她们身上隐隐有着仙气于是如此建议到。
可此时头顶竟然传来了石墙击穿的轰隆声。五人抬首看到一位身穿皇袍双手各持一把羽扇刀的人被人从上击落,倒在了五人前方十丈的位置。邝露忙将四人拦住在自己身后。从地牢天花板的大洞中透出一束光,润玉的身形从那光中透出。原来刚刚入地洞后不久,润玉便感到地牢中无人,反而是外部有人正准备打开地砖进入,于是就在上面拦截此人。不料想,此人法力不低竟然连避带逃和润玉过了百余招,还堪堪避开润玉最后的落地一击,从润玉劈开的洞中逃入地牢中。
随着那皇袍人的进入,地牢壁画上的数百位飞天神女齐齐哭泣,发出阴森恐怖的痛苦哭嚎,让人不寒而栗。只见那皇袍人站定后便立刻攻向邝露一行。邝露忙结法做结界护住众人,润玉见皇袍人改攻势后忙跳入战局,手下也不再留情,招招暗含杀机。皇袍人见自己攻势已颓,弃两手羽扇刀不用,化出一把玉剑。持剑虚刺向润玉,实则却是往邝露出招,端的是不避润玉杀招,视死如归。润玉邝露一时不查,邝露左手被剑锋所伤,流出鲜血。润玉则斩落皇袍人持剑之臂,赤霄剑剑指皇袍人喉咙。那皇袍人手臂被斩落后便化作他真身原型像鳍像羽,十分奇特。“你竟然是只蠃鱼。”缘机仙子开口道。
润玉看了一眼邝露正在流血的手背,愠怒开口道“你对原来的国君做了什么?”润玉稍稍抬起下颚示意壁画“竟然伪装成他做出这种炼化人命的禁术。”
“呵,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恨我的儿子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一天了。”
而此时,那蠃鱼刚刚用来刺伤邝露的玉剑,竟然发出异动。玉剑周身金光由金便银,竟是有认主的迹象。不消一会,玉剑自动化鞘而入,主动飞落到邝露手中。
那蠃鱼见此异像神色大异,对着邝露说道“你是昙归仙子的什么人!”
邝露也是不解,但为了知道他做出这等错事的此种缘由,只得顺着他回答道“家母名讳昙归,敢问可是旧识?”
“原来是昙归仙子的女儿,既如此,此剑也是物归原主了。万年前,昙归仙子赠我夫妇此剑以镇四方肖小,我夫妇对她不尽感激。好在我刚刚没酿成大祸,否则我无颜再见昙归仙子,敢问昙归仙子现下还好?”那蠃鱼神色懊悔不像作假。又对昙归下落十分好奇,一片焦急之色。
“家母五千年前历劫过世了。”邝露黯然道。
“这么说,便是连昙归仙子也失败了!我儿!看来今生今世再难相见了。”那蠃鱼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脸色凄惶,眼角也留下泪来。
“此剑名为霜露,乃是昙归仙子师傅旧物,从未认我夫妇为主过,若不是刚刚危急,我绝不会用此剑。如今我夫妇图谋复活我儿失败,皆是我一人之过,莫问缘由,我愿赴死受罚。”说着便要举手自毁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