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31 章 Sans意识到，尽管他已经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但他仍然无法预测他父母的计划。 派对的消息不知从何而来 。他原以为一旦他们把自己和Papyrus囚禁住，就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入他们的房子了。但很显然不是，因为他们正在举办一场庆祝家庭团圆的派对，并邀请了包括Toriel和Frisk在内的很多宾客。不过，除他们之外与Sans关系密切的人并不多。 因为Sans没有其他的朋友了。Undyne和Alphys已经与他彻底决裂；Grillby是他在酒吧里唯一的朋友；酒吧里的其他人和他都不够熟悉，自然也不会被邀请参加他们的聚会。 但事情也就这样了。Sans对谁来参加派对并没有发言权，他只是不理解Jandle和Gaster为什么决定邀请Toriel和Frisk。他们不是很讨厌家人以外的任何人与他们的孩子们互动吗？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似乎也并不喜欢他们的家人跟Sans和Papyrus接触。在Muffet拥抱Papyrus的时候，Jandle看起来像是要冲过去杀了她。难道他们不希望他们的家人喜欢自己的孩子吗？他不知道这些天他父母的头骨里在想些什么。每当他认为自己对他们有了基本的了解时，他们又会突然做一些出乎他预料的事情，让他陷入另一个的循环。 是不是因为他和Papyrus并不…非常热情？对于邪教或者他们的父母？ 他曾问过他们这件事，具体来说是Jandle。他趁着她在厨房里做烘肉卷时，向她询问过聚会上的事情。 “我以为你们讨厌我们与家人以外的任何人互动。”那时，Sans看着他母亲的背影说道。那天她将她粉色的长发扎成了利索的马尾辫。 “我们并不讨厌，亲爱的，我们只是担心你们。”Jandle转身看着她的大儿子，“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得到我们这样的人了。所以我们必须保护自己，宝贝。你和Papyrus必须互相保护，尤其是Papyrus。你那么小、那么可爱，总有人会想占你便宜。” Sans斜了她一眼，忽略了她最后的评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开派对？我不理解。”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充满爱意的笑容：“当然是为了帮助你们长大。” oh。等等，什么？ “什么意思？”Sans问道。 “我们原以为要等上几百年才能帮助你们俩长大。但最近，我们意识到长久的等待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说着，她走向前，托起他的颧骨，“你们最近失去了自己的火焰，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我们决定提前我们的计划。” 计划？ “Uh…好吧，但请不要…伤害他们。”Sans有些不自在地挣脱了她的怀抱，迟疑着应道，“我们同意了。” “我们为什么要伤害Toriel和Frisk？他们现在是皇室成员，我们不动皇室成员。”Jandle哼了一声，“我们甚至从未真正碰过Asgore，Toriel才是将他赶下王位的人，我们只是为她提供了证据。所以别担心，宝贝，一切都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中。”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不喜欢这种说法。他很担心他们究竟打算在聚会上做什么，他不知道他们所谓的“长大”是什么意思，所以接下来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唯一谢天谢地的是它似乎跟怀孕无关，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太多安慰。 兄弟俩并没有做太多事，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父母策划这场活动。他们还能做什么？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帮忙，但两人又害怕得罪他们的父母，所以并没有试图阻止。 就这样，派对时间到了。 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感觉很奇怪。这么多的目击证人，他的父母不可能在不引起注意的前提下为所欲为。但他知道，只要他们想，即使是在人群正中他们也能刺杀某人，并且设法说服所有人这是场自杀，尽管他们的手上沾满了血。 任何事情都仍然可能发生。他不知道在他们看来长大意味着什么。每次他们看着他时，他都会停下来等待“正事”的开始。尽管他一直很害怕，但他们还是会微笑着朝他挥手，隔段时间过来确保他在享受这场聚会。 那是另一回事。整个该死的晚上，他甚至几乎没有看到他们。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像一道挥之不去的影子，但这一次他们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Sans唯一能做的只是靠在他的兄弟身上，啜饮着Muffet给他的香槟。这是自从Sans住进这里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到处都是装饰品，桌上摆满了各色的佳肴。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和陌生，就好像Jandle和Gaster会突然出现，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他们不在这里，这把他吓坏了。他焦虑地捏着几乎已经空了的杯子，感觉只要离开他兄弟一秒钟，他就会恐慌到疯掉。这里的每个人他都觉得很熟悉，但又陌生的可怕。他甚至连Toriel都没有去打招呼，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狗一样不知所措地缩在最后能带给他一点慰籍的墙角。 直到Muffet朝他们走来，她交叉着双臂，脸上挂着柔和但坚定的笑容。Sans眯起眼睛盯向她，视线微微有些摇晃。Oh，看来他们又给他下了药，Huh。 他瞄了一眼Papyrus，准备让他像往常一样把他抱到床上去，然后他注意到Papyrus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溃散。所以，他们也给他下了药？ “你们看起来都累了，不如我带你们去休息吧？”Muffet提议道。 “好啊，当然。”Sans嘟囔着，语调有些含糊。这让附近的一只狗怪物不由皱起眉头，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如果不是很久以前Sans的意志力就被摧毁了的话，他也会怀疑的。因为只有非常特殊和昂贵的药物才能使骷髅昏迷。所以一般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到一具骷髅因普通酒精而头晕目眩。除非是故意在酒中下了针对他们的药物。 Muffet架起两人，领着他们离开了大厅，但并没有朝他们的房间走去。Sans迷迷糊糊地跟着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在往哪里走，直到他弯腰爬上了一辆车。 “Paps。”Sans咕哝道。 Papyrus看起来要比Sans迷糊得多。也许是因为Sans已经产生了轻微的耐药性。 “Hm？”他的兄弟哼了一声。 Sans模糊地笑了一声。他看起来很可爱，昏昏欲睡的可爱，昏昏欲睡…… ~~~~~~ Jandle想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才会要承受上这样的生活。她常常在想。 这始于他们的亲生母亲，她们负债数千美元，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的Jandle站在那里，将哭泣的弟弟抱在胸前，看着她们的灰尘渗入地板的裂缝中。他们还只是孩子，他们做错了什么必须承受这些？明明他们的母亲至少还可以去尝试。可是，她们放弃了。在他们长大之前放弃了他们的家庭。她们不是故意的，但她内心深处知道她们对局势仍有着一定的控制，用钱，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她从小就知道这一点。别人会不会饿死她都不在乎，无论如何，只要她不死，那她的弟弟就不会死。 然后，她遇到了收养她的家庭。她抬头看着他们，两位父母承诺他们会给他们爱和快乐的生活，因为孤儿院给了他们一大袋金子，以摆脱两个小鬼。其中一个人类，在他们离开之前，朝Jandle的脚边吐了口口水。 她对人类的仇恨从幼时就开始了。当人类认为怪物差异以至于不值得尊重时。除了长相漂亮和奇特的怪物还能在恋物癖眼中有些价值外，其他怪物都一文不值。尤其是骷髅的稀有性使得他们姐弟成了恋骨癖人类俘虏的目标。 她的新父母是彻头彻尾的虐待狂。 “爸爸，我给你做了布丁。”她举起一个玻璃碗，将它小心地放在他手边。而那个人类就在她说完后抄起碗，狠狠砸在了她的头骨上。 大多数时候，他们对他们姐弟还是不闻不问的，经常会让姐弟俩单独呆上好几天。于是，她开始学着做饭，会在给弟弟煎鸡蛋的空暇时拍拍他的头。尽管他们生活艰难，但他的弟弟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些。Gaster很少说话，也不喜欢别人的关注。每当大人聊起他的大眼窝时，他都会躲在Jandle身后，努力将自己藏起来，尽管他的个子很快就超过了她。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想，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和她过上更好的生活。难道她最终真的会屈服，像那些可怜的、有吸引力的怪物一样去卖淫，把自己卖给任何愿意买走她的人类吗？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人类会接受各种各样的怪物服务，但当他们面对生物学上的简单差异时，他们又会将怪物贬进尘土。他们享受着这些福利，却拒绝承认他们对怪物的压迫，因为那会引起怪物的反抗。而Jandle很快就明白，大多数人类永远不敢面对自己的缺点。 血液很重要。Jandle是在很多人原谅她养父母的种种暴行后才知道这一点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永远不会是家人。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家庭意味着什么，血液意味着什么。任何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值得信任，毕竟他们没有理由留下来帮助她，因为他们的血脉不同。所以，他们的话语和笑容对她而言毫无价值。 这意味着Gaster成了她的一切。 他是她唯一剩下的血亲，地球上最后的两具骷髅。他一定对她有着意义，这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也是他和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信仰。血液总是意味着什么。为了保持他们的理智，它必须拥有着意义。所以他们紧紧抓住这些话，直到那个决定性的夜晚。 意外发生了。热浪裹挟着凄厉的尖叫声弥漫昏暗的天空。他们两人震惊的凝视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听着他们养父母的呼救声在灼烧下逐渐微弱。骷髅免疫火焰，墙壁也并不隔绝魔法，他们可以很轻易地救出他们。但他们没有。他们的血液不同，所以他们本质上来说对他们一文不值。他们过去所做的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住处，现在，甚至连房子也没了。又何必麻烦呢？ 很快，惨叫声停了下来，将夜晚归为寂静。 Jandle和Gaster直到后来很久后才意识到：在他们走过家的残骸，凝视着养父母灰烬的那一刻，才是他们两个孩子真正长大的时候。怪物不是因为年龄而长大的。在身体停止发育后，年龄对怪物来说就没有了意义。不像人类，他们会记录下每个年龄段，就像他们在记录自己即将成为尸体缓慢腐烂一样。不，怪物是在他们父母死去的一刻长大的。 就这么简单。 ~~~~~~ 当Jandle把Toriel带到一间侧房时，她看起来满脸的担忧。 当她要求隐私时，山羊怪物并不知道Jandle要告诉她什么。也许是Sans还在为了敞开心扉而努力，又也许是Papyrus在食谱中加入了过多的糖。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种几乎恐惧到绝望的神情，几乎快要落泪了。 “我想我知道邪教的领袖是谁，就是阳光家庭邪教的。”Jandle低声说。 “什么？”Toriel问道。 “我-我曾经在几年前，就在Papyrus刚出生后不久，我从一个名叫Muffet的女人那里得到过一些提议。”她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继续说道，“Sans逃跑后，在我们最脆弱的那段时间，她找到了我们，承诺如果我们能将房子借给她和她的家庭进行宗教活动，她会帮助我们找到我们的孩子。”女人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最近她一直在邀请我们和我们的孩子加入她的家庭，在我拒绝后，她表现得非常奇怪…而-而且…我想我昨晚在借给她用的地下室里发现了血迹。” “天呐。”Toriel惊讶地用爪子捂住嘴，然后倾身向前，担心地抚了抚她的背，“你们都还好吗？”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流鼻血之类的意外，但昨晚我无意中听到她在威胁Papyrus，说她要绑架他们兄弟两个。Papyrus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但今天一整天他都看起来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我的孩子，我-我…我不能失去他们！” Toriel俯身抱住她的朋友：“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绝对不会！我这就去找她，我们一定可以在一切发生前彻底阻止它。” “谢谢你。”Jandle抱住她，“我会去接Gaster和我的孩子们，然后我们才能一起弄清楚她和她的家人在计划什么。” Toriel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坚定的神情转过身。她必须马上去找他们。 在Toriel离开偏房后，Jandle忧心忡忡的表情变成了厌烦。也许她能帮助他们长大是件好事，操纵Toriel实在是太容易了。 “Gaster，亲爱的，是时候了。”Jandle哼着歌走进另一个房间。 Gaster，她一生的挚爱，此时正站在那往他们的地毯上倒着汽油。 “我们所有的房间都湿透了，证据也都准备好了。”Gaster后退了一步，“想想就很奇怪，亲爱的，这件事怎么就突然这么结束了。我原以为我们会花更多的时间和他们在一起。” “这样就好。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我们的孩子们一定会变得空虚。孩子不能永远都是孩子。” “就Toriel的性格来说吧，她从来没有学会长大。” Jandle咯咯地笑了起来，从兜里拿出打火机。 “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们，他们会很好地应对，尤其是在我们离开他们的情况下。”Jandle说。 打火机从指间落下。 没过多久，房间就被熊熊大火吞噬了。火舌舔舐墙壁，绕着两人爬行。火焰无法杀死他们，但房子很大，必定会有落下的碎片。而且当然，有了魔法驱除器，没有怪物能够使用魔法来拯救这场混乱，也没有人能分辨出他们的尘埃。 “坦率地说，我有点失望那个人类孩子没有做太多的斗争，我倒是希望他能做一些更聪明的事情，而不是把那么简单的证据留在我们的地下室。”Gaster叹了口气，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他妻子的臀部，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现在，让我们进行最后一场演出吧，亲爱的？” “直到我们成为星星的那一刻，亲爱的。”Jandle带着笑意，仰头献上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