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游破罗志 第九回
失军利余封暂撤军 寻天野起阳斩谭狼
谁言泼皮事无能,盛怒携伴闹军哄。
弹指越境归赵信,捻手起阳唤阵中。
十万儿郎化枯骨,引出四方戎马倥。
再等星君掌印时,炮响穿城碎王宫。
话说上回,唐昂手舞大刀出阵,蔡起阳要显本事,起动双枪,二人二马盘桓杀在一处,唐昂乃是罗拜名将,只是起阳那条枪神出鬼没人不可当,斗到四十多个回合,唐昂逐渐力怯,余封见其将要战不住,令左右副将阿卡俄萨、塞尔集奥出阵相助,四匹马翻掌亮蹄乱杀一处,起阳毫不畏惧,两条枪斗住三口刀,不露破绽来,又斗二十余合,余封营中将奔来,对余封道:“石城贼军出城交战,守营战将交战不胜,请余将军速做决断。”
余封心想不妙,抬腿从马钩上摘下丈八蛇矛,欲上前协助,却又想“那三人夹击那双枪将,尚赢不得,我军已没了锐气,我再去助,世人都说我无能了。”对面阵中杨达叶见了,要抢先手,一催马出去要助蔡军,后面北野主佘佑、大风将韩尚跟上,二将直奔蔡军敌住的两员副将,杨达叶就横在前面盯住余封,那阿卡俄萨本有怯意,见有敌军来战,心中一慌,刀法不古,被蔡起阳一枪刺中咽喉,死在马下,剩余二将大吃一惊,唐昂回马就跑,塞尔集奥慢了一步,被佘佑和韩尚双矛齐中胸膛,落马而死,起阳不舍唐昂去追,余封欲向前与起阳交战,被杨达叶阻挡,唐昂已慌急了,坐下马脱缰狂奔,直接撞进友军阵中,不见踪影,起阳追不过去,见杨达叶逐渐敌不过余封,挺双枪相助,大声道:“达叶速回!”
杨达叶听罢,虚一枪跑了,余封稳住后方军阵,使蛇矛大战起阳,蛇矛出众双枪英雄,战到二十来合,蔡起阳料到大战难胜,起阳道:“在你阵近,我施展不开,到沙场中间再战!”余封乃是百战百胜的老将,自信输不了,就让起阳催马回去,余封慢下马跟上,起阳背对余封跑马时,暗解开双枪束手绳,回头道:“再来战!”余封道:“你来!”起阳直枪冲来,余封以为要较劲,谁想二马只在一尺距离时,起阳奋勇一戳,把枪射出去,余封大惊,阵前竟将兵器丢出,余封急闪躲开一枪,却中了另一枪,扎进肩膀里,余封大呼一声,倒下马去。
起阳掏出腰刀,要捉余封,对面士卒死命杀来,佘佑也指挥兵马相迎,两军混杀一处,听到东门动静,别处五部主也领兵杀近大营里,罗拜军无处可走,西门城里章向月、章向华领兵杀出,于外面十部兵将内外夹击,把罗拜军杀了个干净,石城周围乱成一片,唐昂冲进营中刚定下神,不知如何跟余封交代,城内冲出樊信与俄封来,唐昂赶紧又顶盔贯甲,上马取刀阻挡,刚冲到乱军中,正撞上樊信,唐昂知樊信厉害,前日就输给他,这一日两波惊吓,唐昂不敢交战,回马就跑,樊信道:“你这厮这次跑不了了!”说罢从腰袋里跳出一个十字架来,飞打出去,那棱角撞到唐昂,唐昂一声“啊!”掉下马去,樊信跟上,一枪刺死,一道灵魂往酆都去了。
两军从午时杀到落日,除了少许兵马逃走,其余罗军,都死在城外,这一仗直杀得:
彼岸孟婆熬汤昏,三途河满死人魂。
父子兄弟皆化鬼,半生荣辱随风分。
起阳点兵折了两万人,而罗军死伤十六万兵马,虽是大胜,亦有损失,幸得十个部主一个都没折,传下命令收拾战场,领众将进城和赵信等相见,众人大喜,摆下酒宴庆功,推杯换盏开怀畅饮,此乃是灭罗拜第一战。
正喝之间,樊信道:“各位部主日后欲如何?”潘山勇道:“我等此来,未想过全身回家,就在这同赵将军、余将军一起破了罗拜。”赵信道:“果真是荒野中的好汉,直言不讳。”余跃龙道:“不走,那就同我等守住石城,积蓄力量,拜樊信做帅,我和赵信为王,待时日到了,砍他罗拜人的头!”众人称赞,樊信却起身道:“幸众位看得起,只是以我本领,两军阵前一刀一枪交战尚可,只是灭罗大事,我没这个本领,需寻一位智勇双全的英雄相助。”
向年道:“罗拜英雄,尽在此处,那英雄从哪找来?”赵信道:“我闻游骑国边境王天野仍在反抗,只是不知在何方,势力如何更不得而知,南方申忌岛上,有一人名叫韩禀,人称天意元帅,与黎亚夫有血仇,手下有五十万大兵,也是英雄,除这二人外,天下难有英雄。”起阳道:“这二人,王天野难成元帅,韩禀必不来相助,只可用于援助,有句话,敢说么?”众人道:“但说无妨。”起阳道:“非是我发疯,数日以前,一个神仙入梦,留下一册兵书与我,同时留下一句诗,乃是:
千军万马无首将,速奔游心寻东方。
三向星君齐到处,陋村暗藏大元王。
我想是说游骑兵境内,有一位隐姓埋名的神将,若想成大事,必然要找到这人。”赵信道:“此事我与俄封亦曾梦到,必然是天意,只是不知如何去找?”余跃龙道:“既然老天已定,相必寻其并不费难,只往游骑国去,定有分辨。”蔡军道:“这一路人多不得,便由我一人往。”十部主道:“何必劳烦蔡将军?我等选个人去就是了。”蔡军道:“尔等都是熊体虎面的大汉,一看就不是平常人,樊将军等更有悬赏令,唯有我一身清白,亦善行路,非我去不可。”
赵信道:“既然如此,就请蔡将军跑一趟,我等就在石城积攒力量,余封大军并未折尽,日后还有恶战,今日可歇息了吧。”令人收拾酒宴,各自回去歇息了,第二日起来,蔡军准备得当,众人出来送行,樊信道:“若是遇得王天野,不必逼请他来此相助,若打罗拜,游骑兵必有援军,就让他在那边干扰游骑军,若有机会渡船,可去见韩禀,说我等心愿,日后需他相助,待找到那位元帅之后,迅速归来。”
告别话不多说,蔡军包了盔铠甲胄,掩了马,穿罗拜城往游骑国,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有些惊吓,但无危险,数月以后,终于到了游骑边境,有假的居住证,轻易入境,游骑国城池坚固难破,表面上百姓生活安乐,其实暗流涌动,众将各怀鬼胎,竟有吞并罗拜之意,一字并肩王林东旭亦有篡位之心,蔡军心细,都察觉出来,一日住在旅馆里,天还未亮,小二敲门请起蔡军,起阳道:“店家何事?天还未亮。”小二道:“客官是外地人不知,大团长又发兵将,正往此处来,说是要讨伐王天野,那铁骑到处不拐弯,正往这边来,为防出事,请各位客官到外边用餐歇息,这钱自然还您,可千万别怕。”
蔡军心想大好,当场结了银子,骑马收拾东西,藏在路边,过了些时,正大路奔来一批铁骑,旗号是个谭字,首将正是谭狼,蔡军在后面偷偷跟着,看到谭狼生擒刘波,又在王天霸处大吃一瘪,并不敢出手,只伏在山上观看,本想事过,去见王天野,不想却睡着了,再醒来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蔡军又寻了许久,找不到天野等,好生懊恼,心中突想到:“前日被擒的那将,必然是王天野手下,若是救出他,可以找出王天野。”随后骑马藏在谭狼大营周围,等到夜晚,有巡逻的来,突然冲出,杀个干净,外边罩上游骑兵的军袍,装作一个士官,包了枪,大大方方从正面进去,那守营看门的也累了,见是个士官,放他进去了。
蔡军就在营内转,那群士兵也昏,以为是巡营官,天又黑,看不清盔甲,没过多久,蔡军看到刘波被关在一个牢笼里,正要想法营救,后面走来真的巡营官,道:“你是哪个队的?为何在此?”蔡军刚想说词,刚一转马,抱住的枪上滴下血来,那巡营官眼见,看到大吃一惊,刚喊一声:“有人偷营!”起阳抽枪唰一下把那人刺死,赶紧跑到牢笼旁,一枪挑开锁,刘波正在吃惊,蔡军不由分说,把他拉到马上,拾一条枪给他,道:“若想活命,助我杀出去。”刘波一点头,蔡起阳打翻几个火炉,一时火光冲天,惊得全营人慌乱,以为是王天霸来了,都披挂铠甲手持兵刃在营中寻找。
蔡军两条枪一匹马,后面坐着刘波,往营外就冲,士卒当然不放,乱杀在一处,起阳在军东撞西冲,两条枪到鬼神愁,更有刘波相辅,杀了不知多少人,才冲出营口,后面有骑兵追出,突然被乱箭射倒,蔡军抬头一看,是前日见过的尚崇,正在上面乱射掩护,蔡军大喜,正想法上去,又跳下王天野与王天霸来,混战一团,谭狼也冲出来,手持大刀迎住蔡军道:“你是何人?怎敢闯我的大营!”蔡军道:“你家将军蔡军蔡起阳!”两条枪如龙飞舞,和谭狼杀在一处,一场酣战,刘波插不上手,就反坐在后面打那些铁骑,斗到二十多个回合,双枪一合,正戳中谭狼梗嗓咽喉,又抽出腰刀,斩下头颅,后面铁骑见杀了谭狼,各自惊恐万分,都跑了,刘波挑着谭狼的头颅大声道:“谭狼已死!想活命的快走!”众人要命,不久都跑了,跑不快的,都被王天野与王天霸杀掉。
蔡起阳与尚崇等同归山洞之后,起阳将前文事情讲一遍,王天野道:“我如今得了王天霸与尚崇,刘波又回来,莫说阻挡游骑兵,就是灭了他游骑国,也不再话下,多谢你蔡起阳相助,该干嘛干嘛去吧。”尚崇道:“王天野就是如此人,将军休怪。”蔡军道:“既然如此,众位成事可小心,我还要去寻那元帅,不再多留了。”王天霸道:“这国家这么大,你去哪里找?”蔡军道:“走得多,总得有些消息。”
王天野道:“不必去找,便告诉你,前几日我养伤时,梦到一条金龙在百里外林东旭行宫处飞翔,那龙脸我倒是认识。”蔡军听了大喜,连忙道“事不宜迟,我须去寻他,您若认识,请问是何人?”王天野冷笑一声,说出那人的名字,有道是:潜伏爪牙埋数载,终脱囹圄展雄风。直教大元星君出乱世,伴身同现护法将,欲知后事如何,且停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