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叙事类示范:以川大2012年《戴车匠》为例
本文为视频民间叙事类写作示范的文字版,大家可以在视频中看到这一篇是可以改写到类似的题目之中的,希望本篇能够给大家有所启发。
一、原文部分

二、全文示范部分
汪曾祺散文民间书写
——《戴车匠》的文本细读
汪曾祺的《戴车匠》采用回忆与现实的穿插叙事的方式描摹了“小, 而充实”的车匠铺,并以此作为叙事的中心,站在民间立场表达了对于传统手工业后继无人走向失落的惋惜。
“民间”一般指的是藏污纳垢的空间,很多作家往往会借助对此的描摹来表达对传统与现代文明的思考,而对于汪曾祺而言,恰恰相反,他有意的规避“民间”的阴暗,发掘出民间凡俗日常生活表征下蕴藏的诗意与美,将民间塑造为一个健康、诗意的审美文化空间。
1、凡俗人世的审美展现
汪曾祺坚定地站在民间审美立场,将普通的日常生活以审美化的方式呈现出来。《戴车匠》中作者用一种略带天真的笔调回忆了戴车匠做精细木工活,文章中写到:他做的最细致的活是装围棋子的槟榔木的小圆罐,“罐盖须严丝合缝,木理花纹不错分毫”细巧玲珑,反映出了长期的专注与严谨的态度;“踩”“执”“旋”“吐出”等一系列鲜活的动词,生动地写出了戴木匠技术的娴熟,字里行间流露了作者的赞赏之情。
除此以外,汪曾祺对日常生活的诗化还表现在他着意于为凡俗日常增趣,从平淡的小日子中发掘出生活内里的惬意与乐感,他写了戴车匠养着一窝洋老鼠给孩子玩、孩子们用戴木匠做的螺蛳弓射螺蛳壳玩。车匠是他的谋生手段,但是在这样的描写中完全看不到功利性的目的,而是让读者感受到劳动所具有的生命的内在活力,感悟到平凡生活的愉悦。
“所谓车匠,就是在木制的车窗上用旋刀旋小件木器的那种人。”, 戴车匠只是一个车匠,是这个小城里平凡的一个手艺人,但是,作者用一种去蔽的方式为读者描绘一幅幅从容平淡、和谐恬静的民间生活图景。
2、民间精神的审美展现
汪曾祺在认同民族传统文化的同时,还是融入了现代知识分子的理性和自省意识,他并不认为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是对立的状态,而是相互参照考察,因此,这一点在《戴车匠》这篇文章中在结构上来充分的表明了他的立场,比如,在散文的前后都出现了侯家银匠店和杨家香店的描写,开头通过这两个店铺来表明传统手工艺的兴盛,而结尾“1981年,我回想了一次,东街已经前完全变样,戴家车匠已经没有痕迹了——侯家银匠店,杨家香店,也都没有了。”与开头相呼,点明了今天这个时代包括戴家车店在内的所有手工艺的没落。作者在这样的回忆和现实相互交织的叙事中,最终发出“也许这是最后一个车匠了”的感慨,毋宁说这是作者对于最后一个车匠消失的惋惜,对传统手工艺消失的惋惜,还不如说是对于这手工艺传统中所蕴含的民间精神逝去的惋惜。
文章处处强调车匠铺的“小”,的确如此,店面的空间着实小,戴车匠和他制作的日用品也因其普通而显得“渺小”, 但是,车床却很大,他谋生的工具“俨然方正”,它“简直好像从地里长出来的,一个稳定而不表露的生命”,车匠铺成为了小城的精神符号,给俗世的日常增添了三分雅致的情调,一分来自戴车匠沉静的个人气质,一分源于民间技艺的精妙绝伦,最后一分则可归功于他对匠人精神的坚守。戴车匠一生劳作,“戴车匠起的早,在别家店铺卸下铺板的时候,戴车匠已经吃了早饭,”他一生并没有大富大贵,他默默地守住小店,车匠店门口四寸来宽的小小的朱红对子“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就是他内心淡泊宁静的表现。
概而言之,《戴车匠》一文通过描绘车匠这个形象,写出了车匠在新旧交替的时代和后继无人的情况下慢慢消逝,平淡的民间生活场景正在逐渐消亡,体现着丰富的人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