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灵之光

月夜的降临对月升市来说和以往一样严酷，第一个晚上的兴奋和喜悦很快被随它去的心态所取代。是的，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月升市在第一个夜晚开始的时候太热了。但他们都知道将来的一个月会发生什么，所以庆祝活动都很短命。

锁甲的建议也是合理的，即便他们不能听从。小马们因为被迫和其他营的马集体住宿而心烦意乱。更糟的是铁羽自己的月亮连队比其他任何一个连队都大得多，太大了，没有空间容纳自己的“客马”。关于他的那些军队的其他小马都不得不接受的要求，私下里有很多议论，铁羽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他们议论去。

在差不多第一周的时间里，由于“核心”的温暖让他们全身是汗，月夜带来的唯一真正的不同是所有在城墙外工作的终结。再也不用准备土壤了，所有制作砖块或土豆种植盘的小马都必须在城市的地下室进行工作，而不是在洞穴中进行。只有现在被称为“棱镜”的玻璃车间继续开工，那里用闪电将沙子和助熔剂一起熔化制成窗户，同时也温暖了整个车间。“一旦你们完成最后一扇窗户，我们就必须开始安装工作，即使日出还没有到来。”

削减定量配给可能是明智的，因为现在只有核心业务小马才继续工作——那些维持空气的小马们，他们现在可以在温暖的地方工作了。但是铁羽抵制住了这种冲动。降低那些只是懒洋洋地到处乱跑的小马的食物供应也许是明智的选择，但这也会伤害士气。

铁羽没有再遭受其他暗杀企图，不过半影给他传了一些私下议论。永冻以前的阵营以及其他几个阵营中出现了一个日益壮大的派别，他们已经对他的统治感到厌倦并希望阿米农能接管。

他无视了她的把所有这些马杀了一了百了的热切恳求，但是否决她的提议越来越难了。他们迟早会真的尝试搞些事情，逼他动蹄。他必须准备好。

于是这次当他听到外面的砰砰声和魔法的闪爆声而惊醒时，他所预期的就是那帮马来搞事了。士兵们在他小小的办公室外尖叫，他突然从睡梦中坐了起来。半影已经起床了，穿着长袍，一只翅膀拿着匕首。但她还没来得赶到那扇薄薄的门，门就从铰链上炸开了，砸到了房间另一边的砖块上。

半影倒在地上，不是鞠躬而是痛苦的尖叫，然后随着一股烟消失在阴影中。

破坏在门口蔓延开来，有小马被击倒，甚至一名士兵被冻得僵硬，睁大了眼睛，惊恐万分，遍体冰霜。

梦魇之月站在门口，她的鬃毛向后延伸到远方。在旋转的梦魇黑暗中，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光可见。

梦魇之月的声音响彻整个区域，使远处蜷缩着的小马们因恐惧而颤抖。“我的姐姐折磨着她，她本该是女王！绵羊和蟑螂用狗统治，火焰本该是永恒的！”

那些逃不掉的马，那些没有被冰冻死的马，在地板上一瘸一拐地流着口水。铁羽知道那种表情——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直视梦魇之月。他在睡梦中没有戴盔甲，如果没有这种保护，他自己的理智不会比他们的理智维持更久。

你怎么了？铁羽记得这个样子的公主，虽然已经很久以前了。当时她与梦魇维持不稳定关系的日子结束了。

“公主殿下，”他说道，迫使他的老膝盖弯曲，尽可能地鞠躬。“我……对您的意外来访感到荣幸。”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所到之处白霜紧随，在每一处表面上都碎成了苍白的雪花。他能感觉到同样的寒冷，紧紧抓着他的心。如果那疯狂的魔法瞄准了他，他会像其他小马一样立刻死去。

在这段时间里，她似乎神智正常，我都已经开始把她当作露娜了。她不是。

“你是狱卒！死亡成了我们避之不及的解脱！被困在她为我们设定的模式里。她的优先事项，她的游戏！我们为什么不逃离它？”

铁羽在她走近时浑身发抖，冒死向她的脸上瞥了一眼。看着她便是看向一扇通向遥远空间的可怕窗户，那里赫瓦格密尔分成好几片，梦魇活跃在疯狂的无限之中。众多眼中之眼注视着他，用比月亮更强大的引力拉扯着他。

“因为……公主殿下……您关心您的小马。您为他们而战，因为您认为您姐姐虐待他们。您看到他们受苦，您看到她毫不在乎。如果您现在让他们死去，您会成为什么样的统治者？”他仍然无法看着她，只是尽可能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哪怕霜冻凝结在他的蹄子周围，每一次呼吸化为白汽在他面前翻滚。

他们脚下的地面在晃动，月升市的城墙也跟着晃动。突然之间，梦魇之月只离他几英寸远，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冰之矛刺穿了他的书桌和床，过了一会儿，把他的书架毁成碎片，房间里到处都是珍贵的手稿。

“群星向我-纤细与夜影之生灵-吟唱它们的挽歌！我走过的地方，你无法理解！死去的群星之子们在残酷的太阳下干瘪，而宇宙将其视为正义！为什么在数十亿的生命中，寥寥生灵的噩梦会使我蒙羞？”

他试图把目光移开，但这次他别无选择。梦魇之月猛拉他的脖子，迫使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周围的世界旋转，他坠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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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以前也被梦魇的疯狂卷入过，他知道它会造成可怕的伤害。那些在他身边拼杀流血的战士会被化为战栗的废马，有些马再也没有康复。

他上一次在心灵飓风中留下的伤疤从未完全愈合。

烈风在心灵飓风的风眼中睁开了眼睛。他抬头看见了一个暴风漩涡，几乎要被它吞没。黑暗之风刮着血色云和玻璃片，带着星星一起旋转，它们时而散开时而集体舞动。亵渎神灵的长笛在造物的中心低吟，还有那些伟大存在，其轻轻触碰便可摧毁太阳。

有那么一会儿，烈风直视着赤裸裸的深渊，它把所有的生命都变成了渣滓，粉碎了他所有的成就。蔓延的疯狂之卷须就像潮水冲击岩石海滩一样卷过来。

你吓不倒我，他想。有了他的自信，恐怖飓风的风眼扩大了。他看到了被遮蔽的童年时的山谷，是他在云中长大后第一次看到陆地。他的蹄子踏进了一个不到一英寸深的清澈池塘。一层薄雾在他周围升起，模糊了水面。只有稀疏的神圣莲花在这里盛开，它们粉红色的花蕾在高照的月光下绽放。

池塘中央的女预言家的帐篷已经不见了，从地基上被连根拔起。所有的花都被从根部拔了出来，所有水晶球都裂开了，翻滚到地上，它们的秘密被岁月的青苔覆盖着。

他展开羽翼，快速滑翔飞过池塘，为飞马的翅膀提供的新的力量而欢欣鼓舞。几秒钟后，他降落在小小的中央岛屿上，他的蹄子踩在裸露的土地上，那里曾经覆盖着一层新鲜花瓣。

“风暴猛烈，”前面传来一个声音。烈风以前从未听到过，不过声音里有一些熟悉的东西。他走向那曾经神圣的花圃破碎的废墟，花的茎杆枯黄，花瓣枯萎。废墟中有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坐在那里，眼睛向下盯着虚无。“它呼唤我的名字。”

烈风又向前走了几步，把腐烂的植物推到一边，直到他看清楚那匹小马。

就像他想象的那样，她看上去像一只年幼的天角兽。小小的翅膀，短粗的角，大大的眼睛，被烂泥和腐烂的植物掩埋了一半。她甚至懒得爬出来，任由自己慢慢陷进一堆越来越大的腐烂物里。

“它在呼唤，但您听从了吗？”

烈风伸出双蹄，把她扶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把她放在他旁边的空地上。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抗议这种露娜当然是不会容忍的待遇。

她与他的目光相对，一眨不眨。“大部分。风暴肆虐的声音很大。你听。”

他听到了。那声音用梦魇之月自己的嗓音尖叫着，扭曲变调，重复了很多次，几乎无法理解。烈风听明白了寥寥几句——呼喊对她姐姐的愤怒，呼喊她应得的报复，以及她被拒绝给予的尊重。

“我曾想救他们，”露娜低声说道。“小马国有那么多魔法。没有小马应该在烂泥里挣扎。”

“我知道，”他说。“我曾想帮助您，我现在仍然想。”

她再次抬起头，扑扇的眼睛里留下了泪水，她试着用腿擦去泪水。烈风不敢再碰她。“风暴越来越大，”她说道。“它带走了我，它不想把我还回去。”

烈风转向一边，揭开褐色花瓣的腐烂植物，用一只蹄子把它碾碎。并非无情地——他碾了又碾，直到他找到了他内心所寻找的东西。那枚种子，虽出淤泥，黑色外壳依然完好。他弯下腰，把它在神圣的池子里洗了洗，然后用翅膀捧着它献给露娜。

“您不必在意梦魇想要什么，公主殿下。它只是您心中的客体，您是主宰。”

露娜的魔法把种子从他身上拿走，在他们之间悬浮了几秒钟。当风暴向他们周围逼近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怒啸撕碎了地面，种子摇摇晃晃。水从神圣的池塘的边缘升起，被风暴席卷消失在尖叫的虚空中。

但它不能靠近他们。烈风抬起头看着上方，等待着那会撕碎他心灵的死亡，但它一直没有到来。

小露娜紧紧抓住他的腿，因寒冷和恐惧而浑身发抖，直到风暴最终停止。它离得很近，几乎可以触摸到——但神圣的小岛幸存了下来。它周围的池塘仍然没有被玷污。

我的记忆，不是她的，他意识到。

露娜眨了眨眼睛，突然松开了蹄，从胸中呼出一口气。她怒视着黑暗，然后把种子深深地种进好土里。“我想要……我，”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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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流入铁羽的肺部，一路带来烧灼感。他抽搐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一层薄薄的冰覆盖着他的身体和脸。他全身都有冰冷麻木的烧灼感，这可能要了他的一条腿甚至他的命。他仍然在呼吸，仍然活着，但还能有多久…

他有一半期望是露娜自己站在他身边，不知怎的恢复了。但不管他的期望是什么，现实是冷酷无情的。梦魇之月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气势逼人。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使她的鬃毛疯狂翻腾的狂风暴雨已经过去了。

她的角停止了发光，她把目光转向别处。“我已经治愈了对你身体的伤害，铁羽。但我无法用魔法创造温暖。你应该在你的取暖装置旁边加入其他小马们，等待里面的热量唤醒你。很抱歉，我不能做得更多。”

她扫视了一眼大厅，看到她留下的通往他们区域的破坏痕迹，破碎的门和被炸飞的士兵们。她叹了口气，然后消失了，把烂摊子留给铁羽清理。

他披上厚斗篷，没有费力穿盔甲。仍然非常冷，他无法忍受金属碰到皮肤上。

他大步走出房间，走到紧张的士兵和看着他的前营地追随者身边。他向尸体走去。他没有认出那张脸，尽管他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动了。“对不起，”他低声说道。“我想这可能是我的错。”

他打破了梦魇对公主的牢固掌控，而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平衡不复存在，每晚争夺控制权的战斗又回来了。“锁甲！”他喊道，用一只蹄子擦去脸上的冰，“你还活着吗？”

一秒钟后，他从拐角处出来了，一只翅膀抓着一支长矛。那是通往宿舍的路。塞拉斯蒂娅在上，你打算和公主战斗吗？

铁羽感谢群星他不用看见那场战斗。“是的，长官。”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把长矛扔到一边，仔细观察着损坏的地方。“您做了什么？”

“没什么。”铁羽把声音降低到耳语的程度。但是如果你认为是我的错，每匹小马都会。这不会是秘密。除非他能以某种方式塑造谣言，否则谣言会越来越吵闹。也许这是对某种未知罪行的天谴。他不忍心陷害一个死去的士兵。

他指着那匹小马。“给我找一支仪仗队，我们还有一匹雄驹要按礼仪葬于墓穴。”这几乎是他敢于做出的最大反抗——理论上讲，任何被梦魇之月杀掉的马都是反革命的敌马，应该像那个刺客一样羞辱。

但是铁羽不会说谎。他不能传播关于梦魇之月失去理智的消息，如果军队失去了对公主的信任，他们肯定都会死。一旦梦魇之月发现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我希望半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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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羽站在田地中央，惊讶于他的小马们所取得的成就。有几十个种植托盘，每个托盘的摆放角度略有不同。每一个都装满了泥土。因其来源，泥土看起来有点苍白，气味也不好闻——但看起来的确像土壤。

不幸的是，对于他们所有马来说，建设田地是最简单的部分。这里还没有种庄稼，不过用来浇灌的陶土管道已经到位了。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拧更多的螺丝，但不这样就得提桶浇水。

当然，最关键的部分都堆放在靠近隧道入口处——那些窗户。每一扇都是相当大的三角形，大到足以让充足的光线进入。现在有几十扇窗户，还有用于加固窗户的金属条。剑、矛和弩箭都被锤打并融化安装在适当的位置，形成一个框架的部分，用于固定窗户。

在每一扇窗户之间都是石头，即使他们有好多桶林荫向他们保证足够牢固的粘稠的“浆糊”，还是需要独角兽和陆马的精心技艺来制作和设置每扇窗户。苹果籽从一个种植盘旁边站起来，热情地指着他的作品。“这难道不是我们承诺的吗，总指挥官？土壤现在并不完美，但它会变得更好。我们将继续收集空壳、果皮和其他废弃物，土壤将得到改善。在这里，我们从土地上获取的东西和我们给予土地的东西之间的平衡比较困难。”

“我们会想办法的，”他说道。“要么想出办法，要不我们死定了。”他离开种植盘，走到巧取那里，林荫站在旁边，还有她新造的装置。那是个……东西。方形金属，顶部和底部都有管子，前面用金属线和齿轮连接着奇怪的螺旋状物体。

“这就是我们在月夜保持田地温暖的方法？”铁羽问道，眯起眼睛盯着她建造的东西。砖瓦匠已经到了，所以她显然不认为有什么必要把它搬走。

“是的，差不多，大部分吧。”她指着通向顶部的粗管子。“我们需要给庄稼浇水。我就想——不如一石二鸟。”

她打开了侧面的开关，奇怪的螺旋装置开始旋转。一阵微风从装置上升起，拂过他的鬃毛。“月日期间我们可以用冷水，月夜可以换用温水来补充热量。水会通过金属内部，空气吹到金属上，与我们的农场分享热量。但我预计大部分热量将来自太阳石。你感受过它们有多棒。”

“是的。事实上，非常好，我想知道要制作更多发光石, 并将其转换为这些太阳石有多难。我们当前的解决方案不够温暖。”

“不可能，”林荫插进来，将最后一桶浆糊放在扁平金属物体旁边的地面上。“炼金术士们一直在努力用劣质石头制作发光石…自我开始研究炼金术以来。没有小马取得任何进展。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所需的元素相互作用的精确混合比例尚未确定。”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比黄金更值钱，”铁羽低语道。“如果不能转化，那么……我们能开采到更多发光石吗？我们有很多洞穴可以去找。”

这可能问的不是时候。公主随时都会来，他们却在这里讨论石头。

“如果你看到它，你就会认出来。”林荫说。“发光石的元素属性非常活跃，对所有元素都会产生剧烈反应。它会腐蚀土中的金属，暴露在空气中会变成灰烬。它放入水中会产生火焰。如果你试图点燃它……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我想一定很有戏剧性。”

“我很好奇。”铁羽不确定他能用这个做什么。如果空气会改变它，那么有可能在洞穴的某个地方找到它，藏在靠近月球中心的某个遥远的空洞里。他们可能不得不刮掉厚厚的一层灰才能找到。

但不管他对这种潜在可能性有什么疑问，都必须等待，因为一道微弱的蓝光正从隧道的下方靠近。等待开工的小马们纷纷鞠躬，铁羽很快加入了他们。他低着头等到梦魇之月到他面前。

“起来，”她命令道。“你们所有马！你们都是来工作的，不是吗？这一天不会长久。好好利用温暖和阳光。”铁羽抬起头，正好看到她的角开始发出灿烂的蓝光。他没有看见她的双眼——自从他们那个晚上见面以来，梦魇之月一直非常冷淡。

“我建议你们快点工作，”她说，在入口处坐下来。“当你们移开那扇门时，要小心强风。外面仍然是真空，至少在我们让空气再次涌出之前是这样。”

铁羽站在她旁边，看着马群。“雌驹和雄驹们，听我说！公主不会在外面为我们创造一个广阔的魔法泡泡，只有我们上面和周围的地方是安全的。做你们的工作，不要四处游荡。”

他在隧道里上下扫视了一眼寻找半影，不过他已经知道她不会在那里。探虚者们讨厌在处在太阳光下。他们不能在阳光下战斗。但即使是全身裹着衣物，她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也会很痛苦。

我会想念你的保护的。“负责大门的独角兽们，前进！融化冰，让我们通过！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铁羽是第一批从农场隧道出来并登上月球表面的马之一。尽管月夜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在他的蹄下，土壤仍然感觉冰冷。他爬出洞口，沿着斜坡进入撞击坑。

他仍然可以看到推车轮子挖出来的车辙，以及数千个重叠的蹄印。这些是后来的劳工留下的，他们出去开采矿石，去除空气中的毒物。奇怪的是蹄印不会被风吹走。

什么风？

铁羽让开，让银针和巧取指导劳工。他们用油漆勾勒出窗户在天花板上的确切位置，然后让矿工们去工作。他们很幸运，有足够多的陆马来做这项工作。

但这项工作需要多长时间，这一点很难回答。

不可能超过梦魇之月的专注力持续时间。我们必须在她失去魔力之前把这些窗户封上。

林荫爬上斜坡到护盾边缘，一条腿无力地向他挥舞着。

铁羽挥蹄回应。“你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工作吗？”

“到我们准备好密封之前都没有，”他说道。“即使在那时，也是由独角兽们使用刷子。需要确保他们刷了一扇窗户两侧和另一扇窗户两侧的接缝。”

安装两块玻璃——一块靠近竖井顶部，一块靠近竖井底部——是他的主意。虽然这意味着他们用了五块闪电电池而不是两块，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他们发现了裂缝，他们可能有时间修复。

“这是了不起的工作，”铁羽说。“在小马国他们会歌颂你的聪明才智。”

林荫翻了个白眼，然后坐了下来。“我不需要赞歌。我更愿意坐在我家庄园的火炉旁。在马哈顿，你知道的，海边上。我会一直到深夜都不睡，就听着海浪。你认为我还会再听到它们吗？”

铁羽花了很长时间才回答。“你想让我对你撒谎吗？”

他笑着回应，让沉默重现。不管怎样，在他们之间的沉默。在下面，巧取高声喊着，镐头落在石头上，一只独角兽用一个强大的咒语融化了岩石。另一辆运玻璃窗的车来了，银针的储藏库小马们开始将每堆两块玻璃板卸下。

“你以前举行过军队婚礼吗，铁羽？”

他抬起头，从他的沉思中惊醒。“我曾经……”他弱弱地点了点头。“很久以前，是的。当时我效劳于……另一匹马。任何连长或更高级别的军官都能主持。自从我们被流放到这里以来还没有过。”

“你觉得巧取怎么样？”他问道。铁羽更仔细地看了看炼金术士而不是他指着的独角兽，突然一切都清楚了。

几个月的共同努力勉强维持每匹小马生存真的让你们俩走到了一起。

“在云中城，我父亲总是说，每一桩婚姻都是平等的结合。你必须找到一个你可以直视对方眼睛并尊重的伴侣。单纯的出身或金钱是不够的。你们俩——看上去很般配。”

“很好，很好。”他再次站了起来，把蹄子伸进口袋，拿出来一个小木盒。“我知道这不算什么。但我可能已经为她准备了一点点东西。它不是金子，但是……我从岩石上把它融下来，我相信她会感激投入的工作。明白它的意思。”

他把里面的手镯亮了一下，然后铁羽愣住了。那是一种暗银色的金属，上面有杂质和一些月亮砾石。然而，它的样子——他以前见过。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说道。“但是……不是现在。现在别用问题分散巧取的注意力。但当最后一扇窗户安装到位时，你可以问。”

他心里毫不怀疑她的回答将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