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秦不行
张云雷：“感激我你把我手打得跟馒头似的？”
嚯，这是要翻旧账？杨九郎挑眉。
张云雷立刻改口：“师父打得对！该打就得打，不打他不长记性！谢谢师父！”
杨九郎：……
一句话堵上杨九郎的嘴，张云雷得意地晃腿。
改坐为跪，杨九郎亲亲张云雷的手，起身擦白板。
张云雷笑眯眯地收拾东西。
两个人开会就是好。
一个人想事容易钻牛角尖，两个人就不一样了，有商有量有补充，多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他纠结了一下午如果公司真让九郎带老秦的话他们要怎么应对，而杨九郎只说了一句“老秦不行”，就把他的忧虑吹得烟消云散。
老秦不行。
哪不行？
行的话还用等到现在？以前又不是没带过！
他笑，九郎也笑。
对，老秦不行，老秦根本受不了杨九郎。
他行，他受得了，他可喜欢杨九郎了，挨打也喜欢，挨训也喜欢。
他和九郎才是同类。
他是学徒，九郎是师父。
他是青蛇，九郎是摩侯罗伽。
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哪怕那种相处在别人看来是羞辱、是变态。他们自己知道，那是他们奉献自己、交换彼此的最好方式。
张云雷脱掉裤子撅好屁股，不管打得是轻是重，他都只认错，不求饶。
跟当年一样。
当年他没有可使用的身体，没有可期待的未来，唯有把恭顺听话做到极致。
小错自己打嘴巴打手心，大错面壁撅屁股，等着师父来打。
对，他师父，磕过头的，给过玉子的。
赖不掉，也不许赖。
一天一天，一场一场，他豁出自尊，用残破的身体一点一点重获九郎的信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老秦不行。
当年九郎也在老秦身上花过力气，没多久，老秦就去了七队。
他俩跟着师父长大，学艺的时候挨打挨骂是日常。师父越看重，打得越凶，骂得越狠。
小孟是跟着谦大爷长起来的，谦大爷教完自己徒弟，才有可能点拨孟鹤堂。
所以他俩和孟鹤堂是两种人。他俩惫懒，小孟勤奋；他俩凶残，小孟柔和。
老秦选小孟很正常，没有关系，各选各的就好。
得失成败，在做出选择的时候，都是未知。
只有走到底，才知道自己选择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现在，他趴这儿挨打，可是谁敢说，他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张云雷扭头：“差不多得了！都几点了还打！让不让人睡觉了？”
杨九郎吐血：真难伺候！
借口屁股太疼睡不着，张云雷趴床上玩手机。
杨九郎挨着张云雷也趴下来，两个人肩靠着肩，你蹭蹭我我挨挨你，你扛我一肩膀，我给你一肘子。
杨九郎坏心眼地捏张云雷的肿屁股，张云雷又要保卫屁股，又要掐杨九郎腰上的软肉，还想薅杨九郎的头发，忙得呼哧带喘。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张云雷突发奇想：“好像打通堂哦。”
杨九郎一愣：“你？”
“不是，电影。我没有过。”
杨九郎嘀咕：“就说嘛。”
张云雷说过很多次小时候被师父打屁股，然而说来说去，真正挨打的也就那一次。
要是有打通堂，张云雷还不得翻来覆去说它个千百回？
张云雷笑：“就说你怎么没赶上是吧？”
一脑门子官司，杨九郎顺嘴秃噜：“赶上过。”
张云雷：“你？”
杨九郎比出四个手指，张云雷：“你们四个？”
杨九郎：“啊。”
哼！张云雷生气地扭过脸去，任凭杨九郎怎么哄怎么掰，就是不回头！滚滚滚！你得宠你受看重，你回你师父家去！躲开我这儿！
杨九郎往回圆：“没真打，就是个意思。”
张云雷忿忿：“意思也不行！凭什么就你们有意思？”
杨九郎努力补救：“兹要您乐意，我以后收他十个八个，满足您被打通堂的梦想，好不好？”
张云雷把脸皱成榴莲，想不好自己是该乐意，还是该不乐意。
想想就觉得好玩。可是，他不仅是大师哥，他还是大师伯……当众挨打是不有点丢人？
张云雷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偷笑，杨九郎继续顺毛捋： “我就你一个宝贝徒弟，打你一个就等于打通堂了对不对？”
张云雷仍然不肯放弃：没法儿两全其美吗？不能又独占杨九郎还能玩打通堂吗？哎杨九郎，咱在家排个戏吧？要不做完手术多无聊。到时候我趴着演！我就演我被打得动不了了！
被张云雷逗得脸都笑酸，杨九郎跟他一块儿畅想：等以后方便，找几个信得过的来家跟你一块儿玩。打通堂不一定行，拿你给别人打样倒是没问题。
张云雷笑软：“就会欺负我，坏人！”
杨九郎：“不欺负你我欺负谁？”
张云雷：“你师父不把老秦安排给你了吗？”
杨九郎揉张云雷的顺毛：“他不行，吃不了苦。”
张云雷皱脸：“我听说他家……”
“我不是说他吃不了生活的苦。生活的苦没的挑，摊上谁就是谁，想不想吃都得张嘴。我是说他受不了学艺的苦，受不了像咱们这样不是打就是骂的。饼哥那一回，咱这一回，两回都一样，凭什么第三回他就能好了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不必忧心，更不必操心。面儿上的功夫做做就行了。
他们这一年忙得连八队都没顾上管，哪有精力去管七队的？
他已经尽力了，没有当师哥的追着师弟喂饭的道理。就算是师父追着徒弟喂饭，也得徒弟肯张嘴才行。
张云雷：“那九熙？”
杨九郎请队长放心：“私交归私交，九熙有分寸。”
队长威严点头：“嗯。”
杨九郎忍俊不禁。要是张云雷不是红着屁股趴着，光看脸，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像个大人。
杨九郎抱住张云雷：我角儿又大一岁了。
张云雷推杨九郎：“喂，挨打的是我屁股疼的是我，请你不要抢着哭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