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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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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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母妃！母妃早死了……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处死了，是姐姐把我带大的……”

听见张云雷提起自己的生母，小王爷的脸上全然没有对母妃早亡的悲戚，眼底尽是对老王爷的厌恶与愤恨。

也许是十几年间，每每夜半梦回，看见的都是母妃与长姐离世前的鲜血和眼泪，这让杨九郎更坚定了要把自己那个只有血缘关系，却无半点父子之情的父王，从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上拉下来，让他跪在母妃与长姐的坟前忏悔，再让他也尝尝她们死时的痛苦。

“睡觉吧，说这些干嘛……”

杨九郎端起旁边的茶杯打算润一润嗓子，可他刚端起了，就发现茶杯里的水不多，就算张云雷把自己刚倒的那杯递过去，他仍直接撂下，转身躺了回去，悄悄用手摸枕头底下藏着的母子狮玉坠。

“我帮你。”

细细琢磨着杨九郎说的这几件事情，张云雷这才明白当初刚到边塞时，让南夕打听的消息有多一半竟是真的，怪不得人人都把杨九郎当成个忌讳，也同样忌讳着他的身世。

他伸手搭在杨九郎肩膀上，不由自主的说要帮他，却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

“好，你帮我，你先帮我把药换了吧。”

杨九郎只当他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重回京城，既然相互利用，心照不宣便好，没有必要一定宣之于口，落得两个人面子上都过不去。于是他打了个哈哈，把话头转到了旁的事情上，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光转瞬，离杨九郎在围场遇刺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的时间，老王爷大张旗鼓的调查杨九郎遇刺之事，排场做的这样大，让人人都道杨九郎时来运转，可是只有杨九郎和张云雷才知道，老王爷这样做，只不过是要洗清他大哥的嫌疑，好顺利承袭王位，其他人是生是死，老王爷才不关心。

可是，墙倒众人推是常见的，从前在大王爷府中阿谀奉承之人，如今皆落井下石，随着调查的延续，除了围场刺客之事，还查出来近几年他做的其它腌臜事。

老王爷气的连续几日睡不着觉，可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品行不端，而是因为此次调查兴师动众，牵连之人甚广，参与之人甚多，就算是自己想要包庇这个儿子，如今也是不能了，这还少不了杨九郎和张云雷暗中推波助澜之功。

杨九郎牵连其中，无故被冤，面上不便发声，以免被人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大王爷府中则人心惶惶，主子一朝失势，前路迷茫，底下曾经狗仗人势的下人，则日夜担心自己的安危。唯独二王爷府中静得怕人。

杨九郎这个二哥，城府比大王爷略深一些，曾经大王爷做的那些脏事儿，十件有九件二王爷曾给他出谋划策，可是他也留了个心眼儿，每件事情看似完美，却都埋了一个小小的缺陷，为的便是日后万一东窗事发，牵连不到自己，顶多落得一个与他交好之名，再往下便查不到他什么了。

“夜深了，王爷早些休息吧。”

夜深露重，身上的确觉得寒浸浸的，可是二王爷却依旧站在屋子门口，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阴诡之计。

他的正妻着人拿来一件斗篷，亲自披到了他的身上，退半步，站在他的身后，同他一样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从前还真是小看他了，”二王爷冷冷的说道，“明日你派人把我书架上的那本书送到三弟府上。”

身旁的女子不解，想着自家王爷与小王爷府上素无往来，如今要送一本书过去，定是较为重要的，于是开口问他是哪一本书，怕送错了耽误事。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三弟不是最爱看这些汉人写的诗书词赋吗？我便冷眼看着他与那白痴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二王爷算得精明，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他口中的白痴，前路就到这儿了，杨九郎怎么还会理睬这个没了利用价值的人呢？可若他没了，杨九郎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呢？

他没算到，杨九郎替他算到了。

大王爷被他父王下令囚禁在府后，众人都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而王储人选则从三个，变成了两个，杨九郎的府上也热闹起来，人人借着他正得老王爷欢心，也赚一赚自己的利益。杨九郎自然明白他们择利而为的心，也挑挑拣拣笼络了一众人心。

可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去半年，边塞便又生事了。

一夜之间，囚禁于府的大王爷蹊跷惨死，稳坐王位的老王爷不知中了什么毒，昏迷不醒。而传言皆道是二王爷为夺王位，心下按耐不住，弑父杀兄。一时间，人心惶惶，王位之争越发激烈起来。

可是小王爷府中，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对外界的传言、事情充耳不闻，日日与他那个“男妻”宴乐府中，不知是真的对王位没有心思，还是表里不一，用宴乐之事做幌子。

“这个毒，和当日用在我身上的箭毒有什么区别吗？”

“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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