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官人——芸芸众生相之四
学人·官人*
——芸芸众生相之四
王照伦
张龙和王虎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同一个小山村里，从小学一直到中学二人都是同桌。中学毕业后，张龙考入曲阜师范大学，毕业后回乡当了一名中学教师。王虎高考落榜后，经商成了县内闻名的巨富，以经济能人的名义被提拔为县内贸委员会副主任。在他们中学毕业15周年之际，由王虎出资在县城内最豪华的蒙山大酒店摆下10桌酒席，将同学们聚在一起乐一乐。
原定晚6时准时开席，其他能来的均在6时前到齐。当时针指向6时整时，王虎派来招呼同学的内贸委办公室主任一个劲地向在座的诸位解释：王主任太忙了，要晚来一会，请各位海涵。
6点半，王虎乘私人豪华轿车直抵蒙山大酒店一楼大厅。他一面和酒店的熟人打着招呼，一面用手机不停地下指示。腰里的传呼机一个劲地响，金利来领带笔挺地挂在胸前。一进二楼餐厅，王虎马上关掉手机和呼机，与各位一一握手问候。他来到张龙面前握着张的手并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张的脚上穿着一双补着帮子的皮凉鞋，脱口说到：“我说老兄，都到什么年代了，怎么还穿修过的鞋子！我马上叫我的精品店给你送一双来，我做东！”张龙忙说：“别。”并大模大样地抬起脚说：“你别看我这鞋帮子差一点，底子却很厚实，怎能舍得仍掉！”这话立即引起哄堂大笑。张龙连忙说：“玩笑，玩笑。”王虎以为大伙在笑张龙迂腐，也忙说：“玩笑，玩笑。”又引起一阵大笑。这时急坏了内贸委的办公室主任，赶忙走过来，又不好当众对王虎说明，只好说：“主任，别说了。开始吧。”王虎忙说：“入席，入席。”他还以为是他的办公室主任给张龙解了围呢。此时，有几个女同学已经将眼泪都笑出来了。
* 原载《平邑县报》1997年10月31日第4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