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109】

【109】肮脏交易

犯罪是一种经济学，挑衅法律的经济学。不韵此道的人，入道便是坐牢。浅入此道者，或许可在风险过后捞上一笔，但终不会是长久之策。

唯有深悟此道、掌控规则的人，才能将之变为永远的金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冰骨便是上文中提到的后者。这么多年了，他获赐这个黑帮绰号的原因一直都没变：他喜欢对不守规则、自以为能挑战规则的人用刑，先用开水浇盖他们的身体，之后将他们推入装满冷水的冰箱，寒冷刺骨，制作人体雕像。

“冰骨”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最近他想到了种新玩法：在那些挑衅者进入冰柜前，将他们关节上的肉用锉刀削成一片一片的半开合状—有点类似鱼鳞，然后将他们扔到冰冷的盐水柜中，这可比先冷后热的折磨更加漫长！

那个信仰什么机械降神的教会，最近因涉嫌人体实验被封禁了。冰骨对他们感到遗憾，也感到失望：通过他们牵线搭桥，用宗教与募捐行为转移舆论恐怕是做不成了。

柯普特的死，与早年在浪流镇时的那些案底，这将来都会成为他的污点，其他的黑帮头目一旦调查出什么，就很容易顺藤摸瓜，将他的底细探成透明的玻璃。

现在他需要更多资本，他需要钱。因此，哪怕雇佣以前根本看不上的小混混也罢。同时，这些灾厄也没能将他打垮，因为他总结出另一条经验。

经验如下：每当像是废墟中的杀手兔、携带扭曲造物的科学狂人或在阴影游荡的梦魇杀手出现时，警方与舆论的焦点便会转移，从自己的身边挪开，手底下那些干小偷小摸的家伙们也好放开手脚去做。

只要有那些漫画反派一样的超自然恶棍在，普通罪犯很少引起注意。

就在三天前，警察忙着追踪钢鲨他们，就连晨报上的头条也这么写：私自组装危险武器的少年罪犯，在两天前全数入狱。按照详细报道中的内容，他们会被押至高加索山监狱少管所进行劳动改造。

思考到这里，冰骨拿起一块方糖，缓缓放入面前的咖啡杯中。伴随几阵刺耳的鞭挞声与尖叫，他切开一块牛角面包，沾些肉沫后塞入口中。

“真是聒噪，打扰了我吃下午茶的兴致。”

冰骨抬手示意，面前被绳索捆绑双手、吊在天花板上的男人早已身心俱疲。冰骨花重金从高加索山雇来的行刑手干的不错：让这家伙感觉到疼，还能不留伤疤。20鞭过后，是时候审问了。

冰骨也确信，那家伙会说出一切的。

“最近，有个绰号叫铁匠的家伙一直在和你联系，不是么？”冰骨抓起男人破碎的衣领，衣领已经被汗液、唾液与泪水浸染透了，唯独缺少些血水，“那家伙买的机械零件，和那三个在街上做乱的少年是一个型号。”

男人见手持皮鞭的白衣女子收起刑具，便如叩头虫般不停点头：“是的，是的！您，您是大人物，没必要和我这么个走私破烂的人过不去，我没惹过谁，就想在道上混口残羹剩饭吃，有需要您尽管说！”

冰骨拍了拍男人的额头，“一小时前要是你早这样，那不就不用受苦了么？我还得破财消灾，花180美元雇人来拷问你，哈哈！”

“别，不要！饶我一命！铁匠总是在码头边出现，出码头西口后的第二个转弯处，那里是我们交易的接头地点！”男人继续说道。

冰骨松开男人的衣领，很好，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摩洛那家伙很会做生意，这种逼供行刑手是新兴起的服务。冰骨感觉，日后若是需要，自己可能会成为他的一位大客户。

“辛苦了，小姐，”冰骨将约定的140美元递给白衣女子：第一次减价，“都说你的绰号叫食尸鬼，果然名不虚传啊。”

“还有约好的三箱枪支，三天内把拆过的送到码头来。”食尸鬼的咖啡色双眸扫向冰骨，这三天内，为了方便武器私运到监狱岛，她也得在港口旅店住下。

如果冰骨想要欠债不还，她也不介意用匕首和他讨价还价一次。

“放心吧，我的司机会送您回旅店，慢走。”冰骨为她打开大门，在试图握住对方手的时候，却反被食尸鬼用手肘击到肉筋，一阵触电般的痛麻瞬间传遍他的右臂。揉着手肘，冰骨暗自在内心思考：这女人的反应力不算差，嗯？

如果铁匠能制造那些科技装备，交给钢鲨那样的街头打手去造成袭击，那只要好处足够，他也一样可以为自己工作。

到那时，冰骨便要同时下两盘棋：一盘是负责吸引注意力的机械装备持有者，另一盘则是负责真正洗劫的小型罪犯，一些盗贼、扒手之类。

不加遮掩的一对金属十指，坐在人行道边把玩一套扑克，从王牌开始洗，之后依次划开，最后到黑白色的小王结束。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可铁匠没能等到它需要的人。

趁着之前钢鲨他们在外作乱，铁匠也私下造访了不少能助它垄财的地方。购买资金还是充足的，找一个价格合理的中介商，比自己去抢要省时省力。

带有透镜的金属假面迎风转向，借助头顶的路灯微光，铁匠看到一伙手拿钢管与木棍的家伙向自己走来。它拉低帽沿，双手插入衣兜，“啊，看来钢铁手他准是出事了！”

语气中尽是对男人的嘲讽，毫无惋惜与慈悲。但它也知道，这些围过来的家伙们不是便衣警察，拜托，他们别说枪械，甚至连手铐都没有。

钢铁手应该不是遇上了条子，而是其他势力：灯光外的势力，阴影中的势力。

“所以，您就是那位铁匠了？”冰骨递给它一支雪茄，它摆了摆手，自己早已不再是人类，对这种低级娱乐自然也提不起兴趣。

“正是在下，敢问您有何贵干？”铁匠的语气低沉而无感，就算冰骨下一句话告诉它，钢铁手已经被杀了，那又怎样？它现在无所畏惧。

冰骨让四周的人先撤下，看来，铁匠也是个有胆识的人物。

“我这里还有些本金，”冰骨坐到它身边的人行道边上，“你还出不出售自己的那些技术？那些制造武器的技术！”

“好说，先生，”铁匠将帽沿松高一些，语气也变得更加轻松，“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您有资本，任何东西都能买得到—”

“—包括一批装备精良的下属。”冰骨笑了，知道，这场交易是势在必得了。

但铁匠所要的资本，可不只是钞票那么简单。

“我们两天前才收拾完三个小家伙，还领了一笔奖金，”甘比诺一边擦拭着餐盘，一边对在给披萨饼撒芝士条的乔埃抱怨，“现在我和卡莉普索还要继续上班！我们还保护了克里斯他们，别忘了！”

“那又怎样？看看我，参加过南美内战，”乔埃将披萨塞入烤箱，捞起炸好的薯条后开始撒盐，“我到现在也没什么军人抚恤金，现在的这份工作还是自己应聘得来的！”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卡莉普索耸了耸肩。

披萨店客厅中，正在举办一场生日派对。完成上午的送餐后，还有一项重大任务等待着99号：扮生日仙女。

“我不喜欢这样，高跟鞋太小，翅膀太勒手臂，而且头上的天使光环还没装电池。这算什么廉价魔法少女？”在99号的抱怨声中，戴斯为她系好束腰。

“原本应该交给奇卡来做的，”戴斯解释到，“可是，自从上次那个见了 生日仙女鸡 的小女孩嚎啕大哭后，奇卡就对这件事有心理阴影了。”

“那新来的那四个呢？玩具弗莱迪他们…”与戴斯一样，99号也是从他们的包装说明书上得知名字的。

“玩具奇卡的手臂太细了，根本套不进去。”说完，戴斯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

第一次，第二次，第五次，第十次。

“戴斯先生，不然还是换个人吧。”玩具奇卡看着一次次从自己双臂滑落的翅膀扣带，即便将之束到最小口径，也无法扣在其纤细的手臂上。

“好主意，我投降了。”戴斯瘫倒在地，让玩具奇卡离开。

劳累但充实的日子回来了，没人知道，铁匠与冰骨会酝酿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