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 第四章｜HCY水仙文（all飒）
小兔子体力耗尽躺在藤蔓编织的床上沉沉睡着，他就侧躺在飒飒身边，满眼幸福地凝视爱人的模样。他们缔结过契约了，可以说是爱人了吧，嘻嘻～
飒飒的脸颊软绵绵的，他忍不住用手指轻抚，将这光滑温暖的触感烙在脑海里，轻轻的触摸情不自禁变为揉捏，飒飒太软了他没忍住。小家伙被揉醒了，睁开眼看到他的神正卧在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专注地望着自己，另一只悬在眼前没来得及收回。困意未消的小东西滚到神怀里，撑起小脑袋在神的唇上亲了一下，香香软软的吻让他流连忘返，简直就是一只偷吻的小白兔。“早安～圣父哥哥～”
“噗……” 他忍不住笑了，记忆中历届圣子对神的称呼千奇百怪，有叫圣父的，有叫圣灵的，有叫哥哥的，也有叫老公叫小甜心叫魔鬼的，但圣父和哥哥两个称呼加在一起就很奇怪。“为何称呼我圣父？” “祭司大人这样教我的。” “那又为何唤我哥哥？” “因为……您看上去很年轻。” “那，在祭司面前称我为圣父，在我面前，叫哥哥就好。” “好的哥哥～”
献祭的时间来到了第十天，他实在不想放飒飒走，于是多留了飒飒三天。秘境外等候的大祭司已经急躁得拿圣剑砍石门了，真是没有耐心，神这样想着，轻轻爱抚怀里熟睡的小白兔。为了端正神明的架子，他只敢在飒飒睡着时靠近，轻柔触碰，细细端详。
神在人类眼里必须是漠然的，冷眼看着世界，不被情感左右，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神是博爱的，不可以有丝毫偏爱。
大概要和小白兔分开二十天了，有点舍不得，但好在他以后可以通过契约的联系看到他的爱人了。十在试图撬动门缝时，石门缓缓开启，柔雾和圣光一起涌出，明明看上去温和却感觉有股强大的气场，硬生生将十推出数米远。错综交织的藤蔓裹成一颗茧从秘境中探出伸到十面前，藤蔓似有生命般蠕动，将茧打开，飒飒正在其中熟睡。
仪式上穿的圣衣不见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白纱勉强盖着飒飒全身，十盯着飒飒眉头紧锁，脱下袍子把小白兔裹住抱进怀里。藤蔓收回秘境，石门缓缓关闭，十抬头努力想要看清门后的样子，他想知道，他发誓效忠的，给他托梦传达旨意的，先他一步享用过飒飒的神明，究竟是什么。当然，他什么都没看见。
十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大祭司接圣子回教廷时要屏退左右的传统，要是圣子大人身上有什么痕迹被人瞧去可就不得了了，十心跳得很乱，不知什么原因手在微微颤抖。七日献祭期满时，侍卫们就把路上的人都清空了，狂欢了七日的人民纷纷回家闭门不出，侍卫们也都退至看不到大祭司和圣子回程路径的地方，可解除封禁的命令迟迟未下，人们又害怕天谴，三天都没敢出门。
十抱着飒飒走出神殿，将昏睡的小人儿放进马车，由他亲自驾车回到神殿，直到教廷大门关闭，十才下令解除封禁。
空无一人的教廷内，十抱着飒飒穿过洒满橘色夕阳的长廊，象牙白的墙壁和石柱洁净无瑕，可他的心却乱得很。
“我已经完成我的使命了，我把飒飒原原本本交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十在圣水池边自言自语【……】
在秘境中呼吸了十天的神秘雾气，不吃不喝也能维持生命和活力，但身体才刚开始适应，雾气的滋养就消失了，凡间的空气突然包裹了初次体验的飒飒，这种环境的骤变使得头脑暂时无法支撑清醒的意识。
“唔……哥哥……” 飒飒嘟囔着，往男人怀里钻。“飒飒醒了？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抱着飒飒在水池中清洗的十赶忙询问，献祭期间他一直在担心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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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你可知我早已觊觎你许久？”
“飒飒，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你就情难自拔。”
“飒飒，我们离开这里吧。”
小腹被喂得鼓鼓的小家伙缩在燥热的怀抱里发抖，他感觉不到痛，但身体本能地发抖，他隐隐约约听到温柔的漂亮哥哥对他说了什么，可脑子昏昏沉沉的，最后只记得一句“我爱你”。
滚滚惊雷终于唤醒了沉睡的美人，飒飒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窗外暴风骤雨裹挟着冰雹砸在大地上，乌云笼罩着整个国家，将太阳隔离开来，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傍晚。飒飒坐起身迷茫地环顾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腰腹有些酸胀，从床上下来时腿脚还是麻的。
飒飒穿好平时的衣袍，推开房门看到门口守着的小炸，“圣子大人你终于醒了！服侍神明累坏了吧？圣子大人辛苦啦！” 小炸喜笑颜开，像一只萨摩耶，转头在走廊上看了看确认大祭司不在，便往飒飒手里塞了颗糖，“圣子大人睡了三天三夜了，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快把糖吃了吧。”
“诶？我睡了那么久？” 飒飒眼神都有些放空，“唔……小炸，祭司大人在哪里？” “祭司大人在卧房。” 在小炸的护送下，飒飒绕过被雨水淹了一半的长廊，走二楼的露天连廊前往，一阵狂风吹得飒飒难以行进，小炸挡在飒飒身前，拉着飒飒的手艰难迈步，小炸被暴雨浇透了，飒飒身上的防雨布也差点被风卷走。
飒飒闯进来的时候十正站在窗前，神情冷肃地盯着窗外，不知是在看严重内涝的城镇还是在看远处那座处于风暴中心的神殿。十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可爱的飒飒，眉头顿时舒展开，笑着问飒飒醒了多久，想吃什么，小朋友头发睡得乱七八糟，十忍不住上手摸顺。
“哥哥，你有看到我的白纱吗？我从神殿带出来的。” 十眼神暗了暗，“没看到。” 飒飒急得直跳脚，“那是圣父大人送给我留作纪念的。” “下个月就见了，要什么纪念？” 十不爽，特别不爽。“圣父大人先留下我的衣服做纪念的，作为交换，圣父大人赐给我一段他的白纱。” “哦……没看见。”
“诶？” 小兔子难掩失落和慌张，神明送给他的东西，怎么可以弄丢？“是哥哥接我回来的吗？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有披什么吗？圣父大人说好会给我的。” 飒飒还在纠结着那条，漂亮的神明哥哥给他奖励时，脸上盖着的轻薄的纱，凉凉的香香的，有那条白纱在就好像漂亮哥哥就在身边。
“没见过，许是圣父大人忘了给你。” 十关上了房间的窗，将恶劣的天气阻挡在外，牵住飒飒的手去餐厅吃东西。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那条白纱是神给飒飒的东西，是神的天衣啊，难怪他怎么烧都烧不坏，怎么剪都剪不破。
“飒飒想吃什么？” 飒飒愣了一下，这是十第一次在吃的上征求他的意见，飒飒疑惑又震惊地抬头看看目视前方的十，祭司哥哥什么意思？他想吃什么？他想吃肉哇！他想吃辣的！炸鸡！
“鸡……” “嗯？” 十的声音乍一听和平时一样温和，但飒飒常年跟在十身边，还是能听出那压抑在声音底部的莫名其妙的怒火。“……蛋沙拉……”
十刚才在想天气的事，万里无云的天，突然被暴风雨笼罩，一连下了三天三夜，不可能不是神的手笔。奇怪，神在发什么疯？神不知道这样会把郊外播种的稻谷全涝死？难道他和飒飒那一夜的事被神知道了于是降下神罚？可这不合理啊，神虽通晓古今，可他也只能看到宏观环境，况且教廷内设有结界，是曾经某一任圣子和大祭司一起建立的，那位圣子说，是为了逃离神的监视。
看来那位圣子和神闹的很不愉快，历代祭司流传下来的日记可以查到，那位圣子几乎被神逼疯了，坚称秘境里的那位是魔鬼，和当时的大祭司一起建立了法阵试图屏蔽神的魔力。据日记记载，法阵建成后也是这样下了一个月的暴雨，洪水淹没了贫民窟，几万人流离失所。那位圣子迟迟不肯再次进行仪式，暴雨便持续不断，愤怒的人民闯入教廷，把圣子抓到神殿强行献祭。雨停了，可圣子却再也没能从神殿中走出来。
光线昏暗的餐厅里，飒飒坐在长桌主位心不在焉地扒鸡蛋沙拉，十坐在飒飒右手第一位，盘子里的东西一口没吃，只是愤懑地盯着彩色玻璃窗外那令人窒息的雨。飒飒在想漂亮哥哥给他的白纱，十在愁这雨太大，他们暂时没办法离开。
“见到圣父大人了？” “嗯嗯，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哦？” “圣父大人看上去很年轻，和哥哥差不多。” “他待你好吗？” “好～圣父大人待我很温柔～” “嗯。”
深夜，十鼓起勇气祷告，这是每一个虔诚信徒每日必不可少的任务，可他和飒飒那晚之后就一直没做过。“我全能的圣父大人，您因何而愤怒？城外的稻田要养活全城的人民，希望您能护佑苍生。当然了，我相信您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滥用您的神力，您是神，神爱众生。” 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窗外的神殿，这种威胁意味的言语他在脑子里想过多次了，不过加在祷词里倒是头一回。祭司的祷告神明会听的，他这样做算是将心中早已滋生的不敬全盘托出，可那又如何？神又能如何？连神殿都走不出，永生永世困在那座精美的牢笼，迟早有一天会被人遗忘。
圣子的卧房内，飒飒躲在桌子下面偷吃小炸投喂的街头小吃，小炸尽量挑选味道不大的薯饼之类的吃的，万一大祭司突击检查，飒飒把东西藏起来兴许能蒙混过关。但使用大量新香料是街头小吃的特色，飒飒也喜欢，小炸就在飒飒的书桌下做了手脚，能藏好几罐不同的香料随时蘸着吃，气味也会比小吃摊的淡不少。
不过飒飒还是不满足，自从小时候跟小炸溜出去吃到刚出锅的炸肉，小馋猫就再也忘不掉那个味道。于是吃完薯饼飒飒抹了下嘴，拉开门探出来个小脑袋对小炸挤眉弄眼。“今晚不行喔，雨太大炸肉不出摊儿的。” 小脑袋失落地收回去，老老实实洗漱睡觉。
门外兢兢业业守护的少年叹了口气，默默对神明祷告，外面对飒飒的风言风语特别多，说飒飒没能侍奉好神明，神明发怒了才会降下大雨。“全能的神啊，请让雨停下吧，请不要让圣子大人承受无妄之灾。”
“全能的圣父，感谢您给予我们光明……” 飒飒换上平时穿的白色睡袍跪在床边的软垫上，作为神的忠仆，睡前祷告是必不可少的。“对不起哥哥，我把白纱弄丢了，下次可以再送我一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