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喵 微蛋壳
“是啊, 我是她女朋友。”
大庭广众之下，姓陈的居然就亲过来了，郑丹妮移了移身子, 感觉这个局势还能抢救一下，继续端着架子说，“很小姐，您别开玩笑了。”
“郑丹妮……”陈珂见过厚脸皮，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撒起谎来都不带眨眼的, 陈珂倒是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她直接摸着郑丹妮的大腿，当着那男人的面就开始调-情, “要是寂寞了就来找我啊, 找什么臭男人……”
“陈珂你疯了……”
郑丹妮一激动, 就和变了个人似的，粗嗓子都喊了出来, 关键是陈珂靠近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时不时用鼻尖、嘴唇蹭她脸的时候，她居然动心了，对这种感觉动心。可能不是陈珂疯了, 而是她自己疯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她真想现在就脱了陈珂的衣服。
这下就连L市彭于晏都看傻眼了, 这是上演的哪一出？看陈珂一副黏上去调-情骚扰的样子，觉得有些反感，就皱眉对陈珂骂了句:“你神经病啊，恶不恶心……”
就从这一句话开始，气氛彻底变了…
“你神经病啊！”
骂人的不是陈珂，而是郑丹妮 郑大小姐一句狮吼功，然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咖啡都给他震出来，她看不惯这男的看她们时的眼神，长得一本斯文，嘴却这么臭。
“她是我女朋友怎么了？没你这种人恶心！”
郑丹妮直接摘了眼镜框甩桌上，她天生就是女汉子的性格，斯文败类装不来，郑丹妮拉起陈珂的手，“陈珂，我们走！”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踩着高跟鞋万分高调地走出餐厅门口，然后留下一群人开始叽叽喳喳闲言碎语。
“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陈珂这样说，默认自己今天晚上太过分了。
缺缺缺缺 群里有
两分钟后，陈珂用手摸了摸被郑丹妮咬破的嘴唇，“你什么意思……”
“陈珂，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郑丹妮多么希望她可以说“是”，然后自己就可以说，我也爱上你这个暴发户了，然后就不要再继续折腾下去。
然而……
“郑小姐少自作多情。”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砸我场子，黄了我的长期饭票。”
“那个男人…长期饭票？你就这点眼光？”
郑丹妮受不了，再也受不了她和陈珂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她的确玩不过陈珂，“好，陈老板，我已经玩够了，不想继续下去了，以后别再来招惹我，混蛋！”
“郑丹妮，你站住！”
一开始认识郑丹妮时，陈珂真的看她很不顺眼，只要她出现，好像方圆几里的空气都能变污浊那样。可一切从那天误打误撞吻了她开始，她们的关系就慢慢在改变，到现在，就连争吵也变成了一种变相的在乎。
陈珂不否认，刚刚郑丹妮在里面护在自己面前，替自己说话时，她感动了……
“郑小姐，不就是一张长期饭票么，大不了我补你一张。”
郑丹妮听不大懂这话的意思，“啊？”
陈珂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我给你当长期饭票。”
“什么？！”
“以后你败家我刷卡，陪吃饭陪逛街陪上床，接送上下班，做我女朋友你吃亏了吗？”
这样充满铜臭味的表白，正中郑丹妮下怀，姓陈的明明就是喜欢自己，还嘴硬，“你？做你女朋友？”
陈珂已经拉下面子说这些了，不可能再说第二遍，于是松开她的手，“不愿意那就走。”
郑丹妮站在原地雷打不动，推她走她都不走，“傍上大款了我为什么要走？还是你刚说的话，现在就像反悔？！”
“看来……郑小姐是很愿意咯？”
瞧她这趾高气扬的模样，郑丹妮觉得自己姿态太低了，面子上过不去，嘴上必须怼两句，“少给自己贴金了，有两个臭钱了不……”
闹够了，陈珂也不想继续和她闹下去，她们可能是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交谈着，“郑丹妮，我是说认真的，我们在一起吧。”
至少分开的这半个月，陈珂没少想她，可能要等到快失去的时候，才想着去珍惜。
“陈珂，你喜欢上我了…对吧？”郑丹妮就想听到她亲口承认，想听到一次正儿八经的表白。
“是，我喜欢你，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陈珂倚在墙上，一副咱们半斤八两的神情。
“我……我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最后一刻，郑丹妮还要嘴硬。
“陈珂，记住你说的话……”
两人在灌着冷风的漆黑巷口相拥，此时一个最单纯的拥抱，才是最能温暖彼此的力量，郑丹妮闭眼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眼角有些湿，就在刚刚陈珂说喜欢她时，弄湿的。
其实，少一点风风火火，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或许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陈珂摸着她背，又重复一遍，“帮你刷卡，陪吃饭陪逛街陪上床，接送上下班……”
郑丹妮把她抱得更紧一点，“我说的不是这句……”
“哪句？”
“你说你是认真的。”
*
12月底的S市，已经完全进入冬天。
袁一琦穿着踩着街道上的乔木落叶，嘎吱嘎吱作响，马路两旁的树枝都光秃秃的，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新雪。
她推开一家中餐厅的玻璃门，室内暖气终于让冻僵硬的身子回了暖。
“小姐，请问几位？”
“两位。”
袁一琦跟着服务生走到了一张双人桌，脱下身上的大衣，搭在座椅上，只穿着一件驼色毛衣，室内的温度，穿一件毛衣就足够保暖了。
新泡的大麦茶冒着热腾腾的气，她捧在手心，冬天就喜欢这种温暖从手心开始蔓延的感觉，就像她喜欢这样握着沈梦瑶的手一样。
快接近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袁一琦终于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赶紧起身，直接走了过去，朝那人招了招手，“杨老师～”
“袁一琦，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杨教授看着眼前轻熟打扮的女孩，和半年前的袁一琦完全是另一种风格，让人耳目一新，“果然工作了就是不一样，我们才半年没见吧？”
“对啊老师，我们都半年没见了。”袁一琦得知杨教授最近来S市参加教研会，所以才特意联系了她，毕竟大学时杨教授给过她不少帮助指导，出了校门，这样的见面机会就屈指可数了，实在难得。
“现在是在哪上班呢？”
几杯热茶叙着旧，再听到杨教授的谈吐，袁一琦觉得时间就好像倒流回了大学，亲切而又满是怀念。
“年纪轻轻就能进runner，袁一琦，老师很看好你，好好干～”
进入runner袁一琦并不觉得那么自豪，她知道一定是沈梦瑶帮了她，或多或少都是。这件事情她也一直耿耿于怀，她找沈梦瑶谈过好几次，可沈梦瑶告诉她，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做点成绩出来证明自己。
袁一琦想过辞职跳槽，但沈梦瑶说的有道理，跳槽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机会，如果没有满足这种追求的实力与把握，那就应该好好脚踏实地，积累资本。
所以她还是没有离开runner，还是在女朋友的眼皮底下干着活。袁一琦也很努力地去工作，她不想让沈梦瑶失望，沈梦瑶那么好，她害怕她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远。
饭吃到一半，袁一琦手机响了下，有一条未读短信。今天为了请杨教授吃饭，袁一琦是请假出来的，她担心是工作上的事，于是马上看了短信:
——下班先来我办公室，晚上一起吃饭。【老婆】
原来是沈梦瑶，袁一琦看了看杨教授，礼貌地说着，“老师，不好意思，我先回一条短信～”
自从上次从L市回来以后，袁一琦就记住了，来自【老婆】的电话响铃三声内必须马上接，收到【老婆】的短信，看到就要马上回。
——嗯～
“工作上的事情，很忙吧？”
袁一琦把手机放回桌子上，锁屏还亮着，“还好——”
杨教授不小心看到了锁屏壁纸，是一幅油画，特别眼熟，过后才想起来，笑着说，“袁一琦，你这么喜欢沈梦瑶的画啊，连手机壁纸都是。”
“什么？”袁一琦没太听清，准确的是听清了，但觉得这句话好奇怪，好像听到了沈梦瑶的名字。
“沈梦瑶的油画啊～说起来奇怪，你和沈梦瑶怎么会认识？”当初，沈梦瑶突然联系自己时，杨教授就很吃惊，她和沈梦瑶充其量是点头之交，过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一个学生。
当初在英国时，沈梦瑶的画展在伦敦就小有名气了，更别提在学校，几乎人人都认识她。
“你……你说这幅画……是沈梦瑶的？”
“她是个很传奇的人，虽然主修的是MBA，但在绘画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因为她所有作品署名都是Yuna.S，所以大家都称她Y.S，后来我回国，就没怎么关注了……”
Y.S就是沈梦瑶, 沈梦瑶就是Y.S，袁一琦的大脑接收到这个信息后，过了好久才消化。
袁一琦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时, 指着LEFT墙上的那幅油画问沈梦瑶，是不是出自Y.S之手，沈梦瑶说，“……我对油画没什么研究。”
所以从一开始，沈梦瑶就在有意瞒着自己的身份，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袁一琦的心情很复杂,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送走杨教授的，下午回去公司上班，也是一直盯着电脑屏幕走神。
她当然吃惊啊, 一直以来都喜欢的画家, 就在自己身边, 还是自己的女朋友？！袁一琦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Y.S怎么可能就是沈梦瑶呢？可越是想着, 袁一琦越是发现，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原来都不是巧合……四年都没有被回复过的邮件，突然有了回信，这不是偶然, 是因为她认识了沈梦瑶……
所以沈梦瑶拿得到Y.S的签名，因为她本人就是……袁一琦闷头趴在桌子上，轻轻砸了砸自己的头, 她送给沈梦瑶Y.S的画集，她和沈梦瑶介绍Y.S，更难为情的是，她还在Y.S本人面前夸夸其谈的说油画，而且不止一次…好尴尬，五味陈杂都不足以来形容袁一琦此时的心情，沈梦瑶当时怎么不戳穿她……
等等，袁一琦拿出手机，翻着和Y.S今年几十封的往来邮件，这…这都是沈梦瑶在和她聊天！难怪那天和沈梦瑶发完邮件以后，她马上给自己的打了电话，让自己别再玩手机……袁一琦懵了，看来沈梦瑶压根就没打算和自己说出这个身份，她捂了捂脸，还有好几次是沈梦瑶抱着她，亲眼看着她给Y.S发邮件……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别人给你发消息你就这样？”
“你很喜欢她吗？”
“你对我是哪种喜欢？”
所以，沈梦瑶还自己和自己吃醋？袁一琦觉得自己不能再仔细去推敲这些细节了，接下来可怎么去面对沈梦瑶，袁一琦翻着给Y.S的邮件，发现自己说了好多傻话。
——我也交了女朋友，她很善良，很可爱，很温暖。
——太好了，祝福你们。
——一直在等她，终于等到了。
……
袁一琦现在再看这一段对话，又觉得温暖感动，因为每次听Y.S提到自己女朋友时，袁一琦都能感觉到对方字里行间的幸福感，原来…原来她说的女朋友就是自己。
袁一琦盯着手机屏幕，惊讶、懊恼、感动、生气一齐涌了上来，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沈梦瑶，问她，你这是什么恶趣味啊！还足足骗了自己半年……
晚七点的写字楼，下班已经过去两小时，公司里的人早就走得差不多了。
“来了。”一到点，沈梦瑶就看见袁一琦偷偷摸摸“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像个“惯犯”一样把门反锁了起来，沈梦瑶低头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情，“再等我一下，饿了就先吃点蛋糕，但别吃太多了……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吃饭。”
沈梦瑶说完，见袁一琦还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脸上那表情，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么委屈？”
袁一琦就站在原地，理直气壮地说着：“你欺负我了。”
见她闹起了小脾气，沈梦瑶不急不躁地笑着问，“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我今天去见了杨教授。”袁一琦不再拐弯抹角，她想了一下午，还是觉得沈梦瑶不该骗她这么久，之前瞒着就算了，那她们现在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骗自己？沈梦瑶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杨教授？”
“沈梦瑶，你为什么要骗我？”袁一琦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气势，尤其是在沈梦瑶面前，她只是陈述着事实，“你明明就是Y.S，为什么要骗我这么久……”
这件事情充分证明，纸还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迟早要和袁一琦坦白，只是沈梦瑶没料到，竟然不是自己亲口告诉她的，“琦琦，你知道了？”
“要是别人不告诉我，你就打算永远瞒着我，把我骗得团团转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沈梦瑶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我想要的，是你喜欢现在的我，而不是因为我的过去…才接受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袁一琦还不明白，在她看来就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想去了解她更多，而不是其他人都知道，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可是我喜欢你啊，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
“不一样，如果你喜欢的是Y.S，那我没办法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或许袁一琦可以把Y.S和沈梦瑶当做同一个人，但沈梦瑶自己不可以，在她的世界里，这就是两个人。如果一开始袁一琦是因为Y.S的身份而喜欢自己，那沈梦瑶一定不会让这段感情继续下去。
“沈梦瑶…不是这样，我真的喜欢你！就算你不是Y.S我也喜欢你！”这回轮到袁一琦着急，她似乎看到沈梦瑶脸色变了，而且还说出这样的气话，让袁一琦觉得好难受。
沈梦瑶就等着袁一琦说这句话，舒缓了表情，抱住她，语气轻柔许多，“对不起，我不该骗你这么久。”
“你不许再那样说了……你的样子我都喜欢…”袁一琦抱紧她，委屈地说着。
刚刚确实说得过分了一点，不管怎样，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沈梦瑶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袁一琦这么偏激，“是我欺负你了，你怎么欺负回来都行，好不好？”
“你知道我不会欺负人的…”袁一琦圈着她的腰笑了，小声埋怨着，“沈梦瑶，我就是……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时间还很长，慢慢了解不好吗？”
“嗯。”袁一琦黏在她身上，“反正我赖上你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就一个……”袁一琦说得忐忑不安，因为感觉得到，沈梦瑶不太愿意提及过去，但袁一琦确实很想知道，“你喜欢绘画吗……”
“喜欢。”
“那为什么要放弃？”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袁一琦耍赖，“刚刚…刚刚那是一个问题，你回答的太快了，我没问完！”
沈梦瑶戳了戳她脑门，“你这小聪明跟谁学的？！”
“为什么？”袁一琦真的很想知道，沈梦瑶为什么会放弃这条路，就像杨教授说的，她明明很有天赋，24岁的时候就能在伦敦开画展。
沈梦瑶沉默着。
“不想回答也不用勉强的……”
“琦琦，你想看我画画么？”
袁一琦抬头，眸子里闪着光，“可以吗？”
“周末带你去画室。”
“嗯！”
晚上，袁一琦又捧着那本画集翻看起来，看到扉页的签名，Y.S就是沈梦瑶，这真是个大乌龙，不过，沈梦瑶怎么这么有才啊，感觉什么都会，油画还画得这么好……袁一琦继续翻着，虽然每一幅画记录的都是风景，但在不太起眼的地方，都能看见一个短发女孩的背影……
自从袁一琦得知沈梦瑶就是Y.S时，看沈梦瑶的眼神就更痴汉了，这也是她自己控制不住的，更别提沈梦瑶还说周末要带她去画室，这种兴奋的感觉…让她前一天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如果四年前没有错过那场签售会，那四年前，袁一琦就可以和沈梦瑶见面了；可如果四年前袁一琦就认识了沈梦瑶，那四年后，她们就不会走到一起，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12月的天气一直很好，一连晴了十几日。
画室是在郊外，人很少，沈梦瑶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袁一琦也把手伸了进去，同她十指扣握，特别暖和。她把半边脸藏在围巾里，跟着沈梦瑶的脚步走，现在的天气已经冷到说话能哈出白雾，“你以前经常来这边吗？”
“出国之前，经常来这边写生，春天风景很好。”
“那我们春天再过来~”
沈梦瑶只能看清袁一琦那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她笑着，“好。”
窗外的阳光洒进画室，光芒耀眼，还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小尘埃，画室有点乱，地上摆着几盒颜料，都半干了，素描纸也有好些洒在地上，画架上一幅素描还未完成，看着就像某个学生画了一半，贪玩又跑出去了。
袁一琦趴在窗台旁晒着太阳，楼下草地上有三三两两的人，支着画架，认真画着什么。
“琦琦，你别动，就坐在那。”沈梦瑶指了指窗户边的一条高脚凳，让袁一琦坐好。
“嗯？”袁一琦回过头，发现沈梦瑶已经脱去了大衣，卷起衣袖，伸手拢了拢头发，把垂下的一缕夹在耳后，坐在画架前，描绘着什么……知道沈梦瑶在画自己，袁一琦身体立刻变得呆板起来。
沈梦瑶看了她一眼又看着画纸，一边勾勒线条一边笑着说，“放松点，没关系。”
围巾还是遮着她的半张脸，阳光洒在脸上，袁一琦觉得有点热，因为画室里本来就开了暖气，自己刚刚还没来得及摘围巾。而且她又是第一次给人家当模特，难免有点紧张，但一看到沈梦瑶画画时的样子，好像就能什么都忘了，人在专注的时候特别迷人，更别提是沈梦瑶了，袁一琦看着一双眼睛都不带眨的。
“好了。”几分钟一张速写，这傻子，让她当几分钟的模特就紧张成这样，沈梦瑶看着都替她累。
“这么快~”袁一琦一边摘着围巾一边朝沈梦瑶走过去，可算能散散热了，画上面，她还是用围巾遮着脸，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露出的一双大眼睛倒是很有□□，“你把我画好看了——”
“越来越不害臊了~”沈梦瑶放下画笔，看袁一琦红扑扑的脸蛋就想捏，索性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抱着，然后用手指夹着她的脸，“哪有人夸自己漂亮的？”
袁一琦握住她的手，偏了偏头，说：“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我喜欢……”
沈梦瑶贴到她耳边，轻声细语：“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画其他的。”
“真的啊？”
“我人体也擅长，你要给我当模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