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小说（亡者行军）——第十二章（2）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们离开楼梯，移动到一排又小又破的房子里。大多数窗户都用木板封住了，但他们发现有一扇窗户的一角已经腐烂，可以透过破碎的玻璃看到下面的金字塔。中尉将这个地方定为今晚和明天的岗哨点，他们轮流监视金字塔入口处的活动。卡文被免除了这一职责，因此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窗外的风景。卡文躺在被跳蚤咬过的铺子上，他能听到外面不停歇的声音，想象着死灵就在他身边，就这在薄薄的墙壁之外
监视的结论令人失望。他们无法辨别出死灵的行动模式，而且在过去的二十五个小时里，门口一直有人巡逻。此外死灵的人数因为一支由变种奴隶组成的军队而扩张了不少。他们的目的尚且未知——没有人能理解死灵会让这些肮脏的变种做些什么——但这同样增加了对抗克里格和他的盟友的概率
如果卡文希望中尉将情况汇报给指挥部，这一疯狂的举动也会被叫停，他也会让其他人失望了。“我们将分成三个小队，”克里格的军官在房间外狭窄的走廊里对他的排命令道，“两个小队同时从相反的方向攻击死灵，尽量把他们从墓穴引开。一旦完成任务，我将带领我的指挥小队从中间的大门进入墓穴。”
卡文三天前被分配到一个小队，但他不能将自己的守望之主——相当于克里格的中士——区分开，所以只有当其中一个叫到他的名字时，他才知道该和谁会合。帕维尔跟着他，而另外两名PDF士兵则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中间的指挥小队全部由克里格组成，比其他小队规模大一点，队里有中尉、军需官和大部分的热熔枪。
直到现在，卡文才意识到他所在的七人小队真正的目的。他们就像和食尸鬼战斗时拿着刺刀的人。中尉计划让他们送死，克里格的掷弹兵肯定知道这一点，但正如卡文所预料的那样，他们毫无怨言。
他们将从北面接近金字塔。他们来回走了好几段楼梯，才找到了一条空中通道——现在更像是一座破旧的桥——可以把他们带到目的地。
这座桥与金字塔北面的高地平行，尽管掷弹兵们在桥上穿梭时都低着头，但卡文还是忍不住向上瞥了一眼。但是好奇害死猫，因为尽管从上面看金字塔令人印象深刻，但从下面看却要可怕得多。他得伸长脖子才能找到它的顶端。它遮住了天空，似乎把苍白的月光也吸收进自己的体内，转而喷出了地狱般的绿光。
卡文曾希望，在某个地方可能会有一条完整的空中通道，足够低，离金字塔足够近，以便他的小队从上面狙击死灵守卫。然而现实却是，即使曾经有过这样的空中通道，也没有一条幸免遇难。接近死灵的墓穴的唯一方法是从地面靠近。
就这样，卡文第一次踏上了一个他曾祈祷永远不会再见世界，这个在世界在他的童年中一直是最糟糕的地狱的代名词。PDF已经抛弃了这个世界，督察和城市管理者也抛弃了这个世界，这不足为奇。它的道路上满是齐脚踝深的污水，这些污水是从一个早已老化的管道系统中喷出来的。这里没有一堵墙不是被火烧过的，到处都是变种人的臭味。这就是卡文在他PDF基地围墙后越来越多听到的被称为“地下城”的世界，当局说过的塑凝土（plascrete）之下的世界。这就是他的世界，他颤抖地想着。这就是希罗尼穆斯西塔从地面上看的样子，它的塔楼搭建在其之上。
小队走的第一条路被瓦砾完全堵住了。他们不得不绕路，绕着一个街区走了一圈，但最终他们发现自己看到了金字塔的侧壁，距离它的西北角不到100米。这里没有生命的迹象，但他们仍然蹑手蹑脚，一个接一个的穿过高耸的瓦砾堆。他们的谨慎得到了回报，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两个死灵绕过了他们前面的角落。守望之主示意其他人蹲下，直到死灵经过他们的藏身之处，然后从他们背后走出来，用小队唯一热熔枪一枪带走了它们两个。
然后，他们等待指挥小队的声讯来确认第二支掩护小队也已就位。他们一接到信息，守望之主就命令他们向前走。卡文猜到了一半，一旦他们绕过金字塔的前角，他们就会在入口处受到死灵的攻击，但现在离入口仍然有一段距离，而且成堆的碎石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这是第一次，年轻的卫兵打偏了。地狱枪可能更强大，但与之相对的是，它的射程要短得多。如果他的小队要让死灵分散注意力，他们就必须靠近死灵——比卡文的“舒适距离”要近的多。
碰巧他们遇到的第一个敌人是一个变种人。它正在废墟中搜寻，边低头边走到了他们的中间。卡文举起枪，却听到了守望之主的声音，命令他的人不要开火。两名掷弹兵抓住这只受惊的动物，还没等它发出警告，就打断了它瘦弱的脖子。然后他们紧张而沉默地等待着，想知道这场混战是否引起了死灵的注意。
他们刚开始前进，战斗就真正开始了。
异形武器的声音在卡文周围回响，他吓得蹲了下来，四下张望，寻找武器的源头。等他明白了真相——遭袭的不是他所在的小队——守望之主对他的人大喊进攻，不是隔着通讯念珠而是通过吼叫。
卡文跟着一个掷弹兵躲在一堆瓦砾之后，他看到了死灵们。有三四十个，比上面看上去的要多，但最让他吃惊的是，变种人奴隶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他的喉咙发干，因为他意识到他的排在人数上根本比不过。
有两件事对他们有利，一是在金字塔的入口前一大片区域都被清理了出来，这样克里格小队就可以从掩体后直接射击。二是其他小队已经被发现了，所以大多数死灵已经赶了过去。卡文的克里格战友们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一排地狱枪的射线击中了目标，打在它们的金属肩胛骨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