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难以说明的话（少前同人短篇）
我握着削皮刀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住了，我现在才知觉艾丽娅虽然是个女孩子（人形），但是她作为战斗人形的身份是不变的，在战场上战斗是她的宿命，即使是退伍也应该是她的指挥官下达光荣的退伍指令。而不是我在这里轻描淡写随口一说，就像70年前的大裁军一样，突然被纳入裁军名单中的人肯定是难过的。
“孩子，我回来了！小区的刘大爷给你拿了一些东西。”
老爸的开门声打破了短暂的死寂，这声“孩子”肯定不是叫我的。老爸平常要么叫我的本名，要么叫我臭小子。
“张泽，你回来了？艾丽娅那孩子呢？”父亲放下袋子里的fufu玩偶，看着站在厨房的我。
“爸，艾丽娅在卧室，我刚才和她说完工作安排之后她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
“你这臭小子，你不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了吧！”
老爸走到我的我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孩子，我那个臭小子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小子嘴笨，没情商，有啥难过的事你和叔说。”
开门声响起，艾丽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浮现的是微笑，可是这个微笑只要是明事理的人都清楚这种微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掩盖自己心情的业务微笑。
“叔，这和泽没关系。我只是听见这么快就有新工作有些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在厨房低头慌忙捡起地上的菜刀，趁老爸不注意放回了菜板上。
“老爸，我这边的饭能不能接手一下，我想和艾丽娅单独说几句话。”
“行，你赶紧把话给人解释清楚。你以前说错话惹过多少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老爸走到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
“艾丽娅。”我走到艾丽娅的面前，“关于新工作的事情，我想好好和你解释一下。”
我别着头不敢直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指挥官的事情。我只能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轻轻地将她推进我的房间，无视老爸在厨房传来的训斥。
“你这小子，菜刀掉地下就不知道洗一下放菜板吗？”
我关上房门，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艾丽娅坐在我的床上一直低着头，我们俩现在的场面在旁人看来就是形容不出来的尴尬。
“艾丽娅，关于新工作的决定，不是你的指挥官独自决定的。”
我掏出手机将今天会议下发的文件给她看，艾丽娅接过手机，看见上面的内容头低的更深了。
”这是格里芬总部给我们市政府的通知，格里芬最高层的决定，我想你的指挥官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不止你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这次营救出来的人形都被拒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生怕你认为你的指挥官把你抛弃了……”
“泽，我知道你的意思”艾丽娅打断了我，”指挥官不会随意抛弃我们的，毕竟没人能在那种战场上轻松活下来，大家都是经历生死的战友。那些混蛋高层能做出这种决策也很正常，对他们来说没有用的人形换掉就是了，反正再和苏联人形工厂找一群新出厂的民用人形，植入芯片给个廉价武器就好了。”
“艾丽娅……”我看着低头言语的她，想安慰她几句，结果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愣住了。
“指挥官看见撤离的部队只有我活下来肯定很伤心，尤其是用他自己的命……”
“那你知道你的指挥……”我突然打断了她。
“我当然知道！”艾丽娅突然看着我大喊，眼睛早已经留下因为感情模块所模拟的泪水，“那天我亲眼看见指挥官他们被成群的铁血自杀无人机炸成碎片，整个连队就剩我们几个人形！泽你应该理解那种战友在自己眼前死亡的感受吧！”
我看着艾丽娅，听着她的话，自己却沉默了，作为刑警的我虽然会受理高危的任务，但是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命大的，我们三队就没有经历过挂彩的事。我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说我理解。
“艾丽娅，能不能把你在那天的经历和我说一下。难受的事情有一个对象倾诉也许就会好很多。”我轻轻地拍了拍艾丽娅的肩膀。
艾丽娅将手机放在身旁，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好的泽，那天我们连队接到来自S08区的求援，我们连队立即开拔响应赶往支援，结果在边界的一处村庄遭到铁血的伏击。”
艾丽娅的语气变得沉重严肃，向我诉说那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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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房屋作掩体！离大道远一点！”
“4点钟方向有铁血上来了！火力压制！”
“刘伟受伤了，医疗兵！”
“喂，这里是CN维和特遣团三营第五连！我们在S08区的K21区域被伏击了，请求支援！喂！听的到吗？MD被干扰了，接不通！”
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人形乱作一团，被从天而降的炮弹逼到各处的房屋中。我们班被迫和指挥官所在的警卫排在一处农院防御。
“艾丽娅，手榴弹给我！”班长右手端着她的56-1步枪，左手做出要东西的动作。我慌忙的从身上拿出一颗柄式手雷给她。班长微笑地看着我，然后恶狠狠的看向外面。
“铁血鬼子，我QNMD！”
班长大骂着将手榴弹扔了出去，对面小仓库的铁血人形跟着倒塌的仓库一起埋葬。
“伍六一，趴下！”指挥官将班长扑倒，在那一瞬间班长刚刚扔手榴弹的墙面就被成群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班长，指挥官！”我和旁边的战友爬向他们身旁查看情况。
“我没事，继续火力压制！”指挥官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班长又抬头看向我们继续指挥战斗。
“伍六一，这种当靶子的行为不许再犯了！”指挥官背对着我们，拿起他身边的步枪微微探出掩体进行火力压制。班长没有回应指挥官，而是看向我们指着外面。
“把卡车上的物资搬下一部分给连长以及附近还能打仗的！”
“班长，那些物资是给需要支援的……”
“艾丽娅，你在说什么傻话！现在不拿那些弹药让大家撤出去，等会都得给铁血当沙袋打！快点动手！”
班长呵斥着，我们只好跟着她去装物资的卡车那里。卡车那边所在的地方在路的拐角，卸货口的地方正好有掩体挡住，我们能比较安全的将弹药拿下来。
“该死，给人形的弹药规格怎么放的这么散！7.62x39和9x19规格的都能放在一块，还是劣质弹药，S09区总部后勤人形TMD视觉系统出毛病了吧！”最先打开物资箱确认的92姐看到物资箱杂乱的弹药，顿时上火开骂。
这批支援的物资是与格里芬合作军火商派发下去的，又因为上面的催促，所以我们后勤班还没来得及清点筛选就让我们护送。92姐又翻了翻其他物资箱竟然还发现受潮的子弹。
“这帮吃里扒外的军火商，我真tm……”
“92姐，敌人摸上来了！先把指挥官那边的弹药搬下来吧！”
我打断92姐的咒骂看着摸上来的几名铁血人形，端起手上的波波沙开始扫射。
“布依，智妍你们俩快支援艾丽娅！”班长在卡车上找到两把还能用的欧文冲锋枪和一些还能打的子弹扔给在艾丽娅身边的人形。
布依和智妍靠在我旁边的墙壁，对着我那边的铁血进行压制。我手上的波波沙虽然是弹鼓，但是不能像机枪一样进行长时间的连续射击。而这时我的弹鼓却又犯了中止供弹的毛病。
“艾丽娅，别停！我找到几个弹匣，正好是波波沙用的，继续压制！”92姐将怀里的弹匣扔到我身旁的地面。我快速弯腰将弹鼓卸下换上弹匣继续射击。
在四个弹匣点射压制后，我们班有充足的时间将还能用的物资搬下卡车，向附近还在战斗的人形和人类士兵分发弹药。
“指挥官，弹药！”我抱着警卫排用的5.8x42规格的弹药放在地上。警卫排有两名已经打光弹药的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爬过去打开弹药箱，将子弹补满继续在他们的位置战斗。
“指挥官，我们护送的这批物资有大部分是劣质混装的弹药，甚至有受潮的。”我慌忙将物资的情况给指挥官。
指挥官听到我的话后眉头一紧，懊悔地用手锤向地面。
“我CTMD！怪不得上面要这么着急让我们开拔支援，连清点物资的时间都不给。摆明了要让我去军事法庭啊！”
“指挥官，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送物资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排的人不能打仗了！”
我看着指挥官，希望他能做出好的决策。
“艾丽娅，通知还能动的人形，把所有卡车都推开大道，给麒麟坦克和运输装甲车开路！我们要离开这鬼地方！趁现在还没有更多的铁血压上来，快！”
“是！”我连滚带爬的往外跑，铁血士兵的子弹打在我附近的墙面上使我恐惧万分，但是为了执行指挥官的命令，我强压着恐惧感将命令传达附近的人形。
“大家一起，推！”
我和后勤班的人形很快将最后一辆物资卡车推翻，给坦克和装甲车足够空间向后撤退的道路。
“铁血压上来了！”智妍握着手中的K2步枪对她两点钟方向开火。班长见状叫我们在卡车附近做掩体射击。
我靠在卡车的驾驶舱上对着摸上来的铁血人形进行压制射击，指挥官以及他的警卫排在我们的火力吸引下从先前的位置撤离到坦克附近。指挥官挥手示意我们往装甲车的方向撤离，他们则掩护能开坦克的驾驶员和炮手进入坦克。
当我们撤离到装甲车那里时，智妍很快进入驾驶座关上了车门，我跟着从后门进入控制装甲车上的12.9mm的机枪。因为是维和部队用的，所以装甲车上的机枪需要操作员露出头来操作，还好两侧有护身的和装甲板，铁血的子弹打在上面会弹开。
“智妍，把车开动！艾丽娅，机枪压制！其余人以装甲车做掩护往后撤！给连长他们让出一条道！”班长冷静指挥我们这些剩余的人形。在之前推车的时候，其他人形的班长为了掩护队友都牺牲了，现在人形中有着最高指挥能力的只有班长了。
期间，指挥官的坦克很快与我们回合了。麒麟坦克的炮击直接将附近的铁血撕碎，我们很快撤离伏击的地区。
但是我们刚出村庄没多久，我们被成群的自杀式无人机袭击了，我所在的装甲车被在附近爆炸的无人机掀翻，我从机枪座的位置摔了出去掉到附近的排水坑里面，当我想出去的时候，掀翻的装甲车将排水坑压住我没办法从里面爬出去。就在那里我通过缝隙看到班长以及外面的人被铁血打成了筛子，指挥官从坦克车长位置跳下来救人结果被落下来的无人机当场炸成了碎片。就这样我们连队彻底没有了战斗力。
几分钟后，这些铁血的小股部队检查我们还有没有活口的时候，沉重的越野悍马引擎声在附近回荡。是游荡S08地区的拾荒者——专门袭击格里芬人形和铁血的土匪，经常会把有价值的人形卖往黑市做各种不可见人的交易，然后将损坏的人形零件拆掉另作买卖。这些拾荒者将所有还有战斗能力的人形和铁血击倒，并且将我们连队还活着的人类士兵都杀了。我被这些拾荒者揪起，和连队里面还活着的智妍，布依两个人一起被关在悍马车里面带回他们的营地。之后我就被这些人转手卖到了安洛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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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艾丽娅陈述的事情直直地看着她，我对她的经历十分震惊。人形是不会轻易撒谎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艾丽娅，你真的很幸运了，不要自责。”我试着将艾丽娅往好的想法引导，我接着问她，“那那两个幸存的人形呢？”
“她们的状况很惨，布依，试着反抗结果被那帮土匪打了三天三夜，濒临报废，被那些人当做反抗的例子震慑关在那里的人形。智妍属于韩国研发的高级战术人形，价值很高直接被改造格式化卖给了苏联的叛军。”
艾丽娅说话的语气逐渐平静下来。似乎把心里沉积已久的事情找对象发泄出来了。
咚咚咚！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张泽，带着艾丽娅这孩子出来吃饭吧。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就好多了，万事都向前看。人形也有自个的主见还得过日子不是。这里也不是兵荒马乱的地方就不要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了。”
老爸的声音消失，我挂起笑脸看着艾丽娅：“我们去吃饭吧，有什么难受的，其他想说的都和我和我爸说说。”
艾丽娅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我跟随在她的后面来到吃饭桌子前和老爸一起吃了这顿晚饭。晚饭期间艾丽娅将其他一些但不涉及机密的事情和我们说了出来。艾丽娅的状态和饭前相比好了不少。
经过几天的忙活，我们三队终于在这周四的下午将后续工作处理完毕。而我也获得了周五到周日连续三天的假期。关于艾丽娅，我将艾丽娅的心智云图上传到公安局的服务器中并且做好了学校那边的工作，她下周一就可以去学校工作了。
我伸着懒腰从更衣室出来，身上早已经穿上我平日的运动装。
“张泽，等一下！”刚刚出单位准备往公交车站方向出发的我突然被队长叫住。
“队长，什么事？”
“跟我走，上车！带你去一个地方。”队长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右肩，“之前我说过什么你忘了，正好有些事也想和你谈谈。”
我想起队长请我吃饭的事，只好跟着他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