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圣女,被众人唾弃的高尚者,阿尔图罗人物赏析
主体在他人无意识的期望中沦为了对方实现自己无意识欲望(心愿)的工具(阿尔图罗无法自控地将对方的无意识欲望传递给欲望对象,对于她来说她听见的就是人真正的想法),在小阿尔图罗(后文用小图指代)帮助她母亲实现心愿的过程中,她母亲获得了满足的快感(但由于被实现的是自己无意识的渴求,对方的主体意识在现实中实现着那个无意识“自我”论述的同时,也伴随着对自身本来身份未能实现的使命的煎熬,痛苦)。
在这个过程中很难判断她母亲是满足更多还是痛苦更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母亲一定不会将罪怪到那个无意识帮助自己实现了心愿的小图,(因为当时正是她母亲主体意识通过言语肯定了小图的无意识,让小图得以将其通过源石技艺使她看到曾经的那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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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童年时期,主体往往无法区分他人的“话里有话”,即无法判断他人主体意识是倾向于肯定自己无意识的所求,还是想实现所求但由于种种原因导致倾向于否定无意识所求(无法识别他人的态度),主体此时无法判断对方是在肯定“我想这么做”(我开心),还是委婉的表示,“虽然我想,但是我现在不能这么做”(撒谎,我说我开心,但我其实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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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图的思想观念就在这个过程中被她母亲无意识地影响了(然而她母亲本应担负教育主体的使命,却由于自己的犹疑而没能完成,从这里可以推测她母亲本人也无法判断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但是至少应该告诉小图这样做的危险性),小图在无意识中沦为了她母亲在实现自己心愿过程中,造成后果的“帮凶”。
而当大他者对小图的这种无意识欲望说不时(此时小图一开始是倾向于承认那个她母亲母亲的心愿的,因为那是她母亲本人所“肯定”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他者通过语言对她的这种欲望说了不。于是小图便不得不将那个无意识欲望压抑起来。
而她一直以来承认的大他者无疑仍是她的母亲。这里所指涉的无疑是“反俄狄浦斯情结”
)
然而由于能指霸权的存在,小图的这种思想观念仍被认为是一种对大他者的挑战,因此此时大他者(萨科塔们)便施展起其权能,使得小图被迫承担起了她犯下的“罪”,关闭了她和其它萨科塔之间的共感(即被刺瞎双眼)。
但是由于她并未堕天,可以见得即使这个“萨科塔们”的大他者也并不能完全代表主脑的意志,甚至连主脑也无法审判到底她的思想行为对还是错,
由福尔图娜的堕天可以得知,即使是并非出自主体意识(包括无意识)做出的伤害行为,只要主脑判断是由主体的行为导致其它萨科塔受到伤害,都会立刻堕天。
反之,如果主体无意识没有伤害倾向,而主观意识认为其行为超出了“伤害”范畴(安多恩与教宗之间互相开枪属于一种证道,两人所持有的“道”都超过了主脑的判断范畴),
主脑便不会对其行为做出惩罚,相反还会保护持有“道”的主体不为对方所伤
(!!)
此时便可以见到这样一个现象,主体(小图)背负着一个由他犯下的【无罪之罪】,却不得不一直面对那个罪恶“实质”,而由于她的主体意识依旧倾向于实现那个无意识欲望,此处并不构成“俄狄浦斯情结”那种对原罪的深刻彷徨。(阿尔图罗不承认萨科塔们,因此匮乏-需要的关系在这里不存在!)
在此我认为应该单独将小图的父亲拎出来分析一下,首先这个懦弱父亲在听见琴声后仓皇逃窜,其无意识中肯定具有对这个女儿的害怕,以及对她“害死”自己妻子的谴责,(他自己却从来不敢问出妻子的真实想法,因而错失了挽救一切的机会!),而由于父亲这个角色的消失,阿尔图罗便彻底丧失了由“家庭”所构成的微观大他者带来的庇护,此时她为了不被那个来自“萨科塔们”的大他者的欲望所吞噬,便只能拼命维持那个母亲形象的幽灵”,因此导致了她对于那个无意识欲望的偏执,即更加变本加厉地替别人实现他们的“心愿”。(此种行为会在后来她离开萨科塔群体后好转,并被另一个大他者“悲剧命运”所压抑。)
并且此处还延伸出一个问题,即阿尔图罗让费德里科向自己开枪,在此前她自己肯定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即前文论述的,主脑面对“道”超越它的对象,非凡不会予以惩罚,反而会保护其免受同族伤害)此时阿尔图罗的“道”是什么?已知阿尔图罗所面对的有两个“道”,其一是上一篇分析中提出的“悲剧—美好”的二元对立选其一的“大道”,然而阿尔图罗此时潜意识中还在相信着希望,虽然绝望的阴影在慢慢吞没她,却还未能完全使其“坚信”。
如安多恩所持之道“创造一个包容所有种族所有人类的拉特兰”,教宗的道“由内及外地慢慢改良并扩大拉特兰的包容性”,此时从《吾导先路》中奥伦的说法我们可以得知,阿尔图罗是“那个优先级比安多恩还高的通缉犯”。
然而从教宗与主脑对安多恩的态度可以看出,他的所谓“通缉”其实只是面向普通拉特兰人的一个借口,其本质是为了维持和平稳定,而其本质是他的“道”就连主脑也没有资格作出判断,只有让教宗以“邀请”的形式,让他来一起讨论,并在最终以显现真身的方式向其证明自己的存在(主脑内心大喊:劳资是真的存在的啊!!不要以为你有那“大道”就没有别的“大道”了,大家坦诚相见,有事好商量嘛,别把事情憋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于是此时,最后一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阿尔图罗的通缉优先级在安多恩之上,她的优先级在安多恩之上?在教宗之上!?这种甚至超越了诺亚的“大道”究竟是什么?有什么配被称作真正的“道”……只有道德,道德。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 让我敬畏,一个是我头顶上灿烂的星空,另一 个就是心中永恒的道 德法则。 ——康德墓碑铭文】
小阿尔图罗的母亲向她吐露了自己无意识中相信的使命,就连她的母亲都无法真正确定这种使命“To do or not to do”
。然而小阿尔图罗就这么做了,因为她孩童的内心无法看穿母亲此刻的犹疑,认为母亲说的是真心话,而后经过母亲本人的亲自确认(此时我才终于可以确定,她母亲是自己坚定了自己的内心,而后在看到童年时“自己”的表演时,才会轻易地认同了对方(倒不如说她一开始就同意了那个“小英雄”的声音!))。
然而由于母亲实现了自己的使命,却失去了生命,小阿尔图罗此时却开始犹疑这使命的“To do or not to do”
,于是此时,她希望通过确认父亲的真实想法来使得自己坚定。(她听不到对方隐藏的心声),她希望父亲的本心也是一个“高尚”的人,可她父亲此时释放出自己内心的一面确实那么的狼狈,畏惧,怯懦,恶心。直到此刻,小阿尔图罗才终于认定了她母亲牺牲生命交给她的使命【让高尚者的高尚挣脱枷锁,卑鄙者的卑鄙显露无疑】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诗人 北岛
小阿尔图罗只是那么做了,她与她的母亲共享着只属于她们二人的共感,共感的内容是去实现这个超越了诺亚的大道:
“主人公的鼓励帮助巨人挣脱了束缚”使命后面还有一句话“主人公的愤怒烧光了国王的新衣”。
于是拉特兰这个“虚伪”的圣地,再无法容纳这个真正的高尚者,“萨科塔们”主动切断了她与其它萨科塔的共感,小阿尔图罗成为了那个【无罪】的堕天使,从此坠入了人间。
Ps:由于最后费德里科给了阿尔图罗一枪,自己却没有堕天,所以此处我得出一个新的结论:费德里科并非是由于公证所执行人的身份,合法开枪而不会堕天的,(论据是在此次剧情中,他的多次行动早已打破了拉特兰“律法”的壁垒,甚至于他在雷缪安的提示下开始涌现出真正的“自我”意识)所以费德里科自我的“道”与阿尔图罗平级,是执行超越“律法”合理性的绝对正义。
从此我们看出,正如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与安多恩构成的对映关系,费德里科与阿尔图罗之间也存在着这种相互制衡却又并无冲突的关系,阿尔图罗能够使人实现绝对的【道德】,而费德里科的存在就是使这种【道德】的实现过程绝对合乎【正义】。
阿尔图罗与费德里科,这二者正如实现人类的终极梦想的钥和锁,钥能够打开人心的大门,而锁确保这扇门在正确的时候打开。
在安布罗修修道院的故事中,姐弟俩将在这种看似矛盾却又难分彼此的纠缠中,共同面对那个在【道德】与【正义】之上的终极谜题——何为【命运】?
后面可以衔接我的另一篇分析,论述了她阿尔图罗在面对悲剧——美好命运的“命运俄狄浦斯情结”中的彷徨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