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坦之死
【梧妄】
性别：女
力：F-
速：F-
特殊：
【低级精神抗性】减少精神攻击所造成的10%精神损伤
【重生】你获得了重生的能力，持续时间内可无限重生并保留记忆，持续时间未知
世界：方块大陆-现代221
奖励点：0
属性面板更新了一个“特殊”
梧妄掏出那本书，沉默了一会将其狠狠砸在地上，它封面上那几个金灿灿的字十分耀眼
《如何使用洗衣机》
这什么玩意啊喂！
为什么给个这玩意啊！
按耐住自己的吐槽之心，妄妄乖乖地把它捡了起来然后翻开看了一下
似乎和书名没关系……
这本书讲的是重生能力的限制与前几任重生者的信息
她看到目录里的作者名
T▉⃫⃨⃨▇⃫⃨⃨
后面的明显是被涂掉了
不过阿妄印象中也没哪个有名作家是以T开头的
到底是谁呢？
她想着想着开始思考起今天晚上吃什么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19:20
梧妄开始逛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不认识对方，但她能感觉到对方对她没什么恶意
少女挠挠头，看了看周围，然后才伸出手往桔子树上伸……
然而下一刻她眼前一黑
【死亡：3】
……
又一次，这次少女仍然是听完了那名少年的话，不过这一次又有所不同
“嗯？”
只见少年已经停下了自顾自的话，转而盯着她
“看来你真是有够笨的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措不及防
“喂――！”
对方无奈地捂住额头
“下一个存档点就在这里的不远处，看你刚刚的样子好像已经困在这有段时候了？”
虽然是问，但少年的语气却充满了肯定
少女歪了歪头，看到少年拿出把匕首便急忙道
“我、我立刻去！”
……
梧妄恨恨地咬着面包照着少年给的高科技地图走
这份地图能自动定位持有者的位置，并显示一定范围内的危险，最重要的是它会自动显示最近的路，并记录行走路线
它是路痴的救星！
缺点的话，也有
那就是可能会增加遇到怪物的概率，据少年解释是因为这份地图本身就带有怪物的基因，所以才能识别并标注怪物
而且，实际上这份地图在那本《如何使用洗衣机》中也有，但是需要到一定程度的实力才能激活，而且这地图简直什么都有，就连什么电灯功能都有，还有夜视之类的，按道理来讲这么薄一张地图不应该有这么多功能才对
至于原因，他说
“以后你就知道拉”
不过梧妄隐约读到了他的一点想法，好像是和地图里蕴含的怪物基因有点关系的样子
少女小跑到电线杆处露出个头看着不远处在地图上被标注了“移速有点快的小宰种”的怪物
这种怪物甚至像梧妄这样的女孩也能对付，但是速度比较快
问题是――这怪物看起来就像一个……很难描述的玩意，长着不可名状的、接近圆球的头部上十分光滑，瘦小的身躯上长着一些倒刺，两条手臂、不，应该说两条触手拖拉在地上很恶心地扭动着，一条像摩托车结构一样的腿，腹部长着个眼球，整体大概是灰绿色的
梧妄差点就吐出来了
这什么恶心的怪物，强不强不知道，但是一定很恶
她咽了口唾沫，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和这玩意打
“等等，我为什么一定要打它呢，找东西引开它然后绕过去就行了”
梧妄小声自言自语着
她观察着怪物的动向，那怪物似乎并没有听见，毕竟是在四、五十多米外么，梧妄也没看见它身上有像耳朵的东西，所幸那少年给的地图有一个类似望远镜的功能，不然她也不会能观察那么仔细
那怪物唯一的视觉可能就是那个眼睛了
但它的速度很快
梧妄很快就想到一个办法
她抓起少年给自己的匕首，另一只手抓起一把碎石子
通体银色，锋利无比的样子
梧妄打量起这把唯一的武器，夕阳照射在它的锋刃上，泛起淡淡银光
似乎是被这光惊扰了，怪物腹部的眼球转动过来，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两条半米的触手扒拉着地面、轮胎般的下身滚动着冲刺过来
心跳开始加快
深吸一口气
缓缓将它吐出
眨眼间那怪物已从四十米外的地方冲到梧妄面前
甚至那股怪物身上的腥臭先一步席卷了少女的鼻子
不过，她并不惊慌
下一刻，那怪物迅速穿过了少女的身体
少女毫发无损，而是周身闪烁了一下，那怪物则冲入一个深坑之中
少女左右打量，呼出一口气，拿出地图按下上面的一个选项
她的身影迅速化作颗粒飞洒不见，只留下一个无人机
一个胡同里，少女控制着无人机飞回来
实际上她也是才发现，这地图就是个神器，什么功能都具备了一些，不说什么都做得到，但大部分肯定能做到
甚至还有空间背包
少女感慨了一下地图的奇异，继续赶路
――――
光着身的女子从少年身后的荧幕中穿过，站在他身旁
“根据能量波动，她应该已经掌握了基础用法”
少年揉揉疲惫的眼皮，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各被关在一个房间的男男女女们
“那她应该已经在我这里训练了至少几个重生次数，不排除此时正是在照着曾经做过的事寻找线索”
作为最为聪明的一届重生者，他已经试出了重生规则，并能精准预测下一任重生者，这在前几任重生者中都是没有的，因此他才能接着摸索之后的规则
重生者们，并不是毫无关联的，但在交递了重生能力之后，似乎又毫无关联
他知道所有人的信息
第一任重生者，目前45岁，是一名已经到达了人类极限的人类，但也只是人类，第一任在数十年前得到了重生能力，那时这个世界还是一个近现代的世界……
第二任重生者，目前39岁，同样到达了人类极限，并且有着预测危险的能力，这个能力被其开发到了极致，甚至能够预知到几天后的危险，那时的世界已经发生了一些异变，开始出现都市怪谈中的东西……
如此，随着每一代重生者的降临，世界越来越扭曲
起初明白这一切的他以为，重生者的存在意义便是救世，而之前的重生者失败了便会有下一任重生者代替对方
这个观点，他曾很认同，因为新一任重生者的诞生必然是在上一任重生者即将死亡的时候，这样下一任重生者就能够通过无数重生来拯救上一任
但，这个观点也在他完成了之后被粉碎
他救下过所有重生者，可重生并没有结束
于是，那之后，他几乎试了一切可能性
用这种笨拙的排除法
救世、灭世、不闻不问……
“呼……”
呼出一口气，他眨几下眼
长时间的思考、布局、排除、规划……以及清除记忆就算是他也累了
喝下身边女子递来的咖啡，他说
“这样看着我重复这一切是不是已经厌烦了？”
她不受其他重生者的重生影响，这一点是少年从之前就测试过的
之前还有他能陪她一起看着其他东西的重复
而现在，少年已经不是重生者了，那么就很难再有共同话题了
“要猜猜看你说了多少次吗？”
女子似乎并无不耐，而是露出笑容询问
即便她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
“不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我死后的准备了”
她知道，少年的最后一个计划，也是最后的可能性，如果这个也没成功的话，或许少年会彻底崩溃
但，她已经看着他死了很多次，死在那个人的武力上，每一次几乎都是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机、同样的能力上
可她不能干扰他，她知道，这么做纵然结果会不一样，他也不会想活着
这最终的计划，到底要这最后一任重生者重生几次才能成功呢？
少年继续着自己的准备
如果那个少女不能及时到达，那么最终与他会面的就是那个家伙了
他已经不想等太久了
已经……过去一天了
可他已经重生第三次了呢？
只是稍微想想他就有些要想起来的趋势
戴在头上的头盔迅速发出亮光伴随着“嗞嗞”几声
他睁开眼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想起来一些什么，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翻起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女子，他回头
“计划如何了”
“已经进展到最后一步了”
女子从容答道，一点也没为对方惊讶
少年在之前也是这样，这是记忆清除多了的毛病，又或许是因为少年本身的原因
随着记忆清除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有些东西越来越难忘记了
记得头一次使用是在第三百次重生，那时他也是即将崩溃下才使用了记忆清除器
女子很清楚，她记得少年所有的重生，也记得其他重生者的重生，这也是少年最终能集合其他重生者信息的原因
而且，随着他每次重生，精神也越来越强，到达能够凭想法扭曲事物本身的程度，使用多了也会让自己的认知改变
为了把少年的认知矫正，女子记得自己那时可废了不少功夫
沉默了一会，她从少女身后抱住了他
“嗯？”
他有些诧异
的确，对于他来说，永远无法知道自己未来的情况下与一个知道未来的人相处就是如此容易引起他想多吧
女子感慨了一下抱得更紧了
“你需要拥抱吗？”
少年虽然不明白对方的举动，但无数次的重生让他不至于不知所措
“就……这样吧”
女子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只要重生者不作出改变，不管他怎么准备都是没用的啊
她一动不动
他也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当然知道重生者不改变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但，能自己做何必让你多费心神呢，比起我这样需要别人拯救的人，你才不需要这么累
……
接近凌晨的时间
少年离开了这里，来到那曾经的停机场
即使世界被扭曲成这样，它仍然没多大变化，只是一些地方长出了血肉般的扭曲物体
他在等待，不管等到谁，都只有死
这场终结，他等了很久
如果是一个人就好了
他经常这么想，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些的话，他也不用做这么多事
思绪间，时间飞跃到了七点
7:04
他的面前多出一个与他体型差不多的人
同样带着白色面具，与少年不同的是，那人的兜帽中间竖着一红，两边各有两道红横，着黑色夹克，下身深灰长裤
对方的面具并不像面具，而像是贴在脸上的一张纸，也能作出表情
“不用多说废话了”
少年耸耸肩，无奈地摇摇头
果然失去了重生之后和这些能察觉到时间线的怪物战斗有点吃亏啊……
想来，对方即使不能猜到他的攻击模式，也已经清楚他有什么样的攻击了
这么想的同时他控制着空间中的魔方转动几下
这是用于随机搭配他攻击的精神魔方，依靠他清除了大部分记忆得来的计算力制造的东西，不会被任何形式的东西影响
他低下头，下半身没入地面的同时升起的数米土墙被突然出现的激光所刺穿
在他出现的一瞬间那个神秘人也出现在他面前一拳袭来
一股软绵绵的感觉让那人的面具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毕竟，猎物太弱了也不会让人太快乐
……
“已满足条件，奥t-9356为您服务”
“什么玩意？！”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搞得惊慌失措
“嗞――开启留言回放”
少女口袋的地图突然飞出自动展开并投影出了一个少年的样子
“你好吗新重生者，这是我提前录制的东西，如果你看到了，就说明，我已经死了，然后，接下来要讲的东西如果你已经听过，就不用对奥进行回复，它会默认你已经知道这段信息。”
梧妄瞪大眼望着那个投影
“因为要做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我只添加了回放，毕竟我可是很赶的，所以不会给你把这个当做互动游戏的机会”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坦，是上一任重生者，如果你在之前看到了我，就证明我的计划应该快到最后一步了，嘛，我把它叫做救世计划”
人影忽然闪烁了几下，一个与刚刚差不多的身影出现，但少年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之前的录入，看来是不用消除了，你应该有点奇怪。总而言之，我把我们的使命想的太简单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
身影再一次闪烁，这次的少年看起来很稀奇这个东西
“诶？我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功能了，可惜之前的记录不能看啊……你好你好！我是……我，我是谁呢”
他抓抓头
“总感觉很……难道说是我之前的参数出问题了把不该删的记忆删了吗？”
少年转过身摆弄着什么
……
画面一阵扭动，接着再次恢复正常
坦，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
“迄今为止，最终、最后的计划也只有最后一步了”
他指着梧妄
“你是最重要的那个，也是最后一个重生者了”
坦拿出一杯咖啡
“如果你想了解一切，你可以找到……艾斯露，她应该就在你一开始的存档点附近，她不喜欢穿衣服，她在认识的人面前不喜欢”
“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坦喝了口咖啡
“所以在第三天的凌晨，我会清除掉很多记忆，然后等待死亡”
“抱着杀意……杀死我，然后你会知道终结重生的方法”
坦一只手扶住头，用低沉的声音录制
画面一闪，地图不再投影
梧妄还在刚刚巨大的信息中无法回神，一个握着铁棍试图接近她的无头怪物被一把尖锐的长柄刺穿接着化作飞灰
令人咋舌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看视频的时候没开声音一样
少女侧后方的阴影之中，一名不穿衣物的女子握着一根一米长、标杆似的漆黑尖锐物
她看着少女
为什么……坦还是要去送死呢？
明明完全可以避开
她不是很理解，和坦这么长时间的相伴的确让她有成长，只不过是极其缓慢的，所以坦才那么费劲……
直到这个少女的出现…
艾斯露承认，她有过无数次杀了这个少女的念头，哪怕是以前坦预测说可能会有下一个重生者的时候
仅仅是可能
可她不知道怎么办，坦已经失去了重生能力，曾有过一次她提出过这个想法
坦毫不犹豫地让她杀了自己，仅仅是测试
测试很多东西，比如所谓的重生到底是保留重生者的记忆然后放入一个相同的容器和相同的环境内，还是穿梭另一个世界……
坦也研究过其他重生者的能力表现，试图总结出规律
在艾斯露记忆里，他已经因为过于疲劳猝死许多次，是艾斯露告诉了他他死前的身体参数变化，让他能够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规律
如果不是有奥能随时记录的话，艾斯露自己都快要忘……不，是找不到这个新重生者一开始出现时的记忆了
毕竟她记事起是初次诞生并遇到了坦之后
是对方的想法改变了她，赋予了她【自我】
在那之后，重生次数根本数不过来
她是时间线的幽灵，不受这些颠覆世界的影响
只要她想，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她，或看到她
她……不会死
这也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至少在这样的世界是如此
至于这个的确是初次接触部分真相的少女――
艾斯露并不打算做什么，但她要保证坦的计划顺利进行
让少女得到她想要的，让坦的计划能成功
这是双赢
艾斯露想起那个少女的其中一次重生
――――
少女的脸色惨白，直直盯着那背对她的少年
“看起来，你应该已经到了第三步”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才能结束！？”
她的精神看起来并不好
毕竟，在经历这一切之前她只是个普通少女
而多次重生下来，只接触到真相的皮毛都算不上，她也快要疯了
“我想你需要先使用一下这个”
坦没有安慰她，他自己也经历过这种精神上的问题，只不过只剩下了“有这种经历”从而产生的“对于这种问题”的经验罢了
毕竟他不是完全的“自己”，还有一部分的【智】在另一个不完整的“自己”上，所以坦也做过准备，每次他实验之前都会留下一个符号表示“开始”，在结束后才会留下一个对应的“结束”
这么多次的重生他也已经能将自己重生后影响某个物体的特点摸索清楚并转移到了奥身上
奥的记录不会因为重生而回到之前的状态
实际上，这一点也是坦觉得自己的存在是被别人想出来的原因之一，他其实更应该是之后不知道第几代足以影响过去的重生者结合“完整的自己”那5%所塑造出来的坦，所以坦做的一些事、影响的一些东西都应该是属于“未来所存在”的，也就不会被处于“过去”的重生者所影响
起先坦以为是每一代的重生者重生方式都不太一样，但他到了第一代重生者的世界才发现，在那里，他不具备重生的能力，因为他的身份是“第十九代重生者”，而第一代重生者还没失去重生能力，所以坦就不具备重生能力
梧妄，是第二十代，也是坦所指认的最后一任重生者
重复地让人崩溃的重生，也会在她这终结
坦平静地望着戴上了记忆清除器后逐渐昏睡的少女，转身开始改动记忆参数以调整保留的记忆
思索了几秒，将【清除】调成【移动】
坦打开了一个灰色开关，控制台旁边的空位升起许多贴着标签、盛着各色液体的试管
……
坦默默看着实验室中少女的各项参数并记录下来
“果然，记忆清除器会清除记忆，但不会清除人的意志力、反应力等等，身体的本能还是存在的……”
坦看向自己身后一排排除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外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
克隆的身躯如果没有意识也无法继承能力
真正拥有重生能力的只有眼前这个少女了
坦歪着头
应该说，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个克隆人的时候了
……
坦走入实验室内，这一处实验室专门用于测试战斗，所以倒不用担心被破坏
他现在的身体也不是本体，不需要顾虑什么
“你好，妄”
他看着那个迷茫且不知所措的少女
“不必惊慌，我是来杀你的”
平淡地吐出了让人恐慌的话语，坦说话间一踩地面飞步过去，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长剑挥向少女小腹
“噹~”
一个圆环精确无比地挡在了少女身前
“你疯了吗？坦”
她的脸上有些不满，说话间右手袭上坦的脖颈，左腿踢向他的右腹，手中似乎还闪着光
“接下来你就意识到了”
坦没有选择用右手去抵挡，那样会暴露腋下和手腕这两个容易被强制打断动作的位置，而用左侧攻击则能避免这一点，同时如果情况不对也能及时转向，不管是带动向左还是向右都可以
坦左手挡在身前擦过她的左脚，右手握拳食指凸出击打在对方腕上
少女收回左脚踢开对方扔来的长剑，放下手
“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少女的瞳孔缓缓成了金色，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她的额头生出了角，头上冒出两只狐耳，背后钻出一条棕黄的尾巴肆意摇摆着，看起来有些厚重的圆环在半空滚动着
“变身的时间太长了，不过气势倒是很足，可以给个5分”
坦摇摇头评价着，把指间夹住的针松开放任它们落在地上
“哼”
一道残影出现在坦的面前，他淡然地向右一靠，瞥了一眼冲向大门的少女，右脚一蹬再度避开了少女的声东击西
“这些东西，是我教给你的吧”
坦反手捏住少女扔来飞锤的柄顺着力转动了一圈找准时机借力蹬起再一度躲开少女施展的地刺，就差几厘米就能碰到的程度
落下时坦将锤下挥就轻易破碎了地刺
少女坐在圆环上不满地蹬着他，双手下垂微微颤动着
作为一个魔法使来谈，她的近战水平还可以了
但对于坦而言，她的魔法、她的体术都还是小儿科
所以……
坦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时，原本平平无奇的地面忽然钻出许多条藤蔓束缚住了他的腿，而此时少女也将双掌中已经浮现、绘制有一段时间的魔法阵对准了坦
“BOOM”
少女俏皮地闭上一只眼说出拟声词
两道天蓝色光线顿时从她掌心的法阵中如潮水般涌出，淹没了带着笑意毫无抵抗的坦
不好！
少女暗自惊觉，皱着眉再度施展一个保护魔法，开启自己身边布置的自检型陷阱魔法
果不其然，烟雾散去时，原地只剩下了几根被砍断的藤蔓
等等、为什么藤蔓没有被魔法光束摧毁？难道说是强行挡下来的吗？
少女心中浮动着，若真是如此，那对方应该状态不是很好，不过看这痕迹应该不是强行挡下来的，一点身上的衣物碎片都没有，应该很轻松
少女感应到一处陷阱被破坏，脸色一变
她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痕迹，这说明对方在魔法上的技艺也碾压了她
“怎么会这样……”
她施展了另一个魔法，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不远处
留在那里的拟人型傀儡慢慢落到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她怎么控制也不再动弹了
“什么时候留下的”
少女心中回忆着之前的细节
“难道说是在刚开始吗”
也只有那个时候，她还没认真起来
坦很可能是在一开始就投入了一种能够干扰魔法的东西
“难怪……”
这么一想少女就松了口气，对方并不是在魔法上碾压了自己
想想也是，坦本身就很忙了，加上魔法只有少女一人拥有，自然不可能在她之前学习魔法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吗”
少女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头都没转，身形迅速炸裂开来
坦后撤几步看着残余的震荡停在自己面前几厘米处，淡然自若
“学的真快”
他夸赞了少女一句，接着身形再度消失
坦在体术上到达了极致，加上他同样到达顶峰的强化以及精神影响能力，几乎是不存在敌人的
少女淡然地感受着一股莫名的精神力扫过自己的位置便知道她又暴露了
……
坦蹲着，轻轻擦去少女脸上的血迹，扔下刀刃看着她
“有什么遗言吗”
他露出一个颇有些恶劣的笑容
“你真的把我看做……一个复制品吗”
少女虚弱地回应道
他愣住了
这个【克隆人】的性质与艾斯露差不多，同样拥有一些不可变性质，她也不会被重生影响
所以才能成长那么快，就算只是刚刚从培养仓里出来也能迅速熟悉身体
实际上，即使他没有之前重生的记忆，通过奥记录的信息也让他有些感触
他早已不把对方当做一个工具了
孤独，永远是如此，仅仅渴望着能够一叙的朋友都很难
更何况，坦的情绪似乎还更多偏向于感性
只是长时间的重生已经让他有些理智起来
但，本性难移
“然后呢？你要怎么办”
他有点迷乱
“多一个后手总是没错的”
少女的呼吸微弱了起来
“是么”
坦将她的眼皮盖上，抱起少女走向大门
……
――――
“这么说，我已经重生过几百次了？”
梧妄苦恼地抓抓头，头上的创可贴有掉下来的趋势
“确实如此”
艾斯露点点头，丝毫不介意什么都不穿地站在一堆雪里
“你不怕冷吗”
阿妄虽然好奇对方身上什么时候出现的雪，但还是问了个更好奇的问题
“确实如此”
艾斯露平淡地从雪堆中拿出一个甜筒吃了起来
“你哪来的冰淇淋？！”
阿妄惊呼
“确……”
“不要这么敷衍我啊喂！”
阿妄不满地大喊，艾斯露吐吐舌头
玩闹一会后――
“那现在该干嘛？”
少女趴在大大的坐垫上
“如果你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的话就取消现在的【重生点】”
艾斯露捧着茶杯喝了口
“可我现在什么都……”
“无须担心，就算你不去，某个和你差不多的家伙也会去的”
“啊？”
梧妄抬起头看着艾斯露，不可置信道
“难道――”
“没错，就是她”
――――
坦站在那里，看着一股风吹来后，自己面前站立的狐狸少女
她的狐耳和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成了紫色
同时，伴随着一声空间的波动，又一名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在她身旁
两人都已经到齐了
“哦，都到了吗，要在最后叙叙旧吗？”
两个少女的有些不知所措，一个是面对【本体】，一个是面对【克隆】，这种镜子般的感受着实难以言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终还是本体的少女开口了，她了解的反而没有克隆多
坦将双手放在背后，转身背对她们
“要让重生终结，就需要现任重生者同时杀死前任重生者”
他顿了顿，拿出一块西瓜
“吧唧吧唧，我尝试过，但发现只有将自己也算进去才是成功率最高的，吧唧吧唧”
“所以你就……”
克隆似乎有些明白了
“所以我把前面十几任重生者的力量与体力自己连到了一起，只要我死去了，他们没有了力量与体力同样会死”
换句话说，现在的坦是最强的状态，即使前面几代重生者有些甚至体力微弱地可以，他现在十几人的力量与体力加身，已经可以节省许多技巧了
光是生命力也已经接近非人
“嘛，抱着全力，杀死我吧”
坦扔掉瓜皮，从口袋中掏出面具戴上
此时作为本体的少女却感觉浑身无力
而她身边的克隆反而已经与坦缠斗在一起
她的意识逐渐消沉……
――――
“啊，看起来已经叙过旧了，虽然不知道讲了什么，那么我们开始吧”
坦将手中的笔记放入空间中，拿出白色的面具戴上
……
理论上讲，越聪明的人应该越难理解感情这种东西，毕竟越聪明的人应该是越接近理智，越可能以理性做事的
不过，这就是人类
坦躺在无边的黑暗中飘荡着
这是他的恐惧
这是他的梦魇
这是他的结局
本应无边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抹光，随后越来越多的光出现了
坦无奈、但又高兴地向着光飘荡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