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西方史，B站中的西方纪录片（十七）—— 揭秘 探寻亚瑟王的城堡

前几天在推送里看到了《揭秘 探寻亚瑟王的城堡》这部片子，那么本期就正好来看看这部片子。标题中所谓亚瑟王的城堡，指的是苏格兰在中世纪时期最重要的城堡之一——斯特林城堡。接下来我们就一起看看这部纪录片介绍了哪些内容，而这座著名的城堡又与亚瑟王的传说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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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随着本片的思路进入正片，整个探究的起因，是斯特林城堡在旧日教堂的地基中发现了数具骸骨，而这些骸骨似乎并不属于地位崇高之人。

于是布拉福德大学的考古人员对这些遗骨进行了分析，在其上发现了多处外伤的痕迹。其中既有锐器导致的穿刺伤，也有钝器造成的重击伤。结合伤痕特点及埋葬地点，研究人员认为这些遗骨属于斯特林城堡围攻战中阵亡的守城方人员。

但斯特林城堡曾遭受过数次围攻，那么新的问题就变成了，这些骸骨出自哪一次战事？于是研究人员进一步取样进行了C14同位素测定，推测这几具骸骨大约出自苏格兰独立战争时期，即电影《勇敢的心》的背景时期。

以这几具骸骨确定的年代作为因子，考古学家进一步对斯特林城堡本身进行了探索，试图找出苏格兰独立战争时期该城堡的原貌线索。本片中认为该时期的苏格兰城堡，大多还是木制的“丘顶-堡场”式城堡（motte-bailey）。关于这种城堡类型，我在前面的各专栏专题中已经反复提过多次。

由于此类城堡的木质结构易损而土丘往往能够保存，故而在本片中考古学家首先便想证实土丘motte的具体位置。不过有些麻烦的是，斯特林城堡禁止挖掘，因此考古学家们采用穿地雷达进行探索。雷达的结果显示该地的地形并不适合传统的“丘顶-堡场”式城堡，考古学家们根据此结果推论当时的城堡规模可能比预计的小，仅仅只有高地上方的单层结构。

确立了苏格兰独立战争时期的城堡核心位置后，考古学家们又进一步开始寻找斯特林旧日城墙的实际位置。由于现有城墙的底端和上部结构并不一致，因而考古学家怀疑现有城墙也许是在旧城墙的基础上重建的。也是因为二者的重叠，所以此前人们并没有发现旧日城墙的残留痕迹。

为了证实这一猜想，考古学家对斯特林城堡的城墙进行了激光扫描。通过这种方法，他们发现城墙的底端有不寻常的突出部结构，并认为其属于更早期的城防工事。而新旧城墙重合的原因，则是该位置已经是此处建立城防工事的最佳地点。

到了这里本片的时长已经过半，然而前半部分都在围绕着威廉 华莱士的苏格兰独立战争时期考证，标题中的另一位关键人物亚瑟王则还没有登场。本片在这里的转折稍显生硬，只是通过本地的传说引出了亚瑟王。而这个传说待考证的焦点，主要是斯特林城堡下方的一个特殊结构，其也被称作“国王之结”。

传说中认为，国王之结是亚瑟王的演武场。不过这个观点实在有点扯，因为画面中的这类比武要到12世纪左右才出现，也就是骑士制度盛行之后才有。这也是骑士文学传说开始兴起的年代，有观点认为关于亚瑟王的传说就诞生在这一时期。

接下来我们继续来看看本地的发掘活动，考古学家在斯特林城堡和国王之结中间，发现了一条似乎是连接二者的陈年小路。这条小路是由平滑的石块铺成，不过按照记载，这条小路更可能是16世纪下令修建的。随后历史学家也反驳了亚瑟王比武场的观点，并认为国王之结原本实际是个花园。

而本地亚瑟王演武场的传说，考古学家则认为来自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时期（1488-1513）对骑士比武的喜爱和对亚瑟王传说的宣传有关。国王之结便被改建成了一处王室演武场，苏格兰国王在此举办以“亚瑟王”为主题的比武竞技活动。

但是也有说法认为本地的亚瑟王传说还要更早，甚至提出斯特林城堡即亚瑟王传说中的斯诺登城堡。不过在历史学家眼中，这样的说法恐怕更多的是一种政治上的宣传，用于提升王室权威。

为了支持其观点，历史学家试图在斯特林城堡大厅的建筑风格上寻找证据。大厅外墙上的雕像，被认为是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天花板上的头像，都是历史上著名的统治者。苏格兰国王将自己与这些传说联系在一起，正是为了象征自己与他们同样伟大。而与亚瑟王传说的联系也是一样，斯诺登更可能是王室为了强化王权的一种说法。

接下来历史学家又进一步在文献中寻找这种传说的起源，在一份600年前的描写斯特林城堡骑士比武的诗歌中，首次将这座城堡称为“斯诺登城堡”。这首虚构的浪漫主义诗歌，是由一名游历苏格兰的法国人所作。他很可能在斯特林城堡听苏格兰国王谈起了有关斯诺登的传说，随后受此启发创作了该诗歌。

但是关于亚瑟王的传说是否属实，始终还是没有得到证实。于是本片又将目光移到了城堡对面的山丘上，华莱士纪念塔下一段更加古老的石墙遗址。根据考古学家的估计，这段石墙距今大约有1300年，这就与传说中的亚瑟王比较接近了。在这段石墙遗址中，可以找到被火焚烧过的痕迹，有可能是在被围攻时遭外敌点燃。

随后考古学家在显微镜下进一步观察了遗址中的石块，发现其中的部分矿物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更可能是人为纵火的表现，与预期中的战争因素也能对上。而这样抵御外敌的战事，也和亚瑟王的传说相符。

当然这些距证实亚瑟王还有很远的距离，本片在最后也总结道，无论传说中的亚瑟王是否真的存在，这种抵御外敌的传说倒是对苏格兰抵御英格兰有很大的象征意义，这可能也是斯特林城堡中的苏格兰国王如此重视亚瑟王传说的原因之一。

对我们来说，亚瑟王的名头也许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点。同时本片以亚瑟王和华莱士的传说作为线索，也介绍了一些对斯特林城堡的探索研究。我觉得本片值得一看的理由，正是在于其展示了一些考古学上所运用的技术，能够让我们对考古有些更加直观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