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九）
佐天泪子重重摔在小巷雨水浸润的坚硬混凝土地面上，好在下雨天温度降低，她穿着长袖，痛觉没有超过心里的慌乱。尽管陷入危机，但佐天先想起来的并不是后面的不良集团追上来，而是一同摔出去的手机——想要传达给上条的话才说一半不到，那个人大概是打算赶过来。虽然不知道刚刚出院的上条能在这样危机中起到多大的作用，但佐天自己都没发现，她对上条能摆平麻烦充满信心。
杂乱的脚步声渐近，佐天的本能判断出已经来不及起身，尽全力伸手去够手机，然而眼瞧着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天堑。
来不及了……
佐天紧咬臼齿，丹田处窜出一股子力气，更加用力用指尖触碰手机——可能已经来不及跟他说原来准备好的话，不过那不重要。只是如果现在声音不传去，他一定会焦急不已。
就像遇见他的那个雨夜，说着不要走的他。
——那个人很容易寂寞的……
温热的泪水模糊视线，遥不可及的终点处居然出现景色的转变，耳边杂乱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前后停下来。
棕色的皮鞋里包裹着小小的脚掌，白色松垮，让原本便纤细白皙的小腿看上去更加瘦削，在网上望，出现的是灰色的百褶裙，茶发的少女右手背搭在柔弱的肩膀上，纤长的手指勾着书包。
温柔的嘴角轻轻勾起，如同晴朗的海边晚风般。
“佐天同学，你遇到麻烦了吗？”
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御坂美琴弯腰捡起手机递给佐天泪子，握着她的手拉她起身。
“……说来话长。”
佐天在御坂的示意下躲到她身后，随后面色一沉，锋利的目光瞬间便在两人与不下十人的不良集团中间划开一道分界线。
“喂！怎么停下来了！”
狭窄的小巷容不下身体发育完成的一群不良并排站立，后面的人还没明白前头怎么突然不走了。
“……常盘台？”
“大小姐吗？”
“嗯，听说那里都是level3以上的能力者啊。”
“切，能力者又怎么样！我们人这么多！”
“……可是上次那个双马尾的风纪委员可是一个人干掉了我们十来个人啊，我们还是撤吧。”
“哪有那么巧会连续碰上厉害的能力者，那个女的看到我们交易了，不抓住她，真就要招来风纪委员了！”
……
停止前进的不良青年们看到穿常盘台校服的御坂美琴，顿时分裂为撤退派和主战派，还有后面没弄清楚情况，随便起劲，不嫌事大的人。
“商量完了没？”御坂伸出白皙的手指掏掏耳朵，不耐烦地说。心想着这段时间白井黑子还没有出现，多半她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要是随便出手被白井当面看到，她又会被唠叨。
“不逃吗？”御坂眯起眼睛，兴味索然道：“那我给你们三秒，祈祷吧。”
“哈？别太嚣张了！你个……”
主战派的一员不再追求统一，大踏步向御坂走过来，怒火中烧。然而他行为称不上是勇敢或者霸气，只是无谋的鲁莽，身后的同伴只会将他当成是反面教材——因为他两步后就遭遇了三秒的祈祷是多么漫长。失去意识连一秒都不需要。
看到出头鸟被击落，目睹这一幕的不良震惊过后通通达成一致。人们的共同意志很多时候并不是来自互相妥协的商讨，而是迫于来自外部的强大压力。
不良们放弃祈祷，选择逃走，可是站在后排的人尚且还在看热闹阶段，对于前头人员的慌乱慢了几拍。
当然就算他们全速逃跑，结果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小巷中落泪的爆炸声使得不远处道路上的人缩起脖子，捂紧耳朵。夏天的雷雨很多，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接近的雷声。
御坂无意观赏不良集团全军覆没的惨状，察觉到细雨飘落，她撑开透明的雨伞，看向身后的佐天，确保能遮住她。
佐天屏息惊叹，不管看多少次，御坂美琴瞬间就能摆平对手的姿态都是那么耀眼。
同时心底出现过无数次的话语再次响起：如果我也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该多好。
御坂回头看佐天，听到她紧紧握着的手机里不断传出声音，本人却毫无反应，不禁出言提醒：“佐天同学，你的电话……”
“啊？哦……”
佐天如梦初醒，赶忙将手机拿到耳边。
“……没事了，已经摆平了。”佐天说着遽然像是想起来重要的事情，抬眼看向御坂，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麻烦您还在那边等我吧，一会儿我们就到。”佐天说着挂断手机，贴在御坂什么，一把勾住她的胳膊，要是白井看到这一幕，非得炸毛不可。
“御坂学姐接下来没什么安排吧。”
灿烂的笑容里容不下丝毫拒绝的空间，御坂顿然感觉到使得空气稀薄的压迫力，可是手被抓得紧紧，无法抽身逃走。
“……倒是没有要紧的事情。”
“那跟我一起去玩吧！”
御坂不理解佐天为何这么兴奋，隐隐感觉到有阴谋，可是她没提出疑问，佐天已经拉着她往小巷出口处走过去。
“我的伞刚才被追的时候丢掉了，你就再陪我走一会儿吧。”
“哦，嗯……”
佐天在电话里说让他在约好的地方等她来。上条站在商店街的入口处，细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焦急心情的炙烤却丝毫不见减缓。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只有佐天的声音，发出惨叫声的大概是不良集团，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好像听过，不过离的太远，听不真切，他没办法判断出来具体是谁。
胸口如同乱麻的焦虑堵住喉咙，冰凉的空气不等抵达肺部就被蒸发掉，上条不安地四下张望，缓和的凉风，身周的欢颜笑语，停下里系鞋带的路人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催促。
果然还是没法干等。上条抬脚又要往下意识决定的方向走，佐天愉快的声音牵动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落在她的笑容间。刚准备会以微笑，上条猛地感到一阵杀气，往佐天旁边看时，御坂美琴的表情正从愕然转为怒气冲冲。
上条终于想起来那个声音在什么地方听过，以及不良团体在一瞬间全灭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