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游破罗志 第八回
杨达叶石城荐名士 蔡起阳十部扫罗军
城外长梯伴流矢,城内惶惶思终日。
欲解铁丝天罗网,搬祝天将不可迟。
一名唤来十万军,旧仇新怨暂休止。
将军手将双枪掷,两万雄兵定生死。
上回书说到余封追赶赵信,二马拉开距离,赵信见机会打出一发烟幕弹来,正中余封马脸,那匹马“刺拉拉”的叫唤起来,烟幕四起,遮住大道。
余封虽有本事,仍恐赵信在前方偷袭,待马匹平静,向一侧冲出,再一看赵信早就没了,赶紧集结部队,又往前去,这时赵信早在前面集结了部队,一马在前,后队马卒扔下马扎藜阻挡,行不多久,见到石城,城楼上俄封招手,赵信等赶紧冲进城内,人皆进了,门两侧士卒有推大石的,有堆杂物的,就把城门塞住,当做防护。
赵信进城后,俄封下来说话,把余跃龙等事说得清楚,不过多久,西门士卒来报:“唐昂罗拜大军已经围住西城了。”向年道:“我已让向华与向月守护同余跃龙等守护西门。”赵信道:“如今城中布防,听谁号令?”俄封道:“两军各听您与余跃龙,若无分歧,全仗樊信指挥。”赵信知晓樊信本领出众,也不说什么,杨达叶道:“余封大军也要到来,届时罗拜军少有十八万兵马围困。”赵信道:“俄封在此看着,我等需去樊信处商议。”
众将一同到中城瞭望处,樊信正在上面思考破围之法,赵信等到了,樊信先与赵信见了礼,赵信道:“不久十八万大军合兵,将军可有计策?”樊信道:“全城只有两万兵马,粮草可撑一月,余封、唐昂大军正在盛气,若依仗城内兵勇交战,与飞蛾扑火无异。”向年道:“此地方圆百里,许多部落山贼,虽然分散,若能都来相助,定能打败罗拜军。”
赵信笑道:“那群部落山人,生计到处劫掠,虽然与罗拜人有仇,然各有鬼胎,如何会来相助?使些银子雇来几千人倒不难,只是外面有十八万兵马,就是能统一战线,靠谁统领大军?”杨达叶道:“倒是有一人可以。”向年道:“杨兄弟素有计策,不知是何人?”杨达叶道:“距离此处几十里外,草林之中,有位壮士,名叫蔡军字起阳,多年前到此生住。”樊信道:“我曾听说多年前罗拜兵伐匈虏,那时匈虏一心,两方杀得尸横遍野,罗拜有一名将,唤做贝利萨流,勇猛无敌,匈虏抵挡不得,后来罗拜火烧草林,逼出蔡起阳来,那贝利萨流与他交战,被他斩杀,罗拜军畏惧,被匈虏趁机打败,匈虏人因此敬其若神,可是这蔡起阳?”
杨达叶道:“正是此人,十年前我与他相识,枪法亦是他教的,与他有过命的交情,若想找一个能统领匈虏大军的英雄,非此人不可。”向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趁着余封大军还未全到,你可速杀出去。”杨达叶道:“在下本领不高,杀出营外,需些帮助。”樊信道:“赵大王已累了,就让俄封代守城去,我助你杀出去。”说罢,点起兵将一千员,让向年领兵,放炮一声,在城外列阵,这时唐昂的八万大兵已围困石城,东门大营内守将名叫孟初寒,擅长用一口大刀,听到城内炮响,即带兵列阵抵挡,呼雷军阵中,樊信对向年与杨达叶道:“等会我与那将交战,章将军可带兵佯装冲击,杨将军就随我出去,待看不到我等,你便收兵,我自有办法回来。”二人答应。
正说之间,孟初寒掌中刀出来叫战,樊信一催坐下冲阵天星兽掌中五钩神飞枪出阵相迎,二人力战二十余合,孟初寒的刀法已然乱了,向年一挥令旗“杀!”一千大兵喊杀进去,孟初寒听到杀声一惊,樊信拽枪把一下把初寒打下马去,直过军阵冲进营中,长枪扎挑拨豁,杀出一条路,杨达叶跟在后面,向年看不到二人,找机会收兵回去,二人闯营许久,樊信枪法高强,整个罗拜营中没有敌手,不知挑死了多少人,方才看到营口,圈马道:“杨将军速归!”杨达叶一点头跑马出去,樊信又在阵中杀一圈,确定没人能追出去后,又杀回去,里面的士兵见樊信单枪又冲回来,上面弓弩手掩护,下面挪开杂物,樊信一马冲进,众人好不赞叹,罗拜营中的人也都畏惧起樊信这枪法,有诗为证:
樊信枪到似虬龙,五钩飞起震罗东。
心中不念十字善,恶鬼胆破心肺动。
且说杨达叶冲出营后,来不及休息,望西行了一日,荒野中突出一座山来,四面都是平的,此地稀奇,十分好认,杨达叶走进山林中,找到一处花地,正长着韭菜,靠着山壁有一个小门,并不显眼,杨达叶打开这门,有楼梯直通下方,中途有五个岔口,杨达叶走最近那个,走了不长,看到帘子,里面传出声来道:“何人来此?若是缺少食物,回头直下楼梯,有种子存粮。”杨达叶道:“杨某特来拜见师父。”说罢从帘子走出来一个人,身穿羊皮袄,头戴小冠帽,正是蔡军蔡起阳,道:“贤弟进来坐说话。”
杨达叶随他进去,洞中有桌子有椅子,还有一壶茶,二人分宾主坐下,蔡军道:“正是战乱时节,贤弟如何来此?”杨达叶道:“自从别了师父,已有数年未见,我在罗拜城出了如此如此的事….”杨达叶一连把黄门炮、寻赵信的事说了个清楚,蔡军道:“罗拜十八万兵马围城,你应该去搬请救兵,到此可是要教我出力?”杨达叶道:“师父可以号令周遭百里匈虏土寇部队,莫说解围,如今罗拜不得人心,就是打到罗拜王城,杀了景石坦丁,也不在话下。”蔡起阳细思一时道:“不瞒贤弟说,前日睡梦中梦到一仙人,留下一册书离开了,说要我协助大元星君扫平人间修罗,我醒来看那册书就在身边,研习一时,正有出山之意。”
杨达叶道:“事不宜迟,师父可赶紧点兵相助。”蔡军并不说话,从内屋鸟笼中,放出五只鸟飞出,蔡军道:“贤弟稍安勿躁,且喝茶。”二人喝了些时间,外面传出声来:“蔡大爷叫我等来何事?”蔡军与杨达叶起身道:“请进!”走进来十个人来,蔡军一一介绍,乃是:
北野主佘佑 泞中虎潘山勇
安达部主安达加斗 席达部主漠奚
萨诺部主衮嘎殷噶 大风将韩尚
翻山大王苏那深 阿扎部主刀刖
淖虫部主阿戣 神农部主炯栋
蔡军道:“这十位都是方圆几百里内势力最大的部主大王。”佘佑道:“大爷不必绕弯,叫俺等十人定有要事,请讲。”起阳道:“各位可知,罗拜又兴大军来犯,明说只讨余跃龙、赵信等,其实更带灭了好几个山头部落。”潘山勇道:“我等正为这件事发愁,罗拜兴兵几十万来扫荒野,如今有近二十万围困石城,不知发生了何事,正想来请大爷出山,同我等一起打败罗拜大军。”杨达叶道:“不瞒各位说,石城中困得不是别人,正是余跃龙与赵信等二万兵马,我从石城杀出,特来请蔡师父相助。”
阿戣道:“如今罗拜人心涣散,又突起大兵扫贼,若是能杀散了这几十万大兵,王城内必然动乱,此时出兵,百利无一害,我全听蔡大将定夺。”众人细想也是,都道:“请蔡大爷为我等之首,等到时日到了,带兵灭了余封。”杨达叶心想:“果真天助,事成飞快。”蔡军道:“石城内粮草可撑多久?”杨达叶道:“可撑一月。”蔡军道:“众位部主大王,半月可召集多少战士?”炯栋道:“之前细算,我等十处共些小部落,半月能召集十万战士,再过半月,可再召五万,十五万人,便是全力了。”
蔡军道:“事不宜迟,各位可速召集战士,准备粮草,石城需速解,之后才能成大事。”又与众人商议罢,十部主各自去召集战士,杨达叶便留在山中住着,二人论些战策,这半月过得杨达叶焦躁,一日早晨,外面战士终于全了,杨达叶迫不及待,早装备整齐,蔡军亦去穿戴盔甲,达叶先到外面等待,过了不久,见蔡军一身装束,镔铁兽口甲,点银鹞子盔,犀牛皮战靴,红缨双钢枪,十分威武。
杨达叶道:“师父可有坐骑?”蔡军一声哨子,林中飞出一匹马来,马通身长一丈,浑身黑的,十分壮实,却只有一个眼睛,头带鹰羽护面盔,羊皮护座,有名叫做野罴单睛马,日行千里,可连奔三日,十分的好马,杨达叶十分赞叹,二人上马出山,蔡军回头往那一片林子,心想待成了大事,再回来种地隐居自在,有诗为证:
将出山中指兵排,困马枪战知几载。
临行犹思想陋室,待定宇归种韭菜。
十部主十万大兵在近处集结,蔡军与达叶出来后,聚集大兵,一应事物动员不必多说,部主将指挥权交与蔡军,北野军在前,阿扎部合后,迤逦往石城去,行了十日,方才到城外,罗拜十八万大兵早集结好,日日攻城,樊信等奋力抵挡,城虽尚未破,也不过时日问题,这一日正在攻城,余封得报有胡兵接近大营,先撤了兵,往营外去列阵,见营口早被射得七零八落,蔡军要给罗拜军个下马威,让弓骑兵乱射营地,余封见了大怒,叫施放号炮,八千大兵列在营外,正对面就是蔡军、杨达叶与五个部主,后面是清一色的骑兵,皮甲短弓,弯刀长矛,凶狠无比,余封道:“来军何处?敢扰乱天兵么?”蔡军一马先出,手把钢枪道:“野人蔡起阳,统领荒野十万兵马,特来扫清罗拜狗军!”余封不知蔡军是何人,一旁唐昂催马舞刀道:“无名小辈好大口气!纳命来罢!”
蔡军一声冷笑,宝马向前,使开钢枪交战,有道是:西迎项羽三千阵,今日先施第一功,直教一战催碎鬼刹胆,兵扫昏君弹指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