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主蛋壳
“丹妮,我筛了几个剧本，故事框架我转发到你邮箱了，有空打开看看,你看想接哪个。”
接到秦川电话时,郑丹妮有些诧异：“接什么剧本？剧组下周就开机了。”
“你忘啦？张导的电影快的话两个月就能拍完,正好还能过个年，现在该定来年的通告了。
如果有合适的还能有足够时间和剧组周旋,我发给你的这几个导演都表示愿意等你的档期。”
郑丹妮嗯了声，表示有空会去看,秦川那头正忙，交代完事情后便结束了通话。
从惊喜之夜后,这几天唐秋心消停了不少，郑丹妮也乐得轻松。
刚想到这件事,屏幕突然弹出唐秋心的通话请求。
郑丹妮不耐地啧了声，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她皱着眉直接拒绝了请求。
可对方不死心,又打了过来，大有不接不罢休的架势,在掐断三次之后，郑丹妮只得接通来电。
她皱着眉，刚要开口发难，就听到那头唐秋心略带惊恐的声音传来。
“丹妮,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她的声音一直在抖，像是即将到达崩溃边缘,这是郑丹妮从未听过的语调。
“？”郑丹妮一脸莫名,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放过什么？
难道……母亲发现了？
郑丹妮瞳孔蓦地一缩，心在霎时间凉了半截，身体无意识绷紧。
“算我求你了……让陈珂放过我，我不想，我不想身败名裂……”
这几天唐秋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起初，几条有关于她的黑料在论坛出现。
因着只是一些子虚乌有的博眼球文章，一开始她并未注意，可是这些“黑料”像是红薯一样一拔一连串，逐渐发酵起来，愈演愈烈。
到底只是没有实锤的假料，唐秋心一点也不慌，最多发个律师函澄清。
没想到后面竟爆出来“实锤照片”，照片上的人和唐秋心高度相似，但仔细辨认不难发现并非同一个人。
可没想到论坛里的声音一边倒，让她不禁怀疑网友是不是没有带眼睛上网，要命的是恶评开始从匿名论坛转到微博底下，多到无法控评的地步，就连经纪人都怀疑唐秋心是否真的做过。
“我真的没有做过！”面对经纪人的质问她有口难言，“我怎么可能会做知三当三的事情！那些所谓的打压队友、卖身上位更是不可能！我们搭档这几年我到底做没做过你都不相信我吗？”
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几近崩溃的唐秋心，皱着眉说：“可是现在网上评论很激烈，我们完全控不住场面，就算现在发表澄清也于事无补，大家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因为这件事你最近的行程全部被合作方取消。”说到这经纪人显然有些不悦，“你知道你给公司造成了多少无法挽回的损失吗？”
“公司很难再用德行有劣迹的艺人。”
唐秋心讷讷道：“什么意思？”
“你自己掂量掂量。”经纪人扫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顿住，转头忽然问了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谁？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唯一能想到的是郑丹妮，可她清楚如果郑丹妮想毁了自己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她是个心软的人，绝不会用如此狠戾的手段。
让公众人物身败名裂，比破产还要可怕。
而陈珂……她无法将这件阴暗的事与镜头前光鲜亮丽沉稳大方的陈老师联想在一起，况且陈珂若是真有能用假证据蒙蔽网友造谣的本事也不用被论坛上的黑粉攻击。
唐秋心枯坐在沙发上，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如今进退两难，不发表澄清只会让传闻愈演愈烈，久了想澄清都没人信了。
可澄清以目前被动情况下很难扭转局势，唯一能够化解的，只有背后的操盘手让水军停手。
“心姐，心姐？”助理见唐秋心好半天没反应，只好说：“你手机响了。”
唐秋心回神，搁在桌上的手机响着默认铃声，上面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若平时未知号码她根本不会接，可在这个节骨眼打来……唐秋心砰砰直跳，突然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抓起手机。
“你，你先出去。”
支开助理，唐秋心才摁下接通键。
她屏住呼吸，没有开口。
长达几秒钟的沉默让唐秋心感到煎熬，情绪到达临界点前，对方终于开口了。
“你想试试么？”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而冷漠：“是你手里的录音威胁大，还是我接下来的行动更有杀伤力。”
“你想做什么？！”唐秋心尖锐出声，“我根本没做过那些事！你为什么要给我泼脏水！？”
唐秋心完全乱了，脑子想的是陈珂为什么会知道录音的事，就连郑丹妮多番试探她都没松口！
“为什么？”陈珂轻轻笑，“我想你很清楚。”
“我可没有丹妮那么心软，当然，你也可以破釜沉舟公开录音”
“不过，你的声音能不能被听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唐秋心怔在原地，陈珂说的并没有错，如果如果自己贸然公开录音以自己现在的名声势必会被说为了转移话题故意造假泼脏水，原本澄清就能处理的绯闻，就真成抹不去的黑料了。
况且，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既然陈珂能有办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凭空给自己扣黑料，自己就算公开录音，以她的手段多半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求你，放过我……”唐秋心一只手捂住脸，心里满是懊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图一时新鲜好玩把狐朋狗友给她的窃听器用在郑丹妮身上，又鬼迷心窍以此做要挟。
她想过会被报复，可没想到这报复比她所想的还要让她恐惧，没有什么比让公众人物身败名裂，从光明坠入深渊更可怕的。
电话那头只是传来一声极短促、带着嘲弄意味的轻笑，不等她再开口陈珂便挂了电话。
“算我求你了……让陈珂放过我，我不想，我不想身败名裂……”她痛哭哀求，“录音我已经删掉了！没有备份的，以后再也不可能威胁到你们！”
听到唐秋心后面的话郑丹妮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心情当即变得十分复杂。
她看了看在整理资料的小艾，起身往阳台走，不一会儿便接通了陈珂的电话。
“唐秋心……”郑丹妮仅仅只是说了这三个字就停住了。
“我现在在片场。”陈珂那头传来略吵杂的背景音证实她的话，“晚点联系，好吗？”
郑丹妮便不说什么了，一整个下午心不在焉的，那之后陈珂也没有打来电话。
到了晚上，郑丹妮刚吃过饭，门铃便响了起来。
紧接着玄关处响起开关门的声音，以及换鞋的动静。
郑丹妮表情并不轻松，她看着陈珂一步步走进来，最后在她身边坐下。
她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陈珂只好开口了。
“唐秋心找你了？”陈珂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她微蹙起眉头，“我就知道。”
郑丹妮看着她，神情严肃，开口却是另一个话题。
“你是怎么知道。”郑丹妮顿了顿，“唐秋心手里有我录音的事。”
陈珂愣了下，“你在怀疑我？”
郑丹妮没有回答，她和唐秋心的事谁也没有告诉，陈珂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猜得如此精准。
从这件事之后，郑丹妮有些敏感，如果想要得知一个人的行动，她想到的只有唐秋心的卑鄙手段。
她不希望陈珂变成那样的人。
陈珂默了默，如实回答她：“那天，趁你不在，我来过你家。”
郑丹妮瞳孔蓦地一缩，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紧，大脑转的飞快，已经将可能听到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很生气，气陈珂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她宁愿陈珂质问、审问、拷问，都不要以这种方式得知自己的隐私。
“你别误会。”感觉到郑丹妮情绪上明显的波动，陈珂忙握住她的手以安抚她的情绪，“我没有做那些。”
“前段时间，我的朋友因被竞争对手恶意窃听损失很大，而你最近又有些奇怪，总躲着不肯见我，我就想你有没有可能也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那天我带了检测设备过来，做了个详细的扫描，最终在你的房间发现窃听器。”
“怎么可能！”郑丹妮立马反驳，“我检查过了的！”
陈珂摇摇头，“如果藏得太深，检测仪是没办法检测到的，所以我用了热像仪，只要机器要运行就会产生热度，就能够被扫描出来。”
“是什么？！”郑丹妮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之前你放在桌上的香薰机。”陈珂顿了顿，继续说：“藏得很深，在主机匣子里，要不是你拔了电源一般扫描可能还真不会联想到。”
她继续说：“你说过，香薰机是别人送的，而我看到的那天唐秋心发了你们一起吃饭的微博，结合最近过度营业，基本可以确定她的嫌疑。”
陈珂逻辑清晰，听不出任何漏洞。
郑丹妮惊觉自己刚才第一反应是怀疑陈珂，她忽的沉默了。
“丹妮。”陈珂叫她的名字，扶住她的肩膀，认真说：“我永远都不会对你使用手段，只有在你面前，我想清清白白。”
其实陈珂更想对她说的是：我希望你永远都能保持纯粹，世间的黑暗不被你窥见。
“你可以相信我。”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让郑丹妮的心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陈珂。”郑丹妮轻轻笑了出来，她挥掉陈珂的手。
“你最没资格说相信二字。”
陈珂皱着眉,抿唇笑了一下，没有反驳这句话。
仿佛当上一句话不存在，陈珂轻轻顺了顺郑丹妮后颈的头发,“你没事就好。”
“……”郑丹妮气有些不顺,心里说不出的不畅快,为什么，为什么不敢反驳？
郑丹妮扭过头不去看陈珂的表情,她腮帮子不自觉微鼓，脸上的表情和生气小女友如出一辙。
陈珂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故意逗弄她：“我的宝贝又有情绪了？”
“谁是你宝贝。”郑丹妮打掉她的手，正要起身,被陈珂伸手一揽，没有防备直直跌在她腿上。
陈珂稳稳接住郑丹妮挥过来的小拳头,她看着郑丹妮，眼里闪烁着期待。
“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能合作。”
“合作什么？”郑丹妮没好气道,“偶像剧你演男主吗？”
陈珂笑而不答，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谁也没说话，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
客厅里气温节节攀升。
郑丹妮忽然抵住陈珂的肩膀，两人距离稍稍拉远了些。
她皱了皱眉，“唐秋心的事……”
陈珂停下动作,表情变得严峻起来，却并未有任何言语，静静等待她说出后半句话。
可郑丹妮好似也在犹豫,一时间并没有得出结果,陈珂只好问：“你想怎么处理？”
“我没有在为她说话。”郑丹妮先强调一句,“我只是觉得她不该担莫须有的罪名。”
陈珂只应了一声嗯，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郑丹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补了句：“即便她确实很可恶，这次的教训影响到事业就算了，但她是个女人，小三这种头衔总归不太好。”
知三当三、卖身上位，唐秋心在知道郑丹妮私生活的情况下还打算插足，某种意义来说也不冤。
陈珂没有与她辩驳唐秋心到底当没当小三，笑着应了声好。
两天后，唐秋心的事件逐渐平息下来，她在微博发了一条澄清声明，并表示最近黑粉的攻击让她心力交瘁，不想再踏足娱乐圈，遂决定退圈。
很多人表示惋惜，而一些被水军带节奏的‘正义路人’自知自己错怪了好人，也在微博底下道歉，没多久唐秋心退圈的事上了热搜。
也算是在娱乐圈走一遭，最后的体面。
唐秋心的微信也被经纪公司注销了，像这个人从未来过一般，回到最初的生活。
烂摊子解决，郑丹妮的生活逐渐归于平静，她在为新戏开机做准备，三天后她就该进组了。
人总会在刹那间突然想起什么，她看到小艾在休息室里忙前忙后，突然想起来秦川让她看邮箱的事。
之前听秦川的语气，她还以为会有好几个剧本，结果打开私人邮箱看到的只有三封转发邮件。
郑丹妮耐着性子一一看下去，只觉得有些头大。
许是接了张导的电影，让她对剧本有了更高的要求，秦川筛选出来的三个剧本，在她看来全部都是无脑偶像剧。
即便她觉得偶像剧没有新意很俗套，可不能否认的是现在的市场更偏向于俊男美女的组合，秦川选择偶像剧也情有可原。
但，郑丹妮不相信发给自己的邀请能全部都是偶像剧，怎么也得有古装、民国、再不济仙侠的吧？这其中矮子里拔将军都没有么？
通常商务合作会发到官方工作邮箱，而工作邮箱基本是秦川在操作，郑丹妮知道密码，但几乎没有登录查看过。
郑丹妮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看一看最近自己有什么商务合作邀请。
她正努力回想密码是什么，没想到电脑早就自动保存了账户，只要动动手指，她轻而易举便登录进工作邮箱。
秦川处理邮件非常积极，没有一封未读，一排刷下来是各种邀请。
她随意看了几封，发现一个规律，只要是质量不行的推广秦川会用以档期排满拒绝的模板回复，有些未回复的都是递到郑丹妮面前的，想来是在等自己点头后秦川会直接联系对方。
这几天秦川也拒绝了两三个剧本，郑丹妮将时间线拉到转发邮件之前的时间，查看最近递过来的试镜邀请。
一排看下来，有一部谍战剧邀请她饰演一个重要的女配角，郑丹妮觉得故事很有精彩，可秦川仍是以档期排满拒绝了。
郑丹妮：“……”想来是嫌弃演女配角色。
还有一部小说改编的网剧，郑丹妮听说过，人气还挺高，秦川还是拒绝了，这回直接表明女主的人设不讨喜，不接。
郑丹妮：“……”行，人设不讨喜，能理解。
再往下是一部电影试镜邀请，双女主类型，邮件内容开始便十分明确表明是同性题材，讲述的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故事，她演女二号学生。
秦川的回复一点也不意外，还是以档期排满为由委婉地拒绝了。
郑丹妮觉得有点可惜，从人物小传来看这会是个非常饱满的故事，况且片酬给的非常高，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尝试新的题材，给自己新的突破。
等等……
郑丹妮的视线停留在邮件最末。
“初步拟订杨书白角色饰演者沈梦瑶，许思灵饰演者陈珂，……”
谁？沈梦瑶？郑丹妮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有关于沈梦瑶的记忆，是惊喜之夜坐在陈珂旁边的演员，关系好像是私下认识的样子。
她们两人竟出演百合电影？虽然陈珂演的只是女二童雅的闺蜜。
郑丹妮只觉得自己太阳穴跳了一下，挪动鼠标，将附件电影《双姝》的详细资料下载保存，附件下载次数：1，基本可以断定秦川闭着眼睛把这剧本给拒了。
《双姝》因同性题材可以说在电影市场极冷门，但郑丹妮不得不承认，这个故事比无脑的青春偶像剧不知好上多少，唯一有风险的大概就是票房没有保障。
可演员的片酬是固定的，票房如何关自己什么事呢？
郑丹妮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陈珂看着她的眼睛说“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能合作”，当时陈珂眼里闪烁的期待是她鲜少见到的情绪。
她将页面关闭，点开那三部秦川为她挑选的青春偶像剧，有了对比后，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原本是差强人意的程度，现在直接成了无脑烂片。
偏偏秦川卡在这个节骨眼过来，问的还是同一件事。
“丹妮，上次跟你说的剧本你看了吗？过几天你就进组了，抓紧把这件事确定下来，好给你安排时间试镜。”
“看了。”郑丹妮睨着他，“还用试镜吗？”
这三个剧本的态度可以说极其卑微了，恨不得抱大腿求她出演，对很多导演来说偶像剧剧本如何不重要，只要男主够帅女主够养眼就算坐着抠脚都有大把人看。
“害，走个过程嘛。”秦川一听就知道有结果了，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你看上哪个了吗？”
“我不想演无脑恋爱片。”郑丹妮简明扼要道，秦川听过后也没坚持，想了想后，回道：“现在恋爱片很有市场啊，又能吸一群新粉，既然你不想演，那我再给你看看。”
“我刚才登录工作邮箱。”郑丹妮将笔记本屏幕转到秦川面前，“我要试镜这一部。”
秦川只是扫了眼，就瞳孔地震了。
“这部是百合啊！同性恋的！你绝对不能接！”秦川试图说服她，并开始分析：“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去演个同性恋，以后你要是跟个女演员同款都能被好一顿yy，况且你现在的粉丝比例男粉比较多，演这个对你的形象不好。”
郑丹妮还没说话呢，秦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在办公室踱步，“我说姑奶奶啊，你别一天一个想法，虽然国外已经有同性合法的先例，但我们国家在这方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等以后合法了你想接多少部都行，现在绝对不行。”
“是吗？”郑丹妮面不改色道，“你说晚了。”
“？？？”秦川听住脚步，一怔。
“我已经以我个人名义重新回复邮件，后天的试镜我会参加。”
“？？？”秦川回过神，“不是，你在开玩笑吧？！”
他猛地拿过笔记本，鼠标迅速在邮箱里一番查询，还真回复了！而且显示已送达！想拦截都拦截不了了！
“你放心，只是去试镜，能不能选上都不一定。”郑丹妮反过来安慰他，“后天下午的行程记得帮我空出来哦~有张导的前车之鉴你知道的，缺席不只是拿不到角色，更是失信于人，传出去同样不好。”
“……”秦川心如死灰，这要让郑夫人知道自己给郑丹妮“接”了个同性电影……他不敢想夫人的反应。
郑丹妮本以为沈梦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可实际查过资料后得知她曾经辉煌的履历更兴奋了，能和资深演员搭戏的机会，在如今量产演员的娱乐圈里已经不多有了。
她踌躇满志，打算在试镜会上脱颖而出，在那之前必须好好休息才能以最佳状态迎接试镜。
郑丹妮拍完最后一组杂志图意味着今天的工作结束，明天下午就要去试镜，秦川这回非常靠谱，明天的工作安排全部推后，她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想着这件事，走出摄影棚的郑丹妮伸了伸懒腰，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夜风吹过，冷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可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面前突然停下一辆商务车。
不等她反应，车里下来几个人冲过来直接将她扛起来带回车里，整个过程不足十秒。
3536
