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评述 - 谨以此文纪念天后级歌手李玟

7月5日晚，当得知李玟因为抑郁症而选择轻生的消息之后，不禁感到十分遗憾与怀念。我本人在国外留学时，也受到过轻度抑郁症的困扰。当时，我在异国他乡十分煎熬的状态下，时常听CoCo的《Di Da Di》：“倒数开始，Di Da Di”，什么时候才能回国。。。CoCo去世的第二天，我通勤用车的行驶里程数刚好到达55555Km，仿佛也以它自己特有的形式纪念这位才华横溢的中国香港歌手。

1.抑郁症的疾病成因

总体而言，抑郁症是主要与人体神经控制系统相关的一种疾病。假如我们将人的生命进程比喻成在路上自主行驶的车辆，那么神经控制系统可以类比为车辆内部的信号控制系统。车辆的信号控制系统之中，两个重要的功能就是：油门加速、刹车。

1.1 车辆三系统模型

在下文中，我们试图用“车辆三系统模型”解释抑郁症的疾病成因。我们将“底盘与车架”类比成人的基础身体素质，将“加速系统”类比成激励人行为的系统，将“刹车系统”类比成抑制人行为的系统。

在自然界的长期进化过程中，人与其他生物一样，发展出激励与抑制自身行动的两个系统：一方面，人需要为满足自身发展获取足够多的资源，发展激励自己争夺、拼抢资源的行动激励系统；另一方面，人需要与社会中的其他个体保持协作、或是在竞争中避免受到无意义的伤害，发展自身的行为抑制系统。这就好比一辆汽车参与竞赛，为了首先到达目的地，必须优化自身的加速系统；而为了避免在比赛中发生非必要的碰撞，必须优化自身的刹车系统。在很多情况下，不同参赛车辆需要协作完成某些任务，车辆的刹车系统在驾驶控制系统中就显得更为重要。

一个高度发展的社会，尤为强调个体在组织中的协作。因此，人们在接受社会教育的过程中，很多时候被传递的是“修养”等理念：而这类理念，更多地是强调训练自身的行为抑制系统。我们可以类比车辆营销宣传中，关于“安全就是最大的豪华”的描述：很多豪华车辆的动力系统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它们在应对未知风险的主动/被动安全系统、轮胎胎宽、多活塞卡钳等安全配置，保证了这些车辆可以尽可能地行稳致远、决定了它们是豪华车辆而非一般车辆。

在整个社会蓬勃发展的情况下，社会中的每个个体的发展空间更多：此时，人们的行为激励系统可以更多地发挥作用，行为抑制系统介入的情况相对较少。而在整个社会发展遇到瓶颈、个体获取资源相对困难的情况下：人们的行为抑制系统发挥效用的场合增加；相应地，人们的行为激励系统发挥作用的场合变少。我们可以做如下类比：车辆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时，油门加速的时间更多；而车辆进入拥挤道路时，刹车系统更高概率介入整个驾驶过程。

1.2 三系统的相互独立性

人们在造车的时候，有时候会着重调教车辆的动力系统、有时候会着重调教车辆的刹车系统、有时候会把底盘车架做得很结实。车辆拥有良好的油门加速系统，并不代表它一定拥有良好的刹车系统、也并不一定代表它的底盘车架足够耐撞。同样地，一个人有可能拥有良好的行为激励系统，并不一定代表其行为抑制系统不容易出差错、也并不一定代表其基础身体素养足够健康强壮。

1.3 抑郁症的内外部原因

从实质上看，抑郁症是人体行为激励-抑制系统的调节失衡，导致的人体的一系列生理性的不协调、异常、甚至明显的病理反应。我们要强调一下“生理性”的用词：“心理障碍”实质上也是一种生理上的病理反应，只不过心理障碍的分子生物学机理尚未被明确探究，人们只能暂时将无明确结论的、生理上的病理反应，模糊化为“心理障碍”。

产生人体行为激励-抑制系统调节失衡的因素有很多，自身原因（基因原因）与环境原因（外部遭遇）都有可能成为导致人们罹患抑郁症的因素。一台车辆在制造过程中，刹车系统有可能没有进行良好的调教：如果在正常行驶过程中，刹车系统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猛然介入，则整个车身（包括动力系统）都会受到影响、整台车辆在以后的行驶里程中就更容易出故障。而一台车辆在激烈竞赛的过程中发生碰撞，导致其刹车系统出现异常：在以后的行驶里程中，刹车系统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更多地介入，导致整台车辆发生故障的概率升高。

1.4 抑郁症的严重程度因人、因势而异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遭受抑郁症困扰的风险，但对于每个个体而言，抑郁症给人带来困扰的严重程度则各不相同。从外部环境看，一个人处于逆境、遭受挫折之时，其受到抑郁症困扰的概率高于其在顺境之时的情况。

而从人体的自身原因看，有些人的“刹车系统”从基因上就更容易出错，他们也更容易受到抑郁症的困扰。受抑郁症困扰最严重的一类人，则是“油门动力系统”很足、“刹车系统”天生更容易出错、基础身体素养不太好的一类人：“刹车系统”同样出错的情况下，“油门动力系统”越足，身体受损害越大（因为内耗越严重）。

人体的“刹车系统”介入相对较少的个体，受抑郁症影响的概率相对更低（但是刹车少了，在竞争中受到碰撞的概率增加了，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同时，基础身体素质更优的人们，在社会竞争中更抗挫折，受抑郁症影响的概率也相对更低（底盘车架更结实的车，更耐撞而不出毛病）。

2. 抑郁症的应对策略

2.1 抑郁症目前没有特效药

抑郁症在生理层面的原因，主要来自于神经系统。而人体神经系统的分子生物学研究，其进展是诸多医学领域中相对较为缓慢的。抑郁症之外，阿兹海默症也是人们针对神经系统开展药物研发的热点，但药物开发做了很多年，尚无很好的治疗阿兹海默症的特效药进入市场。

人体神经系统相关的、很多细微的蛋白质表达水平差异，决定了人体神经系统的“油门动力系统”和“刹车系统”的调节状态。而神经系统在运行与调节的过程中，所涉及的蛋白质大多都被锁在骨髓中。因此，人们没有办法从活人的体内直接提取到相关的蛋白质进行分析：通常情况下，人们只能从血液中提取一些蛋白质进行分析，间接推测这些蛋白质是否和调控神经系统运行的蛋白质有直接联系。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这种推测性的研究很难找到抑郁症的要害：就好像城堡内发生了要紧的事情，我们随便抓来一个城堡内出来的传令兵，并不能问出来城堡内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网信息。

唯有搞清楚抑郁症直接关联的蛋白质关系网，人们才能设计特效药，开展相应的临床试验。而在现有科技水平下，抑郁症的关切蛋白质被骨骼封锁，人们无法对目标问题开展有效研究：这也决定了我们在现有伦理体系条件下，无法快速推进相应的特效药研究，也决定了抑郁症目前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但现在的无力应对，不代表以后的无力应对：相信有一天，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分子生物学家与医疗行业的从业人员能够突破骨骼的障碍，找到与抑郁症相关的关键蛋白质、开发出特效药。

2.2 酒精与精神类药品

酒精是天然的抗抑郁剂，也正是因为如此，酒精长时间地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几乎所有地区的绝大多数文明。酒精可以弱化人体的“刹车系统”；但同时，人体的“动力系统”和“底盘车架”也会受到影响。长久看来，酒精对于抑郁的缓解带来的利益，远小于其对于身体造成的伤害对应的弊端。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我们并不建议使用酒精应对抑郁症。

精神类药品或可以弱化人体的“刹车系统”，或可以强化人体的“动力系统”，以达到缓解抑郁症状的目的。但是现有的精神类药品的成瘾概率非常高，须在专业医生指导下使用，且应十分慎重地选用相关的药品。

2.3 建议的应对措施

绝大多数人受到的抑郁症困扰是可控的。很多情况下，外部环境带来的逆境消失之后，人体的自修复系统就可以部分修补抑郁症给身体带来的影响。在仅凭自身能力无法有效应对内外部压力的情况下，进行专业的心理咨询有部分帮助；而使用药物应对抑郁症，则需要专业医生的建议与指导。

在面对生活压力时，更多地关注自身的身体状态、更好地照顾自己，是应对抑郁症的有效手段。特别是对于身体素质本身不够好的人们，巧妙地逃离一些是非之地、使自己在心理上尽量少受到无谓的外部挫折，也是一种降低抑郁症带来的风险的措施。一些自我调节的措施，如均衡饮食、适量运动、瑜伽、冥想、健身气功等，均有协助人体进行自我调节的功效。除此之外，中医的针灸疗法直接作用于人体经络，有协助人体进行神经系统相关的自我调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