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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双洁/HE]权臣01

2023-07-12 18:31 作者:_南即墨  | 我要投稿

庆丰元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庆丰三年,新皇连点摄政王与新皇王叔十二条罪状,抄家捉拿,当朝摄政王自焚于居室内,尸骨无存,王叔自尽而亡。自此,新皇励精图治,革旧制,任贤才,一扫恒泽与嘉元两代颓势,开启“庆丰之治”。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没,陛下下旨,税赋降了两厘!两厘啊!”集市上,灰衣男人满面红光,手舞足蹈。

“怎么会不知道,这消息都传遍了!”旁边摆摊的小贩搓了搓手,脸上沟壑纵横,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降了两厘,那今年家里又能多攒点银钱了,到时候留着给小宝当老婆本,日子一定越活越好。”

“岂止,家里还能多吃顿肉呢!”精明泼辣的女人挎着篮子:“自从新皇登基,咱们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好了。”

“想那朝廷昏庸了几代,奸臣当道,如今终于盼来了清明世道,我还以为到死也等不来这一天了。”

“呸呸呸,少胡说了。”说话人的妻子责怪地瞧着他:“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好好好,不说。”男人自知失言,拍了拍自己的嘴权当赔罪。众人尽皆哄笑,最开始说话的灰衣男人笑过,又有些惆怅:“说是奸臣当道,可那时,那摄政王曾经也是个一心为民的将军,还有那自尽的王爷,听说也是名动天下的美人,还受过蓝老太傅教导。”

“您也说了,那是当年,是从前,”一旁的人摇头:“人总是要变的。”

“是么……”灰衣男人眼中隐现追忆:“或许吧。”

01

恒泽三十八年,陛下寿诞。

“夷陵王进献红翡珊瑚座一座——”珍稀红翡天然形成珊瑚形状,色泽鲜艳通透,通体没有杂色,更难得的是这红翡珊瑚体积极大,立在那里郁郁葱葱,瞧着极为喜人。也不知为了找这么件贺礼,又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百官看着这座价值千金的重礼被搬上来,一时间神色各异。附夷陵王骥尾而行的一脉官员与有荣焉地抬起了头,近年被夷陵王排挤逐渐失势的金丞相抖了抖脸,暗瞪了眼办事不力的手下官员。还有极少数的清流官员神情复杂,为首的蓝太傅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上奏的江南水患请求拨款的折子被

驳回,面色铁青,恨恨瞪了一眼座次比他更高的夷陵王,眼里满是痛恨。

而众人的焦点,那位年纪轻轻便得陛下爱重的异性王侯却毫不在意,只是对着上座遥遥举杯:“微臣祝陛下千秋万代,国运昌隆!”说罢举杯饮尽,一身疏阔风流,桃花眼里泛了清浅的光,黑亮灼人。

“好!”年过五十的帝王将他臣子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不以为意,赞赏地看向夷陵王:“爱卿真是有心了。”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夷陵王垂眼,话语谦卑,背脊却挺得笔直,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陛下最欣赏他这意气风流的样子,奴颜媚骨看得多了,难免有些腻味,而夷陵王又生得极好,甚为养眼,加上人会来事儿,才能在未至而立的年纪位极人臣,和金丞相分庭抗礼。

寿宴在载歌载舞中平静过去,高高在上的天子看不到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王朝,眼里只有美人细软的腰肢,珍宝璀璨的光芒,可以延寿的丹丸,还有臣子浸满欲望与野心的眼。他很满意,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最爱的,就是这种摆弄一切的快感。

宴席终于结束,精力不济的帝王在内侍的搀扶下缓缓离开,臣子鱼贯而出,夷陵王作为众臣之首,理所应当地走在最前,却有人非要触这个眉头。他瞧着故意堵在自己前面慢慢行去的蓝太傅也不恼,反而很讲礼法地立在一旁,神情算得上恭敬:“老师慢走。”

“我早就当不起阁下这声老师了。”蓝启仁冷着脸:“我只盼着夷陵王你如果还有一星半点儿的良心,还记着你当年的话,就不要再妖言惑众迷惑陛下!江南水患逐渐严重急需银两赈灾,不是大兴土木建造宫殿的时候!你魏家当年也是爱国为民的清廉之士,魏无羡,你要是还知道你的祖宗是谁,不要再做这种令他们蒙羞的事!”

魏无羡风流俊朗的笑丝毫没变,他浑不在意蓝启仁的斥责冒犯,像是没听到那些话一样:“天气渐趋炎热,太傅还是少动气为妙。”他笑眯眯地看着蓝启仁被噎得面色涨红气冲冲而去,自己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哼着相思楼有名的俚曲小调上了马车,意气风发地向王府而去。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宫里的内侍就拖着大批的赏赐去了夷陵王府,可见陛下对贺礼的喜欢。

第二日,魏无羡又被陛下单独传召。他到时,帝王正眯眼享受着身边人的服侍,两个漂亮的女侍恭谨地打着扇,身后女官伸着纤纤素手按揉着穴道为他解乏,还有两个正仔细地剥了水晶果的皮喂给这位九五至尊,每颗都

散着幽幽凉意。

见魏无羡进来,那陛下也没睁眼:“听说蓝太傅昨天又斥责你了?”

魏无羡毫不在意的一笑:“夫子素来古板不知变通,最喜欢夸大其词,打小我就不得他的眼,被他骂早就是司空见惯了,倒是让臣练出一身的厚皮来,没成想居然还惊动了您。”

“哼,”帝王哼笑:“蓝启仁,毕竟是先皇御赐的蓝姓,我也不好多加苛责,你以后绕着他点儿,省的这般凭白受了委屈,朕也为你做不了主。”

“臣明白,谢陛下体贴。”魏无羡笑得吊儿郎当,显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避暑行宫修建的怎么样了?”

“您忘啦,”魏无羡话说得很是随意,丝毫没有面对帝王的拘束感:“臣虽然提了这么个建议,但金相说工部的常大人更有经验,就将此事交给常大人督办了。”

“这样啊,”帝王手指在御座上轻点了点:“盛夏将至,朕近日总觉得精力不济,你去替朕瞧瞧这宫殿建的如何了。若是没问题,朕就要迁宫了。”

“臣遵命。”魏无羡满口应下,回了府就准备去瞧个究竟,人还没走呢,又迎来了宫中的一批赏赐。除此之外,陛下还另行下旨斥责了蓝氏旁系的子侄行为不端,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陛下这是变着法儿的给人出气呢,这对夷陵王的爱重可见一斑。

半月后,夷陵王秘密归京面圣,呈上的折子却让皇帝大发雷霆。连肩上的绷带都没来得及拆,夷陵王魏无羡就被派去捉拿工部尚书,由大理寺卿主审工部尚书贪墨一事。

彼时,所有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是与魏无羡一向不合,在朝堂上天天争锋相对的金光善金相,也只是烦恼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心腹而已,顺便还得考虑接下来安排谁来坐这个位置才最合心,合他的心,也合陛下的心。哪成想,工部尚书被抓,不是贪墨事件的结束,而是开始。

大理寺严刑拷打多日,又以亲眷子嗣胁迫,终于撬开了工部尚书的嘴,又从他家里搜出了书信往来,同党相继落网,这把火越烧越旺,最后终于蔓延到了金相自己的身上。

天牢关押,诸臣蠢蠢欲动,都想趁机从金光善身上咬下块儿肉来,加上清流一脉厌憎他们玩弄权术结党营私已久,一时间金光善可谓是人人喊打。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素来和金光善不合的魏无羡却并没有掺和这件事,

而是仗着自己有伤向皇上求了恩典,每日在家里听曲,寻欢作乐。

一月后,大理寺卿整理证据递交圣上,金氏被抄家,大片党羽连根拔起,从炙手可热的权臣到阶下囚,连三月也不到,不能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江南水患越发严重,百姓怨声载道,流离失所,蓝老太傅实在坐不住,上门去寻了那魏无羡,彼时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美人,衣冠歪斜,看得蓝太傅气血上涌,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只道:“那金光善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魏无羡,你好自为之!”

换来的是魏无羡的猖狂大笑:“老师,哪有这么咒自己学生的呢,您一生满打满算统共也就教了三个学生,”他张开手,竖起三根手指:“如今清流势弱,和蓝家交好的我爹死在边关,您大哥,蓝丞相病死在和谈路上,三个亲传徒弟一个是我,另外两个是您侄子,可惜一个没什么出息,到现在也就是个九品官,一个不过是个双儿,哪怕因着您妹妹他姑姑,也就是先皇后的关系被陛下认了义子做了当今大殿下,今生也入不了朝堂。您一生无子,蓝家败落,现在和蓝家有关的就数我最出息,真没必要把我得罪的太死,毕竟您年事已高什么都不怕了,你们蓝氏还有蓝曦臣这根苗呢。”他没再去看蓝启仁涨红的面容,不耐烦地一挥手:“来人,送咱们的蓝太傅回去。”

“魏无羡!你枉为忠勇侯之子!你配不上这个魏!”

“翻来覆去就会骂这么两句,没用。”魏无羡嗤笑,看着怀里不动的美人:“愣着干什么,继续唱啊!”

“是。”那歌姬立刻回了神,才一开口,魏无羡又把人丢了出去:“算了,没意思,管家,晚上开个宴,把我那些同僚都请来,大家好好乐呵乐呵!”

“是,大人。”管家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脸。

夜间,夷陵王府的后院水榭之上,灯火通明,鼓乐齐鸣,腰肢婀娜的舞姬穿着清凉,一颦一笑间波光流转,欲说还休,裙摆旋转成盛开的花。众人觥筹交错,席间热闹得很,而主座早没了人影,不知何时就搂着女侍离开了。众人习以为常,也有几个陆陆续续带着人离座,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而看守更严密的内室,整齐放着几个箱子,那是几位心腹新打的“野味”,特来送给夷陵王尝个鲜儿的。

“接下来怎么办?”一旁的吏部侍郎姚大人喝得满面红光,开口时还有酒气喷出:“大人,真的不趁机踩那金老贼一脚吗?”

“不必。”魏无羡衣衫半解,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没来得及吞咽的酒液顺着

脖颈流下,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陛下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你们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少出去找事。还有,记住我说过的话,随你们怎么贪,别碰和陛下有关的,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众人都乖乖应下:“属下明白了。”

“去吧,荒唐上几天,陛下也该召我进宫了。”魏无羡看着杯里琥珀的酒液,盛着窗边的月光,忽然就出了神。

替灰灰发一下第一章~可怜兮兮的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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