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泪水可以召唤奇迹

2022-11-21 21:01 作者:摸鱼的古明地觉  | 我要投稿

 “除了那片竹林以外,你去哪里玩都可以,只是,万万不要进入那片竹林。”

  从出生以来的十多年,每次我在外面野完回家吹嘘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时,他们都会在倾听并评价完以后说这句话。

  不管前面是多么的欢快,每当到了最后,都要因这句话而使气氛扭转。

  虽然我是一个会认真听从父母要求的人,但是一次又一次因这句话产生的好奇的积累下,我终于要做一个不乖的孩子了。我曾无数次在竹林外观望,平常的时候,那其中一片寂静,与普通的树林无异。然而每到月圆之夜就会传出狼嚎,每到三年的固定一日晚上便会有冲天火焰燃出。

  “到底,为什么不能进去?”我曾这样问过

  “因为除了那竹林本身错综复杂容易让人迷路以外,那竹林里便有一个疯子。”

  “疯子?”

  “你曾说,每三年就能看见一次火光,然而片刻之后就消失殆尽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遍对吧,那就是那疯子存在的证明。”

  “怎么说,那个疯子,是个妖怪?”

  “也许是吧,我们的祖宗并没有留下说明。”

  “祖宗,说明?!”我愕然了,也就是说我的父母并不知道疯子的真面目,这只是很久以前流传的故事而已。

  “传说,曾经竹林里有间寺子屋,村里的小孩都能送去那里念书,而突然有一天,寺子屋的先生消失了,当晚寺子屋的位置更是出现了冲天大火,等大家想要去救火的时候,却发现在火中有一个不停嚎叫的疯子,它疯狂的四散火焰,将众人都吓的离开了竹林,然而当大家都跑回村子回头看时,那大火却离奇的消失了。先生消失了,晚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敢把孩子送去了,几个月过去以后,竹子的生长已经让大家无法找到去寺子屋的路了。就这样三年过去,大家都已经渐渐忘记这件事的时候,竹林火光冲天,疯狂的火焰夹杂着凄厉的喊声,情景的再现加上巫女对此视而不见的态度,大家只好再不踏进竹林,以免遇到危险。”

  “但是并没有人受伤不是吗,那样的话说不定也并不危险吧?”

  “废话,没人进去那肯定没人遇到危险,不论如何,远离危险就不会有错,不管谁去当第一个受害者,我们大家肯定都是会伤心的。”

  父母说的便没有错,想要知道危险程度那就肯定需要有受害者出现,不管是谁都不会想自己成为那第一个的,谁都不会想成为书籍记载中的,测试怪物实力不会有自己姓名被书写的沙包。

  我本来也是不想去那竹林冒险的。

  可是,每当我看见那大火或听见那燃烧声时,那天晚上我便就会做莫名其妙的梦。

  在梦中,我见到了干净的感觉有些让人发毛的白墙,带点红色与绿色的瓦片像血一样微微延伸,走进在那包围之中的房子,有一个外貌不超过十五岁的有着如那墙一遍白的头发的女孩,在自己给自己颁奖,她戴着古怪的帽子,站在台阶上向前面稍下一点说话,接着,又脱下帽子跳到刚才视线看的位置,然后像是回答刚才自己说的话一样自言自语,最后,她走去不知是什么的乐器那唱起歌,总算是结束了这一个人的诡异仪式,我正一头雾水之际,她突然回过头来,微笑着看我,随后我便就惊醒,每次梦的内容都是这样,只是,随着梦重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笑便就越来越高兴,让我毛骨悚然,让我觉得等到了二十多岁再做这梦她的笑已不能更高兴下去的时候——我会被吃掉。

  为了不让这个烦恼自己的事情继续存在,且心中无法说明的心情又一直在催促,这又一次的三年的最后一天,我来到了这竹林的边缘,要明白那火那人那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具体位置,我只好朝着记忆里火的方向去寻找,不知到底是不是在直行,我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寺子屋,回头一看,才惊觉已记不清楚回去的道路,这下不管那疯子到底存不存在,自己都要死在这满眼绿色的竹林里了。既然事已至此,也别想着能不能往回直走出去了,就那么一路向前,直到见到房子或者穿过竹林或者饿死路中吧。

  不知是几个小时还是几十分钟过去,我都还迷茫在林子里,我已走到精神有些涣散了,重复的绿色一直在我的眼前,我便感到些厌烦了。就在这时,身旁的杂草中传来一些动静,是风声吗,是动物吗,是妖怪吗?我向着动静走,而每向前走几步,动静便就继续在前面传来几声,我跑起来,动静也急促起来,接着,我与不知名的东西越跑越快,直到我气喘吁吁不能再继续下去为止。

  等稍微能走的时候,我走了几步,可那动静却不再出现了——我是中了别人的全套了?懊恼着,我向着地面踏了几脚,等脚下再没有东西让我踩碎才抬起头,万万没想到,当我抬头看时,有抹白色闯进我的眼中。

  那是干净的让人害怕的白,上面有着绿色红色混杂的颜色在蔓延——那正是梦中所见的墙!

  方才的不快懊恼绝望什么的全都消失不见了,我跳起来,但是却捂住了口不让笑声出现,生怕让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疯子发现了我。不过方才的动静那么大声,若那人真的存在那它肯定已经察觉了我。不过,我哪还有心情思索这些,我当下的心中就只有揭开传说真面目的渴望。

  小心翼翼的向寺子屋走去,每一步都把脚轻轻的抬起,然而,不管我多么的控制,脚下不知从何而来的枯叶都要作对着发出碎裂的声响,没有办法,我只好在心里暗骂却又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总算是来到了门口,总算是可以进去一探究竟了。要说为什么到正门进入这么张扬,那是因为我怕翻墙的声响太大对我更加不利。站在原地向里面看,墙里的环境就比外面的林地要整洁的多,房子也和墙一样的干净,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百年前故事的发生地。

  渐渐向上看时我才发现此时已经是黄昏的时分,再过不久便要到夜晚,现在就已经让我有些发毛,晚上那还得了?更何况到了晚上就是火光将要出现的时候了,再没有时间让我再欣赏这景象,我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前进了。

  踏上台阶,站在过道,面对着障子门。若梦中的情景是真实的话,那么她此刻该不在这里面,而是别的房间中,就算我这样说服自己,可手却还是颤抖着无法去接触那门,但那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来自兴奋——如同与许久未见的好友将要重聚的兴奋,不,那说不定只是我没有真正体验过久别重逢的感觉,所以自以为是的为这感情冠以了不理解的词汇。

  还是不要再分心在这种事情上了。

  将门拉开,房间里确实就没有人在,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桌椅,黑板上有没擦干净的字迹,全都是些我看不懂的东西……退出来前往别的房间,关上门时,因为太阳的关系我的影子被打在墙上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就好像在那里面有人在跟着我肩并肩的行走一样。

  这样想便不自觉的发毛起来,便加快速度走到能让影子出现在我前面的转角。看着影子在我的眼前出现从我的脚底蔓延到地面,我便舒下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安心多久,异样便就出现让我再次将心悬起,在旁边的墙壁中,我听到了些刺啦刺啦的声音,那正是我刚刚看过的空无一物的房间,我把头慢慢伸向方才的障子门那边,只见一个影子仍立在那里。

  是那个疯子,那个疯子!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难道她要把我吞没在这屋子里?逃走吧,逃走吧,我的内心除了叫我去寻找疯子的好奇心在呼喊外,另一颗心也开始出现开始呼喊起来了,它在叫我去离开,它在叫我去逃命,可恶,我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颗心,为什么会有两种意识在争论起来了?

  明明是想要得到答案才前来,但是真正触手可及时我却想要逃离,这是多么可笑了?

  逃吧,还是逃走吧,我望向围墙,悄悄的向那里走去,因为很干净的缘故,地面上就没有枯叶树枝阻挠我暴露我,我悄无声息的踱步到墙边,可望回头看时,却有一团人形的火在夕阳下站着,火没有眼睛,我不知它是否是在看着我,但是毫无疑问——我被发现了。

  它没有行动,我把头像墙上看,意图快点离开,却只见在那墙上也站立着火,然后,在我的身边,我的周围,我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有火焰站立着了,它们身上的火在动,可它们却不动,或者说不定动了,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动了那么一两步,因为我便就感觉我慢慢在被包围着了,火越来越多,却空出了一条通向房子的道路,我被邀请了,被邀请去那房子的二楼,那个梦中的女孩存在的地方。

  今天,她将再一次毕业,她将再一次歌唱,她将再一次……燃烧。

  混乱 混乱 混乱 混乱 混乱

  此时此刻,除了这个词我已经想不到别的东西了,我的大脑只是一直重复着将我的心绪概括,只是一直在告诉我它现在的感受了。

  一阶,两阶…… 

  然后,我站在了房门前,把它打开,眼前赫然出现了梦中的景象。

  “祝贺你毕业,藤原妹红!”

  寂寥的大屋子中,一位女孩站在房间里的台上,昂首挺胸,面带笑意的,对着空房说出了这句话。

  “谢谢你,老师!”

  女孩把脑袋上的帽子放下,纵身一跃到了台下,面对着帽子说出了这样饱含感情的话语。她走向并弹起了房间中央的钢琴,在弹奏的同时大声唱起了有些年代的校歌。

  女孩的眼中留着泪,也许这在她看来是很感动的事情吧,但是看着楼梯下包围着不给我去路的火还有在这空房中一个人所做的一切,我只感到颤栗,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颤栗。

  女孩的歌唱还未结束,然而越是还未结束,我就越是焦躁,因为在歌唱结束后她就要对我展露笑容,这次对我要展示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笑容了?

  我想躲起来不去看,但她一定会找到我并对我做出那笑容,我的内心就有种这样的直觉。我想冲进去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她一定会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对我做出那笑容,我内心就有这样的感觉……

  噫,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了?收到内心驱使一时冲动来到这里,如今一切答案将要揭晓,我却一点无法高兴起来,因为我只怕这答案代表着终点我便不再有未来。

  心啊,你便为什么老是催促着我来,心啊,你是想要害死我吗?

  不断的纠结中,我竟就这样呆愣在了原地,一直等待着弹奏的结束。

  “慧音。”结束了,没有听清楚的音乐停止,女孩把脸看向了我,与我梦中的逐渐狰狞的笑容不同,她只是像日常生活中的某个人一样平常的看着我

  “妹红……”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可是,我是怎么知道这个的?传说或者是梦中,都没有这个名字出现吧?而她,又为什么要叫我慧音?

  我看向身后,又看看四周,莫非她在和鬼说话吗?

  “诶?”我有点尴尬的望向她。

  “我当然是在叫你啊慧音,我可是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了啊。”

  “不不不,我不叫慧音啊,我叫——”

  “不管你转世多少回,你的内在都不会改变的,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都无所谓,你只要是慧音就够了。”

  哈?开什么玩笑,我是被什么人当成是代餐了吗,转世什么的,也太迷信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我啊,才不是什么慧音。”

  “毕竟没有前世的记忆,有这样的反抗也很正常,是我因为太久没见到你而感到急躁了,来,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她向我伸出了手。

  “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就是回到我们的家,继续以往那样的生活啊。”

  “什么我们的家啊,我可还没有到结婚的年纪喔,如果只是做朋友,偶尔一起玩倒是可以……”

  “那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哈?”

  “是慧音自己说要我在你到固定岁数的时候就会与我相见然后回归到以前的日子的,然而现在你好像还没有恢复的样子,这太奇怪了。”

  “那是当然的啊,我又不是什么慧音,我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故事,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转


团子头和马尾其实都无所谓 20:29:43

过身想要离开,眼前却出现了在庭院里看见的火人,然后回头看,她已站在了我的身后。

  “肯定,是出什么差错了。”

  “什……什么差错都没有,我不是什么慧音啊!”

  “这不是真的。”

  “啊。”

  “这不是真的,如果你不是慧音的话,那我一直以来在等待的都是什么啊?”

  诶,问我吗?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突然两手抓紧我的肩膀,把我拖进了一个书房。

  “慧音告诉我要守在这里直到今天,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把问题解决的。”

  她平静的说话,我却知道她内心肯定已经卷起千层浪了,要说有什么可以把问题解决,那肯定是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再也不见。但是,外面都是火焰,我根本无法离开。

  虽然很她很焦急的翻找着书,但是却没有将没用的书随意的丢开,慧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的有耗费光阴等待一个死人的必要吗……

  “没有……没有……”

  “明明……明明是慧音在最后告诉我的……告诉我永远不能忘记她,告诉我要永远守在这里直到今天在合适的岁数指引她回来……”

  她突然就哭了起来,这是个好机会,我应该趁着这个机会逃走,注意力不集中的话应该就没心情操控那些火焰了吧。

  “别走。”

  “唔啊!”

  她突然的扑了过来,把我压在了身下,她的眼泪不停在脸上划下来,手使劲的抓住我,因为她外表是12岁女孩子的原因,她现在的举动就像是在撒娇。我的内心里不禁开始涌起愧疚的感情,眼泪一滴滴打在我的衣服,脸上,白色的柔顺的长头发与稚嫩的可爱的哭泣脸在眼前颤动着。

  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头,就在手出现在眼前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我好像不能控制那只手,我好像渐渐有点控制不了身体,记忆也慢慢开始出现一些未曾经历的内容。

  “别……别哭了!”

  随着眼泪不停的淹没,我的一切都开始离我远去了,那只手还在不断的伸向她,我想抬起另一只手把它停止却无法作到。

  “守矢的巫女曾经告诉我……泪水可以召唤奇迹”

  什么奇迹,这就是奇迹吗,我现在正要被另一个人颠覆,我将不再是我,我将会消失啊,这哪里是奇迹……这是诅咒,是诅咒啊!

  “求……求求你了,快停下来吧!”

  “慧音不回来,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好孩子。

  诶?

  你做的很好妹红,真是辛苦你了。

  谁在说话?

  很快我们就可以继续那份永远了。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是慧音,我是!我是……

  我是上白泽慧音。

  “妹红,辛苦你了。”我把妹红抱到了胸口一边摸着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慧音,我等你等了好久,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嗯,嗯,是妹红的泪水,是妹红的奇迹,把我召唤回来了喔。”

  妹红的心与我的心,正一起嘭嘭跳着,我们正心连心,我们将不会再让彼此孤独了。我们将一同回到那竹林里的小屋,将一同回到以前那美妙的生活,将一同回到往日那永恒的美好。

  谢谢你,几分钟前的我,因为你的存在,我才能再次感受到这样的美好。

  真是,

  太感谢你了。

  内心的某处,有个正哭喊的声音被慢慢的吃掉了。


........泪水可以召唤奇迹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