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诗人与审讯官——塔拉贝海姆民间传说

诗人与审讯官

塔拉贝海姆民间传说

一直以来，塔拉贝海姆都因其法律系统晦涩难懂的复杂性而臭名昭著。虽然它现在依旧是一个惩戒高于正义的地方，但终归不再是奥蒂莉安皇帝统治时期的那座恐惧之城。在那些年岁里，对西格玛教会的激烈镇压见证了无数男男女女被折磨被处决：这是一笔永远无法偿还的血债。-JWG

在奥蒂莉安帝国与异端和邻近土地的腐化分庭抗礼的日子里，塔拉贝海姆大宫殿下的地牢总是装得满满当当。那些把目光从万物之父尤里克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魔鬼的空洞承诺的人将被铐上，藏进装甲马车，然后狼狈不堪地被押送至宫殿。男人和女人，富人【1】和穷人：没有区别。所有罪人都会被驱赶进奥蒂莉安豪华大厅地下深处的牢房。

然后他们会从牢房被带往审讯室，并可能在那里学会忏悔自己的罪行并拯救自己的灵魂。许多人就死在那了。没死的则会被带到庭院处以火刑。他们没释放过任何人【2】。

在宫殿的所有审讯官中，有一位的技能和残忍远超旁人。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技巧，也没有什么他尚未掌握的工具或器械。和其他同行一样，他穿着黑裤子和黑靴子，戴着黑面具，就像一尊咧嘴笑的魔鬼。他的手臂和躯干肌肉发达，皮肤则呈现出一种不见天日者的苍白色。

每一天，都有新的受害者被带去他的审讯室。每一天，他都以野蛮而可怕的虔敬履行着他的职责。

某一天，守卫们给审讯室带来了一位瘦弱的年轻人。这人莫约还没有二十岁。他的身躯如此瘦小，似乎骨骼和鸟儿的一样脆弱；他的眼睛如此宽大与碧蓝，看上去几乎比他的头还大。当审讯官抓住他，剥去他的衣服，把他绑在架子上时，他没有反抗。

现在，这位审讯官已经习惯于通过探询受害者的生活开始一场审问：他会问及他们的职业、家庭与其他这类光明的东西。“先生，”年轻人说道，“就我所知，我没有还活着的家人，因为他们都被这鬼地方吞噬了。至于我的职业，我是个诗人。我把文字安排为令人心情愉悦的模式，从而将美送入读者的心灵。”

这一答复让审讯官很是好奇。他让年轻人为自己念一首诗，而年轻人也不出所料地照做了。这首诗只有短短几行——却是如此的精彩！这首诗在审讯官的脑海中歌唱，把他带出了他那个由铁水与滴水石组成的世界，让他得以攀登光明之峰，畅游希望之海。在应当烙铁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地按了一下。守卫前来把诗人带回了牢房，而那首诗依旧在审讯官的脑海中回响。

第二天，诗人又被带回到审讯室，并且又背诵了一首诗。这首诗甚至比第一首还要好，而审讯官也又一次避开了应用自己的艺术。这一直持续了许多天。

接着是诗人背诵了一些不太美丽的东西的一天。这首诗刺耳而愤恨，公开指责了奥蒂莉安及其国家的残忍。实际上，这些诗句甚至诅咒了万物之父，并提升和赞美了伪神西格玛。

审讯官怒不可遏。他立刻把被称为埃尔明加之吻Ermingard's Kiss的铁夹安在了诗人的膝盖上。他逐级收紧铁夹，同时一直在对诗人大吼，要求他忏悔自己的亵渎之语。但诗人只是念得更大声了，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在墙壁和走廊上回响。夹子越夹越紧。但诗人仍在念诗，他的声音现在像雷鸣般猛烈，如死亡般不得平息。

然后是膝盖碎裂之时骨头破碎的可怕战栗。诗人只喘了一口气，然后就沉默了。他死了。

审讯官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了面具并掷之于地。他哭泣着，拿起一条钢齿之鞭开始鞭打自己。在皮鞭所触之处，鲜血从他苍白的肉体上泉涌而出，然后他尖叫起来。过了一会儿，守卫们走进了房间。其中一位拉住审讯官的手臂并从他毫无抵抗力的手中拿回了鞭子，与此同时其他人带走了诗人的残躯。

审讯官身受重伤，躺了许多天。过了一段时间，他恢复了健康，重回工作岗位。对那些被带到他面前的人而言，他比以前更可怕了。他带着满是丑陋伤疤的手臂与胸膛，以及热情和技巧重新开始了工作。就像诗人到最后一刻仍是诗人一样，审讯官总是并且永远是审讯官。

【1】很难想象有钱人会遭受这种待遇。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将贿赂前来逮捕的官员，从而确保自己能够逃离塔拉贝克领。

【2】同样，这似乎也是纯粹的修辞手法。毫无疑问，有许多囚犯实际上确实被释放了——无论是因为他们告发了其他人，还是因为他们说服负责审查的牧师相信了自己真诚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