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如果你知道我终究会抛弃你，你还会爱我吗？中⑤（上）
主莲花血鸭×空桑少主（本篇为过渡篇＋小番外，剧情铺垫多，莲少互动较少，莲少请移步前篇或期待后续）
主甜虐向，今天请再次允许我沙雕一次。
请看到最后，相信会有惊喜。
持续更新中
⑧
2020年1月18日 星期日 晴
昨天上午，我完成了《食物语》最后一个主线剧情。没想到，这辈子玩的第一个手游会这么刺激。总是给我带来惊喜。
剧情里的少主被易牙杀死了，但那个时刻，我似乎和少主同步，获得了疼痛感。
说实话，现在我还心有余悸。
原来……那就是死亡。
游戏中我好像是疼得晕倒了，但下一秒我就回到了现实。
这种情况不曾有过，似乎是伴随系统更新出现。很有可能，每一次更新都会加强对系统的破坏。
不过更重要的是。
假如在游戏里，我拥有了疼痛感，那么其他的感觉我是否会拥有呢？而额外获得的感觉与现实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
由于我的游戏系统可能在进一步崩坏，且不清楚这种崩坏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所以我决定重新登录，把自己锁在书房，设置结界，拿自己进行实验。
根据实验结果表明：
1.在我意识到有人攻击我的前提下，我并不会产生痛觉。
2.倘若我主动伤害自己，未察觉危险或允许别人伤害我，我会产生痛感，并有相应受伤的反应。和现实世界并无差别。
3.我喝了大量的烧刀子酒和罗浮春，明显产生醉意，喝酒时间为18：51，但我并不记得喝醉期间发生过什么。等我醒来时，已回到现实世界，时间为22：59，且没有醉意，头脑清醒。
4.据此推断，在游戏世界中的我一但失去意识，又或者进入深度睡眠后，我会在游戏中自动登出，并不影响我在现实世界的行动。
唉……可我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莲花血鸭会出现在剧情里和我一同旁观。目前已知只有他可以摆脱系统控制，其他食魂的行为还不太清楚。也许身为bug的血鸭就是这样与众不同吧。
继续下去，其他食魂也有异变的可能。但就莲将军这些天的行为来看，他并没有恶意，而且还对我选择一定程度上的保护。唔……假如他真有自主意识，也有可能是不想搭理我吧。
貌似除了我和他的联系被切断外，空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也不知道，我没有清除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不过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我必须断绝和官方客服的一切来往。不然我的空桑会面临危险。
一旦被发现，数据全面清理，空桑食魂们的所有记忆大概……也会完全消失吧。
啊……好讨厌……那样的话就不是我家空桑了。
可恶！这游戏我真的好喜欢。
算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走一步看一步吧。
……
娟秀的字落在笔直的横线上，记录下少女的心境。
录毕，停笔，叹气。
一气呵成。
她合上厚厚的日记，掏出手机。
今天已是1月19日，正是游戏新活动“瑞雪迎春”开启的第一天。
正好，提供给她新的实验素材。不知道限时活动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受到干扰。
还有，今年新年限定的食魂超级帅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性格。
少女巨大的心脏，让她把这几天的烦恼暂时忘在脑后。
于是，空桑少主兴致勃勃地回到空桑，准备参加新活动。结果……他看到自己的书房变成了大型垃圾场。
平常他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的。然而他现在不但没在床上，还躺在破碎的木头和瓦罐堆里。刺鼻浓郁的酒气灌得少主只想打喷嚏。
他抓住桌沿，艰难地从满是碎片的地上爬起来。再环顾四周，少主惊得下巴都快拖到地上了。
我滴个奶奶啊……他喝醉后都干了什么？！窗户怎么变得稀巴烂，椅子这是被自己坐分解了？而且……我记得酒瓶子不是摆好了放在地上的么？怎么全倒了？
……
少主这次不用锅包肉提醒了。他一定戒酒，这酒疯要这么耍下去，勤等着空桑被自己拆了吧。
幸好做实验之前下了禁制。
要不然……哈哈哈……
少主想到全空桑食魂拦着醉酒的自己，脑子里就有画面感了。
哇……锅包肉不得杀了他。
少主捂住嘴止不住的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手上的伤口哪儿去了？
少主开始来回翻看自己的手，发现昨天自己故意划出来的伤口全部愈合了。不仅如此，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宿醉的感觉，只是腰有点酸。
看来，他重新登录后还是会尽可能恢复到最佳状态，但室内并不能像从前那样恢复原状。
少主找出书房的镜子好好地检查了一番。从头到脚，并无外伤。
嗯？也不是全部没有。
少主歪脖撩起发梢，意外发现脖子上有几处粉红，大多集中在一侧。
蚊子包吗？
他在上面摸了几下，发现并不是虫类叮咬留下的。
怪了，是喝醉时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伤口愈合并不是以重新登录为界？是经过一定时间就可以了吗？
少主锁眉思考。
他不多想，只施术，把屋里的东西重新整理好且恢复原状后，解除了禁制。
他打开房门。
“让我看看今天的空桑有什么变……”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尖叫突然出现在少主周围，震得他耳膜生疼，随后他就感到有好几个人冲过来把他抱住，巨大的重力感将他压倒在地。
少主的后脑勺磕到地面，差点没把地板砸断。
“怎么……”未等少主出声，小孩的哭声先发制人，惹得他一愣。
怎么了这是？
“……少……少主，你终于出来了”
“你一天一夜没出来了……吓……吓死我们了……｡ﾟ(ﾟ´Д｀ﾟ)ﾟ｡”冰糖葫芦紧紧抱住少主，小脸皱成一团，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全糊在了衣服上。
除了小葫芦，其他孩子也抱着他，生怕少主又在书房待着死活不出来。
空桑少主完全没在乎被鼻涕弄脏的衣服。他瞪大眼睛看着门外。
为什么大家全都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是鼎湖上素施礼站在门边说道。
“你总算出来了，不然这门非被我炸碎不可！”麻婆豆腐张牙舞爪地嚷嚷道。
“豆儿，你可住口吧！谁不知道你炸一晚上了”鱼叔满脸蔑视地冲麻婆豆腐说道。
“少主饿了吗？我去热热早餐。”鹄羹先给少主塞了一把糖，然后就急忙跑去拿早餐了。
“啊呀，看来身体并无大碍呢。”饺子抱着急救箱笑盈盈的说道。
“快！先把他拽出来，让我一刀把这门拆了再说。”剁椒鱼头还盯着书房的门，一把镰刀已是跃跃欲试。
“少主，你若还像昨天那样把自己关起来，我可以考虑将空桑所有的门全部拆掉。”锅包肉靠在门框上，目光从未在少主身上移开，这位管家依旧毒舌，面上的表情却少有的柔和。
……
众人在书房外七嘴八舌，吵嚷得不可开交。可就是这样闹闹吵吵的空桑却弥留着家的温暖。
从前他几天没有登录，都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系统总会按时清空食魂们的记忆，让他们忽略自己在空桑许久不曾出现的事实。
但系统故障，很多事情，它再也无法干涉了。
“少……主，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关起来……”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有困难，我……我们会和你一起承担。好不好……”
小鳜鱼窝在少主的脑袋边，流出来的眼泪都够给少主洗头了。小孩的眼睛被泪水包围，眼圈红红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想着安慰对方。
少主轻拍他的后背，担心本就虚弱的他因此哭得背过气去。
“对不起，是我错了。”
“是我没注意到你们的心情。”
“不要再哭了……”
少主回抱住可爱的孩子们，感觉眼睛好像揉进了沙。
自己还真是……
让他们担心了。
少年觉得，就算自己死在这一刻也不错。
她也有脸面到天上，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走之前……妈想看你有一个自己的家，希望有更多的人能陪伴你。〗
〖你不能总是被我和你弟弟束缚。〗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母亲的音容笑貌还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临终前，风烛残年的女人握住女儿满是老茧的手，叹惋着，离开人世。
那时她的女儿还茕茕孑立，隐没人群。现在，她已经有了更多的朋友，也有热闹的家了。
就算是假的，她也认了。
既然入了我空桑，那就都是我空桑的珍宝。
一个也不能落下。
此刻少主怀中拥抱的不止是食魂。
亦是她的世界。
……
与此同时，空桑之外。
【咔……喀喇……】
破裂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系统的光环当中。这次没有数据逸散而出，但分布不均的裂痕暗示了系统此时堪忧的状况。
“居然没有选择抹杀，而是默默承受吗……”
光环之上，洁白的人影坐在上端，俯瞰世界。
无数微小的数据粒子从那人身边经过，闪烁光芒。可竟无一颗的光辉能超过那道身影，亦不敢贸然靠近他。
那人端坐着，歪头看着下方的空桑少主，轻呵出声。
“就算体会到死亡的痛苦，也没有选择抛弃食魂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勇气可嘉。”
“但……你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呢。”
那人抬手于空中，成千的数据便汇集而来变成一纸档案。
纸上附了张照片，而照片的人并不是下方的少年。
是一位从未出现在空桑，不……
是另一世界的女孩。
那人看后便将档案撕碎，纸片如落花般飞散在空间里，消失不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未知的角落，有人在端详着世界。
“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
那人开口，但无人听到。
毕竟他想对话的人，并不在这里。
他现在是属于别人的。
但总有一天，他会是我的。
天地之外，有人在狂笑。
……
8小时后。
躺在床上的少女悠悠转醒。尚且清醒的她目光还稍显呆滞。
直到房间外的老弟大喊一声她才缓过神来。
“姐，你要是有事记得叫我，我就在隔壁办公啊。”
“好……”少女抻了个懒腰，拍手打打哈欠。
手腕上缠绕的心率测试仪还在紧锣密鼓的工作当中。
应该是她起身时心跳加快了些，所以知道她醒了吧。
少女起身坐在书桌前，再次翻开日记。除开这些，桌上还多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锅包肉和一双洗好的筷子。
少女扶额。
说真的，老弟想下厨做饭的心意，她理解。然而酸甜口的菜，她真的不太喜欢。
更不用说，自己现在一见到锅包肉就想笑。
没想到都已经睡过一觉了，居然还对游戏里发生的事如此记忆深刻。
几个小时前……
“所以说，少主，能恳请你解释下这几天的行为吗？”绅士微微弯腰，直视少主的目光。
“啊……你是指……”少年有点小流汗。
果然，会有人问起来。
“我需要你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东壁龙珠他们探索回来后，就看到你倒在草地上昏迷不醒。而且，为什么我们把你送回空桑后，你突然在床上消失，而且连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不出门。”锅包肉说得越多脸上的黑线越多。
少主见状不妙，急得脸上的汗水更多了。
他总不能说是为了拿自己做人体实验，测试这个世界的崩坏程度吧。且不说，实活实说会不会被他们当成是疯子，就算他们真的相信了，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解决办法，只会更着急而已。
莫不如，编一个谎话，糊弄过去。
少主下定决心。
咬定青山不放松！
“好吧，原本不想告诉你们的。”少主站起身满脸严肃。
“郭管家，我只同你说，还请不要告诉别人。”
“嗯？”锅包肉挑眉。
“没关系，你说便是，愿闻其详。”
空桑少主深吸口气，表情更加严肃了。
“我当时晕倒在地，是因为修炼。”
“……”锅包肉就笑笑不说话，他看看少主还能编出什么瞎话。
“您继续。”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清楚，其实我是修炼灵力遇到瓶颈，第一次突破失败了，所以晕倒在地。
后来我进行二次突破，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导致走火入魔，我就只能把自己锁起来了。”
少主说得言之凿凿，边说还边做动作，争取说得更形象一点——让自己都信以为真。
然而他的话真的把锅包肉逗笑了，是被少主气笑的。
“少主，试问你说的话，谁会信。”
“你说得当真是玄乎其玄，玄之又玄。空桑人人都知道你没有继承食神大人的神力，只是普通人类。你又没有像仙侠小说那样掉进悬崖，哪儿来的修炼。”
“你不信？”
“我是个正常人，不会信鬼话。”锅包肉仰靠在椅子上，两手交叉背在脑后发出轻笑。
“那好，你且看着。”少主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他也不慌，只是站到一面墙边，略显无奈。
“唉……我只能证明给你看，到时候可别怪我。”
少主的语气……有点不妙啊。
“等等！你要做什么！住……”
等郭管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少主已经一拳打在墙上。
“空——咔咔——”墙皮开始脱落。以拳为中心，裂痕自四周而起，汇成蛛网。
又是一声巨响，窗户承受它本不该承受的痛，受到少主拳力冲击的窗棂飞身而去，倒在草地上。
紧接着，整面墙也倒下去，把先它而去的窗框压个粉碎。
不，除了窗框，还有刚才扒窗偷听的食魂们，也被压在了墙下。
“救……”
一只手从破砖碎瓦下探出来，向周围人求救。
西湖醋鱼简直倒霉透了。
该说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反应没有年轻人灵敏，跑得速度也不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鱼叔面朝砖头，可怜地哀嚎。
“嘿咻。”忽然有人握住了鱼叔的手。
简直像救命稻草一样，鱼叔的眼前瞬间充满光明。
“谢了兄弟。”西湖醋鱼很自然地感激对方。然而等看清对方的脸时，鱼叔傻眼了。
嗯？居然是少主这个小娃娃把自己拽出来的？
这小胳膊小腿的，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周围的食魂也傻了。谁能想到，少主刚刚像拔萝卜一样把鱼叔从废墟里拽出来。这么轻松吗？
“哈哈……不用谢鱼叔，毕竟墙是被我推倒的。我该和你道歉才是。”少主被众人围观属实有点尴尬。没想到刚才这么多人在外面偷听他和锅包肉的谈话。
但换个角度讲，他也没有必要挨个解释了。
幸好他从未在食魂面前展示过自己拥有的力量，不然这事真的很难糊弄过去。
少主如此一想，顿时信心满满。
“这回你们信了吧”他对屋里的锅包肉说道。
然而现在锅包肉没有时间理他。
少主的怪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他心中柔弱乖巧的少主形象轰然坍塌，不复存在。
后来，鸡茸金丝笋正好把这一幕拍了下来。那天发生的事因此载入空桑史册，而少主也因为推墙致使数十名食魂受到惊吓和伤害，成功登上空桑危险人物榜单。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空桑少主还在异次元记日记，记得焦头烂额。
她今天好多事情都没做成。莲将军的情况她还不清楚，新活动也没有参加。空桑的事务她没能插手，今天被东司马全包了。她只能接受八仙的邀请，前去下棋。
啊……好难。
今天大家都来了，唯独没见莲花血鸭的影子。不……也许是看见他了。感觉在拐弯处好像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据说是莲将军的家被什么东西给炸了，所以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系统更新有关。
还有刚才，自己问姬友关于新剧情的细节，她也说得模棱两可。
〖你玩就行了，跟你说，剧情有重大反转！〗
〖啊？少主死了没有？〗
〖放心，死不了。主角怎么可能死呢。〗
〖总之，限定剧情一定玩啊。〗
〖一定玩啊！〗
唉……
少女将锅包肉一口吞下，为日记划上最后一个句号。
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吧。
佛系少女，果然拥有佛系的一天。
小番外：
轰动全空桑的少主推墙事件发生的一小时后。
家园一隅。
“啊哈！”
“师兄，你终于出现破绽了！”说话的少年此刻已沉浸在棋局当中，无法自拔。
“嗒！”白子落于棋盘之上，在纵横交错的交点，同其他白棋勾连成线。纵是黑子严防死守，也难以阻挡敌方突出重围。
难得的一手好棋。
“师弟棋艺渐长。”八仙点头，从旁拾起黑子，落在棋盘的一角。
这一着，不可取胜，但也并非是绝路。他堵死了白方的出路，将取胜的机会连根拔起。
唯一令人扼腕叹息的是，这一步，将黑棋的生路也自行断绝了。
“啊……平局……”少主有点失望。
“我还以为这次赢定了。”
“但少主你这次已经很厉害了。”冰糖葫芦趴在窗边安慰道。
“好不容易出现了平局诶。”
“五子棋能做到平局也很不容易了”
饺子的手抵下颌，似是夸奖。
“小鳜鱼，我们的胜负还记得吗？”
少主侧身问同样趴在窗边看棋的小鳜鱼。因为是少主委托，小鳜鱼看得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只是……
“那……那个……少主……”
“真的要说吗……”小鳜鱼有点为难。
“没关系，我承受得住。”少主保持坚强。
小鳜鱼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一……”
“我赢了一场？”少主追问道。
“一……一场没赢，就……平了一局”
“……”少主保持缄默。
“师弟还想再来一局吗？”八仙问道
“来，当然来。”空桑少主的字典里绝没有“退缩”二字。
八仙笑笑，拂手施法将棋子散开，重归棋篓。
棋局再来。
八仙落子，抬头，又见少年皱眉思索的模样，心中流露些许赞美之意。
这是来到空桑后，他和自己下过的第1756场棋了。从今天算是第53场。
八仙自化灵以来，很少有人能和他下这么久的棋。除诗老师外，少主便是第一个。
从前同孔府弟子们较量过棋艺，大都是同他下过几场就主动认输。空桑少主则不同，这人就算输上千次也绝不言败。
少主的定力也非同寻常。若空桑无事，他当真能从天色刚蒙亮破晓，一直下到星空当照。
【师兄不必考虑我的想法】
【博弈，当酣战尽兴才是】
当初自己让他一步，反而被对方发现还说教了一番。
当真惭愧。
“啪！”
八仙再次落子。
这一步意蕴深刻，棋差一步便有落入险境的可能。
少主静观片刻，迟迟不肯落子。
八仙也静看，只是看的并非棋局。
他还真是幸运，能在这个时刻同少主下棋。坐在西南角的少主恰好可以被落日斜晖照耀，阳光穿过玻璃融进少年的容颜，使得他周身散发轻柔的光。
褐发幻化成白。少年凝思成画。
此景甚美。
“师兄，到你了。”
少年再抬头，却发现对方还是垂眸看棋，仿佛刚才感受到的视线都是自己的错觉。
“哒。”
又一步。
少主再次陷入思考。
然后，八仙又静静地看他。
反反复复，不知几何。
但八仙很是享受。自空桑的来者变多后，已经很少有这样闲适安宁的时光了。
起初，这种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而他……也还是唤自己名字的。
【八仙，能陪我下棋吗？】
来空桑的第三天，少主的脑袋探进窗里，端着一盘云子围棋，询问手拿书卷的他。
〖少主可会下云子围棋？〗那时自己还很惊讶。
象棋，跳棋，军棋，将棋……
棋的种类众多，但空桑能下围棋的人少之又少。不如说当前根本没有。
少主能懂得博弈之道实属难得。
然而少年笑了笑，眼中有几分抱歉的韵味。
【其实我不会】
【我只会下五子棋】
〖那又为何找我下棋呢？〗
【嗯……怎么说呢……】
【可能我也想下棋了吧】
少年的话说得轻飘飘，不落在实处。但八仙知道，这人是看无人与自己下棋，才过来陪他的。
【围棋好难啊……不如，我教八仙你下五子棋怎样？】
那时少主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硬吵着要下五子棋，弄得八仙一头雾水。
〔八仙哥哥能教我下五子棋吗？〕
〔呦，八仙兄也会下五子棋啊，能来一局吗？〕
〔惭愧。我只会下这种棋，毕竟这种棋更简单些〕
〔少……少主也教我们下过围棋，但我们学了好多遍……都没有学会。八仙哥哥能教我们吗……〕
等来找他下五子棋的人越来越多，八仙才知道，少主并非不会下围棋，他选择下五子棋，是在尽力拉近自己与空桑食魂们的关系。
从前他总是藏在书后，参透孔孟之道。却忘了，道皆取自于人。
八仙再次下棋，想到此处，不禁摇头。
有些事，他并不如少主参透得多。
“啊……我又输了……”少主抱头看着棋盘，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败给对方了。
第1757场。
八仙品了一口凉茶。
“师弟还要继续吗？”
“再来。”
那就是第1758场。
八仙又饮了一口茶，嘴角那抹笑意与茶水一同喝下。
真希望能定格在这一刻。
八仙每次下棋都这样想。
可惜，到最后，都是那句话。
“师兄，我先走了。”
八仙放下茶杯，望向已经无人的对面
十分钟前，少主已经离开了。
他提起茶壶，将最后一杯茶饮尽。
师兄吗……
自诗老师来之后，少主再也没有唤过自己的名字。
两个字，一个称呼，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都远了很多。
茶还是凉。
倒不如说，自己从不备热茶。
少主好像永远都没有疲惫过，自己为他沏上的茶，他从未喝过。
少主似乎从来都不觉得渴。
不像自己，每次与他下棋都渴得厉害。
八仙凝视棋局，托腮轻叹。
人走茶凉，倘若茶本就是凉的，貌似就无需为此伤感了。
一人，一棋，一壶茶。
棋落，声叹，话无常。
终是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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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作者：浅依
感谢封面提供：渣（我爱你，太太！）
由于这章比较重要，想表达的信息量比较大，我改了三版，所以现在才发。
咳，血鸭和少主的互动还是有的，虽然不太明显哈。
然后不光是血鸭，其他人对少主的感情我也会慢慢铺垫出来。
情敌，有很多。嘿嘿。
至此大主线正式入眼。我觉得有些东西，你们一定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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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一更，爱你们。
7709字奉上，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