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 FLAME （Ⅱ）A man named Obastine
莱茵生命分城区 实验分部 40号高级实验楼 201B室
此刻，这间空旷到令人心底微微发冷的实验室内，正回荡着塞雷娅那声嘶力竭的怒吼，饱含着满腔愤怒的喝骂有如巨锤般撞击在阿尔弗雷德先生那瘦鸡般脆弱的心口，把本就精神衰竭的这位黎博利研究员吓得猛一哆嗦，回过神来，鸡爪般的指头仍在不停地打颤，无言地诉说着其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奥····奥巴斯汀先生····她是不是在······”阿尔弗雷德战战兢兢地扭过头来，搜肠刮肚地斟酌着语句，“喊····您的名字？”
而那位被直喝姓名的高大瓦伊凡男性，却只是淡漠地将手掌插在白大褂的侧兜里，冷脸凝视着投射而出的影像里，目眦尽裂的另一位瓦伊凡
“还是和那天一样勇猛啊。”他嘴唇轻蠕，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客套微笑，“防卫科主任···或者说前防卫科主任塞雷娅女士·····”他自嘲般轻笑起来，眼角却有着掩盖不住的凛冽凶光，“经过了这么久，我们都变了很多，不是吗？”
钢铁的冰冷触手闪电般挥出，卡在其上的那把伊瑞德打刀在惯性的加持下横飞而出，被凝结在半空中的墨绿怪物一把揽过
屏幕的一角，那位看似纤细的研究员正支起颤巍巍的脚踝，竭力从宛若身处硫酸池中的剧烈精神冲击中抽身而出，眼角带着猫科动物受到威胁时特有的凶光
毕竟除了那件大褂，这是“他”留下的唯一造物了
但奥巴斯汀全然没有注意这位眼神似乎能杀人的菲林女性，他眼中所见，只有那位手持盾牌，宛若天神般的防卫科主任
有如金刚降世，以一身正气喝退魑魅魍魉，聚满腔蛮力击碎奸邪妖祟
风暴中，唯有保守者屹立不倒
势大力沉的四只触手裹挟着万顷巨力，如涌起的巨浪般狠狠拍击在那面覆盖着厚重珐琅质的盾牌上，却仿佛泥牛入海般得不到一丝受力感，顺着偏转的盾牌斜斜滑出，再想回身突袭，却已是收之不及
如果说合格的忍者与暗杀者，战斗应如流水般多变而顺滑，那优秀的重装干员，就应该如泥般厚重而沉稳
以山峦般的厚重包裹住力道尚浅的挥砍，却又在敌方势大力沉的搏命一击时，以水的轻灵柔和卸去那份暴虐的力道
无论何等的捶打，都不可撼动这面坚实的巨盾
能够支撑着那些资历尚浅的年轻干员，用颤抖的手握紧战斗与治疗法杖，在弩箭横飞，喊杀震天的血腥地狱中仍能颤抖着站稳的，估计就是这样坚实可靠的身影吧
但不是没有人思考过：拥有如此强大的源石技艺与近身搏击技术，为何塞雷娅女士会坚持使用盾牌与辅助类源石技艺维护队伍稳定，而非用那可怖的力量向对手施以毁灭性的打击呢？
在卸去了那份沉重的巨力后，眼神锐利的前防卫科主任稍稍一个旋身，反手扯住一条机械触手，猛地向前拉去，借着这一拉的势头，其健硕的身躯宛若炮弹般激射而出
而这一扯的力道，竟让连那伊瑞德铁拳都无法撼动的魁梧身形，硬生生踏出了半步！
长年累月的自我锤炼，再加上那些埋藏于莱茵生命血腥历史中的，各种安全性未知的危险药剂与实验，铸就了这铁打一般的身躯
“Obastine！！！”她怒喝，裹挟着赫赫风雷
“啧·····”奥巴斯汀皱紧了眉头，面容紧锁，“虽然很想在这里把‘博士’这个未知变量解决掉···但HERMES的右手抓着这家伙，就不能使用冷冻装置与腐蚀榴弹····”
他紧紧地抓着实验服的侧兜，最终还是无奈地松了手，“阿尔弗雷德，把这倒霉蛋······”
“额····先生·····”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他···已经跑了。”
正当我们的奥巴斯汀先生全神贯注于自上方袭来，满含怒火的故人铁拳之时。一抹漆黑的剑锋，却从那骇人恶兽的斜后方视野盲区，悄然杀至
凭借着几乎是被伊瑞德人刻在DNA里的，对危险的莫名直觉。在未接到指示者确切指示的情况下，依照着生物血液里自我保护的本能，HERMES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在左臂的机械触手忙于上方袭来的危险时，规划中唯一能应对此项袭击的方式
他松开了紧握住男人臂膀的粗壮右手，反手像拍一只苍蝇般挥出，直挺挺地迎向危险的剑锋
在其造物主为其输入的数据库中，能威胁到这来自异界血肉臂膀的兵刃，不多
遗憾的是，这把哑光的漆黑重剑，便是未能输入数据库的其中之一
宛若烧热的餐刀切开奶油那般顺滑，那张健硕的手掌被其貌不扬的，刻着“SK”记号的重剑如同切豆腐般斩开，血肉模糊的半只残掌蠕动着飞出，断口出的肉芽几乎在一瞬间就开始蠕动疯长填补伤口，喷溅的猩红血液泼洒在少女素白的面庞上，映衬出那对赤红眸子里的坚定与凶狠
但那怪物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疼痛”这种感觉，本身就对他毫无意义似的，那张残缺的巨手没有半分停顿，依旧划着原来的弧线向着银白长发的少女挥击而去
若这是一场生死之战，那少女最好的选择就是凭借自己毫不逊色的巨力，反手收剑，以剑为盾挡下这势头已减的拍击，在与骇人凶兽保持距离的同时，以最为灵活的应战姿态迎接下一式攻击
但少女猫一般灵巧地弯腰，冒着接近此般骇人巨物的风险，从那滴血的断掌下疾驰而过
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与这凶恶之物缠斗至死——尽管有必要的话，她也会的
从巨掌中跌落的男人几乎在滞空的一瞬间就像猫一样抖开了四肢，麻溜地准备从这令人恶心的怪物手中逃之夭夭
可他还没落地，就被某个疾驰的漆黑身影一把拽住了裤腰带，勒得他差点没把胃里那几乎已经消化干净的午餐给呕出来，巨大的加速度在他的耳边挂起呼啸的风声，整得他头昏眼花，本来还吊着的半条命现在像是在生死线上来回蹦迪似的刺激
突然刹住的不适应感令JACK的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虽说是被还算“轻柔”——以那位虎鲸小姐的标准而言——的力道给撂在了地上，但头重脚轻的不适感仍然如电击般传遍了全身。但还没等他好好回味自己身上是否缺胳膊少腿之类的，就不由分说地被一只纤手捏住了嘴
“JOHN！”女孩不顾自己满脸腥热的温血，捏着JACK的脸颊就上下挪动打量起来，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流水线上待宰的猪，“为什么不通知我！哪里有受伤？EXO自检系统怎么说？”与此同时，女孩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好似揩油一般上下按压着他的每一寸肌肉，吓得JACK几乎是惊慌失措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部与裆部
“唔·····”他翻着白眼，声音含糊，“没···没啥事····本来想着把假臂拆了溜之大吉来着···反正那玩意除了我也没人能用·····不过你这打扮·····”
人形天灾一如既往地威风凛凛，干练的赏金猎人制服，飒爽的银白长发利落地扎在腰后，冰晶般素白的面庞浸染了魔物的腥血，反倒平添几分英气，赤红的眸子里流露出只针对眼前男人的关心与担忧，让他不由得心神一荡，心跳稍稍地有些不规律起来
除了那件扎在腰间的染血蓝色围裙实在是有点太出戏了以外
虽说我们的斯卡蒂小姐深知拿下男人的心就要先拿下他的胃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但不得不说，比起砍瓜切菜，或许她还是在战场上更有天赋一点
JACK自己也不是什么会做饭的主，在当上HANDSOMEJACK之前他的伙食一般都由HYPERION食堂或者ANGEL解决，偶尔和罗兰他们出去搓顿小酒已经是难得的消遣，把他扔到厨房里充其量也只有饿不死的本事罢了·····但对于这位斯卡蒂小姐的厨艺····他还真是不敢恭维
他倒也不是没见过傻姑娘这副模样：他至今还记得那个下午，他正舒服地缩在松软的老式沙发里用手柄搓赛博朋克2078，嘴里还哼着不入流的小调，却只听得厨房里少女一身轻喝，吓得他汗毛倒竖，一把丢了手柄抓起摊在桌上的左轮手枪就往厨房赶
斯卡蒂小姐何许人也？能直视深渊而面不改色，如同切开死物一般斩断敌人的四肢而冷若冰霜，怎样的血肉横飞都未曾使她动容，何等的狰狞巨兽在她眼里都和街边的流浪猫咪无异
就是这般铁骨铮铮的主，居然在一个平凡的假期下午，在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厨房里惊叫出声
他摸索着用颤抖的手向转轮里填弹，同时紧张地考虑着要不要给凯尔希打个应急ECHO电话
时间不等人！他未曾多加考虑就一头撞开了房门，侧身滑倒以防门后的突然袭击，反身举枪，向着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预瞄着，时刻准备着向这些胆敢威胁他女孩的恶鬼倾泻出转轮里的凶恶火力
漆黑的重剑沾染着尚且温热的鲜血，夺目的嫣红在蓝色的围裙上浸润、扩散，女孩呆呆地杵着，银白的长发从鬓角流下，赤红的眸子里难得地流露出疑惑与不解。她无意识地抹了抹脸上的鲜血，傻呆呆地举起左手还在扑腾的无头异物，略带委屈地朝JACK质问道
“不是说·····鸡砍颈鸭砍脖子吗？为什么····出血量····这么大啊！”
JACK至今还记得搁在案板上，那死不瞑目的鸡头。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在向他诉说自己的无辜
这只鸡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最后能和传奇深海猎人来个一换一，还差点引发罗德岛的最高应急措施
JACK好不容易从久远的惨痛回忆中艰难地回到现实，抬起左腕瞟了一眼ECHO电子表的时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给你发ECHO消息说我估计晚十分钟回去了吗····”他敲打着表盘，声音里满是无奈，“亲爱的虎鲸小姐，这才07分，我17点整下班，哪怕是你心急火燎地要来找我····”JACK啧了啧嘴，“这才还有3分钟才到点啊！”
“但你不是说你平时都是提前5分钟跑·····呜呜呜呜呜！”斯卡蒂话音未落，就被及时意识到大事不妙的JACK一把捂住了嘴
“我听到了。”寒光闪过，纯白的刀刃伴随着悦耳的叮当声滑落在JACK身边，“以后17点半下班，不定时抽查。”
“诶————”JACK拉长了音调，满脸无奈地松开了捂住少女樱唇的右手，一脸苦闷地捡起了掉落的伊瑞德打刀，满脸写着高兴
“没事。”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净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以后我都在门口等着，17点值班干员下班了，我就进去陪你。”
这话说的是如此迅速而果断，不由得让JACK满脸疑惑地偏过头去，打量着那张绝美的面庞，开始思考这件事是不是这看似天真不工心计的女孩有意为之
而就在这三人重整旗鼓，再度摆好应战姿态的同时
塞雷娅的铁拳，已然挥出！
而此时，在莱茵生命的40号高级实验楼201B室内，投射而出的战斗数据量表疯狂闪动着刺眼的红光，如山崖般陡峭的数据曲线发了疯似的猛涨，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洁白无垢的实验室内
单是这一拳，便超越了HERMES数据库内，所有之前的记录战斗数据上限
画面有节奏地晃动着，HERMES的各项生理数据呈现出明显的起伏波动，他跌跌撞撞地后退。数据表上用于衡量左臂状况的质量表闪着不健康的红光
如果以博士他们的视角来看，那只钢一般坚固的铁拳，此刻竟然在微微打抖，在对拳的巨力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调整生理状况
腐蚀榴弹结结实实地命中了那坚不可摧的充能护盾，厚达数厘米的珐琅质也在短短的几秒内哀嚎着溶解，但盾牌上那纯白的钙质却在一瞬间爆发而起，宛若海潮般卷走了那墨绿的危险液体
冷冻装置尚未有时间激发，那铁拳却抢先一步，已到眼前！
而那身姿矫健的干练女士，却只是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甩了甩稍显滞涩的右手，不经意地擦了擦鼻子，嘴角咧开一个稍带兴奋的笑容，舔了舔嘴唇，再度举起双拳
面对非人之物，她终于可以久违地，再一次毫无顾忌地挥舞她的双拳
上一次挥舞这对双拳的代价，实在是太惨痛，太不愿让人回忆了
她至今仍记得，当她带着劲风的右拳势如破竹般劈开炽热的烈火，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小女孩那结晶化的无神脸庞时，她内心那地震般的撼动感
但这一次，她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孩，而再度挥拳
“奥巴斯汀····”她再次轻舔嘴唇，英眉横立，“我认得出来，这是你这个疯子的手笔···你这次···又想要什么呢·····”
棕褐的黎博利此刻正一刻不停地为尚在失神的汉克处理着剐蹭留下的轻微伤口，但当她抬头望向那伫立的“英姿”，她却仍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止不住的嫌恶与排斥
上一次望向这傲人的英姿，还是在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她承认塞雷娅成功地压制了炎魔的怒火，也在发现“炎魔”的真身后及时地停了手，但在那之前，她的每一记重拳，每一次踢击，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无辜的可怜女孩身上
她的理性告诉她，这不是塞雷娅的错
可母性，从来都是一份不讲究理性的蛮横之爱
她本能地排斥着什么都没做错的她，杜绝一切伊芙利特与她见面的可能性，只是为了不再让这可怜的女孩，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再回想起那场席卷整个地下实验室的烈火
以及那个禽兽不如的，亲手将女儿推入火坑的明面上的“父亲”
而这位“父亲”，此刻正抿着嘴唇，一脸凝重地打量着不容乐观的局势
“奥···奥巴斯汀先生····”阿尔弗雷德的声线里满是止不住的慌乱，“我们不应该再限制HERMES的战斗力在60%水准了····你也看到了····单是那女人一人就已经如此，若不能彻底发挥HERMES实力的话·····”
“不！”奥巴斯汀神色冷淡地举起右掌，斩钉截铁地回答，“在这里就暴露HERMES的真正实力，会让他们有所准备······”
“可奥巴斯汀先生····”黄绿的黎博利瞪大了双眼，满脸慌乱不解，“如果这样，那您将HERMES派过去的目的到底是·····”
“我吩咐你发的ECHO邮件，你发出去了吗？”奥巴斯汀死死地盯着屏幕，嘴角微微拉起，带着诡秘的微笑，“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足够你接入一部分的罗德岛ECHO内网了吧。”
JACK还在不紧不慢地往转轮里填着铅芯的弹头，银白发的魔女却已经握紧了重剑
墨绿的怪物仰天长啸，凯尔希却只是冷冷地捋了捋发髻，一脸审判罪人的冷峻
塞雷娅握紧了双拳，感受着被药物强化过的肌肉流水一般波动，指节捏得啪啪作响，原本准备的氰化物，远不如这对铁拳致命
而赫默，只是沉默地伫立在队伍的后方，眼镜的反光遮掩着她起伏的内心，她低头翻找着药袋，神色冰封般僵硬
那原先气势十足的骇人恶兽，此刻却已被众人一步步逼退至墙角，面部的传感器闪动着危险的红光，喉咙里的低沉咕噜声此刻听起来倒像是困兽之斗
如果它是人的话，无论如何它都会在如此的压力下恐慌屈服
但它是怪物，是奥巴斯汀的怪物
它是HERMES
又或者，它就是奥巴斯汀
“赫默！货运室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急匆匆地给我发邮件让我过来？难道是让我来见塞雷娅吗····啊果然！我就知道赫默你是能理解我的·····”
此刻，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意想到的，还稍带稚嫩的童音，宛若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身后
没有任何人会料想到，这么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恰好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这里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塞雷娅，此刻也微张着嘴，瞪着惊恐的眼神，那双从不动摇的铁拳微微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回去！危险！”终究是JACK首先回过神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怒喝道，“你不应该在这里！它就是为了你·······”
“啊····博士和斯卡蒂姐姐···你们这是在······”
伊芙利特突然说不出话了
在瞟到那面相狰狞怪物的一瞬间，她就再也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半分
并非恐惧，比恐惧更可怕的，是那股从搏动的心脏中无法遏制地涌出的，莫名的熟悉与亲近感
为什么我会对这样一个非人的怪物感到亲近？仿佛我们血肉同源，本就一体？
伊芙利特想要大叫，想要嚎哭，想要不顾一切地寻求帮助
但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与那可怖的巨兽眼神相交
“Ifrit·····”从那变形的裂口中，传出压抑而低沉的呼唤，宛若魔鬼从冥河里探出的干枯手臂，似乎随时都会把你拽下血红的冥河，和它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她感到另一个声音在脑袋里苏醒，它暴虐地挣扎着，似乎要挣脱这孱弱躯壳的束缚，爆发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就像是被灌入似的，那些仿佛缥缈遥远的声音像是从她的脑海里被发掘而出，带着肮脏的泥土和尘封的厚重感，幽灵般在她的耳边回荡
“你是我的女儿，只有你值得这份荣耀。”
“会很痛，但是父亲向你保证，这一切绝对值得····整个泰拉，都将把你我当做救世神供奉。”
“以后····吗·······（良久的沉默），如果，我是说，一切成功以后，父亲一定会陪着你·····我会尝试着······”
“忍住，伊芙利特，忍住！一切都在计划····炎魔是可以被抑制住的······赫默！你TM干什么！我以奥巴斯汀高级研究员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停·····（扭打声）·····不，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毁灭我的造物！她是我的女儿！我的！”
“不···你这个失败的怪物！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你辜负了我的一切投入！（声嘶力竭）你这个畸形的怪胎！我就不应该在那场天灾里收养你这没用的·····”
声音一点点地逐渐远去，像是被人摁着头沉入水下，那些水面上的光明一点点地离自己而去，她只感觉自己手脚冰凉，仿佛身体都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只有一个名字，愈发清晰
“Obastine·····”小女孩无意识地蠕动双唇，空洞的眼神里蕴含着藏不住的恐惧
冰冷的钢铁灰色如同危险的毒蛇般闪动在她的视野边缘，带着赫赫的破风声
塞雷娅与斯卡蒂姐姐的惊呼就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被那样，混沌而不真切
原本轰鸣的枪声此刻听起来竟然带着厚重的回音，就像电影里的音效那样，听着让人莫名想笑
蛇形的银光应声而断，但那断裂的残骸，竟好似计算好了那般，仍在自己的视野里回旋，扩大
伊芙利特闭上了双眼
似乎身体里的另一个意志，在命令她放弃挣扎
“既然这么痛，又没有人喜欢你，倒不如死掉为好。”
听了那声音这么久，和它做了这么久的顽强抵抗，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它说的有道理
她的鼻翼微微抽动，因为一股熟悉的的温暖微芬，宛若母亲慈爱的怀抱那般笼罩了她
她宛若从噩梦中惊醒，猛然睁眼，面前只有熟悉的棕褐布料，与那温柔的母性臂膀
“赫·········”
第二声枪响，此时激起的金石之声仿佛就在耳边，清晰可闻
她只感觉一股巨力从那温暖的胸脯传来，连带着那脆弱的屏障一起，她整个人倒飞而出
温热的血液伴随着不可自止的咳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
她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理智与力气，带着满腔的恐惧哀嚎起来
“————————赫默！！！！”
伴随着尖啸的破风声，她感到身后的墙体离自己越来越近，以如此的速度，在没有缓冲的情况下········
但她撞击在坚实的臂膀之中，伴随着踉跄的后退与不自觉的呻吟，她依稀认出那是皮姆大哥的声音。她还记得上次偷溜到酒吧，看到他一个人撑着下巴苦等，满脸愁云
哪怕如此，他还是给她买了瓶橘子汁，并好说歹说地把她劝出了酒吧，还答应自己不把这件事告诉赫默
赫默？
赫默呢？
她活动着几乎要折断的僵硬颈椎，硬生生地昂起娇小的头颅，试图寻找那令人安心的眼神
透过遮眼的轻薄血雾，她所看到的，只有一双失去神采的棕黄眼眸，与那张惨白的面庞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眼前一黑
尽管奥巴斯汀的原型里带有迪亚波罗的影子，但封面却选用的是吉良
因为老板这个屑的同人图实在是有点少，而且这张吉良也很有压迫感，符合我对奥巴斯汀的形象预期
就这么着，之后的故事，将会在天空之城哥伦比亚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