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713】宿因（五十七）
✘主cp6713/柒十三，副cp为春十一/王可/赤莲/猫狗和青凤湛凰。
✘ooc有，私设有。
✘求求评论推荐摩多摩多
✘阅前提醒：本卷会有俺滴自设湛凰出没喔~
第五卷
第六章
伍六七大概也想不到，继见过阴魂钻电话以后，他还能看到阴魂玩电话这一震惊他一百年的事情。
去找青凤时，他在青凤门外看到换了一身浅蓝色渐变长裙，正悠闲地靠在墙上摆弄着手机的湛凰。他看着一身现代打扮的湛凰，忍不住咂了咂嘴。
“你真的是存在了几千年的鬼？”
“不然给你穿个墙看看？”
湛凰白了他一眼，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活了几千年，凝个实体这点子本事我还是有的。”
说着，湛凰伸出手在伍六七的额头上干脆利落地谈了个脑瓜蹦。伍六七捂着被弹痛的额头，龇牙咧嘴地问她。
“赤牙也是好久的怨魂，他怎么就没办法像你这样。”
“你也说了他是怨鬼。怨念那么深重自然是不会像人一样的。我又没什么怨念，所以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么说着，湛凰却始终盯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伍六七好奇想看看她在打些什么，却被湛凰一个闪身躲开。
“论实力，我是不如赤牙的。或者说技能点都点在凝练实体上了。攻击力就没有别人那么厉害咯。要是真有技能点全满的阴魂存在，那大家就收拾收拾吃席吧。”
伍六七想了想，若是阴魂们兼具凝聚实体和恐怖攻击力那恐怕就是新时代的丧尸修仙传了。可再仔细想想，神墓里封着的，岂不就是湛凰口中说的存在么？
“想什么呢，那是真正的神。和修仙的丧尸王是完全不是一个阶层。那是一句话就能让人万劫不复的存在。”
听了伍六七的疑问，湛凰先是不屑地嗤笑，说到后面时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惆怅。神明的一句话，就是让人万劫不复的诅咒。可他们却无处可怨怪。她整理好情绪，对着伍六七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找青凤的话，他正好在里面。”
伍六七点点头，他的确有很多疑问想问青凤。他们是如何进来的神墓，又为何要想尽办法让他也来到这里。两年前他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他丢失的记忆又究竟是什么？带着一肚子问题，伍六七推开了青凤的房门。
房间里，青凤正翻看着一本古籍。看到伍六七进来，他只是抬起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看着青凤，伍六七一肚子的问题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青凤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脸上那张狰狞的面具却让伍六七觉得有几分眼熟。
“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你？”
“见过。不是在青鸾山。”
青凤话一出口，伍六七便呆住了。他什么时候在青鸾山之外见过青凤？
“你不记得很正常，那时候你也不过十几岁。”
十几岁的记忆伍六七的确没有，可是在四眼告诉他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过关于青凤的存在。他们究竟在何时见过？
等等....
伍六七忽然想起自己在可乐的幻境之中曾看到过一个银发男人。那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难道就是那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凤，青凤却点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想。
“从青鸾山进入神墓的禁制是我帮梅花无侠布下的，自然会给自己留下一个通道.....”
青凤慢条斯理地解答着伍六七的疑问，说到两年前的事情时，他却停了下来用那只青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伍六七。沉默了半晌，他才继续开口说道。
“两年前你来过神墓，那一次，你以全部记忆作为代价封印了神墓的裂缝。不过那些记忆提供的能量，也只够维持两年的光景。”
“你是说我的记忆就在神墓里？”
“没错。”
青凤的语气没有半分波动，好像他说的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可以带你去，但作为交换。我要你帮我封印里面的东西。”
......
从青凤的房间里出来后，伍六七去了梅花十三的房间。在黑玉断续膏的作用下梅花十三的外伤已经渐渐愈合，眼睛上的伤痕也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但湛凰说十三内里的伤却还需要调养。那颗用他心头血做引的药丸只能吃一次。再多且不说伍六七受不受得了，梅花十三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他血液里的力量。
梅花十三上药时，伍六七盯着梅花十三及腰的长发有些出神。也许是刚刚洗过头的缘故，梅花十三的长发散在她脑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看着如瀑布般的长发，他伸出手轻轻撩动梅花十三的长发，发丝轻轻划过梅花十三的脖颈。伍六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他从椅子上坐直身子，眼里满是期待。
“梅小姐，我帮你梳头发怎么样？”
“啊....好。”
没有找到木梳，伍六七便以指为梳轻轻地帮梅花十三梳理长发。发丝如流水一般流过他的指尖，顺滑得仿佛上好的绸缎。伍六七的头发正好相反，不知是不是常年梳着小辫子的原因，每次他的头发散下来时总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愤怒的刺猬。当然，这是鸡大保的形容，伍六七坚持说那更像狮子。
他用手指将发丝分开，一点一点编织成发辫。有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在她脸颊旁，伍六七将发丝轻轻拢起，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脸颊。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梅花十三甚至觉得此刻比她昨日和师父请罪时还要紧张。
“好啦，梅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伍六七说着将镜子递给梅花十三。和她平常梳的麻花辫不同，梅花十三曾经在梅花十一常看得杂志中见到过这种发型，精致又美丽，看起来仿佛精致的仙女。
“很好看。”
梅花十三低声说着脸颊悄悄浮上一层红晕。伍六七看着面前的梅花十三，忽然发现一缕头发散落下来掉在她面前。他伸出手将那缕头发放回梅花十三的耳后。双眸相对的那一瞬，伍六七的心仿佛滑过一阵细微的电流。
轻微而酥麻，却让他悸动不已。
他没有收回手，而是将手轻轻停留在梅花十三的脸颊上。
在青凤的房间里，伍六七沉默了半晌才问出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封印破碎，会发生什么？”
青凤看着他，只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人间炼狱。”
他不知道人间炼狱会是什么模样。但是他不会将他在意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梅小姐，你会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牺牲自己吗？”
她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梅花十三的脸颊，透过那双青色的眼睛，他看到自己溢满悲伤的眼眸。不知为何，从他踏入这里开始，心头总萦绕着散不去的悲伤。伍六七不清楚他在为谁而伤心，像是为了十三，又像是为了自己。
“会。曾经我没能保护住想守护的人，但以后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退缩。无论是姐姐，还是你。”
梅花十三的回答很轻，但分外坚定。伍六七笑了笑，然后慢慢收回手轻轻抱了抱梅花十三。他将头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也一样。”
伍六七回去以后，梅花十三翻开那本师父交给她的古籍。古籍在橙色的烛光下，缓缓向她展露出它沧桑的过去。
师父说这里面隐藏着他没有告诉她的全部真相。她轻轻抚摸着有些粗糙的封面。深吸了一口气，梅花十三缓缓翻开了第一页。书页上是青凤翩若游龙的字迹，书上最开始，写着一行小字。
“……青鸾帝登基，成为青鸾国的帝王……青凤迎娶皇后入主中宫……”
和之前那些研究性极强的古籍不同，这一本更像是青鸾古国的记录，但很多故事记录的都并不详细，甚至只有寥寥几句。值得注意的是，那位青鸾国的最后一位帝王的名讳与师父一模一样。但关于那位青鸾帝所迎娶的皇后，书中的记录却格外模糊。只有寥寥几笔，没有名讳，甚至连她的结局都没有描写。梅花十三猜测是青鸾帝并不喜欢那位皇后，所以才并没有特别记录。
再往后翻，古籍中开始渐渐提到那位圣女的事情。关于圣女与邪神的故事她已经听了好多次。第一次是在江惠莲那里，而后便是回到青鸾山以后。所有故事里的圣女都无一例外的被歌颂成为英雄，献祭自身封印了那位邪神。可是梅花十三每次听到却从未觉得有所敬畏，她只觉得悲伤。
书上写着，彼时天下战乱不休，彼时其他国度盛行供奉神明，他们坚信神明会帮助他们赢得战争。但那些所谓神明不过是半神。他们通过夺取人类的阴暗面来增强自身的力量。与其说他们是能帮助赢得战争的神明，不如说他们才是引发战争的真凶。
为了阻止战争继续下去，刚刚登基的青鸾帝，派出圣女将这些半神尽数封印。青鸾帝和圣女此举获得了群众的支持，青鸾国和其他国度也迎来了短暂的和平。而青鸾帝为了缓解圣女的思家之情，将圣女的胞姐也被带入宫中，封为公主，赐名梅英。居住在玉霄宫。并派遣了一位叫何青阳的小将军贴身保护。
梅英，何青阳。
梅花十三读着这两个名字，只觉得自己似乎在何处听过。她记得青阳有春之意，而梅英也有梅花的意思。
春，梅花.....
熟悉的面容忽然出现在梅花十三的脑海中，她隐约猜到了那位梅英公主的身份，翻页的手开始颤抖。如果如她所想，那么那位圣女，便只能是她。
她还记得那天曼珠沙华对自己的称呼。
圣女殿下......
有些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梅花十三忽然没了翻下去的勇气，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的故事只会越来越详细。如果她的前世是圣女，那么伍六七会不会就是那个被她封印的神明？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何在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师父要嘱咐她，前世之事不要轻易回想，也不要轻易窥探。
前世的缘份极少能够带到此世，江惠莲与赤牙的事情已经实属罕见。当初她还不解为何江惠莲会将前世的因缘带入此世和来世，但如今当她自己前生的因缘摆在自己面前时，她才明白原来这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尽管她始终坚信，前世与今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是当自己的故事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独善其身。
看着书页上青凤的字体，梅花十三越发迷茫。师父让她看完这本书，究竟是想让她知道些什么？
她又想起伍六七临走前那悲伤的眼神，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梅花十三缓缓翻开了古籍的下一页。然而后面虽然依旧是青凤的字迹，但叙述的风格却发生了变化。
更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