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 14｜华晨宇水仙文（壳飒/十飒）
小人鱼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屋子，身上榜着又重又长的锁链躺在床上，双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铁门被推开，壳总推着一辆小餐车走进来，哼着小曲儿，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飒飒听见声音轻轻闭上了眼，他想假装睡着，这样就不用跟壳进行不必要的对话了，反正他只是想**自己，*完了就走了，如果动作轻缓飒飒甚至可以不必睁眼看他，不必与他讲话。身体疲累是个好借口，上次壳玩过之后可能忘了，就让他被掉榜在空中待了一整天，这才刚给放下来没多久。
壳总把餐车里的东西放在铺着白色桌布的小圆桌上，还开了瓶红酒倒出两杯，摆好餐具后好笑地看了一眼床上装睡的小人鱼，又从餐车下层拿出一套漂亮的黑色小西装。“别装了，我进门就看见你睁着眼睛呢。” 见飒飒不为所动，壳不急不恼地坐到飒飒脚边。“吊了你一天，生气了？” 壳看着飒飒轻笑了一声，像是在笑一个闹脾气的幼稚小朋友，“对不起嘛～我在忙别的事，跟你哥哥聊了好久。”
听见哥哥的事，飒飒瞬间睁大眼睛，坐起身来焦急地盯着壳，但他又害怕壳生气，便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壳不旦没表现出不悦，还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飒飒怯生生地爬过去，锁链被拉扯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他不敢靠太近，在不远处停下后又被同样的动作示意坐过去。
飒飒刚挪过去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吓得他抖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躲远，壳见状立即把他扑倒压住，“怎么这么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壳脸上的笑容让飒飒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怕得举起双臂护在身前，泪水在眼里团团转。“嘤！” 飒飒感觉到双手手腕被紧紧抓住，他一边发抖一边紧紧闭上眼睛将头撇开，只听咔哒一声，手上的镣铐被解开了。飒飒疑惑地睁开一只眼睛查看，壳又解开了脚上的锁链，拿出一些柔软的布料套在他身上。
壳给他穿上条***的时候坏心思地朝中间**的地方揉了一把，“啊嗯～” 飒飒没忍住舒服地深银一声，他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只觉得大概是壳准备折磨他用的新道具。更长的黑布盖住了瓷白的双腿，在壳系腰带时飒飒才终于发现这套布料和壳身上的很像，跟哥哥身上的也很像，这就是衣服吧。
“起来。” 飒飒听话地坐起身，壳耐心地帮他穿上一件洁白的衬衫，一颗颗扣子扣好，又抓起嫩得像是从未走过路的小脚丫，套上深灰色的轻薄长袜，半跪在地上为他穿上一双崭新发亮的黑色小皮鞋。“走走看，鞋子合不合脚？” 飒飒跳下床来在壳深邃的目光下走了几步，“鞋子小吗？” 飒飒摇摇头，“大吗？” 飒飒也摇了摇头。飒飒身体的每个角落壳都抚摸过无数次，尺寸早就在心里量好了，定做来的衣服自然合身。壳拿起一件黑色格子的西服外套给飒飒披上，抱他来到穿衣镜前，飒飒惊讶地发现自己和壳穿得好像，好奇地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悄悄捏了捏衣角的布料。
“第一次穿？” 看到小人鱼点了点头，壳心中的猜测才算正式得到验证，那个男人果然从未给飒飒穿过衣服。“那就记住，第一个给你衣服穿的人是我。” 飒飒乖巧地点了点头，他或许还不明白这里面的意义，因为哥哥没有给他穿过，所以在飒飒眼里，衣服是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来，吃点东西。” 壳把小人儿抱到椅子上，还亲手切好牛排喂给飒飒吃，可是即便壳再怎么悉心照顾，飒飒都是害怕他讨厌他的，这个恶魔以前也偶尔温柔过，飒飒也不过当他是个阴晴不定的变态。不过变态今天的心情好像真的不错，教他如何系鞋带，教他如何用刀叉，还破天荒地叫了飒飒的名字。
飒飒学着壳的样子喝了一口红酒，酒精辣得他皱起眉头便不再碰那高脚杯了，壳注意到飒飒不喜欢酒，起身倒了杯柠檬水换掉飒飒面前的酒。“等吃好了带你去散步。” “散步是什么？” “就是出去随意走走看看。” 飒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不是被锁在屋里就是被扔进泳池，而散步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很自由。他喜欢自由。
小人鱼原以为壳会绑着自己，或者是给自己戴上向圈和牵引绳，可是都没有，他就信步闲庭地散步，放心地让飒飒跟在身后。从房子里出来，飒飒第一次看见这样多的植物，花花绿绿的，他都不认识，不停地弯下腰来好奇地碰一碰摸一摸，抬头看到壳走远了又慌慌忙忙跑回他身后，担心他什么时候一回头看不到自己又要发脾气。
壳没有回头，但是侧目看着影子便知道了，他很欣慰飒飒知道要离自己近一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连眼神都温和了起来。来到了泳池边，壳在一片草坪上停住了，小人儿哒哒哒跑过来站在壳身后，想起了这片草地上发生的事，身子不禁有些颤抖。“那次我太粗暴了，弄疼你了吧？” 飒飒没有说话，那是他的第一次，很疼，很怕，可是如果讲出来的话男人没准会生气吧。壳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应，便继续向后院走去，没有回应就意味着他那时很痛苦，而且现在很怕自己，作为主人而言他的条教很成功，但他现在却想要一些别的东西。
后院深处有一颗大树，周围种满了红玫瑰，壳拿起地上工具盒里的剪子剪下一朵盛开的，仔细削去荆棘，转身递给飒飒，飒飒下意识接住，小心翼翼地捏着花杆不知道壳是什么意思。壳看着飒飒迷茫的大眼睛无奈地笑了，小人鱼不懂得花是用来欣赏和表达情感的，当然更不知道红玫瑰的花语。他靠着大树坐在阴凉下，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庞，“跟我说说你的事，你的家，你过去的生活。” 陌生的问题让小人鱼愣住了，壳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别紧张，坐下说。”
小人鱼沉默了很久，坐在离壳一米远的地方回忆着大海，“我没见过爸爸妈妈，从小跟着哥哥们一起长大，阿十哥哥……” 飒飒小心地回头看了壳一眼，他正倚在树上闭目养神。“哥哥最疼我，经常带我去海沟里玩，会拉着我的手穿梭在鱼群，还会给我讲他在岸上的故事。” 小人鱼说着，不知不觉笑了，壳看着他望着蓝天的笑脸心里有些悲凉，他再怎么禁止飒飒提哥哥也掐不断他对过去的眷恋。
“我们住在用珊瑚搭成的洞穴里，直到15岁生日才能浮到海面看一看，阿十哥哥答应那天带我去岸上玩的，可……” “可你却自己出现了，他没能履行承诺。” 飒飒失落地低下头，“这不是他的错，他要忙很多事。” “什么事再重要也不该比你更重要。” 壳的语气有一丝难以察觉暴躁，对于十的疏忽他丝毫不觉得庆幸，倒是内心里埋怨起来，好像他才是那条被哥哥放了鸽子而被捞走的小鱼。“这下好了，他彻底把你弄丢了。”
小人鱼听不得这话，眼泪悄悄流了下来，他好想跟哥哥回家啊，可是被眼前这个人按住无法脱身。
“过来。” 小人鱼回头看到男人伸出一只手招呼他过去，他咬咬唇挪到男人身边，被搂进怀里僵硬地靠在男人身上。“放松点。” 壳笑着捏了捏飒飒的肩膀，手指轻轻摆弄飒飒手中的玫瑰花，“我也快忘了我父母的样子了，只记得我父亲不爱我，我很小就被他逼着工作。” 飒飒对他的事显然并不感兴趣，蔫蔫地垂眸看着艳丽的花，他想哥哥了，他想家了。
壳讲了一会儿发现小人儿兴致不高就不讲了，搂着小人鱼安安静静地坐着，吹吹风，看看花。“我以前想要你的血，后来想要你的身子，现在却还想要你的爱。我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壳自嘲地笑笑，怀里的小人鱼已经趴在身上睡着了，手里还将将握着那枝玫瑰。
一个不会爱，一个不懂爱，他们谁都没办法教会彼此该如何对待这份圣洁的感情。
小人鱼被太阳晒得迷迷糊糊的，躲在壳怀里睡了一觉，他梦见壳把自己抱了起来，走了很久很久，来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地方。飒飒打了个冷颤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壳的怀里，坐在陌生房间的沙发上。“醒了？” 壳手指拨弄了一下美人的嘴唇，虽然身上的布料还在，可小人鱼还是有点害怕，在封闭的空间里和这个魔鬼待在一起就会被欺/负，他无措地坐在壳的大腿上，一边颤抖一边发出轻轻的呜咽。
壳伸手随意挥了一下，房间角落里站着的两个带枪的保镖走上前，吓了飒飒一跳，他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紧接着，沙发正对面一整面墙的窗帘被拉开，窗帘后面并不是窗，而是由一面隔音玻璃隔出来的房间。这样的配置，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囚室，而配得上这样严密看守的只有一个人。
十站在房间里仔细观察着通风口周围的墙壁，突然玻璃墙外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他以为是壳又要来给他看什么视频来折磨他，冷冷地望过去却在那男人怀里看到了他每天最最担心的小弟弟。“飒飒！飒飒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十跨步来到玻璃前，一边焦急地喊叫一边用力拍打玻璃墙，不过外面的人却什么都听不到。飒飒看到思念的哥哥立马从壳怀里跳到地上，奔过去紧紧贴着玻璃墙大哭，他的噩梦还是成真了，绝望，无力，恐惧，心疼，全都一股脑将小人鱼淹没。
十意识到飒飒听不见他的声音，于是不再急躁地讲话，而是皱着眉头将手掌贴在飒飒面前的玻璃上，像在抚摸他的脸颊。飒飒也逐渐安静下来，抽抽嗒嗒地伸出小手和哥哥的大手隔着玻璃贴在一起，泪汪汪地看着哥哥温柔微笑的脸，堆满了对他的担忧和心疼。
看到弟弟脸上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十在玻璃上哈了口热气，画了一个小贝壳和一颗小海星哄飒飒不要哭。飒飒明白哥哥的意思，他向来听哥哥的话，乖乖擦掉眼泪回给哥哥一个笑容。
壳面容阴沉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飒飒，过来。” 壳的语气和花园里说话时相比低沉严肃得多，飒飒吓得一激灵缓缓转过头，看到壳站在沙发那里，伸出一只手招呼自己过去。男人脸上的神情让飒飒恐惧极了，他不想过去，转过头来求助似的眼神望着哥哥。十看到飒飒吓得发抖的样子心疼坏了，眼里微微有些发红，他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壳，壳也同样在瞪着他。
“过来。” 壳又下了一遍命令，飒飒吓到身体完全动不了，连回头都不行，他小手努力贴着玻璃，而十的手已经攥成拳了，脸上的凶狠是飒飒从没见过的。壳以为被吓呆的飒飒是在公然违抗自己，气得走过来用手臂勾住小人鱼的喉咙把人向后拉。飒飒被勒得窒息，又被生生拖回沙发上推倒，他一边胡乱挣扎一边哭嚎，像只濒死的小狗一样狼狈。“放开他！我要杀了你！” 十又开始破口大骂，疯狂踢打玻璃，不过还是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
【……】眼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央求男人不要伤害哥哥，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说得好听，可小人鱼未必能做到，毕竟壳要他做的事很过分，超出了飒飒的能力。
“做什么都愿意？” 飒飒点点头，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供壳取乐的准备，只要阿十哥哥可以安全回家。
“那我想要你爱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